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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不良-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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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带着灼烧的热感,被圈在其中的花草瞬间燃尽,化作灰烟吸入鼎内。
随着炽炼鼎越长越大,吸力也越来越强,獬豸四肢指甲如铁钩陷入土中,奋力抓住,却抵抗不住,挣扎几下就被卷飞而去。
步莨甩出紫藤鞭缠住它后肢,拼力将它拽下来。可鼎的吸力强劲,有拔根摧林的巨势。步莨只得拼尽全力抗争,红雾一丝一缕从她体内被抽入鼎中。
帝君眼见她咬牙硬撑,自己却仍被翊圣真君困住,他更是心急如焚。
翊圣真君就算被他伤到身形不稳,也要消耗法力凝结青光盾,火盾,设置各种障碍,阻扰帝君前去搭救。
“口口声声说你喜欢她,非她不娶,如今却要置她于死地!你的感情原来不过逞口舌,一文不值!”帝君一边破除障碍,一边呵斥。
翊圣真君视线只淡淡掠了掠步莨那儿,看到了她痛苦的表情,听到她力竭的嘶喊。
他收回视线,抿着唇寂然未语。却未停止手中的动作。
他在寻最合适的时机……
“以为你这点法力就能困住我吗!你今日对阿莨做的一切,我必将十倍百倍奉还与你!”帝君勃然大怒,白裳陡然间无风吹扬。
浩荡神力犹如天山降威,威压如山崩地裂的态势,席卷而来,似乎整座山都在震颤。
山林鸟兽皆慌张爬走,飞禽俱惊,收翅回巢。
只听嘭嘭数声巨响,威压震碎所有屏障,瞬间凝聚一道猛力砸向翊圣真君。他猝不及防地喷出鲜血,捂住胸口,踉跄在云头。
帝君趁空档,直冲步莨飞去。方才那阵神威袭荡整座天虞山,就连步莨和獬豸也未能幸免,好在没有集中打在他们身上。
步莨胸口一阵闷痛,险些没撑住。本体的红雾被吸入得更多,如抽骨拔筋般的剧痛。她只能舍弃部分力量来自救,拖延时间等帝君想办法处理这个棘手的鼎。
帝君飞落在红光区域外,他无法轻易毁掉炽炼鼎,又怕攻击鼎的途中出现任何异常,只能捻诀将步莨和獬豸拖出来。
可鼎中力量强大,他奋力也只拖动了一两寸。
帝君面色沉肃,唇色抿得发白,一寸一寸地拖!他将神力集中在步莨他们身上,拼命往外拉扯。
步莨另一只手如吸盘,紧紧攀附他的神力。忽而看到什么,她双眼骤然大睁,惊骇高喊:“曦华!背后!!”
只听一道破肌穿肉的声音,利器从帝君背后刺入胸口,扎穿了心脏。
帝君猛地吐出一口血,鲜血滴落,染在雪白衣襟,触目惊心。
他定了定神,喘了口气,继续聚力解救步莨。仿若这利器与他而言不痛不痒,不过是根绣花针戳在皮肤上。
“曦华!!!”那利器仿佛扎在了步莨心头似的,疼得她面容失色,双目猩红地怒瞪帝君身后——正手持利器的翊圣真君。
她疯狂挣扎,欲摆脱束缚冲过去,却撼不动炽炼鼎的力量。红雾因她情绪失控而暴涨,被鼎口大量吸入。
帝君见状,忍住胸间翻滚的气血,忙劝道:“别激动!冷静下来!不然你会被全部吸去的!”
怎能冷静下来?!步莨已然怒火中烧,双瞳深红似血,狠狠瞪看翊圣真君,厉声吼道:“趁人之危的卑劣小人!再不放了曦华,我定饶不了你!”
翊圣真君却是耸耸肩,对她的威胁置若罔闻:“堂堂神帝怎会被一把斩仙锏重创?帝君完全可以松手反过来对抗我,所以我方才才说,帝君莫要轻敌,居然狂妄到拿后背对着正同你交手的人?”
