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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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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崕倒是老神在在:“无妨,想要魏夏关系破冰,哪有这般简单?”
  他只是想缓和魏国与新夏的关系吗,徐广香暗暗咬牙,他是想给自己和安安的关系升升温吧?
  ……
  冯妙君真不知道云崕的会面请求被拒么?
  不,她都知道。
  即便身边的奴婢都是傅灵川的人,她还有陈大昌等心腹活跃在宫中,随时将各种小道消息传递给她。
  魏使求见国君,并且还是一而再再而三,连着六次被拒,这种事想瞒都瞒不住。每天傍晚,陈大昌都会跟她汇报一回。
  冯妙君总是微笑着听完,说一声“知道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第336章 天魔秘术上卷
  她该做什么就接着做什么,除了听议朝政,还要花大把时间修行。
  在液金妖怪白板看来,这几乎是她最悠闲的时期了。它憋了几天,终是气鼓鼓道:“傅灵川那无胆小人想将您瞒在鼓里,可要我去云崕那里走一趟,为您传递消息?”
  “不必。”冯妙君轻声道,“我不想见他。”
  白板心里连道几声不妙,女主人现在连见都不想见到男主人了吗?“为何?”
  “他若真想见我,自会寻到办法。”冯妙君微微一笑,“否则,如何叫做‘有诚意’?”
  他轻慢过她,戏弄过她,现在她就要他尝尝被冷落的滋味。
  而在傅灵川而言,冯妙君如果对云崕有意,他和新夏国都有大麻烦,因此眼下要用出拖字诀,尽力阻止这两人见面。
  只要隔开冯、云二人,待云崕回国以后,冯妙君想再见他一面都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容易恋上一个人,却也同样容易忘掉一个人。
  时间就是最好的良药。傅灵川大概觉得她只要长久不见云崕,思慕之心自然就淡了,他也就有机可乘?
  傅灵川应该知道自己这一手瞒不过她,却还这样做了,可见他在试探她的态度。
  冯妙君都明白,却还听之任之。她相信,以云崕的本事,要是铁了心想见她,又怎么会没有办法?她只希望别闹出太大阵仗,否则大家都不好下台。
  这天傍晚,她在园中散步,陈大昌健步来报:“云国师今日再度求见女王,这讯息又再度被截走。”
  冯妙君瞅他一眼:“今儿来晚了,你中途有事么?”
  陈大昌摇头:“没有。”
  “以后这消息不必再报给我了。”她踱进一个六角小亭坐下,挥退奴仆、张了个结界才问他,“对了,南边儿还没有消息过来?”
  宫里人多口杂,她用“南边儿”当作桃源境的代语,这几个字出口,心腹就明白她问的是定居南大陆桃源境的冯记众人。
  自螺浮岛匆匆一别,又过去数月有余,她和养母天各一方,中间隔着千山万水,想靠鸿雁传书都不容易。何况她也不敢暴#~露自己和冯记的关系,如今她应付傅灵川等人游刃有余,正是因为后者拿捏不住她的把柄和弱点。
  人么,无欲则刚。
  而徐氏就是她的软肋,她要深深藏起,不教任何人找到。因此冯妙君和冯记的联系首重安全性,绝不能太频繁。
  陈大昌摇头:“没有。”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陈大昌低声道:“要不,我再催一催?”
  “不必。”她倚到美人靠上,“安全第一,等着吧。”
  “是。”
  冯妙君微微阖目,感受扑面而来的花草香气。陈大昌望着她,忽然道:“王上可是很久没有睡好了?”
  “嗯?”她眼皮动了动,“看得出?”何止是没睡好?她这几天就没沾过枕头。
  “脸色不如前些天。”
  正说话间,外头分花拂柳走来一人,素白衣裳、天蓝比甲,身材挺拔,在满园苜蓿的衬托下更显英姿俊朗。
  他还未走近,冯妙君就睁开眼,顺手收了结界,一边轻笑:“堂哥今日好有闲情。”
  来者正是傅灵川。
  冯妙君能天天悠闲,正因有他操持政务。自岁宴后国事繁忙,傅灵川鲜能拨冗与她用饭。
  傅灵川在她身边坐下,两人相距不足一尺半。他呼出一口气:“最近怠慢长乐了,我特来赔礼道歉。”
  “礼呢?”她微微偏头看向他,“口说无凭怎么能显出心诚?”
