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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九歌烟如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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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狱七浮,进来容易,出去则是难上加难。
她当初取九歌性命,不过就是想要九歌身上的古神封印,得以出地狱七浮。
于是她借机靠近九歌他们,只是为了方便下手。
她与夜阑做交易,只是为了抓住九歌的把柄。
她无数次的下手,都被曲璟禹恰当好处的避开,再予以暗示。
夜阑只知陌芜的事,但并不知道九歌就是陌芜。
一次偶然,地狱七浮浮石松动,天地瞬息变化,她意外知晓了九歌的前尘往事,便知道,若是用此相逼,九歌定然痛不欲生。
可谁知道,曲璟禹却一把将她的皮囊来,使她丧得一命。
九婴,乃开天地时,吸天地之灵气的上古妖兽,阴阳交错,化成而出的九头蛇身,每一头即为一命,攻击力占百具妖兽首位。
当年羿杀之,九婴的魂魄躲入地狱七浮,又在地狱七浮回炉重铸。
几十万年下来,九婴即是银万非,银万非亦是九婴,两体交融,互不相离。
银万非很聪明,只需一位帝王封印即可冲破地狱七浮。
可曲璟禹乃天族储君,内力雄浑难挡。东虚神君尼凡,又有佛体金身,轻易不敢触碰。
当初在麒麟府,银万非就瞄准了九歌身上的古神封印,可无奈曲璟禹将九歌保护的太好,身边又是上古神兽水麒麟护主,难以下手。
如今,他们了万生劫,水麒麟又身受重伤,实乃最好的时机。
银万非将目标,直接对准了九歌。
光色暗淡,幽幽冥心,银万非眼里的光,似一根一根犀利的针,仅仅是个眼神,就已将九歌刺得千疮百孔。
九歌定了定神色,镇定自若站起来。
曲璟禹知道九歌的内力,连银万非一成功力都抵不住,走过来,不由分说,就挡在她前头。
九歌抬头,望见替他挡住所有危险的高大背影,玄色衣袍将她玲珑身形裹在他的影子里,紧紧包裹着她的躯体。
九歌垂眸,深吸了几口气,从身后将他推开,拂袖作楫,点头,鞠躬,从头到尾,礼数周到:“三玄天与六清境虽然交情颇好,但你与我之间,没有情分,璟禹殿下实在没必要护本君周全。”
曲璟禹此时已不敢侧身,生怕一转头,便是那样一双冷冰冰的陌生眸子盯着他,他一向晓得他脾气倔,但从来不晓得都到了这个时刻,她也不愿欠他丝毫人情。
见他经久未动,身子似乎万分僵硬,九歌便非常自觉的从他身后走出来,不管打不打得过,她也宁愿独自一人面对万分凶险。
今生,她实在不愿与他再多牵扯了。
她与他的情分,早在九魂洞的那一晚,就该断的干干净净。
第一百零四章上古水火之怪
银万非一袭洁白衣裙,在暗淡的幽黑中显得十分刺眼,她的双目,犀利嚣张,嘴角有着几抹对血的渴望。
几十万年了,她在万生劫等了几十万年,就是想有一日,能冲破地狱七浮,找天帝和玄帝算那笔旧账。
九婴的原型有九个蛇脑袋,九歌如果赤裸裸的孤身一人,无论从那个角度,九婴无处不在的蛇头都会一口将九歌叼走。
九婴的魔气和煞气,即便是天帝和玄帝联手,都不见得能将这头妖兽驱服,这场还没开始的战役,就已深知是场拼尽全力的恶战。
曲璟禹深知她的脾性,此时好言好语,她定是听不进去,只能使了点法术,绕到她身后,点了她身周的穴脉:“阿九,你先忍忍。”
