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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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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不妨碍她刷一下新夏的存在感。南北大陆都明白她的话外之意:只要燕国再敢把主意打到新夏和新夏的附属国上,女王必定出兵。
  燕王当然不爽,从来敢这样威胁别人的都只有燕国。不过现在他也无暇去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夏,因为沧澜平原上的风雪已停,进攻的号角再一次吹响!
  经过大半个冬天的经营,燕国已经将沧澜平原变作了自己坚实的大本营,并在这里重新整军。魏人想夺回去,那几乎已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兵员在堡垒里龟缩了几个月,重上战场时一个个龙精虎猛,因此战斗从一开始就格外激烈。
  但是燕军的脚步还是慢了下来。
  一方面,北上的地形已经变了,由平原换作了连绵起伏的丘陵,真正是易守难攻之地,何况魏军在这里做足了防御准备。
  另一方面,东边一百八十里外就是魏夏边境了,新夏有一支队伍就在边境上虎视眈眈,不知何时会突入参战。
  这种一边打架还要一边盯住第三方的感觉,糟糕透了。
  燕王不得不改变策略,由大本营再征发一支七万人的队伍,穿过沧澜平原循西北方向而去。这并不是燕人制订战术时的最优路线,因为一路上要翻过的高山和沼泽太多,妖怪栖息地也太多,但它远离新夏的威胁,并且出乎魏国意料。
  这么一来,燕国就采取了双线作战策略,其战备消耗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大陆上的其他国家,这才领教到了燕国的财力有多么雄厚,在大战进行了一年之后还能够这么任性妄为。
  尽管付出了沉重代价,可是燕王布在西北线上这一着奇兵让魏国始料未及,待要回身布防,已被燕国刺刀般扎入西北地区。
  尽管东线遇阻,但是燕军在西部撕开一个口子,源源不绝往里运兵。
  这时候,新夏更是鞭长莫及了。它和那支燕军之间还隔着大半个魏国呢。
  于是新夏大军就在乌凛镇长驻下来,迟迟没有行动。
  燕国这一刀,刺得魏国见了血、吃了痛,也打乱了它的原有布局。
  萧衍暴跳如雷,再遣大军拦截。
  于是西北战场也变作了一盘绞肉机。据说在最惨烈的一役,尸横遍野、杀气冲天,甚至引动了六月飞雪。
  ¥¥¥¥¥
  就在攻伐之中,时间飞快又过去了一年。
  发生在魏国国内的争霸战还在继续,魏、燕就像两头角力的公牛,在亢¥¥奋中顶红了眼,不计成本、不计后果地将军队、物资和财富都扔进了不见底的漩涡里。
  谁都知道,战争最烧钱。
  魏廷已经倡导节俭,国君以身作则,削减了自身的用度不说,过年时群臣参加的宫宴还从原本的十八道珍馐改成了十二道,菜品也下降了两个档次。
  燕国虽未做此调整,但王廷早就颁发了战时条令,不仅向商人百姓征用工具物资,还提高了全民的税负。
  打仗嘛,老百姓本来就要掏钱的。何况燕国在敌人的领土上开战,那消耗至少数倍于对方。它就是再财大气粗,考虑到这场战争很可能旷日持久,还是要开始精打细算弄钱了。
  但明眼人都能分析出来,战局在僵持中还是慢慢倾向了燕军。
  因为,燕王参战了。
  他是国君,又兼职国师,按理说应该缩在安全的大后方指挥调度,如今竟然身先士卒,可见他对于胜利的渴望。
  这从另一个侧面也说明,燕王同样压力山大。
  这已经不是修行者可以只手遮天的时代。燕王贵为国君,一举一动必然也受到国民和贵族的牵制,他想将钱都砸进一场看不见尽头的战争,来自国内的压力就可想而知。
  有国师加持的军队势如猛虎,一下就打破了持续两月有余的僵局,开始向北压进,把魏军打得节节败退。
  这种情况下,魏军当然也只好出动国师。
  魏燕争霸,不可避免地波及南北大陆。大量商品的供需改变,战略物资成为最吃香的货物,奢侈品价格一落千丈。
  经贸基础的改变,带来上层建筑的摇晃。
  而在相对稳定的新夏,廷臣发现女王最近心绪不定,有时甚至在廷议时发呆。
  到了这年夏末,蝉鸣最凄厉的时候,傅灵川携三岁半的女儿进宫觐圣,前一秒明明笑眯眯发下赏赐的女王忽然脸色大变,竟然连身体都摇晃一下,似乎就要不支倒地。
  她俏面苍白如纸。
  傅灵川吃了一惊,下意识伸手要扶。可是指尖还未触到她袖袍,忽然反应过来:
  不成。
  立在女王身后的陈大昌也是眼前手快,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胳膊,紧声道:“王上!”
