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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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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不可能。”他转身就往后厨里走。
“喂!”冯妙君戳了戳他硬实的肩膀,“有话好好说!”
“先烧火。”他指了指灶头,“我就告诉你。”
“作甚?”这家伙又想指使她。
“做饭。”
“我不干。”冯妙君睥睨他,“都什么时候,谁还有心做饭?”外面山雨欲来,她这里还着紧诅咒之事,可谓内外焦急,谁还有这个闲心?
“我。”
“哈?”她还以为自己听错,却见他不紧不慢挽起袖子。这厮居然要下厨,在强敌环绕、大战将启的峣国首都?
偏他还一本正经:“你那手下送来的吃食太差。”
“你的脑子里成天价装的到底是什么?”这种时候还没忘了口腹之欲,那是真…吃货。
云崕一笑,露出白牙:“食色,性也。”
她没脾气了。
这人取出方寸瓶递给她:“去泉里摸条大鱼出来,檐下有风干的腊肉,其他的,你看着喜欢就拣出来。”
冯妙君也不知为什么会接过瓶子,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何必费这功夫,陈大昌一会儿会送饭……”再说他们可是修行者啊,一个月不吃饭都没问题。
他截口道:“我告诉他不必送了。”
“啥?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
“他早上离开之前。”他答得理所当然。
冯妙君神情一下变得深沉。这厮用了什么神通跟陈大昌沟通的,她怎么没发觉?
不过这不是重点。
跟云崕呕气,能活活呕出血来,关键是最后如愿以偿的一定是他,这是她从前就学得的教训。所以冯妙君不与他一般见识,乖乖进方寸瓶里找食材了。
这等仙家宝贝,谁不是用来种天材地宝,也只有他这种吃货才会挖塘养鱼吧?
她已经很久没进方寸瓶了,望见这里排列得整齐又壮观的调味料,才想起这人对吃从来一点也不肯将就。
冯妙君很快就出来了,手里拎着一尾黑鱼,一条腊肉,两截鲜笋。
将这些都丢给他,她就自顾升火去了。
云大国师居然要亲自下厨,这一幕真是百年一见,冯妙君不想错过,一边鼓动风箱,一边偏头去看。
云崕一刀剁下鱼头,不管鱼身还在跳动,接着就横过刀锋去片鱼,动作干脆利索如行云流水。
第452章 身世
这般熟练的刀功,绝不是只练神通修为就能练出来的,冯妙君看得一瞬不瞬。
按在鱼身上的手指白皙修长,与黑色的鱼身恰成鲜明对比,让人有一种错觉,好似被他这么千刀万剐也是一种幸福。
这想法也太可怕了。冯妙君打了个寒噤。
云崕已经将鱼片切好、调味、腌上,转头又去洗剥竹笋,刨切腊肉。
至少在这个时刻,他像个普普通通的居家男子,为喜欢的女人洗手做羹汤。只看他做这些杂事的一丝不苟,谁能料想他曾经做过哪些惊天动地的大事?
都说认真做事的男人最帅,那么高颜值又认真做事的男人呢?反正冯妙君也是忍了又忍才没去捂住自己心脏。
快炸裂了好么?
淡定!她运起镇定功夫。这家伙一定是想尽各种花招,用尽各种姿势来撩她。
至少在这个时候,她决意暂时忘掉彼此的身份,彼此的隔阂。
转眼间,黑鱼就进了砂锅坐上了火。冯妙君啧啧称奇:“云国师做饭给别人吃么?”这货会做饭不稀奇,毕竟他是个成色十足的吃货。嘴巴太挑剔的人,手上多少有两下子。她好奇的是,一个人吃饭是件多么寂寞的事,他难道不需要饭友?
