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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灵力未婚妻-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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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天,付俊兴都用这样的方式在自欺欺人、自我安慰。

    要怎么做,才能真正举起刀,杀死那些人呢?

    生性胆怯懦弱的付俊兴,觉得自己无法理解那些杀人犯,要把刀子扎进别人身体里,甚至用斧头砍掉别人的头,怎么可能做得到?换成他,绝对双手颤抖个不停,刀子和斧头都拿不住,更别说制服别人,杀掉别人。

    “小俊,今天工作还顺利吧?”母亲一边给付俊兴夹菜,一边小心翼翼地询问。

    付俊兴埋头扒饭,急急忙忙把母亲夹的菜吃掉,就起身,冲母亲笑了笑:“妈,我今晚会晚点回来,你自己锁好门,早点休息。”

    “小俊,你最近常常晚上出门到很晚回来,是去约会吗?如果是的话,应该跟妈说,妈会替你开心的,你也这个年纪了,早该谈女朋友。”母亲拉住付俊兴的手,眼中满是关怀。

    付俊兴摇摇头,腼腆一笑:“没,朋友介绍了一份好活,晚上兼差,多赚点钱,您的手术就可以做了。”

    “傻孩子,都怪妈的身体不好,连累了你。”

    母亲眼眶红了,付俊兴急忙递上纸巾,又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背为她顺气,劝道:“爸死了之后,您一个人辛苦打工养大我,供我念大学,可惜我不争气,老是做不好工作,没办法加薪,还要被扣钱。”

    付俊兴出门之前,拿起沙发上的背包时,又瞟了一眼电视上正在播报的新闻。

    傍晚时分,到小树林里准备野炊活动的几个年轻人,发现了一宗砍头命案的杀人现场。

    死者只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应酬之后跟同事们分头走,半夜三更,没舍得打个出租车,打算走回家去,家人一直没有等到他回去。

    小树林在他回家的相反方向,警方根据道路安全监控系统拍到的片段,推测这名被害者是被“顺风车”带走的。

    “妈,那我先走了,您不要一个人外出,知道吗?最近临近年底,外头不太安全,很多小偷小贼。”付俊兴心里堵得慌,总觉得这种变态的杀人魔,随时都会出现在每一个普通人面前,残酷地杀掉任何一个跟他毫无关联的人。

    “你是,钟静夜吧?”付俊兴鼓起勇气,上前打招呼。

    付俊兴没有对母亲说谎,他找了一份超市的夜班兼差,因为夜晚这个时间段不受欢迎,他愿意每天晚上都担任这个时间段的打工,其他兼差的人都很感谢他。

    在这里,付俊兴找到了一种在公司上班得不到的尊重,他感觉到自己被需要,觉得很充实。

    相比白天的工作,他更喜欢这份兼差,哪怕每天晚上都不能早早入睡,睡眠时间少的只剩下几个小时。

    “你是钟静夜吧?”整理货物的时候,付俊兴发现货架对面的男人是曾经一起打工的静夜。

    “啊,我是,你是?”静夜为难地打量着没什么特色的付俊兴,努力在脑海里搜索这张脸。

    付俊兴长得也不差,就是不好不坏的中等身材中等容貌,连性格也没办法给人留下任何深刻印象。

    静夜能够推测他是自己以往某个打工兼差的同事,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哈哈,也是,都多久没见了,你怎么会记得我。”付俊兴抓了抓头发,有些难为情,自己解释道,“那是我第一次打工,在医院当清理员,不过我只做了几天——”

    医院里充斥着消毒药水和血腥的气味,有时候还要负责清理掉一些病人身体里面切割出来的肿瘤、坏掉的器脏,付俊兴没办法平心静气去做那些事情,总觉得心神不宁,打工回家之后,夜夜噩梦,便辞去了那份兼差。

    “我记起来了,你说过,去医院兼差,顺便可以了解一下关于你母亲手术的事情。你的母亲,现在身体如何?”静夜想起这个男人,是因为想到了他的孝心,大概这就是付俊兴给他留下的最深印象,关于母亲的事情,付俊兴说得最多。

    “静夜!我要买这个这个还有那个!”白月推着购物车,里面装满了东西,她手指还一直指着货架上这个那个,发现静夜跟一名便利店店员聊着天,便好奇地凑过来,“认识的人?”