  冯妙君眼中神光都已经泯去,身形更是摇摇欲坠,连站都站不稳。
  在这瞬间,她好像变回了那个娇娇怯怯的姑娘,哪里还是道行精深的修行者,哪里还是威严无边的大国女王?
  出了什么事?没听过她有旧疾。傅灵川心里一紧,眼看她慢慢落座,担忧道:“哪里不适?”
  冯妙君勉强定了定神,向他女儿扯出一抹笑容道:“今日先到这里罢,孤身体不适,改天再找你进宫玩耍可好?”
  三岁半的孩儿乖巧点头。冯妙君这才对傅灵川道:“无妨,歇息便好。”
  傅灵川自有眼力,关心几句就适可而止,带着女儿告退。
  冯妙君又坐了一小会儿,脸色才慢慢正常,可是神情却阴晴不定。陈大昌低声道:“王上可要回寝殿休息?”
  “不必,寡人无疾。”冯妙君似是有些心神不宁,并不想就寝,“发讯,着人盯紧了魏西北的战报,第一时间给我传消息回来。”
  陈大昌不明所以,还是应了声是。
  冯妙君却明白,大事不好了。


第564章 坐立难安
  就在方才那一瞬间,丹田里沉寂已久的鳌鱼印记忽然扰动,而后一股庞大的吸力传来,如长鲸吸水,要将她的灵力抽得一干二净!
  自她和云崕互证心迹以后,鳌鱼印记基本就成了摆设。冯妙君的修为日益深厚,这几年又操持国事,日子过得风平浪静,哪有什么急需灵力的地方?
  可是现在,云崕却毫无预兆地疯狂抽取她的灵力,并且还要一口闷干!
  这只能说明他遇上了突发事件,十万火急又难对付,仅凭自身的力量还搞不定,必须动用到她的!
  是以冯妙君想都未多想,催动丹田灵力往鳌鱼印记涌去,要给情郎提供更多便利。
  直至丹田里一滴灵力都未剩下。
  她修为再深厚,也禁不起这么剧烈的输送,那一刹那当然站也站不稳。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最后一点灵力送过去也如泥牛入海,半晌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云崕在做什么,是否还安好?联想到他正投身于西北前线,与燕军对峙中,她心里当然七上八下。
  几个时辰之后,鳌鱼印记才吐出一丝灵力,回归她的丹田之中。
  是云崕猜到她的担忧,以这种方式表明自己还活着么?冯妙君并不乐观,因为印记送返的灵力只有一星半点,这证明云崕眼下没有余力。
  也就是说,他的麻烦还未过去。
  可是在此之后的几天里,鳌鱼印记又回归了平静,那一头宛如死水,波澜不惊。
  冯妙君夜里回寝殿休息时,必要引着床边的红头鹦哥说两句话。倒不是她喜欢养鸟或者闲得发慌,而是这种鹦哥被称作“同心鸟”,雌雄一对结成连理之后,无论相隔多远,都能听到彼此发出的声音。
  “同心鸟”是上古珍兽,存世量已经很少。这一对儿是玉还真不知自何处觅来送给女王的,美其名曰“解她相思之苦”。冯妙君将雌鸟留在自己身边,雄鸟送给了云崕,这样彼此就算天各一方,也能让鹦哥代为传话。
  这世界没有电话,即时通讯的神通多数也失传了。她想和云崕对话,最简便的法子就是通过这种同心鸟。只可惜鹦哥的声音怪异而粗糙,云崕的情话到它嘴里都变了味儿,惨不忍闻。
