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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二世祖-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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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行至镇中一棵巨大的槐树旁,风疏痕看着眼前的弟子,慢慢道:“我们一直追查峰主死因,现在有了眉目。”
“什么?”林星垂愕然,“那究竟是谁?”
风疏痕道:“虽不能确定,但此人应当就在昆仑中,而且牵扯到十余年前,四境的一件大事,那就是我兄长,也就是上一任正法长老之死。”
林星垂脸色微微发白:“你们是如何查到的?”
“有燕饮山帮忙,通过毒素对比猜到的,”风疏痕道,“总之这件事我与杳杳之后会继续追查,你们无需担心。”
林星垂又道:“那么之前,小师叔你与杳杳冲突,是不是与此事有关?”
“是,”纵然心知对方的聪明,但风疏痕仍然有些意外,他无奈的笑了笑,“谁知最终还是将她牵扯了进来。”
“杳杳一定不会怪你,”林星垂道,“她……她对你的事情最上心。”
风疏痕看他,而后笑了一声,将话题岔开了去:“别想了,明日还要去东海看玄鲸,一定会起得早,早休息吧。”
“好,”林星垂点头,“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我和大师兄一定会照做。”
“保护好灵佼,”风疏痕道,“只有这件事。”
林星垂立刻答应了,而后他发现小师叔似乎有些不自然。
这种不自然,在提到杳杳的时候,尤为明显。
第82章 雾中宿06
正法峰集体到东海郊游那天, 桃核也到了, 通体玄色的角龙遮云蔽日地盘踞在天空中,像是一团乌沉沉的云朵一般。傅灵佼见状立刻挥挥手, 喊道:“桃核!”
角龙听到呼唤, 立刻俯冲而下, 然后在少女张开的手臂中, 化成了一只舔着爪子的慵懒大猫。
“你在药王谷玩够了?”杳杳伸手揉了揉桃核的耳朵, 问道。
后者淡淡道:“近几日药王谷一直在忙, 我呆着无聊, 只想活动活动。”
桃核有个格外憨态可掬的外表,但声音却很沧桑, 无论听多少次还是觉得别扭, 傅灵佼见状忍不住道:“你不要招它说话, 太奇怪了, 好像对着一个老爷爷。”
桃核瞟了少女一眼:“我本来就是老爷爷。”
杳杳大笑起来:“灵佼, 要尊重老人。”
傅灵佼:“哼!”
东海之滨气候宜人, 纵然已经入夏,但却不是很热, 日头明媚,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而此地仍然为燕饮山的魔修领地,群修知道他们的老大带了一群正道朋友来, 哪怕都觉得有些奇怪, 却也仍然很客气。
闻着海风中特有的味道, 杳杳在街边转来转去。她不常见到壮阔的海, 更是一次东海也没来过。早些年妖主照羽为了稳固东境,曾带着十将来此与魔修谈条件,那时候燕饮山正四处奔走,双方并没见到面。结果他回来之后一问才知道,妖主莅临,早就吓得那些魔修什么都答应了。
“原来魔修的地盘是这样的,”杳杳买了一根糖葫芦慢悠悠地吃,此时不是吃它的好季节,但却可以买到,只是插在草束中没一会儿,糖便在一滴一滴地融化,“我看和平常的街市很像嘛。”
“燕饮山将此处治理得不错,”风疏痕道,他伸手抹去对方脸颊上的糖渍,温柔地笑了笑,“比起十年前,可以算得上是安逸了。”
“十年前什么样?”杳杳好奇地问。
“我也只是听我哥提起过几次,”风疏痕道,“当年魔修猖獗,因为他们与我们走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对于力量更为渴求。但是世间的力量是恒定的,不可能因为有魔修的出现而增多来填平他们的渴求。所以大部分魔修,都走上了歧途。”
杳杳问道:“什么歧途?”
林星垂一直在旁边听着二人的对话,此时忍不住道:“他们用人修炼。”
“什么?”闻言,杳杳一惊,“用什么人?”
