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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不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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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步莨实打实地给了惩罚,刀刀狠击,第二刀就将曲巧思劈得跪下,两手颤抖高举铁枪抵抗。
第三刀直接砍得他手掌虎口震出血来,铁枪握不住,掉在地上。
步莨厉声:“拿起来!”
曲巧思双臂早就被刀给震伤,拿着铁枪颤得厉害,哪里举得起来。他愤然将铁枪甩地上,抖着膝盖站起来。
今日这脸面在寨里丢个尽!他昂起脑袋,一脸傲气:“这枪我不用了!既然你觉得是我害他离开,你就直接照我脑袋劈来吧!我不还手。”
步莨道:“你还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曲巧思抿着唇,眉头紧皱看向她,眼里蓄着水光,心底已知自己犯错,却口中箝紧不愿认错。
步莨怎看不出他的难过和委屈,可触犯了寨规就得惩戒。万一沈霄有点什么不良的心思,利用这事害了寨子,曲巧思一人如何担得起这责任。
步莨收回刀:“你今日就在这里好好反省!想想自己错在哪儿!月落西头才准回屋。”又朝场下众人叮嘱:“谁也不许送水送饭!”
待步莨离开,李惠立刻招呼众人:“好了好了,都赶紧地回去吧,该干事的早些干完事,天冷夜晚来的早。”
大家渐渐散去,李惠给李舒平使了个眼色,也跟着众人离开。
李舒平跳上训练场,见曲巧思握紧拳忍着眼眶中的泪。
李舒平摇摇头:“我知道你从小喜欢阿莨,可她如今已经成亲,你真不该把个人情绪波及到曦华身上。阿莨对他的感情,我们都看在眼里,你这不是往她心窝子上插一刀吗?曦华一怒之下离开雁清寨,最难受的是她。倘若她不是顾及同你从小到大的情谊,只这三刀就放过你?你是该好好想想她如今承受的痛苦。”
曲巧思双唇微颤,哑着嗓音:“固然我对她存有私心,可我是真的怕她被害。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冲动做了错误的决定,此事我不对。我当时只想着,假若他真是妖,阿莨怎么办。妖物害人伤人,我怎让她冒险。”
李舒平道:“若我说你的私心还包括:假如他是妖,阿莨就不得不赶走他,你却有了机会。你可承认?”
果然是从小玩大的兄弟,一眼就看穿心思,曲巧思惭愧地低着脑袋。
李舒平实不忍看他这般懊丧落魄的样子,拍拍他肩膀,说道:“你是不知三天前阿莨的样子,丢了魂似的,眼睛肿成桃儿,哭得稀里哗啦,见人就问有没见到曦华。最后哭得晕倒在山外,被巡逻的寨兵背了回去。”
“但她有因为你造成的悲痛而故意针对你吗?她今日所做,是以一个寨主的身份,你的确犯了大错,倘若是前寨主处罚一个触犯寨规的人,就不是受三刀这么简单。她终究没那么铁石心肠。你不要记恨她今日所做,也不要太过丧气,知错能改就是。往后可别再冲动行事了,懂了吗?”
曲巧思点了点头,垂着肩膀,眼泪终是滴落下来,咬着唇忍住声。
***
天界天庭天宝殿。
金乌盘飞,彩凤绕梁。祥光瑞瑞照宝殿,仙云霭霭沐顶霄。
殿内,天帝宝相庄严,目光炯炯,坐于金龙主座,细耳倾听下方仙卿的意见。
待听完大殿下昱绪麾下神将西候的叙述,殿上众仙一时提心惶惶,私语纷纷。
北霁帝君面色也是凝重非常。
荒邙内牛鬼蛇神、魑魅魍魉数不胜数,从远古被封印其中的作恶乱世的凶兽,到上古被打入荒邙的堕神,那里可说是罪大恶极者的聚集地。
每隔万年,天庭就会派神仙去加固封印。
荒邙的封印便是悬浮于上空的七星塔。七星塔的前生原为祝融灯,核心就是灯内的祝融火,为远古天地初火,力量浑厚,可镇百鬼万妖、可压罪魔邪祟。
由于祝融灯燃烧几十万年,灯罩渐渐融化变得脆弱不堪。六万年前,荒邙妖魔曾破除封印,灯罩损裂。而后由北斗七星施法重塑封印,并以七星神力锻造出七星塔,将祝融火引入其中,维持封印至今。
但祝融火的力量甚是强大,天地初源之火若不是由天地初源之力相抗衡,便会最终被燃烧融尽。
“众爱卿稍作安静。”天帝声如洪钟,荡彻于众仙耳内,镇定心魂。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众仙静候天帝发话,莫不再私语。
天帝问向下方左侧站立的破军星君摇光:“七星塔受损程度如何?若做修复还能撑几时?”
