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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交给国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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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本身存了成百上千的棋局,都是近几十年来各种国家或者国际大赛的实况,也就是说相当于是个鏖战几十年的老棋手,而玉文子自幼开始背记棋谱,明中期到清后期失传或者将失传的棋谱都记得滚瓜烂熟,但平日下的不多。
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吓跑了他多少的徒弟,谁还敢凑上去问一声道长来一句吗……
系统判定三胖执黑先行,玉文子心想怎么和过去不一样,却还是盯着屏幕,第一着走星位,第二着走邻角小目,仔细一看,却是日本棋手安永一所创的“中国流”开局。
这种开局兼顾实地和外势,走的是速战速决的路线。
对手却看起来爱下慢棋,前五着挂角打散局面,看样子是要打持久战的样子。
三胖随手给白棋两角挂了黑棋,以**燕的战术继续扩张,任黑子以很快的速度占领攻势,一路摧城略地。
下归下,孙三胖心里却有点郁闷。
平日里偶尔下棋都喜欢揣测对手的棋风,根据对方的习惯去设局下套,他平日里虽然平和敦厚,在对弈之时却招招狠厉。
对方若固守一城,他便引诱出城,对方若贪婪无度,他便以子而饵请君入瓮,一来二去便赢了无数次。
但是如今的这台电脑,像是车轮战一般。
对面的棋风时而富有侵略性时而不急不缓,熟悉点的仿佛吴清源之流坐在彼端,不熟一点的冷不丁在奇怪的地方突然下了一着,没头没脑的让人猜不着走势。
好在小胖同学常年修道,心定不易乱,该怎么下还是怎么下。
白棋棋势不知不觉已连活一气,既夹且堵进入顺风局,另一侧的黑棋却突袭一隅,转眼便吞了五子,两路兵势各自奔逃,让看着投影仪的战况的看客们眼花缭乱。
电脑另一侧像是又换了一个人,棋风一变,又开始沉稳有力的在原地自营兵力。
西南角黑棋逐步吞噬异类,东北角白棋占了上风,一来二去成对峙之势。
这样玩不成办法。
我攻,他便换善守的棋路,我守,他便换善攻的着法,孙三胖揉了揉眉心,闭着眼随意点了一处。
他睁开眼看点在哪里,竟是在与全局无关的中心靠西的位置。
白棋不依不饶的攻过来,当即被吸引了火力,占领中心的位置。
这电脑是傻吗?孙三胖笑了起来,金边银角草肚皮,中心位置并没有什么卵用啊。
后方看着战局的师兄一拍大腿,惨了!这程序有个bug他现在才看到!
孙三胖吃准了这电脑会如何变化,两三着便引诱误导一次让那电脑抓着中心不放,自己却悄无声息的在四角布好暗兵,他留好退路又布好攻势,没几步电脑攻占中心再回头对付,却发现已步步为难。
电脑投两子认输之时,人群齐齐叹了一声。
玉文子不急不慢地从凳子上爬下来,冲着崔同呲牙一笑:“找一天solo一把?”
第三十三章 猫又
“据本台记者得知,北京市世界博览会的几大会馆都已建造完毕,将于2050年初为世博会开幕式提供活动场所……”
早间新闻并没有什么意思。
郑璞拎好公文包,准备出发上班,玄粹双手插兜站在门口看着他:“这位先生,我看你印堂发黑不用算一卦么。”
玄淳瞥了眼他刚才吃面条溅出来的菜汤和馒头渣各三处,淡淡道:“天地否卦,不宜出行。”
郑璞笑了一声:“我呆在家里你们给我发工资啊。”
和别人家的不同,他家两个龙崽子从来上学不用他接送,心情好的时候还带着邱北飞一段,有时候郑璞还弓着身子绑鞋带,人家一脚已经都从窗台上跨过去乘云走了。
哎。
郑璞之后也不是没有查验过自己的血液,所有的数据都显示一切正常,看中医中医说经脉活络脉象平稳,小伙子身体不错啊。
倒是一点异象都没有。
他把玩着车钥匙,心想往常跑步过去要二十多分钟,今天会不会快一些?
