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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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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昌就立在她身侧,待一字一字看清内容,目光越来越亮。
……
印兹城人次日醒来,就接到一记重磅:
前峣王孙苗涵声已被找到,安然无恙,已送唅月公主母子团聚!
印兹城平民都是又惊又喜,不过这诏告由新夏女王亲笔所书,公信力十足,平民纵有疑虑也该打消了。
国君说话都叫金口玉言,总不至于扯谎。
玉还真听说此事以后,去向陈大昌求证:“那孩子真救回来了?”
“安然无恙。”
这人虽然沉默寡言,但对自己说出来的话还是挺负责的。玉还真不疑有它,只是好奇:“劫匪是谁,如何处置?”
“还是机密。”陈大昌很认真问她,“孩子也救回来了,民怨不再沸腾,此事算不算妥善处理完毕?”
玉还真知道,他说的是她该履约了。这人心心念念的只有替女王尽忠办事吗?
她哼了一声:“不算,还未水落石出。”在她看来,这事还有后续。
陈大昌信心满满:“快了。”
玉还真看他两眼,忽然道:“谢家千金怎样?”
这个“怎样”的问法太笼统了,陈大昌不知道她具体所指,只能含糊道:“还好。”谢家小姐谈不上多讨人喜欢,但也不惹厌,就是有些黏人。若不是王上要求,他宁可忙于公务也不想走这种桃花。
玉还真笑了笑:“恭喜。”说罢抬高下巴,转身走了。
印兹城西北角有一条小巷,名作担水巷。巷子原本就不起眼,又在魏人入侵中损毁,住户死伤过半,侥幸活下来的居民也纷纷搬走,不愿再住在悲悽之地,所以只过了几个月时间,这里就没了人气,只有虫蚁狐獾和顽童偶尔造访。
不过担水巷中段的大槐树依旧活了下来,枝繁叶茂。
正是午后,有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小厮走进这里、坐到树下,掏出了白肉火烧才抬头。
树干上刻着一道又一道划痕,长短如一,都是半寸,从上到下排列得好生整齐,倒不像顽童的手笔。
他手里的白肉火烧在这一带很有名气,肥肉脆而不生,瘦肉烂而不柴,那是在老卤汤里滚了一个时辰才能出锅,吃进嘴里是说不出的肥腴满足。虽然是不值钱的饼子,但据说很多富贵人家也馋这个,经常会打发下人去买。
他一边啃火烧一边数划痕,一二三四五……
数到第四十八道,没了。
他怔住,肥肉堵在嘴里没下咽,就急着从头再数一遍。
还是四十八道。
这小厮的脸色一下变得凝重,将火烧丢到一边,伸手抚着划痕以免自己看错,再细细地数了第三遍。
四十八,而不是四十九。
他转头就往巷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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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群情激昂,冯妙君却呆在印兹城南郊的千星小筑,享受难得的安宁。
此处原是峣国权贵建于矮山上的小楼,连花园在内占地不过一亩(六百多平米),远离人烟,在晴天夜里可以仰望星河美景,不过在魏人入侵之后就成了无主之物,被送去发卖。冯妙君效仿燕王以化名买下,作为自己的私产修葺一新。除了陈大昌之外,几乎无人知道这小楼的主人是新夏女王。
在众目睽睽底下呆久了,有时就想过几天私密生活,尤其她现在还与敌国国师有奸~~情,更需要找个金屋藏娇。
千星小筑建有暖房,外头风雪连天,里面姹紫嫣红。冯妙君俯下身去,望见两株被重点照顾的兰花好似快要绽放。
远处传来砰砰几声。
正月还没过完呢,不少人家里还有烟花,这时就纷纷放上天去以兹庆贺。她正拿着花铲除草,就有一双手自背后伸来,环住了她的细腰。
第528章 暗中谋事
敢在这里对她动手脚步的人,只有一个。
冯妙君头也不回道:“回来了?”
