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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二世祖-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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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跪倒在地上,血汩汩而出,浸了满地。
“我可以救他们的,”杳杳低低地说,“你为什么要死。”
她不明白。
已经到了这一步,陆时宜就在前方,她冲上山杀了那老东西,一切事情就解决了,为什么素蛮还要听从命令,专程下来拦住自己,再自杀在自己面前。
看着师姐的尸体,杳杳发了一会儿呆。
然而片刻之后,她忽然明白了,这一路都是陆时宜给她安排好的诛心之局,从齐朝衣开始就是:如果她亲手杀了齐朝衣,再亲手杀了素蛮,那么等到上山时,手刃好友的痛苦就会让她握不稳剑。
这么怕吗?
杳杳想,原来陆时宜对自己,也是有忌惮的。
想到这里,她握紧了桃枝,不再因为眼前的死亡而难过。她不知道在素蛮师姐下来应战时那老东西和她说了什么,只知道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上山,然后杀了他为所有人报仇。
杳杳抬起头,瞳中金色一闪,目光如电,指向大殿。
……
殿前,弟子们躺了一地,正翻滚呻/吟。
他们伤势不一,不过都不太重,风疏痕是手下留了情的,那些第一时间放下武器不再抵抗的,几乎没受什么伤,顶多被飞石擦伤面颊。而那些拼死反抗,想要求得天机的,则被挑断了虎口,永生再不得用剑。
因为风疏痕剑气的缘故,这里已经被他用剑时所铺出来的场全部占满了,整个空间里都是一种冷冽的味道,让人吸入之后忍不住肺腑发痛发冷,不少弟子捂着胸口哀嚎不止,口鼻上已经有了白色的霜,甚至能够呼出白气。
昆仑寒剑。
他们今日总算是见到了最为正宗的昆仑寒剑,甚至比往日里黎稚峰主使用的还要凛冽肃杀上几分!
眼前这个风疏痕,他究竟拥有多少实力?
弟子们忍不住猜测。
片刻之后,烟尘散开,风疏痕站在殿前,看向那壁瓦之下,缓步走出的老者。
陆时宜。
“好久不见,”陆时宜先开口,一派一门之主的从容模样,眉眼间甚至还带有几分看向晚辈的慈祥,一张嘴就是一段许久,声音缓缓,琴声一般带着余韵,“一晃神的功夫,你也长得这么大了。”
风疏痕握着斩雾,闻言倏然地笑了,他口上应着,眼底却丝毫也没有笑意:“的确好久不见,你一闭关就是十几年,谁能想到,你居然还会活着出关。”
他们二人都已是恨不得让对方立刻死去,但现在却仍然虚与委蛇,你来我往。
陆时宜道:“我怎会先死?你兄长的元婴实在是好,不仅助我增长功力,甚至让当年围剿烛九阴时落下的伤也一并好了。”
听到对方提起风霭,风疏痕的眉眼未动,然而一丝戾气却从眸中划过。
他的睫毛颤了颤,片刻后,竟然又笑了。
“是吗?我倒是记起来了,当年昆仑八峰一个个见了烛九阴只敢龟缩,求着风霭一人打前阵,又是夸他正法长老,又是夸他四境第一剑,我说得没错吧?”
风疏痕语气轻慢,带着浓浓的讥讽。
陆时宜也笑:“可惜他英年早逝。”
“是谁用醉光阴杀了他,又取了他的元婴的,你会不知道?”
陆时宜缓缓咀嚼着这三个字:“醉光阴……有趣有趣,这是你和杳杳为它起的名字吗?”
“不错——”清脆的女声传来,转瞬,手执桃枝的少女出现在殿前。
她手指一动,忽然间,四周起了白茫茫的雾气,剑式的阵法在大殿的地砖上浮现出来,透着暴涨的灵力。
杳杳冷声道:“在杀你之前,我要知道你是如何杀了风霭,又是如何授意黎稚他们杀了我师父的!”