他将站得笔直,丝毫动弹不得的九歌抱起来,与昏迷的西禾呆在一起,并动手设了一个结界。
九歌浑身僵硬,一动也不能动,正欲说几句话,喉咙却一堵。
她如黑宝石般的眼珠子在眼眶内转过来转过去,心里暗自骂道,他奶奶的,居然还给本公主点了哑穴。
曲璟禹甚为宠溺摸了摸她的额头,眼里柔情似水,哄着她道:“阿九,要乖。”
九歌不能明白,他伤了她那么多回,为什么如今还能作出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他能不动声色,但她不能。
她现在只要一闭眼,脑海里全是九魂洞的画面,那片血水,占据了她所有的记忆。
每次有危险,他总是喜欢将她关在结界之内,再孤身一人,冒着生死风险,与敌搏斗。
但此时的九歌已今非昔比,她的眼里有仇恨,有厌世,有悲悯。
仿佛恍然之间,她就成熟了许多。
她不愿再与他有千丝万缕的牵扯,可他为什么,每次只一味这样做,却从来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
她尝试着扭动身躯,可照样纹丝不动。
她幽黑色瞳孔内,望见他一身玄衣背影,在黑暗里,越来越模糊。
黑云滚滚压下,四周荒芜,黄土漫漫。
此时银万非已逼出真身,九婴庞大躯体在微光中展露无遗。
曲璟禹和尼凡一前一后双面夹击。
以往六大凶兽的殊死拼搏,次次都要拼尽全力还要用尽脑力,方可击破,且有好几次,他们都为差点为之丧命。
地狱七浮最后一块浮阙玉,之所以古书没有记载,大抵是当年九婴被羿射杀后,众人都以为九婴灰飞烟灭,谁能料到,它躲入了地狱七浮,还刚刚好,让他吸干了地狱七浮,数不清的魔气和煞气,练就了如今嗜血成性,伤天害理的九婴邪兽。
几十万年前,九婴的内力就连天帝和玄帝都要郑重掂量一番,后来靠上古之神——羿杀之。
几十万年后,九婴已今非昔比,无论是魔力还是煞气,均已是魔界前位。
若是与之撕咬,搏杀,连曲璟禹都没有把握能不能赢。
他领兵打仗许多年,只有这场战役,让他无比心虚。
尼凡端坐于九婴身后,一袭红金相衬华锦袈裟,手捏一串棕色佛珠,早已逼出自己的佛体金身,打算全力以赴,殊死一搏。
曲璟禹手执凌天剑,一身玄色衣袍,暗黑的光映出他犀利如刀影的双目。
九婴乃水火之怪,躯壳巨大。
九只如麒麟龙头大小般的蛇头,蛇口齐开,一排排锐利的白色獠牙,沾染唾液垂涎三尺,身披鳞角,每一块都好比一把上好的匕首,坚硬凌利。
狂风滚滚袭来,黑云团团。
九条巨大的蛇只有尾部相连,形成遁甲,九只蛇身在席卷而来的风暴中来回晃动,桀傲不驯,蛇目凶狠,长着齐口大嘴,‘嘶嘶’吐着鲜红色的舌头,像裹着一层厚厚的血。
尼凡佛体金光,将黑暗的角落照得亮亮堂堂。
万生劫内,黄沙漫漫,浓烟氲氤,缠绕于九婴身躯,将九婴的尾基遮掩了,只露出九只凶狠的蛇头,在狂风凌厉中,来回穿梭,速度极快,潮鸣电掣。
尼凡脖子间挂着一串从未出现过的佛璃珠,左手紧握一道金光闪闪的佛符,右手攀附于棕色小佛珠,暴风呼啸,将他的袈裟吹得很鼓,万千黑发凌乱散落,只有那双眼睛,在雾雾蒙蒙黄沙之中,怒目而视,深邃犀利。
凌天剑出鞘,紧紧握于曲璟瑜右手,头上银丝吹拂为一道道寒光,他嘴唇轻抿,玄衣背影高大宽阔,浑身散发幽幽白光,他的目光如炬,似燃起的熊熊火焰,鲜红色的瞳孔有着噬血之欲,近处金光浮现,他一跃而起,削铁如泥的凌天剑反射出几道凌厉的寒光。
他侧身,朝着身后金光熠熠的尼凡大声喊道:“你灭它的煞气,我攻击他的魔气!”
