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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九歌烟如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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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璟禹握着冰扇给自己扇了扇,若无其事问到:“那到时候,我们一起把西禾弄走了,这尼凡该怎么分呢?”
九歌低头,认真想了一下:“要不我们三七分?到时候,你要短的那一头,我要长的那一头。”
“凭什么你要多一些?”
“嗯我一向都是如此霸道。”
听九歌说完,曲璟禹不顾形象的捧腹大笑,眼睛弯成月牙:“阿九,你太可爱了。”
曲璟禹开怀大笑,气氛轻松。柔柔的黄昏之光打下来,入神的九歌竟然不知道尼凡是如何出现在她面前的,冷冰冰的同九歌说:“大殿摆了宴席,等你们过来。”
九歌低头,眼中甚是落寞,低沉的回了一句:“哦。”
待冰冷的尼凡面无表情的走了,曲璟禹才凑上来试探了一句:“你来东虚的时候,尼凡也没有摆宴席欢迎,就连我来的时候,也没有丝竹管乐。这西禾君主,果真厉害。”
九歌心情不畅,白了曲璟禹几眼:“所以我们都得有危机意识啊。”
谈到这里,九歌重重叹了一口气,眉间尽是沧海桑田:“你可知三玄天的水庭上仙?若不是他在从中阻拦,使了些伎俩,他们那里还是这副不冷不热的关系。”
“哦?”曲璟禹半躺于凉亭竹栏,半睁着眼睛,听着九歌缓缓道来,就像在听一首戏曲。
第十四章故望佳人雪漫尘
(一)
黄昏刚落,东虚大殿便传来热热闹闹的乐声,听到这优美宛转的琴音,九歌却是半点也高兴不起来,曲璟禹紧密的跟在她身后,深怕她搞丢似得,紧紧拽着她的袖子。
九歌几乎是被他半推半拽入的这大殿。
东虚本来人就少,摆了不过三两桌,又请了点能歌善舞的仙婢吹了几首动听的曲子,跳了几首婀娜多姿的舞。崆净规规矩矩站在尼凡身后斟酒,西禾单独坐在一桌,身后跪着她的婢子,曲璟禹和九歌安排到一桌,气氛有些阴沉。
一向话多的九歌,盯着欢声笑语的尼凡和西禾,不再说话,只默默地饮了好几杯醉酒。
月色缭绕,花落清凉。冰冷的洒在九歌微红的小脸,她眼中的落寞伤感配上左眼角的那朵梵偍花,晕染出点点凄凉。
曲璟禹夹了一块肉在九歌嘴边:“干喝酒,肚子会不舒服。”
九歌随性咬了一口,抬眉正撞上尼凡冰冷似剑的眼神。
她心里埋怨道,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他为何从来从来都是这样冰冰凉凉的看着她?
她低头又连着饮了好几杯。
大殿有能歌善舞的仙娥吹了几首好听的曲子。西禾淡淡笑着,看样子十分有精神,她喝了不过一杯酒,便忽然一头醉在桌上,不醒人事。身后的婢子小心拍着肩膀问道:“君主?你喝醉了?”
尼凡走过来,微皱眉,难为情的把西禾抱起,送到了她的寝殿。
九歌望见尼凡和西禾离去的背影,心里难受极了。端起一大壶酒咕噜咕噜的当白水喝着,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这定是那女人使得伎俩,我见过她的酒量,好得不得了,怎么可能一杯就醉了?”
说完,又喝了两壶酒,晕晕乎乎之中用力拍了几下桌子,猛的站起来:“完了,完了,这西禾若是再不要脸一些,生米煮成熟饭”
她从桌子上跳下来,脑袋发胀,捂着自己的脑袋摇摇晃晃的走着,说是要去西禾的西月殿。
曲璟禹招呼了大殿所有的仙婢和崆净离开,自己跟在九歌身后,不多加阻拦,任由她胡闹。大殿瞬间清净了,只听得到九歌的步履跌跌撞撞。
派人照顾好西禾,尼凡就急匆匆的赶回大殿,正碰上连喝了五大壶酒,耍着酒疯的九歌。
九歌左摇右晃,连着摔了几次,最后一次落在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九歌抬眉,朦朦胧胧中见到的是尼凡硬朗的轮廓,不过太过模糊,九歌又揉了揉眼睛,还是模糊,小声的问到:“尼凡?”