云崕在她颊上亲了一口:“你真帮晗月公主找回儿子了?”
“如假包换。”冯妙君干脆把铲子递给他,“你消息很灵通嘛。”这人离开有一段时间了,结果昨晚她才颁下文告,今天他就知道了。
云崕也有几分好奇:“他被人藏在哪里?”接过铲子,继续她未完成的工作。
冯妙君笑嘻嘻道:“藏在哪里重要么?反正已经找回。”
云崕捏了捏她的鼻尖:“跟我还卖关子?”
“说破就不好玩了。”冯妙君拍掉他的爪子,“这事儿还有后续,你等着看就是。对了,你上哪去了?”一连二十天都不见人影。
当然最后这句话没说出口,但云崕已经听出了她的抱怨之意,偏头看着她笑:“想了?”
那双桃花眼里,满满地都是情意。
想什么?冯妙君有点脸红,双手环胸道:“你这人满肚子坏水,二十天时间,够你完成好几套阴谋诡计了。”
“冤枉啊女王大人。”云崕连连叫屈,“这一次,我是回魏办正经事去了。”
冯妙君微微一懔:“燕国有动作了?”
“目前来说,还没有。刚刚吃下熙国不足两个月,都未来得及消化,燕王没那么蠢。”云崕笑道,“不过燕军已经在原本的熙魏边界设营囤兵,加强了军防。”
燕国夺下熙国领土,也就继承了它与魏国的边界线。两大强国都加强边防,一边快速消化新到手的领地。燕国吃下一整个熙国,而魏国分到了半个峣国,他们都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强化对于新领土的统治,打压所有反对力量。
冯妙君抚额长叹:“都是新得领地,怎么我拿到的最棘手?”
“因为那原本就不是新夏该得的。”云崕轻笑,一铲子挖掉半棵杂草,“拿了别人的东西,总该付出一点代价。”
冯妙君斜睨着他:“还在生气?”若没有她的介入,整个峣国都成魏国所有。
他嘴角一翘:“就当作是我提前送出的聘礼吧。”
冯妙君呸了一声。两人此刻虽然好得像蜜里调油,各自立场却不会改变。他维护他的大魏,她考虑她的新夏。
何况冯妙君知道他说得没错。魏国吞掉西峣,燕国吃下熙国,那都是凭借武力计谋,战败方清清楚楚地知道对方更胜一筹,是以战后的统治更加容易;新夏获得东峣的过程却不一样,在外人看来更像是天上掉馅饼。
甚至峣国的整套行政班子、大部分上层贵族都留在东峣的印兹城一带,他们对于新王的阴奉阳违,必定比起西峣更加严重。
简单来说,新夏本身的国力还赶不上峣,因此峣人不服它的治理。这就是云崕所说的“代价”:就算你能吃到免费的午餐,也要小心硌坏了牙口。
云崕收敛了笑容:“言归正传,我有个消息给你。”
她洗耳恭听。
“有动作的不是燕国,而是西峣。”
“什么?”冯妙君皱起黛眉。
“西峣境内、靠近魏夏边界,这几月来有些异动。”云崕沉吟道,“你也知道,我们将峣军拆散打乱,混入魏国军队当中,尤其归降的将领要与手下原有的兵员分开编配,以免反抗哗变。”
冯妙君点头。新夏也是这般处理,此为南北陆对待降兵的通用惯例。
“但我接到消息,部分州郡的峣人官员正在私募乡兵,人数异常偏多。”云崕耸了耸肩,“仅是现在已知,就有十六郡如此。虽然每地增收乡兵都不算明目张胆,可是十六郡相加,也达到了三万之数。”
冯妙君听到这里,目光闪动。
军队大体上分作两种,一种由王廷派驻各地,称作央军,有正规编制,享受国库直接拨款,只为国家效力;另一种么,就是乡兵。这是地方上自行招募的军队,比如各地的城守军、剿匪军、保乡团,是用于维护当地稳定,执行本地政策的武装。它由地方供养,当然只听命于地方。
央军虽是精锐,数量毕竟有限,并与国力财力紧密相关。乡军就是有力补充,由各地自行承担,不须王廷掏钱,所以它实际存在,并且不可能被取缔。