第一百零五章四味妖火不死身
尼凡手捏一串棕色佛珠,闭眼,不受周遭怪异声音影响,聚精会神念着梵语。
金色普照大地,佛光熠熠,辉耀满堂。
尼凡盘踞在地,半截袈裟,闪着亮光,身周围着数不清金光烁烁的梵字,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结界,九婴盯着九只凶神恶煞的蛇头,朝着空中如婴儿般的啼叫声,那声音在安静的万生劫内来来回回,诡异惊悚,婴啼叫声听似尖锐,实则暗藏一股深沉难辨的内力。
九婴几啼,万山崩塌,沙石漫飞,黄烟萧萧。
梵语确实能击溃九婴的意志。
乘着九婴意志松懈时,曲璟禹抓紧时机,一跃飞天,手持凌天剑,一刀砍下九婴其中一只张着大嘴的蛇头。
血溅漫天,染湿曲璟禹的玄色衣袍。
九婴余下八只蛇头在空中摇晃庞大身躯,天旋地动,灰云密布,黑色蛇皮被金光映出鳞甲上的裂纹。
天中弥漫硝烟,九婴再次发出令人胆颤的婴儿啼叫,阴森恐慌,听得结界内的九歌一身鸡皮疙瘩。
待半炷香后,曲璟禹点的穴脉也过了时辰,九歌酸胀的四肢,微微抬头,面色铁青,堂而皇之的看着九婴那被砍下的蛇头,又原封不动又长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曲璟禹半蹲,微喘,刚才砍下九婴的那一刀确实用了不少内力,可居然伤不了它丝毫。
九婴乃阴阳之元气交错,有九条命,只要有一息尚存,只需吸天地之灵气即刻就能恢复完好如初。
这样下去,九婴不死不灭,消耗的只是曲璟禹和尼凡的内力。
九婴着蛇身,张着血盘大口,就是喷出一股鲜红的四味妖火。
正当四味妖火快要接近曲璟禹时,曲璟禹侧身敏捷一躲,那股四味妖火击向身后一块巨石,那块坚硬不摧的巨石一瞬之间,灭为石灰。
九歌趴在结界壁内,当时那股四味妖火快要碰到曲璟禹时,她害怕的险些叫出来,还好他躲得快,才没有伤到分毫,她悬在嗓子口的心脏终于沉重落下。
不管再怎么恨他,怨他,但此刻,她还是无法控制,心绪随着他。
狂风怒吹,席卷沙暴。
漫漫黄烟衬得一切都若影若现,唯有鲜红的血,在荒芜夜色里,显得何其刺眼。
九歌伸出手,使劲揉揉眼睛,只见曲璟禹不见了,空中飞来一条玄青色神龙,又宽又长的龙身敏捷在黑云中翻来翻去,疾如雷电,见不到龙尾。
他身披黑色龙鳞,片片分明,利甲坚锐,四只刚硬的龙爪有着成旧老茧,可爪子依旧锋利似剑,好像轻轻一撕,便可开膛破肚,凌厉万分。
九歌心里打颤,腿脚,险些站不稳。
这条玄青色神龙,竟然竟然是他的真身?