说完,她便推了胸口的人一把,似乎嘲笑道:“怎么可能会是他呢?他怎么可能会回来呢?我真是疯了,竟然做梦都梦得见他”
话语刚落,九歌委屈的落下两行滚烫的泪珠,比烈酒还要热一些,凉凉月色飘落,簌簌冷风袭来,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大殿瞬间显得空旷寂寥。
夜,似千秋雪。冷,如残冬霜。
那人从素袖掏出一张绣着一朵梵偍花的绢帕,给她擦着眼泪,轻唤了一声:“九歌。”
听到熟悉的‘九歌’,她一下子抬头,兴许用力过猛,脑中一股热血急窜,合着那股没挥发完的酒劲儿,直接软在尼凡怀里,失去意识。
尼凡低头嗅了嗅满身酒气的九歌,正欲将她抱回家。沉默了许久的曲璟禹却从后面大步走向前,接过尼凡怀中的九歌,地位尊贵的他此刻几乎是在乞求道:“明日辰时便要去魔界,是生是死你我都不可知。今故意让她多喝了点,够她睡到明日晌午了。她心里,到底是只有你,能不能,让我最后一次送她回去?”
尼凡僵硬站在原地。曲璟禹自顾自的向前走,小声对尼凡说着:“你明明是念在明日要去魔界而办的宴席,偏被人误认为和那位西禾君主有关系,九歌的思维一向有些混乱,你也别再做一些事,让她的思维更加混乱了。”
(二)
晌午,日光火辣辣的晒着,脑袋犯晕的九歌缓缓坐起来,搓了几把脸,走出宫门,总觉得一切都寂静的可怕,水潺潺娟流,花坠坠清香,一向清净的东虚,今日却让九歌觉得莫名心慌。
果不其然,九歌翻了整个东虚,尼凡不见了,曲璟禹不见了,就连昨日才来的西禾也不见了。
空空荡荡的东虚,只剩下崆净和她二人。
为了谨防崆净逃跑,九歌用捆仙绳把他捆的结结实实,右掌心中拍打着左手的打仙鞭,温软细和的同一动不动的崆净说:“你们是不是瞒了我许多事情?”
崆净一看到打仙鞭心里便发杵,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道:“九歌殿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那你先和我说,他们在哪里?”九歌俯身问道。
崆净别过头,咬紧牙根:“君上同臣说了,此事万万不能被你知晓,若是泄露了风声,将不会是抄佛经那么简单。”
九歌把打仙鞭在手中盘延几转,瞧着腮帮子鼓得和金鱼大小的崆净那是一副死都不说的模样,她蹲在地上,撑着脑袋想起了几千年的那桩往事,故作正经的咳了几声,手搭在崆净肩膀,凑在他耳边像是抓到他把柄一般,小声说道:“都说入佛之仙,无欲无求,可几千年前,在东虚的时候,你可还记得跟我身后的那个仙婢?那长得可是眉目清秀,我见犹怜。”
“我还听说啊,当初有个人,为了这个仙婢,可是日日都来亲近我,只为了多看她几眼。”九歌斜眼,瞥见崆净腮帮子慢慢松弛,低眉目光甚是暗沉:“九歌殿下你别说了说到底都是我负了她“冷静了许久,他才开口小心翼翼问道:”她如何了?”