一身金白战服的摇光,长发高束,英姿挺拔。她拱手恭敬道:“受损近四成,若修复,恐怕只能撑三千年之久。可若荒邙内妖魔继续横行冲撞,强硬破封,怕是再折。”
众仙一听,面面相觑,神色沉重。
天帝点头了然,看向北霁帝君,询问:“帝君可有良策?”
北霁帝君已有想法,遂道:“祝融火之强,即便我们再以神力重塑容纳之物,终究还是会被融化。除非用天地初源之物来容纳祝融火,如此当可维持百万年。”
天帝捋捋胡子:“天地初源之物?可如今还有何处有天地初源之物?”
沅止上前道:“相传北极之地深渊万尺,仍有玄冥之冰,倒是可以去探探究竟。”
北霁帝君赞同道:“我也正是此意。”问向摇光:“星君此次携七星去荒邙,需几时能将结界裂缝填补?”
摇光道:“约莫两日。”
帝君又问神将西候:“从荒邙逃出的凶兽可有抓捕。”
西候道:“抓捕了两只,正关押在天刑殿。还有的正在围捕中。”
帝君转身对天帝道:“我同法华尊者即刻前往北极之地取玄冥之冰,在七星星君修补裂缝之时,请天帝多增派仙兵守着荒邙,以防止妖魔逃逸。待我们取回玄冥之冰,交由七星星君当即重塑七星塔。”天帝拢着的眉头霎时舒展不少,笑言夸赞:“帝君甚能解我忧,有诸位爱卿合力,六界定可太平。就依帝君所言,西候传我口谕,增派神将天兵前去荒邙。”
“是!”西候听令。
直到众仙离开,北霁帝君正要同法华尊者出发,天帝走下来,唤道:“曦华,阿莨如今在人界还好吧?听司命说给她在人界原本安排了八位夫君,哈哈!可真豪气。”
北霁帝君目露寒光睨了天帝一眼:“还望天帝找司命多谈谈心,开导开导她的思想,且问问她是如何编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荒唐命本!”
说罢甩袖就要腾雾,转身又道:“另外,天帝再同司命说一说,倘若阿莨真嫁给了沈霄,让她记得往天虞山去一趟,我需同她好好聊两句。”
直到两人离开,天帝捋捋胡子,一向温和的帝君怎突然威胁起人来?那眼神冷冰冰着实恐怖。
天帝同一旁仙侍吩咐:“去将司命唤来。”
***
时光匆匆一年多,雁清寨无太多变化。而步莨变得越发不爱说话,因为那人没有按承诺的一年回来。
这一年多,沈霄数次来雁清寨登门致歉,皆被步莨拒之寨门外。
沈霄原本的计划是,倘若曦华是妖,则当场抓住,步莨也可见到其妖身,最终同曦华情断。若他不是妖,便当作是颂经祈福,相安无事。
却不知曦华能听懂那咒经,更难料忽弥大师对他是敬畏惶恐,如今都难猜测他的身份。
唯一能确定的便是,步莨的夫君不是妖,而步莨更因其离去而对他怀恨在心。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局面。
沈霄懊恼之余,庆幸的是雁清寨同月虹楼的生意并没有因此中断。
步莨毕竟是寨主,在沈霄并没因此做出危害雁清寨的事时,她不可能突然中断一个大客户,雁清寨只能一边寻求新的合作商家,一边同月虹楼继续合作。
而这一年多后,沈霄唯一一次见到步莨的面,还是白翎透的风。
步莨自从夫君离开后,就没再去过月虹楼送货,都是派穆向南办事。
沈霄知道白翎同穆向南之间的情愫,他没办法问到步莨的近况,最后只好寻求白翎帮助,让她偶尔从穆向南那旁敲侧听步莨的情况。
正是一月冬寒时,年关已至。
