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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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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放下车帘,不看了。
  这里,终非她安身立命之所。
  莫提准没有动弹。他在石阶上负手而立,望着路面的扬尘出神。好一会儿,心中那点唏嘘和怅然化作一声叹息,袅袅散在空中。
  这一场交谈,他没有透露给晋王知道。
  ¥¥¥¥¥
  冯妙君两辈子都被命运拒绝惯了,没花多少功夫就从失落的阴影中走出来。
  无论怎样,她得了件珍稀的宝贝。落袋为安才是真实惠。
  不过还未等她把新武器捂热,晗月公主就找上门来,皮笑肉不笑:“你竟然救了苗奉先!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他!呔,我要从济世药堂里撤资!”
  济世药堂就是冯妙君的药铺子,这三年来业已慢慢做大,成了下蛋的金母鸡。冯妙君干笑两声,想起她有多么讨厌奉旨成婚。“你见过峣二王子了?”
  “他重伤昏迷,我趁太医给他诊治时去看了两眼。”晗月公主想起未婚夫那惨白的脸色、交错纵横的伤口,不由得小嘴一撇,“给我家云崕大人提靴都不配!”
  “姑奶奶,你说话仔细些。”冯妙君忍不住左右张望,所幸她不喜被人服侍,宅里没几个下人,婢女方才奉完茶也都退下了。否则晗月公主这话传出去可大不利于两国邦交。
  “他重伤之下难免狼狈,改日穿整衣裳、调理脸色,也是人杰一枚。”她顿了顿,“人要衣装马要鞍,你的云崕大人倘使落魄,怕也保不住光鲜亮丽。”说这话时,她指、中二指在背后交叉,原谅自己撒了谎。云崕那家伙真不合常理,即便在升龙潭被浇成了落汤鸡,也依旧无损盛世美颜。
  呵呵,人和妖孽怎么比?
  晗月公主板着脸道:“绝无此事!我看你老给那糙汉子说话,莫不是对他有好感?”她喜欢的是丰神俊朗,不是那种大老粗型。
  冯妙君无谓地耸了耸肩膀:“是呀。”以她的审美,更欣赏相貌堂堂的英武男儿,多有雄性气概呀;苗奉先的五官端正、身材健硕,脱了衣服能看到块垒分明,就像行走的荷尔蒙,正是熟女们最喜欢的类型。她不无羡慕:“长得不错身材也好,公主以后真有福气。”
  可惜晗月公主现下还听不懂“福气”的深意,一拍桌子两瞪眼:“这福气送你,求你代我出嫁罢!”
  冯妙君老神在在吃了口茶:“不巧,我是国师门下。”只要她的老底不被兜出来,国师高徒的招牌就能替她挡去这些麻烦。她才十五岁,根本就是未成年嘛,还可以玩耍好多年,然后再给自己找个高大威猛的型男。
  Emmmm,完美!
  “别忘了,现在魏国入侵峣国,也就是说,你的云崕大人与你未来的夫君为敌。你要帮哪个?”她懒洋洋地点醒公主。
  晗月公主吓了一跳:“魏国侵峣?”
  “嗯,我也才听国师提起。”晗月公主居于深宫,军情不会那么快传到她处。
  晗月公主呆了一会儿,喃喃道:“开战了呀。”
  她是晋国公主,平时粉一粉偶像也就罢了,真正各为其主的时候,她还得站在大晋的立场上去声讨对方。何况她很快要变成峣国王妃了,云崕对付的,将是她的夫君和国家。
  冯妙君知道她暗恋云崕许多年,少女情怀总是难以割舍。一边是自己喜欢的人,一边是父君家国,对立不可协调,公主心里必不好受。“照这般看来,父王很快就要将我嫁掉。”
  她生为王女,对天下大势的了解自然远胜寻常女子,第一时间想到苗奉先使晋的目的。晋王为了表现诚意,这趟必会定下婚期,甚至很可能在几个月内就把她嫁到峣国去。
  冯妙君也明白晗月公主的苦恼,却只能拍拍她的肩膀怜惜道:“异国风光亦是绝佳。我过峣国甜水乡时,品得那里瓜果味美,至今回味无穷。”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云崕这次入侵峣国的路线与她当时所选的如出一辙,“对了,我庄子上的苞萝、石榴都熟了,我陪你去玩耍,再摘些回宫孝敬王后如何?”
