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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灵力未婚妻-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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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你想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吗？”当钟馗天师这样问她的时候，她从未想过会被这样提问，反而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
白月努力绞尽脑汁地想了很久，当然也参考了钟馗天师一直以来对她说的那些话里的线索，比如“你是我创造出来”“你只要不断更换寄宿的身体就能永生永世存在下去”。
最后，白月怯怯地试探道：“总之，就不是正常的普通人？”
她结识过一些小姐妹玩伴，她们长大、嫁为人妇、生儿育女，最后她们被关进了棺木里，她却没有一丝改变，唯一变化的只有她日渐强大的除灵能力。
钟馗天师没有否定她的说法，他闭上眼睛，沉思了很久，最后才说了一句话。
“对，你不是人，你的魂魄缺少了阳气，只有阴气，因为我遇到你的时候，你就只剩下魂魄。但是，别忘了，你存在的意义并不是你是什么，而是你要做什么。”
阳界的白日，自然是太阳，正气温暖，带给所有人和整个世界光明与热。
白月慢慢睁开眼睛，静夜的声音在耳旁呼唤她，好像在说着“到了你不是要吃川菜吗我们先回家还是直接在前面川菜馆下车啊”。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沉浸在那遥远的回忆中。
她努力想了想，总算想起钟馗天师最后说的话。
“你则是阴界的白日，只有你能代替怨灵阴灵发声，维护阴界秩序，除灵师这份职业，再适合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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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难违
日出东方，静夜和白月互相搀扶着走下出租车的时候，阳光明媚的有些刺眼。因为他们刚刚经历过最黑暗的杀戮地狱，在永乐村里，永远不会再见到这样的晴空白日。
“希望秦雪妃的母亲和其他永乐村村民都能逃出自己内心的地狱，彻底跟永乐村断绝关系。”望着永乐村所在的远方，白月衷心祈祷着。
永乐村那些父母们都很傻，为了让子女健康长寿，甚至死而复活，他们相信神力，完全不知道那是红眼恶鬼的恶之力。一旦借助了那份力量，就会被拽进黑暗的世界。
他们的执念令他们失去理智，愿意做出违背自然生死定律的事情。
然而，天命难违。
“人其实是很幸福的，出生之后觉得疲惫不堪了，可以鼓励自己，生命有限必须好好珍惜。这样就容易对美好的事物产生强烈的欲望，有努力的动力，因为生的时候就知道会有死期到来。”川菜馆还没有开始营业，无可奈何坐进了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等待拿餐的空隙，白月突然就感慨起来。
出租车里，静夜一直看着熟睡的白月，回想着和钟馗天师的力量重叠的感觉，想要找到一种成为一名优秀除灵师的启悟。这会在客人寥寥无几、气氛冷清的快餐店里，开始犯困，托着腮就瞌睡起来。
迷迷糊糊间，像是闻到了红烧豆腐的味道，应该是白月点的红烧豆腐套餐送来了，接着是嘴唇上有柔柔软软的东西贴上来，在美美睡觉的时候被这样触碰，静夜一下就被惊吓得睁大双眼，条件反射地喊道：“什么，什么东西？”
