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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九歌烟如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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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这些年来,尼凡从不近女色,九歌只当他这位佛者殿下佛经读得太多,太过无欲无求,可如今,眼前这暧昧的举动真是,让九歌不得不有些质疑。

    实在看不下亲亲我我的尼凡和曲璟禹,九歌气愤回宫,心里有些心碎。

    虽然她情感经历实在浅淡,但这断袖的故事她在三玄天听得可不少,例如那位少将君和守泉君的故事是如何的波澜曲折,又是如何凄凉而散。即使现在大多神仙的思想还比较保守,不太认同断袖之情,她还是认可的,可即便认可,也不能发生在尼凡身上啊。

    一向主动的九歌生平第一次正经找了曲璟禹,还甚为郑重的写了封信卡在仙惜阁门前。

    夜半十分,东湖花香居一见。你若不来,就别怪我在你宫门口动静闹得太大。

    虽说她脸皮一向比较厚,但怎么把话说出来她还是有些紧张,夜半八分便在东湖等着。

    她眼巴巴的等了他三个时辰,等得天色越来越黑,月光也越来越亮,原来的几分有口难言已经转为怒火冲天。

    踩了一朵彩云火速赶到仙惜阁,一巴掌把仙惜阁的内门打的稀烂如泥。

 第十章皎月一夜凉凉

    雾雾蒙蒙的尘粉飘过,九歌眼中熊熊大火尚未熄灭,盯着躺在身着薄里衣的曲璟禹。那里衣薄到什么程度,薄到她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曲璟禹腰间腹肌的纹理,有点黝黑,还有点结实。

    九歌把这巴掌故意砸的恨了些,故声音也大了些,曲璟禹不仅侧着身子云淡风轻,还能顺手接住几块朝他飞来的木片,不愧是久经战场的储君,处事不惊。

    九歌挽着袖子愤愤道:“不是说好的夜半十分?我早前听闻六清境天帝家教颇严,看来还不如孩童守时”

    曲璟禹没有打断她的谈话,侧着身子饶有兴趣的盯着她,又指了指他胸口微微渗血的伤:“阿九,你看我这样,还起得来?”

    这语气似乎还带着几分撒娇之意,九歌抖了抖身子,随后站的笔直:“这事是我考虑不周,未顾忌你身上的伤,既然如此,这里说也无妨。”

    曲璟禹眼皮微垂,冲九歌叹了一口气:“你说你,平时在他面前装的那么乖巧干甚,刚才这一巴掌明明才是我认识的阿九。”

    九歌走进了些,垂头有点气馁:“这是一位仙子姐姐同我说的,她说你们男抵都喜欢娇小淑女的模样,这样可以勾起你们的保护欲。”

    曲璟禹指了指满地的碎木渣:“我看你强壮的很嘛,不太需要人保护。”

    没有了大门,寒风飘进来冻得九歌又抖了抖,她走到曲璟禹床边,曲璟禹纤长的细指指着厚实的棉被:“东虚每到夜晚比冰山还要冻三分,你要不要上来盖一盖?我这上面可热和的很。”

    九歌别过脸,冷飕飕的风又蔌蔌刮过来,她抱紧自己身子咬紧牙齿和他说道:“我我昨晚本来是要来送你合疏膏,未料不巧撞见一幕。”

    “你是撞得哪一幕?”曲璟禹把被子披在她身上,淡淡问道。

    九歌吞吐说道:“呃那个,我一直认为自己思想有些开放,未料你还要比我更开放些,你开放也就算了,为何偏偏选尼凡?我以前一直琢磨不透你来东虚的缘由,现在大抵摸清了,你拿我作幌子我也不怪你,可你明明知道我对他的心意,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太重情义?”

    九歌低眉继续道:“当然,你与我也没有情义二字可讲。”

    曲璟禹身着薄衣竟一点都不觉得冷,九歌觉得他修为颇为深厚,心里不免感叹几句。

    曲璟禹枕着自己脑袋,抬眼眉目如画,淡淡笑了几声:“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九歌不自主的圈了圈手指,小心翼翼的问着:“你也知道我对尼凡的心思,这世上好看的袖子那么多,你能不能能不能断掉尼凡这枚袖子?”