陆时宜笑了一声:“虽然这些没什么解释的必要。”
他道:“不过既然你想听,我便让你听,算是让你们二人今日能够死明白。”
第119章 花与剑07
“风霭的剑法的确不错, ”陆时宜提起这位故人的时候,神色间没有半分的敬意或是歉意, 倒像是在赏玩某样物品,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冷冰冰地对着它的一切评头论足,“可是他这样的人, 怎么配做昆仑的正法?”
他道, 当初四境命风霭去杀魔修,风霭非但没有将桑墟那群魔修斩尽杀绝,反而和为首的燕饮山成了朋友,这简直是四境的奇耻大辱。
之后斩烛九阴, 便是四境给予他的最后一个机会,他们也想借此机会看看,杀了烛九阴, 这位四境第一剑能否飞升。
然而他同样没有做成, 且不说那烛九阴的实力与他分庭抗礼,二人谁也不能杀了谁,风霭在最后关头, 甚至没有通知其他修者去将那只重伤垂死的怪物收拾了。
“是风霭先背叛了四境, ”陆时宜道,“若非如此,我也不至于和黎师弟他们想出一个清理掉他的主意, 那个时候四境也在逼我们, 风霭惹了这么大的乱子, 难道还要我们轻飘飘地放过吗?”
杳杳冷笑:“难道不是四境修者一个个胆小如鼠,不敢应战烛九阴,而风霭又没能大获全胜,所以坠下神坛之后,谁都想要上来踩一脚吗?何必把自己那点肮脏的心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当年你不过是个婴儿,又怎么能知道事情究竟为何?”陆时宜淡淡道,“所以昆仑所做的,不过是按照门规处理一个叛徒罢了,而他的元婴,自然没有浪费的道理,人死之后元婴会逐渐消散,我可惜了风霭多年的功力,所以将它吞了,这有错吗?”
杳杳见眼前这个男人已入暮年,虽然已经须发鬓白,但却仍然精神矍铄,不止如此,他的功法之深厚,几乎超过了当今世上所有的修行者。
一念至此,她忍不住愤怒,愤怒与对方偷来功力,还如此洋洋得意!
此时,一旁的风疏痕忽然扯了扯嘴角,轻笑出声。
“胡扯。”
陆时宜愣了愣,扬眉反问:“你说什么胡扯?你当时才多大,能知道你兄长是否对昆仑无害,是否对昆仑绝无二心?”
“我可怜你,”风疏痕道,“到了现在,生死相搏,竟然还在扯谎。”
他笑着笑着,忍不住以一种怜悯的语气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掌门,又怎么会有昆仑这样肮脏恶心的门派?我看你无法飞升是注定的,因为天上不需要你这样的废物,我来杀你,你却要以谎言,来向我继续叨扰,这般巧舌如簧,有意思吗?”
他语气讥诮,眉眼锋利,言语之间,渐渐浮现出了几分当年的样子。
那是杳杳在廻影珠中看到的,风疏痕少年时期的模样。
“呵——”片刻之后,陆时宜发出一声冷笑,然后他缓缓地拔剑出鞘,随着他的动作,剑气无声地张开,像是某种屏障一样,平地一阵旋风,将周遭的雾气吹开了几许,那剑气犹如被团死又缓缓绽开的纸花,几乎是片刻,就将他们所在的整点围了起来,“既然你们不想糊涂着死,那就算了。”
他道:“我现在就送你们去见风霭,等见了他,一切应该也就明白了。”
陆时宜不忘嘲讽:“拿一根树枝,也想打败我?”
他冷笑:“痴心妄想,你们和风霭一样愚蠢!”
“是吗?”杳杳桃枝一亮,冷冷地笑。
她还怕对方不先出招呢!
风疏痕斩雾已至,桃枝也跟了上去,在破雾去霭的剑气中,杳杳的剑意如春光般扇形蔓延开来,瞬间,常年积雪的昆仑峰脊冰雪消融,草长莺飞——谁也无法阻止春日的到来。
一招“春和”直接对上了陆时宜的昆仑剑式三!