说罢,他正要将斩仙锏继续朝帝君心脏推进,手心霎时传来一阵刺麻,冻得他赶忙松开。
只见斩仙锏顷刻间覆裹成冰,嘭一声碎裂成齑,直接在帝君身体内化为乌有。
翊圣真君忽觉身后倏然发寒,他根本来不及转身看,直接跃开几丈远,侧身一瞧,不禁心惊——万千冰锥如千军万马,眨眼就在他方才站立的位置凝结。
方才若没及时跳开,恐怕此时早已千疮百孔吹凉风了。
果然神帝的力量不容小觑,一丝一毫也懈怠不得。
帝君却是全神贯注于步莨身上,看也未看他一眼,口吻鄙夷至极:“用阿莨的安危来做威胁我的利器,你的确刺中我的软肋。但我也说了,即便分心,本君照样能拿下你!”
千万的冰锥瞬间呈巨大圆球状,将翊圣真君层层包裹在其中,一层一层朝他刺去。
翊圣真君即刻幻出结界,这冰锥虽只是力量型的攻击,并不会如霜刀雪刃阵那般至死,但其攻击力量强过的杀阵,被冰锥穿身,少不得也会重伤。
结界次次被击打出裂痕,翊圣真君只能不断幻出结界。他一直保持防御状态,直至看到帝君因消耗神力拖拽步莨和獬豸,导致胸间伤口如破口的决堤,鲜血涌流不止。
他忽冷笑,时机已到!“如此,你便没再多的力量抵抗!”
翊圣真君抬指念咒,只见空中炽炼鼎突然转动,鼎口方向在几人未有防备时调转,竟是对准了北霁帝君,鼎内发射的炽热红光将他罩在其中。
因拉扯的惯性,失去了炽炼鼎的吸力,步莨和獬豸被帝君猛地拽过去。
帝君瞬时反应,当下运力一反,抬掌打向他们。力道来不及控制,步莨和獬豸直接被帝君打飞十几丈远,撞在高耸的松林间,噼里啪啦扫断数根树枝才停下。
步莨将将稳住身形,连头发身上挂着的残败枝叶也未管,径直飞冲回去。
只听重物落地的巨响,震得大地一颤,步莨眼睁睁看着炽炼鼎坠落下来将帝君罩入其中。
她愕然呆愣,几乎不敢相信,他就这么被吸进去了?!
炽炼鼎在她眼前极速缩小,直至刚开始那般大小,飞落在翊圣真君手掌心。
步莨这才回过神,滔天的怒火如海啸在心口滚滚翻涌!直冲脑门!
她甩出长鞭欲缠上他手心的炽炼鼎:“还我夫君!!!”撕裂般的嗓音显示她破顶的愤怒。
翊圣真君单手接住她甩来的长鞭,口中默念咒法,炽炼鼎瞬间消失。
步莨气急败坏,直接扔了紫藤鞭,垂在身侧的两手握成爪,红雾从她体内源源溢出,眨眼蔓延几十丈。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树木腐蚀成灰。
“我让你把我夫君放出来!你是依还是不依!!”
步莨额间浑沦印红亮如血色霞光,眼中只有嗜血的狠,窥探不到一丝温度。满头乌发随风一荡,顷刻红如枫,艳似妖。
翊圣真君被她这模样怔住,这就是浑沦真身?是她的力量?
冷漠又凌傲,却美得惊心动魄。可这绝美的人却是淬了剧毒的利箭,红雾的侵蚀强到他的青光罩也维系不住太久。
他道:“就算杀了我,拿得到炽炼鼎,没有我的咒法,无人能将鼎内之人救出。”
步莨猝然惊顿,咬着牙槽,眦裂愤然:“我们夫妻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出此毒手!如何你才能将他放出来!”
翊圣真君暗自自嘲,即便死了心,却心痛她眼中的恨意。可事已至此,便只能走到底,纵使步莨心生怨恨。
他敛下心绪,目光无波,掀唇简短三字:“盘古斧。”
步莨眉头一拧:“你想救出炽暹?”
“没错。”他未隐瞒。
步莨道:“就算救出又如何?她已是堕仙,不为天界接受。你劈开荒邙,届时众多邪祟妖魔逃逸而出,你是神仙,却要掀起这场浩劫!”