对于“乡兵”这两个字,冯妙君是极度敏锐。从前她平定新夏内乱,收剿军权,地方上的门阀就以招募乡兵的名义来培养自己的武装力量,可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西峣出现这种情况,她第一个反应就是:
这些家伙想造反。
“所以?”她等着云崕的下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滑头,现在还跟我耍心眼么?”云崕在她软嫩的面颊上掐了一把,“这些州郡离东峣和西峣的交界不远,绝非孤立现象。我就不信,你在东峣内没有接到类似的报告。”
被他发现了呀?冯妙君悻悻道:“好吧,我这里的情况还要更密集些,看来他们所谋者甚大。”她在印兹城呆了快一个月又不是天天吃喝玩乐,早派人四下打探,再结合派去地方的新夏官员传回来的文书资料,也发现乡兵人数异常的状况。
也就是说,东峣的地方官员也正在培养自己的武装力量。这些军队,不会听命于新夏王廷。
哪一位君主都讨厌这种不受掌控的情况。
“他们还互相联络。”虽然被人为划分了边界,但东西峣地上的人民原本都是同文同种,地域上的界限很难真正阻碍他们的交流。“在他们秘密会晤时,我这里就抓到几人。”
冯妙君挑眉:“供出幕后主使了?”
“本来视死如归,不过我当着他们的面,把最有骨气的那人整条脊椎都抽了出来,所以他们也没有坚持太久。”云崕说了一个人名,“主谋不是他,但也相差不远了。”
这厮手段毒辣,能在他手下坚持说谎的人不多,冯妙君信了:“若再结合苗涵声失踪一案来看,他们想复国!”
第529章 暗流汹涌
这帮人组织了东西峣地的武装力量,又从岩湖山庄偷走了峣王孙。今后时机一到,就可以打着为峣复国的旗号振臂高呼,要正当性有正当性,要军队有军队。
手里的活计都完成了,云崕放下花铲:“那可要选择恰当的时机。”
冯妙君眼中有戾气一闪而过:“魏燕大战!”
峣地被夹在两个大国之间,往西是魏,往北是新夏,哪一个都不会坐视它闹独立。只有找准时机,如当初的傅灵川兄妹一样,才有举事成功的可能。
从前傅灵川也正是抓住了魏峣交战、无暇旁顾的机会,才收复安夏、重新立国;现在这群人想要抓着苗涵声重走她的老路?冯妙君冷笑:不可能!
“新夏的建立让许多人都不安分了。”傅灵川兄妹成功复国,给南北大陆的亡国流民心中种下了希望的种子。有成功的例子在前,必定有人勇于效仿。“唉,这给我们增加了许多麻烦啊。”云崕叹了口气,“你要怎么补偿我?”
“我将幕后人抓出来,你的麻烦不就迎刃而解?”蛇无头不行,她这里抓到了主谋,西峣的不安分多半应声瓦解。
“不够。”他伸出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我这些天为了情报四处奔波,女王大人不该论功行赏么?”
“成。”冯妙君抱着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大方道,“想要什么赏赐?”
云崕不答,迳直将她抱去了鬼发草地。
冯妙君惊呼一声:“这里?”
鬼发草顾名思义,是叶片细如人发,尤其在地面簇生一片,天然就是一张厚厚的红毯。可是鬼发草有剧毒,凡人触之立死。原先将它们养在这里的贵族大概喜欢其色红艳如血,并且能啖蚊蚁,是只可远观而不能近玩的花草。
云崕将背后披风扯下,铺到鬼发草甸上:“莫怕,万一中毒,我帮你解。”
“不是!”以她修为根本无惧这些毒草。冯妙君双手撑着地面不肯被他扑倒,“琉璃瓦透明……你、你作什么!”