  所以,这种鸟儿只适合通讯之用,真正想互诉衷肠,除了千里来私会之外就只有付诸笔墨了。
  可冯妙君眼下的麻烦在于,鹦哥已经好几天没有说话了。
  也即是说,云崕一连数日没有通过雄鸟传音。
  他那里出事了,并且还是大事。
  冯妙君每日勤于调息,恢复灵力。可是前后几次输送灵力都是有去无回,云崕沉默着照单全收,却不给个回执。
  这可太不正常了。
  日子就在冯妙君的忐忑中一天又一天过去。
  大半个月后,燕魏前线的战报才送到她手里,这回是一记重磅。冯妙君才看几眼,心肝儿都为之一颤:
  魏西北,红魔山之战,魏国师云崕施术引动地底熔岩喷发,将燕军的军营毁去大半。燕王战之,负伤而返。
  原来云崕再次引动地火喷发,毁去燕人营地,又打伤了燕王,从而一举扭转战局。这可是不世功绩,冯妙君听说以后却无喜色,只有满面凝重。
  这可是连着一个月了,廷臣们每天都在感受女王的低气压。
  晗月公主不懂了,私底下去问丈夫:“魏国这回占了上风,扬眉吐气,怎么安安反而不悦?”
  “燕国吃了大亏,又伤营地又死人,连燕王都受了伤。”苗奉先反问她,“倒过来说,你觉得魏国和它的国师会毫发无伤?打仗么,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晗月公主吃了一惊:“你是说,魏国也严重受损?”
  “连燕王也亲自下场,说明这场战斗已到白热化之境。”苗奉先冷笑一声,“打吧,最好两败俱伤。”他是前峣太子,对魏、燕两国都没有好感。
  这厢冯妙君也是坐立难安:
  在火山喷发隔天,云崕倒是在军中公开露面一次,身边还簇拥着一堆将领,看起来一切正常。
  可是她和云崕的私人联系也中断了,莫说鹦哥保持着沉默,那厮已经快一个月没给她写信。
  要知道过去七年中,哪怕云崕再忙碌也不会忘了每半月给她写出满纸的甜言蜜语。
  所以,他现今到底怎样?
  云崕在军中地位极高,这等非常时期更需要增加自己的曝光率以稳定军心,所以这不可以看作他平安无恙的讯号。
  自然冯妙君也知道他还活着,毕竟自个儿的心脏还在平稳跳动。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她心中不安和不祥的阴影越发扩大,似乎有祸事就要降临。作为一名资深修行者,她决不会轻视自己的第六感。
  很快,红魔山之战的后续出来了:
  燕军伤亡惨重。红魔山原是死火山,已经有近千年不曾喷发,因此燕军驻营时就选择了地势最平坦的红魔山脚。结果火山喷发时撤退不及,有十三万将士被岩浆、落石和火山灰夺走性命,其他设施、辎重的损毁更不必说。
  战报将当时的场面描述得极为惨烈,仿佛人间地狱。
  在这种天灾面前,燕人就是再强悍也要吓得心神俱裂。
  魏军却不打算放过他们。红魔火山喷发,方圆百里生灵难尽,更有无尽的火山灰遮天蔽日,凡人无法正常呼吸。不过魏人提早埋伏在燕军的撤退路线上,等到敌人丢盔弃甲、仓皇而逃时,他们就冲出来痛打弱水狗。
  彼此都是生死大敌,哪有什么穷寇莫追的说法?