“神仙?”他冷嘲热讽:“神仙就是个幌子,打着这个幌子下界历劫,尝遍人界百态,再甩手走人。亲情爱情俱可抛却,堂而皇之地负心,却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净世俗涤私欲。若将炽暹救出来,我便同她一起除去仙根,剔除仙骨,做一回真正的凡人。如此身份,也不留恋。至于所谓的浩劫,就由天庭那班虚伪的神仙去操心。”
步莨瞠目结舌听着他的振振有词,将自己对天帝的不满,和自以为是的不公平,统统作为自己犯错的借口。
翊圣真君同天帝的恩怨与她无关,她也不想去思考孰对孰错,她关心的只有一个人!
“将我夫君放出来!!”鼎在他手,她不敢再贸然出手。
翊圣真君腾云而起:“炽炼鼎十日化丹,所以你有十日可以考虑。我会在荒邙等你的回答,若想救帝君,便拿盘古斧来。”
步莨气得浑身发抖,浓稠的红雾更是在周身飞速旋转。
她仰头朝他离去的背影狠狠咒骂:“倘若曦华有个三长两短,我定焚你身!化你骨!消你血!让你死无全尸!”
第八十三章
天虞山白岩温泉下的山洞外, 笼罩着厚厚水墙状的结界。
步莨站在结界外,许久未动,木然呆立好似冻住似的。
一旁的獬豸开口打断良久的安静:“公主当真要将盘古斧取出?可得三思啊!私自盗取盘古斧可是重罪。”
步莨苦笑:“如何三思?我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炽炼鼎十日化丹, 他入鼎之前已经身受重伤,怎熬得过十日?莫说十日, 就算一时一刻,我这心里头就急得跟万千火蚁啃咬般。要我放弃曦华绝不可能, 给我定个重罪又如何……死罪我都不惧!”
她怎不知后果, 帝君曾同她说过, 荒邙封印一旦破除, 妖魔邪祟遁入六界,天地浩劫、生灵涂炭。所以天帝将荒邙封印的重任交付帝君和摇光手中,一个是四方神帝,一个是天界赫赫有名的女战神。荒邙之重, 不言而喻。
但对她来说, 这一切同帝君相比……不对, 没有什么能同他类比, 除了救他,她不做第二选择。
“荒邙若出了问题, 待将曦华救出来,我会拼尽全力将荒邙封印修补。”这是她想到的唯一办法,无法两全,便只能尽力。
步莨深吸两口气,对盘古斧的惧意是根深蒂固的本能反应。一见到它, 曾经被劈裂的痛楚,濒临消失的绝望,仍记忆犹新。
她握紧双拳,再怕也没有退缩的路!
步莨双手朝结界源源不断推送红雾,帝君曾说有外力侵蚀,结界自然能破。待将结界腐蚀,应当可解除。
“公主!”獬豸见结界被层层侵蚀,忙建议:“不如去天庭同天帝商议此事?不是只有一个选择。倘若翊圣真君不按约定将炽炼鼎交出来呢?你可曾想过?他嫉妒帝君拥有你,又怎会轻易饶过他?你私自将盘古斧交出去俨然不是万全之策!”
步莨霎时顿住,怔怔看着它,皱着眉默思他的话。
獬豸见她动摇,追劝道:“天庭还有帝君的挚友法华尊者及澧兰神君,他们也绝不会坐视不管,让帝君陷入绝境,定会想方设法搭救。你一人之力定然斗不过翊圣真君,不若去天庭同大家从长计议。”
步莨沉默良久,嘴里念念,自言自语般:“我竟是没料到真君不一定会老老实实将帝君放出来。我终究还以为他是当初的沈霄,可饶是沈霄也欺骗过我,我却念及他曾经的善意,总以为他再恶也该不会透顶。可我却忽略了,他同曦华是完全两种性情,当他一意孤行欲达到自己目的时,即便他曾爱过我,也不会存留任何情面。”
步莨终是收了红雾,神色间少了方才的迷惘。倘若真如獬豸所说,她将盘古斧交出去,真君不信守承诺,岂不赔了夫人又折兵。
“若我单枪匹马提着斧头过去,兴许就真中了他的计!失了曦华也害了苍生。”
思忖再三,步莨决定听取獬豸意见,驾着它火速赶去天庭。
***
步莨同獬豸抵达天庭后,先是去了一趟百花殿,将实情同澧兰神君道明。
澧兰听完愕然不已,更是气得一拳捶在石桌上,瞬间裂开了缝。
她怒道:“翊圣真君是邪怔了不成!几万年了,还想着将炽暹救出来,这便罢了,竟利用你的安危来重伤帝君,又以此要挟你。我看他不是不想做神仙了,他分明不想要命了,劈开荒邙是想造反?!”
