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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禁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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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杀猪就掉眼泪,竟整那些个没用的。”
我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点点头,看着水潭问,接下来怎么办?
“俩野羊都圈住了,就等晚上牵羊了。”
从刘三手圈住狗灵的时间来算,应该是到晚上11点多的时候就算是成了,三岔湾的冤魂出现的时间是在十二点后,时间上来算是来得及的,我们两个就守在水潭边上,刘三手给我交代了一些晚上要注意的事项,一直到了深夜差不多11点左右的时候,刘三手对我说:“要委屈你了少东家,脱衣服吧。”
我二话不说就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刘三手从鹿皮袋里掏出一个玻璃瓶,交到我手中说,“这里面是混了蛋清的柳树汁,你在身上抹均匀了,就连蚊子踩上去都要摔一跟头。”
将瓶子接在手中,里面装满了透明的不明粘液,拿手一沾,还都粘着线。
在我抹的同时,他又找出来三根香点燃之后让我拿在手中,把我带到了水潭边蹲下,用手围着我的身体四周刨了个圆形的坑,那坑比手巴掌宽点有限,但是很深,让我想起了西游记里孙悟空给唐僧用金箍棒画的那个圈儿。
在这一切都做完之后,刘三手仰面观星,说了声差不多了,就一脑袋扎进旁边的密林里,整个山谷顿时安静了下来。
我双手捧香光着屁股蹲在水边,心说还好是在这深山老林里,这要是在外面,以后估计也不用做人了。
刘三手只是告诉了我要怎么做,却没有说会出现出现,因为他自己也拿不准水底下那水虺的本体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只是告诉我不能再犯之前在水里那种错误了,这个时候的水虺攻击性非常强,蛋清可以遮住我的气息,但是如果轻举妄动,就会命丧当时。
那会儿月亮已经升的老高,倒映在水面上月影斑驳,我正盯着圆月出神,隐约就看到水底下有一个极小的绿色光点在游动,围着月影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停在了水中月的正中心,忽然晃动了一下,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紧接着,就从那个方向传出来了一种很奇怪的叫声。
“呜…呜…”
声音又沉又闷,像是有人裹在被子里哭泣,夜半更深,异常清晰。
刘三手先前让我下水牵羊,是为了让水虺吃下千岁夜明砂,好在深夜的时候找准它的位置,我当时慌乱之中将夜明砂拍进了那女人嘴里,这水里的绿光,应该就是夜明砂在起作用,可是这哭声……
我当时脑袋嗡的一下,水里那个女人的面孔再次浮现在脑海中,两条腿不自觉地开始打摆。
“呜…呜…”
那声音从一出现就没有停过,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响,从闷闷的哭,变成了嚎啕大哭,我再也忍不住了,朝着密林看了一眼,刘三手跟消失了一样,一点踪迹也没有,心说这他娘的还蹲个六啊,赶紧跑吧。
正准备起身,就看见那道水纹正中心的位置,忽然冒出了一个白色的小脑袋出来,有点像是蛇的脑袋,白的发亮,张着嘴,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正时不时的叫唤着。
不是水里那女人?
看到白色小脑袋之后我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而在这一错神的功夫,那白色脑袋整个身子都浮了出来,借着月光,竟然是一只白头的小王八!
墨绿色的壳,四肢和脑袋都是白的,浮在水面上,张大了嘴脑袋冲着天,长长的脖颈来回收缩,它居然是在对着月亮吐纳!
我当时就看懵了,这个颜色的王八别说是我了,连我爷爷肯定都没有见过,还会吐纳,这是要成精了吧?
那小王八好像是发现了我,正吐纳的脑袋一滞,扭动着长长的脖子,朝我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心里正慌,就见那王八的四个爪子一晃,就没入到水里不见了。
心里不免一阵遗憾,可惜了,这要是捉回去拿到市面上去卖,指不定能卖多少钱呢,可是那水虺呢,不会是发现我们不出来了吧?
正想着,耳听得水边传来一阵“呼呼啦啦”的响声,循声望去,就发现那小王八从水里爬出来了,而且是直奔我而来。
那王八爬行的速度比一般见到的快上很多,我当时就蹲在水边,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切近,伸着长长的脖子,长大了嘴,四个爪子跑的飞快,跟恶狗扑食一样,看着诡异极了。
此情此景,要不是腿蹲麻了,我早就跑了!
