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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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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陈大昌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那时恰好胡天赶到,坏了他的好事。”
玉还真惊奇道:“你知道?”
“嗯,我问过胡天了。”他说得理所当然。
“……”口无遮拦的猴子,什么时候卖的主!“我竟不知!”
“我给过它封口费了。”陈大昌理直气壮,“两筐西瑶国来的柱蕉。”
难怪那死猴子有段时间老是啃香蕉!她平复了一下心境才道:“如果胡天当日没有救下我,你、你会介意……”
“你是玉还真,这就足够。”陈大昌托起她的下巴,目光清澈,“我对你,绝不会有半点不同。”
玉还真突然扑到他身上,照着他脖子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陈大昌吃痛,却不敢躲,只得低声道:“别用牙,我明日还要参加晨议。”
上次请假,不就是因为她在他脸上颈上咬出好几个牙印么?
她不听,把满口小银牙咬得咯吱作响。陈大昌伸指在她腰侧轻拂两下,她就咭咭笑开了,顺道松了口。
两人这么闹腾一阵子,屋里的气氛渐渐又变了。玉还真一翻身,跨坐到他小腹上,居高临下道:“你瞒着我这么多事,知道怎么赎罪么?”
想让她消火气,他得卖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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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战场,瞬息万变。
天门峡之战以后,燕军元气大伤,军心浮动。加上魏国师云崕重掌元力,指挥修行者参战,燕军入侵中部严重受挫。
魏军稳住阵脚,一点一点掰回劣势,逼得对手步步倒退。
此时就看出新夏提供的援助有多么及时,它帮助西南魏军挺过了最艰难的时段,与王廷部队两侧夹击,成功收复许多失地。
在大国领袖眼中看来,燕王、云崕就是以魏国疆域为棋盘,足足下了八个月的棋,后者终于又拿下两场关键战役的胜利,成功将燕军打回了南部。
战争进行至此,已经足足三年有余,双方的大军都已经精筋力尽,尤其燕国接二连三遭遇大败,军士早已不复从前的精锐生猛。
有人盘点过,燕国在魏境损失的人马超过四十万。
那可都是壮年男子。
而魏国能够支撑下来,越战越勇的原因,除了萧衍和云崕的调配有方之外,还跟它开启的边界交易有关——
八个月内,魏国向新夏购进了三次战略物资,每一宗都是大生意。
新夏的粮食、装备和药品质量过关,这一点在上次买地交易时,魏国就已经明了。王廷司马算过一笔账,且不说连年征战导致物资供应亏空、物价飞涨,魏国南部和中部已经打得山河糜烂,石头里都榨不出油水。也就是西部和北部地区还能筹集战备。可要将这些资材东征西调再运去前线,成本都比从新夏买进来要高得多。
要知道东峣所在的大平原格外富饶,粮食收上来直接就可以跨境运去魏国,路途上的损耗很小。
战争即是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萧衍更是明白魏燕之争的重要性,这当口上也愿意拿出大量钱银与新夏交换物资。
尽管他知道,新夏女王这回是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那个女人,旱魃吸血都没她狠啊!
不到八个月时间里,新夏进账两亿三千万两白银,这抵得上整个国家一年的财政收入。
当然,这里面有一部分是魏国打的欠条,由于战争和运输原因,国库里一时也掏不出这么多银子。双方约定,战后十年内还清本息。
新夏摇身一变,成了魏国最大的债主。
它们的对手可没这么舒坦。
燕国大后方出了问题。最糟糕的不是物资供应不上,而是燕国内部矛盾重重。
燕国在异地征战,物资消耗量至少是对手的三倍之多。为了支援战争,国内频频加税,加上物资奇缺导致的物价猛涨,百姓苦不堪言——摆放在女王案头的一则最新情报显示,燕都大米的价格,已经是战前的三倍了。
战时条令又从富豪和权贵手里征用大量钱银物资,于是贵族们也是怨声载道。
头一回,平民和权贵的反战声浪空前统一,消极怠战的情绪蔓延到前线去,兵败如山倒。
很快地,沧澜平原也要守不住了。当初燕国可是花掉九牛二虎之力才拿下这块肥沃的平原,它一旦失守,燕军就失去最重要的根据地,再也无力北上。
这一回若是失败,想吞并魏国又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因此当将领们谏言撤退时,燕王暴跳如雷,当场斩杀一名大将!
