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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禁忌-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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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学生疑惑地看了刘三手一眼,然后又互相望了望,夏波才犹豫地站起身说:“那行,一会儿要是遇到狼群,你们可得保护好我们啊。”
  我笑了笑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之后,众人开始浩浩荡荡的往来时的方向摸索前进。
  一路走了不短的时间,我也分不清究竟到了哪,只知道在沿途经过的树干上拿管插留下记号,生怕迷了路,感觉一直走到了日上三竿,就开始能感觉到四周的景色开始的变得不太一样了。
  之前深处的林子里基本上能看见的都是清一色合抱粗的落叶松,而这里的树木种类明显多的多,我也叫不出名字,脚底下也开始出现一些花花草草,相对于之前原始森林里的深幽,这一带显然多了不少生气。
  可是在我的记忆里,昨天好像也没有到过这种地方啊,还是说夜里太黑经过了却没看见?
  一开始的时候队伍里还有人交头接耳地说上两句,走到这个时候体力都有些支撑不住,死寂一片,只剩下我和红鲤两人略有些微重的粗喘。
  不对!
  我猛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红鲤站在原地,身上的汗就顺着后背哗啦啦地淌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干饭盆
  在红鲤不解的眼神当中,我摸了摸鼻子叫住前面的众人说:“那什么,休息一会儿吧,太累了,休息会儿再走。”
  大家听到我声音齐齐转过头,就连刘三手的脸上都闪过一抹疑惑,却没多问,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揉了揉脚腕子说:“是得歇歇,年纪大,腿脚有点受不住。”
  说着又看向夏波问道:“这都溜溜地走了一晌午了,还得多久才能到啊?”
  夏波抬头看了看天,沉吟道:“估计再有一个小时吧,中间走错了段路,现在又给绕回来了。”
  “行,赶紧的,别一晃荡又搞到夜里去了,到那时能不能走出去可就两说了。”
  看着大家都已经歇下了脚,我冲刘三手使了个眼色,三人蹲在一边,压低了声音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些学生不太正常?”
  刘三手皱了皱眉,目光朝人堆里瞟了一眼,问道:“你是想说什么?”
  我呲了呲牙,说:“你看这他们,走了一上午的路歇都不歇,连大气都不带喘一口的,跟他们刚进山的时候,可完全是两个样子。”
  我到现在还记得一开始进山时的情景,只不过走了小半天的路,而且还是顺着山道走的,路况远没有这次复杂艰难,等到了地方,这些人个个都累的跟孙子似的坐在地上踢都踢不起来。
  可是一夜之间体力忽然变得这么好了,连红鲤跟刘三手这样的人都开始微微有些粗喘,可他们倒好,面不改色心不跳,坐那之后一个个还都仰着脑袋四处打探,完全没有一丁点疲惫的神情,估计再让他们跑个五千米,都不带有任何犹豫的。
  刘三手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神落在这群学生身上,似有不解地皱了皱眉,说:“也有可能是求生本能吧,这群孩子先是狼口逃生,接着又在这深山老林里待了一宿,现如今好不容易能出去,别说是他们这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了,就连八十岁的老太太都能给你跑飞了,别瞎想,我看你是太紧张了,有什么事等出去以后再说。”
  我诧异地看了刘三手一眼,没有多说,又休息了不大会儿的功夫就跟着继续赶路。
  可是越往前走我就越觉得不对,从昨天我们离开的路程来说,就算是中间走错了路,这往回走也不该走这么久,到底是我记错了,还是夏波这小子有鬼?
  我有些忍不住,两步跑上前走来到夏波身边,还没等我张口,就见夏波扭过头看着我说:“你和那个女孩根本就不是学生吧?”
  我被他问的一时有些语结,该说出口的话也不知道如何张嘴,点了点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夏波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说:“耗子告诉我的。”
  耗子?
  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王浩,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他昨晚的异常反应,便问夏波:“那王浩什么时候跟你们分开的?”