    “啊,你,你女朋友?哈哈,真可爱。”付俊兴的表情和眼神,都写满了羡慕。

    静夜摇摇头:“不是,我也还没有女朋友。”

    白月瞪一眼静夜,但是她明白静夜的善意,所以也没有坚持反驳,只是亲昵地挽住静夜的手臂,笑道:“对啊,我们并没有在谈恋爱啦,只是住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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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没想到,静夜还有打工时代的小伙伴呢。”白月双手背在身后,一蹦一跳,在小区地砖上玩着跳房子。

    “是啊,比你厚道多了的小伙伴,每次打工的重活儿,他都抢着做,哪像你!”静夜气呼呼地展示双手提着的两大袋东西,里面装满了白月要吃的各种东西,付钱的是自己,提东西的也是自己。

    “不过,说起来,他身上的气息有点奇怪。”白月故意假装没听到静夜的抱怨,停下脚步,回头说了一句,又开始跳起来。

    静夜提着两大袋东西,还要咬紧牙关追赶上去,追问:“喂,不要说这种让人好奇的话,然后又不接着说清楚啊!你看到了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付俊兴身上,既没有死亡预兆影像,也没有死亡残留影像,他看起来也不像行尸或者活死人,白月究竟从他身上看到了什么?

    白月抬头望了一眼夜空中皎洁的明月,皱了下眉:“我也说不清楚,我只是一个除灵师,付俊兴现在身上还没有跟阴灵扯上关系的迹象,只是第六感察觉到了环绕在他身边的气息有点奇怪,也许是染到了别人的气息吧。”

    “那就好。要是扯上了关系,就大事不妙了!”静夜松了口气,缓缓说道,“虽然我们也算不上朋友,他辞去医院的兼差打工后,我们没有联系过,毕竟我连他的电话号码都不知道。”

    “干嘛非要说的那么人情淡薄,听着真让人寂寞,啊,突然觉得夜风都变冷了,还是回家吃零食吧!”白月拍了拍手,径直走过来,力大无穷地提起两大袋美食,大步往他们住的那栋楼走去。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不就是那么淡薄吗?

    一面之缘或短暂的相处,或仅仅是共事的关系,一旦彼此之间的相处时间没有了,一旦拉开了距离,一旦牵系彼此的利益关系消失,人跟人之间的联系就会慢慢疏远,渐渐切断了彼此的联系。

    “但是,偶尔我都会想起他说过的,关于他母亲的事情,即使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也不太记得他的长相。”静夜一身轻松,也不急着往家里赶去放下那两大袋东西了,站在小区凉亭附近,说起付俊兴母亲的事情。

    付俊兴的母亲得了心脏病,一定要做手术,否则不能乘坐飞机,不能出远门,不能爬山,付俊兴说,他母亲很喜欢看旅游介绍的节目,经常感慨,能去那些地方走走该多好。

    付俊兴的工作薪水不高,还经常被扣钱,为了保住饭碗,任何不公平的对待他都默默承受下来,为了给母亲的手术费凑钱,他每天晚上都打工兼差。

    “哦哦哦,我明白了,听付俊兴说起他母亲的事情,让你想起自己的妈妈,是吧?”白月竟然坐在凉亭里,直接拆开了薯片开始吧唧吧唧地吃起来。

    “也许是吧。”静夜叹了口气,索性也坐到了凉亭的石头椅子上面,拆开另一包薯片吃起来。

    “啊!这是我最喜欢的芝士口味!不准吃!”白月扑过来抢薯片,静夜紧紧护着,两人正闹着,一个黑影在凉亭附近的树木间穿梭。

    “谁?”静夜警惕地站起来,身边也没有武器,只好抓起了一瓶大瓶装的可乐。

    “哈哈,你们小两口躲在这里干什么?偷吃?”孙妙笑嘻嘻地搂住白月,手已经不客气地在袋子里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说着,“啊,太好了,我饿得慌,宅了好几天,家里连零食都没有了,还想着去门口便利店进货呢。”

