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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禁忌-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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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参可分三个阶段:农历四五月间,参苗萌发,叫“放芽草”;六七月间,参叶藏在杂草中难找,叫“放黑草”;八九月间,参籽成熟,鲜红光洁,形似鸡腰,冠诸团生细杆之上,很像榔头,民间称“红榔头市”,这是采参的黄金季节。
  就像我们眼前看到的这万绿丛中一点红,就是民间俗称的红榔头。
  干这行可不简单,要拜师学艺,挖参人在进山之前都要集体由现任把头带头跪拜去世的老把头,这是规矩也是求保佑。
  采参人有一句顺口溜:都说人参是个宝,参苗却要血来浇,根根白骨抛山崖,采参人不如一根草。
  采参人,身上几乎都是伤痕累累,小伤是树枝刮的,石头碰的,小动物咬的、挠的,大伤就是碰上了老虎、熊。
  有一个采参人在山上碰上了两只熊,让熊把半拉脸都舔没了,耳朵也给咬下去了。
  刘三手有没有拜过把头我不知道,但是参帮一脉虽然技艺超群,可真是要跟只为天灵地宝而生的羊倌或是憋宝人想比,压根就没法相提并论。
  一边琢磨着一边看着刘三手小心翼翼地用拴有铜钱的红绒绳套在参叶上,心中明白,挖参开始了。
  通常在接完山之后,把头先用拴有铜钱的红绒绳套在参叶上,这样做的目的传说是因为人参娃娃有遁地的本事,只有用红绳拴住了,它才不会逃跑。
  拴完红线以后,把头要在人参周围的地上画一米见方的框框,四角插上四个人用的索拔棍,称之为“固宝”,其他人点燃蒿草熏蚊虫,以便把头集中精力挖参。
  挖参时先破土,然后用光滑的鹿骨钎子慢慢地一根一根地挖参须子,那动作像极了现在的考古挖掘。把参须周围的土抠净后,再用青苔茅子将参拉出来。随后,用青苔茅子、桦树叶、掺上一些原土,把人参包起来,用草绳打成“参包子”。
  挖完参要砍“照头”,即由把头在附近选一棵红松树,朝着挖参的方向,从树干上剥下一块树皮后,在白茬树干上用刀刻杠。放山的人数刻在左边,有几个人就刻几道杠;右边刻的是几品叶参,几品叶就刻几道杠。这是为了使大家知道这个地方曾经挖过人参,是人参生长区。
  这样一棵完整的人参就挖出来了。
  而当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刘三手将一颗完整的二叶品人参从土里挖出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腿都已经站的没了知觉,等他用原土将人参打成“参包子”,然后提着它溜溜地跑到一边“砍完头”回来之后,才咧着嘴对我笑道:“炸山了。”
  可是还没等他话说完,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僵,就跟便秘了似的,空着的一只手猛地朝屁股后面伸去,接着嘴里发出一声闷哼,就见一条浑身长满红点的黑头蛇被刘三手掐住了脑袋,拎在面前。
  “狗东西,居然把你给忘了,敢咬老子的屁股,老子剥了你的胆!”
  说着将红头蛇猛地往地上一摔,没等它溜走便一脚踩住了尾巴,掐着脑袋的手顺着蛇身一直往下摸,在摸到蛇颈与肛门之间稍微偏后的位置时,大拇指锋利的指甲在蛇皮上轻轻一划,再用中指顺着开口在体内一口,一颗如拇指般大小的胆囊,就被这么给掘了出来。
  “少东家尝尝,清目去火的,好东西。”
  刘三手将还冒着热气的蛇胆递到我面前,吓得我连连往后退,然后嘿嘿一乐,张大了嘴一口吞进肚,随着喉咙“咕噜”一声,蛇胆下肚,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给我恶心地直咧嘴。
  “别回味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二品叶能把你激动成这样,不对劲吧?”我看着刘三手意犹未尽地表情,皱着眉说道。
  刘三手拿手擦了擦嘴唇说:“少东家,这可不是一般的二品叶,您掌掌眼,看这什么?”