可是就当它来到我脚下的时候,却忽然又不动了。
我低下头,正看见它的龟壳被卡在了刘三手提前挖好的坑里,脑袋在外,四个爪子在空中拼命地挥舞,硬是不能动弹分毫。
看来这刘三手早就算到了啊。
我长舒了口气,饶有兴致地看着这白头小王八拼命的样子,心说也差不多了,这一伸手就能抓着,聊胜于无,就准备喊刘三手出来。
可就在这时,那小王八跟疯了一样,绿色的两只小眼睛猛然间变得通红,张大了嘴发出一声怪叫,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在心头升起,还没等我做出任何反应,就听到“呲溜”一声,那王八竟然从壳了钻了出来,变成了一条纯色白鳞片闪着光的白色蜥蜴!
第十八章 死里逃生
那蜥蜴还没有巴掌大,一身的鳞片白的发光,在挣脱了龟壳的束缚之后,顺我的腿就往上窜。
我脸都被吓绿了,可是照着刘三手的吩咐又不能动,浑身哆嗦成了一个,只不过这蜥蜴的四条爪子跟抹了油似的,每次刚爬到我大腿的位置,又“跐溜”一声滑了下去,几次都是这样。
而且它的脑袋一直朝上,像是被我手里的香气吸引,我不禁动了心思,这一切似乎都在刘三手的算计之中,难道这东西就是水虺?
可是刘三手呢,我转动着眼珠子朝着他消失方向的密林望去,就看见在黑暗之中,一根细长的竹竿正在一点点朝着我这个方向倒腾,速度极慢,慢的就跟电影里的慢动作似的,好像生怕惊到了水虺,过了好半天总算是倒腾到了面前。
月光一晃之下,那竹竿的顶端竟然系着一根透明的鱼线,足有一米来长,底下没有鱼钩,反倒是坠着一个拇指大小的铅块,在空中晃来晃去,直到落在了脚底下那块墨绿色的龟壳上,竟像是有磁力一般吸了上去,而后竹竿缓缓上摇,就带着龟壳升了起来。
那龟壳在月光下泛着淡淡墨绿色的光芒,俨然不是凡品,却在此时,余光处一道白影忽闪而过,紧接着就落在了我的手胳膊上,我定睛一瞧,那水虺竟然直接从地上跳了上来,四肢爪子死死抱着我的胳膊,锋利地利爪嵌入肉里,我倒吸了口冷气,咬着牙一动也不敢动,就看着那水虺一点点爬向我的首长,伸长了脖子贪婪地吸收着香气。
当时挂在鱼线上的龟壳就在离我手臂不到半尺的距离,刚才如果再稍微往后拉一点,就会被水虺抓在眼里。
时间一下子静止,那水虺全身上下冰凉的鳞片让我如至冰窟,可是之前被抓破的伤口却已经开始发作,酸痛交加,整条胳膊都失去了知觉。
水虺是毒蛇所化,是天底下毒性最强的生物之一,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平生第一次与死亡如此接近,而那竹竿也停滞在空中,纹丝不动,不知道刘三手这会儿在做什么。
时间在这一刻被放缓,每一秒钟对我来说都是极度的煎熬,水虺在吸收香气的同时身体也开始逐渐发生变化,纯白的鳞片随着香气的吸收开始一点点变成淡黄,然后又变为金色,从金色到胭脂红,再从胭脂红变成朱砂红,到最后成了成为了猩红,像是有血从鳞片夹缝中渗出。
大脑越来越浑浊,隐隐约约好像就瞧见刘三手正从密林中摸了出来,我咬着牙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就在眼睛恢复视线的一瞬间,我在刘三手的身后看到了一群人。
那群人站在林子里,浑身湿漉漉的,面无表情地盯着我,有李婶儿,大壮,还有王二娘……全都是三岔湾的冤魂,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他们又出现了。
而刘三手对身后的状况却一无所知,身体弓的如同一只猫,悄无声息地朝我一点点接近,与此同时,水虺的身体再一次发生异变,全身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汇聚到了脑袋,两根细小的肉冠正渐渐生长。
水虺化蛟已经处在最关键的时刻,刘三手脸上全都是汗,身体却不敢妄动,不断朝我使着眼色,我一个都没看懂,刘三手脸色一狠直接就要朝我扑过来,却听到水潭中却忽然“哗啦”一声,一只惨白的手掌从水面伸出,一把抓住刘三手的脚,刘三手脸色大变,身体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直接被拉进了水里。
我眼睛都红了,张着嘴想要喊他的名字,可刘三手的脑袋在没入水中的一刹那,终于做了一个我能看懂的手势,那就是不要说话。
水面再次恢复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水虺没有被刚才的波动所惊扰,脑袋上肉冠的形状越来越清晰,我强忍着泪水看着已经烧到末端的香,身后一声凄厉的女人笑,却在此时划破了山谷的宁静。
“咯咯……”
那笑声空灵悠长,忽高忽低,却在一声过后再也没了动静。
宁听乌鸦叫,不听山精笑。
在刘三手遭遇不测后,山精终究还是找来了。
山精是一种不祥之物,对人没有伤害,可是这一笑,水虺变幻的身形陡然一滞,竟直直地转过脑袋看向我,猩红的信子在巨开着的嘴里游动,身子躬作一团,一滩白色的液体从口中激射而出,直直地射在了我的嗓子眼里,脑袋上的肉冠顷刻间化为虚无,从手臂上一跃而下,钻到水中消失不见了。