一日,白翎得知步莨正在城里的玉器店核对年终所剩余的玉器,以便对来年雕琢的玉器进行预估。
白翎听后便托人将消息带到沈府。沈霄恰好那日在府上,听得消息,连忙备马赶了过去,一路上是策马狂奔,生怕她离开而错过。
沈霄觉得自己大概被她迷了心智,乱了心神。若说妖,她才是他心底真正的妖,慑魂挟魄,惹得他一年多来因她的记恨而寝食难安。
沈霄匆忙赶到雁清寨设立在巷口偏僻的玉器铺,连马都未拴,直接快步走进店铺。一眼就看到正坐在铺内同谢掌柜核对帐册货品的步莨。
步莨正详看记录的账册,并未留意进来的人。
倒是谢掌柜本能地抬头迎客,见来人一身墨绿锦服,身披白毛氅,头戴玉冠,眉眼不俗。尤其眼尖地瞧见对方腰佩为一紫玉佩,忙起身和颜悦色迎道:“这位大人想选些什么玉器?我可推荐一番。”
沈霄朝他颔首,目光又落回正低头全神贯注的步莨。
许久未见,相思难解。
这一瞬,沈霄心底涌出诸多话想说,极想道明自己心思,却压在了喉间,最终回转成一句叫唤,他从未开口说过的名字:“阿莨……”
步莨捏纸的手一顿,抬起头来,目光交汇,她闪现一丝怒意,须臾敛入眼底,已是平静无波。
“沈公子若想买玉,便直接同谢掌柜说吧。”说罢,她已是拒人千里的疏离,低头复看账册。
谢掌柜左观色右察颜,不清楚状况,遂退至旁边未开口。
沈霄不乐见她如此冷淡的态度,上前坐在她旁边,手掌盖在账册上,恳切道:“你的气也生了许久,你恨我怨我都可以,那件事我有错在先。可你却从未想听我一句解释,就算是被抓的囚犯也有辩解的机会,我是真心想同你好好谈谈。你若愿意听,我可以在一旁默等你办完事。”
步莨抬头面无表情:“按照沈公子所言,莫非犯了事的囚犯只要辩解就可以抹除罪行?何况你所做之事已成事实,我们还有何好谈的?”
“你……”沈霄被她堵得一时接不上话来。低低吼了一声,将那账册拿起来,抓住她手腕站起身。
步莨吓一愣,忙要抽出手:“你这是做什么!”
他抓得更紧,板着脸道:“你想看账本也可以,我送你回雁清寨去看。无论如何,你今天都必须听我解释,我不管!”
最后一句十足的孩子气,步莨也是傻了眼,堂堂世子竟没脸没皮耍起赖来。
第四十一章
“寨主……”谢掌柜慌了神, 这人光天化日之下把当家的掳走可咋办,穆向南又还没回店铺。
他三两步跑到门前拦住:“这位公子,如此举止不大妥当吧?”
沈霄一记冷眼:“我只同你们寨主谈话, 你若觉不妥,现在就可去报官, 就说沈府的沈霄将你们寨主带走了。”
沈霄……谢掌柜心底一咯噔,这么大的人物, 谁敢报官。迟疑地看着寨主。
步莨挣脱不开, 哪想他这么执着非得同她谈, 这般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她交代道:“谢掌柜, 我没事。等向南回来,你就说我先回寨了。”
谢掌柜看了看两人,这才移开步子。
沈霄牵着步莨朝马匹走去,步莨没好气:“我依你言听你解释, 但你能否把我松开?大庭广众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沈霄却未松手, 勾着嘴角:“这巷口一个人都没, 哪里有广众?何况我们得骑一匹马, 松开手我怕你掉下去。”
骑一匹马?!步莨还没来得及惊诧,就被他举起腰身放在马鞍上。
沈霄即刻踩住马蹬跃上马。一手揽着她腰,一手牵着缰绳,两腿一夹:“驾!”