不知道是起的早还是雾霾太重,出了小区以后眼前的视野都是雾蒙蒙的一片,暗灰色的迷雾将远处的街道如拉了道帘子般遮住,连间或穿梭的汽车都看不见踪影。
郑璞跑了一半忽然觉得不对劲。
按理说今天周二,这个点上班族、买菜的老太太还有那帮成群结队的上学的熊孩子们早就该出现在街上了。
他停下脚步,前后左右瞥了一眼,连刚才过来的后方都被蒙上了薄薄的雾霾。
这可不像是重工业污染的样子。
还有两个路口就到生科院了,应该没关系。
郑璞定了定神,心想自己和两妖怪一女鬼住了这么久都没事,身上的妖气也应该能吓吓这附近的游魂吧?
还没等他再迈出一步,一声轻笑却从雾里传了过来。
一个女人的身影在远处的雾里忽隐忽现,背后一坨,不,九条晃动的猫尾巴却十分清晰。
郑璞心里骂了一句,心想这几个月又是嘲风负屃一样样的撞见,自己估计都可以出版一本《妖怪鉴别大观》了,又抬起头来看那越来越靠近自己的什么鬼,苦笑了一声。
姑娘,劫财还是劫色?
他伸手将t恤领子里睚眦赠他的护身符拉出来,不加犹豫地撕破。
啧,多谢了。
暗灰中透着些亮光的迷雾随着那女人的步伐依次散开,一如他所想象的那样。
眼前的女人身着旧式的和服,牙齿似诡异的双面锯齿,两条尾巴长在她的身后,猫耳朵在头发上时不时地偶尔摆动,琥珀般的兽瞳里带着嗜血的光彩,她五指一张,锋利地兽爪便登时袭了过来!
郑璞常年健身,反应力和身体的敏捷程度都比一般人好很多,此刻她明显意图肉搏,却刚好可以用之前学过的现代搏击术勉强应付一会儿。
公文包被当做盾牌直接挡住她钢刃般的爪子,郑璞一个后翻躲过她扫过来的长腿,下一刻反身抬手意图按住她的上臂将她制住,没想到这猫妖的身体如兽类一般柔软,轻轻一扭就躲过了他的钳制。
远处的街口突然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是睚眦!
郑璞下意识的把猫妖往街口的方向引,心想小样儿还不赶紧退下,没想到那猫妖两根尾巴一齐缠过来将他的小腿绊住,猝不及防下他直挺挺地倒下,后脑勺“啪!”地一声撞击在冷硬的沥青路面上,疼得他短短几秒内完全不能反应过来!
他抬眼,看见双手揣兜的睚眦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表情平静而没有反应。
她要杀了我啊!!!
郑璞几乎不能理解现在的情况,为什么他不救他?!
猫妖以为来了个强大的同类要和自己抢食,抬头一瞥却感觉不到他身上的任何一点杀意。她怪笑了一声,再度伸爪直刺郑璞的胸膛,下一秒就可以挖出他的心脏——
郑璞飞快地再度拿公文包一挡,吼了声“你不帮我吗?!”原地打滚躲开了猫妖再度卷过来的长尾,下一刻撞上了旁边的电线杆,一时间又一次眼冒金星。
睚眦依旧双手插兜站在那里,像是个等着红绿灯的路人。
猫妖爪子太尖利,让他不知不觉中已经挂彩了几处。郑璞来不及反应现在是什么情况,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下腰抬腿踢开袭向自己的长爪,转身操起自己兜里钥匙上的瑞士军刀扑了过去,拳击脚踹对这种怪物估计没有什么用,只能找它们的要害一击毙命!
完全张开的瑞士军刀如同他手掌上生出的利爪,却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大碍,郑璞翻身又躲了两次以后身体已经开始气喘吁吁,眼前一白只觉得自己有些眩晕——
妈的这个时候低血糖!
而猫妖这一刻长爪直接劈了下来,下一秒就可以让他的头颅四分五裂!
