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吾妻不良-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后,也是第一次见到我,怎就丝毫不反抗?轻易做这上门女婿?”
步莨摸着下巴,越想越不对劲:“兴许是神仙当久了无聊又烦闷,下凡来解解乏?恰好被我掳来,顺便就成个亲,也算是了解凡人生活?总归凡人寿命才几十载,不过他眼中的沧海一粟,他又怎可能为我驻足。等我死了,往后不还能再娶吗?谁知道在与我成亲之前有没娶几个美娇娘。”
灵虹和娄晟愣愣地听着她的想法偏离到十万八千里去,拖都拖不回来。两人眉头都拧成了结,颇为犯愁。
就在两人思考着该怎么把她离奇古怪的想法给掰回来。步莨一拳捶在桌上,惊得灵虹正襟危坐。
步莨看着她,神色十分认真:“那鬼差说曦华还会再回来。思来想去,我一个凡人斗不过他那个大神,但我可以逃!”
“逃?!为什么要逃?”灵虹满腹疑问:“您又干嘛要同姑爷斗?姑爷回来不是正好吗?你们夫妻团聚,多么圆满。”
步莨摇头叹道:“你不知道,我对他做过许多……唔……总之就是一言难尽的事,单单把神仙掳来这小山寨已经犯了大罪。我心里真没底,慌得很。万一他是想慢慢算账,我可怎办?这两天我把寨里的事情交代给舒平他们,就远走高飞。人界这么大,他就算是神仙,也不定找得到我吧?何况,等他找累了,便烦了无趣了,我就自由了嘛。”
娄晟的猫须颤了颤:公主真是误打误撞到帝君的死穴,神仙法力再高强,但是若要在诺大的人界寻个人,也需得费一番功夫。
下定决心要逃走的步莨问灵虹是要留在雁清寨还是同她一道离开,灵虹自然听她的安排。
待步莨下到寨中找李舒平和穆向南,灵虹急得坐立不安:“万一帝君哪天突然出关回来,却发现公主被自己吓跑了……这可如何是好!”
娄晟来回踱步左思右想,忽停下来:“倘若真没法子,就只能把帝君唤出来。”
“唤出来?”灵虹惊奇看着他。
娄晟点点头,变出一白色手帕,摊开在石桌上。揭开手帕,里面放着一小撮头发。
“这是帝君临走时交给我的。为帝君一缕神识所幻,他授与我法诀,说是解燃眉之急。此神识等同帝君分。身,但约莫只能维持十日身形。我也不知此时是否为紧急之时。”
灵虹听得惊喜不已,真是柳暗花明。她愁色顿扫,忙不迭道:“犹豫什么,此时确实为紧急之时!”
***
步莨同李舒平和穆向南商谈时,怅然道自己因曦华离世而终日悒悒不乐,想离开雁清寨,去往外面走走看看,兴许心情会豁然开阔。
两人将她这两年的郁郁寡欢看在眼里,若是出去散心能让她心境变得更好,定然是支持的。
可又不放心她同灵虹两个女儿家出远门,建议派两个寨兵随同她们一道走。
步莨直言拒绝:“此去归期不定,不好劳烦他人陪同,我有功夫傍身,有何担忧?况且我只散心,不会与他人冲突,我同灵虹自会平安。”
听到“归期不定”四个字,两人恍然明白她这是不打算回来了啊!当场就否决:“此事万不可!若只去个一两年,就由得你随意去。你这时日不定,不得让我们整日提着心吊在嗓子眼吗?”
步莨费口舌说了许久,两人就是板着脸不松口。
她两行泪哗哗流,指着他们,哀怨连连:“好啊!我如今不当寨主了,说的话都不管用了。你们两大当家的,开始给我摆架子了。我苦命成了寡妇,孤苦伶仃就算了,心头烦闷想见见外边的世界,还被你们百般阻挠。归期不定怎么了?我兴许心情好就在外头安个家,有什么关系?”
“不是,我们只是……”见她哭得稀里哗啦,李舒平慌得要解释。
步莨打断:“只是什么?只是见不得我脱离苦海寻求快乐吗?你们真是没得良心啊!”