步莨一路上僵硬着身子, 咬牙切齿:“把手从我腰上拿开!”
沈霄笑了笑, 虽不舍臂弯间柔软的身躯,却也不愿惹恼她, 把缰绳递给她:“你来驾马吧。”
他说话时也不知有意无意,嘴唇几乎要贴在她耳畔,弄得她有些尴尬,连忙抓住缰绳,缩了缩脖子避开。
沈霄却觉她是害羞了,心情更是像化雪的冬阳般洋洋暖暖。
马儿奔跑到了郊外,正往雁清寨方向,步莨问道:“你不是有话要说?”
沈霄欲开口,倏然一阵寒风刮来。前两天下过雪,山上刮来的风夹着冰雪寒气,刺骨的冷。
察觉身前人儿微微打了个寒颤,这才发觉她衣裳单薄,虽上身套了件袄子,可看起来也不够保暖。
沈霄解开身前带子,脱下毛氅,披在她身上,“还冷吗?”
身上陡然一重,毛氅携带他的体温将她包裹。步莨狠狠怔住,原以为不再念想,却敌不过脑中翻涌而出的记忆。
曦华也曾每每夜间脱下外裳披在她身上,雪白外裳看似如羽轻薄,却能温暖她全身,直暖进她心里头。
而那清新如朝晨山林淅沥过水雾的气息,始终刻印在她鼻间。同此刻沈霄毛氅上略带檀木香的味道完全不同。
步莨眨了眨氤氲泪光的眼,小声道:“多谢。”
***
山路有雪,马渐渐慢了下来,沈霄一路斟酌话语,就怕说错一句让她生气。终是先道歉:“曦华的事,我的确该好好同你说一声对不住。害他对你心生误解,俨然是我考虑不周,未能及时止错,也未当场同他说明。”
步莨静默未言,一年多前的事如同刺在心间生了根,愈合不了,每想一次,就拔肉般的疼。
沈霄继续道:“当初曲巧思同我说时,听他话语严肃,神色凝重,便觉此事当不是玩笑。他忧心你的安危,找不到人,却才想寻求我的帮助。虽说你我相识不久,可若此事真如此,我又怎会袖手旁观。”
“恰好我同玄罗寺的忽弥大师有些交情,他习得捉妖的经文,我便请他出山帮这个忙。原本我计划,若他真是妖,当场就该现形,若他不是妖,那日诵经就当祈福。可谁想他听得懂经文,生了恼意。”
“此事我的确欺瞒了你,你有气是应该的。如若我多加慎重,同你商榷一番,许就不是今日的局面。我断然不敢强求你的原谅,但这事的来龙去脉该同你道明,否则堵在心间的巨石实难落地。”
沈霄讲完后,两人安静许久,只听得马蹄哒哒声和耳边时不时呼啸的北风。
在步莨看来,沈霄这番话顶多让她对他减少些芥蒂,却难彻底释怀。毕竟曦华走了,再没回来,所以沈霄解释不解释,与她而言,意义不大。
良久,步莨说道:“送我到寨门,沈公子就早些回去吧,冬夜山路结冰不好行走。”
沈霄听不出她情绪,总归愿意同他说话应当是个好征兆。他问道:“若我往后再来雁清寨,你还要闭门不见吗?”
步莨回道:“沈公子携生意之事前来,我自然以礼相待。”
沈霄又问:“可以唤我名字吗?沈公子听起来十足客气生疏。”
步莨淡漠反问:“我们很熟吗?”