  刘三手说着又将人参取了出来,拿在手中,用手电光打在上面,我这才发现这跟人参好像与我常见的有些不同。
  在东北地区有这样一句跟采参有关的民谣:芦碗紧密相互生,圆膀圆芦枣核。紧皮细纹疙瘩体,须似皮条长又清。珍珠点点缀须下,珍珠点点长又清。
  其中所唱的就是上等的好参该有的样子,而刘三手手中的这棵二品叶,芦碗稀松,根须杂乱,连一般好的参都算不上,只是芦头有些微微泛红,看起来有些奇怪。
  我摇了摇头,说:“除了脑袋红点,没别的不一样。”
  刘三手嘿嘿笑道:“少东家这就不懂了,值钱就值钱在这脑袋上了。”
  “为啥?”我诧异道。
  “我给你说,这颗是饮血参,也是传说中的开山钥匙,只要是有它出现的地方,附近就一定会有千年人参的存在,就连草王,说不定也在这!”


第一百二十五章 分道扬镳
  “草王?”
  我心头一跳,慌忙张望四周,不可思议道:“你是说百草之王就在这林子里?”
  刘三手摆摆手说:“应该不在这林子里,但是肯定就在这个干饭盆附近!”
  我不太相信地看着刘三手说:“你怎么知道,就凭这棵红脑袋人参?”
  刘三手砸吧着嘴说:“你知道刚才喊山的是啥不?”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山鬼不成?”
  “屁哟。”刘三手听的直咧嘴说:“长白山里有一种棒槌鸟,红眼珠,黄眼圈,尾巴上有花点,叫起来很好听,听着像是喊“王敢哥哥”、“王敢哥哥”,采参人挖棒槌,就盯着棒槌鸟,跟着棒槌鸟走,准能找到人参。”
  我听的有些发愣,舔了舔嘴唇说:“你他娘的在唬我吧,刚才明明听到的是棒槌,跟王敢哥哥差距也太大了点吧?”
  刘三手一拍大腿说:“说的就是这个,人分三六九等,这鸟也分啊,特别是这棒槌鸟,常年跟人参打交道,特别是见过大参的,身上多少会沾些灵气,又经常会遇到采参人,听喊山听的多了,见识也多了,就不把一般的人参放在眼里,只有遇到千年人参或者像是开山钥匙这种,才会出声,一出声就喊棒槌,我们管这种棒槌鸟叫做山神呱呱。”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地上的那条死蛇身上,下意识地问道:“听你刚才说,你好像知道这里有蛇?”
  刘三手的表情似乎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说:“天地万物相生相克,特别是大河跟这深山里头,动物都他娘的成了精,因为棒槌鸟喜欢吃人参果。蛇也知道它好这一口,就专门守在人参旁,像一根烂木头一样,一动不动,棒槌鸟来吃人参果,自己把自己送到了蛇的嘴边,人参没结果的时候,蛇不来,果落了以后,蛇也不来,采参人呢,也是没结果的时候不来,落果后也不来。
  所以,就像老天安排好了似的,想挖参就得与毒蛇打交道。
  说起来也真有意思,棒槌鸟把采参人引到人参旁,棒槌鸟吃人参果,毒蛇吃棒槌鸟,采参人打毒蛇挖棒槌。稍有不慎就会被蛇咬死,化成一抔土,再来滋养参苗。”
  “这不跟你和我讲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一个道理嘛。”
  我撇了撇嘴,不过看着刘三手手中的饮血参开始有点兴奋,说:“这一带真有草王?”
  刘三手舔了舔嘴唇说:“不会有错的,耗子拉木锨,大头在后边,只不过眼下得先想个办法解决那群不活不死的中阴人才行。”
  中阴人?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群已经死掉的学生,下意识地朝着那边的篝火堆看了一眼说:“你觉得他们这是要带咱们去哪?”