像是一块被烧红的碳被卡在嗓子眼里,我卡着脖子在地上拼命地翻滚,从喉咙处传来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我当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完了。
我肯定要死在这里了,这深山老林里能发现我的只有于家庙的村民,等他们找到我尸体的时候,我肯定也是现在这副表情。
剧痛让我逐渐失去意识,三岔湾的冤魂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边,依旧那副表情看着我,好像是只等我咽气就能将我带走。
我卡着自己的脖子不甘心地朝着水潭看了一眼,忽然就看见一团模糊的黑影从水里走了上来,那个身影很熟悉,可是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想他是谁,视线陷入一片黑暗,最后就是彻底的宁静。
……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长生当,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
玉姐的眼神冷若冰霜,在看到我睁眼的一刹那转身就走了,我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发现嗓子里说不了话。
直到第四天的时候,一些记忆回到我的大脑,我迫不及待地抓着玉姐问刘三手的下落,玉姐却冷哼一声,“牵羊不成反被羊顶,他是被自己的贪心害死的。”
刘三手到底是死了。
我坐在床上失了神,脑子里尽是他沉入水底前对我做的那个手势,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亲眼见证死亡,可是依旧无法承受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眼前消逝,特别是这些天与他的朝夕相处,让我打心底觉得他的本性没有之前预想的那么坏。
“我早就告诉过你,憋宝牵羊是提着脑袋做事,稍有不慎就会死于非命,刘三手死有余辜,你不要再为他的事情伤神,好好休息,准备一下半个月后的盗门掌舵大会,你替八爷出席。”
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了。
这次回来之后玉姐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很大转变,我心知她是为了刘三手的死在怪我,就没有多说话,脑子里一直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深山里的水潭,陷入昏睡的村庄,水底的女人,化蛟的水虺,害死刘三手的那只手,以及在我意识消失之前的那道黑影。
包括我是怎么回来的,玉姐肯定知道,只是她对此事缄口不提,我也无从得知。
于家庙是个很奇怪的村庄,处在川西的深山腹地,却祭拜女娲大神,所有的一切归结起来都是那座土庙起因,女娲的神像我见过不少,可是像那般赤身裸体怀抱婴儿的我还是头一次见,而且那婴儿……
一道灵光在头脑中闪过,我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到楼下的时候玉姐已经走了,我打开电脑开始搜索所有和女娲庙有关的信息,从下午查到深夜,最终锁定在了一个网名是一串数字的网友发帖上面。
帖子里是一张照片,照片中出现了一个赤身裸体怀抱婴儿的女神像,只不过要比于家庙后山那个大上许多,轮廓十分清晰,女神像双目微睁,目光朝向怀中婴儿,那婴儿闭着眼身体蜷缩成一团,宛如新生。
我紧紧盯着照片中的婴儿,握着鼠标的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在三岔湾时爹怀里抱着的泥胎一次次浮现在脑海,竟和照片中的一模一样!
在照片下面还有一段话:重走黄河古道,偶遇奇怪土庙一座,有人认识这是哪位神灵吗?
只不过这篇帖子似乎没有什么人关注,回复寥寥无几,也没什么营养。
发帖时间是在三年前,我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把自己的电话留在下面,希望楼主能够看到。
完事之后我给爹打了电话,却是关机状态,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爹娘肯定都睡了,自己也关上电脑回到床上却左右睡不着,耳边回响着季宗卜对我爹说的那句话:若是这泥胎睁眼,大罗金仙下凡都救不了你。
泥胎怎么可能会睁眼,若是睁眼,那岂不是变成了真正的童婴?