    “很晚了,还是不要出门了,最近又有变态杀人魔出没,我买了很多,本来就打算明天给你送一些过去,你来得正好,顺便带一些回去吧。”白月手脚麻利地把孙妙会喜欢吃的东西装到其中一个袋子里面,塞给孙妙。

    “咦,你们没看网上最新的消息吗?新闻还没播出来,但是网上已经传开了。应该是真的,你们看。”孙妙掏出手机,打开朋友圈的一则消息,有图有真相。

    一名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在小巷里杀人的时候,被目击者发现并及时报警,恰好有巡警在附近解决民事纠纷问题,就把男人现场抓住了。

    那名男人开的车、穿的衣服,跟之前公路上道路监控视频拍到的片段一致,车牌号、男人的衣着打扮和体型全部一致。

    “具体情况,还是要等官方出新闻,不过,基本确定了跟小树林无差别杀人事件是同一个犯人,因为这次也是用斧头,也打算砍掉那个男人的脑袋,被目击者喊了一声,没砍断。”

    孙妙把朋友圈上的图片放大,确实能够看到那个浑身颤抖的男人紧紧捂着自己的脖颈,大概是被砍出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渗透了他上身的衣服,看起来很痛。

    “啧,真麻烦,来得比想象中快,真是让人多休息一会都不行的节奏。”回到家,白月蜷缩在沙发里,一边继续吃薯片,一边刷网上的小道消息。

    “这个就是犯人啊,这张脸那么和善,难怪那个想省钱走回家的男人会轻易上了他的顺风车。”静夜凑过来,看清楚犯人被摘下黑色连衣帽之后露出来的正脸——温和的中年男人的脸,有些令人意外。

    “和善吗?反正,不管长什么样子,一旦魂魄被那个家伙控制了,就算是胆小懦弱的人,也能变身冷血无情的杀人恶鬼。”白月伸了个懒腰,又念叨了句,“我们的计划也要抓紧才行了。”

    “这个人的魂魄被红眼恶鬼取走了?所以才会变成杀人恶鬼?”原以为离开永乐村之后,应该能够过上一段时间平静的日子,没想到红眼恶鬼那么快又展开了行动,难怪白月说不让人多休息一会。

    “不管了,反正今晚先尽情地吃吃吃,然后,我们一起好好睡个觉,明天再做打算吧。”白月把几包零食都塞到静夜怀里,随后连自己也一并依靠在静夜怀里。

    “犯人已经抓到了呢,哎,这犯人怎么下得了手啊,无冤无仇的。”母亲一边给打着呵欠、睡眠不足的付俊兴递牛奶,一边摇头感叹。

    “妈,这些变态杀人魔的心思,我们是不能理解的,要不,我们也都是变态杀人魔了。”

    付俊兴的话,把母亲逗笑了,母亲叹口气,点头道:“也对,真是没办法理解。警方也说了,被杀的男人跟这个犯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世上这样的事情,还有许多,付俊兴不希望母亲为这些事情伤神,便关掉了电视机,拉住母亲的手,一脸高兴的表情告诉母亲:“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存够钱了,医院那边我也打听清楚了,你的手术随时可以做!”