她坐在椅子上,一手拍着扶手,一手捂着眼睛抽泣,从指缝偷偷观察两人的表情。待看到两人为难犹豫的样子,她立马哭得更凶。
最终,得她承诺会定时写信回来报个平安,两人才勉强答应。
***
次日,收拾好行囊的步莨想到一个事,只好把离开的日期推迟到第二日。
她得把山顶榆树旁那墓碑给撤了,否则曦华哪日回来看到自己被她立了个墓碑,指不定罪加一等,真要掘地三尺找她出气可就惨。
晌午刚过,烈日收敛了些,步莨背着铁锹、凿子和麻绳,吭哧吭哧走上山顶。
待到墓碑前,她放下工具,虔诚有礼地作揖三下,又跪下磕头三次,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大罗神仙、北方神帝、北霁帝君,还望您看在我一介无知懵懂的凡人份上,莫要因小女的言行生恼,气伤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这碑呢,我现在就帮您给拆了,祝您寿与天齐,长命万万岁!”一番诚恳的道歉和反省后,步莨把插香烛的烟坛端起来,用布包裹好,扔进带来的麻袋里,再把墓碑从土里撬出来。
因曦华无亲人,上边只需刻她的名字,当时就做了个不大的窄碑,这下可是庆幸墓碑较轻,方便待会儿背下山。
步莨瞧了眼镶嵌在墓碑上刻了他名字的紫金玉,决定等下背回家再把紫金玉凿出来。好歹是她亲手雕刻的名字,可以留着做纪念。
待将墓碑用麻绳捆好,就得开始刨土——把放置他衣物的木盒从土里挖出来。
虽说下午阳光收敛了些,可晒久了,又在干活,定然是汗流浃背。
步莨一边擦着汗一边刨土,袖中沾了土,土又擦在脸上,整个成了大花脸猫。
她刨得气喘吁吁,眼见盒子的角露出来了,一鼓作气打算赶紧完事。
“这么辛苦在挖什么呢?”一道声音突然响起,熟悉到她每寸骨每滴血都能记住的声音。
站在坑里的步莨傻杵了好半会儿,缓缓抬起头。
夏日清风将他衣摆吹起,阳光下,他白净飘然,玉立长身,嘴角那抹笑耀过头顶的日光。
日思夜想的人,魂牵梦绕的身影啊!步莨贪恋地望着他,澎湃的心潮涌在眼眶,湿热一片。
“曦华……”这瞬间,她只记得两年的苦楚和悲痛,还有疯狂滋生的思念。
帝君见她满脸汗水混着泥土,忍着笑意,上前弯下身,拿袖口帮她擦拭脸:“阿莨,我有许多话需同你说,但容我先问一句,你大热天在这儿刨土做甚?”
刨土做甚……刨土?步莨愣头想了想,又看了眼手上的工具。思绪霎时回脑,方才的激动瞬间散个罄净。
她可是正在刨土毁冢灭迹!眼前人是个大仙,方才怎就一时丧失理智昏了头脑。
步莨斜眼瞄去,被麻绳绑住的墓碑就在他脚边两尺距离……
眼见他就要顺着她视线低头看过去,步莨惊得快步冲上去,猛地抱住他,侧转个身,将他视线拉离墓碑的方向。
“曦华!我不是做梦吧!你竟还活着吗?”她热泪盈眶。
帝君默然看着她,娄晟分明说她已经从鬼差那知晓了他的身份,还琢磨着要逃走,这会儿的惊喜又是为何?
见他未言语,步莨眨眨泪眼,心底忐忑连连:神仙不会读心吧?
第四十九章
步莨脑瓜子提溜转, 把眼泪汗水合着脸上的土,全部蹭在他衣裳上。她松开身,两只满是泥巴的手摸了把他胸前。
唔……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结实。
她抬头, 噙泪愧疚道:“对不起,我一时激动没控制住, 弄脏了你衣裳。外边阳光太烈,你先回屋里等我, 顺便让灵虹帮你清洗一下衣裳。等我办完事回去, 我们好好叙阔一番, 好吗?”