睡梦中,一阵冷风吹在脸上,顿时睡意全无。
我揉着眼睛发现窗户好像没关,外面呼呼的刮着大风,给我冻的直起鸡皮疙瘩。
挣扎着下了床去把窗户关上,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三伏天的这风怎么这么冷,与此同时,身后一阵滴滴答答的水声突兀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第十九章 爷爷故人
我猛地转过身,发现在房间里站着一个人,定睛观瞧,竟然是大壮!
大壮的脸色异常苍白,浑身湿透了正顺着头发和衣角往地上淌水,他站在屋内,冰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目光如刀子一般剐在我的脸上。
“大,大壮,你怎么在这,你不是死了吗?”
我后背紧紧贴着窗子,大壮之前和三岔湾的冤魂同时出现在后山,眼前的他肯定是鬼不是人,我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稍有不对就准备直接从窗子跳出去。
大壮的脸上没有表情,看着我冷冷说道:“你为什么还活着?”
“你,你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回来?!”
“你害死了我,害死了我娘,害死了全村的人!”
“你为什么要回来!”
“全都是你,不要再回三岔湾,我求求你永远不要再回去……”
大壮的语调从怨毒逐渐变成哀求,他一边说一边朝我靠近,把我逼的半个身子都吊在窗台上,到最后和我脸贴脸,表情忽然狰狞声嘶力竭地吼道:“放过我们,不要再回去,永远不要再回去!!!”
吼到最后我感觉到胸口一闷,就失去了意识。
“砰砰砰!”
屋外的敲门声将我惊醒,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从窗台斜射进来的阳光刺的我眼睛微微有些作痛,昨晚发生的一切不知是梦还是真的,我揉着脑袋把门打开,玉姐正拎着早餐站在门口,“吃点东西吧,待会儿有人要见你。”
我一愣,问是师傅回来了吗?
玉姐摇摇头,“是上面的人。”
上面的人?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玉姐告诉我去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已经打过招呼了。
从于家庙回来之后我的胃口变的特别大,饭量是之前的几倍,玉姐买的两碗酸辣粉和两屉包子被我吃了个精光,吃完之后才想起她也没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玉姐笑着说没事,她一会儿再去门口吃点。
这是玉姐这几天头一次露出笑容,我看在眼中轻松了不少,而在这个时候,门口来了一辆黑色的别克商务,玉姐心领神会地把我领上车,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之后车就开走了。
别克车上除了司机之外还坐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大汉,目光凌厉,面如刀削,一看就是久经生死之人。
上车之后我被蒙上了眼睛,感觉车辆行驶了接近两个钟头才停了下来,下车之后眼罩被摘下,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郊区,置身于一座大宅门前。
宅院很古老,长长的阶梯前是一扇朱漆大门,门上还钉着黄色的门钉,一左一右蹲着两只张牙舞爪的石狮子,很是威武霸气。
那两个中年人在把我带进院子后就离开了,院子中间有一颗枝繁叶茂的桂花树,时值农历八月,桂花香洋溢着整个院落,树下一张石桌椅,旁边坐着一个女人,听到声响淡淡说道:“来了?”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女人竟然穿着一身军装,我顿时明白玉姐之前说的“上面”是什么含义了,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总不会是来问我洪水淹没三岔湾的事吧,毕竟一个村庄一夜之间彻底消失,不会就那么轻易算了。
见我不说话,那女人继续开口道:“于家庙的事情是你干的吧?”
于家庙?
怎么又扯上于家庙了?
我心头一动,没有说话,心中却明白了大概,水虺化蛟引发妖畜躁动,于家庙因为怅虎的原因陷入到昏睡当中,非净龙水不能醒,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引起了军方注意,又查到那几天我在于家庙出现过,这是怀疑到我头上来了。
不过按照玉姐的吩咐,我摇摇头说不知道,什么于家庙。
那女人忽然冷哼一声转过身来,四目相对,我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拿手一指,失声道:“竟然是你!”