  她半倚在美人靠上,宽大的衣袍掩不去玲珑身段,坐姿慵懒,眉眼间流淌的俱是妩媚。满头柔密青丝只用一根白玉簪松松挽着,然而骨子里透出来的华贵却将满田紫花苜蓿的浓艳都比了下去。
  傅灵川也不由得暗中称奇,长乐这样的气度,哪像是在市井里养成的?
  “在这里了。”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只锦盒,递过来给她,“长乐一定喜欢。”岁宴之后,他和冯妙君的关系有了明显改善,是以傅灵川的面色如沐春风,显出心情愉悦。
  冯妙君留意到,站在远处的几个年轻侍女时常偷眼看他,毕竟这等人物实不多见。
  傅灵川眼中却有期待,甚至还有几分雀跃,真像是给心上人献宝的少年,渴望着一声赞美。
  冯妙君顺手将垂下的鬓发拨到耳后,才轻轻打开盒盖,望见里面的锦垫上躺着一枚色泽黯淡的玉简,其貌不扬。
  可是能被傅灵川珍而重之藏在锦盒里的,又怎么会有凡品?她知道这人眼界,连时之砂都能送去发卖。
  她拿起玉简,心神沉入进去,紧接着就是轻“咦”一声,美眸果然亮了:
  “这是……”
  这赫然又是一卷天魔秘术!并且内容琳琅,分成了十一个大类,如果写作书卷,至少得有数千卷之多。连她这样在烟海楼里载浮载沉数年之久的,试阅片段之后都觉大开眼界。
  “这套秘录分作上、下两卷,下卷我很早就已得到,在螺浮岛交给了你。”见她欢喜如孩童,傅灵川也开颜道,“上卷么,我抵达乌塞尔城就差人去寻了,昨日才找到。长乐先看上几日,你有甚喜欢的,我可以再去寻来。”
  冯妙君抚着那枚玉简爱不释手:“这就够我读上一段时间了,多谢国师大人!”
  当初她在螺浮岛答应出任新夏国君,顺手从傅灵川手里敲榨一本天魔秘术,这些日子也时常拿出来揣摩。只不过这本好似是下卷,她读来虽然受益颇多,但总有些线索没头没尾。如今傅灵川替她将上卷也找来了,两本互相映照,她的阅读速度立刻就能提升。
  她的笑容是真心还是假意,傅灵川自能一眼看出,心里竟也微觉满足。这时冯妙君问他:“这套秘录,想来你是烂熟于胸?”
  “看过其中不少神通。”毕竟下卷在他手里也有些年头了,“但世道变了,多数都不合用,最后只作孤本珍藏。”


第337章 风水轮流转
  天地间的灵气少了,许多神通根本都用不出了,天魔秘录中的记载也存在这个问题。明明是搬山移海的大招,偏偏就放不出来。“长乐对天魔这样感兴趣么?”
  “是呢。”她眨了眨眼,“它只活在传说里吧,我一只都未见过。”
  他不由得失笑:“见过一只还得了?”低头见她手边还放着一本书,书名是《应水秘史》,倒是想到讨好她的一个办法,“应水城离此不远,长乐想不想去看看?”
  果然她美眸一亮:“是浩黎帝国旧都,应水城?”
  “不错。”傅灵川微笑,“偏巧它离乌塞尔城约莫三百里,快车往返只须几日时间,长乐可以去散心,也不耽误朝政。”
  “何时出发?”
  傅灵川目光从陈大昌面上一扫而过,见是她心腹也不在意:“本月之内?”
  她连连点头,任谁都看出她的欢喜。
  傅灵川趁势道:“好不容易送对了礼,女王大人可否赏光跟我用顿饭?”