    见他停顿了一会儿,九歌眼中有些落寞,但不久又恢复了色彩:“你若是实在放不下尼凡这枚袖子,这份难分难舍的情爱我也是懂得,没关系的我们公平竞争,早晚我会把尼凡给扳回来。”

    曲璟禹一直盯着九歌微红的小脸,不说话只是笑脸盈盈。这个时候,他看着情敌难道不应该来几分怒吼吗?这满目的笑颜道行实在高深,高深

    九歌虽然裹着被子,依然觉得很冷,起身打算回宫。未料刚刚走了一小步,毫无意识的她被一双手一拉,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和曲璟禹裹在一床被子里,曲璟禹躺在,而她则扑在他结实的胸口,那层薄得似纸的里衣九歌摸了摸,触到了他八块腹肌结实的温度。

    曲璟禹痞里痞气指着肚子问道:“硬吗?”

    一个激灵,九歌缩回手,脸红了大片大片。九歌努力把自己往外推,可那被子把他们两个裹得十分紧实,她无数次尝试着起身又一次次跌在他胸口,又顾忌他胸口有伤不敢再去撞,只能僵硬的不动:“呃这个,能告诉我你的意欲何为吗?”

    他翻了个身,把她,九歌之前只觉得他秀气,未料这身子骨还有些宽阔,把她的小身子全部胸口,九歌有些懵:“你你不是说你不能起身吗?”

    曲璟禹低头瞧着她不知所措的模样有些可爱:“你不是觉得我是断袖?我这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断袖。”

    说完,脑中还没反应过来的九歌唇上却先感受到了几分温度,他堂堂六清境的殿下,居然亲了堂堂南海女君?顿了三秒,九歌连忙把他推开。可他偏偏就像一块膏药一般又和她黏在一起,用牙齿去咬她的唇,吃痛的九歌微张开嘴,他灵巧的舌头一下子钻进来,把九歌乱动的双手用一只手固定,全身都她身上。

    刚刚还觉得冷的九歌此刻就像着了火一般,全身传来火辣辣的触感,她用力推开曲璟禹结实的身子,可手脚却突然没了力气,软瘫如泥。

    不远处散发着九歌熟悉的佛檀香,九歌心里一紧,斜眼瞥见站在没有大门的仙惜阁前,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的眸子。

    散发刺骨的寒冷,如冰柱冷冷的杵着。

    九歌在被窝里闷了一声:“尼凡。”

    曲璟禹这才终于停下来,半坐起来,用被子盖住衣服已经被他扯的缺了几块的九歌,理了理乱掉的衣襟:“这么晚了,东虚神君来此所为何事?”

    这是九歌第一次看见平时清心寡欲的尼凡眼中带着暴怒,他捏紧拳头似乎在刻意压抑住自己情绪:“本君听着这里声音大,以为出了什么事,来看看而已。”

    曲璟禹转眉看了看九歌,笑的痞里痞气:“阿九今天兴致好,练了几把功,声音大了些,倒是对不住神君了,还得找人来修一修。”

    九歌裹紧被子,有点不敢看此刻强忍怒气的尼凡,缩在墙角,心想尼凡肯定是吃醋了,吃曲璟禹的醋了,曲璟禹这一步走的极好,既能勾起尼凡的醋意,还能让尼凡反感她到极致,九歌心里觉得很沉重,不免伤感了几分,一股羞愧感灌注全身,九歌把头埋进被子,不敢去看尼凡。

    可谁知尼凡走到床头,冷冰冰的问她:“九歌,你跟不跟我走?”