迫于他的威势,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这十年来,国君脾气日渐暴虐,百官无不知晓,都道这是他年事已高之故。人老了,就容易偏执又昏聩嘛。
只有冯妙君和云崕明白,留给燕王的时间越来越少,完成目标的希望反而越来越渺茫。任他修为盖世,这时也感受到了生命将逝的惶恐。
愤怒的来源,其实是恐惧。
人死了,一身修为,半生英名,尽化虚无。
云崕在与冯妙君传讯时,就千万叮嘱她:“燕王绝不轻易放弃,打不赢魏国,他定要另寻生路。”
联想燕王上次派女魃潜入乌塞尔城来找她做交易,冯妙君知道,云崕的顾虑有道理。
这一年开春,魏人终于将燕军赶出南部边界,收复了所有失地。
举国欢庆,魏廷大宴三日。
冯妙君当然第一时间就接到了这个好消息,整个新夏王廷同样长长吁出一口气。
燕国退兵,太好了。它对新夏的危险也暂时解除了。
整个乌塞尔城,同样热闹喜庆得犹如过节。
陈大昌来找她时就问道:“依王上之见,魏王接下去会做何打算?”
冯妙君正坐在湖心小岛上,对着满湖春水自饮桃花酒:“如果我是萧衍,必然见好就收。”
第595章 抱得美人归
“燕国的气焰已被打掉,精锐大军减员四十余万,国库更是挥霍一空,至少需要十年时间来舔舐伤口。再说魏国在战争中损耗也很巨大,国内亟需休养生息。”
打仗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魏国作为战胜国也好不到哪里去。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拐:“不过萧衍不是我,他有争霸天下的野心。难得燕国显出颓势,正是趁乱攻之的好机会。再考虑到魏夏协议时效只剩下不到十年,他会更急于打败燕国。”
新夏是正在崛起的大国,魏、燕却在战争中受到极大削弱。此消彼长,萧衍有理由忌惮新夏,也就想彻底了结与燕国的纠葛。
有女王如此手腕,魏夏协议到期时,新夏应该正是如日中天。谁知道它到时会打着什么算盘,与魏继续交好,还是干脆联合燕国呢?
就目前而言,新夏女王和魏国师打得火热,两国关系看起来正朝好的趋势发展。可是萧衍不能将希望全寄托在冯妙君和云崕的感情上,君王定策首先要从本国利益出发,何况这个女人冷酷无情,连云崕重伤昏迷都可以毫不理会,他是切身领教过了。
所以冯妙君做出了推断:“在我看来,萧衍挥军侵燕的可能性很大,理由也是正常又充分。”
这次战争是燕国首先发动,萧衍想要打进燕国,只需要以复仇为口号就行了。两边死伤无数,早就结下了滔天的仇恨。
师出有名,就有内在动因。
说罢,她斜睨陈大昌一眼:“我怎觉得,你话外有话?”她分明听到陈大昌的心跳加快。这家伙伴在她身边多年,早就无视了她的美貌,这会儿在紧张什么?
女王的敏锐,一如既往啊。陈大昌单膝脆下,凝声道:“臣有一请。”
他自称“臣”,冯妙君就知道他的请求应该是很有份量了,也肃容道:“说。”
“如今北陆战乱止歇,乌塞尔风平浪静,您修为又臻化境,臣便想、想辞去廷尉之职。”
冯妙君没料到他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一时怔忡无语。
陈大昌静静等了好一会儿,见她眼望湖水发呆,也就默不出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冯妙君才回过神来,轻轻吸了一口气:“陈大昌,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十五年。”他顿了一顿,“十五年又……六个月零七天。”
冯妙君喃喃道:“竟已这样久了么?”从她跟随莫提准离开魏国乡下、前往摘星城,陈大昌就陪在她身边,从无贰心,从不畏难退缩。
“是。”
“不当官儿了,你要做什么?”
陈大昌脸上终于显出两分晕红,他轻轻咳了一声:“我,我要去提亲……”
“提亲?”冯妙君有两分惊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向国师府么?”
陈大昌嗓子眼里有些儿干,竟然说不出话,只得点头两下。
冯妙君叹了口气:“难怪你急不可待要辞官,原来是想早日抱得美人归。”她知道陈大昌和玉还真的关系这年余来突飞猛进,这两人如想名正言顺在一起,必然有一个要做出适度的牺牲。
她声调不阴不阳,陈大昌低着头:“姑婆、姑婆催得紧……”
女王一双美目写满调侃:“催成婚,还是催生娃?”