云崕揩了揩手,微微一笑:“很少,你是第二个。”
有这资格的人,不多。
……
饭菜上桌。
两个人,两道菜,乌鱼煲和竹笋炒腊肉。
总算她还记得这人是个伤患,没好意思让他太劳累。
冯妙君故意拎条乌鱼出来也是给云崕增加难度,毕竟这东西的肉质可谈不上细腻,一般只做汤用。不过这家伙处理得当,吃进嘴里香浓多汁,最难得竟还有两分脆爽嚼劲,与一般淡水鱼的细腻软嫩大为不同。
另一道菜也是简简单单,冯妙君只给了他笋尖,腊肉和红辣椒,这三样全被他丢进锅里,一顿猛火快炒,火苗呼地一声蹿起二尺多高。
冯妙君给他鼓掌,顺便吹了记口哨:“我还以为君子远庖厨。”这家伙就不怕毁人设?
云崕看了她一眼。厨房很热,将她小脸烘得红扑扑地,水眸晶亮,少了往日的精明,这会儿只像个馋嘴的邻家女孩:“安安还把我视作君子,荣幸。”
的确,拉着这家伙横评竖评,根本也和“君子”这两个字不搭调。
热菜上桌,比乌鱼还香,腊肉的油腻被青笋的微苦中和,笋片的寡淡被辣椒给驱走。虽然不是什么名贵大菜,可是回味隽永,带着让她无法拒绝的烟火气息。
再看眼前这人,好像顺眼了许多呢。
冯妙君挟起一片腊肉吹气:“好吃!”
对于美味,她从来也不吝于夸奖,然后才掏出一坛子美酒,给两人满上。
“桃花酒?”
云崕还记得这酒的来历,也记得她坐在桃花树下,巧笑嫣然的模样。那时她还没掰倒傅灵川,身边就有众美男环绕,个个都像亮翅求偶的雄鸟,争着在她面前表现一番。
如今她是名至实归的女王,就更不必说了。
这妮子总给他一种错觉,似乎自己离她已经很近很近,一伸手就能将她揽在身边。可是他有的她不屑,她要的,他又给不起。
至少现在还不能。
她千里迢迢从乌塞尔赶来印兹城,又冒着生命危险与国际风险从莫提准手里救下他来,应该对他也是真有情意罢?可是这女人就像猫,上一秒还能跟你撒娇示好,下一秒就可以弃你于不顾。
适逢冯妙君问他:“第一个人是谁?”
云崕自有所思,一时未反应过来:“什么?”
“你说,我是第二个。”好奇心占了上风,她还是想问。
“哦。”他笑了,“在你之前,我只给娘亲做饭。”
娘亲?冷不防是这个答案,冯妙君微微一怔。也对哈,这家伙再神通广大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她、她老人家可好?”她忽然口齿不利索。
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她怎么就磕巴了?云崕递过来的眼神里带着探究,冯妙君忽然觉得有点窘。
云崕挟了一箸鱼片:“我七岁时,她就过世了。”
他的声音平淡,像是不掺杂任何感情。事实上,对他来说那的确是很久远的往事了,久远得他时常以为自己已经忘却。
“啊,抱歉。”冯妙君很有礼貌,心下却在好奇这种妖孽会有个什么样的母亲。
首先,那得是个大美女吧,否则如何能生出这等样貌的儿子?
“我自幼被人伤了心脏,那人本想要我的命,是母亲拼死护住,这才没被他得逞。”云崕指了指自己心口,“但她也因此受了重伤,在接下去几年里又将内丹传给我保命,她自己油尽灯枯,没熬到第八年就过世了。”
冯妙君轻轻“啊”了一声,不知说什么好。说到安慰人,她一向嘴笨,只得干巴巴道:“可惜了,她对你可是真好。”心里却已经揣摩,云崕的娘亲看来也是修行者,并且道行相当了得。
“娘亲好食天下美味,尤爱吃鱼。房后的水塘就是挖来储鱼的。但她厨艺太臭,连做饭都能烧掉厨室,因此在我六岁以后,这些活计都落到我身上了。”
冯妙君听出门道了:“房后的水塘……等一下,你说的是方寸瓶里的水塘?”