步莨目光一沉,略显无力道:“他是否要造反与我无关,但曦华的命在他手里,我现在只想曦华平安无事,将他救出来。实话来讲,盘古斧给谁,荒邙如何,我确然无暇顾及了。我只想曦华回到我身边,我……”
步莨忽地哽咽,顿住了话语。
自从帝君被困入炽炼鼎,一路以来,步莨隐忍情绪,已然有些力竭神乏。
帝君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巍峨耸立的高山,他坚实的的双臂,宽阔的胸膛,就是她安心之处。一眨眼的功夫,面前那座大山消失,冷风雪霜再无遮挡,扑面而来。
她颤颤巍巍地孤立站着,但必须强撑住,万不能垮。
过往帝君受伤,她即便难过担心,却不会如此刻这般坐立难安、惊恐无措。这次他是真的陷入生死未卜之地。
她比任何人都惧怕惶恐,不安更如荆棘密布在心头,缠裹心肉,痛得她想哭喊出声,却竭尽地将情绪压下来。
因为她不可以软弱,帝君还等着她去解救。
澧兰见她未再开口,紧抿的双唇微微发颤,怕是情绪濒临失控。泪水在眼眶打转却皱眉强忍,想必十分担忧,真是难为她苦撑。
澧兰拍拍她肩,安抚道:“你要相信帝君,既然他是神帝,就不似我等这般小神仙,就算是炽炼鼎又怎能轻易毁了他神体。兴许他也正在鼎中想办法脱身。但你过来天庭同大家商议对策是对的,此事的确棘手,毕竟涉及到荒邙和众生。放心,我们定会帮你解救帝君。你先同獬豸去天宝殿同天帝交代此事,我去一趟天刑殿通知阿止。”
步莨点点头,擦了擦眼睛,道过谢,携着獬豸火速前往天宝殿。
***
天庭天宫天宝殿。
天帝面沉目肃地听完步莨的陈述,久久未言。
直到澧兰神君和法华尊者赶至天宝殿,就听天帝一声洪亮怒斥:“胡来!他简直就是胡来!!”
天帝拍案而起,负手在殿上来回踱步,长吁短叹,时而自言自语,时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厉声痛斥。
良久,他才转身望向早已来到天宝殿的沅止,问:“尊者可有计策?”
沅止上前道:“此事的商议还需将破军星君摇光唤来。因她同帝君一同负责荒邙的封印。此事必须考虑最严重的后果,即封印被盘古斧破除。届时帝君怕在鼎中受伤无法出力复原封印,就得由我和摇光联手修复。”
天帝点点头:“此事的确马虎不得,任何状况的发生都得考虑在内。”说罢,他即刻派仙鹤前往蓬莱仙岛将摇光唤来。
远在蓬莱仙岛,破军星君摇光正同夫君——蓬莱岛主,商量明年的仙花会应当增加些什么种类的花树,一听仙鹤传音的情况,顿时惊诧,立马换上白色战服。
因事态紧急,耽搁不得。她便直接让其夫君幻出真身,驾着夫君的真身火速赶去天庭参加会议。
***
天宝殿的议会总共商榷了两个多时辰,制定好计划后,大家决定次日清晨去天虞山取出盘古斧,就直接赶去荒邙。
步莨暂在百花殿住一一宿,可她整日也未合过眼,坐卧难安。
半夜时分,她走出寝屋,跃上房顶。天庭离星河最近,漫天的繁星一望无垠,闪烁耀眼光芒,亮堂堂就跟白日里似的。
步莨仰头望着一片星空,帝君曾为她用法术施展过星光般的各种景致。
“曦华……”步莨轻声低唤,好似他就在眼前,就在身边。
“等救你出来后,我往后什么事都听你的。你不让我喝酒,我便滴酒不沾。你不喜我私下同伍峯谈心,我便再不会去做。你说喜欢看我穿梅红色的裙裳,我就日日穿给你看。你还喜欢我做什么?等你回来,一一同我说。”
对着星辰倾诉,细语呢喃中全是她的惦念。眸中倒映的星光渐渐模糊成零碎光点,几滴晶莹从眼尾滑落。
忽听到动静,步莨赶忙擦干眼泪,看到来人,扯了扯笑颜:“兰姐姐。”
澧兰岂会瞅不见她眼里的水光,佯装轻松的样子委实令人心疼。
澧兰坐在她身旁,故意用胳膊肘撞了撞她,打趣道:“分别一日就开始相思了?小别胜新婚呢!”
