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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二世祖-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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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仑大阵开了,”林星垂脸色有些不好,“灵佼,你和大师兄先在山中等我一会儿,我去五行峰看看。”
  傅灵佼伸手要抓他:“哎,可我们还不知道——”
  少年扭头就跑。
  他看出了不对劲,不仅是他们头顶的大阵出了问题,包括蕴藏在昆仑草木之间的各种阵法,似乎都在发生着变化。这种变化,单凭他是完全看不出来的,所以他得去问问楚月灰。
  然而就在林星垂跑到正法峰下山的吊桥附近时,忽然,隆隆的声响传来,他霍然回首,发觉自己周遭的景致竟然开始发生变化,原本凸起的山石落如峡谷,草木被泥土翻卷覆盖,只消片刻,就仿佛到了一处陌生之地一般。
  而近在眼前的五行峰也不见了。
  “出事了,”林星垂低声喃喃了一句,好在他一直带着剑,见眼前的灌木忽然发疯似的生长了起来,他两剑砍过去,强行破了一条路出来,然后在林中以五行术寻找去往别处的通道,“可恶,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林星垂想,这事情多少有些不对,他们回正法峰之后,整个昆仑山显得一直很安静,他担心的被峰主传唤根本没有发生。而黎稚他们仿佛也根本不知道关于桑墟魔修的事情……但若是他们一直不清楚,又怎么会变幻大阵?
  昆仑大阵若非遭到大难,几乎是不会变化的,因为只要一变,出山入山的路也要跟着有些许的变化。
  也就是说在今日之后,风疏痕和杳杳想要进来,就变得难了。
  难道是桑墟的事情被发现了?
  林星垂忍不住皱起眉,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去,起码要保证师兄和师妹的安全才是。
  然而一转身,他忽然看到一道影子,正缓慢走上了正法峰。
  赭色长衫,腰间配着退魔之剑。
  ——竟是黎稚!


第86章 雾中宿10
  “这么说, 你们所做之事, 叫风家那小子知道了?”听闻黎稚与秦暮将多年来的事情简要描述一番之后, 昆仑掌门——陆时宜沉声问道,“为何如此不小心?”
  黎稚眉眼间有着些许戾气,语气中也隐隐有着压抑的怒意:“还不是因为玉凰山的那个小丫头。若非她将风疏痕带去了玉凰山, 春方远也不至于这么早发现风霭的事情, 这糟老头竟然还来剑峰向我问罪, 我只好将他也杀了。”
  陆时宜面沉如水:“嗯,然后呢?”
  “然后他们便与魔修合作, 盗了春方远的金丹, 也怪我此事思虑不周, 我若是将他金丹化了便无此事了,偏偏我觉得——”
  “觉得他的金丹可以一用?”陆时宜抬眼看向黎稚, 眼中风雷尽现。
  黎稚心头一跳, 连忙低头恭敬而谦卑道:“若是他的金丹也能为掌门所用,岂不是更好?毕竟他和风霭师出同门,我这不是怕、不是怕……”
  “不必多说了,”陆时宜冷声打断他, 他微微合眼, 在明灭的烛光下, 整个人犹如一尊远古的神祗,慈悲却冰冷, “事已至此, 多说无益。”
  “是、是。”黎稚点头。
  他俯首间, 与秦暮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二人共事多年,几乎不必多言就能猜测到对方想要说什么。此时此刻,面对闭关多年,潜心修炼的昆仑掌门,他们心头只有一个疑惑,那就是此人的功力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一念至此,秦暮忍不住问:“掌门,你为何忽然出关?难道是功力已成?”
  陆时宜并未看他,也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此事我自由断论,出关一是修炼有所成,风霭的元婴已全数被我所用,他的修为,也已经被我吸纳。二是我听闻了一些昆仑中事,知道你们捅了不少篓子,若我不出山,你们该如何?”