“有普通人,也有低阶的修者,”林星垂回答道,“我小时曾与师父和小师叔下山过一次,便是平去一部分魔修最后的叛乱。他们那时攻占了一座村子,利用人命修炼,还好昆仑弟子赶到了,不然……恐怕那些人也活不下来。”
“他们竟然有如此疯狂的时候?”杳杳惊讶道,“我以为燕饮山是个很正直的魔修呢。”
风疏痕道:“那件事也并非他所为,四境太大了,他无暇顾及到所有魔修,而最初的时候,燕饮山也曾经误入歧途,不过是被风霭影响,而后回归正轨罢了。”
正说着,忽然听人道:“刚来就听你们提起我。”
五人一猫闻言一起看去,只见燕饮山与他那叫阿钟的小弟一同来了,两个人勾肩搭背着,还买了一包杏仁吃。
“哟,这不是那个龙祖宗吗?”燕饮山笑嘻嘻地走上来,不客气地伸手摸了两把桃核的下巴,然后被对方狠狠用爪子拍了一下手背。
魔修看着龇牙咧嘴的大猫,笑了半天:“有意思,你们今天这是郊游吗?”
“要去东海边,”杳杳道,“穿过这个镇子,就快到了吧?”
燕饮山点头:“马上就到了,反正我和阿钟今日也无事可做,不如我们陪你们一起,左右我们也是这里的老大,没道理让客人自己玩啊。”
杳杳立刻看向风疏痕:“要他们跟着吗?”
“嘿?”燕饮山见眼前这小姑娘一副不拿自己当回事的模样,忍不住道,“你倒是依然什么都听这个姓风的。”
“这是我们正法峰的郊游,”杳杳做了个鬼脸,“就不带你!”
燕饮山大笑道:“你还记得你喝多的时候说了些什么吗?”
杳杳对那天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若说临时酒醒的时刻还能零星记得一些的话,那她第二天早上则是真的脑子全空。听对方这样一说,她忍不住警惕地问道:“什么?我说了什么吗?”
“别听他的,”风疏痕解围,然后自然而然地将她揽到自己身边,“你什么都没说,喝完就睡了。”
杳杳抓了抓头发:“我也这么记得。”
“哪有啊,”阿钟心直口快道,“当时我到你们喝酒那个地方的时候,正法长老他和你正在互相说——”
燕饮山一把捂住了少年的嘴,阻止自己手下说胡话:“行了啊,闭嘴吧。你看看那几个孩子,带着他们四处转转去,这地方有个‘观鲸台’,就在不远处,你们去那边玩吧。”
阿钟委委屈屈“哦”了一声,只得去了。
燕饮山笑着看了风疏痕一眼,后者意味深长,而后与杳杳低头说话去了。
阿钟也是个活泼的性格,他虽然是半妖,但与常人无异,眉清目秀,也算是生了一张俊俏的脸。他觉得这个叫傅灵佼的人类小姑娘很好玩,动不动就会噘嘴生气,一点情绪的遮掩也没有。
他自小生在桑墟,见惯了半妖内斗、半妖和魔修的争斗、魔修内斗,反而觉得这样的脾气很难得。
“哎,你是第一次来东境吗?”阿钟凑上去问傅灵佼,“之前都没来过?”
少女老老实实地摇头:“没有人带我出门。”
“啊?”阿钟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
傅灵佼看了阿钟一样,看少年清澈又坦白的眼神,又想到他那个用毒很厉害的娘,意识到他应该是没有经历过自己曾经的那些事情的,于是道:“因为家里孩子太多啦,没有人管我,所以我什么都不懂,最后还被送上了昆仑山,上山当废物。”
“你怎么这么说啊,”阿钟挠挠头,不知道如何说,“你挺好看的,肯定不是废物。”
傅灵佼一怔,然后被逗笑了:“你就这样分辨废不废物吗?”