步莨抿唇笑了笑:“兰姐姐莫要笑话我,尊者忙于天刑殿事务之时,云瑆说你经常寻借口过去,可是巴不得天天见着吧。”
澧兰羞窘地清清喉咙,自家娃早晚要把她这娘亲卖了。
她忙转了话题,笑着道:“话说在帝君同你成婚前,天庭仙子们都传言他看似温柔实则却是个不解风情的神仙,还断言他定孤身一生,你可知为何?”
步莨好奇心顿时被勾起,盘起腿,直巴巴瞅着她:“为何?”
总算转移了她的心思,没方才那般黯然伤色。澧兰暗自一喜,接道:“阿止曾同我说。有一次东海龙王那儿办喜事,盛邀天界各仙。喜宴上,有爱慕帝君的女仙同他敬酒,趁着酒意装醉,竟蓄势要倒在帝君怀里。你猜怎么着?”
“怎么?”步莨胃口吊得足,两眼晶晶亮。
“她就以一种十分别扭的欲躺下的姿势,被帝君禁锢在旁边,浑身还冒着寒霜之气。”澧兰道:“帝君一边神色自若饮酒,一边微微笑言:即然仙子有些醉意,本君的霜气可助你解酒,如此,仙子就不会在其他仙家面前举止失态了。”
话说完,澧兰哈哈笑出声,步莨愣了愣,脑中补着那情形,忽就笑得合不拢嘴。
“是不是很不解风情?”澧兰问道。
步莨眼泪都笑了出来,点头道:“他竟是这般严肃冷淡之人吗。哈哈!我有些同情那位女仙。”
澧兰又道:“这还不是最出名的不解风□□件。奠定了帝君在女仙心中遥不可及的形象,是源于一位女仙送礼。”
步莨擦擦眼角,道:“他还做过更恶劣的事?”
“若不是阿止说给我听,我也没法信的。且说众仙周知帝君喜爱梅花,有位女仙恋慕帝君多年,一日她去天虞山送上一木盒,盒中放着一支亲手做的梅花枝,枝下绑着一缕长发。”
步莨惊讶:“那是求爱啊?”
送礼若绑有长发,就是暗示对方。若也有情意,三日之内,便也取一缕长发绑在上边,将其归还,意为情投意合。若没有此意,则无需归还。
澧兰笑道:“的确如此。但帝君的回应,可谓前古未有。他将礼盒退还回去,女仙欣喜若狂,以为帝君对她有意,当她揭开礼盒,傻了眼。物件原封不动,还附带了书信,帝君写道:梅花花萼乃红褐色,并不是梅红色。仙子下次送礼给仙家可多注意细节,其他问题不大。”
步莨道:“他这是点评礼物吗?”
“可不是嘛!”澧兰调侃道:“一本正经地评价女仙送的求爱礼,还给出无法反驳的建议。那女仙再也没敢给他送礼了。”
步莨听得是哭笑不得。她曾疑惑过,帝君无论容貌和修为在天界都是数一数二的优秀,竟许久未曾有过仙侣,也未见有女仙献殷勤。原来是被他给挡了,直接断了自己姻缘。
当初她于众仙之面,同天帝恳请赐婚,当真是手心冒汗,忐忑不安。却没想如此顺利,帝君竟未拒绝。
如此想来,莫非帝君心里早就有了她?他却不自知吗?