这座暖房的设计别具匠心,四壁并非砖墙,而以几乎透明的琉璃瓦叠砌,可以保证阳光最大限度地照射进来,同时维持室内的暖热。这与她前世的玻璃房相类。
这也意味着,如果有第三者经过花园,一眼就能将他们两人动作都看个清楚!
光天化日之下,这可是无主的山林!
“不会有人!”云崕不顾她的挣扎,娴熟地将她衣衫褪尽。阳光照耀下,她的每一寸雪肤仿佛都在发光。
那光照进他眼底,一下就泯灭了他的理智,让他出其不意捆住了她的双手。
冯妙君瞪圆了眼:“放开我!”这家伙还敢玩出花样?
可他按住她,就像老鹰按住一只拼命蹬腿的雪兔。她再怎么努力,也逃不过被好好吃个干净的下场。
云崕瞥了一眼屋外,阳光已经西斜,傍晚将至。他在外奔波二十天,也该归巢了。
他扑到她身上,品尝想念多时的美好。
很快,年轻的女王就只能在他身下可怜兮兮地呜咽,一双美眸水汽氤氲,写满了哀求,可惜这男人铁心石肠。
她被撞得魂儿都要飞了。
只有在情动时,这个小妖精的反应才是真诚又可爱的。
在这人迹罕至的山野,在鬼发草织成的血红中,两具白玉般的身躯紧紧相贴,仿佛天生契合。
……
接下来的两个夜晚,却有人寝食难安,因为担水巷老槐树树干上的刻痕,一直就维持在四十八这个数字上,没多一划,也没少一划。
“一定要弄清楚,那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接连两天没有报平安的讯号!”
他的威望无人能及,手下办事也很得力,一道又一道密令催发出去,所以当天入夜就有消息传了回来:
孩子不见了。
他一拳砸在桌上:“怎会不见!四个大人看管一个两岁幼儿,还能让他走丢了?”
两岁多的孩子走路还打跌,又怎会从几人眼皮底下消失不见?唯一的解释,就是被人抱走。
巧的是,此前一天,新夏女王刚刚发布了前峣王孙苗涵声被救回的消息。难道……他这么想着,就起身要换衣物,被手下苦苦阻拦:“城门已经下钥,现在出城必然要惊动他人!”
的确就是这个道理,眼下正是风头浪尖,不宜异动。
幸好,第二天清晨就有好消息传了进来:
孩子找到了,原来是掉进河里,随水飘到了十里外的下游,被河边的居民给救起,现在已经安然带回。
更了得的是,小家伙身体壮实,被找回时小脸红扑扑地,小眼睛亮而有神,这样天寒地冻的天气里落水竟然也未生病。
接到消息,这人终于长长吁了一口气:“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而后下令要求彻查孩子落水之事。
原来为安全起见,藏匿孩子的地点时常变换,今回选中的是邻水而居的民宅。这个选法也是有讲究的,万一有追兵赶来,看守者可以借水而遁,逃脱机率大增。但房子离河水不到两丈,手下推断这不到三岁的小娃娃应该是凑巧抓住了窗边垂下来的稻草爬上屋脊,又不小心滑了下来,这才掉水顺流漂出很远。
推断很牵强,但事情已经发生,过程无人知晓,孩子最终找到,所以也只能暗道一声好险。
就这一点差池,险些断送了所有人前程。
可是经此一事,这人心头到底存下了一点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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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最是纯朴,苗涵声既已归来,笼在印兹城的低气压就一扫而尽。
不过这个时候,坊市间又有一种传言开始蔓延:峣王孙根本没被救回。陪在晗月公主身边的,只是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这就是将矛头直接对准了新夏女王,指控她欺骗所有峣人。
冯妙君并不理会。
又过几日,在岩湖山庄的议政厅中,冯妙君宣布元宵后返回新夏,晗月公主母子随行。
终于有臣子忍不住提出疑问:“王上,未知太……未知晗月公主近况如何?”