她叹息道:“其实我师兄师姐都特别厉害,我们正法峰啊,只有我最差劲了。”
“其实我小时候也不顶用,真的,”看着对方的表情,阿钟心一软,立刻凑上去逗傅灵佼开心,“大多数半妖孩子都显示出了自己的能力,但是我就一直没有,把我娘可是急坏了。当时在山里,那群人总是以我为乐,把我关进山洞里,饿上三天三夜是常有的事情,我娘就满山找我,可我几乎没有妖气,她根本闻不出来。”
傅灵佼半是难过半是好奇地问:“然后呢?”
“然后我没有办法,只能开始学制毒,虽然没有妖族能力,但是妖毒对于我来说却很熟悉。下了几次毒之后,那些人也就不敢靠近我了,”阿钟摸摸后脑勺,憨憨地笑,“这不,认识燕老大之后,他就把我招到他手下做事情了,我的毒可厉害了!”
傅灵佼面无表情地点头:“哦,我见识过了。”
当初昆仑修者集体中毒,痛苦难言,少女也是其中一个,却没想到这笔账落在眼前的少年头上了。
阿钟:“……”他怎么把这事忘了!
“嘿嘿,”阿钟见此,连忙嬉皮笑脸地贴上去,“那个,灵佼是吧?我之前也不知道是你呀,如果知道要毒你,我肯定留好解药!”
林星垂轻咳一声,瞪了对方一眼:“别贴我师妹这么近。”
阿钟一头雾水地眨了眨眼,他自小和半妖与魔修生活在一起,对什么男女有别没有那么深入的概念,此时也不觉得什么,被对方一喝,反而纳闷起来。
“为什么?灵佼这么好看,就只能你靠近吗?”
林星垂:“?”
正法二师兄立刻拽开了小师妹:“你离这个傻子远一点。”
几个孩子立刻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只有阿钟一头雾水,而傅灵佼也笑了,不过她却没有听林星垂的话离对方远一点,反而饶有兴趣地走上去:“那你再和我说说小时候的事情吧,我觉得很有意思。”
“真的?”阿钟有些兴奋,“那我们去观鲸台,边走边说。”
林星垂看看杳杳,又看看傅灵佼,叹了口气:“唉,师妹大了不中留。”
江啼安抚似的拍了拍自己二师弟的肩膀。
……
这叫阿钟的少年不仅下毒是一把好手,而且深谙机关术之道,与傅灵佼二人聊了聊,发现颇为投缘。和少女严格按照典籍中研究制作不同,阿钟的办法颇有些野路子的感觉,但是其中又蕴含了一些上古时期典籍的技巧,是昆仑藏书中没有的,据说是妖族一直收藏着。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一直做不成大的机器,”傅灵佼道,“你说得对,无论是不是机巧,它们都是要有心的。”
阿钟点点头:“也许是因为妖族更在乎万物之灵吧,所以在此道研究的时候,总比人类想得多一些。如果想要大型的机器更加灵活,我想,在各处关节加入灵力引导也不是不行,我娘先前给我做了一只机关鸟,就是这样的。”
傅灵佼立刻从背着的包袱中拿了一只出来:“可是这样?”
“咦?”阿钟接过来,欣喜地看了看,赞叹道,“做的真精巧,而且样子也很好看。”
“那是,”傅灵佼忍不住得意,而后她催动鸟中的心脏,以灵力唤醒了它,“这只机关鸟的外形是妖主的十将之一,那个叫做降丘的男孩子。”
阿钟愣了愣:“嗯?他这么好看吗?”
“那当然,降丘非常好看,”傅灵佼点点头,随后她注意到阿钟的表情有些不服气,忍不住惊奇地笑,“怎么啦,你们妖族都这么喜欢比美吗?”