沈霄无奈失笑,她还真是随口都能给他一刀直戳心窝子。正到山谷,夕阳余晖穿过山间洒落谷地,阳光敛暖,气温骤降,山里如料峭冰寒。
沈霄耳尖一动,有道破风之音裂空呼来。他迅速搂住步莨,纵身跃下,两人滚落在地。
下一瞬,一支箭飞来,擦过马的耳朵,马儿受惊,咆叫着奔跑离去。
沈霄霎时拉起步莨将其护在身后。抬头急速扫过前方显露的黑衣人,共有八人,四人持弓,四人持刀。敌众我寡,沈霄护着步莨一边后退一边沉着叮嘱:“待我耗尽他们弓箭,你立马跑回寨去。”
沈霄余光瞄了眼旁边长满草的大石,将她一推:“暂且躲在石头后。”
步莨猝不及防被他推在石后,跌在地上,前方即刻就传来乒乒乓乓撞击声音。
她趴在石头上透过杂草望去,飞箭如影不断朝沈霄射去,他持剑一边抵抗带刀四人的进攻,一边躲避飞箭。
好在他武功了得,身手敏捷,对方招招绝狠,他定然也是招招致命。
沈霄舞剑快如疾风,丝毫不拖泥带水。剑花挑甩得只恍惚看到叠叠白影,剑光厉芒闪过,须臾倒下三人。
射箭的黑衣人见状不妙,登时跳下两人加入缠斗。
步莨注意到沈霄移动的步伐,他正将黑衣人拉离她的区域,怕拖累她?
可沈霄终是难敌众手,又刺中两人后,喘了两下,被飞箭擦伤手臂,动作稍缓,最后两位射箭的黑衣人即刻飞下围攻他。
步莨见他步步被紧逼,拔出短剑,悄然隐声快步上前。只见有一人趁沈霄分身乏术之时,举刀朝他脑袋砍下。千钧一发,步莨轻跃而起,握剑刺入其腰下。
“啊!”那人惨叫一声,转过身来,目露凶光对着步莨脖子劈来。
步莨迅速后退,待将他调离开,趁他因腰伤步履不稳之时,她一个侧转,微蹲,左手握剑唰地划过他腹部。
剑身锋利无比,那人腹部鲜血直涌,瞪大眼直接倒地。
剩下三名黑衣人没料想这女子身手不凡,三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竟转身全部杀向步莨。
沈霄万万没想到步莨会冲出来解救自己,感动之余更是担忧,见到三人举刀朝她冲去,他一颗心刹那提到嗓子眼。
沈霄刻不容缓提剑追去,可他体力被八个人耗尽大半,速度已然泄了不少。
步莨哪知他们突然将刀尖都转向自己,不是来杀沈霄的吗?可也容不得她多虑,只得一边后退一边奋力抵抗。
若说一对二,她将将可以凑合着取胜,可一对三委实反应不来,挡住了左边,右朝又砍来,转身抵住右边,后边又有动静。
“你们杀我做甚!仇人在你们身后啊!”步莨一边躲闪一边愤愤不平。
正追赶而来的沈霄被一黑衣人挡住去路,听到这话顿时哭笑不得,不是她主动救他吗。
一人对步莨冷笑:“杀你可以把他引过来,再用你威胁他。”
步莨将他刀打偏,骂道:“卑鄙!”又朝前方高喊:“沈霄你倒是快来啊!我真顶不住了!”
步莨胜在轻功好,只能不断躲避,正面抗铁定是抗不过的。
沈霄见她确实吃力,不禁急了,剑法逐渐乱了些,只想赶紧把挡路的杀了飞过去救她。
终是一剑刺穿那人心脏,沈霄飞速冲向步莨同另外两人缠斗之处。
快到达时,就见步莨正握剑护在胸前,死命抵挡身前人落下的刀。而另一人在她身后举起刀,月光之下刀光反射出冷冽寒光,陡然惊起沈霄一身寒颤。
眼看就要劈在她后背,电光火石之间,沈霄来不及思考,冲过去从身后抱住步莨,一剑迅速刺向步莨身前的黑衣人。身后那刀同时劈在沈霄后背,断骨裂肌的痛霎时袭来。
步莨赶忙转身,还未来得及看他的伤势,仅剩的一黑衣人欲故技重施,步莨松开沈霄,发狠地抬剑刺去,将那人握刀的手筋挑断。
“啊!”筋脉被挑,痛如锥心。黑衣人握不住刀,捂住手腕连连后退,转身欲逃。
霎时一把长剑飞去,直中那人心骨,瞬间倒地。