  他语气之中有责怪,叫秦暮忍不住将头垂得更低。
  黎稚与他两人都是昔日里凌驾于四境仙门的人,但唯独在昆仑掌门面前,他们却统一做小伏低,原因只有一个——得道飞升,唯陆时宜一人可以。
  “不知掌门,是如何得知?”秦暮忍不住好奇,还是问了,现下剑峰与五行峰几乎遍布了他与黎稚的眼线,而禅峰弟子又素来不怎么与外界交流,平日里都鲜少看到他们,这掌门又是如何得知山门之事的?
  陆时宜淡淡道:“你以为梯山塔之变,我会不知道?”
  他站起身,走到了飘摇的烛火旁,盯着那簇蓬勃的火焰,语气如冰:“此物阵法与我心脉相连,昆仑弟子的生死,我均能查到。”
  黎稚道:“那何不以此监视杳杳和风疏痕?”
  “做不到。风霭临死之前,不知给风疏痕身上施加了什么术法,将他与昆仑阻隔开了,而那个叫杳杳的少女——”陆时宜道,“她与妖族生活多年,我也并不能窥察道她更多的信息。”
  “原来是这样,”黎稚有些忧心忡忡,“那么倘若他们上山复仇来,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黎稚师弟怕了?”陆时宜看了对方一眼,瞳孔中闪过晦暗不明的讥讽,“你是怕风氏一族与玉凰山为难昆仑?”
  “只是——”黎稚并不好讲出,这十余年中,若说寻道,昆仑其实并未有过什么明显的增进,只不过带的四境修者,都以剑符两道为尊罢了。他顿了一顿,而后说道,“现在东南两境都是照羽的势力,我们不得不防。”
  陆时宜不由得扬眉:“你们可知,为何仙门没落?”
  “这……”秦暮思索片刻,不确定地分析道,“也许有当年四境斩九阴一事的成分在,那药王谷的女人实在是邪门,说不定也是她诅咒了四境?”
  陆时宜冷笑,似是在看一个傻子:“诅咒?”
  他断声道:“错,是因为四境千年来,无人飞升,我们的道看不到尽头,所以才叫那些玉凰山低劣的妖族踩在头上。而倘若我们寻到了飞升之法,便能让四境修者联合起来,组成足够的力量,将东境与南境从妖族手上夺回。”
  “而我,也已经寻找到了飞升的办法。”
  黎稚的瞳孔猛地缩了缩:“什么?是何?”
  “暂时还不在我手中,所以我需要那风氏小子的命,”陆时宜淡淡道,“他们现在身在何处?”
  秦暮想了想,猜测:“应该还在桑墟。”
  陆时宜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那么先将正法峰这些人杀了吧,然后将风霭勾结魔修,隐瞒飞升之法一事散出去,叫四境联合缉拿风疏痕。至于玉凰山的那个杳杳,是生是死,看她自己如何选。”
  黎稚心想,这还用选吗?正法峰那几个人好得就像一家人。
  只是要与玉凰山为敌,他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见他怔忡未动,陆时宜讥诮道:“怎么,黎稚师弟难道是因为这点事情慌了?当年围杀风霭,你去刺了他一剑时,也未见你如此,难不成是年岁大了,而剑道又尚未完成,害怕日月更迭,岁月将你抛置?”
  昆仑掌门这话说得极为不客气,黎稚常年居于高位,四方修者来朝,先写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难缠的师兄,一时微微有些怒意。
  然而他很快冷静了下来。毕竟对方杀了风霭,取了他的元婴,此时功法已超自己五成,在这世间恐怕寻找不到什么对手了。
  一念至此,黎稚不免有些烦躁,但是陆时宜知道飞升法门,这又叫他不得不臣服。
  “先去将我们的事情处理好,”陆时宜捻须道,“至于玉凰山,你还不必放在心上。以妖主照羽的性格,你认为他是会与四境为敌,届时打得生灵涂炭,还是会带走他的女儿,叫她永远不回仙门?”