“是。”
“那方寸瓶里的房子,莫不是……”那可是好普通的一所山中小院,简朴得不像云崕这等身份的大国师寓所。她一直奇怪方寸瓶里怎会放进这个,原来里面还有因由。
“是我幼年居所。”云崕微微一哂,“母亲过世后,我就将它放进方寸瓶,留个纪念。”
冯妙君低头扒了两口饭。三言两语,就能听出云崕自幼懂事,与母亲的感情极深。
眼前这人神通绝世,但心疾直到现在都未能痊愈,可见其厉害。他幼时可没有今日这等修为,心疾一定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想起这样一个病弱孩子还要承受丧母之痛,后面都孤苦伶仃,她心里难免生出一点怜惜。
两世为人,她都没能得到健全的家庭,对他的缺憾感同身受。
第453章 情之一物
云崕等了几息,没听到冯妙君接话,转头就见到她眼睛湿润,似有一点水光,赶紧凑近道:“怎么这副神情,可是对我更喜欢了些?”
虽然嬉皮笑脸,可是他的桃花眸太亮,冯妙君很不自在,下意识移开目光:“早些说出这些,我还能觉得你没那么惹厌。”
云崕叹息:“我在你眼里,只有惹厌么?”
冯妙君赶紧换了个话题:“来来,说回你八岁以后。你是怎么过日子的?”
这世道,一个八岁孩子想独自活下去可不容易。
冯妙君飞快调整了心态,正想听听强大不可一世的云国师还有哪些辛酸血泪史,这人却耸了耸肩:“母亲过世一年后,恩师收留我传授道艺、对抗心疾。”
“你还拜了师傅!”冯妙君羡慕,“那是哪位大能,看看我可曾听过。”
“我师父隐在人间不理世事,说出名号也无用,你必不曾闻。他与我娘亲有些渊源,才肯收我为徒,至我艺成后又再离去。”云崕漫不经心道,“算起来我也许多年未再见到他了。”
“你这一身本事,都是他教的?”这世间尽多高人卧虎藏龙,为什么只有她拜不成师父?
“嗯。”他指了指碟子里最后一块笋片,“还吃么?”
“你来。”她很大方地推到他面前。
饭毕,冯妙君站起来收盘子:“去休息,这里没你的事了。”出门没带侍女,眼前又是病人,残局只得自己收拾。
……
冯妙君取了水,在后厨把碗盘连洗了两遍,才幽幽叹了口气。这时后头的木门吱呀一声,她不回头都知道是云崕进来了。
后面伸出一双手,将她拦腰抱住。
冯妙君挣了一下:“放手。”心乱如麻,根本不想见到他。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人静静。
他不放,反而把下巴抵在她肩膀低语:“你说过,只要我不当魏国国师,你就嫁给我?”
她“嗯”了一声。
“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热力从身后紧贴的那具男子身躯传递过来,烫得她有些口干舌燥。
她对这家伙的抵抗力,好似越来越弱了啊。
他轻笑:“你我都算不得君子。”
她哼了一声:“我言出必行。”
云崕忽然将她转了过来,深深望进她眼底:“安安,你心悦我么?”
他的眼神太专注也太执拗,冯妙君呆呆张了张嘴,不知怎样回答。否认么?可她明明心动;承认么?她又不敢。
他问得很认真:“若无喜欢,今次你何必来救我?”
“这个……”有误会啊,可她又不能直说。冯妙君咬住下唇,忽然想起,“你想娶我,是因为我救了你?”他要以身相许吗?
“乌涪雪山之后,我时常就会想起你。”他抵着她的额头,“恨得牙根都痒,想着再见面一定要将你如何如何。呵,结果你给了我好大惊喜。”
他声音里透着艾怨,冯妙君想笑,但是笑不出。这后厨太小了,空气又憋闷,她有些儿昏沉。
唔,方才喝了不少酒呢。
他依旧咬牙切齿:“想知道我要将你怎生法办?”