第530章 是真是假?
有心人注意到,从女王宣布救回苗涵声之后,晗月公主就未再公开露过面。
“她前段时间积郁成疾,这些天要好生调理。”冯妙君淡淡道,“怎么?”
“我等求见她多次,都未能成。”
“哦?”冯妙君笑道,“荀卿有什么急事要找她?孤可以代为转达。”
这人一噎:“并、并无急事,只想问候。”
“行了,你们的心意,她自会知晓。”冯妙君挥了挥手,状甚随意,“没事就别总往前廷太子妃那里跑,落人口实不好。”
这么敏~!@感的话就被她大喇喇说出口,在场的峣臣心下都是一懔。女王好厉害,一句“要避嫌”就堵死了所有人的疑问。
不过以峣廷原本的传统,总有官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前廷司马左光启走出来,大声道:“这几天民间议论甚嚣尘上,未知女王可闻?”
冯妙君面色如常:“说什么了?”
“百姓都说……”站都站出来了,左光启把心一横,“说您送还给晗月公主的,不是前王孙苗涵声!”
“不是苗涵声啊?”冯妙君拖长了语调,“那能是谁?”
众人不敢言语。
冯妙君冷笑两声:“有趣,众卿是认为晗月公主认不出自己的儿子吗?”亲儿子长甚模样,母亲难道不是第一眼就能认出来?
众臣心里吐槽不已,只有左光启说了出来:“晗月公主不再露面,旁人也不知她是否认出……”
“大胆!”冯妙君重重一拍扶手,“你敢质疑,孤硬塞别人家的孩子给她?”
她勃然作色,众人立觉压力山大,左光启更是首当其冲。他要咬紧牙关才能硬着头皮道:“臣,臣只是想,将晗月公主请出来为王上澄清,以免苍生误解。”
“苍生?哪来的苍生?”冯妙君眼中杀气四溢,“孤只看到了心怀叵测!”
红将军也站出来,洪声道:“晗月公主母子已然团聚,清者自清,何必在意什么流言!”
左光启立刻换了个角度:“既然苗涵声已经救回,不知绑匪是否已被缉拿,身份何时能够公布?”
是啊,如果孩子真被救回来了,那么绑匪是谁,又作何处置?
冯妙君不怒反笑:“看来左卿比孤还着急啊。”
左光启慨然:“如此犯上作乱,当诛之!”
冯妙君还未开口,红将军已经森然道:“绑匪掳走小儿虽然可恨,却犯的哪门子‘上’?”
众人心中一震,左光启的脸色却白了。
他们还不自觉将苗涵声当作了原来的“峣王孙”,却忘了上位者已经换人。如今的晗月公主并无诰命在身,苗涵声也不再是“王孙”了,充其量是新夏女王的义子,又因年纪太小封不了官职。
左光启说绑匪“作乱”无错,但提及“犯上”,那便是对眼前这位新国君的大不敬!
冯妙君漫不经心道:“左卿忧思劳顿,孤就准你在家休养一月。一月之后,望你疲敝尽去,可以再为孤分忧。”
说得好听,这就是要他回家闭门思过一个月了。左光启咽了下唾沫,只得行礼谢恩。
众臣面面相觑,皆有不豫之色。冯妙君将他们神情看在眼里,不急不徐道:“苗涵声案可还未结案,众卿稍安勿躁,以后自有交代。”
以后自有交代?您老人家都快要回新夏了,还是带着太子妃母子同去!众臣心底暗自吐槽,那里可是女王地盘,就算她喜欢指鹿为马玩儿,旁人都不敢迸出半个“不”字。
不过左光启被禁言禁足在前,就算她这话毫无诚意,现在也暂时无人敢顶撞她了。
……
王廷上有什么风吹草动,很快就能传遍整个峣地的贵族圈。
而在绑匪这里,有几人就按捺不住躁动,纷纷冷笑:“新夏女王囚禁太子妃不许人见,就真当我们见不着了?”