“当初跟我回三玄天的时候是哭得要死不活,不过现在,释然了。”九歌知道崆净一心向佛,不能有这些七情六欲。可这七情那是说断就断,六欲可是说清就清?为了这个女子,崆净不是也废掉自己五千年的修为?不然凭借他的资质,哪里还只是一个凡者的名号?算来算去,一怨报怨,两不相欠。
崆净顿了顿,兴许是觉得愧疚,许久才同九歌说起了她不知道的缘由。
九歌弄垮了瓠月山,六清境防线击溃,确实给天帝造成了不小的麻烦。那些小妖小魔倒不打紧,怕的就是魔君、妖王等邪界大头打起了天上的主意,几十万年,自盘古开天地后,邪界和仙界才打了惊天动地的第一架,当时两方死伤惨烈,民不了生。天帝记住了这些血的教训,一直把瓠月山保护的很好。
瓠月山乃镇天之山,一破,万物难生。说到底,只罚了九歌刀山之刑,没有地狱十八酷刑样样来一回,已经是万幸。
尼凡和曲璟禹日日在东虚商议的可都是有关天下的大事,先是想着如何恢复瓠月山,后来无计可施,便想着如何才能把危害降到最低。可魔界最近安静的太不寻常,敏捷的曲璟禹总觉得魔君是在背后搞大动作,这才打算深入魔界打探消息。
九歌抚着太阳穴,问着:“就这事也要瞒着我?”
“君上怕你知道了,会莽撞行事。”
“那西禾呢?她的功力还不如我,为什么宁愿带她都不带我?”
“君上说了,西禾君主身上有魂魄珠,可看到许多肉眼见不到的魂魄。”
九歌觉得喉咙干巴巴的不太舒服,咳了几声后道“那意思就是他们都在魔界了?”
崆净叹了口气,有些懊悔:“早就知道挡不住你,即使不告诉你,你也有千千万万种方法找到他们。”
第十五章曼陀尸毒七窍血
魔界的入口是曼陀罗国,曼陀罗国是唯一一个没有白天的国家,曼陀罗花开满了整个结界,时时刻刻阴暗灰尘,半缕阳光都透不进来。
魔界这个地方,到处都设有结界,进去容易,出来难。九歌小心的走进去,把腰间佩戴的剑抽出来,左顾右盼,随时保持高度警惕。
阴暗湿冷的曼陀罗国小雨滴泠,黑光微微冷风兮兮,衬着曼陀罗的古街一阵毛骨悚然,路上没有一缕烛光,漫漫黑路还时不时传来凄凉的叫声,那声音充满死寂,在空中宛转轻啼了一会儿,即像野狐,又如鬼鸟,叫得九歌心惊肉跳,惶惶不安,
冰冷潮湿的古街看不到一丝生息,只听得见九歌浅浅的步履在广阔的空间里来来回回,她时常回头张望,可这些灵异恐怖的脚步确实是她的声音。
“哇呜呜——”远处传来一阵孩啼声,哭声充斥着恐惧与不安。
九歌飞快跑过去,阴冷湿暗的古街拐角处扑着一个小男孩,不过两三岁模样,可怜兮兮的趴在湿漉漉的黑泥上嚎啕大哭。
听到九歌的脚步声,小男孩猛的回头,白皙的肉脸还挂着两行晶莹的泪珠,眼睛哭的血红血红,似乎要滴出血来。见到九歌的第一面,小男孩立马扑过来,因为个头小小,只能抱着九歌小腿,鼻涕流了她满腿。
小男孩哭的支支吾吾道:“姐姐姐姐救救我娘亲”
一阵凉风袭过,九歌蹲下来与小男孩齐高,见小男孩肉乎乎的圆脸甚是可爱,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耐心问道:“你娘亲怎么了?”
小男孩又是一阵嚎啕大哭,止都止不住,九歌举手无措,只能任由他哭了半炷香的时间后,小男孩抽泣道:“娘亲娘亲,她在锁魂塔”
说完,和九歌指了指眼前那道紧闭的铁青色大门:“就是这个,我个头太矮,够不到我娘亲娘亲就在里面”
大门刻着龙纹的门柄,小男孩确实身子矮小够不到,九歌大步走向前,刚握着门柄,背后突然飘起一缕墨汁样的烟缕,带着令人窒息的腐臭味。
九歌嗅到这个味道,身子突然没了力气,直挺挺摔下去,幸得跌在一个柔软的怀里,才没有觉得很痛。模糊的黑夜没有一点微光,这味道显得很刺鼻,直灌脑心,九歌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半昏半沉,似乎听得怀中模糊的影子甚为紧张的唤道:“阿九。”
九歌以为她会一直沉睡下去,未料到还会有醒来的时候,且醒来就看见尼凡和曲璟禹,还有角落的西禾,九歌觉得这一切太过不真实,故捏了捏自己的脸,确定很痛了之后才开口说话。
“这究竟怎么一回事?”九歌半坐,不自然的捏了捏被子里的棉花。
曲璟禹凑过来,表情很严肃:“我知道你内力薄弱,但没有想到薄弱到这个地步,身为南海女君,居然连尸毒都闻不到,你拿什么去保护南海子民?”