    “辛苦你了,小俊。”母亲感动地握紧付俊兴的手。

    “不辛苦,等您身体好了,我带您去旅行,您不是经常看着电视上播的名胜景点介绍,说那些地方真漂亮吗?”付俊兴简单地给母亲描绘了一下他未来的旅游计划,当然是带上恢复健康的母亲一起去。

    “去,我们一块去,看看那些漂亮的风景。但是,如果能再多带一个人,就更加完美了。”母亲笑眯眯地说着,付俊兴知道她指的是自己的女朋友。

    只不过,付俊兴暂时还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考虑这件事。

    他要守护的东西,他为之奋斗的东西,支撑他的精神力量,现在都有。

    正因为有母亲,有家,还有很多想跟母亲一起去分享的美好,无论在公司遇到多少挫折、被多少人嘲讽和排挤,付俊兴都能熬过来。

    只要把那些家伙的名字写进黑色小本里面,让内心的愤怒宣泄出去,这样就足够了。

    直到这个时候,付俊兴都是这样想的,内心充满了希望和愿想,觉得阳光与明亮依然与自己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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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如音记者是怎么回事?不是跟我约好了,再也不会半夜或者吃饭时间给你催命电话吗?”白月猛地睁大眼睛,怒掀被子。

    当静夜的手机反复响起好几次来电铃声之后,静夜挣扎着起来摸索放在床头柜的手机,黑暗之中,慌张之下,半睡半醒的状态下,手机“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找到新线索了!关于我父亲最后去过的村落,我怀疑当时红眼恶鬼也在那里!”康如音的声音很激动,完全听不出来她彻夜未眠、一直在加班。

    康如音父亲的死,一直是她心里一根刺,她不相信父亲是死于意外,觉得那个村子隐藏了父亲的死亡秘密。

    可是,那个被隐去了名字的村落,康如音只从报社旧资料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偏僻的村子,地图上都没有标注的地方,四面环山,村子闭塞,村民基本不会外出,处于自给自足的生活状态。

    然而,就在那样的村子里,发生了什么诡异离奇的事情,有人得知了情报,给父亲寄去了匿名信件,还希望父亲深入村落里面去探访真相。

    “呃,所以那个村子,究竟叫‘神灵村’?还是‘圣灵村’?”静夜心惊胆战,怕是要连着跑两个村子,万一又是像行尸村、永乐村那样的村子,自己可没信心能靠一把青铜剑打遍天下无敌手。

    电话那头的康如音安静了好一会,直到静夜再次催促道:“不如这样吧,康大记者,你要是现在分不清楚前后音,不确定村子究竟叫什么名字,不如等你睡几个小时,明天上班之后,我们再来讨论吧?”

    “啊啊啊,不好意思,我太困,刚才打瞌睡了,哈哈哈。”康如音笑声清朗,完全不像刚刚困得讲电话讲的打瞌睡的样子。

    “都困成这样了,拜托你就快点去休息吧!康大记者,你这样虐待自己,林嘉煦警官知道吗?还有,我认真地跟你说,晚上11点之前就睡觉的女人,皮肤真的好很多!”白月以亲身经验告诫经常熬夜的康如音。

    “噗,抱歉抱歉,是我的错,刚好找到了这个村子的线索,一时激动,没看时间。啊,原来已经凌晨三点半了,难怪白月要生气的。”康如音说到这里,准备挂电话,又想起什么,赶紧叮嘱道,“千万别跟林嘉煦说,那家伙啰啰嗦嗦的,比我妈妈还烦人。”

    被康如音这一通午夜凶铃叫醒,静夜和白月的睡意倒是消退了不少。

    加上白月的肚子发出“咕噜”的叫声,静夜只好起身给她准备宵夜,心中暗暗骂着康如音这个加班狂魔。

    不过,他还是能够理解康如音的心情。自从去了行尸村和永乐村之后,康如音想要追查父亲当年死亡真相的心情更加迫切。

    白月托着腮,坐在餐桌旁边,翘首盼望静夜给她做的火腿面,突然说道:“康如音说的地方,大概是叫圣灵村吧。那里有钟馗大师留下的圣古法器,当年那村子有鬼神出没,村民必须献出家中童男童女作为祭品,他们面临绝后的危机,只好向钟馗大师求助,驱逐鬼神。”