  所以等燕军逃到安全地区再集结清点,确认死亡人数超过了十六万,还有几千人失踪。
  消息传回燕境,举国哗然,连燕国都城都随处可见灵棚和哭丧。燕王迫于压力,不得不把军队从魏西北回撤——这条线路原本就是易守难攻,不适宜长距离、长时间孤军深入,因而被王廷诟病深重。
  很显然,这个回合是魏国大胜,国内一片欢欣鼓舞。
  在雪片般发来的战报里,冯妙君仔细收集关于云崕的线索,然而,太少了。


第565章 噩耗
  从西北前线返回,他也只在随军凯旋入都时公开露面过一次,随后就宣布闭关,谁也不见。他引动火山喷发有功,但魏王的赏赐也是直接送到他府邸上,他并未入廷觐圣。
  冯妙君再也坐不住了,正想着是否亲自走一趟,红头鹦哥却飞进书房,扑扇着翅膀大叫道:“新夏女王,新夏女王!”
  她早就允许这头灵鸟自由进出她的寝殿和御书房,所以她一路过来无人敢拦。
  冯妙君手里的诏书才写了十来个字,闻声笔锋轻颤,在上好的笺纸上晕开了一个墨点。
  她想也不想甩开狼毫抬臂,红头鹦哥就停在她胳膊上,放小了音量,又呼唤一声:“新夏女王?”
  也就是说,万里之外的雄鸟身边,有人正要通过它与冯妙君对话。
  她定了定神:“你是何人?”
  云崕对她的称呼时常变着花样来,但怎么也不会是官方称谓。
  鹦哥口吐人言,忠诚地传递数万里外的人声:
  “陆茗。”
  她等候这么多时日,等来的竟然只是陆茗?
  冯妙君的呼吸都放轻了,但她紧接着就道:“云崕呢?”
  “事关机密。”
  她不假思索挥退了左右,再顺手设下结界才道:“好了,说罢。”
  “国师大人在红魔山大战中身负重伤,勉强回到军中就不支倒下,至今都未醒来。”
  云崕果然受伤了!
  哪怕早有准备,冯妙君心中依旧一沉:“怎么回事?”
  陆茗低声道:“国师引动红魔山喷发在先,已经透支力量,又与燕王恶战在后,这才受伤。”
  “大战之后,我听说他还公开露过面,不止一次。”
  陆茗苦笑:“那是我。”
  冯妙君恍然。原来是陆茗利用易形蛊扮成了云崕,在军中走两圈去稳定军心。魏国师可是大军的精神支柱,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士气定要一落千丈。
  班师回都当天,不消说也是陆茗假扮了云崕。大军凯旋而归,国师远踞魏王身边,谁都只能远观,无法近前攀谈,这就不易露出马脚。
  她心里全是气恼:“他作什么要去引动地心真火?”她明明千叮嘱万交代,要那家伙保证自身安全来着!
  陆茗艰难道:“女王您不在此地,不知战局糜烂。国师大人也是想以此奇兵打开局面……”
  冯妙君摆了摆手,才想起他看不见这个动作:“燕王发现没有?”
  “燕王也伤得不轻,据说回营之后长久休息,也很少露面。”陆茗如实以告,“接下来的战斗,他一场也未出现。”
  “瞒得过一时而已。”冯妙君心乱如麻,“云崕在哪,可有召集能人会诊?”
  “就安顿在都城。此事隐秘,连同女王您在内,知情者不过五人。”陆茗顿了一顿,“国师伤情很重,生机恢复缓慢,然最棘手还是诊不出昏迷的原因,他颅上并无损伤。”
  冯妙君再也掩不住声音里的担忧:“可是在火山中神魂受损?”她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动两圈,心里越发浮躁。
  “不无可能。”陆茗苦笑道,“我们已经试过各种办法,均无法将他唤醒。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国师三魂七魄俱在,并无缺失。”
  人的三魂七魄哪怕走丢或者遗失了其中之一,那才真叫麻烦。就算身体的主人能活下来,要么智力缺损,要么终日消沉,甚至可能活得如同行尸走肉,只会喘气。
  冯妙君沉吟道:“他与燕王恶斗之后还保持清醒么?”