  刘三手咧着嘴,想了半天才说:“我感觉只有一个可能!”
  “啥?”我瞪大了眼睛问道。
  “鬼门阵!”
  刘三手见我满脸的疑惑,压低了声音解释道:“这八十一个干饭盆大盆套小盆,在长白山腹地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巨大型环,传说如果能一直走到最深处的话,就能找到一个由两根八棱大石柱形成的石门,在那里能够穿梭阴阳两界,发现死亡的奥秘。”
  我听刘三手说的煞有其事,不太相信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到底对这边了解多少,怎么连这都知道?”
  刘三手没有解释,反倒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我感觉这群学生脑子里出去的路,就是到鬼门阵,咱要真的就这么一直跟着走,再往里,怕是没有回头路了。”
  我皱了皱眉,说:“如果不是他们的话在这干饭盆里也不会走的这么顺利吧,万一到时咱们拿到草王再出不去不就白瞎了?”
  刘三手不屑地撇撇嘴,道:“这干饭盆又不是什么地狱深渊,进去就出不来了,当年有个从来没有进过干饭盆的小姑娘,无意中闯进这里采山菜,采完回家之后过了好久,还是听大人提及这边的情况才知道自己来过这里,你知道她是怎么出去的吗?”
  “为什么?”我问道。
  “嘿。”刘三手怪笑了一声,道:“其实真要较出个子丑寅卯来也不好说,但是你只要记住魔由心生这个道理就行了,没有那群中阴人,咱们照样可以既取宝,又大摇大摆的出去,放心吧。”
  我越看这刘三手越觉得这个人的脸上似乎被蒙上了一层面纱,没有我上次见他时的那种干净透彻,总觉得这个家伙在故意瞒着我什么。
  可是也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眼下在这深山老林里,可以没有那群学生,却不能没有刘三手,天大的事情,也只能等拿到百草之王以后再说了。
  刘三手在将饮血参收好之后二人便离开树林回到了营地,红鲤那会儿刚醒,看见我俩回来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多问。
  走了一天的路,又折腾了这么半宿,我早就乏的不行了,给火堆添了点柴很快就靠在一边的树干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我跟刘三手先是将昨天晚上的事情简单地跟红鲤说了一下,然后商量着看怎么跟那群学生解释,既然草王已经确定的范围,就没有必要冒险跟着往里深入。
  红鲤对这种事情向来不漠不关心,在得到她的默认之后,刘三手似乎早有准备,一拍大腿径直走到人群,然后找到夏波之后两人钻进了林子,没多晌的功夫便又走了出来。
  “妥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他们走他们的,咱们在这原地休息,养精蓄锐,然后地毯式搜索,不把红旗插上干饭盆,誓不归还!”
  看着刘三手满心欢喜地往脸上跑,我疑惑地朝着夏波的方向望了一眼,可是就是这一眼,正迎上了他阴冷的目光。
  夏波在学生堆中收拾着东西,偏过头目光正和我迎上,其中的阴森与怨念,让人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你跟他们说什么了,这么快就说好了?”
  我不敢再看夏波,转过头看向刘三手问道。
  刘三手砸吧着嘴说:“没啥啊,也就告诉他们说,这边的路我认识,只管往前走,等到了出口会碰上救援人员的。”
  看着那群学生用溪水连浇了几次篝火,确定一点烟都没冒才走,而且当中不断有人扭头回头看我们,眼神之中的那种无助和哀求,让我忍不住转过了头,不敢再多看他们一眼。
  等这群学生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密林中后,刘三手伸了个懒腰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说:“大参通常都生长在邻水靠树,阴暗潮湿的土壤里,咱们先顺着这条河找,找不到再到别处瞅瞅去。”
  我看着地上厚厚的落叶层已经快长到膝盖深的杂草,皱着眉头说:“就这么拿眼睛瞅着找?”