九歌身子还很虚弱,一醒来,便听得他一阵数落,心里不痛快的很,便顶了两句:“我有拂拧清笛自然保得南海平安,再者,若是以后南海有难,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向六清境求救。”
曲璟禹坐在床沿边,揉了揉太阳穴,吸了几口气,终于冷静下来“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空气瞬间冷静下来,尼凡在不远处的古桐桌依旧冷冰冰地饮着茶水,西禾怀揣三分笑脸小步挪过到九歌身边,轻声劝到:“璟禹殿下也是担心你,若是中了尸毒,当即七窍流血而死,那不是开玩笑的。”
西禾永远都是这样,懂得分寸,又表现的温柔大方。九歌一想起她以往背后使得那些坏事,又表面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心里本来没有多生气,被她恼得火气一下子就冲上来:“关你什么事?你不过是区区一个君主,何时容得上你说话了?”
沉默的尼凡抬头,眉头紧皱,缓缓走过来,将委屈的说不出来一句话的西禾护在身后,语气冷淡:“你既有这么厉害的头衔,堂堂南海女君,竟然连障眼法都识不破,你可知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何其凶险?”他顿了顿,语气稍微温和了些:“九歌,回去吧。”
九歌从小性子倔,他已经将她赶走一次,这回,她即使是贴了狗皮膏药,也断然不要像上回那样轻易离开。于是,她掀起金丝被一股脑钻进去,不说话也不听他说。
曲璟禹环抱双臂,细细打量着眼前蜷成一坨的九歌。
许久,九歌还是闷在被子里,隐约听得曲璟禹对尼凡轻声说:“我倒希望她留下来,至少有我们看着,免得日后又生出比今日还要严重的事。”
空气很安静,一炷香后,才听得尼凡重重叹了一口气。
他管得了千万子民,修得了佛体金身,可唯独对她的倔强,是半点法子都使不出来。
即使千万个不愿意她如此冒险,但也只能妥协了
第十六章烛影佳人双成对
夜里,茶微凉。曼陀罗阴暗潮湿,九歌他们所住的那家客栈是唯一一家,睡觉前,曲璟禹专门到九歌房里嘱咐道,千万不能出门。
九歌横躺在空旷的寝,淡红色的冰丝棉被因灰暗的光色没有丝毫色彩,点了几根白烛,可微弱的光抵挡不了内心的恐惧。她紧紧拽着被子,全身紧绷,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哪怕只是一阵风吹过来,她也觉得忐忑不安。
在经历漫漫长夜难以入睡后,她还是决定厚着脸去找尼凡,哪怕让她睡在地上,也好比一个人在这里心惊胆战。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尼凡前,还是那件白衣,烛光微暗,衬得她雪白的衣也是黯淡无光。她还没敲门,便听得里面传来西禾酥心糖般的嗓音,娇真对着尼凡道:“表哥,曼陀罗国为什么会没有光啊?”
尼凡语气平淡道:“曼陀罗国是魔界的结界,是魔君故意而设的结障。不仅曼陀罗国没有光,连魔界也是无光之地。”
透过细白窗纸,微烛映出一双佳人,九歌捂着左眼角的那朵梵偍花,心里难过极了。正欲悲伤之处,毫无意识的,背后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小姐,你在这里作甚?”