这时已然入夜,他们换上装束正要出门,身后却传来一声冷喝:“站住!作什么去?”
这几人转身先行了礼,才恭敬道:“我们去寻太子妃。您必定也想知道那孩子是真是假?”
“这是陷阱。”后来人冷笑,“人家就等着你们偷偷摸摸潜进去,才好当场抓一个现行。怎么,你们生怕人家不能一网打尽吗?”
“可是……”不独是他们,整个印兹城都好奇晗月公主手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苗涵声吧?如果人家才是真王孙,那他们手里的岂非是个赝品?
如果连孩子都是假的,自己这群人图谋的行动就是个笑话!
“都换回衣服,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不许打草惊蛇!”后来者厉声道,“一切有我!”
众人立刻应了声“是”,作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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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涵声失踪是大事,印兹城内当然要大肆搜捕嫌疑人。历时月余,冯妙君已经追查出一点线索,却不愿打草惊蛇。想将那许多人同时一网成擒,就需要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更妙的是,冯妙君相准的未必是嫌疑人群,而是他们的家眷。
“祸不及家人”这句话,哪个国君不当耳旁风?她相信许多有气节的峣国旧臣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他们的家人可没有。
这些天来,嫌犯在牢里受尽酷刑,昨日甚至还有人被刑求至死。于是今天夜里,就有峣国旧臣前来自投,涕泪交加下说出了主使者的名字:
赵汝山。
连旁边的陈大昌眉心都微微一跳,不过冯妙君倒是老神在在:“指认赵汝山?把他给我带上来。”
被带到她面前这位,曾是赵汝山手下的指挥使,姓齐。明日要处决的犯人当中,就有他最疼爱的小儿子。
冯妙君才挥退了左右,只留下陈大昌:“这么说,你要揭发自己的老上司?”
天威迫人,齐指挥使满脸是汗:“为女王尽瘁!”
冯妙君指尖在桌上轻叩两下:“赵汝山不在印兹城,甚至离这里还有百里之遥。他怎么会掳走苗涵声?”
“赵汝山自峣地易主后,对新夏心存不满,遂密谋带走小王孙,以待日后另立新国之用。”齐指挥使小心翼翼道,“他在旧廷中党羽遍布,乳娘也出自他府中。”
第531章 难度
冯妙君又问当日作案细节,齐指挥使也能一一对答得上,最后自伏于地:“臣该死,受妖人蛊惑,辜负圣恩。然此事家人都不知情……”
他也参与其中,自知罪责难免。
不待他说完,冯妙君就冲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齐指挥使躬着身小心靠近。
“再过来点。”
齐指挥使走到她跟前二尺处才站定。
陈大昌知道她道行精深,也不阻拦。
“你说得很好,不过——”冯妙君悠悠道,“我不信!”
齐指挥使骇然变色,正要开口申辩,不意女王皓腕抬起,拇指、中指翻开,一下按在他两侧太阳穴上!
一阵剧痛来袭,紧接着就是头晕目眩。齐指挥使抬头,却见天旋地转,连壁上的明灯都像是变出了好几盏幻影。
女王正在说话,但声音仿佛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变得压抑绵长又沉重。
当然,这只是他个人的感受。陈大昌只听到冯妙君轻声细气问他:“好好想想,掳走苗涵声的主事者,到底是谁?”
齐指挥使张了张嘴,没说话,身躯却微微发抖。
冯妙君知道,他正在天人交战,一方面受了她秘术驱使,潜意识里又知兹事体大、本能地想要保守秘密。于是她将问题又重复一遍,而后重重叱了一声:
“说!”