自古以来,上古帝王皆有真身,只是真身被帝王隐匿的极好,不到万不得已,断然不能使用真身,有时,即便前面是悬崖勒马,终有一死,也不能逼出帝王真身。
故几十万年以来,占据仙界的三玄天玄帝和六清境天帝,至今真身都是一道谜,扑朔难定。
女娲娘娘未归于混沌之前,曾道,帝王真身,乃天地之作,威力无穷,使之灭之。倘若真身一死,天地之间,有了致命缺口,天下则会大乱,又陷入开天地之前的善恶难辨,仙魔混淆。
曲璟禹此时逼出玄龙真身,既是一只凶猛无常的帝兽,又如一个裹着铠甲的玻璃,一碎皆碎,一灭皆灭。
九歌盯着那头玄龙,拳头捏出青筋,苍白的唇被她咬出血,瞳孔随着玄龙的身影左右转动,神情飘忽不定。
尼凡嘴里的梵语力度加快,额头布满冷汗,可他拼尽全力使出的佛法,只轻微扰乱了九婴的意志,九婴的九只蛇头,依旧威风凛凛,在烈风狂烟中,横眉怒目。
九婴,乃水火之怪,四只蛇头吹四味妖火,五只蛇头吐灭祸凶水。
如洪水般的凶水从九婴嘴里吐出来,尼凡被冲进汹涌漩涡,一时之间,寻不到身影。
待凶水散去,尼凡佛光尽灭,袈裟通身透湿,像只垂死的鱼,随着粼粼浪群扑到一块巨石上,那张双目如谭,仪表堂堂的脸被如刀割般的水,刺得全是伤痕,渗出鲜血。
九歌慌乱如麻,再也等不得,从袖子里掏出拂柠清笛,变为前臂大小。
尼凡似乎早有算计,在湿漉漉的巨石上,艰难侧头,用力朝九歌摇头。
九歌深吸几口气,终于冷静下来。
若是用拂柠清笛,除了使用笛子的人,大家都会死。
而曲璟禹已将玄龙真身逼出来,若是他死了,天地又将陷入混淆。
九歌在心里恨自己的无能。
当初为什么就不跟着上仙塾的师父多学几招,为什么就不能听父君的话,好好修炼内力?
但九歌也很清楚,今日即便她的内力已经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曲璟禹也照样会设个结界,将她框在他的羽翼之下。
他给过她生不如死,现如今又不容她有丝毫损伤。
顶天立地的曲璟禹,他究竟是要让她死,还是要让她活?
第一百零六章玄龙真身暗引劫
玄龙庞大的身躯与九婴的蛇身差不多,盘延于上空,与之纠缠不清。
雷电呼啸,狂风凌厉,龙腾虎跃,气势磅礴。
霎那间,玄龙潮鸣电擎,速度快到九婴一怔,明显找不到玄龙的影子。
九歌全身紧张,目不转睛盯着远处只瞧得见一团黑影的玄龙。
山崩倒塌,万念俱伤。
黄沙漫飞,绕得玄龙若影若现。
微弱的光似渺小星辰,将一切都显得飘飘雾雾。
困住九歌的红色结界突然松榻。
九歌心里一震,结界乃他所铸,结界一榻,不是他身受重伤难以支撑结界之力,就是他已身亡,结界也随之消散。
九歌身穿的一袭白衣在黑暗中显得明晃晃,可她的眼中却万分黯淡。
远处硝烟滚滚,狂风吹过,只见得天上的那只玄龙,用又宽又长的龙身从头到尾,将九婴缠地死死,就像一条夺命的绳子,用力捆住那九只庞大的蛇身。
九婴有九条命,且不论伤到那一条命,只要一息尚存,又可迅速恢复九条蛇身。
他这么冒险,是想将这九只蛇头一起勒死,这样他就没有办法恢复蛇体了,是么?
九歌全身发软,九婴尖锐的鳞甲如锋利的刀剑,狠狠剜进玄龙的肉里。
以一敌九,怎么可能?
九歌眼睁睁看着他浑身被九婴割的遍体鳞伤,鲜红色的血一滴滴,染红了整个黑暗。
他顶着扯心彻骨的创巨之痛,最后也之后仰天,撕心裂肺的吠了几声,又立即加大周身力度,紧紧将九婴束在一起,使得他们动弹不得。
九歌看着他身上的血越来越多,汇聚成一道鲜红色的河流。
换作寻常人定是早已坚持不下去,玄龙虽然是帝王之真身,但终究也只是一条神龙,九婴乃是九头之身,且每只蛇身都难以对付。九歌突然意识到,他不是想要勒死九婴,而是要与九婴同归于尽。
白光乍现,见得黑色龙身被九婴尖利的鳞甲割得血肉分离,白森森的龙骨映入眼帘。
再这样下去,他的筋骨都要被九婴砍断了。
九歌已经记不得自己当时有多失态。
空空荡荡的万生劫内,只听得她歇斯底里一声咆哮,声音穿破山谷,踏平四方,冲着他喊道:“不要!”