 第十一章春难留冬千秋寒

    因为尼凡从小便是佛陀尊者弟子的缘故,几百岁的时候,九歌就认识了跪在佛陀尊者身前认真读着佛经的少年,仔细算下来,她们还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三千岁的时候她死皮赖脸借着佛陀尊者的名义呆在东虚,因着性子顽皮,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跌了多少次跤,但认真算了一万年的旧账,他这样主动把她抱在怀里却是第一次。

    这个眷恋许久的拥抱,比九歌梦中的还要真实,温暖,更多了几分霸道。

    不知何时,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她不再是当年哭哭啼啼黏黏糊糊的九歌公主,她现在简单的觉得,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哪怕在辛苦也没有关系。

    九歌双手抱着他的肩膀,脑袋凑到他的颈脖,深深嗅着属于他独特的佛香,心浮起几层波浪。

    她在她怀中,望见梵花湖水深千尺,看着碧水东流水潺潺,不远处东虚神宫飘来缕缕白烟,烟缕在空中悬成一只巨鹰,消散过后,九歌闭眼闻着细致安心的佛檀香,抬眉见到他琢磨不透的深邃眼神。

    尼凡轻轻把她放在自己的寝床之上,深感尴尬的九歌只能装作熟睡的样子以规避尼凡冰冷似霜的眼神,于是九歌一动不动之余,还给自己多加了些戏份,比如那如雷般响彻的鼾声。

    尼凡坐在不远处檀香登,给自己倒了被梵花茶,慢悠悠的饮着,安静的东虚神宫只听得到响彻的鼾声,还盘了许多回音,显得用力太足。

    尼凡瞥见东虚香鼎的一炷香掉的干干净净,这诺大的鼾声不仅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愈来愈大声。尼凡细白纤长的手指盘延掌心中那只精细的茶樽,又放在鼻尖认真嗅了嗅,吮了一口道:“你还打算还要装多久?”

    九歌的鼾声微微弱了个弧度,又继续装作没听到般又响起了她如雷般的鼾声。

    尼凡走到床沿,替她掖了掖被子:“这几千年来,功力没多大长进,倒是这呼噜打得到挺逼真。”

    九歌上身越来越僵硬,终于把圆滚滚的眼珠子睁开,侧着身子不敢直视他。

    尼凡又把被子往里推了推:“从小你只要想躲避什么事情,就会装睡打呼噜,你不想要我问,我不问便是。”

    几百年岁的事他居然都还记得,九歌眼角落出一滴晶莹的泪珠不偏不倚把左眼角那处梵提花打湿了,九歌伸手去摸了摸,深吸了几口气。

    窗外飘着一点细雨,绵绵软软,冷风刮了几束,一向怕冷的九歌不由抖了抖。尼凡点起了炭火,冷湿的宫殿闪现几缕暖意。尼凡边用竹根搅着炭火,边说:“我在你宫殿放了几个炭盆,也不知道你用没用,东虚白日阳光闪烁可一到夜晚就寒冷似霜,小时候你每次都冻得缩到我宫里,说这里暖和。”

    九歌强忍住自己情绪,紧紧攥着被子问道:“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尼凡抬头,眼神深沉。

    九歌把脸拉到被子里,捂着脸说道:“为什么几千年前你没有来接我?你为什么要说话不算话?”

    尼凡皱眉,扬起头不知道再看哪里,香鼎源源不断飘出几缕烟,绕在他四周若隐若现。尼凡叹了口气,眼神有些躲闪:“九歌,你说好了只问一个问题。”

    九歌突然微坐起来,于他对视问道:“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说完,九歌下意识的用手遮了遮左眼角梵提花,低眼垂眉。

    尼凡走近了些:“九歌,很多事情,不是想就可以的。”

    他总是这样,说一半,再咽一半在肚子里。在某个程度上,其实是对她的不信任。九歌转过身,对着墙角抹了几把袖子。

    尼凡伸出的手被他收了回来,无数次这种情况,他都很想认真拥抱她,但长处于水深火热中的他身上背负了太多条人命,他不得不考虑很多。

    九歌背对着他,捂着胸口起伏:“尼凡,你知不知道,你弄得我很没自信。”

    她低头又摸了摸左眼角梵提花下醒目的黑疤。晨曦的微光照进来几缕,和东虚香鼎飘出的白烟相交缠,几粒尘埃落下,分不清光与雾,亦分不清雾与灰。

    尼凡只是陪着她,不再说话。

    东虚的夜晚很冷,却没有今晚冷。桃花再艳丽终究还是会消散,你再有心,还是留不住春天。

 第十二章西边有禾纷纷娆

    这些天,一向不正经的曲璟禹没有来找九歌麻烦,一向正经的尼凡同样在正经和曲璟禹在大殿似乎在商议什么要紧的大事。

    这段时间听崆净讲天象不太好,似乎有一股强烈的煞气冲天,一直以来学业都很不错的崆净拿出了天书认真盘算着天辰七时,算了一会儿叹口气道:“似乎暴风雨就要来了。”