  …………军情速递线………
  下一次加更,15时放出。


第80章 又抱一回大腿(加更章)
  苞萝就是菠萝蜜,冯妙君的大爱。她见到时吃了一惊,没想到晋地也有。不过苞萝要求地气湿热、阳光充足,采星城周围合适的种植地很少,时人也多作观赏之用。至于食用么,只有少数平民吃过,登不得大雅之堂。
  凑巧她的庄子里种有十几棵苞萝果树,她尝过一季甜果,发现味儿很正,又找修行者来验看,知道这里水土好,于是花钱将附近的苞萝果树都买下,移种入自己庄园,命人小心养护,第二年产量就增加不少。
  她也不急着面市供应,而是凭关系送进王宫,送去达官贵妇家里。这东西味道有些古怪,讨厌的人坚决讨厌,比如莫提准,而吃得惯的人越吃越上瘾,连晋王偶尔记起都想尝上两口。权贵的喜好一直都是平民的风尚,于是这时令水果就从府邸的少爷千金们开始向民间富户流行。
  等到这时,冯妙君才开始小批量上市。一来她庄子产量有限,二来还是那句老话,奇货可居。采星城周围的苞萝果树都在她庄子里了,旁人就想效仿也得去外地买树,何况还要看地气合适与否,这么短短两、三年内她暂时不会有像样的竞争对手。
  晗月公主接到坏消息也觉得宫里气闷得很,两人约好时间,她就回去了。
  冯妙君这才有时间关起门来,取出新到手的宝贝星天锥,咬破食指,把血滴在锥柄的木柄上。那里有个很小很小的凹槽,血珠刚落进去就被吸干了,了无痕迹。
  如此反复,一共九滴。
  莫提准说过,国师想收取星天锥只要一滴心头血就够了,但她功力浅薄,至少要如此施为九天,宝物方能被她收服。
  每滴血都以灵力催动,贵在于涌自心头。虽然总数只有十八滴,却累得她面色发白,恨不得趴床不起,不啻于那日与妖怪动过手。偏这当口还要念动口诀、把稳心神,积极与器灵沟通,争取让它早日认主。
  行功最后几十息,真是比当年跑全程马拉松的后半段还累……不过她还是狠着心、咬着牙坚持下来了,尽管面无人色。
  收功那一秒,汗流浃背。
  而后,一股亲切而温和的悸动从星天锥的木柄流入她心中。不须任何言语,她就明白这把仙人用过的法器已经甘愿认她为主,因为它传递过来的波动虽然不能称之为感情,但是孺慕、顺服,甚至有些雀跃。
  那是沉寂了漫长岁月后,重新找到了主人的欢喜。
  冯妙君大喜,将它抱在怀里半天都不松手。现在这锥子再锋利也刺不伤她了,握在手里的感觉与先前已经完全不同。星天锥认主之后就能被收入主人身体当中,以灵气滋养自身。主人愈强,它也会愈强。
  先前她知道这是一件杀人利器,尽管薄轻细小,但贴臂而藏依旧不免金属特有的冰冷;炼化之后,星天锥却变得那样熟稔,似乎是她手臂的延伸,能依她心意行事。尽管从未用它对敌,但冯妙君下意识就知道它会比那对分水刺顺手百倍、熨贴百倍。
  与此同时,她也感知到星天锥的特性。
  比人间的凡剑锋锐百倍,这是最起码的要求。它还自带“身轻如燕”的特性,能使主人的行动速度提高两成。
  实用主义啊,冯妙君给它点了个赞。要是光靠她自己想提升两成速度,难度直逼天际。
  第二个效果就奇特了,刺伤敌人后施放一个“吸骨敲髓”的诅咒,将对方生命力源源不绝抽送给持有者,效果可以持续一刻钟左右。
  冯妙君扬了扬眉,暗道这诅咒真是邪门得很,连名字都带着一股狠戾,却不得不说是搏命续航的绝妙法门。此涨彼消之下,对敌人是双重打压。
  当然,拿来对付云崕是不划算的,他的生命力也等同于她的。
  唔,为什么无端又想到这个人?她晃晃螓首,将这人驱离她的脑海。
  这两样特性当然都很难得,但光凭它们不足显星天锥之珍贵。
  这把神锥真正稀罕之处,在于它的“可塑性”:
  它能伴随持有者道行和境界的提高,演化出适合其使用的第三个特性。
  这里面压根儿没提到何时以及如何演化,她可以理解为随机生成吗?冯妙君好奇它的前一任主人拿到了什么特性,可是星天锥毕竟没有智慧也没有记性,回答不了这么高深的问题。
  这一阵子狂喜过后,就是茫然。
  莫国师神通广大,应该不会看走眼。那么说好的九天才能炼化认主呢,为何她第一回 就成功了?