  黎稚一怔,随后了悟:“明白了。”
  陆时宜点头:“杀了正法峰那几人吧,你去就行。”
  闻言,黎稚立刻明白了,此事不能声张,最好是先杀了他们,然后放出风疏痕的罪行去,告知昆仑弟子们正法峰这几人逃了,叫四境一同通缉这几个死人。唯有这样,才能不打草惊蛇。
  “好,”黎稚点点头,恭敬地问,“那师兄呢?”
  陆时宜露出冷笑:“我去会会那条角龙。”
  他略有些感慨道:“我这一生寻仙问道,该杀的不该杀的我都杀了,但总有一事是我此生之憾恨,那就是那条烛九阴并未死于我手。所以今日,我便拿那条角龙开刀,老是老了些,不过,也算斩龙了。”
  ……
  草木移行,山川逡游。
  林星垂紧跟在黎稚身后,他纵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昆仑大阵忽然打开,又有了这么大的变化,那就一定不是好事。而这个黎稚……林星垂想,杳杳他们说师父的死与昆仑内部人有关,现在大阵一变,这人就来了,他心中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此事与剑锋峰主有关。
  他紧紧攥着剑,手心里都出了汗,他此时并不敢御剑,不然便会被对方直接发现踪迹,然而若不御剑,则无法给傅灵佼他们传去消息。桃核不在,能打的就只有那个魔修。
  林星垂忍不住皱起眉,从袖中掏出一只机关鸟。
  那是傅灵佼先前量产的一种小机巧,做了不少,虽然不能如那些妖族一般千里传讯,却可以短距离发去信号。这样一想,林星垂立刻将灵力注入,这机关鸟的翅膀有三色,朱红便是警戒。
  那颜色一亮起,林星垂一抬手,机关鸟立刻顺势而飞。
  将消息传递了出去,少年微微松了口气。
  然而就当他又跟了几步,一个转弯,在密林之前,黎稚竟然失去了踪影。
  这让林星垂的背上漫起了寒意,对方突然消失,要么就是这山中的阵法又有了变化,要么就是他发现了奇怪之处,正在观察。总之若是毫无察觉,便不会无缘无故消失在去往主殿的路上。
  一念至此,纵然他剑术平平,却也直接拔剑出鞘,一转身,赭色衣袍,执剑而立,正是黎稚峰主,站在不远处,目光冰冷地看着林星垂,犹如看一个死人。
  “你——”林星垂起先拔足就要走,然而他却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强行站住了,只是眼中惊魂未定,带着明显的恐惧,“黎稚峰主。”
  后者淡淡问道:“你为何在此?”
  “阵法有变,我想去五行峰问问究竟,”林星垂不卑不亢道,“然而还没走出去便看见了峰主,我见这山石又动了,怕你找不见去路,所以跟上来想一看究竟。”
  “原来如此,”黎稚毫无笑意,“那为何不见了我,又要拔剑?”
  林星垂一时语塞,他下意识退了一步:“那是因为,怕峰主遇到危险。”
  “哦?”
  见对方显然已经不想在此地上演什么师慈徒孝的戏码了,林星垂眯了眯眼,拔出的剑并未回鞘,他冷淡而警惕地问:“峰主前来正法峰,所为何事?昆仑的大阵怎么又变了?”
  “为了挡住叛徒。”黎稚道。
  林星垂一怔:“谁是叛徒?”
  黎稚道:“昆仑正法峰,勾结魔修,难道不是叛徒?”
  说罢,他前了一步,手腕一抖,袖口中一只精巧的机关鸟掉了出来,黎稚看也不看便一脚踏上,只听木料碎裂声起,那报信用的机巧,便直接被损坏了。
  完了。
  林星垂感觉到自己的汗毛都在对方这森森语气中竖了起来,他忍不住死死攥着拳头,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少年的心头:对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魔修一事的?此时还在外面的风疏痕和杳杳又会不会有危险?而且既然昆仑已经知道,又为什么不直接通报,还要他亲自跑来一趟?!