他一手还捂着嘴唇，使劲擦拭，想确认刚才碰到他嘴唇的东西是什么，最后目光落在白月筷子上夹着的一块红烧豆腐，做出恶心的表情道：“红烧豆腐？”
白月撅着嘴巴，先把冒着热气和香气的红烧豆腐送进嘴里，吧唧吧唧几下，才不高兴地说道：“没礼貌，美味的红烧豆腐都送到你嘴边，你不吃就算了，还一副觉得它很恶心的表情。啊，真好吃，意外的好吃呢，没想到生意萧条的快餐店的红烧豆腐做的还不赖。”
“呃，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直白地说人家快餐店生意萧条？搞不懂你是在嘲讽还是真心夸奖这盘红烧豆腐。还有，我正在补眠，睡得正香，被软糯湿哒哒的东西碰到嘴唇，难免心里膈应。何况，还是一块红烧豆腐。”
静夜没有说出口，心里却不自觉就想着：如果是女孩子软软湿润的嘴唇碰一下，那还可以接受。
“哦？因为是一块红烧豆腐，你才觉得恶心？如果，是这里呢？”白月像是有一双能够看穿别人内心的眼睛，突然怪笑着，指着她的嘴唇，还冲静夜眨了一下眼睛。
静夜脸红耳热，腾地站起来，匆匆转身：“我，我要去洗手间洗把脸，顺便把被红烧豆腐玷污的嘴唇洗干净，一会我可是要喝清纯豆浆的人！”
白月边摆手说“快去快去洗涤你的嘴唇和内心哈哈哈”，边继续把红烧豆腐往嘴里送，乐滋滋地感叹：“真美味，大清早吃什么油条豆浆？就要吃红烧豆腐白米饭紫菜汤，太美了！”
看静夜慌慌张张逃进洗手间，还在男女洗手间中间抬头迟疑了一会，最后依旧差点往女洗手间里走，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还假装看了看，才倏地钻进了男洗手间。
白月实在忍俊不禁，都拿不起筷子了，索性放下筷子来，捧腹大笑。
笑了一阵子，觉得这一份红烧豆腐套餐好像不能满足她消耗过度的胃口，又掏了静夜大衣口袋里的钱包，跑到服务台点了几份食物，神不知鬼不觉回到座位。
这傻孩子，是不是没有跟女生亲吻过呢？
连嘴唇和红烧豆腐都傻傻分不清——
一想到这里，白月又笑的不行，手不自觉摸上自己的嘴唇。
刚刚只是一时兴起的调皮恶作剧，没想到静夜那么在意，被自己看穿之后，还落荒而逃逃进了洗手间。
谁让他闭着眼睛的时候，眼睫毛看起来那么长那么漂亮呢？谁让他托腮瞌睡的时候，呼吸均匀又可爱呢？谁让他的嘴唇微微随着气息张合的时候，看上去那么诱人呢？
简直，就比眼前那盘红烧豆腐还要美味和诱人，使得白月在起筷享用美食之前，忍不住就凑上前去，像唤醒睡美人的王子一样，轻轻吻上静夜微微张合的唇瓣，似乎还品尝到了唇瓣之间飘出来的气息。
亲吻的时候，心脏的位置加速了，和秦雪妃的身体无关，是自己那具飘荡在人间百千年的灵魄，那具灵魄的深处，仿佛有一颗正在加速跳动的心脏，“扑通”“扑通”的震动了全身每一个细胞。
白月竟有些自己感动得要哭，这就是“活着的真实感”吧？
为什么不觉得饥饿却拼命吃东西，因为白月以为，这就是唯一让她能够更像一个普通人类的方法。
她不会死，不会生病，她不需要跟其他人一样动不动跑医院做身体检查、看病吃药打针动手术；她没有寒冷、炎热的感觉，她不会觉得饥饿或太饱，所以她经常把空调开到那么低，却又拼命裹着毛毯，她想要感受，普通人能够感到的寒冷与炎热。
她想变得更像一个人，更靠近静夜，更适合当他的未婚妻。
这就是她刚才无端端感慨起来，觉得人类打从一出生就知道会有死亡的到来是一件好事的原因。
她知道，天命难违，从她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开始，她就注定不是一个普通人，不能享有普通人的快乐和痛苦，只能一直徘徊在自己“无”的世界中。
没有病痛没有生死，因为这些身体本来就不属于她。
一个游荡的无处归宿的灵魄，哪来的真实感呢？