  刘三手摆摆手,道:“不能够,跟着老头子走,只要能碰见,就算它藏在地底下十米,老头子拿鼻子闻,也能闻出来喽。”
  听了他的话,我和红鲤对视了一眼,随后按下心,顺着溪流的方向一直往下走,沿途刘三手下河抓了好几条一米多长的大青鱼上来让我们饱餐一顿。
  坐在溪水边休息的时候,我看着脚底下的鞋子已经被路上的坚石咯的只剩下个鞋底,裤腿上的裤子也成了破布烂料,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说:“就这么找,找到死也找不出个什么名堂吧?”
  刘三手这时也一改了之前的兴奋,耷拉着脑袋叹了好半天的气,正要开口,就见目光之中,清澈见底的河水里,漂来一团团粉红色的液体。


第一百二十六章 胭脂沟
  一大团大一团的粉红水雾像是古代女人用的胭脂粉被打散,在水中不断地变幻着形状顺流而下,而且越来越多,眨眼的功夫便将整条溪流都染成了胭脂粉色。
  “这……”
  我盯着面前的“胭脂河”,砸吧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然后就听见刘三手一拍大腿说:“走,快到上游!”
  我甩着将掉还没掉的鞋底板看着刘三手在林子里跟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嘴里忍不住直骂娘,好在红鲤没有扔下我不管,一路上拽着我的胳膊紧赶慢赶,重新折回了营地,又继续往上游走,眼看着溪水被这种粉色染得越来越浓,在穿过一片茂密的丛林之后,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坟地,出现在了视线当中。
  那是一片突兀存在于原始森林当中的一片开阔地,从上游流淌下来的溪水围在这里绕了个大圈,所有的树木就跟长了眼似的,以这条溪流为界,齐齐地长在外边,里面除了些茂密的杂草和一座座孤坟破茔外,什么都没有。
  周围坟头起起伏伏,一座连着一座,无数荒坟野冢,一眼望不到头。
  我当时就看傻了,谁他娘的把自家先人埋到这个鬼地方,这棺材抬上山,岂不是连带着送葬抬棺的人一起在这陪葬?
  而且溪水过了这个圈儿再往上游走就又恢复到了清澈,好像那粉红的物质就是从这一带流出去的,可是瞅了半天,没有瞧见是到底是从哪来的。
  刘三手这会儿才呲着呀盯着这片突如其来的坟地直嘬牙花子,半天才蹦出一个地名来:老沟。
  老沟是大兴安岭靠近漠河地界的一处野山沟,在解放前是闻名亚欧大陆的采金圣地。
  据历史记载和野史所传,当年老沟金矿最鼎盛时期矿工多达五六万人,而且清一色是男性。于是,众多的中外妓院便应运而生,当时包括老金沟在内,金矿的妓院总数超过了200家,仅日本妓院就有川本楼、小岛楼等27家,俄罗斯妓院更多达34家,几个矿区中外妓女多达上千人。据说,当年众多妓女卸装后用老金沟的河水洗脸,致使水面漂浮了一层胭脂水粉,香飘数里之外,这也成为“胭脂沟”名字由来的另一种说法。
  毫无疑问,这些女子也是来淘金的,只不过淘的是男人们口袋里的金钱。胭脂沟的妓女,当时深得李金镛的同情,金矿总督办李金镛充分肯定了这些风尘女子对于金矿的发展、维系人员稳定起的重要作用。要求每一个人善待她们,她们也是人,如果不是生活所逼也不会走上这样的道路,李金镛对她们的处境深感同情,最深得人心的是明令各院,凡有要求从良者不准阻拦,还要隆重迎娶。据记载,当时这批女子在胭脂沟的地位,是很超然的,她们是被捧着生活的。
  然而,妓女到底是一个可悲的群体。从某种意义上说,她们是男权社会最可怜的牺牲品,胭脂沟的妓女们是为黄金而来,但可悲的是她们并没有走出这大山,没有带走一丁点的黄金,而只能永远的沉睡在这荒凉、孤寂的大山中,一个个悲凉的坟冢构成了如今的妓女坟。
  时至今日,在胭脂沟从发现至今已有100多年的历史了,这里的沙土已被筛淘过几十遍,但是,至今仍可以淘到黄金,可见这里黄金储量之丰富。
  可是漠河离这儿隔着差着上千公里呢,那胭脂沟里的胭脂再多,能流到这来?
