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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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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争如不见,或许这样才是最好吧。
她轻叹一声。
不过冯妙君为何在离开后又将冯记留给她?
唔,回想上一次分离的场景,冯妙君是和云崕一起离开的。对于这一点她虽然羡慕嫉妒恨,但仍看得出好友的满心不情愿。
可是现在,云崕仍旧在魏国呼风唤雨,而冯妙君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回峣都,这两人是分开了的。该不会是……
冯妙君从国师身边偷溜了?
她越想越觉得可能。呵呵,真不愧是她的死党,和她一样喜欢落跑!
那么冯妙君现在又离开了峣都,连下落都不敢说给她知道,难道是被云崕打探到下落才不得不逃走?
这样说来,云崕的人手应该快到,或者已经到达峣都了。
冯妙君在这个时候把冯记留给她……
晗月公主想了想,吩咐从晋国一直跟在身边的嬷嬷:“去替我接收峣都西南寮的冯记商行,教所有人知道,现在那里归太子妃所有,别让人动不该动的念头。如若有人鬼祟打探打听,一概抓来给我!”她就再帮冯妙君一个忙,顺便给云大国师添一添堵,算是出一口自己被绑架的恶气。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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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报传来,萧衍重重拍案而起:“太子离开济阳,举兵来攻了!”随即握着自己右肩,痛呼一声。
前不久遭人暗算,他伤在右肩,根本还未好全。
这里顿时一阵忙乱,近侍给他找了太医来诊治、换药、包扎,前后又用了小半个时辰。
云崕就坐在一边悠哉欣赏,直到萧衍将所有人都挥退,他才顺手布了个结界,从小桌上举起茶盏,抿了一口:“反了就好。”
萧衍依旧按捺不住心中激动,站起来踱了两圈才道:“他既然起兵,也莫要怪我出手反击。”他答应过老头子,决不首先对兄长举刀,但太子都发兵来攻,就别怪他“自我防卫”。
对先王的承诺阴奉阳违,他心里有几分愧疚,但这几年兄弟势同水火,只要太子登上王位,第一个要对付的恐怕就是这位二弟了。
萧衍笑道:“现在太子也该发现,自己收到的情报是假的了。”
“纵然知道,也骑虎难下。”云崕淡淡道,“他只能将错就错、强攻魏都,就算不能杀掉你,至少要把你打垮。”倘若没有元力这种牵制,魏太子大可以在陪都立国、宣布魏廷政权无效,从此与萧衍对峙,毕竟他才是王位的顺位继承人。
这么一来,便是分裂。
不过元力的存在,迫使他必获取传国玉玺才算作授命于天、得黎民认可。
也即是说,从萧衍拿到魏国玉玺那一刻起,除非他当即拱手让出,否则他和魏太子之间就再也没有调解的可能。
魏王也知道这一点,才要求他向兄长臣服。
把握住大好机会,萧衍当然不甘心。
现在,兄弟之间既已兵戎相见,那么就非要分出一个高下不可。
赢家通吃一切,输的身败名裂。
“多亏国师大人截获郑王后与魏太子的通讯,伪造情报与他。”萧衍满足地叹了口气,“否则我们手头证据不足,他尽可以大摇大摆进都,入主王廷。”
魏太子前后收到的郑王后情报当中,混杂着一封假信!
事实上,是云崕悄然遁入太子东宫,从书房中找出了《乾元宝录》,却没有惊动任何人。刺客许谙既然在身上放置了自己与太子的书信,又怎可能做戏不做足全套呢?
魏王刚刚过世,萧衍就问云崕:“凶手是太子?”
云崕耸了耸肩,反问他:“你觉得呢?”
彼时萧衍哪怕在极度伤心中,也敏锐地察觉云崕的态度别有深意。魏王薨得突然,国师理论上说是独立于国家体系之外的超然存在,但历史上哪有国师会脱离政事?所以,云崕现在就要开始考察他了么,以决定最后真正倒向哪一边,他,还是太子?