世界又恢复了安静。
郑璞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却听到自己心脏激烈的跳动声。
“吁……”他擦了把汗,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白衬衣已经全部湿透了,跌坐在地上喘了几声,一扭头才看见猫妖倒在地上,已经没了呼吸。
睚眦一手插兜站在那里,另一只手上握着还在跳动的心脏。神色还是如刚才一般,淡漠地如同路人。
郑璞咽了口口水,只觉得自己连口腔里都带着淡淡的血味,怕是刚才碰伤了几处,他抬眼看向睚眦,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睚眦慢条斯理地蹲下来,手里还握着那颗心脏,看着他淡淡道:“知道猫血是什么味道吗?”
“我不想知道。”郑璞冷冷道:“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吃下它,”睚眦笑了起来:“或者我杀了你。”
郑璞猛地看向他,心想怎么一个两个都是疯子,后背却又生起一阵冷汗。
他做的出来。
“你既然误吞过玄龙珠,又开始无可避免的被卷进五界,怎么可能还如以前一样做一个与世无争的普通人。”睚眦把玩着那颗猩红色的淋漓着血的心脏,慢慢道:“要么皈依佛道这辈子从此接受他人的庇护,要么自己从此炼道聚灵,要么赶紧死,不要给我们玄家添任何负担,我可没有精力一次次来救你。”
“我回去考虑一下……”郑璞艰难地迂回道:“这种决定肯定要慎呜——”
还没等他说完,睚眦忽然直接一伸手将那心脏塞进了他的嘴里!
郑璞忽然懂了金木研当时的感觉。
明明双手都在下意识地推开睚眦,可是他的牙齿不受控制的开始咀嚼,口腔也开始下意识的不断配合着下咽,而那血腥的一颗心脏,在他的口中竟然是相当甜美的味道……
更可怕的是,随着一口口的下咽从那心脏当中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地注入他的身体,一点点的渗透到每一处的血管和肌肉当中。
那颗心脏又大又硬,梗的他几乎难以下咽,郑璞完全没有反抗睚眦的力气,被动地将它一点点吞下,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现在自己非人非道,竟也像个妖怪般开始吞吃他妖的精血以助涨修行。
这不是我想要的……
好想死……
睚眦看着他最后一口咽下,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里没有半分同情:“怎地?克化不动?”
郑璞捂着胸口干呕了几声,抬起头来看他,眼睛通红:“你为什么要逼我?!”
“逼你?”睚眦淡淡道:“你卷进玄家的事情,我只是帮着收个尾罢了,倘若你现在还不自知,下一秒被误杀的恐怕是你的家人。”
“只有我身上有灵力,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郑璞愣了下,看向他喃喃道:“难道沾染了妖气的人,都可能被当做猎物?”
“何止。”睚眦笑了起来:“会更美味,所以更加危险。”
他上前一步,伸出左手探向猫妖,轻轻上抬,下一刻那尸体缓缓浮起,逐秒燃作灰烬渐渐散去。
“这是……什么?”郑璞站在他的身后,艰难道:“为什么以前这小区附近都没有妖怪出没?”
“这是日本的猫又。”睚眦冷冷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寇岛上的渣滓过来了不少。”
郑璞愣了下,与此同时他清晰的感觉到,那颗躺在自己胃里的心脏,已经融化为细腻的灵流,完完整整的注入自己的身体。
他的眼睛看的更加清晰,连身体都开始轻盈起来。
睚眦伸手摘下他的眼镜,轻声道:“学会接受吧。”
郑璞看着他转身离开,远处的迷雾已经渐渐地消散不见,虽然没有戴眼镜,远处却可以看的无比清晰。
他抬手,看着自己的掌纹,不知何时已经多了几条纠缠的曲线。
学会……接受。
逃脱不开……
郑璞苦笑了一声,哪怕身体能够适应,我的内心,还是那个郑璞啊。
那是你无法改变的。
“什么情况?”南院长从躺椅上缓缓起身,看向远处的阴沉的云幕。
“帮他杀了作乱的妖精,顺便教教他怎么作妖。”睚眦调了调空调的温度,轻声道:“生杀予夺才是准则。”
他转过身,看向那个步履蹒跚的老人:“你这是……将至了?”