而没有真实感的她，能够像现在这样努力学习活的更像一个人，拼命去感受美食，拼命去感受静夜怀抱的温度，去尝试他嘴唇的味道，她已经觉得很幸福。
“在想什么呢？回味无穷的表情，快餐店的红烧豆腐真的有那么好吃吗？比我亲手做的还好吃？”静夜不知道何时，悄悄地就回到了座位旁边。
他没有急于坐到对面的椅子上去，反而站在白月身边，俯身望着他。
白月一睁眼，就对上了静夜的眼睛，近的能够数的清楚他的眼睫毛数量，当然这需要一点时间给她慢慢数。
只是，她现在根本没有那门心思，这哪是冷静地数睫毛数量的时候啊！她感觉自己的心脏，不，严格来说这具身体里的心脏并不是她的，严谨地说，应该是她觉得自己整个灵魄都紧张死了！
之前，总是她冷静的调侃戏弄静夜，故意趴在他身上撒娇，故意粘着他不放，那时候尽管有甜蜜的滋味，倒不会那么强烈地感应到灵魄中对静夜的反应。
而当他身上的力量和钟馗天师的力量重叠之后，仿佛有什么重要的锁被开启，轻轻碰触一下嘴唇，两张脸靠的近，竟然就会带来这样强烈的冲击？
有一些命道的羁绊，即便经过百千年岁月的淘洗，也不会消失。
冥冥之中，天命主宰着他们，让命运的转轮朝着既定的方向不停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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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数
“如音？醒醒，到了。”林嘉煦轻轻拍了拍康如音的肩膀，她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司机大哥无奈的向林嘉煦询问：“怎么办？需要我帮忙抬她回家吗？”
林嘉煦顿时脸色大变，大声道：“不要碰她！我自己来。”
司机大哥一片好心，像是被当成了要占便宜的色鬼，脸色有些难看，语气也不好了，气呼呼道：“一百八十块钱谢谢！”
林嘉煦自觉紧张过度，一边小心将康如音搂住，一边向司机大哥解释：“发生了一点事情，我还有点情绪紧张，没有其他意思，是不想麻烦您而已。”
林嘉煦把康如音移到出租车外面，犹豫应该背她还是抱起来，最后决定还是直接打横公主抱起来。
“爸——”康如音下意识把脑袋往林嘉煦怀里蹭，可能是觉得冷，自然地寻找温暖的地方。
小时候，父亲难得抽出时间带她去游乐园或动物园，每次康如音都尽兴地奔跑玩耍，直到累趴，父亲就把她抱在怀里。
那种温暖安心的感觉，至今令她怀念。她常常在梦里重新感受到父亲怀抱的温暖，每次都害怕梦会突然醒来，回到冰冷的现实，再一次要去接受父亲离奇死亡的残酷事实。
父亲死的时候，他们都说“是命啊一切都是命”，康如音不信。
父亲从来没有想过要死在异乡，还是以那种不清不楚的姿态死去，他是一名刨根究底追查真相的记者，哪能容忍这样死得不清不楚？
康如音的执念来源于她对父亲的理解，她认定，父亲不会愿意接受这样的死亡。含糊不清地说什么“他是一名尽职的记者，可惜去了那样的地方，总之都是命”，她不能接受，否则太对不起死去的父亲。
父亲死讯传来的那瞬间，她确实信过命，在葬礼上，她也曾经想去相信人们安慰的话，把父亲的死当成是他命里注定的劫数，谁也无法改变的命定。
怎么能就那样认命？接受事实和认命是两回事！
康如音对这件事的执着，一年更胜一年，这次在永乐村里，强烈希望能找到和父亲死亡有关的线索，她将生死都抛之脑后，不仅是自己的生死，她甚至没有心思去担忧同行的人的生死，只想得到真相。
那样疯狂的自己，令康如音都感到害怕。林嘉煦明明可以活的更加普通和安宁，遇上自己，被牵扯到阴灵的事件中，还被白月挖掘出了正阳能量，这算是他的命数吗？
要是没有遇到自己，大概也就没那么多事情。
“对不起——”
林嘉煦皱眉望着一直不停说梦话还表情特别丰富的康如音，低声道：“跟谁说对不起呢？要是我的话，就免了，你对不起我的事情又不是一件两件，这辈子慢慢还吧。”