萧衍抿了抿嘴:“尽管我不喜欢大哥,但凶手也不是他。”
“哦?”云崕挑了挑眉。
“就如国师方才所言,时机不对。”萧衍望向乌涪雪山,“他还在赤嵌森林拦截晋军。我想,他没返回都城之前,不会行此下策。”如果太子身在都城,那么魏王一死,他就可以顺理即位;可是现在他自个儿离都城也有数千里之遥,这一路回去不知又要横生多少波折。别的不提,萧衍若能早他一步赶回都城,大可以动些手脚。
王位的承袭何等重要,太子就算有心,也绝不会选个自己不在都城的时候对君父下手。“当然也不是三弟,他威望不能服众,更没有继承权。所以——”萧衍重重叹了口气,“到底是谁,峣国么?我已答应父王,一定替他报仇!”
云崕缓缓摇头:“恐怕,也不是峣国。”
魏王发兵伐峣,峣人恨他入骨,动机满满,难道凶手还不是他们派来?萧衍想了想,沮丧道:“的确,如果凶手是他们派来,苗奉先不会这么干脆就撤兵。”
可是刨除了以上人选,魏国和魏王还有数不清的敌人,每一个都有动机。“静下心来慢慢找,总会有线索的。不过——”云崕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人既然开了条路,你要不要顺势走下去?”
那从时起,萧衍就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
指使许谙之人出于什么考量,要栽赃陷害太子?
第239章 天意如此
最可信的理由,就是这次东征峣国时,是萧衍陪在魏王身边,如果此人陷害的是萧衍,恐怕证据直接就会被毁灭掉,根本递不到太子手里。
萧衍相信,倘若陪在魏王身边的是太子,那么被构陷的人恐怕会变成萧衍。这些年,他也向魏王举荐过不少人才,这趟跟在王军当中的就有好些人。
这些人当中,是不是也有一个和许谙一样,时刻准备着拿命来诬陷他?
他不敢细想,却决意要查出此人。
幕后指使者根本不是凭着立场或者好恶选择,而只观顾时局。如果这一点成立,那么凶手恐怕身处国外,乃是魏国的政敌。
不过么,凶手虽然不是太子,但他为萧衍准备了充足的证据,一是许谙和许谙身上的书信,二是太子书房里记录了刺龙图全貌的《乾元宝录》。只要将这两样证据并列在一起,基本就能坐实太子的凶杀罪名。
可是萧衍答应过魏王,绝不先对太子动武。
怎么办呢?那就只有让太子首先举兵了。
所谓“杀害许谙之子的凶手逃入东宫,禁卫搜查书房找出乾元宝录公布于天下”这件事,是假的。
云崕截获了郑王后与太子的通讯方式,将假情报掺给了太子,令后者以为自己已然成为魏国公敌、以为自己被千夫所指,也以为魏廷调集大军,只等着他进都自投罗网……
事实上,除了许谙之子死去之外,魏廷那一个半月是风平浪静。
可是魏太子怎么能知道呢?他身在千里之外,还披星戴月向王都赶路,保持与郑王后的情报往来都很难为他了,又怎么有办法从其他渠道获取情报?
所以,他就信以为真,不仅停下脚步,还向魏都挥起了长剑。
他的所作所为,比萧衍预料的还要优秀!毕竟魏太子如果不顺着他的剧本往下演,最尴尬的会是萧衍本人。
魏太子失了妖禽在先,郑王后猪队友在后,这才完全失去了对王位的竞争力。
两种凑巧相叠加,萧衍相信,这就是天意。
当然,此计成功的重点,在于云崕的出手。
萧衍看了看云崕,惋惜道:“可惜你不擅饮酒,此时当浮一大白。”
国师休养数月,脸色已然转好,甚至微有红润。
云崕微微一笑:“饮酒伤身,不喝也罢。”举起茶盏,“何妨以茶代酒?”