    要紧事弄得太正经未免太勾引九歌的好奇心,可尼凡下了指令,不允许她靠近大殿。实在太

    过好奇的九歌就往崆净的茶水里放了点迷魂药,单纯善良的崆净没有丝毫察觉得喝下了茶水,不过一刻钟就昏昏沉沉睡得不省人事。

    九歌蹑手蹑脚躲在大殿门外的一个小角落,提起耳朵眼尖的听着,里面的氛围仿佛很是沉重,冰冷的棕灰色璧柱排排扎立,旷阔但是黑暗的空间没有一点灯火,东虚的大殿不比三玄天大殿的祥云朵朵,而是灰黑一片,令人喉头一窒。

    尼凡左手翻着一本厚厚的竹书,右手捏着佛珠,通透的珠子在他细长的指尖盘旋,看尼凡皱眉的样子,似乎很是头疼:“本君翻了无数本古书,对六清境中瓠月山的描述少之又少,你既然是六清境的人,应该天帝说过瓠月山的来史。”

    曲璟禹露出正经严肃的样子,脸上凌厉的寒光一折射,没有半点美男子的纤弱,给他一副盔甲,倒真像一个领军打仗的将军。曲璟禹雄浑的嗓音缓缓道来:“说实在,连我父君都难以说清楚其中缘由,只是当初女娲娘娘分封地时,嘱咐了父君一句,瓠月一乱,天下则乱。”

    “所以魔界最近不太安分,并不是空穴来凤了?”

    曲璟禹把手中的册子放下,揉揉太阳穴:“本君觉得魔君应该会有所行动了。”

    尼凡急躁的在手中转了几颗佛珠:“女娲娘娘自分封地过后就归为混沌,本君倒是听说这世间曾经有一只凤凰,名为凤兮音,不论仙佛妖魔四界,不论品阶高低,有了此鸟,便可死而复生。不过”

    “不过这凤凰,只有盘古才见过真颜,听闻后来随了盘古归于混沌。唉若是有了此凤凰,唤醒女娲娘娘,这一祸可解。”

    听到这些,九歌心里暗自有些谴责,责备自己的不懂事。明明曲璟禹和尼凡日日商讨的都是忧国忧民的大事,自己还以为他们咳咳说到这里,她低头竟然有点小难过,瓠月山既然是她弄垮的,所有的罪责也该她来承受才对,这两人竟然不同她说一字半点,这交情也忒浅薄了些。

    九歌眼前的那堆竹林生的极好,苍翠欲滴,竹条青青。古人常说,竹子清雅,彰显正直。她盯着郁郁葱葱的竹林,欢喜之余也觉得自己文格甚为高雅。也学着那些挺拔的绿竹,腰身挺直的走进大殿。

    几缕白光明晃晃的照入阴暗的大殿,尼凡见到九歌的时候,脸色越发愁苦,冰着脸问:“谁让你来的?”

    九歌拍了拍衣襟的灰,表现的甚为大义炳然:“既然瓠月山之过是我之过,就应当我来偿还。”

    曲璟禹摆摆头,觉得九歌可爱之余其实也有点幼稚,撑着沉重的脑袋同她道:“天下又不是你一人的天下,阿九,这事你就别插手了。”

    尼凡皱着眉头唤外面的仙婢,有些发怒:“把崆净叫过来,本君不是让他好好看着九歌殿下?”