她明明想到,凭着她这一生的傲骨,下次他即使是死在她面前,她都能狠心的不为所动。
可当他真真要倒下来的时候,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
她心里骂着自己,玄九歌,都到这一世了,你真的好没骨气。
她飞到天上,白衣被风吹得很鼓,就像一朵盛开的白菊花。
她手握拂柠清笛,稳稳立于玄龙尖利的龙角之上,双目犀利,一身傲气:“九婴,你既然不想我们活,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大家一起死,如何?”
九婴盯着九歌手里的那只拂拧清笛,略有松懈。
玄龙仍旧拼尽全力束缚住九婴庞大的身躯。
九歌推了他,很想装出几分生疏的模样,可现下看着他血淋淋的伤口,再也作不出陌生的模样,她生怕这是最后一次见他了,几乎带着乞求,摸着他血肉模糊的伤,故作镇定哄着道:“璟禹,放手!”
他常常说她固执,不听话。可事到如今,他还不是如此倔强?
他死死捆住九婴的身躯,一身铿锵龙骨都要被割断了,还是不放手。
九歌语气不再温和,冲他大吼:“你想死吗?还不放手?”
她顿了顿,始终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着急,可能会让他误会,于是埋头,眼神躲避,不自然的说道:“我我只是担心天神咖印”
玄龙侧头,若有所思看了她几眼,纤长的龙须随风飘荡,刮得她微红的脸颊一阵冷意。
他依旧拿命用力钳制住九婴狂妄摇晃的身姿,还是不肯放手。
九歌盯着他一袭白骨快要被九婴的鳞甲磨断,血流了一地,心里再也控制不住那份激动,双手捧住他的龙头,目光也不由自主的泪眼盈盈:“你乖一点好不好?你放手”她用手去扳他与九婴紧紧扭在一起的龙身,他诺大的身躯就像被嵌进九婴肉里一般,纵使血流成河,唯有意志不受动摇。
再这样下去,九婴身上锋利的鳞甲就要把他割得四分五裂了,九歌无法压抑的哭出来,越发着急,冲他吼道:“你放开他!我让你放开他!”
黑云突变,万生劫内,似有一片缝隙,有一束强大的金光顺着这个缝隙,将万生劫硬生生的扳裂开,地动山摇,天崩海塌。
紧接着,金光照亮整个暗沉的万生劫,黑夜里,就像救命稻草,唤醒了整个黯淡黑色。
九歌嗅着一股熟悉的佛香,脑子突然变得精神,她的眼里重新燃起希望,无比温柔摸着玄龙的头,着急忙慌道:“璟禹,你快松开,佛陀舅舅来救我们了!他来救我们了!”
他这才肯松开钳制住九婴的龙身,当他放开的那一刻,气势磅礴的玄龙真身瞬间化为虚弱的人形。
他浑身遍体鳞伤,玄色衣袍被刮得破破烂烂,只见得血肉和白骨相映露出来,充斥着九歌的双眸,九歌飞奔过去,捂着他肩上的伤,腿上的血又源源不断溢出来,吓得九歌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九歌从来没见过他受这么重得伤,会使得一代天之骄子连说话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九歌手忙脚乱扯下一块袖子上的布,慌里慌张的替他缠着浑身的伤。
他半睁开眼睛,那双被血泡过的手轻轻扯着她的衣袖,他的喉咙全是血块,仿佛要用尽毕生所力,才说得出一句话来,他说:“阿九不要生气了”
九歌承认那一刻,他身受重伤说出来的话,确实十分动容。
但九歌又想到,九魂洞那段难熬的日子,还有他赐她堕胎药时,那满脸的绝情。
她的心也不由自主跟着坚硬起来,她埋头,用白布堵住他的伤口,眼睁睁见着血水迅速浸满整个白布,她忽然变得很镇定,连语气都有些冷:“佛陀舅舅快来了,你好生歇息。”
曲璟禹伸出虚弱的手,血液黏黏糊糊,捧着她的脸,似乎想说很多话,可已经没有力气说得出来了。
缕缕青烟,佛光深沉,九歌抬头,望见空中缓缓而落的九粒莲,莲上坐着表情严肃的佛陀尊者,一袭金履袈裟,浑身金光熠熠,普照大地。
他见到九歌那件上等锦丝所作的白衣被扯得四分五裂,那双眼睛麻木疲倦,不晓得吃了苦。他原本镇定的脸略有浮动,拂袖唤着:“小九歌,快到舅舅身边来。”
恍惚间,九歌已经算不清有多少时日没有见过佛陀舅舅了,她只晓得,当佛陀尊者唤她名字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难过,都使她紧绷的情绪一松懈,瞬间大哭出来。
谢谢宝贝的打赏,今天才看到,今天多更两章?