  “行。”她眨了眨眼,很大方道,“明天午膳时见。”
  她指尖摩挲玉简,目光游移不定,傅灵川知道她心急看书,也就站起来道辞了。他公务缠身,这会儿还要继续去忙活。
  两人谈话期间,陈大昌一直站在亭边候着,悄无声息。直到傅灵川离开以后,他才重新走入亭中,站在她面前。
  冯妙君将心神从书中拔出来问他:“还有事?”
  陈大昌眼神不离她面庞,追问一句:“为何不须再禀报?”
  他的语气有些僵硬,冯妙君不太明白:“什么?”
  他又重复了一遍:“为何魏使的消息不必再禀报与你?”
  他用了“你”字。
  冯妙君神色微动,缓缓抬头打量着他,好一会儿才道:“是你!”
  陈大昌眯了眯眼,眼里有她熟悉的光。
  她抬头观望四周,随手又布了个结界:“陈大昌呢,你把我的人弄去了哪里?”
  眼前这张脸还是陈大昌的脸,眼神却不一样了。
  “丢方寸瓶里了。”云崕板着脸道,“你明知傅灵川动的手脚却不阻止,我想见你,只能略施小计。回答我的问题,为何不见我?”她这两天根本没有安眠,他就算进入梦乡都找不着她。
  当下,她应该不需要担心陈大昌断手断脚吧?冯妙君笑了,连她都不知心情为何突然好转。
  兴许是小小戏弄了他一把,报了点小仇?
  “我是女王,想见谁就见谁。”她手里摩挲着玉简,傲慢道,“想不见谁就不见谁。”
  她神彩飞扬,一张小脸上净是得色,只差写上“我就是要刁难你”。云崕只觉又好气又好笑,只想把她捉来按在膝盖上,好好打两下p股。想起她肌肤的柔腻触感,好像还能顺便再做些别的。
  可惜,这里不是梦境,只是个四面漏光、无遮无拦的小亭子。花园中还有别的奴婢,站得虽远,对他的举动却能看得清楚。
  他闷闷道:“这些人,就不能打发得再远一些?”神烦!想做点什么都不方便。
  “不能,再远就令人起疑了。”就是要他不方便,冯妙君真是怕了他的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眼下情境正合她意。
  她点了点面前的小圆桌子,下巴一抬:“沏茶,我渴了。”
  派头十足。
  云崕定定看了她几息,这才走上前,开始烧水煮茶。
  他有意站近,离她也不足二尺,不过不能像傅灵川那样大喇喇坐到她身边去,只能站着烧茶。这让他有些儿不爽。
  谁叫他伪装作陈大昌了?
  不过两人干站着说话,久了也不妥,沏茶是个好掩护。
  他是茶道高手,冯妙君微微前倾,拄着下巴观看。只见修长的手指按在青玉瓷上,动作如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世上有几人能喝到云大国师亲手专沏的茶,是不是一只手就数完了?
  “为何躲着我?”他神情专注,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你怕我?”
  冯妙君挑起了眉:“连我的心腹都能伪装,在宫中来去自如,有几人敢不怕你?”话是这样说,她心里想的却是新夏王宫该好好整顿一遍了。除了细作,这里的守卫、阵法、机关也要设置得更严密些。这家伙能进来,其他大能说不定也能进来,她的安全谁来保障哪?
  陈大昌是她的心腹,宫人大多知道。但想掌握他平时的行为习惯、进出王廷和宫殿的顺序,却要下一番功夫,这才不招旁人起疑。
  在新夏深宫中悄然行事,就连云崕也要十二万分小心。
  总之,即便有易形蛊能变脸,模仿一个人也决不是件简单的事。云崕前几天按兵不动,大概就是做这些准备去了吧?
  呵,她更是明白,他能办到这一点,最大的倚仗就是宫里有奸细,才能替他打探陈大昌的行迹!