  只不过经刘三手这一提醒,感觉这俩地儿还真是有不少相似之处。
  仨人在溪边站了半天,盯着里面的坟地也看了半天,到最后一合计,进去看看。
  古人说的好,来都来了,怎么能不去看看。
  我跟刘三手去后面林子里找了半天找到了个枯劈掉的木桩子抬了过来架在溪水上面,等过到了空地上,我咽了口口水:“咱不会在这发现金矿吧。”
  可是当我看着遍布在坟茔中间的一片片生锈的并爬满藤蔓的铁丝网时,有些说不出话了。
  “看样子除了老沟以外,在这长白山里面,也出现过淘金潮啊。”
  刘三手砸吧着嘴,负着手在一座座坟茔跟铁丝网之间来回穿梭,目光之中,到处都是被岁月侵蚀的垮掉的败坟,一节节腐烂的棺木露在外面,不时还能看到一两块的白骨,就连人头骨也都随意地散落在地上,让人有些触目惊心。
  并且沿着深处走,在这些坟茔的背后,开始出现一栋栋破败的木质简易屋以及一些建筑设施有些奇怪的小楼,我们径直走到一栋三层小楼底下,看着在墙上几近被风雨剥落的日本文字,三人面面相觑,这地方是日本人干的。
  “呲。”
  刘三手盯着那些残破不全的日本文字直咧嘴,眯着眼睛看了老半天才说:“当年日本建立伪满之后,在这边偷偷干过不少坏事,特别是这大山里头,没被发现过的军工设施还不老少,包括那些生化武器和活体实验,基本上都是挖山开穴瞒着人干的,当年日本投降之后,在许多消息不灵通的地方那些日本兵都误以为日本亡国了,选择集体自裁殉国,许多东西也就跟着埋在了这大山里头,想不到他们当年都摸到干饭盆来了,总他娘的不会是来挖参的吧。”
  刘三手说着猛地朝着面前的铁门上踹了一脚,顿时什么枯枝落叶碎石瓦块全都砸到头上,个个搞的满头灰,可是大门门却依然结结实实地立在那里,一点事儿都没有。
  我抹了把脸上的灰,看了刘三手一眼说:“咋地,还想进去看看当年小鬼子在这都搞了什么阴谋诡计?”
  刘三手没有说话,转过头又看了一眼四周的坟墓,舔着嘴唇说:“不好说,咱们国家许多宝贝都当年都是被这群瘪犊子给偷摸的给运走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搞出这么大阵仗,里头肯定有啥说头,你不想看看?”