接着,杳杳立刻转变自己的剑式,“春和”已至,“春风”再来!
这是春和的变式,借用了桃枝的灵气和五行之力,几乎是瞬间就生生扭转了此事山巅的季候。
“雕虫小技!”陆时宜道,剑气一凛,瞬间驱散了盎然的春意。
风疏痕立刻变幻打法,左手接剑!
“叮叮叮叮叮叮——”
这是快剑!
陆时宜立刻以昆仑的其五相拼,雄浑如波涛的修为在昆仑山巅浪涌不息,几乎将枝头的所有叶子全部吹了下去,花瓣残败、草木零落,连栖息在叠翠当中的飞鸟也被惊得飞起,生生折断了翅膀,在这满是肃杀之意的剑气之中挣扎不休,哀哀鸣叫。
随后他一剑劈空,将剑气的障劈开,瞬间打散了杳杳的剑上春风!
在剑式未老的瞬间,陆时宜又转去一剑,刺向风疏痕,其剑的快、准、狠,在四境之内也是登峰造极!
雪亮的剑光弧形打开,几乎要撕裂空气一般震动,发出隆隆的声响!
“夏尽!”
杳杳却完全不顾陆时宜剑气磅礴,“唰”一声硬生生劈开了一道口子。
昆仑剑式七!
阵法自风疏痕背后张开,顷刻间万千光芒化成了飞剑利刃,朝着陆时宜猛地电射而去,一剑化万象!
然而此事,杳杳却发现陆时宜的剑却有几分古怪,在接纳剑气的瞬间,他并非是将它们全数化解,而是尽数吞噬,他的剑不似风霭那般雷霆万钧,也不似风疏痕那样锋利无匹,更不似她自己的剑蕴含五行万物,而是犹如一个无底洞一样,能够将一切力量化为于无。
“呵,”陆时宜笑道,甚至有些赞许,“你们几乎要比当年的风霭还强。”
他道:“不过,当年我如何杀风霭,今日就能如何杀你们。”
“是吗?”杳杳忍不住笑了,“桃源四景,你只见了春夏两景。”
说完,她猛地起身掠去,第三剑再出。
秋迟!
瞬间,因为春和而长出的枝丫瞬间变得枯黄,风中多了几分凛冽的寒意,与此同时,风疏痕的昆仑寒剑同时再起,二人剑意相通,几乎是瞬间,草绿褪去,枯色袭来——
陆时宜知道剑气中含着灵气,不敢贸然以剑相抗,但手指一动,也运起了五行术,同时在心中暗暗心惊,能够将五行术和剑法融会贯通,眼前这个少女,莫非已经真的到了宗师之境?
一念至此,他眼神凛然,显然已经去了探虚实的心思。
巨大的阵法自他脚下绽开,无数剑气聚拢成形,震得土地都在隆隆作响,不仅如此,土地翻开,草木摇晃,甚至连周遭的树木都已经因为这震动而倒下了。昆仑大殿的瓦片“哗啦啦”地发出声响,像是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一样。
杳杳眯了眯眼,看到秋迟剑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心头漫起烦躁,然而却举起桃枝,更加不敢大意。
“十方俱灭。”风疏痕道,“是风霭的剑招。”
说完,他立刻结阵,另一道光芒自地面浮现。
他道:“是日已过,也是风霭的剑招。”
说着,两道阵法倏然在天地间张开,昆仑山下所有人都能看到山巅之上的巨大阵法和两道不同颜色的光芒。
再然后,这两道光芒骤然碰撞在一起!
起先是无边无际的静,天地仿佛都不存在了,真如这剑招的名字一般“十方俱灭”,万物死寂,什么都没有了,无论是在山上还是在山下的人,都像是遨游在宙海之中,所及之处,皆是无垠的空茫。
然而下一瞬间,巨大的冲击猛烈袭来!
只消瞬间,山上的所有树木被齐齐斩落了一部分树梢!