步莨心头不由泛起丝丝甜蜜。
两人在房顶彻夜长谈,直至天光微亮。
步莨起身拍了拍衣裳,迎着曦光,仿若那是他眼中的光。
“走吧!”她眉眼飞扬着自信。
第八十四章
荒邙边界, 寸草不生,风沙滚石。
四周是不见尽头的黄沙荒漠,矗立着大小不一, 形状各异的风化沙石。沙尘遮住了烈日,显得几分晦涩阴沉。
高空中, 有一亮红色物体,正是前不久用极寒之冰修复的七星塔, 那红光正由塔内的祝融火散发出来。
步莨和澧兰到达时, 就见一青色身影靠坐在荒漠中一大石旁, 显然早已候在此处。
见到她们, 翊圣真君目光顿了顿,好似没料到澧兰神君会来。
他站起身,颔首打了个招呼:“阿莨将神君请来,是担心我不信守承诺吗?”
步莨冷漠看着他, 未开口回应, 袖中攥紧的拳头显露她隐忍的怒意。
澧兰走上前, 冷讽道:“看来翊圣真君当初在仙会说的话也都是些哗众取宠的玩笑话, 怎可能真的喜欢阿莨?你的确并不在乎阿莨的死活,否则又怎会让她取盘古斧?”
翊圣真君问道:“此话怎讲?”
澧兰道:“步莨为浑沦, 同盘古斧势不两立,这斧可劈裂她身躯,将她斩灭世间,你竟不知?”
翊圣真君愣了一瞬,望向步莨, 她眼中除了冰冷,就只剩恨。他的确未想到过这个问题,他怎可能真的想伤她。他本可将步莨吸入鼎中,以此威胁帝君交出盘古斧。可他终究不想伤着她,才反了一计,用帝君的安危威胁步莨。
翊圣真君张口,话语在喉间滚了半晌,却又咽下去了。如今再解释没甚意义,她应当也不会再信他。
收了笑面,他开门见山道:“盘古斧呢?”
澧兰提出条件:“我们必须见到炽炼鼎,再亮出给你看。”
“可以。”翊圣真君并未迟疑,伸手一旋,炽炼鼎瞬间出现在他手掌上方。
步莨目光一聚,拧着眉盯看鼎腹,帝君就在那里,也不知他现下情况如何。
“神君可以将盘古斧亮出来了吗?”翊圣真君问道。
澧兰抬手朝上空一扬,只见十丈开外,一把巨大蓝身褐柄的斧头悬在半空,周身外罩着白光,正是法华尊者设置的禁制。盘古斧神力强大,只有尊者的禁制才有效。
而法华尊者同摇光正隐在五十丈外处,聚睛探查,静观其变。再往后推百丈远,正是大殿下昱绪奉天帝之命,率领百千天兵神将严正以待,以防荒邙一旦破裂,阻止邪祟趁机逃窜。
澧兰道:“待真君将北霁帝君放出,我便解开禁制,真君可自行去取斧。”
翊圣真君却笑着摇头:“不若我将炽炼鼎交到你们手中,而后你将盘古斧禁制解除,待我拿到斧,便念咒法放出帝君。如此大家都能满意。”
步莨忍无可忍,横眉厉声:“此办法全然对你有利,你当然满意!我可不满意!你如何保证拿到盘古斧后就会放出曦华?倘若你反悔,纵使我们手握炽炼鼎又有何用?你不念咒法,我们照样无计可施!”
翊圣真君静默一瞬,忽问:“阿莨不信我吗?”
步莨怔了怔,有那么一瞬间,好似看到那一夜,沈霄眼里的伤色,无力又苦涩。她分不清他究竟何时模样是真,何时是假,仿佛她从未真正了解过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人,脑子里又在想着些什么。
就拿当初在人界时,李舒平曾对她说的:沈霄经历几次生死和重创,遭人背叛,被皇室暗算。位高权重之人如他,已不可能将真正的心思显露出来,即便他的话语听着真挚诚恳,也任你分辨不出真假。纵然全部是真,他也会让你觉得一半是假,如何能让他人掌控自己的弱点和心理。
步莨想,翊圣真君大抵也是如此。
因为炽暹的事,他许再也未信任过天庭。而初次在天庭偶遇时帮她入天庭,以及在天虞山那日清晨将梦魇中的她唤醒,这些都是真。但也无法掩盖他如今做的一切,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俨然放弃了作为一个神仙的职责,更是泯灭所有善意。
自私、狡诈、冷血,是他最终的选择。
“对,我不会信你,你不值得让我相信。”步莨一字一句说得坚定。她看到他眼里闪瞬而过的惊讶和失落,依旧视若无睹道:“所以,要不听我们的,要不彼此就耗在这里,对峙下去。”
翊圣真君面容僵住,却只须臾便恢复一派自若。他摊手,威胁道:“既然如此,就再耗个八日,将你夫君化炼为丹如何?”