“好。”萧衍抓起手边浓茶举高,“我敬你!”热茶凑到嘴边,刚要张嘴痛饮,忽然想起上一回生吞滚茶的痛苦,手上不由得一顿,而后小心翼翼汲了一口。
云崕似笑非笑:“你就这样敬我?”
萧衍干笑一声:“这回可没有红颜递药,烫伤了也是白烫。”
云崕面上的笑容立刻淡了一点。
萧衍自知失言,掩饰性地喝了口茶。云崕的侍女在战场上失踪之事,他早就知道了,还一度叹惋了很久。
那样的绝色可不常有,难怪国师有些闷闷不乐。萧衍倒是想给他再送些美人,可惜人家还是兴致缺缺。
他赶紧转移话题:“我这回受伤,明眼人都知道是郑王后下手。王廷当中原本还有人对我存疑,现在也没了声音。郑王后这回,是反蚀一把米。”
说到郑王后,云崕嘴角微弯,也是好笑:“算上许谙之子,她这不是头一回了。”
许谙独子许慎被打入天牢,还没等到提审就死了。唯恐他吐露什么隐情的人,当然是太子一党。可是郑王后如果下手不那么早的话,许慎的供词可能反而对太子有利。
他死了之后,萧衍派人到许谙老家查访,问到一个老乡医才知道,许谙的夫人的确是很早就过世,留下一个遗腹子体弱多病,没两年也跟着母亲去了。当年这老乡医就被请去做抢救,可惜回天乏术。
至于许谙后面有没有再续弦、再生子,他就不清楚了。
得了这个线索,萧衍请云崕施法,将许慎的死魂从地府拘回,审问了一番,这才真相大白。
弑君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拖家带口的朝臣哪个敢赌得这么大?
可是许谙偏偏就敢。
被太子举荐给魏王时,他家里人丁单薄,上有六十老母,下有十岁的儿子,妻子早逝,只养了两房侧室。按照王廷要求,他将家属都迁进都城居住。为官两年后,老娘病逝,他丁忧三年,后也未再续弦,继续跟儿子相依为命。
死魂不会说话,但能点头。萧衍就采用问答方式从它这里了解到,许慎的确是许谙抱养来的孩子,但是父子二人从未对外提起这段经历。
谁也不清楚许谙到底对养子如何,但钱财却是任由他挥霍。
事实上,许谙本身也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主儿,魏都多数臣子都知道。魏王不以为意,反认为纵情声色之人更易控制。
现在看来,许谙的散财并不奇怪:你要是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你对身外之物也不会有多看重了。
所以许谙在魏都的家只是个幌子,那里并没有他真实的家人。所谓的牵制和牵挂,对他而言都不存在。
许谙刺杀魏王时,是了无牵挂的。
但这里就有一个天大的破绽:
太子举荐许谙已经是将近十年前的事了,许谙事先还要盘算给自己安排假儿子,这时间线一下子推到十一、二年前。
十二年前,萧靖才刚刚二十出头,也还不是太子,怎可能就在魏王身边安插死士,开始为谋逆做准备?
以上这些,如果郑王后有耐心多等个一、两天,许慎是一定会招供的。而拿着这份供词,她很可能替太子开脱,洗去他身上的弑父污点。
可惜,世情没有如果。萧衍忍不住大笑:“这便叫作天助我也。”
云崕抱臂胸前,等他笑完了才提醒道:“魏国一日无君,我就一日调配不得元力,你要抓紧。”
萧衍不由得挠了挠头:“这个……”
………军情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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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这里也能遇上熟人?