山下的人躲避不及,有的甚至被直接击倒在了地上!而这冲击仍然在不短地扩大,隆隆的声响轰然四溢,地面在颤抖,山石纷纷落下,天空中风起云涌,日头瞬间就被遮蔽了。
仿佛末世。
齐朝衣不知山上究竟是什么情形,然而山下的四境众人却骚乱了起来。
“怎么回事?!”祁连掌门瞪大了眼,“是不是陆掌门有难?”
他此言一出,其他几个门派也坐不住了,今日昆仑要是直接被这两个小辈上山端了,那么他们其他门派将会被妖族和魔修打压一辈子,别说是飞升了,就连修炼也一定是难以继续。
一念至此,他们不由得纷纷抽出武器,和周遭的妖族对峙起来。
“没错!我们现在就要上山支援陆掌门!”
“我们堂堂四境人族,难道要一直被妖族踩在脚下不行?!”
“冲上去!我们冲上去!”
气氛紧张,几乎是一触即发。
“大家等等——”齐朝衣忽然道,“我有些话想说,说完,你们再上山也不迟。”
祁连的某位弟子倏然冷笑一声:“你?你不过是个昆仑的叛徒!我们又为什么要听你说话?!”
此言一出,响应者甚多。
“听听又如何?”
正当这时,忽然有一人开口,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妖主被妖族军队簇拥着,正慢慢走来。他一身绚烂长衫,容貌艳绝无双,面上含笑,神态轻松,不像是来打仗,倒像是踏青的。
……居然为了这个昆仑弟子说话?
四境修者对照羽心存忌惮,不敢多说,只得看向齐朝衣,想知道他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齐朝衣立刻恭敬道:“多谢妖主。”
随后他一扬手,手中是一颗廻影珠:“这里面有……昆仑弟子的生平,是我从梯山塔中偷出来的,这是风霭的,这是春方远的,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一看便知。”
众人哗然。
谁不知道梯山塔里有个昆仑的宝贝,里面的记载不仅多,而且细致如实。
“你、你万一作假呢?”其中一个弟子瞪了瞪眼,不服气地说。
众人听后,有沉不住气的小弟子不由自主地笑出声了,他一笑,不少人也跟着嘲笑起来。
是了,万物都可以假,唯有梯山塔是一点真。
没有什么可以复制梯山塔的记录。
照羽听后轻轻挑起眉梢,懒洋洋地挥了挥手,语气十分随意:“既然如此,那大家就一起看看吧,左右无事,他们打得一时半刻也下不来。”
他道:“权羽,把廻影珠拿过来,放给这群人,让他们看清楚了。”
……
另一边,风疏痕和陆时宜各自退开,剑招散去,他们却都伤了。
风疏痕的脸上被刮出了伤痕,正在淌着血,他退了几步,面色有些发白,显然被剑气所伤。
不过他的情况,看起来似乎比陆时宜要好一些。
后者虽然用剑撑着,只退了半步就站住了,但是片刻之后,口中倏然涌出了血。
风翻覆而来,吹动他们三人的衣袍。
杳杳眼睛一亮,剑招倏然又起!
桃源四景,她还差冬景没让对方见识到,但是同时,她也要让陆时宜意识到另外一件事——
“你不觉得奇怪吗?”杳杳忽然问。
陆时宜猛地退去,用剑一挡,双剑相撞,发出铮然声响!
“什么奇怪!”他警惕地看向对方,此时肺腑之中全是灼热的痛感,但是只有这样的震动却不能伤他分毫,风霭的功力在他体内流转自如,只消片刻,那些滞涩的内伤便已经好了一大半。
但是杳杳的笑脸,却让陆时宜更为焦虑和愤怒。
为什么——他不懂!为什么这个少女,面临死局,竟然还可以笑得出来,好像天地间并无可怕之事一样!