    九歌挡在前面:“不关崆净的事,是我给他下了药。”

    尼凡嘴角浮起一丝笑颜:“你倒是挺讲义气。不过,这该罚的还是得罚。”

    “来人啊,赐崆净佛经千册,嘱咐他明日黄昏落日之前将佛经抄完送至大殿。”

    尼凡刚刚嘱咐完,盯着九歌继续道:“别人不许帮忙,若是帮忙,则抄千册佛经百遍。”

    九歌把话咽在喉咙里,硬生生的给吞回去。看着机灵敏捷的仙婢拖着沉甸甸的佛经扬长而去,她默默叹了口气,这单纯善良的崆净,他仅仅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啊。

    九歌这段时间甚为无聊,尼凡和曲璟禹对魔界之事整日整日议事,前些日子抄佛经抄到吐的崆净如今看到她也有点老鼠见到猫的感觉,时常瞥见她的影子就躲得远远。

    今日梵提花开得胜好,九歌无聊便在花月亭欣赏着东虚的梵花似锦,花红柳绿。她闭着眼似睡非睡,昏昏沉沉的半卧凉亭,白日的光有些刺眼,她随意的拿了一只梅花蒲扇挡住自己一大半的脸,懒懒洋洋显得十分随意。

    梵提花簌簌落下,犹如天女散花。九歌鼻子一向灵敏,一下子就闻到了清晰干净的东虚空中飘出一股不寻常的香味,这味道夹杂在款款而落梵花香中并不突兀,有点像西方境地特有的佛芸香,又比佛芸香的味道要略浓郁些,九歌又深吸了几口气,正在此时,守在东虚门外的仙娥一声惊讶道:“西禾君主,你如何来了?”

    九歌一听到西禾的名字,半支着脑袋的梅花蒲扇一下子掉下来,素雅的梵提花落了几朵在扇子上,合着扇上红得渗血的梅花几朵,颇有冰凉美艳的意境。

    一阵凉风袭过,九歌打了个寒颤。这西禾君主,她们几千年就认得,不仅认得,她们还曾经有份‘老死不相往来’的回忆。这西禾君主曾经西方境地打九歌的那一巴掌,九歌至今都记得很是清楚,不过当时也不知是被吓懵了,还是碍于西方境地护着西禾这个小主子的人太多了,再或者心里觉得委屈憋屈,一向脾气不好的九歌公主,竟然是哭着跑回东虚,一路抽噎的同尼凡说出了事情的来由。

    九歌一向认为公正大义的尼凡肯定会同她做主,可谁知尼凡没有半点心疼,只是淡淡同她说道:“西禾的性格本君是知晓得,你是不是作了什么事惹恼了她?”

    九歌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心里早就凉透了半边天。她更无法想象一向大义秉然的尼凡第一次护了西禾,而且西禾从小就与尼凡订了亲事,若说九歌同尼凡是青梅竹马,那尼凡和西禾的关系更是要亲密很多,他们是还在自己娘亲肚子里的时候,就结下的连理树枝一桩桩。

    不久,尼凡便往九歌掌心中放了几万颗梵提花花苗,同她说:“你若是在三玄天把梵提花养活了,我就来接你。”

    九歌在三玄天度过自己五千岁生辰的时候,还盘算着尼凡和西禾的婚事,以为不过这一两千年的事,还想着,既然尼凡有了妻,自己又能如何才能当他的妾。可整整过了五千年,西方境地不仅没有一丝喜气,两人可是一句绯闻都没有传出来,九歌在三玄天打听消息打听的很是苦恼,后来知道西禾一直在西方境地的一块小土地当着自己的君主,才不再过问。

    要说这西禾,除开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虚伪,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亭亭玉立似绿青文竹,冰肌玉骨如澈水清幽,跳起舞来翩若惊鸿,弹起琴来绿水悠悠。一言一语软玉温香,如同一杯醉心酿酒,不要说尼凡这个男人了,就连她都觉得心里一阵酥麻。

    当时因为尼凡特别偏爱这个表面上温柔似水的女子,倒让九歌认为他喜欢的是柔柔的调调,这么多年,西禾身上干净利落没学到,倒是把西禾对尼凡的那套温柔美人计,学的八九不离十。

    这么多年过去了,要和西禾见面,说实在话,她心里没有准备,有些心慌。见着西禾小步金莲踱入东虚,身材还是和以前一样婀落多姿,穿着一袭淡黄色碎玉花裙,缓缓走来,摇曳生姿。