帝君未在意她‘故意’弄脏这身衣, 仍是探究般看了她一会儿,随即如往常温和一笑:“好啊。别太累。”
她眯眼灿笑着点头。
看着他下山远去的背影,步莨长吁一口气,心有余悸拍拍胸。还好墓碑没被发现, 险些被抓个现行!
曦华怎突然就回来了, 还是在她离开前, 雁清寨有他眼线不成?可眼下不容她细想, 事不宜迟,得赶紧把墓碑弄走。
步莨加快速度刨出木盒,拿袖子擦了擦泥土,往麻袋一扔, 这里面的衣服还是得还给他。
墓碑铁定是没法扛回屋, 被曦华撞见就不好。她琢磨一番,蹲下来拿起凿子把墓碑上的紫金玉凿出来, 放入袖袋中。再把墓碑上的字全部凿烂,再瞧不出字迹。
将土重新填好,步莨扛着墓碑,拎着麻袋下山。
***
回到石屋,见他不在屋外,步莨忙不迭背着墓碑跑到自个儿‘跌死’的那口荒井,直接将碑石推落下方。
步莨满意地拍拍手,转身要回屋,就见灵虹跑来,拖着她往厨房里拽,结结巴巴吓呆了似的:“姑爷,他、他,回、回……”
步莨点点头,轻拍她手背,安抚道:“别慌,深呼吸,喘稳了。事情我都知道,咱们不可自乱阵脚。”
灵虹道:“姑爷在屋里,咱们还走吗明天?”“走!当然要走!而且不是明天走,今天咱们就得走!”步莨早在山上就想好了,这事拖不得,人都回来了,越拖越难溜。
“今天?”灵虹本以为帝君回来,公主心生欢喜就不走了,哪里知道她决心如此坚定。
她踌躇为难:“但是你的包袱还在屋内,总不能当着他的面溜吧?万一被逮回去……神仙的法术是不是特别厉害?指不定会怎么变着法来惩罚咱们,您得三思啊。”
步莨胸有成竹嘿嘿一笑,凑在她耳边:“我早想好了计策。你赶紧麻利地回房收拾好行囊,再去烧好热水倒入浴房的浴桶。曦华爱沐浴,起码得泡一个时辰。我等会去同他说,我要跟你下山摘些好菜给他接风。咱们就趁他泡澡时赶紧溜。等他发现咱们不见了,估摸也天黑了。我们早就快马加鞭跑远咯。”
灵虹抽着嘴角看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好似逃离自家夫君是一件多值得庆贺的事,若是被帝君看见这一幕……脸色定会青过绿草地。
***
步莨回到屋中,见他正坐在窗边饮茶赏景,十足惬意,哪有半分当初离世时的苍白忧伤。
不免腹恻:神仙就是神仙,装个死都跟真要死似的,当初那瘦弱的外形和虚弱的举止就同垂死之人没两样嘛!骗她不少眼泪水。
步莨瞪了一眼,即刻换上欣喜的面容,走过去:“热水打好了,你先去浴房洗洗吧,今日回来也该洗净过往的晦气。我同灵虹待会儿下山去摘些好菜回来。”
帝君转过身来,放下茶杯。待她走近,一手揽过她腰身。步莨冷不防就跌坐在他腿上。
他抬起她下巴,凑得近:“许久未见,你不想同我亲吻爱抚一番以解相思苦?”
清新如风的气息、温热如阳的呼吸、柔软如棉的语调,过往的一点一滴顷刻袭回,几乎让她欲重新沉醉其中,不经意就会夺走她的理智。
神仙是不是也会使用狐狸精的媚术?步莨目光渐渐落在他润泽的粉唇上,喉头滚动两下。
“你突然死而复生,我、我脑子有些转不太明白,需得缓缓,待你洗完回来,我兴许就缓过来了。”帝君瞥见她耳下泛红,心神微荡,低头埋在她颈边,吻在她耳畔,滑过颈部。
许久未有的刺激惹得她身子陡然僵住,呼吸颤了颤。经不住这番挑逗,耳朵不争气地全红,蔓延至脸颊,心脏也是没有抵抗力地跳得欢快。
步莨攥着他衣襟,想推开又不舍这念想了许久的亲密接触。喘息犹豫时,他的双唇已落在她肩上,外裙不知何时就被他褪下肩头。
步莨努力拽回一丝理智,在他解开她裙裳时,抖着手将他推开。
她视线都不敢对上他的眼,一边穿好衣裳一边气息不平道:“别……我还得跟灵虹去摘菜,你先去洗吧,不然水得凉了。”
帝君睇看她逃避的双目,说道:“阿莨,关于两年前,我并不是故意欺骗你,许多事你不太能理解。我约莫也只能同你说部分浅显的,但你该相信我。”
他捧着她脸,迫使她对视:“你信我吗?”