云崕皮笑肉不笑道:“若是有人愿意直接继承大统,我便可调配元力了,王军应付起萧靖的东北军也没有这么吃力。可惜呢——”他摇了摇头,“此次宜速战速决,若是等到外方势力插手,大魏就有四分五裂的危险。”边上那许多国家虎视眈眈,这家伙居然能吃能睡,心也太大了。别的不提,峣国前不久才被魏国欺负惨了,这会儿难道不想报复回来?只要峣王力挺萧靖,这场平叛之战就延绵无期。
那么魏王和他多年的努力,恐怕一下子付诸东流。
他的目光里有少见的严厉,萧衍嘿嘿陪笑两声:“我若不在王廷上表态平叛之后再论继位之事,怎会有那许多人力挺我?”
自己夸的海口,含着泪也要办到啊。
“再说,我们不还有后着么?”他眼巴巴看着云崕,后者“呵”了一声,站起来就往外走。
“哎……”萧衍喊住了他,“你又往峣国派人了,可是那边有甚异动?”
云崕停下脚步,头却没回:“刺龙图的来源找到了,你不想派人追查到底么?”
萧衍收起笑容,脸色沉下:“哪里?”父子情深,魏王的仇是一定要报的。
“螺浮。”云崕淡淡道,“刺龙图最后一次现世是三十年前,就在那个地方。”
萧衍点头:“你费心了。”
云崕微微一笑:“动作要快,萧靖若是早你一步,说不定就能洗清身上凶嫌。”说罢,迳直走了。
这的确是最后一点隐患了。萧衍耸了耸肩,哀叹自己命苦,肩上负伤还要忙于军务和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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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记老掌柜将长命锁递到晗月公主手里时,冯妙君等人业已离开峣都,前往峣国南部沿海的瞬泉湾。
冯记这几年运营良好,利润颇丰,徐氏和冯妙君设法将其盘出,作为日后入驻桃源境的用项。雇了八辆大车,一行三十余人就往东南沿海进发。
桃源境直通北陆的埠口只有三个,峣国的瞬泉湾就是离众人最近的一个。这一路长途跋涉虽然辛苦,路上也遇过两波劫匪,但在蓬拜及手下二十余人面前就是送菜的。
走了两月有余,车队终于到达海边。从这里再搭上大船越过禁忌之海,只要天公作美、不遇上狂风巨浪,就可以直达南陆的桃源境了。
禁忌之海的形状很古怪,就好像有人在大陆上拦腰挖了个大坑,灌进海水,就成了禁忌之海。这片海域本身并没有真正的海洋那么无边无际,但也足以将整片大陆划分为南、北两大块,何况海上还多怪风、大浪、迷雾,海底深藏不可知的妖物,论船只的事故率,可是比远洋还要高得多。
说起禁忌之海的来历,冯妙君在烟海楼里也看过相关记载。传说这片领域在纪元之前曾是泛大陆最繁华兴旺发达的中心地带,但在上古异变之后就沉入了水底。至今,水妖和修为精深的人类还能在海底找到大片史前遗存。
禁忌之海多迷障,因为这里存在许多遗迹。那是上古仙人留下的府邸,外围常有云雾迷阵相护,不小心走进去的,很可能困于其中,至死难出。
天灾面前,人力弗以御之。可是冯妙君明白,这趟道儿非走不可。
好在经过了千百年的试航,前人以血泪教训总结出几条航道来,平素相对安全。又有强大的船队与海妖结契,请求它们在行船时就近护航,以保乘客安全。
多管齐下,南北航道如今已成为南北大陆之间往来最繁忙的航路了,就连桃源境的檀青霜等使者,前往峣国观礼也是通过这样的航道来往两块大陆。