“不……”她打算说“不想”的,可是发出第一个音就要嘟起嘴,结果后面那个“想”字还未说出来,就被他堵回了口中。
云崕又在亲她了,口中非常清新,像是刚刚嚼过了薄荷叶。
这个心机男!
他抱得很紧,这个吻就透出了渴迫的意味。冯妙君下意识推了两下,引出他两下闷哼,状甚痛苦,她才记起他身上有伤,不敢再用力了。
然后,他就越发缠人。她分明知道这人在她身上大逞手足之欲,可是自个儿就像泡在热水里,四肢绵软使不出劲儿。
情之一物最是有瘾,沾着了,就欲罢不能。
身心好似一分为二,明明神智大敲警钟,可是身体就是不肯听从,只愿一味沉沦下去。
正在半沉半浮间,外头忽然呜呜两声,响如汽笛!
浑厚、嘹亮、撕裂夜空。最重要的是,将冯妙君的魂儿也唤了回来。
随军数月,她太清楚那是什么动静了:
三声三响,魏军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她一个激灵,瞬间清醒,按着男人的脑袋往外推。“开战了!”
他八爪鱼一般箍住她,还要找地方下嘴:“打不到这里来。”
“那也不成。”她声音还带着娇软,却伸手将他俊面夹住,“起开!”
她的态度坚决,让云崕知道这回又没戏了。他手一松,直接瘫倒在她身上,喑哑地抱怨:“小祖宗,你要我命是不?”
“谁……”她话未说完,云崕就恶劣地顶了她两下。然后她就知道,他是哪里很要命了。
她红着脸:“荒唐,别闹了。”
云崕的眼神,幽怨中带着火气。
眼看美味飞速逃离,他想生撕了吹号那人。
“没那么容易攻破。”他紧盯着她不放,“我们还有大把时间。”
他也动了情,面色绯红,桃花眼中像笼着一层薄雾。
冯妙君用力戳了戳他肩膀:“你伤在哪里,自己不记得了?”
他后腰中了一刀,才没有这么快就痊愈!
划重点,后腰。
云崕“啊”了一声,脸上有些颓然:“你记得这样清楚。”是哈,他还什么也不能做。
冯妙君推开他,快步冲去小院,取缸中清水拍脸,这才迅速冷静下来。
她到底中了什么邪!印兹城大难临头、千家万户惊恐万状的时候,她居然两耳不闻窗外事,险些跟那妖孽滚了床单!
是了,他二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融洽地聊天了,她只不过对他的童年产生了一点点怜悯之心,因而稍懈心防,他就抓紧时机趁虚而入!
她就不该同情他!天底下没父没母的孩子那么多,比他悲惨百倍的人生她都见识过了,为什么偏偏只对他心软?
胸前微凉,她一低头才发现襟前的排纽全被解开,小衣都歪歪扭扭,露出风光无限。
可恶啊,这家伙剥她衣裳是不是剥出了心得,为什么动作越来越娴熟?
第454章 死战到底
冯妙君飞快整好衣物,一转头见到云崕抱臂倚在门口,脸上写满遗憾。他的领子也敞开着,露出紧实的胸膛,肤色如玉。
呃,好像这是她方才意乱情迷时亲手解开的,来而不往非¥¥礼也。
不过,手感是真好啊。
云崕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看,而后给她一个了然的眼神:“要不,我们继续?”
他舔唇的样子,就好像她是美味的小糕点。
回想他方才是怎么吃她的,冯妙君脸又些发烫。她暗运心法,默默在心里从一数到十,才低声道:“正经些儿,外面打仗呢。”
“与我们何干?”云崕伸了个懒腰,坐到院中的青石椅上。
“与你无关?”她满眼都是怀疑。萧衍发兵侵峣,云崕冒险奇袭峣王父子,最终战果岂非就需要这一场战役来检阅?
这是最关键之战,他怎会轻描淡写?