步莨眨眨眼,点头:“信。”
“那你可有什么想同我说的吗?或者坦明的事。”
步莨顿了一瞬,严肃摇头:“没有!”
帝君默然注视她,步莨被他的眼神盯得几分心虚,心脏咚咚要叛逃似地蹦哒。
不消会儿,帝君将她放开:“我先去泡会儿,你记得早些回来。”说罢,起身朝门口走去,离开屋子。
步莨呼一口气,好险!还以为神仙会读心术,看来是自己吓着自己。
她莫不敢迟疑,迅速重新整理布囊。检查了衣裳和银两,还有紫玉梅花簪和手链,最后把刻了他名字的紫金玉包好放入。
想了一圈有无遗漏之物,她视线落在今日挖出的木盒中,走过去把他曾用过的腰带拿出来放进布囊。
她不愿承认自己仍留恋他的一切,安慰自己:将来再无交集,这条腰带也算作为夫妻一场的惦念。
步莨将布囊一扎,绑在身后,再次看了眼房间,目光游移每一处,都有他们生活的痕迹。
过往记忆如潮,汹涌而至,片段一一在眼前快速闪过。从他们仓促成亲那晚,他蹲在她面前揭开她面具,到两人心意相通、情意浓浓,再到他化作晨曦微光在她面前消失。
做梦似的这十几年,一个神仙下凡来帮她造就的虚幻美梦。想来还得感谢他,短短十几年让她把酸甜苦辣经历了个遍!
步莨吸了吸泛酸的鼻头,叹道:“你怎就是个神仙呢?唉,可惜可惜。”
“我怎就不能是个神仙?你可惜个甚么?”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步莨心跳陡滞。她缓缓转过身,看到他正站在门口,神色莫辨地盯着她。
步莨头皮一麻,面色唰白。
她想镇定下来,可见他抬步踏入屋子朝自己缓步走来。她磕磕巴巴惊吓般:“你、你不是……”
帝君掌风一甩,身后的木门猛地关上,嘭声巨响,也把步莨的声音给慑得震回了喉咙里。
“我不是什么?在泡澡?哦,我是忘记拿换洗的衣物,这就回屋来拿。”他一边说着一边逼近她。
步莨不住后退,直至腿弯抵着床沿,退无可退。拼命稳住心绪,提醒道:“换洗的衣物在衣柜,我都叠放好了,你去拿吧。”
帝君不紧不慢走至她身前,视线落在她身后的布囊:“这会儿我更感兴趣夫人背着的行囊,你这是要去哪儿?难不成去菜园摘菜还得准备衣裳和银两?”