  “当晚国师虽然负伤归来,但神智清楚,交代我替他护法之后就调息入定。此后,他就再未醒来。”
  也就是说,云崕回到军中,伤情才发作?这也解释了燕王为什么会退兵,若他早知云崕不支,恐怕会下令让燕军拼到最后一人,也要将云崕抓在手里。
  冯妙君走到窗边,这会儿花园里没有半丝儿凉风,憋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她做了两次深呼吸,才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为何今日才联系我?”
  这些日子,她隔三岔五就对红头鹦哥说话,那一头却像石沉大海。陆茗作为云崕长随,也知道他二人之间通过同心鸟联系,云崕昏迷之后,雄鸟必定由他保管。
  这么多天,他都不发一语,为何今日主动找上她?
  面对这个问题,陆茗沉默了。
  冯妙君呵呵冷笑:“是萧衍的意思?”
  她又等了几息,才听见陆茗道:“西北大战还未结束前,国师重伤昏迷的消息是最高军机,与他有关的物件都被封存起来,包括了同心鸟。”
  只有严格保密,红魔山大战的胜利才有意义,燕王才会退兵。冯妙君明知这一点,也还是满心不忿:“战后呢?云崕被送回魏都很久了罢?”
  陆茗沉默。
  冯妙君顺手折断几支牡丹,才冷冷道:“你今日使用同心鸟,也是得了魏王授意吧?”说不定萧衍眼下就在他边上听着,“他怎不亲自来跟我谈?”
  那一头又没了声响。
  这几个问题,以陆茗的身份都答不上。冯妙君当然明白,说上这几句只不过是气郁难消。她长长吁出一口气:“说吧,萧衍意欲何为?”
  陆茗老老实实道:“王上只命我转达国师伤情,并无其它指示。”
  话到这里,已不必多说。冯妙君拍了拍红头鹦哥,让它收起神通,自己站起来就往寝殿走。
  方才鹦哥一路飞来,惊动几个宫人。陈大昌循声而来,就候在书房外,见状迎了上云:“王上?”
  他知道同心鸟的天赋,也知道女王大人过去这些天吃睡不香,苦等云崕消息。现在红头鹦哥飞来,就证明万里之外终于有了回执。女王应该如释重负才是,为何眉头紧锁?
  冯妙君摆了摆手:“跟我来。”
  一路上宫人众多,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快步走进湖中的水榭,勒令左右退下,这才沉声道:“云崕在红魔山重伤昏迷,至今未醒。”
  这处湖泊占地数顷,旁人站在岸边是休想听到他们对话。


第566章 她的决定
  以陈大昌如今城府,也忍不住“啊”了一声,大为吃惊。以魏国师修为还负了这样的重伤,红魔山大战的惨烈可见一斑。“可有性命危险?”
  “不清楚。”在他面前,冯妙君就不必掩饰了,抓起桌上棋子,“咚”一声扔进水里:“你回去准备下,我们明天动身。”
  她和云崕分别太久了,平日的思念加上眼下的担忧,让她恨不得插翅飞去他身边。
  陈大昌不像平常答应得那么爽快,反而问道:“目的地呢?”
  “魏都。”她轻快而急促道,“我们潜入魏都,去找陆茗。”
  “找到以后呢?”陈大昌沉声道,“云国师既然昏迷,陆茗就要听命于魏王。恕属下直言,您现在赶去魏国,实是……实在称不上明智之举。”
  冯妙君盯着水面上的涟漪,知道自己的心早就乱了。
  陈大昌紧接着又道:“魏王几次三番催您发兵援魏,新夏一直按兵不动。您现在赶去魏都,就是自投罗网!”
  “当我不知道么?”她凤眼中都快喷出火来,“那你来说说,该怎办是好!”