“你没觉得风不对吗?”杳杳重复问道,脸上挂着笑意,像是在谈论天气。
这样一说,陆时宜忽然一怔,发现了问题。
的确,风不对,刚刚他们那一招相撞,风应该是远远散开的,他们身处暴风眼,应该毫无冲击感,然而在他们剑招相撞的片刻之后,竟然又有风吹来——为什么、为什么?!
他四下看去,虽然山是山水是水,但陆时宜却立刻意识到了问题。
不动。
这里的一切,都是不动的。
“这是什么地方!你造了结界?!”陆时宜怒不可遏,恼怒于自己为什么会被无声无息地困在结界之中,“你什么时候造了这个结界出来,我根本没有见过你启动阵法,而且这里的山石排布,也全部是经由我手才完成的,什么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
杳杳轻笑了一声,侧身闪过一剑,兴味盎然,甚至伸手挽了挽头发。
“这不是结界,而是造景。”她一字一顿,说得极为清晰。
“造景……你用什么造景?!”陆时宜大惊道。
造景造物,几乎已经超出了他们修炼的范围,必须以近仙之体才能完成,而且耗费巨大,怎么可能如眼前这小丫头所说,轻轻巧巧就神不知鬼不觉地造景了呢!
杳杳认真道:“我有太上元君不传秘诀,造景困你,是天上的意思!”
说完,她手臂一展,桃枝绽放,桃源四景,终景:“冬序——”
与此同时,天空中忽然云层迭起,最终凝结成了一道乌云,云上隆隆作响,隐隐有闪电飞驰而过。
“雷?”陆时宜仰头,起先是困惑,随后眼中忽然爆出喜色!刚刚风疏痕的那一剑,不只是将他打伤,还有他修炼之中的淤塞也一并随着消散了,短短片刻之内,他感觉到修为灵犀一瞬,似是又强。
如此想来,陆时宜忍不住道:“难道是我的雷劫已至?”
景可以造,天不能造,陆时宜信天,于是便觉得,是自己飞升的时机到了。
他狂喜不已,奋力之下一剑对上桃源四景的终景!
然而一触桃枝的瞬间,陆时宜却猛然感觉到不对,这不是一剑,它没有实体,仿佛是水一般,灵力是上面的船,这一剑只是一种承载的灵力的幻化,这不是剑法攻击,而是五行术攻击——
随着杳杳这一剑的挥出,自她的身后,竟然倏然开遍了繁花,那是一种模样古怪的小花,在这场中,他们对垒时造成的风暴正像是拥有了生命一般四处激荡,而这花竟然见风而成!风不止则花不败,遇风飞涨,只消片刻,便已经铺了满地,像是一种活物一样朝着陆时宜蜿蜒而去!
“这是——”陆时宜眼中惊恐,这是他当年用来杀风霭的那样毒物,竟然已经被杳杳饲养至此!
杳杳笑了两声:“熟悉吗,它是醉光阴,我桃源法宝,和它打个招呼吧。”
说着,她冬景不老,继续用它控制着醉光阴,让它长成了无边无际的花瀑,像是一道自天空中奔流而下的江河一般,汹涌咆哮着朝着陆时宜的方向生长,似是要将他吞没!
然而陆时宜也并非全无准备,他剑气凌然,将醉光阴的花枝根根割裂,只要不被触及到,那么他就是安然无虞的!
风仍然吹着,醉光阴遮蔽天日,与雷声相和。
陆时宜在花枝中挣扎。
“我要成仙了——”他起先是喃喃自语,而后骤然拔高了声音,“我要成仙了——”
陆时宜眼中全是疯狂:“没有人可以阻挡我!”
随着他暴怒的声音,剑气也跟着暴涨,醉光阴花枝碎裂,反弹至下飞射而出!
然而还没接近杳杳,却已经化为了飞灰。
“风疏痕,”杳杳回头看他,“你还好吗?”
风疏痕轻轻点头,而后,昆仑剑式起。
醉光阴在触及风的瞬间便张开了一条通道,两侧像是潮汐退去一般,迎接着风疏痕的猛地出剑!