    “鬼神,那究竟是鬼还是神?”静夜一边小心看着炉火,搅拌着面条,一边对外面喊话。

    “神圣不可侵犯的、非人的存在,对毫无反抗能力的普通人来说,不都一样吗?鬼神的指令,他们不敢抗拒,但是为了圣灵村的未来,他们只好向钟馗大师求助。”

    白月的声音很庄重,只要提到钟馗的事情,白月就不敢语带嬉闹,更不敢用调侃的语调说话。

    钟馗是自己的祖先,这种事情,钟静夜可是从未敢想象过。

    白月出现之前,静夜对自己的姓氏只有一个印象:那个从未出现过的父亲留给自己的姓氏,凭什么要随他姓?明明打从自己出生以来,那人就没有出现过。

    静夜甚至向母亲这样投诉过,想要改掉自己的姓氏。

    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改掉了钟氏这个姓氏,自己还能不能以钟馗后代的身份遇见白月?还有没有资格继承钟家除灵师的血脉和能力?

    “钟馗,我是说,我的祖先,连鬼神都能驱逐吗?”白月对钟馗大师的敬意影响了静夜,他提及到钟馗的时候,也小心翼翼起来。

    “非正道的行为,无论对手多么神通广大,是神也好,是鬼怪也好,钟馗大师都会一视同仁去战斗。他要守护的,不是哪一方,而是人间的正道和阴阳的平衡。”白月说完,急急忙忙接过热气腾腾的火腿面,呼哧呼哧地大口吃起来。

    静夜默默吃着自己那碗冒热气的火腿面,等到身体暖起来了,才鼓足勇气问道:“圣灵村的鬼神被封印着,如果我们取出钟馗大师用来压制鬼神力量的圣古法器,是不是在用圣古法器对付红眼恶鬼之前,要先对付被解除封印的鬼神?”

    白月喝完最后一口热汤,满足地呼出一口热气,才微笑道:“没问题的,有我帮你。如果真的是圣灵村,那里的圣古法器,可是非常不得了的东西。”

    静夜一点也不激动,冷冷道:“不用煽动我,力量和武器向来不是我追求的东西,何况,要得到那么厉害的东西,肯定要先付出代价,比如又要流出很多净化之泪,对吧?”

    白月不置可否,一脸神秘微笑,耸耸肩道:“还不一定是圣灵村,明天找康如音再说吧,再说说,需要你付出多少净化之泪。”

    “今天晚上是最后一次打工了啊,哎,真可惜,有时间约出来喝东西哦。”

    一起在便利店兼差的人,听说付俊兴要暂时结束兼差的工作,纷纷过来跟他道别,还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说着要一起去吃好东西去喝两杯。

    付俊兴感动地接受了兼差同事们的祝福,带着这个月的薪水和老板额外给的一些夜班奖金回家。

    出门打工之前,已经叮嘱母亲要把日常用品和衣物收拾好,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去大城市的中心医院,预约了那边的心脏手术。

    付俊兴回到家的时候,将近凌晨四点半,他蹑手蹑脚掏出钥匙开门。

    转了一下,门就开了。

    明明出门的时候,千叮万嘱让母亲睡前要把门锁好?

    “妈?”付俊兴似乎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心中不安在蔓延,他无法控制心跳加速带来的心慌心悸。

    母亲没有回应他的叫唤,睡得太沉吗?