陈大昌手心冒汗,勉强说了个“都”字就说不下去了。
感情这种事纸包不住火,陈红恩知道他和玉国师走在一起,欢喜得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成日价对他耳提面命,又唉声叹气自己岁数大了活不久,就盼着这辈子能见到陈家有后,自己死而无憾云云。
天底下的长辈,催娃的方式也没什么不同。
陈大昌活到这么大,终于体会到形只影单的孤寂。只要想到夜里能抱着心上人入睡,再想到还有个小萝卜头跟在p股后面奶声奶气地唤他爹爹,心头一下子就火热起来。
“去吧,挑个良辰吉日,我来主婚。”冯妙君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做官,也可以继续当我的幕僚。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的靠山仍然很硬。”这个手下的性格,她太了解了。若她不给陈大昌撑腰,他必定被玉还真吃得死死地。
陈大昌面色通红,应了一声谢,拿起桌上美酒一饮而尽。
冯妙君叹了口气。
连陈大昌这根木头都要成婚了,她自己呢?
“最后替我做件事。”她毫不客气地指派任务给他,“发讯去桃源境,问我娘亲何时启程。”半年前,徐氏顺利产下一子,不过娃娃年纪太小,经不住路上颠簸。养了这几个月功夫,徐氏也打算带着丈夫孩子启程返回新夏,给女儿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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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昌和玉国师的婚事订在三月三,于水边开宴。
新夏女王亲自主婚,水陆妖怪同来庆贺,那场面盛大一时,轰动了整个乌塞尔城。
新郎气宇轩昂,新娘子娇艳无双,底下不知多少看客黯然神伤,暗叹自己再无机会。
后来这消息传去魏国,据说魏王关起门来,喝了一晚上的闷酒。
当然,这个“据说”来自于魏国最八卦的国师大人。
不久,西边儿又传来消息:
魏国挥军南进,征讨燕国!
新夏女王说中了。
军民才休养了数月,萧衍就急不可耐地发动了对燕战争,对外打响的名号果然是复仇。
他的理由很靠谱,有国仇有家恨要跟燕王清算。
他的决定,早在冯妙君预料之中。魏国邀请新夏联合出兵、共同讨燕,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萧衍只是略做尝试,对新夏的推拒既不意外也不愤怒,只是退而求其次,要求继续从新夏这里购入大批军用物资。
打了四年多的仗,魏国即便原本准备得再充分,这时也感到捉襟见肘。可是魏王有把握,燕国遭的罪一定远比魏人更重,只要这时咬牙坚持下来,把燕国打得再无翻身之力,他就是横跨南北两陆的真正霸主!
冯妙君接到这请求就笑了,很快同意。
第596章 喂饱
魏军挟大胜之威,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高歌猛进,将燕军打得节节败退。
说起来这二者的实力可没有天壤之别,作为抗击入侵者的一方,燕军原本不该败得这样干脆。
“是何缘由?”
这时的苗涵声已经十三岁,唇红齿白,英气勃勃,苗奉先和晗月公主这一对俊男靓女生出来的儿子,果然继承了他们的优良基因,走在路上也时常招来小姑娘们的注目。更难得这小子文武双全,冯妙君在书房考较他的功课时就特地问到这一点。
他反问道:“我若答对,可有奖赏?”
“你跟太傅学学问,也这般讨价还价么?”冯妙君看着他从小长大,很是疼爱,笑骂一句,“你要什么奖赏?”
“桃花酒。”他咂了咂嘴,“据说那是御厨私酿,我也想尝一尝。娘亲那儿有,但她不许我喝酒哩。”
“小孩儿不能饮酒。”她抚了抚他的顶发。
“我不小了!”他梗着脖子,“昨儿娘亲还跟爹爹念叨,明年就要给我寻一门亲事!”
孩子长大就如雨后春笋,一发不可遏止。冯妙君看着他有些儿失神,想起自己就在十三岁那年随着莫提准离开魏国乡间,前往晋都摘星城,从此开启一次又一次奇遇。
命运就爱捉弄人,把她最想躲开的人一次又一次送到她面前来。
“王上?”
的确是不小了,她收手笑道:“是么,涵声看中了哪家的千金?”
“没看中,这天下精彩,我还不想成婚!”苗涵声侧头看着她,“再说,王上也没成亲呢。可见成亲不好玩!”
冯妙君无言以对。
她不成亲是因为不想么?非不愿也,是不能也!
好一会儿,她才吩咐边上的内侍:“取一小坛桃花酒来。”
苗涵声大喜:“燕国亏在失道寡助。”
冯妙君好笑:“难道魏人就得‘道’了?”