康如音看起来清瘦得很，抱起来还是挺吃力的，尤其要抱着她上五楼。
林嘉煦决定，见到康如音的妈妈之后，要告诉她：“阿姨您不用担心，如音抱起来还是挺有肉感的，不要总觉得她骨瘦如柴，整天煮那么多肉、炖那么多汤水给她喝。”
关键那些汤水那些红烧肥肉鸡肉最后大部分都进了自己的肚子里，林嘉煦觉得抱着康如音上五楼就累得气喘吁吁，一方面是康如音还是挺重的，另一方面也是自己长胖了。
康如音呢喃着，又像一只小猫一样，往林嘉煦怀里缩了缩，大约是感受到了暖意，舒服了，嘴角还泛开一丝甜甜的孩子的笑容。
林嘉煦笑了笑，只要看到康如音的笑容，自己受多少苦累都烟消云散。
归根到底，这就是自己的命吧？遇见她，想要一辈子守着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想切断这份联系和羁绊。
即使前方是地狱，也会毅然选择陪她共赴。
“干嘛盯着我的脸傻笑？我的睡颜有那么好看吗？”康如音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保持着被林嘉煦抱着的姿势，歪着脑袋故意调侃他。
“啊！你什么醒了？也不吱一声！我抱得手都快断了。”林嘉煦匆忙将康如音放下去，为了掩饰自己的难为情，边抱怨着边赶紧跑去按门铃，嘀咕道，“不知道阿姨起床做早餐了没？我肚子可饿了。”
康如音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阳光热乎乎地落在她脸上，她深呼吸口气，突然反应过来：“咦？你为什么没有送我去报社？送我回家干吗？我必须尽快把小吴和永乐村的事情写出来！”
这时候，康如音的家门打开了，林嘉煦还没开口教育康如音，康如音的母亲探出脑袋，假装生气地说落道：“都到了家门口，怎么能说这种话？快进来吧，早餐都准备好了，嘉煦在出租车上提前给我打了电话，说你们要回家。”
康如音的母亲说着说着，刚刚装出来的肃穆神色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幸福的暖暖的笑容。
母亲的手很温暖，像父亲那时候抱着熟睡的自己的臂弯，像林嘉煦刚刚抱着自己的胸怀。
享受着这般美好的日常时，康如音有想过的：倘若自己能够放下对父亲的死的执念，是不是能改变自己和身边人的命运，是否能让他们的未来变得更加平淡而幸福？
可惜，命运轮盘的转动，并不是随着渺小的个人的意愿进行。
白月想当一个普通平凡的人也好，静夜不想发挥出钟馗后代的能力也好，康如音想要放下父亲死亡的执念也好，即使他们能够做到，既定的命数也不会放过他们，依旧会缠绕着他们，将他们拖拽到另一个世界去，争斗不息，直到命数结束。
阳光穿透云层落在永乐村，驱逐乌云和黑夜，葬送永乐村村民生命的坟山却依旧是阴森冰寒。
满地的尸体都化为白骨，白骨凄凄一地，有什么东西在其中蠕动。
被这个蠕动的东西推动了一下，小吴被青铜剑砍下的头颅“轱辘”滚动起来，直到被一具刚死不久的永乐村村民的尸体挡住，才停了下来。
这具尸体，恰恰就是被小吴咬死的老吴。
老吴睁大眼睛，死不瞑目，却又像是在注视着儿子那颗滚到他面前来的头颅。
如果给他们机会发声，他们大概都想质问苍天鬼神，为什么他们要出生在永乐村？为什么他们会遇到这种事情？为什么他们连至亲都无法守护？
尸体堆里，一只沾满鲜血的手艰难推开压着他的尸体，拼命呐喊着：“神，神救救我——”
一股黑色的烟雾瞬间将这具尸体卷走，留下那一地尸体，又被一阵黑红色的火焰焚烧起来。
永乐村只剩下死寂，他们所信仰的神正在黑暗中嘲笑他们。