    母亲的房门虚掩着,付俊兴轻轻推开,刚踏入母亲房间,脱了鞋、只穿着白色袜子的脚,似乎踩到了黏糊糊的液体。

    “啪”,付俊兴恐惧地打开了房内的灯,白炽灯下,付俊兴的白色袜子已经被地上的血液染红。

    那些血液,正不断从母亲别切开的身体里流出来。

    “妈!”付俊兴无法抑制地大喊一声,他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抱起满身鲜血、眼睛恐惧圆睁的母亲。

    努力了那么久,母亲终于能动手术,他已经去旅行社拿了很多很多旅游景点的介绍手册,打算让母亲在住院期间仔细挑选出院后要去的第一站。

    未来的美好画面,明明已经伸手可触。

    为什么会突然崩塌,坠入更深的地狱?

    付俊兴满脸、满手和满身,都沾着母亲的血液,像是刚刚从母亲肚子里诞生出来的婴孩,他拼命哭喊,无所适从,内心极度的愤怒、悲痛,却不知道该发泄在谁身上。

    此时此刻,他根本没有力气去思考犯人是谁,为什么要杀害他的母亲。

    他只是不断地问着“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们?为什么要在他们快要变得幸福之前,一把将他们推入地狱?为什么他的努力、踏实,母亲的善良,都没有得到好的结果?

    “啊啊啊啊——”付俊兴痛苦地仰天大喊,那一轮红色的月,释放出血色的光芒,从母亲房间敞开的窗户照射进来,跟满房间的血色互相映照,付俊兴仿佛陷入一片血色海洋。

    红月照落在男人身上,他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把染满鲜血的菜刀,摇摇晃晃地行走在没有半个人影的凌晨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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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如音记者说要去圣灵村走一趟,怎么办?”静夜像个征求妻子意见的胆小丈夫,这幅样子,白月觉得好笑又好气。

    “拜托,钟静夜大人,你可是继承了钟馗大师血脉和力量的人,这种事情,应该由你来判断吧?应不应该去那个地方?什么时候去最合适?”白月蜷缩在沙发里,天知道她最近怎么突然迷上了综艺节目。

    “够了,你最近是不是看电视丧志了?之前明明很积极出去接委托工作,帮人除灵,最近天天窝在家里看综艺节目,连大型相亲节目都看得津津有味是怎么回事?”

    静夜气呼呼地夺下白月手里的遥控器,使劲按下关闭键,电视屏幕上面的东西瞬间被全部吸进了黑洞一般。

    “噗,我就应该看点大型相亲节目啊,这样,才能更加了解男女之间的感情和交流,更加了解普通人的爱情和婚姻,做一个更名副其实的‘未婚妻’。”白月摊摊手,也不去抢夺遥控器,只是慵懒地抱着抱枕,继续蜷缩在沙发里,随手往旁边去摸吃了一半的薯片。

    白月最近不想接受太多除灵的委托工作,是因为她不想耗费太多心神,她已经不是那个有用之不竭的精神和力量的白月。

    一旦疏松防范,这具身体深处沉睡的那个人——秦雪妃——她会反噬自己。

    白月不希望,哪天静夜下班回家,推开门,坐在他面前的女人,变成了货真价实的秦雪妃。

    秦雪妃对静夜的爱是变态而扭曲的,绝对不能让她夺回这具身体,她会选择跟红眼恶鬼合作,把钟馗大师延续下来的这份血脉和力量,彻底击溃,连根拔起。

    秦雪妃是一个天生的杀戮者,是美丽的恶鬼。

    静夜这家伙耳根和心都很软,只要秦雪妃稍微使出一些伎俩,他绝对会被迷惑,哪里还分得清楚东南西北?哪里还能记得起在永乐村发生的事情?哪里还能记得秦雪妃父母说过的那些往事?