步莨又懂了关于神仙的新知识:眼睛会透视。
他的身影就像个大黑罩,罩在头顶把她眼前光线全数遮挡。尤其知晓了他身份,形象在步莨心底更是大山一般高耸巨大,这个落差催生出她不小的畏惧感。
“我,我只是想出去游、游玩一下。”这话连她自己都不敢信,心虚地低着脑袋。
“游玩?”帝君弯身,轻拾她下巴,瞧见她眼里的闪颤,分明慌张得不行。
他忽而笑了笑,这笑凉如秋夜风,更是把步莨唬得上下牙齿开始打架。
“可我觉得你这是要逃啊。夫人方才不是说相信为夫吗?既然相信,急匆匆收拾行囊又是为何?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刚一回来就把你吓得恨不得插上翅膀逃离。”
谎话被戳穿得一字不差,步莨反驳的勇气都没。
“为夫可是给了你坦白的机会,你却不交代。这次没机会了。”他右手幻出一捆麻绳,笑容和煦如春风:“不如夫人也试试双手双脚被捆绑的滋味,别有一番情趣。”
步莨瞪大眼,果然……他那日并没被迷晕!他完全知晓她做的一切。
她两腿打抖,顿时筋软骨麻,咚地一屁股坐在床上,泪光闪闪:“大仙您就放过小女吧!我不该把你掳来当上门女婿,更不该下药将您捆绑。您若是对我以往的种种冒犯和罪行有任何愤懑,可以一次性惩罚,只求不要慢条斯理折磨我,我一介凡人受不住大仙三番五次的垂爱。还望您看在……看在咱们成过亲,睡过一个塌的份上,留我一条生路吧!”
帝君被她这诚惶诚恐的委屈样惹得啼笑皆非:“当初误以为我是妖,你都不怕,这会儿知道我是神仙,怕成这样。神仙在你心里莫非比妖还可怕?我又是何时慢条斯理地折磨过你?”
步莨含泪控诉:“一会儿离开三年,让我度日如年、精神恍惚,一会儿又假死,让我心力交瘁、郁郁寡欢,这还不够折磨吗?倘若是妖,要吃我,我也能死得干脆。您一个法力强大的神仙,装死也装得忒逼真,唬得我团团转。”
“往后倘若您又想起个什么事来折腾,措手不及地,我真扛不住。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定即刻安排给您雕座玉像,选个风水宝地供奉,每月初一按时给您烧高香、奉香果……”
在他越发沉寒的面色下,步莨声音越来越小,她怯声改口道:“每月十五也可以给您烧香奉果的……”
见他两眼怒瞪如龙喷火,步莨脖子一缩,话都灭在了喉头。
帝君低身盯着她眼,两人距离近得呼吸缠绕在一起。“怎得不吱声了?不如你每日每夜都给我烧香奉果,如何?”
步莨认真想了想,点点头,乖巧状:“可以的。”
“你……”帝君一口气血翻涌在胸间。这丫头,哪天真会把他气死!
他冷冷一笑,这藏着针的笑吓得她心里发怵。
“你方才是说可以让我一次性惩罚所有愤懑?”他忽然问道。
步莨迟疑未答,总觉得他说的惩罚绝对不是她认为的惩罚,绞着手指想该怎么解释。
帝君弯腰将她抱起,直接扔进了床内,说道:“你可得做好觉悟,说出口的话没有反悔的余地。”
见他麻绳一甩,床幔一拉,步莨慌忙缩进角落:“我是说你可以惩罚我过去对你的冒犯,比如你也可以给我下药。”
“哦?原来夫人想被下药。今日恐不行了,明日我再去买些药来吧。”他一边褪下外裳一边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步莨悲从中来,真是越解释越乱……
***
次日清晨。
屋内声音断续传出,灵虹在屋外来回踱步,忧心忡忡:“怎么办,公主哭喊得声音都沙哑了,不停求饶……帝君不会在施暴吧?他这么愤怒吗?”
一旁的娄晟则听得猫皮燥红:“这是夫妻乐趣,公主哭得越厉害,说明帝君对她越好,不要瞎操心了。安心去帮我晒鱼干吧。”他两耳搭下来,闭目心静自然凉。
灵虹狠狠瞪他一眼,就知道鱼干!
几日后,寨里的人交头接耳:“寨主这几日眼眶发青、步履虚浮、两眼无神,不会撞邪被鬼缠身了吧?”
一日,路过的步莨听到了大家的议论,心底哀嚎叹气:你们哪里懂,他比鬼还可怕!
“哎哟,我的老腰!”步莨揉了揉腰,泪往心里流。
第五十章
趴在床榻上的步莨, 面如抹过海棠花汁,双唇嫣红似要滴血。
颤栗如电掣般在四肢百骸间阵阵激荡而过,手指攥紧床头垂落的纱幔, 脸颊埋入枕中,掩盖她难以克制的吟声。
待酥麻感缓过去, 她转过脸靠趴在枕上,眉头微蹙, 闭眼深喘。
帝君撑在她侧边以防压得她难受, 一手拨开她脸颊因汗湿沾着的发丝。在她额头落下数吻。
见她一句话也未说, 仍喘个不停, 他问道:“还好吗?”