步莨转过身,那飞剑正是沈霄掷去的。
沈霄面色苍白:“不能留下活口,更不能让他知道我受了伤。”话音刚落,他再撑不住,跪了下来。
步莨忙上前扶住他,手掌在他身后摸到一片湿润,拿前一看,触目惊心的血,满满一手。他方才是为了救她受的伤。
步莨几未犹豫,把他胳膊往自己肩头一搭,说道:“你撑在我肩头起身,寨子快到了,得赶紧帮你疗伤。”
沈霄说道:“帮我把剑拿回来,那是爷爷送给我的,可不能丢。”
“好。”步莨先将他放下,跑过去从那人背后抽回剑,朝沈霄走去。
沈霄默默看着她一举一动,朦胧月色下,她衣裳染血,白净的面容沾着几滴鲜红,步伐沉着,面容冷静。那血渍并未污染她,反倒衬出几分妖冶,仿佛她天生就是浴血而来,趟过红,却更艳。
这样的女子才真的适合他,沈霄从未有过的坚定。
***
被雁清寨救下的沈霄,在穆向南屋中一住就是大半月。说是自己受伤的事倘若传出去,于沈府不利。
疗伤期间他托穆向南把于长青叫来,叮嘱了于长青一些事宜,并调兵五十人在雁清寨外扎营。
步莨以为他是要那些兵保护受伤的他,其实沈霄考虑的是步莨和雁清寨的安危才调兵。一般情况,他不会轻易调兵。
半个多月后,深夜时分,寨民们早已安睡,严冬的飞禽走兽早已遁穴入巢冬眠,山林只闻冷风吹过枝叶的簌簌声。
静待厅房的步莨正坐在小板凳上烤着炭火,听得脚步声,侧头看去,穆向南正端着热水盆走出里屋。
步莨起身问道:“他的伤势恢复得如何?”
穆向南将水盆递给她看:“刚上了药,已经没有溢血了。冬天伤势难恢复,好在他体质不差,待完全结疤脱落就好了。”
步莨点点头,放下心来:“这些天辛苦你。”
穆向南却哼了一声,将水盆搁在木架上,一边清洗巾布一边说道:“要不是因为他是翎儿月虹楼的楼主,就单单他对姑爷做的事,我才不愿照顾他。”
步莨哧地笑出声,上前拍拍他肩,安慰道:“好啦!知道这些日子憋屈了你,待他离开,我准你半个月假,然后同沈霄说安排去月虹楼听白姑娘唱曲儿?”
穆向南一听,两眼亮晶晶,腼腆窃喜:“行不行啊!翎儿半个多月的预定都满了。”
“我说行那一定不欺你!”步莨拍拍胸脯保证:“放心,我这就给你去办!”
救人一命可是大恩大德,沈霄哪能连这点小事都不答应。步莨如是想,趁热打铁,就去了里屋同沈霄‘谈判’。
靠坐在床头的沈霄听完她所言,一双桃花眼含笑如春:“就这点要求?”
果然是皇家人,说话就是豪气,竟嫌她提的要求少?步莨认真琢磨了会儿,说道:“那就把翎儿包场给向南半个月延长一个月吧!”
沈霄抿唇憋着笑意,没敢笑出声,不然背后的伤就得裂开。
“你就没想为自己提点要求?或者为雁清寨提些要求也行。你救了我,无论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办到,定会许诺你。”
步莨本就只是顺手救他,况且他是为她受的伤,哪能厚着脸提什么要求。她一本正经道:“救人乃行善之本,何足挂齿。”
“哈哈!!!”沈霄再忍不住笑出声,猛就扯到伤口,疼得他立马敛笑,弯身弓着背,呲牙抽气。
“唉?”步莨忙坐在床边,扶住他肩头,怪道:“你笑什么啊!这下受苦了吧。倘若撕裂伤口,都不知几时能恢复,向南定会被你气吐血。”
沈霄缓了缓气,道:“是我不对,以后注意。”
他抬起头,定定看着她双目,她眼里攒着烛光,永远都是闪亮生辉。沈霄目光一瞬柔和如水,脉脉含情。
“阿莨,我有话想同你说。这次伤势恢复后,我得去办一件事,许会很久都不会过来,又许是生死难料。我怕没有机会说出来,这于我而言非常重要,希望你可以认真听完,好吗?”