她转过去见到那位客栈的店主竟然没有鼻子,一张脸似乎没有皮相,露出血肉模糊的五官,四肢同常人的不同,竟然往外翻,一副麻痹症的模样。
这种阴冷湿暗环境之下见到这张恐怖兮兮的脸,弥漫着毛骨悚然的气味,九歌直接吓得晕厥,连叫都没有力气叫。
一向于常人的曲璟禹听到不寻常的动静,赶快跑出来,见着九歌全身耸拉,软绵绵跪在地上,估计吓得不轻,店主悬着一双手,对着九歌甚为无奈,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尴尬的站在原地。
见到是客栈店主,曲璟禹悬着的心这才落下,怕吵到屋里的尼凡,故意将声音弄得很小心,把软瘫无力的九歌抱起来,像抱着宠物一般,将她带回自己房里。
曲璟禹给九歌倒了一杯安神的茶水,细心的扇着热气,边扇边说:“我就知道你绝不可能这么安分,都不敢深睡,幸好你今日遇到的是位淳朴的好鬼,若是遇到动机不单纯的,你身上象征女君身份的古神封印可是让那些孤魂野鬼垂綖三尺。”
“所以刚才那位是鬼?这曼陀罗国怎么不是鬼就是尸魂?能不能有个正常的?”九歌吓得喝了一口茶压压惊。
曲璟禹挑眉,下意识问道:“既然怕,要不你就回去?反正我们探查一下魔宫就回去了。”
九歌心里虽然怕,但一想起今日白窗之中尼凡和西禾的影子,瞬间来了力气:“我不回去,我才不回去。”
曲璟禹埋头喝了一口茶,把房间所有的火烛都点燃了,可还是很暗,暗黄的光衬得他一半的俊脸满是萧条:“你啊,到底是个小孩子,哪里会是西禾的对手?”
九歌双手撑着脑袋,若有所思的盯着曲璟禹不放,许久才俏皮的说道:“这不还有你吗?”
曲璟禹连忙喝了几口茶才把胸口那口气给缓了过来,睡在轻轻拍了侧边,嘴角坏笑道:“想来你也不敢再回去,不如今晚和我凑合一下?”
九歌认真想了一下,自己一个人确实阴森可怕,同曲璟禹商量道:“要不,我睡地上?”
“这儿的夜晚可不比东虚的暖和,你那么怕冷,放心,我不会吃了你。”
九歌自顾自的说道:“我自然晓得你不会吃了我,毕竟你的心思又不在女人家身上,不过,上回你将我的那一军,我至今还深刻的很,不敢再听信你的话。”
“你是指仙惜宫那回?”
“可不是嘛,好在我心智足够强大,只当与门口的那株花竹亲了一口,要是按照西禾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性子,怕就早就要死不活了。”九歌低头,又喝了一口茶水。
曲璟禹好心的提醒道:“不是一口,明明是亲了两口。”
“哦,那株花竹长得很是茂盛嘛,叶子竟比城墙还要厚。”
看样子曲璟禹折腾的甚是疲惫,草草就睡了,不过一小会儿,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袖口中拿出捆仙绳,打了两个结,一个结死死拴住九歌的手腕,一个结被他死死攥在手里不敢松手。九歌疑惑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曲璟禹闭着眼,心如止水道:“你实在不太听话,避免你再惹出什么乱子,我只能用这个办法。”
“哦。”九歌难得乖巧的继续睡着。
烛光微黄,九歌在地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曲璟禹睡在手里死死拽着绳子,九歌平躺在地上,盯着手腕上的绳子,突然若有所思来了一句:“你有没有觉得,我看起来好像三玄天少将军的追命天狗噢,那条天狗也是不听话的很,时常被少将军用绳子拴着。”
曲璟禹抚着额头,差点笑出泪:“你这么说,不是好像,还真是一条宠物。”
第二天,天依旧黑灰,九歌不知道睡了有多久,醒来后发觉自己竟然没有躺在冰凉的木地,而是在柔软而亲和的玄色冰丝棉被上睡得十分舒心,舒服到她竟然一条腿搭于睡在她身旁的曲璟禹身上,曲璟禹也没有闹,任凭她将勾在他腰间,睡得出奇的香甜。
九歌觉得此举颇没有三玄天应有的礼仪,故一下子收回了自己,或许是上肉太多,曲璟禹腰间一轻松便惊醒了他的睡意,揉揉眼睛,似乎就要睁开眼来。
心里一紧张的九歌,情急之下只能闭眼装睡。
曲璟禹醒后,见着睡得规规矩矩的九歌,知道她不过是在装睡,不免同她玩耍了一下,侧卧半撑着脑袋,捏起九歌的一丝秀发在她鼻尖轻轻擦过来,擦过去。
微光浅黄,烛色淡淡,曲璟禹的洁白色里衣松松垮垮,露出一大半的胸肌,有几道明显的黑色刀疤。九歌忍鼻尖的瘙痒,打了个的喷嚏,一头撞在曲璟禹古铜色的胸肌,只听说过‘秀色可餐’,九歌看着他结实的大块胸肌,居然想起了三玄天的醉宝鸡、三鲜焖兔、豆汁肘子边想边的咽了一口口水。
曲璟禹饶有兴趣的继续玩着九歌的头发丝,往九歌颈脖间深吸了一口,甚为暧昧的问道:“阿九,看来你喜欢这个?”说完,指了指自己紧绷到发亮的胸肌。
九歌冷静下来,甚为平静的同曲璟禹说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胸肌特别像红烧好的鸡肉?”