步莨微微掀开眼皮,全身筋骨快散架,哪里好了!
她清了清干哑的嗓子,气喘吁吁:“大仙, 天界没有事务可忙吗?您几时走啊。”再不走, 她真会精力耗尽而亡。她一个凡人, 论体力怎么拼得过神仙。
帝君手指勾弄她发丝, 提醒道:“唤我什么?”
步莨喉头一紧:“曦……华……”
帝君欣然满意笑了,伸手刮刮她鼻头:“等你愿意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从未有过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揣测,我就暂且放过你。”
步莨听言, 两眼倏然睁开, 忙不迭翻转身。精神抖擞,气也不喘了, 眨着精亮的眸子望着他:“我万分真心地相信!之前是我脑子一时打结,觉得事情太过离谱,没想明白。这几日冥思苦想下,幡然顿悟,一切都是我胡思乱想,琢磨得过于复杂,更是错把你想得太小心眼。”
“可是真心实意的话?”他问道。
她重重点头:“绝不参假!”
帝君看了她一眼,躺下来,将她搂在怀里,抚着她的背,一遍又一遍,寂然未言。
步莨本僵硬的身躯在他怀中慢慢软下来,温暖的怀抱一如既往那些甜蜜幸福的时日,她不知他真实身份的短暂十年。
神仙当真会爱上普通的凡人吗?
她的确怀疑过,所以一根筋认定他许是因无聊而来人界体验不同的生活,要么真的因为被她冒犯而要惩戒她。
总之,她很难理解地位崇高的神仙会爱上自己。何况是一位神帝,凡人无法亲眼所见的存在。如同祭拜天地,而那天此刻就躺在她身旁,如何相信?
“你这小脑袋瓜定又在天马行空了。”一句调侃扯回她的思绪,猜中心思,步莨没敢回应。
帝君道:“你心里有委屈,我怎看不明白?怪我无缘无故离开的那三年,怪我离世留你孤苦。以往你什么都愿说,不同我遮掩。如今因为我身份,你却闭口不谈心,你这般忌惮惶恐,我是十分受伤。”
他松开怀抱,轻捧她脸:“我希望你仍愿对我敞开心扉。即使你指责我批判我,我欣然接受,因为我的确有错,伤了你的心。而且你能说实话便说明你在意,可如今,你好似浑不在意,只要不惹我生气,你就不再往前踏哪怕半步。这哪里像夫妻?”
步莨望着他恳切的目光,却锁着眉头推开他手,转身背对他。
好似不看着他才能倾吐苦水:“想我敞开心扉?那你扪心自问,自己可有做到?成亲时你说绝对不会伤害我,那三年,这两年,我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还有余地吗?冷风灌得凉,我已许久未知心头的温暖是何种感觉。”
“知晓你是神仙,我费了许久才明白,自己渺小得像只被你捏在指尖的蝼蚁,搓圆揉扁任凭你心情。我哪敢奢望你对我是出于真情,神仙会甘愿被掳来当上门女婿吗?神仙睥睨凡界态势如同旁观者,又怎会投入一段情缘,所以你想离开就离开。我对神仙做了诸多难启齿的错事,作为凡人的我,怎不会惧怕又怎不惶恐?”
听着她自言自语般的诉苦,帝君恍然自己犯了个大错。大多时候,他会潜意识将步莨代入到她投胎之前的状况——魔界公主怎可能惧怕神仙?
步莨性子随魔帝,莫说怕天界神仙,倘若六界谁敢欺负她身边之人,管那是一界之主亦或无名小卒,她定然甩得长鞭啪啪响,一马当先冲杀过去。
当初为了救灵虹,冥界没哪个鬼差敢惹的牛头马面不也被她揍得跑去孟婆那哭着要投胎吗?