阿钟想了想,道:“都喜欢在女孩子面前比。”
两人闲聊着,一同走上了观鲸台。
虽然叫这个名字,但此地却不是人工修建的,不知是用了几千年,人们都来此处观东海之景的缘故,久而久之,这里便形成了一个天然开阔的露台,周围植物算是茂盛,而且凌空虚置,仿若仙人下凡观鲸。
每年玄鲸迁徙的时候,四境中总有不少人前来观赏。
此时不是恰当的季节,海面上静默一片,只有连绵不绝的波涛,还有雪白的飞鸟。
海风不大,此时吹着刚好凉爽,一行人站在高台上,看着眼前波澜壮阔的海景,心中的郁气也消散了不少。
杳杳沉默地看着海,纵然不是心事重重,却也并不轻松。风疏痕猜到她应该还是在为春方远的事情烦心,非但一件事没有解决,反而徒增了许多新的秘密,一念至此,他忍不住问道:“杳杳,我再问你一次,此行绝不安稳平顺,你确定要与我一起吗?”
后者并未看他,漂亮的眼中映满了蔚蓝的海。
“我也再回答你一次,”杳杳道,“这件事从一开始,我便难以置身事外。大概是从……我送你那柄匕首开始。”
她提起了新春时的赠物,眼睛里的神情变得柔和了些。
“十多年的时间你一直是一个人,这次不会了。”
杳杳回头,温柔而坚定:“我们可以一同承担。”
她话音未落,海面忽然起了波澜,一道蓝盈盈的庞大影子骤然跃出水面,在日光下划过一道流光溢彩的弧线,然后落入水中,掀起浪花。
傅灵佼尖叫起来:“是玄鲸!这里竟然真的有玄鲸!!”
“哇,你小心一些,”阿钟立刻攥住少女的手腕,阻止她因为太过激动而跳下观鲸台,“有一头出现,证明这里有一群,我们可以慢慢看了。”
仿佛为了印证少年所言非虚一般,立刻,又有两三头玄鲸自水中跃起,伴随着鲸特有的阵阵叫声,越来越多的玄鲸聚集在了此处。它们虽然体型巨大,但看起来却飘逸非常,身体中雪白的骨随着肌理运动而弯曲伸展,极为赏心悦目。
“也许是因为桃核,”风疏痕看着这难得一见的景致,轻声道,“角龙在此,这些鲸应该是前来拜谒的。”
闻言,傅灵佼兴冲冲地跑到江啼身边,抱住桃核,然后对阿钟说:“快,阿钟,你也来拜一下。”
“叫我非钟吧,”阿钟默默后脑勺,笑道,“这是我的名字。”
傅灵佼细细地看了对方一会儿,点头:“好,非钟。”
第83章 雾中宿07
在桑墟混了几日, 林星垂因铸剑之事仍要继续,而杳杳他们又必须回药王谷询查盒中文字一事, 所以众人不得不分开了。因为玄避的缘故,燕饮山不方便同去药谷,于是只得坐镇东境,等着风疏痕他们的联络。
有桃核在,他们便不必再乘云舟,只需要一日就能回昆仑。
临行前, 风疏痕再三叮嘱, 只需在正法峰做好自己的事情,认真修习即可, 其他事项不必再管, 然后又让桃核保护三个孩子的安全, 这才放心让他们回去。
傅灵佼没心没肺,只在走的时候略有些舍不得阿钟。
不过后者允诺, 一旦桑墟的事务平稳一些了, 便会去昆仑探望她, 到时二人再一同研究机关术之事, 总算是让有些黯然的少女开心了些。
此间事了, 杳杳与风疏痕乘云舟回了药王谷,一路上她都有些惴惴不安, 盒中事像是一块阴云一般在心上阴雨连绵, 杳杳看着舟下渺茫浩瀚的云海, 一时间竟毫无欣赏的心思。
她鲜少这样, 而这危机感却又不知从何而来。
“灵佼他们回去,昆仑会暂时放松警惕,而桃核又在,我想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才对,”杳杳道,“但是黎稚这个人心思复杂,我总是不放心他。”
听她如此说,风疏痕忽然想到当初试剑会最后一场,杳杳吃的亏,于是忍不住提起了旧事,问道:“那日你受了委屈,若我不出面,你会怎样?”