【这就是你们的命数，活着的东西，都必须走向这样的归宿，我不过提前帮你们到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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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皆有灵性，人、鬼神、怪物皆为圣灵，相容或相斥，是由内心决定的，由手中的利刃决定的。当共存不能成立，杀戮就成为淘汰的唯一法制。】
圣灵村
夜色降临，连续几个夜晚没有在家好好休息，静夜早早洗个热水澡就钻进被窝，准备和周公美美地约会一场。
“呼，还是家里舒服，什么行尸村、杀人魔的永乐村，还有大半夜和一群丧尸搏斗，这种事情，真希望只是一场噩梦。”
静夜钻进被窝，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蜷缩在里面，碰触到那种冰凉冰凉的柔软，吓得他一身寒毛直竖。
“静夜的被窝里面，有静夜的味道，能让人安心，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呢。”白月揉着惺忪睡眼，跪坐在床上，一脸可爱的笑容。
“能让我好好睡个觉吗？不要吓我，快被你吓出心脏病了。”不是突然拿出各种催泪剂就是突然钻进被窝里面来，白月的这些行为，对静夜来说，都是眼中危害身心健康的行为。
“好好好，我们来，好好睡觉吧！”白月一把抱住静夜的脖颈，整个人的力量都挂在了他身上，勒得静夜快要喘不过气。
“呼吸不不了了，怎么能好好睡？叫人怎么睡？别胡闹了，快回房间去睡，我都帮你铺好床了，床铺也是按你要求的，布置成公主床。”静夜想拉开白月，给自己一点喘息的空间。
老实说，跟白月同床共枕，他是睡不着的。
不是担心半夜被踹下床去，就是担心自己会因为紧张和莫名其妙的热血沸腾而彻夜难眠。
而且，一想到这具身体是秦雪妃的，那些冰凉柔滑的肌肤都属于秦雪妃，那时候秦雪妃诡异的笑容和沾在她嘴角的动物血液的腥臭味，全部袭来，静夜的感官都受到极大的冲击，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
“白月，是你说现在也需要一个可以舒服睡觉的房间和床铺，我才特地给你准备的。”静夜带着一些责备的语气，努力劝说白月去享受一个人的空间。
回想白月刚来这个家的时候，她从来不需要睡眠。
每天晚上，静夜入睡的时间，白月不是吃吃吃就是蜷缩在客厅沙发、彻夜地看电影，几乎把中外经典电影都看了一遍。
据说，把电影都看完之后，白月百无聊赖还在微信上面注册了公众号，每天晚上就写着一些影视评论或推荐的文章，发到公众号上面去。
静夜悄悄去关注了一下，发现白月的粉丝还不少，孙妙也在其中，还经常给白月打赏，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宅女小姐。
【白月的午夜剧场】
唯独是这样的公众号名字，让静夜很想吐槽啊。
这不是引人遐思，很容易吸引一些午夜寂寞徘徊的变态痴汉吗？发现白月的公众号名字有歧义、容易吸引奇怪的读者之后，静夜就习惯性地每天都要逛一逛，看看给白月打赏或留下评论的热情粉丝都是一些什么人。
渐渐地，白月变得容易疲惫，时常需要用睡眠来补充精神力。
那个午夜剧场的公众号，白月有一段日子没更新了，因为她再也不需要在午夜孤独徘徊。
入夜之后，她就会比静夜更早地钻进静夜的被窝，等待静夜。静夜为此失眠了好几个晚上之后，才终于打定决心给白月安排了另外的房间。
“可是，我一个人睡不好。只有听着静夜的心跳声，感受到静夜呼吸的温度，才能做美梦。我不喜欢做恶梦，一个人睡的话，我会觉得身体里面的秦雪妃在慢慢侵袭过来，想要夺取我的意识、夺回这具身体，我会觉得，我正跟秦雪妃躺在一个被窝里面。”
白月絮絮叨叨说完，又睁大漂亮的眼睛认真盯着静夜：“你能理解那种可怕的感觉吗？就像有两个我同时存在，我们并肩躺着，互相较劲，只有胜利的那个人才能拥有这具身体，另一个人就像永远被束缚在床上的阴灵。”
白月自顾自说完一通，就紧紧抱住静夜，撒娇道：“不管，反正今晚我还是要睡在这里！”