步莨见他忽然严肃,茫然道:“什么话?”
第四十二章
沈霄忽有些紧张, 想好的话语突然卡在了喉间,脑中嗡嗡,心跳如雷。
“能帮我端杯水来吗?”他问道。心底暗自嘲笑, 面对杀人如麻的对手且不会这般慌,这会儿不过是要说几句话就惧了。
“好。”步莨起身帮他倒了一杯热茶, 坐回床边递给他:“有些烫,你先捂会儿暖暖手。”
贴心的话语在这严寒冬夜尤为暖心, 沈霄双手接过, 不经意触碰她手指, 这才发觉她手指冰凉。又把茶杯递回她手里:“我手心容易出汗, 你帮我捂凉吧。”
步莨也没推拒,接下端在手心捧着。看向他:“你不是有话要说吗?怎的不说了?”
沈霄不免失笑,笑自己竟想着临阵脱逃,明明是自己要坦白的。
他暗暗长吸一口气, 深凝她双目, 娓娓道:“像我这般出身在官场又是皇室中人, 从小到大许多事都身不由己。大概懂事起, 我就被逼着学习许多东西,被迫经历亲人生死离别、人性险恶。爷爷和母亲死于非命,父亲为了沈家上下百余人安危,不得不将悲痛和仇恨压在心底。所以我即便长大, 心思全然在沈府, 从未考虑过男女之情。只知道等家族稳定,消除了外患, 娶一位贤妻可以在我忙于朝野政务之时帮我打点好沈府,将来有子嗣继承,我便满足。”
“在一年多前,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当然,我不否认自己是气血方刚的男人,纵享过男欢女爱。可在月虹楼那一夜之后,一只迷路的兔子……”
沈霄顿了顿,忽摇头笑道:“不对,应该是只淘气的小野猫,闯入我视野,捕获了我的目光。原本以为只是萍水相逢之缘,却不知,那只小猫一不留意就钻进了我心底,踏进我心湖,一跳一跃激荡我从未感受过的情愫,心弦若被拨动,如何也无法止住。”
步莨仿若吓住似的,睁着眼怔怔看着他,他说的那只小野猫,应该不会这么凑巧就是她吧……
沈霄下一句直接断了她的侥幸:“那只在我心头刺挠刺挠的小野猫就是你。”
步莨两手一颤,茶杯不稳,热水险些晃出来。脑子发懵,空白一片有些无措。
沈霄料到她会是如此反应,没有羞涩没有惊喜,只有惊吓……预料是一回事,真正面对还是涩涩的,滋味并不好。
他继续说道:“因为你已成亲,你们夫妻恩爱,我做不得强夺之事,觉得若同你之间存有情谊也算是点安慰。可他离开许久,至今未归,你等了他一年多,我知这话会揭你伤疤,刺痛你。但我不想再见你一人,我也并不打算取代他在你心底的位置,只是想陪伴你,也想让你陪伴我,彼此余生共度。你可明白我的心思?”
步莨能看出他眼中的认真,口吻诚挚恳切。可这太突然,句句真心实意却给了她个措手不及。毕竟她从未往男女之情想过同沈霄的关系,半个多月前,她甚至还因为曦华之前的事对他多少有怨气。
步莨受不住他热烈期盼的目光,移开视线,落在手中茶杯。
“我…我明白了。”她觉得礼貌上也该回应沈霄的话,眉头蹙了蹙,道:“我父亲曾叮嘱过,一生只嫁一位夫君。即便曦华离开了,我也不想再成亲,此生护着雁清寨就好。”
沈霄一手轻握她肩头,低身看着她:“那是你父亲的叮嘱,可你呢?你自己的想法如何?他一辈子不出现,你一辈子就守着同他的婚姻?你父亲的意思应当是此生有一人护着你爱着你足矣,并不是那位夫君永远不再出现,留你一人痛苦。”
他的话仿如钢针尖刀,瞬间就划开步莨原以为埋藏好的伤痛,大剌剌暴露出来。
步莨眼睫颤了颤,“茶水凉了,我帮你换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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