  夏波摇摇头说:“狼群来之前他就不见了,当时我们还想找他来着,但是护林员不让。”
  夏波的话让我一下子有些懵,这算是他们和王浩口中所说唯一有出入的地方,只是谁在撒谎,我现在还不能确定。
  我咂了咂嘴还想问点什么,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水流的声音,潺潺湍湍,所有人的脚步都随之一滞,顺着水流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就见在侧前方不远的林子里,出现了一条从山谷中奔流而下的小溪,横在众人的面前。
  短暂的沉寂之后,人群中发出一声欢呼雀跃的呼喊,撒丫子全都奔着溪边跑了过去,男的直接脱光了衣服只剩条裤衩跳进溪水当中冲洗身上的渍泥,而女生也都小心翼翼地蹲在溪边捧起一捧捧溪水仔细地在脸上和胳膊上擦拭着,清澈的消息瞬时间变成了一个露天大浴场。
  我见此场景心知短时间内肯定是走不了了,跟着来到了溪边,看着红鲤说:“你也洗洗呗。”
  红鲤摇了摇头,蹙眉打量四周说:“咱们好像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我心里一沉,发现过了这条小溪之后,陡峭的山势一下子放的平缓,从一座座遮天蔽日不见顶峰的大山变成了一片片连绵的丘陵与山丘,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还有绿油油的草地,宛如跟之前是两个世界。
  刘三手这时也在一旁砸吧着嘴说:“这个地方有点像是干饭盆啊。”
  我和红鲤闻言齐齐将头扭转了过去,瞪大了眼睛,说:“你,没看错?”
  刘三手背着手,眯着眼睛盯着前方看了老半天,才说:“没错,咱们这是要进干饭盆了。”
  “啥干饭盆?”
  这时夏波也洗干净了身子走了过来,相对于之前的蓬头垢面,整个人清清爽爽,宛如换了张面孔。
  “你确定是这咱们回去的路?”我看着夏波问道。
  夏波愣了一下,点点头说:“是啊,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往这边走啊,咋啦,有问题?”
  而在这个时候,那些学生陆陆续续也都从溪边赶了回来,每个人都洗的白白净净,精神头也都强了许多,都忙不迭地催着赶路,其中有一个女生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说:“你们怎么不也去洗洗,溪水可清凉啦,待会儿赶路也有精神。”
  我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刘三手口中所说的干饭盆,听她这样说摆了摆手正想说不用,可是当眼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却一步也挪不开了。
  这女生之前在队伍里我一直都没有注意,再加上个个脸上糊的都跟炭盆似的,面对面也分不清谁是谁,可是这会儿等洗干净之后,我看她竟非常熟悉。
  那眉毛,那眼睛,那张脸,活脱脱跟我之前在土坡后面见到的那具尸体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除了表情之外,一眼一眸,和那具尸体没有任何的区别,就像是尸体复活走到我面前说话一样。
  当时我冷汗就下来了,盯着面前的女生牙关打的“咯咯咯”响,大脑一片空白,然后就见那女生一脸迷茫地看着我说:“怎么了,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啊?”
  红鲤也走到身边拿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之中的疑惑之情浓郁,有些警惕地看了那女生一眼,道:“你刚对他说什么了?”
  那女生被红鲤冰冷的眼神吓的连退了几步,说:“什么也没说啊,你看他是不是生病了,要不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我害怕。”
  “等一下!”
  我深吸了口起尽量让心情平复下来,给了红鲤一个安定眼神的后,没有理会那女生,转而看向夏波说:“你们这几个人是一直都在一起么?”
  夏波迷茫地点点头说:“是啊,我们五个从狼群来的时候就一直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
  “一分钟也没有分开?”我盯着他问道。
  夏波想了想说:“就连上厕所也都是跟着伴儿的,从来没有落单过,你到底怎么了?”
  我使劲儿地咽了口口水,装作若无其事地点点头,说:“没,没事,你去前面带路,天不早了,咱们赶紧走吧。”
  夏波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嘟囔着走到队伍前面开始往前引路,我跟红鲤还有刘三手跟在最后面,有意地跟他们保持一段距离后,然后低声对红鲤说道:“还记得我之前让你看的那具尸体么?”
  红鲤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紧了紧喉咙,说道:“就是刚才那个女生。”
  “你是说诈尸?”红鲤惊愕道。
  我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怀疑这群学生,全都死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活人死尸
  红鲤脸色变了变,皱着眉头朝着前面的学生看了一眼,有些不太相信地说道:“这些明明都是活人不是?”