  新夏王宫里混进魏国的探子,听起来吓人,实际上哪个国家不玩无间道?她相信傅灵川同样往魏廷和燕国都派去了暗探。
  云崕就当恭维听了,轻声道:“我想你想得紧,再危险也要来见上一面。”
  冯妙君手指一抖,看着他“扑哧”笑出声来。
  云崕:“……”他说的话很好笑么?
  看着他迅速黑下去的脸色,冯妙君捂着嘴:“你顶着陈大昌的脸……”说得这么深情款款,违和感简直满分!
  从前他伪装作小国使者迟辙也就算了,陈大昌却是天天跟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用少年憨厚的面相说出情话绵绵,她可没有多感动。
  果然她就是个颜控。
  云崕出了口长气,也有几分无奈。看她笑得花枝乱颤,他只想将她薅过来狠狠亲上几口才解恨,可惜,只能想想罢了。
  他手上动作不停,清茶终于沏好,他双手奉上:“请!”
  盏中汤色青碧,白烟袅袅,带出清香四溢。冯妙君举盏轻啜一口,品了品,如实赞了一个“好”字。
  云崕出品,果然非同凡响。
  想当年她随侍云崕身边,端茶倒水的活计全落在她头上,这人连指头都不用动弹一下,遑论给她沏茶了。


第338章 细剖利害
  如今她居然能享受到他的悉心服务,啧啧,真是风水轮流转。
  云崕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温声道:“你若肯见我,我天天过来沏茶都成。”
  她垂眸望着盏中清茶,嘴角轻扬:“云大国师真是敬业,为了两国盟议,甘愿这般委屈自己。”
  云崕下颌微微一紧:“不委屈。”单只为了盟议,他何必亲自走这一趟?这丫头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茶也喝了,礼也赔了,她也该见好就收。毕竟云崕的脾气向来不怎么好,能忍气吞声到现在这地步,搁从前她想都不敢想。冯妙君坐直了身体,正色道:“说吧,为什么魏国非要与安夏结盟不可?”
  “这对安夏只有好处。”
  “我知道。”现阶段只要不打仗、不受魏国侵扰,安夏就能争取到宝贵的时间来发展壮大自己。所以结下这个同盟,安夏获利更多,这就是她想不明白的一点。无论是眼前的云崕还是魏都的萧衍,怎么可能大发善心专门利她?
  事出反常必有妖,藏在这背后的疑问才令她顾虑重重。“可是对魏国又有什么好处?”
  云崕往远处瞥了一眼:“燕国急攻熙国,如今已到青澜江畔,待入夏之后高山融雪减少,燕国渡江的阻力也会大减,况且它实际上兵分四路入侵熙国,另外几路都有斩获。”他顿了一顿,“青澜江是第一道天堑,熙国水网纵横,给燕国增加不小难度。但熙王刚愎残暴,国内又是矛盾重重,如果放任不管,燕国吞并熙国只是时间迟早问题。”
  冯妙君举一反三:“魏国要出兵援熙?”
  “是。”云崕这回给了很确定的答案,“燕王要效仿浩黎大帝统一天下,过去百余年基本肃清了周围小国,现在终于对熙国下手。若是坐视不理,它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大魏。”
  “熙国虽然喜欢出尔反尔,时常言而无信,但熙王欺软怕硬,怎样都比燕国好对付得多。”他耸了耸肩,“我们更不愿意换个燕国这样的恶邻。”
  “吞并天下,这几个字听起来好生耳熟。”冯妙君好整以暇,“咦,这岂非也是魏王的雄心壮志?”她在魏军呆过一段时间,暗中观察众高层尤其是魏王。人若是有野心,那是遮也遮不住的。
  “萧平章有野心,萧衍也有。”云崕却不替这两人开脱,“正因如此,安夏才应该缔结这份盟约,在接下来的乱世中独善其身。”
  她定定看他一眼,缓缓啜茶:“下一步,魏国打算怎办?”
  “援熙抗燕。”云崕负手而立,“魏熙签下秘密协议,魏国已经出兵,接下来还有颇多援助。”
  “秘密……协议?”她面色怪异,“那你还大喇喇说出来?”