曲璟禹低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随后笑嘻嘻的继续问道:“你现在竟然不觉得害羞了?”
九歌随性攀附着曲璟禹的肩膀,两人像是兄弟一般,她用拳头捶了捶曲璟禹的胸口:“我怎么可能对姐妹害羞呢?你说,是吧?”
曲璟禹僵硬的杵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盯着九歌时而空白,时而盘延宛转的脑回路,赶紧下床喝了一杯花茶压压惊。
第十七章一怪窟内万枯藤
离开客栈后,顺着暗无天日的黑暗缓缓前进,走了不过一炷香,灰黑潮湿的密闭空间突然飘出一股接着一股的白烟,在密不透光的街巷里显得突兀又诡异,曲璟禹敏捷的丢给九歌一块被中药浸湿的绢帕,自己则用袖口捂着口鼻,瓮声瓮气道:“快捂住口鼻,魔君应该知道我们来了。这是蛊毒,中了此毒,你即使有再高深的法力,也难以将毒排出。”
漆黑不见五指的曼陀罗国,四人都只有凭借微弱的气息缓慢前行,曲璟禹看不见身后的九歌,又实在担心她会走散,故用捆仙绳一直将她和他系在一起。九歌半蹲捂着绢帕前行,没走几步,便听得不远处西禾的尖叫声,连着叫了两声,伴着努力挣扎的细碎声,不过几秒钟,密闭窒息的声音又恢复平静,蛊毒散发的白烟也随之不见。
尼凡和曲璟禹开了施了仙法,只见淡蓝色仙光在黑暗街道里来来窜窜,三炷香过去了,整个曼陀罗国都搜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西禾。如果没有算错,她一定是被魔界的人劫持了。
尼凡眉头皱成一团,说生疏一点西禾是她的表妹,说亲近一些她便是他的未婚妻,他连一只蚂蚁都要普渡的人,肯定拿命都要将西禾救出来。
正不知所措,空中突然飘下一封纸,稳稳当当的落在尼凡修长的指缝间,纸上用鲜血写着几排触目惊心的大字:若你们入得了魔界,一定要来吃我和西禾的喜酒。
看那犀尖锋利的笔锋就知道出自魔君的大儿子独尘之笔,尼凡气得将纸揉成一团,又用仙火化为灰埃,九歌吃惊的盯着不轻易发脾气的尼凡,虽然心里实在不太痛快他为了西禾发那么大火,但身为南海女君总要大气一点,只好沉默不作声。
曲璟禹凑上前同眼前漆黑一片的尼凡说道:“没有魂魄珠我们如何能进入魔界?”