云崕轻哼一声:“我重伤在身,眼下最该做的事是好好养伤。莫非你以为,我还要找莫提准他们玩命不成?”
她的确有此顾虑。不过看他眼神,大概早知道她留下他的用意了,正好借机来占她便宜。冯妙君正觉气闷,就听云崕接着道:“再说,战争进行到这里,应该也用不着我出手了。”
像是验证他的话,下一秒,东、西、北三个方向同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炮响!
魏国对峣都的强攻开始了,一上来就采取了狂轰滥炸的手段。冯妙君皱起眉:“萧衍准备了多少炮弹?”
“很多。”云崕笑道,“够用了。”
冯妙君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却是官兵来催促各家壮丁上战场。眼下还没到两军短兵相接的时候,但战争物资的运送已经十分紧张,需要平民一同参与。
冯妙君向着云崕一瞪眼:“快去躲好!”作为全印兹城第一通缉犯,他就没一点躲藏的觉悟?
官兵进来时,云崕已经不见了,他们在院中只见到一个女人。
眼下还未到妇嬬也上战场的境地,所以他们很快退了出去。隔壁陈大昌一行躲了几个起来,就留两个开门的被抓了壮丁。
果然如冯妙君所料,峣王廷并没有选择妥协投降。
若选择投降献国,那是保全多数人性命了,可是大峣从此不在,后世不知如何谩骂。许多峣人宁可战死沙场,英勇就义,也不愿对仇人卑躬屈膝,看着峣地变作魏属。
若选择死战,那么的确有很大概率举城军民赴死,二百年繁华毁于一旦。最糟糕的是,这几十万人的死也改写不了结局,峣国恐怕还是要亡。
峣王廷已经做出了艰难的抉择。
直至这天下午,印兹城所有大门紧闭,里面的人对魏军的喝问不理不睬,沉默应对。
不投降,那就是誓死抵抗了。
时辰到。
萧衍的耐性也已用尽,西边夕阳最后一缕余辉也消失在地平线时,魏军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不多不少,这回是三声了。
攻城之战,灭国之战,就此拉开序幕!
冯妙君住在印兹城中西部,离城门很远,然而开战以来地面震动不断,每一下都像是四级以上的地震。
那是魏军投射火炮,砸在城门结界上引发的震动。
魏军一路势如破竹,占了士气优势,而印兹城的城防坚固,结界强大,这就是尖矛与硬盾之间的对决了。萧衍可不会笨到直接拿士兵的人命去堆,先期砸过来的是无数炮弹,誓要将印兹城的防御一层一层打薄。
魏国为灭峣之战筹划多年,从老魏王年轻时就心怀壮志,萧衍继承他遗志的同时也继承了他的遗产,也不知带了多少巨炮和炮弹过来,其中还有一种风灵巨炮经过了特别改良,据说威力已经直追上古仙宗所用的巨灵神炮,以之攻城,无坚不摧。
可是峣国经营印兹城二百年,早将这里打造成铁桶一般。国家本身又富庶,灵石储备惊人,这时就流水价一般运去前线,阵法师也忙碌起来,不断绘制新阵法、修补损坏的结界。
攻城么,打的不就是消耗?
守城的官兵也抓紧时机,同样以灵石炮、神通和其他远程武器反击。只挨打不还手,金山银海填进去都没有用。
这局面也在冯妙君意料之中。苗奉先的儿子虽是王位继承人,但他没有执政之能,晗月公主身为天子母后,却只有参政权,没有决定权。所以峣国是战是降的决定,最后还是由王廷做出。
而对赵汝山这样的武将来说,他们杀过太多魏人,峣国若是投降,他们也就失去了安身立命的根基,说不定当场就被格杀。这还不如跟魏军决一死战,说不定能等来地方上和晋、燕的支援,那么大峣就还是大峣。
再说,峣人当中尽多悍勇之辈,那是宁可与敌人同归于尽,也决不愿仰人鼻息地苟活于世。
所以,没有决策权的晗月公主怎么想并不重要,这些廷臣的意志才得到贯彻。即便峣国度过了眼下这道生死大劫,往后主弱臣强的矛盾也会一直持续下去。如果它足够长寿的话,或许可以等到新帝即位、夺回大权,局面才会有改观。
送走那几个峣兵,冯妙君才发现一桩麻烦:
云崕不见了。
方才放峣人进来搜查,她少不得要撤掉结界,以免惹上是非。云崕大概就是趁着那个机会偷溜掉了。
这家伙属泥鳅的吧?