  她思来想去,最后只能推断这大概跟她的灵力属性有关?
  要知道,她和云崕共用一套灵力,当然属性也是一致的。堂堂魏国国师的灵力,谁敢说不够高级?也不知星天锥是识货还是看中了她的潜力,这么爽快就认她为主了。
  看起来,她又抱了一回国师的大腿。
  冯妙君在心底默默向云崕道了个歉,我又沾了你的光,却不小心杀掉你的人,真是不好意思了。
  话说回来,在昨夜那场生死斗中,她意外举起了千斤大石,这在从前的训练里可从未有过。说到底,是她使用的灵力远远超过了自身的储备。
  从这里往外推论,是不是云崕借给她的灵力越多,她可以使用的术法就越高级、威力也越大呢?
  在此之前可能没有多少人去研究这个课题,因为几乎所有修行者的灵力储备都来源于自身,所谓“量入为出”,没地方透支。
  冯妙君却不同。她傍着,哦不对,她靠着一个活动的灵力宝库呢。只要有借有还,她是不是可以跟云崕达成一种默契?
  不过她转眼就想起这人阴晴不定、性情叵测,并且他们之间也没有良好的沟通手段……
  算了,只能说,这不失为一个努力的方向,待她从长计议。
  想到这里,炼化法器带来的兴¥~奋感也慢慢消褪,疲乏则铺天盖地扑来。
  冯妙君翻了个身,睡着了。
  几千里外,有个人冷不防打了个寒噤。边上侍者小声道:“您受凉了?”
  他摆了摆手,神情变幻莫测。
  …………………
  今日更新全部放送完毕。


第81章 不学自会?
  次日,冯妙君再上烟海楼,就索引关于“星天锥”的书目。
  她想尽可能多地了解自己的法器,以便于更好地使用它。
  事实证明这并不是一件广为人知的法器,因为提到它的书卷只有两册。借阅第一册 时,魔物元神罕见地发了一下呆,才提示她到最角落的书柜去查找。 
  这个角落,三年来她从未来过。此处只放着一排书柜,总共也不过一百多块玉简,对比烟海楼其他的海量藏书少得可怜。
  这里的玉简,色泽看起来更旧。冯妙君在魔物提示下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一块,神念甫一扫过,顿时就楞住了。
  录在其中的文字,并非诸国通用的语言。其形古朴繁复,却有桀骜不驯之气概。
  冯妙君从未想过世上有这样一种语言,光是字形就如此张狂。
  最奇异之处在于:
  她居然看得懂。
  玉简里的每一个字,她都能明晰其义。
  魔物看她举着玉简发呆半天,遂出声道:“你看得懂?”
  冯妙君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看不懂,这文字十分奇特,字字好像都能噬人。”魔物定期要向晋王汇报,她不想泄露这种秘密。
  膨胀的声线是一以贯之的平铺直叙:“这是天魔语。不独是你,低阶修行者多半也不懂。”
  冯妙君失声道:“什么!这玉简是天魔所写?”