  我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说:“我爷爷曾经说过他在捞尸的时候遇见的一个怪事,那年爷爷替苦主在黄河里打捞尸体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想要借船过河的年轻人,爷爷一开始没有同意,因为捞尸船除了载捞尸人以及尸体外,是不能载活人的,不然活人会被尸气侵身,回去轻则感冒发烧,重则流年不利,厄运缠人,总之就是没有好事儿,可是那青年却跟爷爷说他是跟朋友从外地来玩的,乘船来到这边之后自己一个人走丢了,等找到这里的时候朋友都已经回到河对面了,怕是再晚了朋友扔下他不管自己回家,央求我爷爷带他过河。
  当时正值初冬,那年轻人穿的很单薄,在河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让我爷爷动了心,想了想便把缠在腰里的红龙扯了下来摊在船板上,告诉青年人说,过河可以,但是等上船时这脚底必须一直踩在红龙上不能挪开,身体更不能和捞尸船有直接接触,不然回去出了什么后果,概不负责。”
  那年轻人过河心切,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而且整个期间也一直很听话的踩在红龙上没有动过,眼看着小船划过河面,即将靠岸的时候,船底咯噔一下,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那一带的河域我爷爷十分熟悉,虽然已经近岸,可河底的深度依旧最少在五米往上,不可能是触底,应该是撞上了什么漂在河里的东西。”
  一开始也没注意,就继续往那边划,可是越划就感觉船越沉,像是之前撞上的那个东西被挂在了船底,硬拽着船不让走一样。
  如果换做一般的时候还好,爷爷也不会把它当回事,可是今天第一次用捞尸船拉活人就遇到了这样事,让爷爷心里有些不安,看了看年轻人说道,船底好像挂了什么东西,我下去看看,你记住我说的话,别乱动,然后再三确定之后才脱光了衣服一脑袋扎进了水里。
  别看那时候天冷,其实外面的温度越低,水里的温度越高,爷爷下水之后直接一个猛子窜到了船底,在那里,爷爷看到了一具仰着躯体四肢将船底死死抱住的死尸。
  头一眼见到的时候爷爷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碰到了尸抱船,想要船上的人留财留命才能放过,可是爷爷毕竟是老水鬼,短暂的惊慌过后,就发现那尸体好像是沉在水底有些日子,尸气充满开始上浮的时候刚巧被船底的艄勾挂住,就形成了鬼抱船的姿势。
  出于职业病的习惯,爷爷想了想还是把钩在尸体脖子上的艄钩扯了下来,却又怕吓到船上那年轻人,就直接在水底将尸体拖至船尾,用捆尸绳捆上脖子,然后再出水上了船。
  那年轻人也是个老实人,一直着急地盯着河对面看,没问出了什么事,爷爷将衣服重新穿好之后用船蒿在水底试了试感觉船体变轻,才继续载着人拖着尸体往对岸划。
  等到岸之后一切顺利,那年轻人下了船也是千恩万谢,爷爷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就撑着船往回折,可是船还没有离开岸边几米,就听见身后咕咚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栽倒在了地上,还以为是那年轻人在过河的时候被河风吹坏了身子,赶紧停下船转身,发现倒在地上的是年轻不错,可是那年轻人的身子竟然跟被河水泡烂了似的,浑身湿漉漉一片,皮肤肿胀,脸胖的跟猪头一样,嘴里还不断地朝外一阵阵地吐着河水。
  这种情况饶是爷爷当时也没有见过,虽然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知道救人要紧,赶紧撑着船又往岸边划,可是手上的船蒿还没开始动,目光之中,就看见在离年轻人不远的河面上,漂着一具浮尸。
  那浮尸被捆尸绳连在船尾,是我爷爷之前从船底拖下来的那具尸体,原先在水中没有看清模样,等浮上来之后,竟看着有些眼熟。
  爷爷撑船的姿势僵在那里,看了看漂在水上的浮尸,又看了眼在岸上在继续快速腐烂的年轻人,一刻也不敢停留,掉转了船头飞也似的逃回了家,打那以后出船立下了一条规矩,就算是奄奄一息将死之人,也不会再带他上船渡河。”
  刘三手听了砸吧着嘴说:“以你爷爷的本事,恐怕事情没有说的那么简单吧。”
  我嗯了一声,然后就见红鲤转过头看着我说:“那具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年轻人其实早就在河里淹死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活着,直到他爷爷掉转船头将浮尸露出水面,才看到自己真正的尸体,等反应过来,就真的死了。”刘三手在一旁淡淡解释道。
  红鲤脸色变了变,看着前面赶路的学生,蠕动着嘴唇说:“那他们都死了?”
  “不然那怎么解释那具和刚才那个女生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
  我叹了口气说:“就是不知道尸体是被谁给偷走了,如果尸体还在的话,就很容易得到印证了。”
  说到这里我停下了脚步,看着已经过了刚才那条小溪有一段距离,皱着眉头问刘三手说:“都到这了,怎么着,这干饭盆到底还进不进了?”