冯妙君能做的,就是花重金买安全,选了一个最大而豪华的船队。据说它们的护航妖兽是一窝子海鳗。
这可不是能潜水能上餐桌的普通鳗鱼。冯妙君站在船尾看过其中一头,大概海妖的块头都比较大,这条鳗妖身躯有两只水缸那么粗,黑黝滚圆的身躯肌肉虬结。
如果在海中遇到这样的敌人,能吓得人肝胆俱裂。不过作为护航的友军嘛,它提供的反而是安全感。
所以冯妙君望见水里有好几条这样粗壮的鳗妖时,很痛快地付了钱,并将同伴们都带上了船。
船队一共有七艘船。
这条航线格外繁忙,冯记花了大价钱也只匀到大船上的两个上等舱房,分别安置了冯妙君和徐氏、以及卢传影和蓬拜。
冯妙君听到其他富商抓着银子想管船老大再多订舱房:“拐角紧边上那两间是空的,外头风景还好。”
船老大脑袋摇得像波浪鼓:“没了,真没了。有贵人一早就定下。”
结果候了两天,也没见到“贵人”的影子,船老大只觉压力山大。
好在即将启锚的最后时刻,码头上总算来了一群人,皆是目露精光。冯妙君在军营里呆过几个月,一看就知道这都是行伍出身,甚至其中还有两名修行者。
为首是一男一女,男俊女靓如神仙璧人。
巧了,还是冯妙君的老熟人:
傅灵川,以及伪长乐公主。
傅灵川依旧是风度翩翩、丰神俊朗的模样,长乐公主与冯妙君年岁相仿,这大半年面貌又长开了一点,更显美艳。
这群人施施然上船,船队才启锚离岸,开始远航之路。
傅灵川两人走到哪里都很吸睛,冯妙君也大喇喇盯着他们看,边看边与徐氏评头论足。
徐氏哎哟一声:“想不到能路见这等人物。”又多瞄了两眼,和冯妙君咬耳朵道,“可是看来看去,还是没有我家安安漂亮。”
话未说完,傅灵川就转过来扫了徐氏一眼,想是听到了她的话。紧接着他的目光在冯妙君身上一转,见她外貌只是平平,不由得微微一笑,转回头去。
徐氏赧然,冯妙君却微微一懔。两边隔着不止三丈,还有海风呼啸,傅灵川居然能听到徐氏低语,可见道行着实精深。傅灵川从未在她面前显露身手,先前她又跟在云崕这个量级的高人身边,看谁都不觉得有多么了得。
现在却不一样了。
第241章 新夏
对冯妙君来说,傅灵川对她来说满身是谜,这位远远房堂哥不仅扛起光复安夏的大旗,甚至弄了个伪长乐公主游走在燕、晋、峣三国之间还混得风生水起,本事可见一斑。前一回在峣国乡下相遇,她就觉得这人头脑心计了得,否则云崕这等眼高于顶的人物怎会与之结交?
现在她发现,傅灵川的修为甚至可能很深厚。
这可就太有趣了啊,尤其从她这真~长乐公主的视角看去。
这时伪长乐公主也登上了甲板,环视周围一圈,微微蹙眉。这种漂洋过海的大船可不似湖上画舫那么干净整洁,到处堆满乱七八糟的物什,她一低头就望见船板烂了一块还未修理。
甚至还有一个鸡笼子在搬运过程中被压坏,一只大公鸡领着妻妾在货物当中昂首挺胸地来回逡巡。
冯妙君瞧得有滋有味,但在这位长乐公主眼中看来,可就是脏乱差了。尽管已经乘坐多回,她还是不太适应。
她伸出嫩生生的小手,扯了扯傅灵川的袖子:“傅哥哥。”
傅灵川冲她笑得很温柔,而后伸手扶着她进了位置和风景都是最好的舱房。
这样的舱房有两间。
并且他进去之后不到半刻钟就出来了,想是把长乐公主安抚好了。
冯妙君眼力何等毒辣,立刻从中看出一点端倪:傅灵川虽然扶植长乐公主复国,但两人之间并不是情侣关系。
至少表面上不是,因为傅灵川还在避嫌,并且很有分寸。
其实往深了想也就明白了。他为安夏复国奔走多年,需要大量助力,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哪里能够?而长乐公主就是他手中最大的筹码,怎么也要小心翼翼保护好了。