静夜实在没办法，只能退一步道：“事先申明，被子分开盖，不要突然钻到我这边的被窝里面。还有，不准趁着我睡着之后攻击我的眼睛，未经我允许窃取我的净化之泪。”
“放心，我现在夜里睡起来比你还沉，在闻到早餐的香味之前，绝对不会醒过来的！”白月做了保证，搂着静夜，一头就倒进柔软的床铺里面，不到2分钟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睡沉了。
静夜将熟睡的白月公主抱起，低声说了句：“最近是不是重了？但是，已经处于死亡状态的秦雪妃身体，还会吸收营养，体重还会增加吗？”
如果，秦雪妃的本体意识确实没有消失，甚至她的本体意识越来越有存在感，在灵魂和身体同步的情况下，这具身体就是活着的状态，由白月吃下去的食物确实会被吸收营养，体重增加也是很有可能的。
以前，静夜觉得白月太瘦了，吃了那么多东西，居然一斤肉也没长到身上，还替她担忧着。现在，抱起有些变重了的白月，静夜心里更加不安。
“秦雪妃，要是你还存有良知，就应该从此消失，对你的父母来说，也是一件好事。”静夜小小声地说着，他多希望秦雪妃本体意识能够听到他的话，被打击得再也不会出现，不跟白月争抢这具身体。
秦雪妃的存在，只会给那对夫妇带来痛苦。
看着残暴变态、沉溺于杀戮乐趣的女儿，那对夫妇已经记不起秦雪妃诞生时候的幸福，已经想不起来握着那只小手说“你是我们的小天使”时候的感动，他们只会活在自己女儿创造出来的人间地狱里。
静夜轻轻将白月放在粉色的床单上，正准备抽身离开，竟被白月一个猛拽，拉倒在被窝里，又被白月一个翻身压住，动弹不得。
分不清楚白月是装睡还是真的睡糊涂了，静夜只知道，自己今晚又要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到天亮了，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床而已。
“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静夜拍了拍紧抓着他睡衣不放的白月，白月的脑袋迅速往他怀里蹭，两人的身体贴的更近，彼此传递着温度。
白月想珍惜这样的时光，独处、安宁、幸福的时光。
行尸村、永乐村的经历，让白月更深刻意识到了红眼恶鬼非人的逼近，那家伙还在蓄谋着，自己也无法断定他什么时候会正面出击，什么时候会对自己和静夜下手。
在那之前，他们当然要先下手为强，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来迎战和反击。而现在的他们，远远不足以跟红眼恶鬼为敌，即便加上拥有正阳能量的林嘉煦，也不是那家伙的对手。
静夜能够唤醒钟馗大师留下的青铜剑，钟馗大师封印在各地的圣古法器，他一定也能够解开封印，能够重启那些法器的力量。
也只有钟家后人的静夜能够做到了，动身去寻找那些钟馗大师为了封住当地魔物鬼怪而留下的圣古法器之前，仅有的风平浪静的时光，她只想和静夜互相依靠着，把最平淡的日常生活深深烙印在灵魂之中，当成最美好的记忆。
久违的安逸，也没有康如音半夜惊魂似的加班电话，也没有夜班兼职打工的闹钟响起，静夜竟然也和白月一样进入了梦乡。
死寂的树林里，被一个急促奔跑的脚步声和脚下踩着落叶的“沙沙”声打破沉寂。
一个男人拼命逃跑，他一边惊恐地回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追赶着，一边嘴唇哆嗦着发出“救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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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杀我。”男人已经被逼至小树林的深处，事到如今，无处可逃了。他知道，除了向眼前的人求饶，别无他路。