  心思电转,林星垂很快明白了过来。
  对方是来私下处理此事的,然而处理手段是什么——他目光落在对方的退魔之剑上,黎稚经常佩剑,却不曾这般将剑握在手中,此等作战之态,是他们还未见过的。
  那么此事将会被如何处理,便是不言而喻了。
  想到这里,林星垂又倒退了两步。
  见对方有些怕了,黎稚冷冷勾起嘴角,而后拔出了剑。
  与此同时,他们二人身后草木游移,几乎片刻就是一隅新的天地,林星垂立刻越入一簇草木当中,以此作为掩映,扭头就跑!
  黎稚根本不追,他抬手便是风雷涌动的一剑,剑气撼天动地,以劈天之势,猛烈地压了下去!
  林星垂只觉得背上一痛,他整个人前扑而去,接着一口血喷出!
  少年扑在地上滚了滚,扭头狠狠瞪着黎稚,张口问:“是你杀了我师父!”
  “你们果然已经知晓此事,”黎稚并没有错愕的表情,反倒是了然,他提着剑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任凭身侧的景致仍然在变,他却稳稳当当,犹如穿花拂柳一遍轻巧地走了过来,“不错,春方远是我杀的。”
  林星垂努力翻身爬了起来,面前却忽然横了一块巨石,挡住去路。
  他转过身,片刻之前的慌张忽然转为了愤恨和嫌恶,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徒有虚名的剑修,想他被四境修士奉为四境第一剑,却都做了什么下作之事。
  “你为什么要杀他?”林星垂咬牙切齿地问,“我师父平日与你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说到此处,他忽然想到了风疏痕所说,那件十多年前的大事。
  少年瞳孔微微紧缩,脸色也逐渐发白。
  难道……小师叔的哥哥,那个叫风霭的前正法长老,也是被黎稚所杀?!
  看着林星垂表情变幻,黎稚纵然猜不到十成他的想法,也大约揣摩了个七七八八,事已至此,他也再不必总挂着那副伪善的面具。提及春方远,他忍不住冷笑,面上浮现出不屑和讥讽来。
  “你师父那个废物,能死在我的剑下,也算他的荣幸。”
  “你闭嘴!”林星垂一剑刺出,“我师父宅心仁厚,岂是你这种阴险狡诈的伪善之徒能比得上的?!”
  “是吗?”黎稚不再与对方废话,干脆地动了剑式,“那等你与春方远在宙海重逢,再好好叙旧吧。”
  然而这剑式启动,原本是无可逆转的。
  连林星垂也侧过头,等待着死亡的降临。然而瞬间,阵法却又变了,黎稚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一剑刺上,想要再追上一击,却已经是徒劳。他见此心头不由得凛然,自己在踏入这片阵域的同时分明已经用剑气将之稳固住了,也就是说一个时辰之内,这里是不会有变化的。
  而现在的情况——
  一块巨石隆隆作响着落下,黎稚反手劈开,想要再攻,却发现少年所在的位置空空如也,不知何时,林星垂已经悄然消失了。
  “有帮手吗?”他咬牙,恨声道:“也罢,那我便先杀了另外几人。”
  说罢,一道信号自他袖中飞出,在原本正法峰与五行峰所连接的吊桥上倏然炸开一道光影——那是黎稚与秦暮联系的方式,此信号一出,代表计划顺利。
  五行峰主便可以立即召集四境仙门,声讨叛徒风疏痕了。


第87章 雾中宿11
  “嘘, 先别说话!”
  楚月灰一把捂住了林星垂的嘴, 将少年按在山石之后。然后双指竖起, 灵力瞬间暴涨着,开始移动他们脚下的泥土和草簇,少女干脆利落地造了阵中阵出来, 不过片刻之间, 两人便已经被传送到距离黎稚较远的位置了。
  林星垂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 却没想到能够绝处逢生,命遇贵人。而这个命中的贵人, 恰好就是他此时极其想见的楚月灰。
  “你, ”少年磕磕巴巴, 简直忘了背上的伤痛,“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月灰扬起唇角, 难得有些俏皮:“我察觉到大阵有异, 所以就来找你……找你们了,”她垂下眼睛顿了一顿,“不过你为何会与剑峰峰主交手?”