不仅要护她周全,还要保护她的冰清玉洁。
傅灵川带好了舱门,又施放一个结界,这才转身走上甲板。
船已经离开瞬泉湾,驶向禁忌之海。
群山被甩在身后,眼前是一片烟波浩淼,阳光照在水面,映出一片洒金碎玉。这是独属于海洋的波澜壮阔,任何江湖湖泊都无法比拟。
冯妙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扑面而来的海风微咸而潮湿,透着暌违多年的亲切。海水太清澈,她趴在船舷往下瞧,一眼就能看到鳗妖庞大的身影游走在船只周围,它们所到之处,鱼儿惊惶逃跃。
于是海面上又有许多鸥鸟追船逐浪,声声呖呖。
她在观景,傅灵川也望着水面出神,船上的客人却在偷眼瞄着他,尤其是小姑娘们。
这艘大船在船队中打头阵,舱位更宽敞些,船票也比其他渡船高出不少,能登上这艘船的至少也是富商之流,因此船上的姑娘们看起来也比别处要鲜嫩得多。
此时远洋航行可比陆运要危险十倍以上,多数平民宁愿留在岸上讨生活,也不冒这种风险。铤而走险之辈,不是迫于无奈就是追逐暴利,是以这船上各色人等都有,素人反倒不多。
冯妙君用过易形蛊之后,容貌在这里平平无奇,在旁人看来,除了身材之外就没有甚出挑之处了。
这正是她想要的伪装效果。
傅灵川以本来面目示人,很快就有人上前攀谈。他的风度极好,几乎每一个笑容都是无懈可击。冯妙君耳力也极灵敏,又占在下风位置,能将他们的谈话听个大概。傅灵川谈吐风趣、举止得当,显示出极佳涵养,令攀谈者如沐春风。
很快,他身边就聚拢了一小群人。
这一幕好似大半年前,冯妙君记得他和长乐公主第一次露面,就为各国使节奉上几头烤羊,并且展示出长袖善舞的风采。
有些人,天生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傅灵川是这样,云崕也是这样。
不同之处在于,傅灵川是得体而谨慎的,云崕却随性不羁,看人的眼神都是懒洋洋地。
呸,她怎么又想起云崕了?
冯妙君赶紧将自己思绪拉回来,继续听取傅灵川的谈话,想从中分析一点情报。
他没有避讳自己的姓名,仍以“傅灵川”告人。好在这艘船上的人即便知道安夏重新立国,即便知道长乐公主,却鲜少有人听说过傅灵川的名字。
毕竟在好事者的口中,他被唤作惠灵公子。这是因为长乐公主今后或称女王,傅灵川的身份就很奇特了,他没有官职在身,只是公主的远房堂哥,但论资历、功劳、权力却无人能出其右,地位超然。旁人想来想去,只得给他加个称号,因他祖籍就在惠灵。
冯妙君看了身边的卢传影一眼,见他也在端详傅灵川。这样大名鼎鼎的人物,他在情报中见过无数回名字,今回终于得见真人,卢传影也是有好奇心的。
其实魏太子起兵不久,令世人震惊的另一个消息就从安夏传了出来:
长乐公主在赤嵌平原宣布复国,定都泸泊城,定国号为新夏!
众所周知的是,安夏虽在八年前被魏所灭,但安夏人始终不肯臣服于魏,这些年来的反抗和起义可谓风起云涌,魏王派太子萧靖全力镇压平乱,结果将太子手下的东北军硬生生打磨成精兵悍将。
魏人的反抗之激烈,可想而知。并且萧靖的镇压虽然凶狠,魏国派驻安夏的官僚也一直持续运作中,但安夏各地的暴动仍是常态。
魏国内乱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傅灵川嗅觉灵敏,趁着魏国无暇东顾的机会抓紧复国,并且一举成功!