  刘三手嘬着牙花子说:“那就看少东家胆量了,我感觉这群东西带着咱们进这里应该是不无道理的,反正迟早都要进,这地方你真让我说出个门道我也很难说的清楚,跟着他们兴许还能有什么发现也未必。”
  我点了点头,将目光落向红鲤,感觉她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应了一声,然后有些迟疑地说道:“这一进去不知道要待多久,咱们的粮食问题怎么解决?”
  听了红鲤的话我多少也有些担心,这群学生估计是用不着吃饭喝水的,但我们仨可是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啊,昨晚从守林木屋里逃的匆忙,除了人手一根管插外别的什么都没带,这群学生就更别指望了,仅带着点的零食早就在刚进山的时候就吃光了,这大山里头没了吃的,那岂不是等同于找死?
  谁知刘三手在这个时候笑了笑说:“把心放肚子里去吧,这山里头啥都缺,就是不缺食物,待会儿先看看那群学生怎么说,等找到休息的地方了,老倌给你露两手,让少东家好好尝尝这长白山的野味。”
  虽然这群学生暂时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可是从这会儿开始谁也不敢在他们面前提跟死有关的话题,万一让他们发觉自己其实已经死了再集体诈尸,估计我们仨连看都不够看的,分分钟得交代在这。
  在进入到干饭盆之后,这里虽然没什么能跟之前见到的那种棵棵都是合抱粗的落叶松相比的大树,却也都挺拔高大,严密厚实的树叶将阳光几乎全部遮住,只有几处林木稀稀拉拉的地方,有一缕缕的阳光透过来,沿途不断惊起松鼠还有黄羊从林子里窜到路上,也不怕人,就在路边站着目送我们远去。
  闷头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衣服全被汗浸湿透了,树枝间挂着的蜘网常落在我脸上,藤藤蔓蔓也绊着脚,让我气喘吁吁,有点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也不知道终点到底在哪里。
  这一路一直走到太阳落到了西边,林子里昏昏暗暗有些看不真着的时候,夏波他们停在了一条溪流边,看着我们说:“估计今天是走不出去了,要不休息一晚上再走吧,咱不是有老猎人嘛,也不怕啥。”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有点担心他们这些人到了夜晚会不会像狼人那种玩意儿出现变异啥的,就带着刘三手跟红鲤同他们保持一段距离在溪边落下了脚。
  等坐在枯草叶上休息了下来,看着一旁忙着拾拆搭火的同学,心里莫名地升起了一股悲哀。


第一百二十三章 红灯笼
  本是一生之中最充满希望,朝气蓬勃的年纪,却无端死在这大山里头而不自知,还在想着怎么离开这个地方,这些人越是和活人无异,就越让人发自内心地觉得悲哀。
  刘三手在我旁边也跟着叹了口气说:“这就是命,每个人的命都是与生俱来被老天爷写好了的,什么时候生,什么时候死,包括死在什么地方,都准着呢,谁也逃脱不掉。”
  刘三手的话让我不自觉地想到了自己,有些悲天悯人地想跟着叹气,却听见刘三手在一旁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
  “天为罗盖地为毯,日月星辰伴我眠;
  何人撒下名利网,富贵贫困不一般;
  也有骑马与坐轿,也有推车把担担;
  骑马坐轿修来的福,推车担担命该然;
  骏马托着痴呆汉,美妇常伴拙夫眠;
  八十老翁门前站,三岁顽童染黄泉;
  不是老天不开眼,是这善恶到头,报应循环呐。”
  一曲哼罢,莫说是我了,就连红鲤都跟着有些动容地叹了口气,我稳了稳心神,骂了刘三手一声道:“唱歌也不分什么时候,在这地方唱这歌,放在过去行军打仗的时候你这算是扰乱军心,得拖出去砍头。”
  刘三手嘿嘿笑了笑,然后说:“走吧少东家,带你弄点美味去。”
  我一听终于有点兴奋,说:“打猎啊?”
  “打个求啊,留点子弹防身吧,好吃的多的是,就别瞎操心啦。”
  刘三手说着就在前面带路,两个人转身扎回了林子里面,我有些紧张,毕竟天都黑了,这本身就在干饭盆,又是老林子,生怕会从某个视线死角的角落里窜出来一头野兽或是狼群什么的搞个突然袭击。
  而刘三手却毫不在乎地迈步走在前面,不时地低下头在树下面拿手撕吧着什么,不多大会儿的功夫就手上就多了一把五颜六色的蘑菇,然后笑着对我说:“今天晚上咱们就吃这个啦。”
  我皱着眉头说:“这几个小蘑菇能吃啥,再说小学课本上不是说过么,色彩越是艳丽的蘑菇毒性越足,你这是打算把我们仨变得和那群学生一样啊?”