第一百零七章南海女君玄九歌
九婴死得时候,万生劫内乍现许多金光,束束佛光就像一把又一把劈山的裂缝,将地狱七浮最后一块浮阙石裂开无数道口子,空中雷电突闪,紧接着山崩地裂,狂风呼啸,黄烟弥漫。
随着佛光渐渐占据整个万生劫,空间重心也随之不稳,天地摇晃,数万颗巨石从空陨落,悉数砸向众人。
曲璟禹身受重伤,已在九歌怀里昏迷。九歌抬头看着从天而落的数不清陨石,慌手慌脚的脱下外套去给他挡那些石头,全然顾不得那些尖利的石头狠狠刮在她背上。
佛陀尊者坐于九粒莲上,看着还是如几千万岁时那般笨拙的九歌,朝空中轻轻拂袖,九歌整个身子就不受控制的悬于空中,再落在佛陀尊者九粒莲之上,使了结界令那些万恶的巨石伤不到她丝毫。
九歌趴于金光闪闪的九粒莲,眼睁睁盯着无数巨大的石头,朝着此时没有丝毫还击力的曲璟禹全部砸去。
九歌慌了神色,整张脸变得惨白,揪着佛陀尊者的半徐袈裟,着着急急说道:“佛陀舅舅,你放我出去,我要救他,我一定要救他”
佛陀尊者伸出手,朝着九歌身后的穴脉,重重一击。
九歌柔弱的身子跟着狂风摇摇晃晃,随后,陷入昏迷。
白烟缭绕,气息氤氲,睁开眼,一切又是如此熟悉,连身旁那只生锈的烛灯都暗藏数不清得渺渺回忆。
四周祥云朵朵,帝王之息充斥着整个玉匀宫。
九歌身子很虚,扶着身周的把手缓缓坐起来,刚刚抬眉,玄帝温暖的掌心摸着九歌滚烫得额头,看他的表情很想骂九歌几句,可当佛陀尊者抱着九歌回来的时候,九歌浑身都是血的样子,瞬间失控,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宠了九歌整整一万年啊,才宠出了她受不得丝毫亏的脾性。
九歌觉得喉咙很痒,止不住的咳了好几声,玄帝当即一边替九歌掖被子,一边冲门外的阚大夫着急吼道:“快来看看公主怎么了?你不是说治好了?怎么还在咳嗽?”
阚大夫乃三玄天医术最为高明的大夫,享有玉霖上仙之称。
阚大夫立即奔进来,替九歌细细把脉,一炷香后,鞠躬淡淡道:“玄帝放心,九歌公主只是身子很虚,受了点风寒,不日后即可痊愈。”
玄帝重重吐了一口气,宽大的掌心充满爱惜,抚摸着九歌凌乱的发丝:“你离开的这些年,真是让本君好着急,命人将天上地下全部翻了一遍,若不是璟禹逼出了玄龙真身,天地动摇,本君也不晓得你居然就在地狱七浮内。”
九歌面色苍白,玄帝满脸父爱,紧紧将九歌框在怀里:“九歌,你下回不要再擅自离开三玄天了,外面多危险好在,你命大,从地狱七浮活着回来了不然,你要父君怎么办?”