“我不会怎样,”杳杳漫不经心地说,“那天我就已经说了,我的委屈,已经以我的方式解决了,如果万俟槿仍来烦我,我再打她便是。”
她抬起眼,看向风疏痕,而后笑了一声,“我竟忘了,她已经死了。”
“待我们查出那个文字的意义,”杳杳道,“然后你会做什么?”
风疏痕道:“若我哥的死和春师兄的死都是黎稚所为,那我便将此事开诚布公地讲出来,以四境那群修者的心性来看,他们必定会喜欢昆仑峰主跌落神坛,我不会叫他如此容易地死,他死之前,一定要声名狼藉。”
“听起来,好像你与风霭行事准则不太相同?”杳杳忽然揶揄道,笑嘻嘻的盯着风疏痕的眼睛看,“若是他在,一定会拦着你。”
而后者闻言也笑:“但这是风疏痕的行事准则。”
“到时我帮你,”杳杳一跃,坐上了云舟的边沿,她脸上挂着笑,晃了晃双腿,“我与此人的仇,也不能这么轻易就解了。”
她看着远远的云,眼眸中满是复杂难解的情绪:“若非因为他,师父今日也会在桃核的背上,已经入夏了……师父竟然已经,走了这么久了。”
杳杳说完这话,便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别想了,”风疏痕拍拍她的肩,将杳杳揽入怀中,“会有结果的。”
……
刚回到正法峰,三个人正叽叽喳喳地讨论下午吃什么解暑的零嘴,傅灵佼却眼尖地看到他们院落的石桌旁,坐着一名少女。
她并未穿昆仑的常服,大约是今日并不修炼的缘故,一身白衣,更衬得她黑发如墨,肌肤如瓷。见正法峰的主人们回来了,楚月灰站起身,露出一个娴静的笑,然后说道:“又是新月,我来提前送符纸。”
江啼连忙迎上去,客气道:“怎么好麻烦楚师妹总跑来。”
“反正我也是无事,”楚月灰温温柔柔道,“近几日师父忙碌,弟子们都有些疏于修习,我也不例外,但朝衣却很刻苦,我又不想打搅他,只好来正法峰叨扰。”
林星垂摸摸自己的头发,难得在此时没了什么舌灿莲花的机灵,略有些磕绊地说道:“我们正要做些东西吃,你不妨也、也留下吧,只不过杳杳她不在,你别嫌无聊就是了。”
傅灵佼立刻瞪了自己二师兄一眼:“你说谁无聊呢?”
“我无聊我无聊,”林星垂连忙改口,而后小心翼翼地看向楚月灰,“当然,你若是有事,也可以先去忙。”
楚月灰摇了摇头:“自然没事。”
她将五行峰上好的符纸递给江啼,然后挽了袖子,笑眯眯地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记得你们也离开正法峰有一阵子了,春末初夏风又大,应该需要将大殿打扫一番吧。”
“怎么能让你帮忙!”林星垂连忙跑过来,阻止道,“你这一身白裙子,就在一旁陪我、呃,我们聊天就行。”
楚月灰见他如此说,也不再坚持,笑着点了点头:“好。”
几人刚从桑墟回来,自然是很多事情要忙,傅灵佼负责将大殿之前的落叶残花扫拢到一起,抛入山涧泥土中,作为其他植物的养料。
江啼则开始清扫除去大殿之外屋舍的灰土。
林星垂在殿中忙着,楚月灰站在门前,以五行术,徐徐送了些干净的泉水。
“谢、谢谢。”不知怎么的,林星垂一旦与楚月灰说话,便有些紧张。
后者弯着眼睛轻笑起来:“没关系。”
说完,二人之间陷入沉默。
林星垂向来是活络热情的性格,生怕自己这位师妹觉得尴尬,连忙随便找了些话题:“不知我们在桑墟这几日,五行峰都在做什么?”
“师父很忙,时常无暇顾及我们,但好在这一年的修行大致已有了规划,而几位师兄师姐也能帮衬着,所以也无大碍,”楚月灰回答道,“在妖毒清除之后,我们便下山了两趟,都在离凤川不远的地方。”
林星垂问道:“去那里做什么?”