    深黄色的光打在九歌一袭素衣白裙之上,西禾一下子就看见了花月湖左右摇晃,心神不宁的九歌。

    见西禾走的近了,九歌一下子盘腿而坐,端起梅花蒲扇假装淑女的欣赏着,干巴巴的咳了几声。

 第十三章往昔尽是三千秋

    云烟萦绕,梵花千里。

    西禾见到九歌的第一眼,是规规矩矩的朝她鞠了三躬,虽然她的土地确实比不上九歌南海的万分之一,别说是鞠躬了,就是向九歌这个女君跪上几跪也不为过,可见西禾的表情,举手投足并不是那么心甘情愿,没有带着情感的鞠躬就像在对一个老婆子弯腰哈头,九歌有点不痛快,但毕竟是在东虚,又不是三玄天,曾经吃过的亏,她是万万不能再吃了。

    西禾令人酥心的嗓音缓缓说道:“见过九歌殿下。”

    若不是知道西禾真实模样,就凭这娇滴滴酥人心的美人皮囊,怕是无人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九歌拿出对待外人的那般装腔,手中把玩了梅花蒲扇一小会儿,也是难得见到对她规规矩矩不摞几句狠话的西禾,九歌故意打算刁难几下:“西禾君主,别来无恙啊。”

    “九歌殿下见笑了。”西禾依旧维持着鞠躬的半蹲姿态,看样子维持的很是辛苦,不过一小会儿,额头便渗渗冒出冷汗。

    “哪里见笑,几千年的那一巴掌,本君可是记得清楚的很,当初若不是本君拦着父君,就凭三玄天的颜面,你也敢惹?”九歌纤纤玉手端起碧水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当时都怪我年纪尚小,不懂过时。若是换作现在,我定是忍忍就算了。”西禾低眉,秋水一波。

    九歌越听越觉得不对,当初可是西禾让她不要再呆在东虚,让她不要再接近尼凡而打的那一响彻的巴掌,她都没说自己忍忍就算了,这西禾哪里来的勇气?

    正思怵间,听得一向喜欢热闹的曲璟禹从她背后窜出来,嘻皮笑脸的揽着九歌的肩说道:“阿九,这位美人是?”

    九歌正想的入迷,只听得怜香惜玉的曲璟禹早已扶着西禾的衣袖,见她蹲得很是辛苦,打算把她拉起来。

    可谁知西禾居然推脱掉,硬是不辞辛苦的半跪着,露出酥心语调:“九歌殿下没有让我起身,我不敢起身。”

    那一巴掌她都敢打下去,哪里还有她不敢的时候?

    一阵凉风吹来,尼凡从九歌看不见的背后慢悠悠走出来,左手捏着通透佛珠,右手挽起一点衣袖便去拉西禾起来,西禾有了这座稳打稳算的靠山,两目含羞的站在尼凡身后,用绢帕细细沾额头滚大的汗珠。

    尼凡看着表情有些冰冷,他似乎是在对着九歌说道:“玩玩也就算了。”

    九歌明明知道尼凡一向心疼西禾就如三千温柔乡,可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护着西禾了,九歌痛心之余也表达了自己的愤懑,她用力扯着西禾的袖子不屈不挠问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尼凡在我身后,所以才这么说?还做出这般委曲求全的模样?”

    柔弱的西禾装作不知晓般从九歌手中扯出自己的淡黄色衣袖,一股脑躲在尼凡身后,似乎对九歌甚为害怕:“我实在不知道,九歌殿下这话何意。”

    这女人开始作戏了,你就是那一万把小刀都难以砍断她的表演天赋。九歌气得不打一处来,险些摔下去,曲璟禹立马去扶着摇摇欲坠的九歌,转身同尼凡道:“看样子阿九今日身体欠佳,本君先带阿九回宫歇息。”

    曲璟禹把九歌随意扶到一处小亭子,淡黄色的日光柔柔落下,正巧撞见九歌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的脸。曲璟禹撑着脑袋,望见她的眉眼全是‘看好戏’的样子:“快与我说说,那西禾是何方神圣,竟然敢惹南海女君?你今日肤色可是被气得发白,都不用施粉黛了。”

    落下一簌梵偍花,缓缓落入九歌柔软的掌心,她把梵提花握得很紧,似乎都要捏出汁来。

    九歌揉了揉太阳穴:“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柔情似千千水的西禾?魔界的大殿下喜欢她,仙界的水庭上仙喜欢她,就连就连尼凡,都喜欢她。”

    曲璟禹随性的支开袖中的冰扇,扇了扇九歌眼前滚烫的降火茶,细细吹着,随意说道:“谁说的?那只是一般男子的审美,你又是如何知道尼凡喜欢她?我今日看到西禾见到尼凡的眼神,那可不一般,若如你所说,她们难道不该早就鸳鸯羡仙了?”