  “嗯。”魔物元神虚虚向周围一指,“史前的论著只有这些,你手里拿着的这卷野史,的确是天魔所写。”
  野史?她细细回味方才阅过的内容,的确里面有各种经不起推敲的灌水、夸大和不靠谱,称作野史倒也贴切。
  看起来不管是哪个种族,都喜欢捕风捉影。
  她想了想,对魔物道:“我想学习天魔语,可有入门级的书目?”这里必定还有许多以天魔语写就的古籍,她想借来研读,就必须让魔物知道她将慢慢“学会”天魔语。
  “有。”魔物给她推荐了几本,而后道,“人类和妖族的许多神通功法,就是从天魔术里演变而来。当世大能无不通晓天魔语,才能施放原咒。”
  这是一门伟大的语言,哪怕创造者早就消失在历史当中,它在这世上也依旧能够延续下去。
  冯妙君正在翻书,顺口一问:“神通?比如呢?”
  “比如形形色色的诅咒。”膨胀回答得一板一眼,“天魔擅诅,咒术五花八门。”
  冯妙君的手突然顿住。
  诅咒!
  是了,她在过去三年里不停查找过去这数百年里出现过的各种咒术,一直没找到解除自身诅咒的线索,实是有些疲了。现在,她好似又看到一线曙光。
  据那一册藏在玉简中的野史记载,星天锥的来历与众不同。别的法器都是采集天地灵宝铸造,或者其中还要加入陈年大妖怪身体上的某个零件;星天锥却是被人发现于一处遗迹当中,那里头一片狼藉,不管原来有什么都变作齑粉,辨不出原貌,只有这对星天锥落在地上,锥尖完好无损。
  当然,星天锥是后来被赋予的称谓。最初的发现者凭借锥体后方的断裂认为,它应该是某件法器上的部件,在遗迹那一次变故中剥落下来。
  后来它被重新锻造,变作了全新的法器。不过由于它的前三任拥有者都没甚名气,因此星天锥也就不为众人知。
  当然,这只是野史上的记载,未必经得起推敲。冯妙君又翻看了另一本书,与它大同小异,甚至还不如它详尽。
  她默默想着,看来新得的法器还有一些小秘密。
  ¥¥¥¥¥
  隔日,冯妙君亲自陪着晗月公主到城郊的庄子上散心两天,又让她采摘许多甜果带回宫里,这才驱车返回自己宅邸。
  半个月后。
  此时刚刚入秋,夏暑未褪,冯妙君虽然修出寒暑不侵的本事,也还是着人备了热水,滴两滴椰油,这才舒舒服服地泡上半个时辰解乏。
  这半个月来她搜遍这副身体本人的记忆,终在脑海深处见过几个画面,是安夏国师在纸本上写字,她立在一边观看的场景。那些字,就是天魔语。
  这即是说,她习得的天魔语由安夏国师教会?毫无疑问这是安夏王的授意。那时她还太小,还未去接受体质测试。或许父母希望她先掌握这一门修行者必备的功课,日后施展神通会轻松些?