    秦雪妃做过的残酷的事情,白月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每一次,白月接收一具身体,在融入这具身体的瞬间,都会得到这具身体脑部神经传来的所有信息。

    从出生懂事开始到记忆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画面、符号、信息和情感,原本属于其他人的这些东西都会一下子涌进白月的灵魂之中。

    只有这个办法,她才能成为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才能代替这个人,用这个人的身份活下去。

    “不要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你不是说过吗?想要击败红眼恶鬼,单凭我们现在装备远远不行,青铜剑只是第一件圣古法器,还需要更多。”

    白月望着静夜自称“认真”的脸,“噗嗤”笑起来:“静夜,你认真的脸,一点也不严肃,相反还是有点让人觉得搞笑。咳咳,你不要生气,听我说完。”

    看静夜真的要生气了,白月担心自己的晚饭没有着落,怕静夜今晚不给自己做宵夜,赶紧也装出认真的样子说道:“有希望的地方,不一定是天堂,相反,很可能是地狱。对我们来说,要得到圣古法器,就必须解开千百年的鬼怪神物的封印,用我、你和林嘉煦警官的力量再次封印它们,一旦失败,你能想象到后果吧?”

    “地狱,天堂,这些地方,可以的话,我一辈子都不想去啊。”静夜索性也跟白月一样躺在沙发里,长舒口气。

    做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甚至一份正当的工作都没有的打工仔,得过且过地耗完这一生,然后不会去天堂,也不会去地狱,死后一切皆空。

    遇见白月之前,发生那么多事情之前,静夜确实是这样想的。

    然而,他遇见了白月,他体内钟馗大师的血脉苏醒了,他的能力苏醒了,他拥有的力量越来越大,甚至还解封了钟馗大师的圣古法器之一青铜剑。

    更重要的是,他亲眼目睹了太多普通人被卷入其中的痛苦。

    他们原本也跟自己一样,只想普普通通、平凡平淡地过完一辈子,跟其他人一样享受青春、奋斗、煎熬、和最爱的家人们一起慢慢老去,可是他们被夺走魂魄,犯下杀戮或被杀害,他们变成了行尸走肉,变成了僵尸,这一切都是红眼恶鬼所赐。

    自己是钟静夜,是钟馗大师的后代,就有责任去维护人间正道。

    “啊,地狱,我现在就在地狱中,我快饿死了。”白月撒娇地滚到静夜怀里,抬头,用闪闪发光的大眼睛注视着静夜。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给你做饭去。”静夜挽起衣袖,正要起身走去厨房,手腕却被白月拉住了:“一起做吧,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逛街,一起做饭。”

    还能够这样在一起,紧紧拉着手,感受到彼此体温的时间,白月想好好珍惜。

    在这一夜,有人正在坠入地狱深渊。

    没有人会察觉到别人的地狱,没有一种真正的感同身受,因为不在地狱者,能够说出来的只有事不关己的安慰话语。

    “哎,付先生,还请节哀顺变,您母亲的事情,我们深感遗憾。请您相信我们,警方一定会尽快查明您母亲被杀的真相。”完成现场搜证的警察从付俊兴家里走出来,找到了坐在走廊上的付俊兴。

    “尽快?尽快是什么时候?医院说,母亲的手术要尽快做,我努力去赚钱,只要我尽快赚到钱,母亲就能马上动手术,这种尽快,让我有动力,让我看到希望。但是,你们的尽快,我没办法安心。我的母亲,为什么会被杀?谁杀的?为什么要杀她?小区楼下不是有监控设备吗?你们不能查一下那个东西吗?查一下不就能找到嫌疑人吗?”

    付俊兴坐在地上,微微仰着脸,苍白无血色的脸被月光衬托的更加渗人。他时而说话清楚时而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胡说一通,警方人员除了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别无他法。

    “哎,就算你对我们撒气,也没办法,我们真的会尽力去追查,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犯人完全没有留下现场证物,加上你们小区建设的年份比较长,监控设施没有全面覆盖到楼上。”警察无奈地站起身。

    “多理解一下,他现在很痛苦。我听邻居说,付俊兴和母亲相依为命,他非常重视母亲,也没有时间谈恋爱,一天到晚忙着打工赚钱,好不容易说是攒够了钱要去做手术。”林嘉煦摘掉白色手套,拍了拍同事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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