“你!!”步莨双目怒红:“好啊!你若将我夫君炼为丹,我便爆裂身躯随他而去!如此也算与他生死相随!而你,拿不到盘古斧,就等着被剥去仙籍,打入十八地狱一辈子生不如死!”
翊圣真君听得她要爆裂身躯,面色瞬沉。
澧兰见两人争锋相对互不退让,从中劝道:“不如我们彼此都退一步如何?我随真君到盘古斧旁,炽炼鼎交给阿莨。我一旦解开禁制,就同你一起握住盘古斧,真君便念咒放出帝君,我便松手,盘古斧交给真君。”
翊圣真君默思了稍刻,便同意她的提议,只是叮嘱步莨再离远一些,这才将炽炼鼎推向步莨,落在她手上。
步莨小心翼翼捧着炽炼鼎,看了眼,从外看去,根本就是个普通的鼎,鼎腹内部漆黑一团,窥探不到任何。
忽而炽炼鼎从她手心腾空而起,渐渐变大,鼎腹开始变得通红,就如那日将她吸入时的情形。一阵炽热火光霎时从鼎□□出,只待帝君从那道光中出来。
澧兰同翊圣真君来到盘古斧前,盘古斧认出了他,开口道:“你们姐弟两倒是轮着来劈荒邙。”
翊圣真君淡道:“你就不想我将炽暹救出来吗?”
盘古斧蓝光一颤,忽而冷哼一声,未再开口。
澧兰捻诀解除禁制,一手握在斧柄,翊圣真君握在一旁。澧兰朝他颔首提示:“真君可以念咒了。”
翊圣真君单手执于身前,默念咒法,只见不远处的炽炼鼎迅速旋转。步莨紧紧盯着鼎口一瞬不眨,忽然一道白色身影闪出,落在地上。
步莨心下一提,冲过去将他扶坐起,唤了声:“曦华?”她定定看着他苍白的面容,眼里顿时蓄满泪。
帝君摸了摸她脸颊,安抚道:“我没事,只是乏力些,很快就恢复。”
步莨点点头,眨了眨泪眼,只要他平安就好,见着他,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翊圣真君面无表情看了眼两人,这才拉回视线,道:“神君可以依照约定松手吧?”
澧兰并未迟疑,直接松手,飞离至步莨和帝君身旁。
澧兰方离开,翊圣真君正要提起盘古斧,一道白光猛然间打向翊圣真君胸口。
翊圣真君腰间青竹一闪,瞬间化作巨大花斑蛇接住了袭击,惨叫一声被打歪在地。
眨眼功夫,沅止和摇光已立在翊圣真君身前三丈远。方才那一掌正是沅止打出的。
听得风声呼啸,沙尘卷起,半空顷刻间围满了天兵神将。
大殿下昱绪提枪横指:“还望翊圣真君放下盘古斧,束手就擒!天庭许会从轻发落!”
翊圣真君淡漠环视周围,爽声哈哈笑道:“真没想到捉拿我区区一个真君,需要动用如此阵仗,天帝太抬举我不是?”
沅止双手结印,即刻设下结界将盘古斧和翊圣真君一同罩入其中,冷声道:“休要废言,弃械认罪,本尊可饶你性命!”
翊圣真君却是不疾不徐道:“你们不知盘古斧虽可被禁制,是因神力无法施展吗?器为之器,需用器者方能发挥作用。其神力固然也需使用者施展,不然一个斧头是要自己去劈?连荒邙的封印都能斩裂,你们的结界于握有盘古斧的我而言岂不是形同虚设。”
众人面色皆凝重,怎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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