  林星垂正在惊魂未定,此时看到楚月灰, 险些头脑一热, 将一切事情都说了。
  然而少年冷静了片刻, 意识到此事应该关乎昆仑最大的丑闻,他若是说了, 那么对方也就危险了一分, 于是只好摇了摇头, 也并不愿骗她:“事关重大,我暂时不能和你说。”
  楚月灰救了人还被搪塞,却也不恼,弯着眼睛,手中灵光一闪:“好,那等你想说时再说。我先将你的伤止住血,还好你躲得快,不然就伤及心肺了。”
  柔和的光驱散了林星垂伤口的疼痛,纵然暂时不能痊愈,却也可以之血消肿,不会影响他的行动。
  楚月灰四下看了一番,然后伸出手来,说道:“你抓住我,我带你出去,既然黎稚会对你动手,那么想来,你们山中其他人也并不安全了。”
  林星垂点头:“对,只是桃核现在不知在何处,我们要赶快走。”
  少年起先没注意到少女说的那句抓住她,等看到对方伸过来的手时显然吓了一跳,心立刻扑通扑通跳了起来。犹豫了片刻,林星垂咬咬牙,看着对方的坦然,还是慢慢地抓了上去。
  楚月灰的手很小,也很柔软,掌心中微微有汗。
  原来她也会觉得害怕?
  好奇地转过头,林星垂认为自己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自己这位月灰师妹,总是一副淡然笃定的样子,哪怕刚刚面对的是剑峰峰主,也在移行换位间,显露出了绝佳的沉稳气质。
  但她也是紧张的,这多少让林星垂感觉到新鲜和……可爱。
  “我其实不该将你牵扯进来的,”少年握住楚月灰的手,低声说,“这原本是我们一山的事情,你是秦暮峰主的得意门生,若是叫他知道了……”
  “秦暮与黎稚交好,”楚月灰打断他,淡淡地笑,“倘若黎稚这人有问题,那么秦暮也绝对逃不了干系。正法峰的人我都认识,你们都是好人,更何况若是真的犯了门规戒律,他又为什么要来私下处理?”
  楚月灰道:“具体原因我不多问,我只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救你们。”
  说完,她竖起符纸,分别驱使他们去到两人身侧的八个方位,这飞移术虽然不算难,但是在一个正在不断变换的大阵中却很难是用出来。这需要修者极为精准的计算,才能在大阵变幻的瞬间见缝插针,稍有不慎,两人便会被困死在这阵中。
  楚月灰素来不喜富贵险中求,但此情此景,也无旁的办法了。
  这咒术极为消耗灵力,纵然少女精通五行属,如此消耗下来,额上也不免见了汗。只见她一手驭灵,一手紧紧抓住林星垂,低喝道:“起!”
  楚月灰干脆果决,只是一瞬,他们周遭的环境又变了。
  正法大殿前。
  少女以三指捻符:“走,我们去里面看看。”
  她话音未落,二人忽然听到到撕心裂肺的叫声:“啊——”
  他们眼神凛然地对视了一眼,不敢多耽误片刻,便打算一同冲入院落中。
  “等等!”林星垂在踏入殿前的瞬间,忽然意识到楚月灰的境地,便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猛地向后一扯,自己率先走了进去。
  楚月灰猝不及防地退了两步,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而后以榕树为遮掩,躲在榕树后面,捻着符箓,为随时可能到来的攻击做准备。
  只见正法峰大殿前一片狼藉,昔日里温润的江啼满身是血,傅灵佼则伏在他的身上大哭不已。
  “师兄!”林星垂冲进来,看到黎稚又抬起了剑,他立刻冲了上去一剑格挡住对方的攻击,然而他们终是实力相差太多,他几乎是立刻被黎稚震得倒退了几步,回头看向倒在地上的江啼,然后憎恨地看向剑锋峰主,“你做了什么?!”
  “你的帮手呢?”黎稚森森地问,“怎么不见他?”