玄帝的拥抱很温暖,九歌心里突现几分悸动。
上一世,陌芜她什么都没有。
可这一世,她有万人景仰的身份,又有这么疼爱她的父君和母妃,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乖巧的点点头,睡下去,安安稳稳躺在玄帝大腿上,像只温顺的宠物,音色细软缠绵,带着几分娇嗔:“父君,九歌不要在离开三玄天了。”
玄帝温柔梳着九歌的头发,淡淡笑着:“你消失了三万年,如今都四万来岁了,再不嫁人,都没人敢来父君跟前提亲了。”
九歌兀自一惊,坐起来问道:“我消失了三万年?为何地狱七浮内我总觉得不过几百年的事情?”
“地狱七浮内,全部东西都是错乱的,空间混乱,时间混淆,你自以为不过几百年,其实已经过了三万年了。”
九歌跃进玄帝怀里,攥着他的腰,撒娇道:“那我也不要嫁人,即使是老到掉牙了,我也不要嫁人。”
玄帝轻轻推开九歌,若有所思的盯着九歌;“你以往也时常撒娇,但不会像今日如此粘人,九歌,你告诉父君,是不是遇到什么事?”
九歌又跃进玄帝怀里:“都不重要了,九歌长大了,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玄帝轻轻拍着九歌的肩膀,像小时候哄着哭闹不停的九歌一样,轻轻哼着小曲:“我的小九九,你不要太有负担,万事有父君扛着”
大抵有了陌芜的记忆,才越发觉得这一世的很多东西都来之不易,听着玄帝抛开威风的帝王身份,哄着她,她的眼泪就止不住流下来,将脸藏在袖子
里,瓮声瓮气道:“你的小九九都长成大九九了,你刚才还不是说四万岁,还要迫不及待的将我嫁出去么?”
玄帝顺着九歌的头发,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你啊,就是几十万岁,也是父君的小九九”
这一切,都是陌芜没有的。
可这一世,她得到了。
她理了理脑中乱糟糟的情绪,然后告诉自己,她是九歌,三玄天的玄九歌。
三玄天是她的,南海也是她的,只有六清境,她今生都不想再有任何瓜葛了。
第一百零八章西方梵地落荒逃
这两个月,九歌想了很多,每天只要一想起九魂洞便哭的悲痛欲绝,后来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颓废的不成样子,便只能去月老仙君哪里要了几碗热腾腾的心灵鸡汤。
在长达数十天的心与心之间的交流后,九歌那几根扭成麻花的神经,被月老仙君一疏解开,她便感觉整个天灵感都通透了。
月老仙君告诉她,这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以身相许。
但月老仙君随后又说了,可若是结局终是悲欢合离,又再何必执子之手?
世间痛苦两茫茫,何不潇洒过世事?
果然,月老仙君,胸里怀墨,笔杆轻轻一点,便妙下生风。
九歌点头叩谢后,当下便觉得,此生再没有比‘潇洒’二字,更为洒脱得了。
随后便去了西方梵地,看望水麒麟。
有佛陀尊者在,水麒麟的伤势短短两个月,就好的七七八八,已经化成人形。
九歌刚刚从三玄天的大殿出来,面见三玄天众位仙臣,穿着不免华丽了些,珠簪宝钗插了整整一个脑袋,压得她整个头十分沉重。
九歌到了西方梵地之后,立即拆下满头的重物,换上一件很素的白裙,就去看水麒麟。
此时佛陀尊者正在给水麒麟上药,上好药后,转身对九歌说;“你到哪里寻到的水麒麟?这头上古神兽已经下落不明几十万年了。”
佛陀尊者是西方梵地开境之者,必定知晓几十万年发生的事情,便来了几分兴致,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的主人是谁呢?”
佛陀尊者放下手里的药,眉眼淡淡:“不知晓。”
他坐下来,冷静道:“水火麒麟两座神兽的主人,至今都是迷。你来之前,我已经问过他了,他是咬紧牙关,都不透露他主人半个字,确实是头开天辟地的烈兽。”
九歌眼里闪现的希望又毁灭了,她坐下来喝了一杯茶水,便听得身后有人虚弱的唤了她一声:“殿下”
九歌走过去,重重叹了口气:“你也不肯透露你的主人半个字眼,这寻人确实十分有难度”
佛烟云云,绕得水麒麟俊俏的脸也是一阵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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