“非也。”他一本正经道,“燕国向魏宣战的三年前才打下熙国,刮走许多民脂民膏,熙人恨透他们了。现在魏国入侵,先踏上原来熙国的土地,熙人肯定帮着他们。我不知道魏人得不得‘道’,反正燕国是失‘道’了。”
冯妙君轻轻鼓掌:“说得好!”
抛开战争当中许多复杂因素,魏军的确得到了熙地百姓和部分修行者的支持,苗涵声说得无错。“还有呢?”
“我们新夏也卖给魏国好多物资。可是燕国已经打穷了。”说罢,苗涵声就拿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她,渴望得到肯定。
冯妙君也不吝于夸奖:“你可比晗月聪明多了。”
这还用说?苗涵声撇了撇嘴,他要是像娘亲那么笨可就完了。
“再依你看来,这场战争要持续多久,最后谁赢谁输?”
这题超纲!苗涵声小脸垮了下去:“不知道!”除非他比魏王、比燕王都聪明。
桃花酒取来了,冯妙君也不再逗他,笑吟吟将坛子往他面前一推:“拿稳了,藏起来,可别让娘亲发现。要是她来我这里告状,今年夏天我就不带你去庄子上玩耍了。”
苗涵声眨了眨眼:“王上不说,我也不说。”说罢谢了恩,喜孜孜地提着酒告退了。
冯妙君走回侧殿里休息。
她才刚刚挥退了所有宫女,后边就有人贴了上来,帮她打开发髻:“那小子看你的眼神,我不喜欢。”
他的手法灵活。冯妙君闭着眼享受他的服务,顺口问:“哪个人看我的眼神,你喜欢过?”
云崕哼了一声,取下发饰,而后将她打横抱起,放到软榻上,迫不及待宣示自己的主权。
“魏军在南陆打得难解难分,国师竟然在这儿荒淫度日。”冯妙君在他热情的攻势下缩起身子,“你惭不惭愧?”
“大军气势如虹,有没有国师在场都一样。”他剥笋一般剥出一副软玉温香,覆上去就如身在云端,舒坦得叹息一声,“反倒是这里更需要我。”
聚少离多,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值得好好珍惜、完美利用。
火热厮磨中,冯妙君险些忘了自己身处何方。极乐中,她趴在榻上恍惚睁眼,见他紧紧抓着她的手,十指交叠,都是修长如玉,煞是好看。
……
至黄昏,雨收云散。
新夏女王披起软袍,松松挽发,颊上晕红犹存,却伸出纤纤玉指戳着他的胸口:“萧衍真想把燕国吞了?”
“嗯哼。”他蹙起长眉有些不满,他还没温存够呢。这妮子刚被喂饱就开始谈正事,太不可爱。
“我怕他吃不下,还要崩坏自己满口牙。”冯妙君嘟起小嘴,“燕军撤回南陆,燕王颜面扫地,原本内乱隐生苗头,魏人这么打过去,又把他们拧成了一股绳。”
“燕王治国百余年,有的是手段。”云崕捉着她的小手把玩,“王廷过半都是他的人。朝野即便对他不满,最终也难撼动他。岂不闻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魏国如想息事宁人,就是给燕王整肃的时机,又给燕国休养生息的间隙。”
他顿了一顿:“燕王吞并魏国的计划破灭,并且短时间内也难东山再起。他求长生的路只有两条,一条既然已经被我堵死,只能走另一条路了。”
她给他一个疑问的眼神。
云崕一字一句:“找到天魔。”
冯妙君垂下眼帘:“我曾以为燕王就是天魔。”
“他与我作对那些年,我也曾将他认作天魔。”云崕摇头,“从过往手段看,不像。天魔很少与我正面冲突。”燕王却是他的夙敌。“再说,他如是天魔,也没必要孜孜以求长生。”
天魔的拿手绝活就是换体而生,只要魂魄不灭,从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寿命。
“这些年,他应是什么方法都尝试过了,依旧无效。”他目光微动,“依你看来,他果然无法活过二百岁么?”
冯妙君心中一跳,面上却没好气:“为何问我?”云崕为何这样问?
“能将死魂铸成器灵的,当世能有几个?”云崕笑道,“你习过天魔秘术,比我研究得更加精深,这问题不问你还能问谁?”
第597章 燕王的出路
冯妙君潜入他的识海,从天魔手中救下他的神魂。他固然感动,却也同时意识到,这妮子的魂法修为竟然还要远高于他!