尼凡甚为苦恼,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九歌不解问着:“我听许多人提起过这个魂魄珠?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尼凡吐了一口气,漫漫黑光不知道再盯着何处,眼神深邃:“魂魄珠就是西禾的心脏。西禾小的时候生过一次大病,险些丧命,她父亲就把这颗西域珍宝给她做了心脏,便得以续命。魂魄珠可看见魔界的入口,西禾也可以看见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九歌仰天长叹,终于明白了尼凡为何同意自己心爱的女子和他一起出生入死。
一股阴森森的冷风吹过来,空中又飘来一封浅黄色纸张,上面写着:东虚神君,送你们一件大礼。
九歌还没读完纸中的话,顷刻间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地面突然塌陷,黄泥横飞,山崩地裂,修为尚浅,站立不稳的九歌摇摇晃晃掉入裂开的山沟,曲璟禹伸手去抓,连着自己也掉进去,尼凡也跳了下去。
吃痛的九歌揉了揉肩,抬眉见到此处竟比曼陀罗国还要暗一些,也更加阴森恐怖,她手腕上的捆仙绳也在掉下来的时候松脱,这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九歌心慌的对着空中喊了几声:“璟禹—”
“璟禹——”
“尼凡———”
漫漫黑暗无光,九歌听到的也只是回音在她耳边来来回回,她一向怕这些黑不溜秋又很是恐怖的地方,不远处又静得只听得到滴水声,还时不时传来‘咻咻’的诡异声,认为自己孤苦伶仃的九歌一下子哭了出来。
她的哭声在空间来来回回几个盘旋,显得有点吵闹。
不堪吵闹的曲璟禹终于说话了,捂着自己胸口显得有些疲惫:“阿九,你太重了,做你的肉垫太痛苦了。”
听到曲璟禹的声音,九歌这才停止哭泣,顺便用屁股按了按屁股下软软的肉,她每用力往下一按便听得曲璟禹这个肉垫尖锐的惨叫声,九歌突然欢喜起来,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水,便去扶曲璟禹。
曲璟禹半坐起来,刚刚恢复了一点原气,便听到九歌难得正经严肃,还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朵花,同他道:“曲璟禹,你是不是见我掉下来,你也跟着下来?你简直太重义气了!我要和你义结金兰!”
曲璟禹额头渗渗冒着冷汗,欲哭无泪道:“其实我也是一不小心掉下来的你不要误会”说完,曲璟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一堂堂七尺男儿,义结金兰可能不行了,共结连理还是可以的。”
九歌脑子一向反应较慢,还没回过神来,便听到远处尼凡低沉焦虑的嗓音:“你们留意些,这里可不太平。”
话音刚落,曲璟禹便拔出了凌天剑,挡在九歌前。
可他偏偏挡得了前面,却挡不了后面。不知哪里来的玄色藤蔓,直接去揽九歌的腰,那速度极快,居然快得过曲璟禹这个六清境有名的‘飞人’。
待曲璟禹伸手去抓,九歌早就被悬挂在空中,只听得见她拳打脚踢垂死挣扎的细小声音。
不远处慢慢移过来一点黄色光亮,把这个黑暗的地方照亮,曲璟禹终于看得清九歌所在的位置。可这黄色明亮的光,明明是一双枯藤的眼睛,那双眼睛,缠绕在密密麻麻藤蔓荆棘之中,比九歌细软的身子还要大。
曲璟禹顾不得那么多了,跳到藤蔓上去救九歌,他伸出手指尖微动,他明明只需轻轻一点,即便是万千棵妖树,都会瞬间变为火光,实在奇怪,他此刻,竟然法力全无。
他突然记起,无仙无法无光之地,天下唯有一怪窟。
莫非,他们掉入了这个封存许久的结界?
曲璟禹闭眼,用尽意念,想变出一束仙火,烧光这些藤蔓,可仙法竟然半点都使不出来。他捏紧缠绕九歌那根黑兮兮的藤蔓,藤蔓外全是如小指细长的棘刺,刺破了他的掌心,滴出了鲜艳的红血,他没有叫一句痛,反而安慰着九歌:“阿九,你别担心,即使用不了仙法,我用手撕,都要把你救出来。”
尼凡跪在腐叶之上,用手里的剑艰难地砍着飞奔而来,错综复杂的藤蔓,对曲璟禹说道:“你注意防守,别让藤蔓上的尖刺伤到九歌了。”
曲璟禹从空中跳下来,手中握紧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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