  唔,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几个画面零碎而散乱,与其他记忆都没有连贯性。无论她再怎样深思,都没什么头绪呢。此时晓风又从园中穿窗而入,带进栀子花的清香,醺得她昏昏欲睡。
  待冯妙君换过衣裳,已到午后,正想甜甜睡个午觉,下人来报:有客到。
  说起来,她这住处少有客来。但凡生意场上的迎来送往,冯妙君都尽量选在酒楼里,旁人也能理解:她一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独居晋都,宅邸里的确不便迎客。
  自她容貌长开以后,来得最多的好像是媒婆。她不能嫁与权贵,但民间亦不乏卧虎藏龙的大咖,有家资钜万的富豪,也有修行者世家慕名而来,均被她婉拒。
  想在晋都独善其身,可真是不容易。
  看过了拜帖,她只说了一个字:“请。”
  来客是苗奉先。
  冯妙君将他请进了园中的水榭,这里鸟语花香、水声潺潺,但是有柱无壁,四面兜风,任谁都能一眼看到榭中人。
  苗奉先面色已现红润,今日一袭白衣,外罩湖蓝纹金比甲,尽显男儿英朗。被追杀当天有多落魄,他今日就有多光彩。冯妙君看着他道:“殿下的伤,看来是大好了。”二王子体质过人,气血旺盛。那样的致命伤放在旁人身上怕不得精养上两个月,他这还不到二十天就开始四处蹦跶了。
  苗奉先苦笑道:“想见你可真不容易。”他醒来以后就记着冯妙君,抓了几个宫人来问都不知所以。后来晋王亲自探望,才说出那一晚马车里的姑娘是国师的三弟子。
  ………………
  下一章,8:05发布


第82章 求娶
  他养了十日就想来道谢,太医死活不让他起身,遂一直拖到了现在。
  苗奉先回头看了侍卫一眼,后者小心将手中礼物呈到桌上。“苗奉先谢过冯小姐救命之恩,区区谢礼,不成敬意。”
  “客气了。”她真地只是客套一声,也不推辞,“我就好奇,这一趟怎么由殿下亲任来使?”
  苗奉先挠了挠后脑勺,面现赧然:“盟约重要,有些条文还待商榷。此外,我也想见一见未婚妻。”
  冯妙君笑了:“殿下可见过晗月公主了?”
  “见过了。”约莫三天前,晋王安排他与晗月公主见了面,当然是在宫人将他打扮精神的前提下。晗月公主的确长得美,无论容貌风范,堪为王妃。娶回去了,峣王室必然满意。可是苗奉先看着她的时候,脑海总会浮现马车里那惊艳一瞥。
  甚至她还与他共过患难。
  现在这人就与他隔桌而坐,眉目如画,娴婷静雅,又有豆蔻少女所不具备的从容自适,仿佛那一夜灯下的娇媚婉转只是他的错觉。
  他当然不可能走眼,但她无论是哪一种面貌,他瞧着都心喜。旁人不知道他鼻子太灵,这会儿就嗅到佳人身上隐约散逸的淡淡果香,那气息清爽中带着香甜,与一般女子的脂粉味道截然不同。
  二十一岁的峣王子苗奉先,听到了自己心动的声音。
  冯妙君等了会儿,不见他的下文,暗道这人莫非伤后才会侃侃而谈,平时反倒惜字如金?“盟约已经谈好?”
  “是。我峣军已经迎击。魏国若不退兵,七日后晋国也会对它宣战。”苗奉先肃容道,“此间事了,我三日后就会回国。”
  她很好奇:“那殿下与晗月公主的婚约?”
  苗奉先犹豫一下才道:“日子已经选好,十一月廿七在我国完婚。”
  还有三个月。并且送亲队伍走起来可比寻常商旅要慢得多,估计路途上都得花掉近二十来天。
  人在临危时方显真性情,苗奉先遇上狌狌时明知自己没有活路,却还要护她、让她先走,这一点让冯妙君对他称许不已。何况听莫提准所言,峣国两位王子兄恭弟睦,没有寻常王室之间的明争暗斗,这样的环境对晗月公主来说,自然是最好。冯妙君代友高兴,不由得抚掌道:“你这回来,莫不是下喜帖要红包的?看来我得早些准备贺礼了。”
  苗奉先摸不着头脑:“红包?”
  “哦,我们称作‘利是’,红纸裁成,你们那儿大概没有。”是她说溜嘴了,这里有送“利是”的习惯,却没用上红纸包。并且也只在民间商户流行,王廷往来送礼都是贵重之物,哪用得上它装钱?
  她开始在盘算,要送晗月什么礼物才好。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又是远嫁,短期内可能再见不着了。
  苗奉先却正色道:“冯姑娘要是愿意做一个与我,我会欢喜收下。”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儿变味,她做个红包或者荷包给年轻男子,似乎都不妥当。
  苗奉先对上那一双丹凤眼里的微愕,心头一热,干脆把话敞亮说开:“不知奉先是否有幸,一同迎娶冯小姐?”