  其实不用刘三手说,有关于这些东西我以前在电视包括书本里可没少见,想当初在民国时期闹的沸沸扬扬的营口坠龙事件,就连《盛京时报》都有有关于“龙降酿灾”的详细跟踪报道,旧报纸到现在依旧能查到,其中重点提到了:9人死亡,卷坏日资厂,掀翻火车,腥味远飘,有双角且是鹿角式的杈角,这在动物界罕见,鳞片装了两大筐,死亡前声音如牛叫,图文并茂,轰动一时。
  后来骨架保存在营口一个师范学校做标本,后因战争时期社会混乱,下落不明。
  我一时有些心动,趴在铁门上看了半天,发现门是那种老式的内锁铁门,拿手敲了敲,其厚度估计靠外力是破坏不掉的,又倒退了几步,围着小楼转了半天,终于在侧面的一堵墙壁上有一扇半掩着的窗户。
  这扇窗户给我的感觉有点像是电视里常出现的鬼子炮楼上架机枪用的窗口,远远地打摸了下高度,便对刘三手使了个眼色。
  老头二话不说蹲了下去,我深了口气踩在他的肩膀上,双手扶着墙壁,感觉着刘三手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伸长了胳膊却发现无论怎么勾,总是离窗框边缘只差了半尺的距离,试了半天脑门子都有些发汗,却忽然感觉脖子被人抓了一把,一道身影“蹭”地从我后脑勺蹿了上去,然后随着“哗啦”一声,窗户上的玻璃被一脚踢碎,红鲤整个人就没入到了小楼里面。
  而就在红鲤从窗户口跳进去的一瞬间,伴随着脚步落地声,一声惊呼,在耳边响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未知的来电
  这声惊呼一听就是从红鲤的嘴里发出来的,我心里咯噔一下子,能让她做出这种反应的东西肯定不简单,当下心中一急,也不管刘三手能不能撑得住,双脚猛地用力一蹬,伸手扒在窗沿上,撅着屁股咬着牙就翻了上去。
  那会儿也顾不得里面是什么情况,闷头就往窗子里扎,却没想到这窗户和里头地面的距离相差那么大,身子直接在空中做了个三百六十度回转,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伴随着屁股着地,同时耳边还响起了一阵木头断裂以及玻璃破碎的声音,吓得我连疼都顾不上喊,“腾”地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正好后背撞上了个人,还以为是红鲤,赶紧扭头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可话却卡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具穿着日本军装的干尸。
  个头跟我差不多高,头戴大檐军帽,穿着墨绿色的棉袄,只是脸上的肌肤完全失去了水分,被一张褶皱的皮囊包裹,眼睛里空洞洞,连眼珠子都没有。
  因为个头的原因,我俩刚好面对面眼对眼,看着那双空洞洞的眸子,心跳顿时都慢了半拍,接着就听见身后蓦地出现了一阵脚底踩动地板的声音,也不敢转身,却听见红鲤在身后淡淡说道:“还没看够么?”
  我一个激灵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就见那干尸站在地上一点动静也没有,俨然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靠。”
  当我转过头看到红鲤安然无恙地站在身后,才长长地舒了口气,说:“刚才咋啦,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红鲤摇摇头,拿手朝着屋里一指说:“你先看看这些。”
  顺着红鲤手指的方向看了一圈,发现这间屋子有些像是机要室,一张张老旧的桌子跟台灯,以及摆满了三面墙壁的文件柜,还有七八具日军干尸。
  除了刚才跟我面对面的那具外,其他的干尸好像都还保持着生前最后一秒的动作,有坐在椅子上停留在翻阅文件的,有两句干尸坐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还有站在文件柜前保留着开柜拿东西的,如果不是看它们脸的话,仿佛下一秒所有人都会活过来,继续完成没有做完的动作。
  在确定这些个玩意儿不会诈尸后,我和红鲤开始围着他们仔仔细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文件上的字倒是没有风化,可我俩谁也不认识日文,在连续翻了几页纸之后,却在当中发现有一个词语出现的频率极高:危险。
  中文和日文在许多字面上都形意想通,如果没有特殊意外的话,那么这个词在中文里的含义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而且除了这个词外还有一组字符不断在各种文件中被各种记号标记,而且和危险总是同时出现,难道说日军是在这里发现了什么令他们感到危险的事物,还是说他们在这里布置的一切,就是冲那个东西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在外面的刘三手发出一阵阵急促的呼喊打断了我的思路,见这里也没什么有价值的发现,便和红鲤准备离开这里下楼同刘三手汇合。
  在离开这间房间时,一具干尸堵在了门口,一只手拿着文件,另一只手攥在门把手上,保持着开门的动作,我犹豫了一下,将文件扯了出来夹在怀里,随后夺门而出。
  离开房间之后,是一条昏暗狭长的走廊,走廊里站着一些保持着奔跑姿势的干尸,虽然脸上干枯的已经没了表情,却依然可以感受到当时那一刻的紧张气氛。
  关键是这些干尸的身上都还佩戴有枪,包括在楼梯道以及很多转角的位置上,都站着挎枪的士兵。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全副武装的日军瞬间丧失了战斗力,连多一秒钟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变成了一具具如同蜡像一般的干尸。
  总不会是生化武器吧?