“不错,”南院长看着窗外,表情凝重地叹息了一声:“那瓶魔药……加速了到来的日子。”
第三十四章 恻隐
南老爷子都这把岁数了,哪儿来那么多心思布置的作业……
赵恣抱着医书绕了条道避开一对正在卿卿我我的狗男女,转眼看见对角的楼边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赵恣眼睛一亮,刚想快步赶过去找他老人家问问题,忽然觉得哪儿不太对,下意识的隐藏气息,敛声屏气的跟了过去。
凑到身后不远的位置一看,发现确实是他。
南教授用并不爽朗的身子艰难的一圈圈爬楼,最终登上了天台。
按理说这儿没有学生,他不必再装作人类年迈的样子,可是现在他的步子,确实是实打实的蹒跚。
怎么了?
赵恣皱起眉,心想按着这岁数囚牛也就是人类差不多五十多的样子啊,好好的突然中风了?!
只见他找了处平坦的地方,颤巍巍的坐下打坐,看样子是在自我吐纳,调整内息。
却有哪儿不太对。
道人、妖物之类的打坐,是吸收日月乃至万物的灵气和精华化为己用,以提升道行,但是囚牛现在在做的,却像是在尽量的把快要漫溢的灵力向外排解。
赵恣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远处,只见高处都是云幕环绕,晦暗不清。
原来如此。
“白副教授,您看这里写的对不对啊~我之前上课没太听懂呢~”两三个男生簇拥在白溪身边,嬉笑着拿着笔记问她问题。
白溪作为“身残志坚的工作人员”,除了平日里定时去研究所里,被切来切的去和那帮混蛋们玩熟之外,还偶尔被郑璞推着轮椅在校园或者小区里到处逛逛,一来二去就和学校里各个教授的亲属、以及郑璞的诸多学生们混熟了。
她坚称自己是“留学归国的高级白富美”,囚牛脑子一抽也接受了这个设定,偶尔闲来无事,还陪着她一起去作弄那些顽固的无神论老学究。
白溪和郑璞的思想可以联通,偶尔学生问点什么都可以开开作弊器了事,没想到这么一来,好几个学生都开始喜欢在她身边转悠。
这么年轻!这么好看!还好有学问的样子!
最喜欢白溪教授了!
一开始郑璞还沉得住气,任由白溪一边问自己一边复读机一样转述给他们,后来就开始拉下脸来,一道模仿睚眦的死亡视线看过去,沉声道:“上课没听?”
学生们一看情况不对,登时作鸟兽散。
院里阿姨啥的也多,了解实情的却不多,纷纷催着郑璞赶紧跟白溪把证给领了。
“都多大岁数了!还不结婚!”
“我告诉你啊小郑,这妹子啊青春韶华不等人的,你让她踏实不下来小心人家寒了心呐!”
“阿姨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郑璞含着泪想要解释。
“哪样?!”一帮七嘴八舌的老太太们眼神直接严肃起来:“小郑没看出来啊,平时觉得你挺负责任的,怎么这个时候就怂了呢!同吃同睡同上班还不承认!”
“……”
他养白溪哪里是养媳妇的那种养啊!
媳妇不应该是和田螺姑娘一样还可以白天么么哒晚上啪啪啪吗!
白溪那种猪一样战斗力可以席卷掉北京城所有的家乐福稻香村你们知道吗!
她没有胃!所以每天每时每刻都想吃吃吃!!!
娶回家你们给我钱养啊!!!
白溪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又感冒了?我给自己烧袋板蓝根去。”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一月了。
天气渐渐变冷,枯黄的树叶铺满了街道。
下个月的今天就是农历的十一月初八,也就是白溪的祭日。
郑璞表面不把她的过去当回事,暗下却一直在悄悄的关注这些东西。
他有一天推脱说自己要外出开会,摆脱家里一干人自己开车去找百度百科里查到的陈家门园寝。
但是百年前的陈家园在文丨革里已经毁踪灭迹,更别说白溪曾经的葬身之处。
“白溪……”他在加油站里停了很久,仿佛不知道下一步往哪里走,低头想叹气一声,却下意识地唤了她的名字。
郑璞最讨厌的,就是被破坏计划。
别人家的孩子还在追跑打闹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缜密而简洁的想以后去哪里,干什么,怎么做。
似乎“以后”这两个字,从来在他的掌控之中。
考上a中,去读b大,再考c大的研究生,现在做什么,以后做什么,全部都一步步的按着他的规划行进。
可是白溪这个魂淡直接把他的后半生都搅和成了一团乱麻!