  “为了显示诚意。”他替她再斟一杯茶,脸色一板,“安安,与魏结盟,对你本人更加有利。”
  他鲜少这样严肃,冯妙君更加好奇了:“怎么说?”
  “你虽是安夏女王,但我看傅灵川只想大权在握,把你当作摆设吧?”
  她偏了偏头,不置可否。无论她和傅灵川关系怎样,那也是安夏王室的内部矛盾。
  “可是你和他原来扶植起那傀儡不同,你不会任凭他摆布。”相处三个月,冯妙君的性格他已了解,小妮子外柔内刚,爪牙锋利,“不过傅灵川这人有些本事,他想挟女王以令豪强,你也要用他制衡各地的贵族门阀。目前来说,你们算是各取所需,我说的可对?”
  “盟约对我的好处在哪?”这家伙太精明了,安夏王廷深处的矛盾都能被他挖出剖开,细细观察。的确,她刚刚坐上王位就察觉傅灵川的野心,也想过掰倒他,取其位代之。毕竟有燕王的例子在前,只要精力充沛,国君和国师可以是同一个人。
  然而现实永远没有那么简单。
  傅灵川背后站着安夏的所有力量,尤其是分散各地、手握军权的门阀。少了傅灵川,手中没有军队的女王更无法与这些人抗衡,到时,好不容易复国的安夏恐怕又要陷入新一轮的混乱。
  魏国施加的外部压力尽去之后,内斗会立刻浮上水面。
  因此,这就是目前冯妙君遇上的窘境。
  云崕笑了,往前微微倾身:“盟约立定,安夏西疆常年太平,也就不再需要大量囤兵了。你也知道养兵最耗钱,戍兵只要减少一半,每年至少可以节省数百万两银子。”
  的确,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侧面也说明了国家供养军队的负担沉重。那十好几万人要吃要喝要操练要发饷,还有兵甲武器、军械火炮的保养和更新,哪个不是无底洞?多少钱扔进去都听不见一声水响。
  当了家才知柴米油盐贵,对这项好处,冯妙君的确动了心。目前安夏仍然国库不丰、财政紧张,因此地方上养军实行财政拨款+地方私募相结合的方式,也就是国君和地方豪族各出一半的钱养军队。
  别问财权为什么不直接下放给地方,这种大忌无论是冯妙君还是傅灵川都不会轻犯。因此地方备军数量减少,就是给整个安夏的财政减负,省下来的钱就能用在国计民生。
  云崕开给她的,是实打实的利益,而不是“情怀”这种虚无缥缈的玩意儿。
  他目光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神情:“以及,西疆不打仗了,地方贵族门阀就没有理由再坐拥庞大军队。这对一国之君而言,只有好处。”
  他说得既轻且慢,却不啻在冯妙君心头扔下一颗爆破蛊。
  她的眼中,顿时有精光一闪。
  是了,安夏西部和西南部集中着大量贵族门阀,都坐拥原先抗击魏国入侵的强大武力。他们继续驻扎于当地、操练军队,最重要的理由就是防范魏国再度入侵。
  如果魏国不再来犯,他们大量持军的理由也就消失了,国君就有机会下发“削军令”,裁军裁员。
  敢于抗旨不遵者,分明就有异心!


第339章 难道嫁给你?
  如此,对地方豪强势力也是一次重大打击,有利于她收权归国。
  削弱了地方势力,也就是削减了傅灵川手里的筹码。
  云崕看她眼神,就知她已经意动,遂打铁趁热:“安安如想缔结这份盟约,傅灵川必会全力阻挠。届时你势单力薄,不若让我助你一臂之力?”最后一句话尾上扬,显出十足的诱#~惑。
  冯妙君笑了:“你可是觉得,我身陷囹圄?”
  “你不是弱质女流。”云崕目光如炬,“但在这深宫之中也得不到多少助力,这与你的修为无关。”人间的权势,才是关键,“你可曾觉出,自己处境不妙?”