神魂的进阶比起修为道行提升得更慢,没有捷径可走。她是怎么办到的呢?
看他笑得漫不经心,冯妙君反而谨慎:“天魔秘术,你也学过吧?”
“略有涉猎,但天赋远不如你。”他据实以告,“你以为谁得了天魔秘术都能练成么?它在傅灵川手里也只是摆设。”
的确,天魔秘术上下两卷都得自傅灵川,可是这人除了神魂凝练一些之外,上面记载的诡谲神通并未练成几个,否则兄妹争权时她就该头疼不已了。至于她自己么,魂魄都能穿越到本界,她猜想这过程中或许发生过某些变故。
冯妙君这才白了他一眼:“燕王的烦恼,我设身处地想过,但没有头绪。人类的寿数受限于天地法则,他没有打破规则的力量,就不可能延寿到二百零一岁。”
打破规则,那只有神明才可以办到。上古仙人都不敢奢望,他们充其量也只能利用规则,或者做微小程度的改变。今天的修行者,更不用做这样的美梦。
云崕沉吟道:“我曾想过,如果他脱离肉¥¥身的桎梏呢?”
“夺舍?”如今无论是凡人还是修行者,身体生机消亡即是死去,因为魂魄很快就会被勾下地府。不过修行者神魂强大,如燕王这样的强者自然也有夺舍的本事。
所谓夺舍,就是夺走别人的躯体寄居神魂,如鸠占鹊巢。她从前也想过,人类的寿限远不如妖怪,燕王要是能夺舍妖怪的身躯,轻而易举就能活上好几百年。
可是看燕王如今情态,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夺舍得来的躯体与自己的神魂不合,即便能用也有隔阂,而且神魂强度与身体机能也会快速衰减。”简单来说,就是容易发生不兼容。她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当然明白配件都是原装最好的道理,“更不要说夺舍只是神魂搬家,原本辛苦修行百余年得来的道行会荡然无存。”
她耸了耸肩:“当然,如果八字契合又拥有自己的血脉,这样的身躯衰减和神魂削弱的速度能放慢一点。我想,不到无路可走,燕王不会选择这样的下下之策。毕竟天地规则摆在那里,除了天魔之外,不论谁的神魂离开自己的原身太久,最后都会消亡。”
如今看燕王寻求不死的几条路子,上上之选是集齐所有祭坛碎片,召唤界神重启登天之路。晋入长生界者,寿数可破二百之限,并且作为开天之人必得厚赏。
不过被魏国和云崕挡路,上策很难再走得通,燕王或许转而求其次,那就是找到或者放出天魔,与它们做交易而求长生。
如果这个办法也失败了,燕王才会考虑夺舍他人身躯。这么一来,近二百年修为尽化泡影,他得从头再来,一边还要忍受灵肉不兼容的各种后遗症。
最可怕的是,死神就在远处等着,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这就是苟延残喘了。
云崕沉思了更久,才问她:“你认为,天魔真能助他延寿么?”
“寿命是不可能了。”冯妙君伸指在他胸口上划圈圈,“神魂上却可能动点手脚。”
他一下来了精神:“怎么说?”
“你还记得曹卜道留给我们的遗书么?”
云崕点了点头。
“曹卜道知道妻子阳寿已尽,魂魄该归入地府,却和天魔做了交易,强行将她的魂魄留在人间。”冯妙君咬了咬唇,“当时天魔所为,就是混淆天机,偷偷改掉她的魂籍。如果它愿意为燕王同样施术的话,他或许就可以留在人间了。”
她顿了一顿又道:“你我都知道,天魔以魂身长存的原因,是诸神之战导致天地法则紊乱,许多生灵死亡时丢失了魂籍,从此不受六道所拘,地府对它们失去了管束力。如果天魔籍此原理帮助燕王,或有成功的可能。毕竟这世上每时每刻都有无数人生灭,燕王只不过是其中小小一个变数,只要他们手脚隐蔽些,天道未必就能察觉。”
“我的安安果然了不起。”云崕亲了冯妙君一口才道,“这般说来,他正在想法子去找天魔。”
冯妙君略作犹豫,这才将一年前燕王私下通过水月镜寻她交易的事情说了。
她紧紧盯着云崕脸色,一瞬不瞬。
这件事,她要当着他的面、看清他的表情来说,而不能通过红头鹦哥的转述。
不过云崕神情淡然,从头至尾都没有多大波澜,最后也只是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他既有所图,你一定要小心提防。”
有句话在她心头萦绕许久,她斟酌再三,还是问出了口:“燕王认定我是天魔。你、你呢?”