这个魂淡!
郑璞一想到她就觉得咬牙切齿,心想当初就该憋着那泡尿,不下车哪儿还有这么多事情!
莫名升起的执念,在他的心中不知不觉地发酵膨胀。
他不知何时……开始想了解和她有关的一切。
还有一个月,一定要在农历十一月初七前找到她的安葬之处。
没有任何缘由,只是想看一看曾经的她最后一刻停留的位置。
爱新觉罗……奕夕。
“阿弥陀佛。”元衷摸了摸自己锃光瓦亮的小光头:“我们玩两只小蜜蜂怎么样。”
擂台上的崔同早就做好了准备,挥舞着拳头前后跳了两下,高声道:“来吧!”
没想到这帮学生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约第三战在附近的武馆。
崔同虽然只有一米七五,与赵二狗相比矮了不少,但是他自幼学习现代拳术,用最先进的力学分析、人体分析进行战术的安排和体力锻炼,可以说从小到大都是孩子王。
元衷是和赵二狗打赌输了才过来帮忙的,他虽不是少林的弟子,学的确是少林里的秘传——心意拳。
有句拳谚叫:“太极圆,八卦滑,最毒不过心意把”。
心意把作为秘传拳术,按理说很难让外人见而得之,实际上它的演练图就在少林寺白衣殿的壁画上。
这种拳术力道、功法都极为狠毒,为少林僧人护经所用,一般弟子都没有接触的可能。
偏偏这种法子在这种交流会上一点都不实用!
万一把这帮小兔崽子们打残了上哪里说理去!
擂台是个十米直径的圆台,不设围栏,下面铺着柔软的安全垫。
规矩很简单——被打下台的人即为输家。
这下更苦了这和尚。
小兔崽子们连运气小周天都不会!重要的心脉怎么护都不知道!
我一掌打下台人家就没命了啊!
阿弥陀佛赵二狗真是个王八蛋!
“请吧?”元衷看着眼前那还稚嫩的年轻人一幅长牙舞爪的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方丈,得罪。”崔同行了个拱手礼,听裁判铜锣一敲,上来就是一个上勾拳!
啧,下盘不稳,行动带晃,基本功不扎实就该多扎马步啊。
元衷叹了口气晃过他的攻击,下一刻又一个左平勾拳恶狠狠的打了过来!
这个捏拳是谁教的?缩肘速度太慢,肩部没有抬高,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
元衷又叹了口气,再晃过去。
“你老叹气干嘛?!”崔同怒道。
“啊?不好意思。”元衷愣了下,道歉道:“好好打,好好打……”
等下!今天晚上有八点档特播!
我都不知道那个狠心婆婆跟那个倒霉催的媳妇后来怎么样了!
今晚大结局啊不行!
一个滑步过来,崔同扬起右手直截了当的给了元衷一个右直拳——
下一刻元衷以一个非常浮夸的姿势被打的腾空飞起……凑不要脸的直接飞了八米刚好掉下去。
整个拳馆都陷入诡异的沉默当中。
元衷慢吞吞的爬起来,无视赵二狗要吃人的表情,摸着小光头抱歉地笑了起来:“不好意思,是我输了哈。”
“哦?!”崔同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后来转念一想,估计是赵二狗请了个草包,也行,刚好给他们翻盘的机会。
“我说,”赵二狗摆摆手走上前:“这个……期中考试快要到了,咱不花这么多时间折腾在这上面好吗?”
“别呀,”韩荣在一旁眯着眼道:“怎么,看着我们要翻盘就怂了?”
“不,明天最后比一次,直接定胜负。”赵二狗慢悠悠道:“这场你们赢了就直接算赢,不用再来第五把了。”
崔同心里小算盘一打,好像也挺不错的,皱眉道:“比什么?”