¥¥¥¥¥
炮声持续了一个昼夜,印兹城无眠。
她足不出户就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绝望的气氛。敌军一路打到自家门口,峣国的掌舵人又都死了,印兹人的心脏也不是铁打的,这时候难免悲观失望。可是冯妙君知道,印兹城的防御非常坚固,只要它顶住魏人的进攻,几天之后印兹人的士气还会回来。
毕竟,这里才是他们的主场。
这也意味着,萧衍的攻城进度必须加快。虽然峣国如今没有元力可以调用,但对于守城方来说,劣势不算明显,并且峣国几支大军都在驰援国都,不日可以赶到,而晋国的援军也不远了。
第455章 下血本了
反看魏军客场作战,时间一旦拖长,粮食弹药都是问题,更遑论敌人援军赶到之后,它很可能腹北受敌,局势逆转。
站在萧衍立场上,冯妙君想来想去,都觉得魏人只有飞快攻破印兹城才能一举定乾坤。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魏攻峣是何等艰难的一件事。这套战略从头到尾都取了巧,并且萧衍和云崕的计划实施还算顺利,可即便如此,眼下这最后一关还是要难倒英雄好汉。
胜利就在眼前,魏人要用上什么办法才不会功败垂成?
隔日清晨,鸡鸣时分刚过,萧衍就给出了答案。
印兹城的防御阵法并不是什么秘密,事实上,各国大将都晓得这个古城布置的是上古大阵“天衡”。其他阵法都只有一个阵眼,一旦被攻破,则阵法自解;这个阵法的阵眼却是上不封顶,它实际可以由大小阵法联结而成,通过繁复的排演方式连作一个整体,以达“力量均衡”的宗旨。
这个阵法的奇异之处在于,它能将整个阵法的力量随时调配。无论哪个子阵法遭受猛烈攻击、行将被攻破,天衡大阵就能将其他阵法的力量调配过去以补益之。
也就是说,这些子阵法都连成一个整体,同损同益。无论敌人攻击哪一处阵法,实际上都要与整个天衡阵相对抗。
这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当然了,高效能就带来高消耗。想维持天衡阵的运行,并在魏人的猛烈进攻下不破裂,两个时辰内用掉的灵石就能堆成一座小山。
也亏得峣国财力雄厚,积储惊人。换成新夏,哪里吃得起这样的亏损?
这一点,冯妙君是好生眼红。
反观魏军,且不说其他消耗,只说这两天内打出去的炮弹也是不计其数。萧衍也是下了血本,恐怕花掉的灵石不比印兹城要少呢。
可是这种强度的进攻,还打不破天衡大阵,除非双方比拼消耗。
魏国虽然富庶,但冯妙君不看好萧衍,毕竟魏人是客场作战,灵石储备哪有印兹城充沛?
可是这天清晨,震天的炮响突然停止了。
在这十几个时辰里,峣人对炮声已经麻木,对刺鼻的硝烟气味也已经习惯。骤然间炮声中止,人人面面相觑,都生出了无比希冀:
魏人的炮火,已经打完了?到现在还攻不下印兹城,他们会不会知难而退呢?