可是手又立马收了回来,不对不对,那天在于家庙遇到的明明是男的,这是女人,性别对不上,只是那凌冽的眼神太神似了,让我差点以为二者是同一人。
“红鲤,你去休息吧,这边交给我就行了。”
一声苍老的声音从正房之内传出,门被打开,一位耄耋老者走到院内,那女人立马起身一个军礼,然后转身离开了院子。
那名老者的岁数看着比我爷爷都大,却是容光焕发,走起路来铿锵有力,手里端着紫砂壶,走到石桌边坐下,然后指了指面前说:“别拘束,坐。”
老者较之前那名女子看起来和蔼许多,不过我依旧保持着警惕坐在他对面,上下打量着他,却见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小小年纪就敢深入龙潭擒蛟,当真是年轻有为。”
我知道他说的是于家庙的事,点点头没有说话,却听他语出惊人道:“和你爷爷年轻时一个脾气,闷葫芦。”
“你认识我爷爷?!”
我眼珠都快瞪了出来,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这位老者,脑中拼命地回忆,可是丝毫不记得爷爷说过认识这么一位有身份的人。
“我和你爷爷在三十年前有过一面之交,初识便相见恨晚,只可惜当时有要务在身匆匆离去,时隔数十年再见故人之后,没想到已是阴阳两隔。”
老者话音中无不透露着哀伤之情,完全看不出是装的,难道他真的是我爷爷的朋友?
“说来话长,今天找你是有事想要请你相帮。”
老者的神情很快恢复如常,看着我缓缓说道:“在于家庙的时候你曾说过,那里的人是受到了怅虎的影响,必须得有净龙水才能使他们苏醒,对吧?”
我说是,可是这净龙水是传说中的东西,我也只是听说,并不知道它在哪。
老者品了口茶,“我知道。”
这个时候虽然心下已经知道他们找我是所为何事,可是依旧耐不住对净龙水的下落产生好奇,因为玉姐说过,净龙水乃是化龙净身之水,能够褪去俗尘,脱胎换骨,天灵地宝修炼到了一定境界,只有在净龙水中洗涤一番才能真正完成蜕变,而且能解天下厄运之气,可以称作是世间罕见的天材地宝。
察觉到我动了心思,老者呵呵笑道:“在江西有一个传说,三百年前在那一带层出现一个外来人,声称要把江西化作东海,随后将自己泡在一口井中,一十三年未曾离开,后身体开始长出黑色龙鳞,被一途径此地的道人听闻此事,斩杀其未化龙之前,才保得一方太平。”
我一愣,这就没了?
“那口井被当地人称作浮龙井,相传是春秋末年老子隐居在此专门为其神牛饮水所挖的一口井,从古至今,不论天旱、天涝,井水水位依然不变,故有此井通向东海之说,当年老子在此传经布道,一天夜晚,有人在暗中看到有头长龙角的人从玄井中出来,混在人群中听老子讲经,不等老子散去,便提前在混乱中,从下井跑走,后来传说是东海神龙来这里听老子布道,时至今日在村庄里依旧有供奉此人的神庙。”
“不过……”老者顿了顿说,“此井在一个月前一夜之间忽然干涸,井底隐隐传来龙啸之音,怕是有妖物要出世,我们已经疏散了村庄并将其封锁,却对它毫无办法。”
我看着老者无奈的表情,疑惑道:“那你的意思,净龙水就在井下,但是被妖物把守?”
老者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我问道:“于家庙那黑衣人,是你的人吧?”
“不错,他叫青鲤,和红鲤是兄妹,从小便是孤儿,被我收留至今。”
我一拍大腿,“那你直接派他俩去不就行了,那啥青鲤能耐那么大,一窜那么老高的,还能解决不了?”