“比一个赌。”赵二狗笑道:“倘若你明天能与南教授一起合照一张,哪怕是偷拍,就都算你赢。”
崔同愣了下:“就……就这么简单?!”
南教授平时对学生们极好,有时候还会带得意的门生到自己家中作客吃饭,他的联系方式几乎在场的每一位都有。
更何况……明天还有南教授的课。
难道……这是个幌子?!
崔同眼色一厉:“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
赵恣一脸无辜状:“啥?你以为我和他串通好了?我刚才问过了,南教授身体健康也不出差,不信你自己找基友打听下去。”
他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蛊惑:“南教授从来不和学生合影,你们用用啥心理学啊,交往术哪怕能和他偷拍一张合照,我都算你们赢。”
怎么看……都轻而易举。
崔同犹豫了下,点了点头:“好。”
第三十五章 渡劫
重瓣被热醒的时候,已经是天色阴沉的下午。
这两天空气里都带着压抑的感觉,闷热感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抬眼看了看异样晦暗的天空,轻轻叹了口气。
又是哪位大人物要渡劫了?
院外的乌鸦叫了几声,像是唤她过去。重瓣翻墙飞檐出了雍和宫,跟着乌鸦转个弯走了几步,看见地上趴躺着一个少年。
由于他是神灵的缘故,来来往往的路人根本看不见他,径直地从他的身上踏过去。
重瓣想了想,俯下身来将他搀扶起来,一点点地拖回了雍和宫内院。
重瓣还从来没有见过神灵,成天和妖怪们打交道,之所以能一眼辨识出来,大概是因为他身上淡淡散出的灵气带着独特的纯粹感。
这个少年双眼紧闭,宽大的日式宫袍上溅着淡淡的血迹,手肘和膝盖上也可以查看到深浅不一的伤口。
……恐怕是在被追杀吧。
脉象不稳,呼吸微弱,嘴唇发乌,这个神灵……最近过的很糟糕呢。
重瓣把他拖到床上,用干净的毛巾帮他擦了擦脸,随后从厨房里取了碗带着余温的绿豆汤给他灌下去。
绿豆大黄均可解百毒,好在绿豆还让人能吃的下去……
过了一会儿,那个神灵的身体渐渐变得温热。
又从温热变得滚烫。
糟糕,他发烧了。
重瓣手忙脚乱的在房间里给他找药,却听见犹如鬼泣般高亢而尖锐的一声雷鸣。
正常的雷鸣都浑厚有力,抑或低沉强劲,绝不是如今这样。
还没有等她来得及关好门窗,狂暴的罡风横冲直闯地撞了进来,伴随着远处凄凉的呼啸声,将她房间里的东西全部都卷的乱七八糟。
“坏了!我的本体!”重瓣没想到雷暴会来的那么快,抬手将四合院的顶棚用结界圈住,又跑出去迎着烈风贴了几处符,好把那颗高大葱郁的石榴树护住。
“沙尘暴?!”郑璞抬头看了眼已经如同午夜的天空,家里的顶灯全都打开保持亮度,电器电源一一关上。
“不,是雷暴。”白溪瞥了眼已不知何处去的嘲风二兄弟,起身从抽屉里找了几道符贴到窗户上:“囚牛怕是要渡劫了。”
郑璞一愣:“龙不是鲤鱼跳龙门变的么?”
“那是蛟龙,龙有好多种的。”白溪平静道:“囚牛这一劫若是过了,便是下一任的玄龙王了……我还以为先渡劫的是睚眦。”
整个北京市都陷入了阴沉的黑夜,政府开始在所有传媒平台发布紧急规避的通知,解释此次雷暴应为多细胞雷暴甚至可能是超级细胞雷暴,要求所有居民都尽快回到房子里并且关好门窗……
两道雪亮惨白的闪电一瞬间割裂了天际,高亢而尖锐的雷鸣声如双响炮一般轰炸了两次。天际边缘的重云泛着异常的暗紫色,而高处的乌云层层叠叠,看样子已经蓄势待发。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请广大市民群众未来三小时内尽可能的呆在室内并关好门窗,此次雷暴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引发龙卷风,在此期间请不要外出、不要游泳、不要接触任何金属装置,尽快关闭所有电子设备,等待雷暴过去。”收音机里所有节目都中断,开始反反复复的重复这几句话。
囚牛穿着常服,平静的看着身边环绕他的弟弟们。
能到的基本上都到了,陪着他在地下三层的地下室里渡劫。
原本以为还要几年才到这种程度,没想到那瓶魔药意外的加速了他灵修的进程。
好在囚牛百年前在帮助政丨府建造生科院校园时,秘密的打造了这个小地方。楼上佯装做是个放置杂物的小屋,暗处却打好地道,通向绝对绝缘,绝对隐蔽的地下室。
两只嘲风各抱了一包零食,打量着桌上的咖啡果汁,好奇道:“过去渡劫的时候,前辈们怎么也不建个避雷的地方呢?”