云崕笑了:“他说得有道理。他和天魔打过交道,对它的了解远超一般修行者。”
冯妙君心跳都停了半拍:“你也这样认为?”那为什么长久以来,他都没有出手对付她?
“曾经想过。毕竟天魔秘术不是谁都能修成的。”云崕笑了,在她手上亲了一口,“可是天魔恨不得我死,绝不该像你这样着紧我的性命,三番五次舍己救我。”
是,天魔恨不得他死了,可她却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好好活着。不过么,她私底下有个不能说出口的理由……
冯妙君将脑袋埋到他怀里,紧紧闭上眼,忽然觉得言语苍白。
好半晌,她才收拾心情,有气无力道:“既然燕王也不是,那么在世上活动的天魔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对她而言,天魔就是个传说,只活在历史和别人的口述里,她无缘亲睹真身,只在云崕识海里见过天魔投影。
她研习天魔秘术越久,对这种奇特的生命也就越加好奇。
“我不知道。”云崕耸了耸肩,似是已经见怪不怪,“它喜欢隐在暗处,破坏一切。通常来说,只有水落石出时,你才会望见它的真面目。”
第598章 地龙翻身
她撇了撇嘴:“照这样说来,身边任何人都可能是天魔了?”
“正是。”
话毕,云崕见她呆呆出神,不由得抚了抚她的秀发:“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她目光闪了闪,有些闷闷不乐。如果燕王这样的大能在“夺舍”一事上都困难重重,那么长久以来萦绕在她心头上的那个困惑……
这时有内侍轻叩殿门,恭声道:“相国求见!”
冯妙君拿起方寸瓶敲了两下,向对云崕一晃:“还不进来?”
两人这夫妇做得鬼鬼祟祟,还不如平民光明正大。云崕板着脸跳进了方寸瓶。
冯妙君只当没看见他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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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崕离开第二天,冯妙君就接到一则意外:
洋城及其周围的三个县城,遭遇了地龙翻身。
虽然名字里带个“城”,但这其实是新夏本土西南部的小镇,以盛产各种香料闻名。它因为邻近黄金商道而富足,人口超过了普通镇子的规模,居民近万。
这次地震在傍晚发生,直接把洋城从中间撕成两半,人员死伤三百余人,百来栋房屋完全坍塌,六百余栋不同程度受损。
其他几个县城的情况,只比洋城稍好些许。
最糟糕的是,大震之后还跟着一系列的余震,强弱不一,仅仅三个时辰后,洋城又塌掉了十几栋屋子。
那地点离乌塞尔不远,好在都城并未受到波及。冯妙君立即批示赈灾,笔还未放下,玉还真就匆匆赶来。
她的脸色有些儿苍白:“地龙翻身?”
冯妙君点头:“就发生在洋城。余震未歇,陆续还有情况传过来。”
玉还真行了一礼:“怪我监察不力,请王上责罚!”
冯妙君摆了摆手:“国师有调配元力之职,却不能完全遏止天灾发生。若没有你,说不定地龙翻身都会把乌塞尔的主街切开。”
一国气运再强大,也不可能完全杜绝天灾,至多是大灾化小,小灾化了。自然之伟力,绝人力所能完全对抗。冯妙君自己也任过国师,怎不知玉还真平素尽职尽责?
再说调配气运这种事,也没有个量化的标准。
尽管能够体谅,但冯妙君还是降下小罚,以堵众臣之口。“那几个县镇不能住人了,得给住民找个避难所。”接着她就道:“国师身体可有不适?”
玉还真修为高深,邪毒难侵,这会儿脸色却有点儿不好看。
“少许。”
冯妙君面露关切:“怎么,最近跟人打架了?”
玉还真哭笑不得:“王上说笑了,我最近都未出过乌塞尔,能与谁动手?”
“那你这是?”的确,玉还真自婚后就老实宅在乌塞尔城,日子快活得神仙也不换。
玉还真脸上难得露出两分忸怩,左右望了一眼,才咬唇道:“我,我好似有身孕了。”
冯妙君吃了一惊,目光就往她肚皮落去:“几个月了?怎未听陈大昌提起?”
玉还真下意识捂着依旧平坦的小腹,轻咳一声:“月余罢。我也是刚刚才确定,他前日出城,我还未来得及告诉他。”她晕生双颊、目光柔和,哪里还像平日里英姿勃发的国师大人?冯妙君从未见她这般,也是满心欢欣,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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