这个消息可就太惊人了。
要知道傅灵川这些年打着长乐公主的旗号,在燕国和安夏旧地都如鱼得水。尤其安夏人怀念前朝,长乐公主是王室正统血脉,傅灵川又深谙鼓动之道,很快就得到众人拥戴,这里面甚至还有近百位修行者。
其势、力已成,趁着魏国内乱时复国本就在情理之中。傅灵川之心,众国上流人士无不知晓。
可是大伙儿最佩服之处,在于他真地敢建国!
要知道这可不是随便草头王划一块地皮、占两座山头就能称王的时代。想组建部落还是桃源境那样的城邦都请自便,但立国后想要生产并拥有元力——对不起,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第242章 接触傅灵川
抛开一切繁冗的人员与事务准备,只谈最基本一点要求:
想坐拥元力,就得有稷器。
“稷”原意为谷神,自人间出现国度之后,就以“稷器”来称呼立国之本。这可不是虚幻之物,而是实实在在一件至宝!
因为,全国所有元力首先会聚生于此。
可以用来当作稷器之物,必须能承载一国之气运、山川之险重。开国之祖通过祭祀告命于天,如果此物堪当稷器,则化形为圆鼎,这也表明上天接纳了新国。今后国民的信力愿力都会源源不绝传入其中,酝酿为精粹的元力,供国师使用。
魏国的稷器,冯妙君也见过,就是云崕手中化出来那只小鼎。此物只能由国师持有,国师若是身亡,其自行归国,他人根本无法触碰。
想要还原稷器、剥离元力,唯有国灭。
即便在纪元之前和浩黎帝国时期,这样的宝物也不容易寻觅,何况是天地灵气衰微的今天?
能成就稷器的,至少也要是件神器才行。
因此这世界上虽然各种名义上的小国林立,但真正坐拥元力的却少而又少,如今仅剩七国而已。
原本安夏也是这样的国家,但国灭之后稷器被魏国取走。长乐公主立国不难,但要守国却不容易,毕竟魏国可不容许它死灰复燃,周边又是峣、晋这样的大国虎视眈眈。
刚刚成立的新夏国,必须拥有元力,这才具备守护国土与臣民的最初阶资格。冯妙君格外好奇,傅灵川和长乐公主既然已经立国并且昭告天下,那么是不是也准备好了稷器呢?
毕竟这个重磅消息一出,新夏就要面临着狂风暴雨。
堪当稷器之物可没有辣么容易入手,否则魏太子萧靖分分钟就能自立为王,大不了与旧魏划地而治,慢慢筹划击败萧衍即可,又哪会陷入眼下的被动局面?
接下来几天的航程,风平浪静。
陆地早就消失不见,旅客对海景的观感已经从波澜壮阔变成了千篇一律的单调,偶尔路过几个小小的无人岛,那上头的零星绿意都让人耳目一新。
这天冯妙君上甲板透气,却见卢传影站在船尾,正与一人交谈。
定睛一看,那人居然是傅灵川!
咦?这两人还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卢传影正对着她,当即招了招手:“小姐,请过来罢。”
看样子,卢传影还是忍不下对傅灵川的好奇。冯妙君笑了笑,走过去道:“卢叔。”
傅灵川有安夏王室血脉,又助长乐公主重新立国,是眼下六国当中的风云人物。卢传影跟安夏也有交集,便想借机打探一番。
傅灵川本人的风度仪表,也的确吸引人去结交。
卢传影捋着胡子道:“这便是我们东家的千金,闺名妙君。我在他们家做了许多年的管家。”转而对冯妙君道,“这位你一定不陌生了,船上也就这么一位傅灵川傅公子。”
冯妙君回身,大大方方对着傅灵川问了声好。卢传影替她操持产业,这时候干脆就自谦为管家。
傅灵川失笑:“能得你这样的人物当管家,看来冯记的东家和小姐也很不一般。”
只看卢传影,就知他与普通人不同,傅灵川对待其主冯妙君自然更要高看一眼。冯妙君明白这是卢传影的用意,也是一笑:“过奖,不过是奔波生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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