  冯妙君这回真是猝不及防:“啊?”等等,剧本上不该是这么写吧?
  只听苗奉先一字也不停顿:“只要冯姑娘点头,你这里同是明媒正娶,不输晗月公主半点。今后我当尽全力护持你的安全。当日之惊险,只要苗某还有一口气在,必不再现。”
  “等一下!”这人说话突然利索起来,竹筒倒豆子一般,倒将她整懵了,“你作什么突然要娶我,就因为救命之恩?我若是个丑八怪呢?”
  “我喜欢你。”苗奉先深深凝视着她,“我们峣国人不喜弯弯绕绕,救命之恩只是锦上添花。”
  “哦。”冯妙君点了点头。这年轻的男人还以为她首肯,正要大喜,却听她道,“我不嫁你。”
  他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为、为何?”
  “你为何喜欢我,我就为何不嫁你。”冯妙君慢慢理出头绪,重新笑得从容,“我的姻缘自主,只嫁给喜欢的人。抱歉,我不喜欢你。”
  “是因为晗月公主?”苗奉先却不想放弃,俊脸上露出急迫之色,“我峣国民间有双妻制,王室能娶双妃,不分大小,位阶相平。你若肯嫁,我决不偏心于她。”
  “与晗月无关。”当然跟晗月公主有关!在她冯妙君的信条里,唯性命与男人不能共享,前一项破例是无可奈何,后一项怎么也得死守疆土寸步不让。她有洁癖,就算另一个女子是晗月公主也不行。“我没有嫁你的必要,却有不嫁的理由。”
  苗奉先的脑筋这会儿转得飞快:“你是指,国师门徒的身份?”
  她耸了耸肩。
  “这一点对我来说不成问题。”他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我的天赋还算不错,有很大机会继承国师衣钵,再娶一位国师弟子也是顺理成章。”
  国师门下不与权贵通婚,这是常理,但偶尔也有例外。比如国师本身就出自王室的话,自然免不了与王亲国戚们关系纵横,那称作血浓于水,天性不可夺。苗奉先若能成为国师,谁能管他要娶谁?
  “冯小姐在晋都地位确有些超然,但想从这里找到如意郎君恐非易事。”他这几天没少打听冯妙君的事,对她多少有些了解。如这般绝色佳人,若非她背靠着国师这棵大树、己身又有修为,早被哪一方收入囊中。可随着年岁增长,她还是得嫁人的。晋人英杰虽多,她却嫁不得权贵,这可选择的层面就先削掉了一大半。
  一想到日后说不定是哪个匹夫摘走眼前这朵海棠,他心里就噌噌直冒火气,恨不得一剑斩下那人首级。
  “二王子果然好口才,难怪能劝动晋王缔结盟约。”冯妙君微微一笑,“不过么,嫁人是我的事,不劳殿下费心。”
  …………
  下一章为打赏加更章,8:10发布。


第83章 他想起来了(加更章)
  她这几天心思活络,早动了去意,又怎么会嫁在采星城?
  “妙君于你无意,殿下若还记得我的救命之恩,此话今后再不要提。”她站起来撵人,“公主大方爽朗,值得殿下善待。”这世界,莫说是王公贵族了,就算富商也能多纳几个侧室。苗奉先的想法不稀奇,她才是非主流。
  苗奉先细看她眼眸,果然其中只有一片清冷,对他半丝情意也无。他不由得沮丧,站了起来道:“冯小姐也该休憩了,我不再打搅。你若改了主意,无论何时,我都欢喜以待。”不想听她再说决绝的话,道一声告辞就转身离去。
  可是行到园口,他忽然站定,沉声道:“你救过我,就要留心魏人。”
  言罢,大步行出。
  冯妙君纤指点了点石桌:“撤了,换茉莉香片。”
  自有婢女上来,换过热气腾腾的新茶,满榭清香。
  冯妙君吹散茶上热气,轻轻啜了一口。苗奉先说的自有他的道理,其实这人外形、心性和身份都挺合她的胃口,如果没有晗月公主,她或许愿意一试。
  当然,这世上没有如果。
  这个插曲对她来说不过小小末节,转眼就被丢去脑后。反倒是苗奉先离开前最后一句话提起了她的重视。
  算一算时间,魏国也该接到黄秋纬的死讯了。摩下大将被杀,云崕又会作何反应呢?