  “喔?怎么说?”她还真不觉得。
  “傅灵川当上国师还把持朝政,其实极为尴尬。”冯妙君以手支颐,指头纤细柔长,云崕就觉她食指上的男式戒子特别扎眼,不由得皱眉,“你该换个戒子了。”
  她不明所以,指尖轻轻摩挲戒面:“不好看么,倒是很实用。”
  云崕嘴角一撇:“傅灵川所赠?”
  她“嗯”了一声,把话题拉回去:“你刚说到,我这位堂哥地位尴尬?”
  “国师越权,任何国家都忌惮得很。他若想免于非议,便只有一个办法——”云崕再盯那戒子几眼,一字一句道,“迎娶女王,从此名正言顺治理安夏。”若是整个国家都归夫妻所有,那么傅灵川再要指点江山也没人反对了。
  “我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法子迫你就范,不过眼前这些麻烦解决之后,他一定会下手!”傅灵川也是个行动派,想到就能做到,否则也不会远渡重洋去偷取螺浮岛了。
  这人的才干和野心,恰成正比。
  冯妙君忽然笑了,一瞬间娇妍如百花齐放:“其实,解决这些内患的办法还有一个,也是最简单的一个。”
  云崕挑眉,等着她的下文。
  “那就是嫁给傅灵川。”她笑吟吟道,“如此一来,我要的权力,他要的名份,岂非都有了?”
  话音未落,手上一紧,却是云崕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凝声道:“你想嫁给他?”
  他的声音里,爆出满满的怒气。
  冯妙君吃了一惊,挣了一下道:“放手!”
  这四下里人多眼杂,他还敢对她动手动脚?
  云崕非但不放,力量又加大一倍,若非她筋骨强健,这会儿就要咔嚓一声骨折了。“他非良配!”怪不得方才她许傅灵川坐得那么近,又戴着他赠的戒子,原来有这一重心思吗?
  “那么谁又是?”冯妙君忽然笑了,“是赵允,还是你呢?”哪一个男人是真心实意,哪一个男人没有各自盘算?
  望着她如花笑靥中的讽刺,云崕要使尽全力才能克制住将她一把抱起的冲动。他闭眼暗暗吸气,反而放开了她的手:“你若嫁与傅灵川,他得到他想要的,你只会更不自由!”
  有时,婚姻只是枷锁。
  冯妙君眨了眨眼:“那我嫁给谁好呢?”以她现今身份和眼界,看似坐拥一国,实则能选择对象的范围比普通女子还要少。“我又不想嫁给赵允,难道要嫁给你?”
  听见最后那三个字,云崕的心跳忽然怦怦加快,撞得胸口都有些儿疼了。那久违的痛感太熟悉,让他下意识捂住了心口。
  “……”这是几个意思,她吓到他了?冯妙君险些翻个白眼,“镇定!我不过是说笑,云大国师您千万保重金躯!”这也太气人了,不说她的内在,只看天仙一样的外貌,嫁谁谁不肯?这家伙摆出一副心脏病犯的模样,是有多嫌弃她!
  云崕却一瞬不瞬盯紧了她,眼中不知多少情绪翻滚。
  她都以为他下一秒就要病发了,哪知他突然沉声问道:“安安呢,你想不想嫁给我?”
  嫁、嫁给他?
  她有点懵,张了张口,好半天才应了一个字:
  “啊?”
  本年度最惊悚消息,莫过于这一句了吧?前一秒他还像心疾复发,哪知下一秒被吓得险些心脏病犯的人变成了她。
  安夏女王和魏国国师……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云崕的脸色一下就像雷雨将至的天空:“你没想过?”
  “呃……”冯妙君缩了缩身子,不知为何在他的目光下有两分心虚,“你是敌国国师,与安夏人仇深似海,我怎会想过?”开玩笑,想嫁给他就得跨越那道名为“仇恨”的天堑,这种高难度挑战,她从一开始就不考虑啊。
  他接下来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可你想过要嫁傅灵川!”