  陈大昌所言,她如何不知?萧衍才是魏国天子,云崕既然昏迷,那么众多修行者包括陆茗就要首先听命于他。可明知那是个陷阱又如何,有云崕在手,萧衍不愁她不往坑里跳。
  为什么让陆茗只通报伤情,不提要求?这就是萧衍的高明之处了:
  不用提,她会自己送上门去。届时魏衍将女王抓在手里,自然可以胁迫新夏立刻出兵助魏。然而这样一来就打乱了她的布署,也置新夏于水火之中。
  和燕国这样的庞然大物正面刚,并不是她的本来计划。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能躲过魏衍的控制,云崕怎么办?她压根儿没把握能治好他,云崕还是必须留在魏国,她不能带着一个重伤昏迷的病人飞越千万里之遥回到新夏,尤其这个人还是魏国国师。
  这是国情所不容。
  所以,在云崕的问题上,这一次萧衍掌握了主动权。
  “云国师对魏国太重要,重伤不醒的消息又不能外传,魏王必定将他藏在深宫、重兵把守。”陈大昌冷静分析,“您想潜进去,只有找陆茗帮忙,然他现在已不可信。”
  冯妙君双手抱胸,兀自怒气难消:“那么依你之见?”
  陈大昌低下头:“属下不知。”
  冯妙君一拍桌子,连声音都罕见地尖锐:“你想拦着我,却给不出实用的办法?”
  天子一怒,威势赫赫。水面泛波,连岸边的花草都遭遇无形气劲冲击,摇晃不已。
  守在岸边的宫人和侍卫见状,都朝湖心跪倒。
  陈大昌单膝着地,却抬头看她,目光澄清:“王上,您的安危为重,新夏大局为重!至于云国师,他修为强大、生机旺盛,既已拖得四、五十日,想来朝夕之内未必就……”
  有几个字讳而不言,陈大昌快速道:“只要您平心静气,必有良策。过去这许多年,您都是这样过来的。”
  冯妙君从离开魏国乡下小城至今,历经多少惊涛骇浪?若非她洞察先机,总能棋高一着,现在他们主仆坟头荒草都比人高了。
  可是英明的决断,只能来自于冷静的头脑。他知道女王与魏国师之间羁绊太深,这一回是关心则乱。
  可她是整个新夏、数百万子民的掌舵人,她不能有闪失!
  陈大昌言语真挚,冯妙君望见他眼底写满了对她的信任。
  这个忠诚的手下,相信她在任何时候都能做出最英明的决策。
  冯妙君盯着他,许久,才慢慢敛起怒容。
  她闭上眼,缓缓调匀气息,迫使混乱的思绪暂时停摆。
  终于有晓风吹过,浅淡的花香隔水飘来,充满胸臆之间。
  萧衍要的,是让她自乱阵脚,她偏就不能让他如意。
  所以,她该怎么办呢?
  好半晌,冯妙君才拂手道:“退下吧,我想静一静。”
  她的声音平静而威严,陈大昌知道她很快就有决断,遂不再言语,行了一礼就退出水榭。
  离开前最后一眼,他发现女王倚在美人靠上,托腮面向湖水。柔和的光给她周身镀上一层漂亮的淡金。
  谁也看不见她面上的神情,然而斜照的夕阳将她的影子在地上拖得瘦长细削,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却。
  她是站在权力顶峰,呼风唤雨的女王,有着美艳的外表、精明的头脑和狠辣的手腕。
  但陈大昌明白,许多时候,她只是个形单影只的姑娘,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衷肠。遇到任何危险和麻烦,她都只能依靠自己。
  ……
  这一晚,冯妙君在湖中水榭流连不去,直到东方既白。
  随后的廷议照常进行,如傅灵川、王渊这样的老臣,就能敏锐发觉女王的不同。比起前些日子的急躁与严厉,她似是淡定许多,冷静睿智一如从前。
  晨议结束之后,陈大昌特意跟去冯妙君后头。
  她一语不发,走了大半程才问他:“你昨晚睡得可好?”
  “很、很好。”其实他做了一个尴尬的梦,是关于从前的。
  冯妙君哼了一声:“一个个地,都这样没心没肺。”
  陈大昌压低了音量:“属下已将行囊收拾妥当。”她还走不走了?