“修行而已,”楚月灰温柔道,“然后帮助了一些人,他们都是之前因为仙门争端,被伤及无辜的普通人,这几次下山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上需要帮助的人那么多。”
“的确如此,”林星垂点点头,将一些被风卷进大殿的叶子扫了出去,站在少女身边,与她说,“之前治水,我也有过这种感觉。”
楚月灰道:“不过我也明白,纵然我力微弱,也要出手相助,这才是修者的职责所在,不是吗?”
“没错!”林星垂大力点了点头,“这点你和杳杳说得几乎一样。”
提到杳杳,楚月灰好奇地问:“她去什么地方了?为何还不回来?朝衣先前问了我很多次,在药谷时看她神色倒是无异,只是一直不回正法峰,究竟所为何事?”
林星垂也不清楚她与风疏痕的关系到底怎样了,想了想,便摇摇头,做出一副无法回答的为难表情来:“这事要听她自己的,我这个师妹,主意大。”
闻言,楚月灰笑出声:“主意大的人,往往可以成大事。”
“这话倒是不错,”少年赞同道,他用对方引来的泉水洗了手,拿着一张帕子慢慢地擦,忽然道,“楚师妹,你过会儿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我们几个人这些日子吃饭一直在凑合,师父不在了……怕你吃不习惯。”
楚月灰微微睁大了眼,而后摇摇头:“怎么会,你师父的事情……”
她咬了咬嘴唇,并未将话说明白,而是话锋一转,继续道:“其实往常我在家中时,都是我下厨的,只不过来了昆仑便没了什么机会。若是你不嫌弃,不妨今日让我来试试?”
“啊?”林星垂抓抓头发,“你是客,怎么好意思?”
楚月灰见对方脸有些红,忍不住笑:“有什么不好意思?都是昆仑弟子,怎会有主客之分?而且你也不必再叫我楚师妹,月灰即可,不然太生分了。”
“好好,”林星垂连连点头,“那——月灰?”
楚月灰很少笑得如此开心:“多谢,星垂。”
二人相视而笑,然后楚月灰也进了大殿,与少年一同将剩下的事情收尾。
“不知魔修的事情如何了?”她问,“前些日子,那个偷盗金丹的燕饮山,闹得整个四境沸沸扬扬,听说正法长老亲自去缉拿,但是久久未有回音。”
想到桑墟的一片繁荣,还有那个看似不靠谱,实则十分有趣的魔修,林星垂也不好说实话,只得回答:“我们见到小师叔时,他似是尚未成功,我想之后应该还在桑墟附近平乱吧,总之那个燕饮山——他也跑不了的。”
“我总觉得此事有些奇怪,”楚月灰道,“若是说此人将金丹尽数拿去修炼,魔修和我们本是两种修炼体系,并不相同;但若说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来找些麻烦,却又太大动干戈……”
林星垂并不清楚其中始末,只是大约知道应该与师父的死有关。
然而眼前的少女聪明至极,他总怕对方猜出什么,纵然楚月灰是杳杳十分好的朋友,更是信得过的同门,但他却仍然不愿将对方卷入此事。
于是林星垂道:“将这件事交给小师叔吧,他可以解决的,再说还有杳杳和玉凰妖主,我想再过一阵,便能水落石出了。”
“那我不想了,”楚月灰从善如流,甩了甩手上的水,“我们去做晚饭?”
林星垂立刻点头:“好!”