这最后一字如刀如剑,直刺入齐指挥使脑海,让他冷不防一个哆嗦,心底那层戒备瞬间就被扎破。
他也不抖了,目光慢慢涣散,终于平铺直叙说出了一个名字。
站在边上旁听的陈大昌,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冯妙君面沉如水,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在齐指挥使耳边打了个响指。
“嗒。”
他应声醒来,满脸茫然,不记得方才这短短几息之内发生过什么。
冯妙君挥了挥手:“代替你儿子,坐牢去吧。”
待他被押走,陈大昌低声问道:“这就前去捉拿?”
“不急。”冯妙君十指在胸前交叉,“连我都觉意外,你觉得百姓能信?纵然有齐指挥使这个人证。”
“苗涵声被寻回的消息一发布,他就坐不住了,指使姓齐的来混淆我的视听,想栽赃到赵汝山身上,嘿!”她眯起了眼,“他在这里仍是树大根深,想抓到他、杀掉他不难,难的是让旁人无有异议!”
陈大昌明白:“我们需要更多证据。”
“何止?”她淡淡道,“要铁证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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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月公主刚喂儿子吃过饭,先前出庄的使女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捂得严严实实的篮子:“公主,这是您要的枣泥茯苓糕,还热乎着呢。”
篮子揭开,里面是个小小的暖盒。盒身很厚,里外三层,打开来才发现里面还有一张精致的火符。因此尽管在户外逗留近一个时辰,盒里的茯苓糕还是热气腾腾,像是刚刚开笼。
晗月公主从小就爱吃这一味,何况她最近心绪不宁,而此物有健脾渗湿,宁心安神之效,正是她眼下所需。茯苓糕也是一种很特别的点心,必须趁热入口才有绵香甜软之味,一旦放凉就结块,那么甚至不必啃咬,只用手搓都能簌簌掉粉,口感更是渣得要命。
晗月公主捻了一块送进口里,满意地点了点头,顺手打赏外出买点心的使女。
不过她吃到第三块时忽觉有异,皱了皱眉,从口中取出一张指头粗细的字条。
这字条是叠成小块塞在茯苓糕里,边上的使女见了大惊,当即跪下请罪。晗月公主不理她,顺手打开看了两眼。
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臣鲁闻达求见,候于锦棠厅外。
晗月公主眉心微动,微微吃惊:竟然是他来求见?
鲁闻达是谁?前峣廷鲁太师是也。他教出名将贤臣如云,就连峣太子苗奉远、苗奉先兄弟都曾到他门下听讲。
峣地换了新主,旧臣各有升迁,唯鲁太师还住在太师府里。女王也敬他三分,并未革去“太师”之称。
对于这位前廷的老人,晗月公主由来尊重,并不细想就道:“请进来说话。”
边上侍从赶紧劝她:“女王有令,不让旧臣前来打扰您与小主人。”
晗月公主怫然不悦:“鲁太师不是外人。他年事已高,外头又冷,让他一直候在那里像什么话!”
说到底,女王对这位闺蜜也真是不错,所以她一沉下脸,侍从也未敢再多阻拦,很快将鲁太师领了进来。
晗月公主出门来迎,鲁太师躬身就要行礼,前者一把架住他的胳膊:“莫要多礼,我已经不是太子妃了。”
鲁太师这才抬起头来,细细打量着她,而后长长吁一口气:“还好,还好。”
他年近九旬,背板还挺得笔直,精神更是矍烁,面色红润,中声依旧十足,依稀见得到青壮年时叱咤沙场的影子。
晗月公主笑道:“出了什么事?”
鲁太师摇了摇头,任她扶着自己往厅内走去:“许久不见太子……许久不见公主你露面,臣等实是担忧得紧。”
“有劳太师挂怀了。”晗月公主面带愧疚,“晗月很好。”
鲁太师方才细看她神情,眉心舒展,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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