  这一回,她在明处了。
  冯妙君轻轻叹了口气。
  ¥¥¥¥¥
  她料得不错,这一天下午,消息传到峣国渠关。
  渠关城市太小,容不下大军,所以云崕干脆将大营设在关内的楷县,自己暂住在本地富商的大宅。
  云崕正在闭目养神,屋外的园子里传来些响动,混有女子声响。
  未几,他的心腹陆茗轻手轻脚走了进来:“这一家的千金又来给您送点心了,闻着味儿香得很,我们拒得好不忍心。”主人姿容胜仙,就算不言不笑,该招蜂一样招蜂,该引蝶一样引蝶,从来不耽误。
  这户富商被征用大宅,本来是敢怒不敢言,怎知自家女儿见了云崕一面就神魂颠倒,两次三番做了点心糖水送过来,就想再见一眼大国师。
  “收了点心,她就是你的麻烦,大军开拔前处理干净就行。”云崕头也不抬,“消息呢?”
  陆茗敛起笑容:“苗奉先重伤未死,我们的行动失败了。峣国已经拉拢了晋国共同对付我们,晋王近期还要将晗月公主嫁给苗奉先。”
  云崕缓缓睁眼:“黄秋纬何在?”如若失败,狌狌就该来找他请罪。他了解这头妖怪的脾性,决不会不告而别。
  陆茗顿了顿,还是鼓起勇气道:“行动中身死,现在峣晋两国都知道是您出手了。”挥手招进来两个人,见了云崕长跪不起,“黄大人带了七个人去,只有这两个活着回来。”
  云崕皱起眉头,不怒自威:“黄秋纬是死在莫提准手中?”
  “莫国师没有露面,是他的三弟子冯妙君路过出手,救下苗奉先,也……”陆茗润了润嗓子,“也杀了黄大人。”
  云崕终于面现异色:“莫提准的三弟子?”
  “是个小姑娘,今年才十五岁。”陆茗示意身边跪着的那两人。他也觉得这事情太古怪了,空口无凭谁也不信,于是将人证带过来由云崕亲问,“到你们了。”
  这两人就将追击苗奉先的经过说了,也没漏过最后黄秋纬反被苗、冯二人捕杀的过程。云崕着重问了几个细节,尤其是战斗的时辰,又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莫提准三年半前才换了个徒弟,现在她就能反杀狌狌了?”
  这世上的国师总共也没几个,彼此都很关注。莫提准死了个徒弟又闪电般收了个新徒弟的消息,国师们早三年前就知道了,只不过听说收的是个孤女就没去多想。
  徒弟而已嘛。
  现在看来,好像还有点意思。
  陆茗事先已经汇总过情报,这会儿就继续道:“据情报,她是甜水乡人,三年多前莫提准的三弟子暴毙,莫国师就收她为徒,带入采星城,随后晋王降下赏赐。这几年她一直住在晋都,名下有些产业,鲜与权贵来往,但和晗月公主交情很好。”
  鲜与权贵来往,是身为国师门下需要避嫌;与晗月公主有交情却没甚关系,这位公主早晚要嫁出国去,不会留在采星城。
  云崕轻声道:“莫提准原先的三徒弟暴毙一事,始终有些蹊跷。”恰好就发生在他与莫提准一战之后。这样说来,莫提准收徒也在那个时候。
  徒弟还尸骨未寒,他为何立刻就收冯妙君顶他位置呢?是她天赋太好,还是这当中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陆茗知道这是他思考时的动作,不敢打扰。又听他喃喃道:“冯妙君,这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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