  谁知刘三手却说书本上写的都是个屁,分辨蘑菇有没有毒根本就不能从颜色上来看。
  “那从哪看?”我不解道。
  “根!”
  刘三手说着将手中的摊到我面前说:“要是拿不准蘑菇有没有毒,就扒开蘑菇下的浮土,看看蘑菇根部有没有虫子,或者蘑菇有没有被虫蛀过的虫眼,要是有的话,说明这蘑菇肯定没毒。”
  仔细看看,好多鲜艳的蘑菇根部,还真被虫子蛀空了,有些很平淡的蘑菇,倒是干干净净的。
  “虫子最精,有毒的蘑菇从不靠近。”
  刘三手说着继续说道:“而且你在采的时候注意这蘑菇冠上的缺口,顺着缺口一直找,就一定能找到成片的蘑菇,然后再扒开根部的浮土采被虫蛀过的,今天晚上管饱,这玩意儿可比肉都香。”
  我木讷地点点头,按照刘三手说的很快便找到了一大片蘑菇群,直接将上衣脱了做了个包袱裹了回去,正愁着用什么来煮呢,就见夏波咧着嘴跑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野炊用的那种便携式铁锅递到我手上说:“一会儿别忘了给我们分点啊。”
  我差点脱口出问他还用得着吃饭,可划道嘴边还是忍了下去说:“行,好了我叫你们。”
  回到溪边将这些蘑菇清洗干净之后,在铁锅里盛了半锅水架在火堆上炖了不到半个钟的功夫,整锅水便被熬成了乳白色的汤汁,香气四溢,口水都给我勾出来了。
  三个人饱餐一顿之后打了个饱嗝,然后将那帮学生叫了出来,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我一度怀疑是自己猜错了,这些人并没有死,而是好好的活着。
  可是发现那具尸体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莫说在这大山里了,就算是在人口最密集的城市,想碰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都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是如果真让我选择的话,我宁愿是自己看错,也不愿面对这种现实。
  等到大家吃饱喝足全都围在各自的火堆前取暖休息的时候,夜幕已经逐渐将这片山林笼罩,我看着乌压压的密林,回想起昨晚的经历,咽了口口水对刘三手说:“那狼群应该不会追来了吧?”
  刘三手撇了撇嘴,也心有余悸地朝着身后的林子里望了一眼说:“不知道,晚上咱们还是轮班,你先守,然后再叫大小姐,完了我值最后一班。”
  走了一整天的路,虽然说乏的不行,可是在这深山老林里头,是一点心都松不得,看着刘三手跟红鲤靠在火堆边的树上睡着,我强打起精神围着四周打着转,不时地往两边的火堆里加着树枝,几根大木头噼噼啪啪地烧着,偶尔迸出来几颗火星。
  眼瞅着时间也该差不多了,眼皮子实在是有些扛不住,正走到红鲤身边想叫醒她换班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中,就看见在那漆黑的老林子里亮起了一道红光,晃来晃去,像是有人在里面打着灯笼,来回走动。
  可是在这深山老林里怎么可能会有人打着灯笼乱窜呢,在盯着那道红光在林子里晃荡了好一会儿后,我紧张地跑到刘三手身边,拿手在他胳膊上推了推,低声说:“快醒醒,有东西。”
  连推了几下,这刘三手跟被人下了安眠药似的,打着震天的鼾声,怎么推都没反应。
  不光是他,就连红鲤也是这样,而在这个时候,林子里的红光也停止了游弋,停在一个地方,在我看向它的同时,仿佛能感觉到同样有一道目光顺着红光的方向也在看我,四目相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
  我心知这是遇到不干净东西了,眼看着二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将腰里的枪拔了出来,握在手中,也无暇去管林子里那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抬手便是两枪射了过去。
  刺耳的枪声惊起了一阵阵夜鸟的腾飞,我也不知道自己瞄的准不准,两枪过后,林子的红光一暗,接着便没了踪迹。
  “打中了?”
  我愣了一下,再看围在两边火堆边上的人,这么大的动静依旧睡的昏天暗地,林子里也没了动静,呆在那里想了半天也不敢进去,可就在这个时候,那红光又出现在了视线当中。
  比之前更大更亮,忽明忽暗,像是一个火球挂在半空中,散发着阵阵炙热的光芒。
  “干了!”