“呵，为什么不能杀你？你说出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来？”不断逼近的黑衣男人，带着阴冷的笑声，伴着瑟瑟冷风，像一条冷滑的蛇钻进跌坐在地的男人的脖颈。
“我，我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我跟你更是无冤无仇！”男人话音未落，他眼前的人高高举起的斧头已经朝他砍下来。
血色飞溅，洒在树干上，落叶上，连月光仿佛也被染红了。
“杀你的理由？我想杀人，你刚好遇见了，就这样。”黑衣男人摘下连衣帽，仰望夜空上的红月，嘴角扬起诡异的笑容。
他突然垂头丧气，扔了斧头，摘掉手套，走出一段很长的距离之后，将这些东西连同鞋套一起丢进了山沟，随后摇摇晃晃地走下山去。
阳光透过繁密的树叶照落下来，照亮男人的头颅，男人死前圆睁的眼睛里映照着阳光的颜色，只是他早已看不见任何东西，身首异处。
阳光如常升起，有些人却再也没能醒来。
“有没有搞错？这点小事情都能出错？真不明白，像你这种人，公司还不开除你。呵，不过，换成我是你，早就没脸呆下去，自己辞职了！”中年男人将一大叠复印材料重重摔在低头沉默的年轻男子身上。
“算了，跟那种人生气也没用，又没能力又厚颜无耻。”另一名男同事拍了拍发怒的中年男人的肩膀，并没有真心劝解，也向那个可怜兮兮的年轻男人投去鄙夷的眼神。
“他也挺可怜啦，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整天被大家追究责任，薪水也被扣得所剩无几，还要为了那么一点钱留下来混日子。”为两名男同事端来茶水的女文员也凑过来踩一脚，装出同情的样子，说出来的话语却尖酸刻薄。
“因为那种人，根本没活路啊。”
“对对对，丢了这份工作的话，他就活不下去了吧？”
“呵，这样看来，公司也够仁慈。啊，还有我们这些经常要帮他收拾烂摊子的同事，也算得上是中国好同事了吧？”
两个中年男同事和那名女文员凑在一起，把犯错的年轻男子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肆无忌惮当着他的面嘲讽。
年轻男子始终低垂着头，双手紧紧绞在一起，牙齿咬得发出“滋滋滋”声，他确实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总是闯祸和惹麻烦，但是他们凭什么这样批判自己？
他们所说的这些话，就像说着：这种人，活着就是浪费社会资源，还不如去死！这种人为什么不去死呢？
没活路，被逼入死路和绝境，是一种如何绝望的心情，就让他们也好好品尝一下吧。
那个声音像一把刀子，仿佛一下下割在付俊兴的身体上，他觉得浑身灼痛得快要焚烧起来了，他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心脏来好好抓一抓痒。
杀掉他们吧，只有这样做，才能让自己舒服一点，才能从那片地狱中解脱。
付俊兴一下班就躲进房间里，摘下眼镜，取出一片棉布，慢慢讲镜片擦拭干净，打开黑色小笔记本，用力地在上面写上这些每天谴责他、欺负他、歧视他的人。
付俊兴写完几个名字之后，重新戴上眼镜，合上那本小本子，塞进抽屉最底层隐蔽处，舒展口气：这样就算是把你们都杀掉了！
每一天，付俊兴都用这样的方式在自欺欺人、自我安慰。
要怎么做，才能真正举起刀，杀死那些人呢？
生性胆怯懦弱的付俊兴，觉得自己无法理解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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