步莨从小就在天魔两界混迹,在仙会上敢于当着众仙的面要求天帝赐婚。她胆识惊人,何曾真正惧怕过什么,俨然比如今身为凡人的她眼界和境遇宽阔许多。
如今的步莨虽并不胆小,但她终究还是个凡人。凡界众生,天生对神怀有敬畏之心。倘若身边相处之人,突然发现是个遥不可及的神,怎可能不害怕?
步莨想逃离他身边,必是因畏惧而下意识作出的判断,怀疑两人的感情也是无可厚非,因为难以置信,没法接受。
帝君默思许久,双臂从她身后搂去,将她拥在怀中,下巴抵在她发顶,柔声道:“因为种种不可说的原因,才无法对你详细说明,这会导致你无法理解我,也不敢相信我的感情,我确实有些无力。”
他短叹一声,又道:“今晚恰逢月圆,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
步莨浅淡地应下。
***
身份已被揭穿,帝君再无顾虑,抱着步莨直接腾雾而飞。
最开始时,步莨会害怕地缩在他怀中,抓紧他衣襟,怯怯睁开一只眼。渐渐,穿山掠林的新奇感令她放松了紧张。
待他停在高空,正可将山林景致如数收入眼底。
步莨望着下方笼罩在皓明月色下的玉壶山,夏风习习吹拂林海,万千松柏荡起森冉波浪,细听枝叶此起彼伏的簌簌声,在崇山间徘徊不绝。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玉壶山的全貌,虽说不如白天清晰,却也能在繁星清月下隐约可见其壶状的侧影。
步莨欣喜感叹:“从来只能窥得一二,也觉四季多姿,美不胜收,此时一览全貌,方知其美胜在佳址和地形。环山之貌阻挡极端风雪,树木常青。纵横河流滋养山林,飞禽流连。”
帝君将她放下来,望入她映月明亮的双眼:“你未见山林全貌时,便觉其美,如今目览全景,更觉其美。当初你愿接受我的感情,相信我的心意,如今知晓我身份,难道我的心意就变了吗?这玉壶山的美也并不会因为你所见角度不同而失却了吧。”
步莨嘴角的笑意缓缓敛下,目之所及视野开阔,沉思间,有种想将愁绪烦闷洒向广阔天地的念头。
帝君握住她手,十指紧扣,视线落在远处隐如暮色得山峦叠嶂。
“凡人皆有自己的命数,即便我是神仙,也不可轻易更改。神仙下凡唯恐坏了凡人的运势,所以我必须收敛仙力,也不可暴露身份。一般情况,神仙不允许被凡人所知。天有天道,天道可惩戒六界任何生灵,若有扰乱六界秩序者,或多或少会受到惩罚。”
帝君看向她,续道:“为了与你成亲,我强硬更改你的命数,冥冥之中注定有罚。那三年的离开,我的确要去办一件严峻棘手的事,可此事就如齿轮传动,一环扣一环,以至于我身子终究出了状况,必须回天界闭关修复。天界一日,凡间一载,我别无他法,只得假死离去。这便是天道之罚,不允许我再留你身边,也恐会影响你此生的轮回。”
步莨眸光忽颤,心间微悸,抬头怔怔看着他。
帝君将她俏乱的发丝捋顺耳后,紧凝她目光:“倘若有法子,我又怎会忍心让你凄苦度日?我希望你相信我从未变过的心,原谅我不得已的苦衷。”
神仙,天道,这些个神奇的事,她是初初听到,如坠迷雾,似明非明。却发现一件事,他竟是主动成亲?“你不是被掳来的吗?怎会是主动来的?”
帝君笑了笑:“我既然是神仙,再怎么收敛仙力,把事情改成我预料的那样,假装偶遇,然后被掳,这并不难。”
“可我们未曾见过,你又如何知道我要成婚,非要娶我。”她疑问颇多。
帝君道:“你又把大白鸽忘记了?我们并不是在成亲那日才是初次见面。你看……”
他指尖施法,朝空中划去,上空霎时出现一片白芒亮光。
步莨惊奇看着空中飞掠而过的五彩斑斓光色,逐渐构成形状不一的图案,有兔子,有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