几人花了两三日的时间,方将正法峰打扫了出来,齐朝衣忙完了自己剑峰的功课,于是也跑来这里找几个人玩,原本稍显冷清的正法峰因为他们的加入,竟然又恢复了曾经的热闹。
“我竟不知道,原来灵佼的机关术这么好?”楚月灰赞叹地看着在灵力驱动之下,一个慢慢站起身的巨大木人士兵,他抬手时关节各处活动自如,只是稍显僵硬罢了,但却可以进行简单的格挡和攻击动作,若是傅灵佼的灵力再强一些,那几乎是真的可以用它去打仗了。
傅灵佼一边用锉刀打磨木人的关节,一边笑嘻嘻地回过头:“其实原本它还站不起来,是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嗯?”楚月灰好奇地蹲在她身边,“昆仑中还有精通此道的吗?据我所知,就算是筑峰弟子,也未必能造出这么大的木人来呢。”
“唔——”
意识到非钟的身份,傅灵佼含糊其辞:“是杳杳带我认识的,并非昆仑弟子,我想应该与玉凰山有些关系吧。”她随便说着,反正半妖和妖就差一个字,她便隐去燕饮山这层关系不提了。
“原来如此,”楚月灰点头,“来,我帮你将最后这块木头做好。”
在一旁,齐朝衣正将几块瓦片修补好,然后递给站在梯子上的江啼。
“杳杳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他有些郁闷道,“我都有一阵没能好好与她说两句话了。”
江啼想了想:“应该是快了,别着急。”
“也不知她剑法练的如何了,”齐朝衣靠在一旁,轻轻敲着剑鞘,“药王谷匆匆一面,到觉得她好像有些变了。”
林星垂在一旁轻轻“嗯”了一声:“怎么?”
“不大爱笑了,”齐朝衣道,“而且也不怎么爱说话。”
少年听后不语,他对杳杳和风疏痕之间的事情都知之甚少,更不要提一直身在昆仑的齐朝衣了,但若说对方提及的那些变化,这倒是真的。想到这里,林星垂忍不住有些担忧,但却又只能等他们回来之后,才能问清楚了。
正说着话,忽然有个清朗的少年音响起。
“哇——你真的做成了?!”
傅灵佼吓了一跳,甚至险些将手上的木人关节崩飞,她回头看去,只见非钟笑嘻嘻地蹲在大殿院外的墙头上,正探头探脑地向里面看来:“这么多人在啊,都是正法峰的弟子吗?”
“当然不是了!”傅灵佼连忙起身,磕磕巴巴地介绍,“这是……这是非钟,我提到的那位机关术天才,他是杳杳的朋友。”
非钟的眼睛转了一转,猜到此时自己的身份不方便泄露,便笑着点头。
“没错,是杳杳让我过来看看的,”说罢,他直接自墙上一跃而下,朝着大殿前走来,“回来这几日一切都好吗?”
江啼不明所以地点头:“一切都好。”
大师兄没看明白,但林星垂却一清二楚,眼前这个半妖小子,多半是看上自家师妹了,不然也不会如此上心,甚至还传授机关术之道。不过此人又是燕饮山的亲信,想必是个靠谱的人,于是林星垂只好一边怀着自家白菜被外来野猪拱了的复杂心情,一边客客气气地接待他。
“你是如何进来的?”傅灵佼好奇地问,“这山中都有禁术,若非本门弟子,其他人是上不来的。”
非钟笑眯眯地说:“桃核前辈带我来的。”
这时众人才看到趴在树下懒散舔毛的大猫,傅灵佼道:“桃核,你这样莽撞,也不怕被其他峰主发现了?”
“正法峰侧面来的,能发现才怪了,”桃核懒洋洋道,“这地方连夜巡弟子都不曾涉及到。”
听到对方如此说,傅灵佼这才放下心来。
她看看非钟,又看看楚月灰和齐朝衣,忍不住笑着问道:“那我们今天可以一起吃饭啦?正法峰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林星垂轻轻叹气:“唉,我单纯的师妹。”
楚月灰对他笑:“我可以理解。”
傅灵佼极为开心,在非钟的帮助之下,木人很快站了起来,而一旦用那灵力驱动它,木人便更加行动自如,加之它的关节都已经被打磨得极为圆滑,若是再握着一把剑,远远看去,竟然分辨不出与真正的修者有什么区别。
“真的成了!”傅灵佼欣喜道。
“你看,我就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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