老者苦笑着说:“该用的办法我们已经用尽了,行行有道,有些事还得专业的人来做才行,而且不白做。”
我说你找错人了,我啥本事也没有,天大的好处没命去享也是白费,于家庙的事情到现在我自己都没闹明白,实在是能力有限,爱莫能助了。
如果说在之前我入这行还有股子热血劲儿的话,那么刘三手的死对我来说无疑是最深刻的一课,玉姐那句他是被自己的贪心害死的,被我铭刻在了心里,量力而行是这行最大的保命手段,老头开的价码我听都懒得听,打心底就给否定了。
我的反应似乎早在老者的意料之中,就见他呵呵笑道:“不碍,你可以回去好好考虑考虑,还有就是半个月后的盗门掌舵大会,我会力保你成为新的青羊印掌印,你是白老鬼的孙子,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在西南地区,老夫的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道谢之后我就离开了院子,在出门时红鲤正抱着肩膀依在门口,看见我出来眼中尽显不屑,我也懒得搭理她,心说跟这种人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就被蒙着眼睛带回了长生当。
玉姐一直在店里等我,在看到我回来之后脸上的表情也是一松,说让我赶紧洗把脸带我去吃好吃的,我心中一暖,在离开三岔湾之后,玉姐算是我最亲近的人,像个大姐姐一样照顾我,让我从失去爷爷的阴影里走出来不少。
我应了一声正要上楼,却见玉姐脸色猛变,一把抓着我的胳膊然后用力一翻,六个青乌的黑点赫然出现在手臂内侧,我大惊失色,伸手就要去摸,却被玉姐拦下了。
“这是水虺留下来的痕迹?”玉姐蹙眉道。
我想了想,还真是,当时水虺就抓在这个位置,心中不由得紧张,问玉姐会不会有事。
玉姐沉吟片刻道:“水虺乃是天下至毒之物,通常人中了虺毒一时三刻便会暴毙而亡,可是它在你的体内却没有发作,但如若不除,恐怕后患无穷。”
第二十章 外八门
我被玉姐说的脸上没了颜色,颤抖着声音问那怎么办,玉姐说她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等八爷回来问问他了。
可是八爷一出门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三五年,万一在此期间虺毒发作,我岂不是必死无疑?
顿时也没了吃东西的念头,玉姐拍着我的肩膀说:“没事,毒素既被压制,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发作,那水虺顶多也就是下灵,没有想得那么麻烦,最近我会多留意,肯定有办法的。”
我愣了半天神,心知不过是宽慰的话罢了,有些认命地叹了口气,随即转移话题问盗门掌舵大会是怎么回事。
虽说已经拜入季宗卜门下,可是从小接受的都是些四讲五美,嫉恶如仇的正统教育,憋宝一门窃取的是天地灵宝,不会拿人财物,可是让我冷不丁和那些小偷小摸混在一起,打心里还是抵触的。
玉姐笑着说,盗门算起来已有近千年的历史,天底下没有本钱的买卖都可以归纳其中,这些人五行八作,干什么的都有,是外八行中最杂最乱最大的势力,并不是人们想象的就是小偷窝那么简单。
后来经过几次改革,又细分出上四门、下八门、六偏门,共十八个流派,无论是走千家过百户的飞贼土鼠,还是占据一方拉杆立旗的响马流寇,甚至包括荒郊野岭挖坟掘墓的摸金术士,这些人统统都算是盗门之人,但是分别归属不同的分支流派。
其中最讲究技术含量的,憋宝牵羊这一支独占鳌头,公认为是“万盗之长,诡盗为尊”,其次就是倒斗盗墓的。
别看同属盗门,但是相互流派之间并不和气,也不熟悉。
憋宝牵羊的看不上倒斗盗墓的,倒斗盗墓的看不上偷盗的,偷盗的又看不起下药的,各流派分支各自为营,互不买账,谁也不服谁。
所以每三十年盗门都会组织一次掌舵大会,选出一名当代最有能力的大能,执掌盗门信物青羊印,统领盗门,发号司令。
憋宝一门人才凋零,已经有些年头没有参加过这种大会,这次掌印人执意要八爷参加,恐怕是有什么大动作在里面。
所以我的主要任务就是去听他们要干什么,别的啥心也不用操,玉姐会全程陪着我,有什么事情她会拿主意。
我听后释然,心里轻松许多,再回想起大宅院那老头说的会尽全力让我成为掌印人,心说这牛逼吹的也太大了,而且我对掌印人也没什么兴趣,眼下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已经无暇分心再去弄这些事情。
到最后也没有出去吃,玉姐接了个电话就匆忙走了,我跑门口给自己点了个干锅兔,来到成都以后我已经被这道菜迷的五魂三倒,也不管一个人能不能吃完,逢吃必点,还要了两瓶冰啤酒,吃饱喝足就准备回去睡觉。
结果前脚刚踏进店门,电话就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我以为是在贴吧上的留言被楼主看到了,激动地接通了电话,可发现并不是,而是另一个看到我留言的网友,说认识照片上的神像。
那人说在他老家的村子里就供奉着这样一尊神像,但祭拜的不是女娲,而是女娲怀中抱着的泥胎。
听村里的老人讲,当年女娲大神途径黄河时看见一具漂在河面上的死婴,心生怜悯却无力回天,而那死婴的冤魂也久居黄河不肯离去,祸乱岸边的百姓,女娲大神不忍灭杀其魂魄,就用黄河泥捏塑了一个和死婴一模一样的泥胎,并让黄河流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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