  一想到这个玩意儿我顿时感觉腿脚发软,一秒钟也不敢再在这个地方多待,撒丫子就往楼下跑。
  而就在我俩即将穿过楼梯跑到楼下的时候,一阵古老的电话铃声在整栋楼里刺耳地响了起来。
  声音像是那种民国年间老电话机,不知道是不是线路老化的问题,声音燥且响亮,魂儿都差点给我震了出来,脚底下一个趔趄顺着楼梯就滚到了大门口,脑袋也不知道撞在什么东西上面,顿时“咣”的一声,等抬起头,发现是来到了大铁门底下。
  电话铃声依旧在持续,仿佛是那边的人有要紧的事想要和这边联系,红鲤也一脸紧张地跑了下来,却发现铁锁锈成了一整个,压根打不开。
  几次努力无果后,红鲤二话不说掏出短枪对着铁锁就是一连发子弹打了出去,接着随后从身边的日本兵手中夺过长枪猛地照着锁身上一砸,铁锁分两半,然后随着二人合力将大门推开,电话铃声也在这一刻兀自地消失了。
  刘三手一脸迷茫地看着我俩跟逃难似的往外飞奔,冲着黑洞洞的大门脸色复杂地看了一眼,便急忙跟了上来。
  一直到身后的那栋三层小楼彻底在视线中消失,我跟红鲤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有余悸地大口地喘着粗气,我在平息了一会儿看着红鲤跟我没有什么区别的反应之后,顿时忍不住有些想乐,可还是憋了回去,就见刘三手一脸着急地看着我们说:“到底啥事啊,里面有啥?”
  我摆了摆手,喘匀了呼吸盯着他问道:“你刚才在外面没有电话响么?”
  刘三手皱了皱眉,摇着头说:“没有。”
  “没有?”
  我和红鲤异口同声道,这么大的声音耳膜他娘的都快要刺穿了,再加上空荡的阁楼这个天然回响场,这家伙居然没有听到?
  看着刘三手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连红鲤都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听刘三手诧异的说:“里面电话响了?”
  我点点头。
  “不会吧?”
  刘三手撇了撇嘴说:“日本投降都多少年了,就算线路没有老化,谁能打电话打到这来啊。”
  说完看着我俩一脸严肃的表情,眼角抽了抽说:“真的?”
  我点点头,说:“要不你回去看看?”
  刘三手咽了口口水,半响才说:“乖乖,废弃了几十年的日军要塞,居然有人打电话进来,对,那些日军都长啥样?”
  我愣了一下,白了他一眼说我哪知道,干尸不都是一个样子,可是想了想,还是把那些日军穿的衣服给他讲了一边,然后好奇地看着他说,怎么了,有什么名堂?
  刘三手嘬着牙花子想了半天,然后捏着下巴说:“奶奶的,这群鬼子来的够早啊。”
  “咋啦?你还能判断出他们来的时间?”我不屑道。
  刘三手理所当然地应了一声说:“像这种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都带大檐帽的日式军装,是九一八事变后鬼子统一配备的衣服,不过穿了没两年就被换成了九八式,照这么说的话,难道这群鬼子当年在沈阳炸毁南满铁路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进山了?”
  “你他娘的连这也知道?”
  我盯着刘三手实在是想不通他一个羊倌怎么连这些东西都这么了解,估计连洗手当了大学教授的李老头都没他懂得多。
  可是刘三手没有搭理我,转着脑袋在四处望了一眼,接着拍拍屁股站起身来到旁边的一座坟茔跟前,举起管插朝着坟头上用力一插,大半根钢管都陷在了里面,然后朝手上吐了口唾沫,擦干之后握紧了管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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