  我咬着牙心说这是遇到硬茬了,丝毫不带犹豫地抬手准备继续射击,却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只枯槁的黑手按在我的胳膊上,将手臂压了下去。
  我惊恐地连忙转身退了几步,掉转了枪头指向身后的位置,却见刘三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林子里的红光说:“遇到好东西了。”
  我皱了皱眉头,就发现红鲤和其他人依旧死睡,只有刘三手一个人清醒,下意识地问道:“怎么回事?”
  刘三手摇摇头,没有过多解释,对我使了个眼色后便猫腰往林子里钻。
  刘三手的这一出实在是给我搞的有些云里雾里,可是在这种地方,除了他之外也没有其他人更值得信任,将短枪紧紧攥在手中,看着刘三手的身影即将在林子里的黑暗中隐没,犹豫了片刻就急忙跟了进去。
  等到人脑袋刚一扎进林子,火光也像是受到了惊扰瞬间消失,我揉了揉眼睛,隐约之中,就看见刘三手正背对着我,跪在前面不远的一颗树下面,拼命地磕头。


第一百二十四章 开山钥匙
  “你疯了!”
  我两步走到刘三手跟前一把抓着他的脖领子,正想把他拽起来,耳听忽然想起了一声暴喝:“棒槌!”
  这声叫喊底气十足,给我震得耳膜都嗡嗡作响。
  “你有病吧!”
  我看着刘三手刚骂出声,却发现他也是一脸迷茫地跪在地上,瞪大了眼睛左右观瞧,显然那声音不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棒槌!”
  又一声同样声音的暴喝兀自地在空气中炸响,比上一次底气还要足,脑瓜子都是蒙的,可这次我却听清楚了声音的来源,就在刘三手的脑袋上面!
  可是我抬头望了半天,脑袋上面除了黑漆漆,密不透风的树盖外,毛都没有,而且这喊声有点耳熟,像是在哪听说过……
  喊山!
  我一下子想起来了这棒槌的含义,在采参人找参的过程中,如果有人发现了人参就必须喊一声棒槌,这叫喊山,一是用来提醒其他一起上山的搭伙我这里发现的人参,二来则是用棒槌的字意来定住人参好不让它溜走。
  一旦有人喊山,那么把头就要接问“什么货?”
  发现人瞅准以后就要立即回答,说出几品叶。
  然后,大伙接着说“快当!快当!”
  这叫“接山”。
  这两嗓子分明就是有人在喊山,可是声音为什么是从刘三手脑袋上面传出来的,难道树上蹲着鬼不成。
  就在我疑惑不解时,刘三手率先反应了过来,大声喊了一句:“什么货?”
  话音刚落,就听见在他脑袋上面有人应道:“二品叶!”
  二叶品也就是指生长到两片参叶的人参,拿到外面一文不值。
  我一听顿时有些失望,可是刘三手却激动的跟个猴子似的,脸上的表情都快扭曲了,连忙应话:“快当快当!”
  到了这里,接山才算是顺利完成,而不出意外的那声音也彻底安静了下来。
  虽然还没有搞明白这喊山的声音是从哪来的,可是这二品叶实在是让我有些提不起来兴趣,垂眉搭眼地看着刘三手说:“二品叶,至于么?”
  “你知道个屁!”
  刘三手兴奋地朝着手巴掌吐了口唾沫,抹干擦尽之后从身后的鹿皮袋子里掏出只手电筒打开之后塞进嘴里,手电的光亮正好打在他脑袋下面的位置,随着两只枯瘦的黑手在厚厚的落叶层里一顿仔细的拨扒,一朵长着两片绿叶的红花,出现在了视线当中。
  “果然是个二叶品。”
  我叹了口气,却见刘三手的兴奋劲儿丝毫不减,又伸手在鹿皮袋子里掏出一条串着几枚铜钱的红绳,还有一根五尺长左右的木棍,以及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一股脑地堆在地上,我看了半天,才认得这些东西全都是采参人挖参时所用的参宝。
  相对于喊山接山的山规,挖参则更是一项已经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一项独门绝活。
  采参可分三个阶段:农历四五月间,参苗萌发,叫“放芽草”;六七月间,参叶藏在杂草中难找,叫“放黑草”;八九月间,参籽成熟,鲜红光洁,形似鸡腰,冠诸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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