  林星垂冲道:“我没有帮手!”
  黎稚剑锋上也都是淋漓的血迹,林星垂见他攻击暂缓,便忙查看起了江啼身上的伤势,然而对方是被那一剑穿胸而过的,鲜血不断地向外冒,脸色几乎是瞬间就白了下去。
  林星垂意识到,自己大师兄的灵力已经开始溃散了。
  “跑,”纵然重伤垂死,但江啼依然眼神清明,他轻轻吐出这个字,接着又重复了一遍,“快跑。”
  “不,不!”林星垂咬着牙,反手一剑指向剑峰峰主,“黎稚!”
  后者闻言冷冷一笑:“跑?你们三个人,还能朝什么地方跑?”
  “为什么……为什么?!”傅灵佼尖叫着问,她的眼泪大颗落下,几乎打湿了江啼胸前的衣服,与他的血混在一起,“为什么你要杀了我们!”
  话音未落,傅灵佼怒极,竟然直接冲了上来,手中举着一支混了灵力的机关□□,对准黎稚便直接电射而去!
  黎稚举剑挡下,被少女的声音刺得微微皱了皱眉,他看向眼前这个小姑娘,沉默不语,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打量她。
  傅灵佼满脸泪痕,对着黎稚,再度举起了□□。
  这次她没了早前试剑会时的恐惧和紧张,满心的愤怒让她眼珠发红,手指因为恨意在轻微地颤抖。
  她手中这□□一共三十六道孔,在第一箭射出之后,便有机械的声音响起,转瞬,孔道展开,尖锐的寒芒自孔洞中闪烁,甚至透着诡异的蓝光。
  ——那是傅灵佼在上面淬了毒。
  “二师兄,”少女声音发颤,“你先带着大师兄走。”
  黎稚冷冷勾起嘴角,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纵然这三十六道□□值得在意,但是将它们全数打落,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瞬间的事情,他执剑而立,慢慢地走了过来。
  “桃峰现在被大阵笼罩,已是在昆仑之内,人世之外,”黎稚道,“你们指望能逃到哪里去?或者说,你们希望风疏痕和杳杳来救?”
  林星垂咬咬牙:“不,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和小师叔当对手!”
  傅灵佼道:“我们是正法峰!”
  “哦?”黎稚没想到眼前这个被自己劈了一剑的小子,此时此刻竟然还有力气说这样的话;他更没想到的是,正法峰这几个孩子,竟然如此有骨气。
  一念至此,他不打算再废话,退魔之剑再出!
  察觉出倏然暴涨的杀意和剑气,傅灵佼干脆地发射了□□,三十六道蓝光瞬间飞驰而去,带着破空的力道——
  江啼在旁边被剑气逼得一口血喷出来,趁着这个机会,他拼尽全力,以自己全身的血转瞬造了个新的阵法,也是同时,他的血几乎要流尽了。
  “星垂——走!”他已是垂死,几乎是靠着回光返照的那一口气,才能如此大声地喊,“走!”
  不过一瞬间的功夫,黎稚剑法如龙,便已经斩断了那些箭矢!
  然而就当他一剑刺出时,忽然,又一道影子猛地扑了上去!
  非钟!
  那清秀的魔修少年伸手一沾,指尖立刻染上几许江啼的血。血红色的亮光在正法峰大殿之前蓦然亮起,他奔来之时顺手帮对方完成了最后的阵法,而同时也以血催毒,对着黎稚攻了上去。
  “别废话!快走!”非钟回头看向傅灵佼,“去找燕老大!”
  “非钟!”傅灵佼的心一瞬间被揪紧了,她知道对方根本不是黎稚的对手!
  “灵佼,”林星垂一把揪住她:“我们走!”