  冯妙君一下站定,转头瞥了他一眼才道:“先放回去罢,原定计划推迟。”
  陈大昌应了声“是”,声音哄亮。
  女王大人既然恢复冷静,后面的事就不必他再操心了。
  “只是推迟。”
  陈大昌看着她的侧影,终是忍不住问:“您、您接下来打算怎办?”
  “不怎办,按兵不动。”冯妙君缓缓道,“我需要一个转机。”
  世上再无第二人知道她做出这决定有多艰难。放弃魏都之行,可不仅仅事关云崕性命,也置她自己于莫大危险之中。
  毕竟他们两人同命相连。
  可她必须让萧衍明白,主动权并非掌握在他手里,她也并非只有一条路可走。
  筹码,这是一切谈判的前提。
  为此,她必须等待。


第567章 老神在在(双倍期间求月票)
  今天是12。29了,双倍月票活动开启,投一票算两票,水云恳请大家为国师大人投票。非盟主每24小时只能投出2票,月票逾月作废。
  鞠躬,感谢!
  ——
  无论冯妙君和魏王哪一个度日如年,三个月的时间也终于过去了。
  魏王宫悄悄加强了警戒,萧衍唯恐她在新夏王廷扔个替身,自己潜入宫廷寻找云崕。毕竟这二人的感情笃深。
  为保险起见,他甚至给云崕也做了几个替身,除他自己和当值的医师,没人知道魏国师到底被藏在什么地方。
  这也是防止燕国渗透的对策之一。
  然而,并没有。
  新夏女王老神在在地住在她的乌塞尔城里,根本没打算西行。
  红头鹦哥几度开口,都是那一头在试探她。
  冯妙君不予回应。
  魏王既然试图与她对话,就说明云崕还没有醒转,但他也没有死——这一点,她最清楚不过。
  她也相信,云崕那厮的生命力强过九命猫,绝不会轻易就交代掉。不过神魂的损伤有时是不可逆的——听陆茗的描述,云崕很可能神魂受伤,导致昏迷不醒。
  然而在这个当口,她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抛下一切去找他。
  哪怕夜里饱受煎熬,到了白天,她依旧是那个智珠在握、雍容威严的新夏女王,忙着办政务、会群臣,指点国计民生。
  有些事态,需要时间的发酵。
  很快,就有大事发生。
  距离冯妙君通过红头鹦哥与陆茗的首度谈话不过七日,魏国境内就发生了格外猛烈的地龙翻身。
  所谓地龙翻身是民间敬称,其实就是人人谈之色变的地震。
  这片大陆上每天都有地震发生,只不过烈度大小不一,人们通常无感。
  但这次不同,它发生于魏国东南部,直接将大地撕出两个巨大的豁口,江水倒灌进去,瞬间变出了两条大河。
  好好儿的道路被砍头,南来北往的交通运输一下子全被阻断。
  七座城市在地震中被夷为平地,数十万平民流离失所。人们被新出现的大河隔绝,明明看到对岸的城池在燃烧,却越不过这道天堑去救援。
  前后不过一个昼夜,东南七城变作了人间炼狱。
  而对魏国来说,更致命的问题是地龙翻身之处就在魏军大后方,好死不死,距离前线还不到四十里之远!
  这一下,魏军就被阻断了后援。并且遭灾的城市囤有军备粮仓,原本源源不绝向魏军输送粮食、军械、人员和医药,结果地震发生之后,这些一下子都泡了汤。
  前后也就是几个时辰的功夫,前线的魏军突然发现自己被孤立起来,后勤补给和援军全部断绝,他们要独自面对燕国的数十万大军!
  恐惧在军中蔓延,士气低靡不振。
  与之相对的,是燕人的狂喜,似乎一觉醒来,老天就选择站在自己这一边了。
  消息传回燕廷,积攒了大半年的低气压被一扫而空,身在沧澜平原大本营的燕王哈哈大笑,只觉得空气都变得清新。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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