可是这份安宁充斥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让人心头沉甸甸地,喘不上气。
万簌俱静。
而后,冯妙君听到一声震响,仿佛天崩地裂。
先前所有炮声和它相比,轻渺得就像炮仗。她早就运功戒备,倒没被震得心神失守,只是眼前的瓷杯“呲啦”一声爆出裂纹。
可是凡人受不了这个,也不晓得多少人直接被震晕过去,耳中淌血。
整个城市就像被狠狠抽了一鞭子,颤抖得让人都站不稳脚跟。
最重要的是,天衡大阵的淡金色光芒也像激荡的水波一样乱抖,像是有人往平静的水潭扔进一块大石头。
它不是最厚实、最坚固么?峣国修行者心头浮起一层阴霾。冯妙君大吃一惊,掠到屋顶上眺望,但见整个印兹城西部上空黑烟蒸腾,盖去大半个天空的清明,也掩去了阵法的光芒。
什么火炮能有这样的威力?
紧接着,天空出现第二个亮点,如同旭日般耀眼。冯妙君看得心中一跳:第二发来了,怎地这般迅速?
念头方起,它就正正儿砸在了阵法上,光芒万丈,连冯妙君都立刻闭眼,不敢直面。
还是西边。
伴随着第二声巨响,无形的冲击波向四面八方扩散,阵法外的地面经不起第二次摧残,瞬间荒秃;而印兹城得阵法保护,虽然没被砸烂,许多民宅却在地颤中四分五裂。
而后是第三发。
每一次轰炸虽然威力惊人,但间隔都有数十息,这给了天衡大阵一点自我调节的时间,否则早就破去。
并且那都从一个方向打过来。冯妙君向着西方眯起眼。
那说明什么?
这种威能强大远超凡人想象的巨炮,一发的威力就顶得上寻常灵力炮弹百发,最可怕的是力量集中轰击一点,因此造成的爆破效果可不能叠加来算。可是轰击的频次这样低,大概是因为,这等战器,魏军手里也只有一或两尊?
这是极有可能的,此等至宝并非现世所有,大概魏人得自哪个上古遗迹?萧衍也真沉得住气,直到此时才将它祭出来用。
冯妙君记忆当中,倒真有一种神物的威力与之相符。烟海楼的古籍中就记载过一种霸道绝伦的战器,称为巨灵神炮,只一发就能击溃雄关隘口,是上古时期妖军对抗异族的大杀器。但这东西哪怕在上古也是珍罕的宝物,制作工艺绝密,泛大陆别无分号,身价也是昂贵得令人乍舌。
当然,它每打出一发炮弹,耗去的灵石都能直接榨干当今一个小国的储备。
并且巨灵神炮的威力连自己都承受不住,每尊只能发射六枚炮弹就得报废。
造价+炮弹+折旧,每一样都贵得惊人,可是一分钱一分货,效果同样好得惊人。天衡大阵被誉为几乎没有缺点的阵法,包括冯妙君在内的许多大能原本都认为,这样顽强的防御只有从内部攻破,否则就只能慢慢做水磨功夫。
可是现在,魏人居然拿出了这样压箱底的大杀器!
连挨三记,天衡大阵的光芒已经很黯淡。
冯妙君听见周围传出的躁动不安的声响。对于天上的异象,凡人虽然不尽明白,却本能地感觉到了恐惧。
短短几十息,对一个大型阵法来说,却不足以布置一次有效防御。
于是巨灵神炮轰出了第四击。
冯妙君适时闭眼,心道一句:“完了。”
果然,两样同样源自上古的宝物相击,再度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而后天衡阵法蓦地爆出一阵强光,像是回光返照,就如同肥皂泡一般幻灭了。这是整体性的削弱,即便十余个阵法连成一个整体,也无法对抗巨灵神炮的威力。
没了阻碍,巨灵神炮的炮弹一连穿透七、八个小阵法势如破竹,最后落地开花!
第456章 一线生机?
连天衡阵也抵抗不得的对头,落到地面上的威力有多大?言语难以描述,但从冯妙君的方向看去,落弹处直接垮塌,别说人和建筑,就连地面都不见了,只留下一个方圆百余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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