——烽燧星落!
与此同时,万千雷暴以万钧之势落了下来。
“是雷劫!”陆时宜大笑不止,他张开手臂,奋勇斩断花枝,想要迎接自己飞升的那一刻。
但就在这时,一股无名疼痛自他胸口蔓延开来,瞬间,陆时宜的脸色变得惨白,嘴唇也开始青紫起来。
陆时宜一愣,而后想用功力将这股古怪的感觉压下去,但是随即他惊恐的发现,根本压不下去,他像是中毒了!
昆仑掌门失了风度,他恶狠狠地看向杳杳,确认自己并没有被花枝碰到:“你对我做了什么?!”
杳杳不答,手中的花枝微动,操控着醉光阴像是巨兽一样扑上去。
雷、花,混在一起,像是一场沉睡千年的旧梦。
然而下一刻,这场梦被风吹散了。
风疏痕剑招已至!
在剧痛之下,陆时宜抬手想要挡,但是当年风霭便是用这招重创了烛九阴,四境之中,能接下来的并无多少人,而此时风疏痕的剑招比当年全盛时期的风霭有过之而无不及,剑比风还要难以捉摸,比雷电还要快!
空气割裂发出声响,整个被造出的景摇摇欲坠,像是要被剑气击溃了!
这个瞬间,陆时宜忽然觉得心口一凉,那疼痛似是缓解了。
他不解地低头去看,只见心口处有片片红色,像是鹤顶上的一点红。
陆时宜愕然抬头,像是不信自己败了。
眼前,白衣剑修长衫猎猎。
他眼眸冰冷、剑法超然,恍惚之间,那个当年宁折不屈的正法长老风霭,似乎又回来了。
雷声变得极大,漫天的雷暴落下来,像极了飞升的雷劫。
陆时宜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看着天上。
血涌出来,醉光阴闻到,贪婪又凶残地扑了上去,只是瞬间,就将陆时宜直接吞没了。
“成仙——”
他只来得及说这两个字,声音便戛然而止。
杳杳站在不远处,淡淡地看着。
片刻之后,当一切都消弭了,醉光阴吞噬了陆时宜。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轻声说。
“雷劫也是假的,骗你的。”
第120章 花与剑08
杀了陆时宜, 杳杳的所造之景忽然碎了,漫天碎屑落下,像是一场无声的雪。
她看着对方彻底消散, 连血肉也没有剩下, 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很没有实感, 沉默了良久,一直到山下的骚动响起, 杳杳才如梦初醒。
她走到大殿前一左一右两个角落里, 拿起了太上元君盒子里的石头——杳杳就是用这块石头造出的景,还有醉光阴。在吃了一个修为极强的人之后,醉光阴退回了普通花朵的模样,只有杳杳能够察觉到它的餍足。
“陆时宜中毒了,”风疏痕道, “他的剑到最后虚软无力, 后劲不足, 显然是中毒的征兆,而且与当年摘星宴时的妖毒很像。”
“嗯?”杳杳闻言挑眉, 有些意外。
谁会给他下毒呢?这显然不是齐朝衣所做,而素蛮师姐看起来也不像是有此等缜密心思的人,算来算去,也就只有百草峰峰主会动手了。
“真的是她吗?”杳杳将自己的猜测说了, “她是个那么谨小慎微的人。”
风疏痕不确定道:“或许可以问问。”
杳杳点头, 而后看向对方, 神色间有放松下来后的怡然:“再说吧, 问不问都两可,反正也已经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了,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大仇得报,除去安心之外,还有一丝茫然和怅然若失。
一直以来努力的目标达到了,接下来要做什么呢?四境局势不稳,妖族虎视眈眈,且不说照羽有没有这个意思,反正东境之不打算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了的。
看来像是完成风霭所说的四境和平,还有很久的路要走。
一念至此,杳杳收了桃枝:“走吧,下山了。”
“你先走吧,”风疏痕道,“昆仑有些事情,我需要主持。”
杳杳愕然:“你还要管?”