“一般的房屋无法应付,”囚牛轻轻摸了摸玄淳的脑袋,眼睛却看着空白的墙壁。
地上……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学校里,学生们还在该干嘛干嘛。
南教授推说临时有事,换了另一位教授过来代课,眼看着逐渐狂暴的雷声和呼啸的风声要盖过自己扩音器的声音,那位教授索性布置下作业,让学生们在教室里老老实实地呆着。
崔同的脸色现在很难看。
他本打算着如果南教授不来上课,就带着刻意找好的“问题”去教授的办公室又或者家里找找他,要是南教授出差大不了他搭飞机过去找,但是看着这个天气,恐怕回宿舍都难。
“轰”的一声,惊雷如炮弹般炸了一声,天地都陷入短暂的沉默。
寂静的几秒之后,是摧枯拉朽的狂暴!
暴雨若倾泻的冰雹般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磅礴而下,雨珠还没来得及溅到地上便四散开化为雨雾!
天空露出犹如末日般的玫瑰紫色,飙举电至,一道银线如利剑般从天际飞坠而下,震耳欲聋的雷击让人不由得心悸。
囚牛听着远远传来的闷响声一下比一下沉重,忽然面色一变道:“要来了。”
第一下。
天上若投掷炸弹一般,裂痕般的闪电对准了囚牛所在的建筑,如死神的审判一瞬间劈了过来!
避雷针将雷暴引入地下,勉强撑了下来。
第二下。
天花板开始颤动起来,隐约可以听到附近高大的槐树应声被击倒,重重坠地的声音。
雷声之高亢几乎可以让人的耳朵失聪,整个世界都被闪电的光芒映亮,又再度沉入黑暗,越来越多的住户关闭了所有的电器和灯,点起了蜡烛。城市的灯光逐渐黯淡下来,陷入更深一步的黑暗。
囚牛闭上眼睛,呼吸越来越沉重,他只觉得身体里的异动越来越难以抑制。
身旁的族人们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只能在一旁紧张的陪伴。
第三下。
“咣!”
突然间天花板摇动起来,灯光开始明明灭灭一如摇曳的烛光。暴烈的雷电流和架空线、地下管线相感应,产生了强大的电磁场,形成雷电冲击波,直接烧毁了现在还通着电的大部分电器。
伴随摇晃而来的,是天花板上方传来的崩塌的震感。
……恐怕,那小屋没有撑住,已经塌为废墟了。
第四下,第五下,第六下。
全身的波动让囚牛已经不能再维持人形,直接退回巨兽的模样,它虬曲的龙身上玄黄鳞纹相间,额上长着偌大的牛角,龙须龙啸却无一不似他故去的家人。
好在地下室空间算大,堪堪容纳住了它硕大的身躯,但囚牛却随着雷击不断地发出悲泣般的龙鸣,不住的在地上翻滚——
它身上的鳞片都在剥落,牛角也渐渐地出现了裂痕,就连紧嵌入地面的龙爪,都开始一点点的剥落长甲。
“轰隆”几声,闪电径直地劈向他们所在的位置,灯光明灭了几番直接炸开,整个地下室陷入黑暗之中,第七声雷!
龙啸长鸣!鳞甲尽落!龙须断尽!
囚牛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一个扫尾直接把玄淳拍到墙上去,天花板开始颤抖着向下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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