  说罢,少年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师兄。
  后者伏在地上,再无声息。
  黎稚目色冷然,抬手一道剑光袭来,傅灵佼惊叫了一声,转身就要跑,然而那无匹的剑光如影随形,眼见着就要将她劈成两半!只是令人意外的是,剑光打在了她背上背着的一样东西上,竟然瞬间无声消散了。
  包裹着那样东西的绢布四散,少女连忙回身去够,一块玄色石头露出来。
  ——是玄青镜。
  “走!”非钟再道。
  傅灵佼哭着抱住镜子,几乎不敢再看眼前的场景,便扭头猛地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楚月灰正在外面接应,见二人出现,她立刻控制着九张符咒凌空竖起,阵法层层叠叠而上,瞬间将大殿封住了。
  “月灰——”最后的画面中,傅灵佼看到非钟被黎稚刺了一剑,鲜血猛地泼洒出来,但少年却不退,反而是以自己的血,催生出更强烈的毒来。少女拖着哭腔,觉得那一剑又一剑好像砍在自己身上,“非钟会死!”
  楚月灰面色冷凝,手中却不停,不断改变着山石走向。
  “他知道自己会死,”她抬眼,“你们不能死。”
  忽然,龙吟声起,在禅峰之上,一条通体玄色的龙腾云而上,几乎是瞬间,风起云涌,天色变得漆黑,只有正法峰上阵法的光亮在昏暗中极为明显。
  整个大阵在角龙游动的瞬间开始发出声响,仿佛是即将碎裂的琉璃瓦,正在受着强大暴风雨的冲刷一般。
  紧接着,剑光忽然暴涨,有一道流星似的光芒,快到几乎让人无法捕捉到它的轨迹,竟然直接没入了角龙坚固不破的麟甲中。
  角龙吃痛嘶吼,全身倾斜了一下。但是下一刻,它却依然仰头长啸,一爪拍向了昆仑神山上那座历经过无数风霜雨雪的石雕——那石像是一柄剑的模样,未经雕琢,仅有风雨磨砺。
  世代相传,已有千年。
  只听一声巨响,山石碎裂,大阵都随之抖了抖。
  而后角龙蜷缩身体,竟然再度俯冲而下,似是要和那道剑光不死不休!
  “我们需要桃核,”楚月灰回头看了看自己封住的大殿,那里面属于非钟的血红阵法越来越微弱,对方显然已经撑不住了,“我要把你们送走。”
  林星垂大惊:“那你呢?”
  “我没事,”楚月灰摇了摇头,在如此情况下,少女显示出了从未有过的坚韧和冷静,“并未有人看到我,何况此时的昆仑,已经乱了。”
  仿佛为了印证少女所说似的,剑峰、五行峰、禅峰,越来越多的弟子,因为大阵的刺耳声波和龙吟的冲击被重伤。
  他们身在正法,却能听到那边越来越嘈杂的呼喊和尖叫,有一瞬间,林星垂觉得自己并不在仙门,而是身在地狱。
  “非钟怎么办!”傅灵佼回头看向那因为道路扭转,已经消失在视线中的桃峰大殿,最后一个画面是少年的血自背上喷涌而出,她揪住自己的头发,大哭道,“怎么办,我们应该怎么办。”
  “下山,”楚月灰道,“立刻。”
  而另一边,角龙仍然在与那道光鏖战不休。
  就在它再一次被剑光击中的瞬间,角龙仿佛已经失去了战斗意志,竟然歪歪斜斜地朝着他们的方向倾斜着落了下来。
  “桃核!”林星垂瞪大了眼。
  漆黑的角龙从天而降,速度极快地俯冲而下,那道光似是没有料想到自己的攻击对象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一时间也停了下来,似是正在犹豫是否要追击。
  楚月灰却瞬间明白了角龙的意思!
  只见角龙飞来,速度极快,甚至直接撞塌了前山的大部分山石,朝着正法峰西侧的深渊而去——少女见此,眼神一凛。
  就是现在!
  她伸手运符,猛地用灵力将林星垂和傅灵佼向前一推!
  两人猝不及防,便直直坠落了下去——
  “月灰!”林星垂想要反手抓住少女,“月灰——”
  楚月灰却背过手,摇了摇头。
  角龙将泥土草木撞得七零八落难成样子,山石蹦碎,此时的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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