风疏痕点头:“风霭也一定不想看我就这么走了,你先回玉凰山或是桃源吧,我们到时用机关鸟传信,我再去找你。”
杳杳看了他片刻,然后笑了,点头:“好。”
风疏痕忽然伸出手,摘去少女发上的一片花瓣,然后认真地轻声说:“谢谢,杳杳。”
昆仑大败。
屹立了千年的万宗之源一溃千里,无数弟子瞬间四散逃离而去,所剩的七峰人丁稀疏,而且峰主掌门空缺,整个门派元气大伤。
不仅如此,被伤了元气的还有四境仙门。
昆仑败了,就等于他们全部都败了。
看了陆时宜这些年所做之事,还有风霭、春方远等人的死因,四境仙门皆是不安又震惊,他们万万也想不到,一个千年宗门之主,竟然会干出如此龌龊肮脏的事情来。
而且还让四境仙门,都当了帮凶。
祁连掌门惨白着脸,仿佛看到了杳杳前来与他清算账目的情形,他们原本就出自于昆仑,想不连坐,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只是他,其他几个门派也都是人心惶惶,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若是魔修他们忽然想来算总账,那他们是一点便宜也不占。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杳杳下了山,没看任何人,而是径直走向照羽。
“爹,”少女神色平静,好像刚刚不是去杀人,是去赏花了,“我们回家吧。”
照羽看了她一会儿,眼中似有千言万语,然而沉默了片刻,妖主却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
于是,玉凰山大军全数撤退。
临行前,杳杳忽然回头,看向齐朝衣。
“朝衣,”她道,“多谢你这一路帮我,之后昆仑事宜,还麻烦你了。”
杳杳一开口,无数目光顿时投到了少年的身上,他有些慌张,连连摆手:“这是我分内之事,都是我应该做的,杳杳你……无需挂怀。”
“需要的,”杳杳温然一笑,“后会有期。”
齐朝衣闻言忽然一震,他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少女是桃源的开山祖师,是羲和君,是玉凰山的少主,但却……不再是正法峰的杳杳了。
一念至此,少年也正色敛身,抱拳道:“后会有期。”
魔修和半妖也跟着玉凰山一并退去,回了东境。只是楚月灰临走时在五行峰放了一把火,若不是扑救及时,简直要烧去半座山。
这让不少修者诟病她已经身为门派之主,竟然还如此睚眦必报,甚至使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简直不像话。
但是杳杳知道,她这是替林星垂放的。
楚月灰向来懒得解释什么,她做事随心,放了火,心情愉悦,也就走了。
她的来去就像是一片月光一样,毫无征兆,又毫无缘由,走的时候甚至没有和杳杳打声招呼,也没留下什么话。
没有和解,也没有怨怼。
杳杳想,这也许是她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了。
……
两日后。
回到玉凰山的生活,让杳杳感觉有些不真实,有的时候她睡醒睁开眼,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还未下山的那段日子,她不认识风疏痕,也从未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巫南渊就在药王谷潜心修炼,一切照常。
没有死亡,也没有分别。
她重新换上了玉凰山少主的裙子,成日里和栉风沐雨吃喝玩乐,偶尔降丘和翎翀也回来,他们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是杳杳全然不顾,完全是掩耳盗铃的做派,不去想之前的那些事情。
直到——妖主让杳杳去见他。
“殿下?”栉风看杳杳有些焦虑的样子,忍不住担心,“你怎么啦?”
杳杳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担心我爹会怪我。”
“怪你什么?”栉风不太明白。
怪什么?
杳杳很难说,是怪她一个人跑去北境,还是怪她自立门户,又或是怪她把药王谷弄得一团糟,最后只能让父亲和大伯收拾烂摊子。
不知道,这一桩桩一件件,每一则拎出来,都足够让妖主罚她禁足百年。
算了。
杳杳想,反正事已至此,就算爹要怪,也只能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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