    西方境地鲁耶帝君的帝后净兮娘娘,和鲁耶帝君的表妹玉青君主关系十分密切,而帝后则是尼凡的亲娘,西禾是鲁耶帝君表妹的亲娘,两人在怀孕的时候,就殷勤的表示,若是两人生的是女,就拜为金兰,若都是男孩,便结位兄弟,如若是一男一女,那便结为连理。

    九歌表示,虽然这个娃娃亲实在两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结的,但从他们的表现来看,似乎都挺喜欢这门亲事的。

    记得那日,是三玄天繁花开得最好的时候,玄帝命人酿了繁花酒,请五湖四海的各路仙家来

    喝酒,然后尼凡把西禾带来了,也是这场酒宴,水庭上仙便认得了坐在尼凡身旁,清新脱俗,美而不媚,皎若三丝微月,笑有八分朱唇的西禾。

    这水庭上仙不知是不是酒喝得多了,竟然乘着西禾独自一人的时候,轻薄了西禾,据说他把西禾推到池塘边,嘬着嘴便要去亲挣脱无力的西禾,但是尼凡正巧撞见了那一幕,很是生气,把晕晕乎乎的水庭上仙揍得不醒人事,胳膊都差点少了一块。

    水庭上仙也是因此被玄帝贬为凡间,永世不得升仙。

    “就为这事?这不还没亲下去?如何就挡了他们二人的姻缘路?”曲璟禹歪着头问道。

    日光落下,凉风吹过,九歌咳了几声,继续说道:“我与净兮娘娘接触过,便知道她这人极其保守。而西禾这件事情当初在天上闹得太大,难免传到她耳朵里,一人传一人,事情就变了味道,她便不太同意这件亲事。”

    “尽管几千年前,他们到了适宜婚嫁的年龄,玉青君主多次暗示两人婚事,都被净兮娘娘搪塞了回去。”

    曲璟禹心里盘算了一下,半侧身子盯着九歌:“你几千年前不是在三玄天种你的梵偍花?如何知道西方境地这么多事?”

    九歌捂着袖子,干巴巴的咳了几声:“这个嘛我当时虽然人在三玄天,但还是挺关心西方境地的事,毕竟,身为南海的女君,得有一颗普天之下的慈悲心嘛。”

    曲璟禹毫不留情戳穿了九歌:“可我知道,几千年前有位女君,为了养活几棵树,可是不惜用沙石填充南海,逆天改命。”

    九歌惶恐,一把抓紧曲璟禹衣襟,甚为激动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当初佛陀舅舅不是替我瞒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你那些事,我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

    九歌不屈不挠问着:“你什么时候关心我的事了?”

    “哦,我知道了。你对尼凡的心思也不亚于我是不是?你简直太有心机了,先是在仙惜宫上演那桩戏码引得尼凡吃醋,又调查我的事情,来打击我自信心,再待我到达心理底线的时候,来个致命一击。我就知道,六清境和西方境地几万年都没打过交道,你到东虚来,动机肯定不单纯。”九歌自顾自的说道。

    曲璟禹刚刚喝了一口茶,被九歌喋喋不休的一席话,呛得一张脸憋的通红。

    九歌双手环抱,眼神里充满敌对态度:“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心虚了?”

    待情绪平静些,曲璟禹仰天大笑:“阿九,你这思维不太寻常啊”

    “若是寻常,哪里还察觉得到这些?要我说,我们现在得心平气和的同一次心,一起把西禾给”说完,九歌捏紧了拳头,眼中全是愤懑。

    曲璟禹握着冰扇给自己扇了扇,若无其事问到:“那到时候,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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