  面对他的控诉,她不自在地扭头,轻咳一声:“他也没甚不好。”傅灵川的优点可有一大堆,无论是外貌、才干、性情都挺不错,对她也有情意,为了安夏更是能够忍辱负重、鞠躬尽瘁,哪家丈母娘得了这样的女婿都要笑得合不拢嘴吧?至于背后的利益纠葛,谁的感情里不夹杂一点小算盘?
  恰在这时,外头传来脚步声,廷卫来巡视花园了。望见那七、八个衣甲鲜明的兵卫转出花丛朝这里走来,冯妙君转了转眼珠子,顺手撤了结界,趁机提高音量:“好了,我都知道了,你退下吧。”
  云崕放在身侧的手顿时紧握成拳,指关节发出嘎吧两声。
  冯妙君看到也听到了,却向他挑了挑眉:“还不走?回头把陈大昌给我放回来。”他现在借用的身份,可是陈大昌呢。
  云崕背对着那几人,朗声道:“请王上三思!”抬起头,定定看了她一眼。
  他想起一个问题:去年,她为何会出现在螺浮岛?
  是想避他越远越好,竟至于飘洋过海么?还是说……?
  这一眼中的怒气已然消泯,换上的情愫复杂而奇异,有艾怨,有不满,也竟然还有兴趣盎然。冯妙君心下一沉,他这样的眼神,很像从前二人玩猫鼠游戏时他的态度。她该不会是恰好激发了云大国师的恶劣本性吧?
  这时“陈大昌”又恭恭敬敬向她行了一礼,后退三步,这才转身快步而去,恰与那一排兵卫擦身而过。


第340章 突破
  他行的礼太规范、太恭敬了,冯妙君心中暗呼不妙。云崕要她“三思”,其实是威胁吧?
  待兵卫走远,一直在她耳边假寐的液金妖怪白板才小声嘀咕:“您把国师大人气走了。”
  她哼了一声:“真是气走就好了。”怕就怕这人暗挫挫又在筹划什么诡计。
  白板奇道:“您真不想嫁给云大人?”
  “嫁给他有什么好?”
  “这个……”白板想了半天,“大人长得俊呀。”
  “俊能当饭吃?”好吧,其实是能的,可以抱着啃,怎么啃都不会腻。
  脑补那个画面,她忍不住按了按脸,有点烫。
  白板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只觉得女主人的耳朵有点热了。不过它很老实地没有想歪,只是努力给男主人加分:“大人富可敌国,权势在握!”它虽然没亲眼见到云崕手里有金山银山,可是卖掉一个方寸瓶就能给它换回无数贵重金属,让它一百年里吃喝不愁,所以男主人应该也是隐形大富豪吧?
  冯妙君嗤之以鼻:“我就没有么?”
  白板哑火了。她是女王,整个安夏都该是她的,财富、权势岂非唾手可得?“那……”完了,它居然也想不出了。
  冯妙君撇了撇嘴,“这么想,他还真没甚优点。”
  这样美好的午后时光,她忽觉心浮气躁,也无心赏景,干脆站起来走动,一边想着这座夏宫的警戒和守卫力量是该加强了。
  云崕能偷溜到她身边来,其他心怀不轨的大能,是不是也同样可以办到呢?
  比如燕王?
  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毕竟乌塞尔城只是夏宫,并非真正的安夏首都,缺乏那许多精巧的防护措施。后面她将乌塞尔城定为国都的话,拱卫国君的力量要进一步加强再加强。
  ……
  下午有政务要加急处理。她回到寝殿已是深夜,窗外月儿如钩,夜风频送花香。
  冯妙君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好困哪!
  白板拿尾勾挠了挠她的脖子:“女主人,怎不安寝?您已多日未眠。”
  “调息便好。”这几天来她觉都不敢睡了,每夜以调息入定代替睡眠。云崕那厮快要气疯了吧,她绝不给他入梦找她麻烦的时机。
  好想念大床温柔的触感。她唉声叹气两下,照例拿起天魔秘术研摩一会儿,就老实地盘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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