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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才音医师-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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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的虽败犹荣。
于此,五侍也确认并非阳月沐三族不是不想拔掉凤留行这根眼中钉,是确确实实有心而无力,凤氏营固若金汤,在三族联手组阵,同时攻击,却无论从哪个角攻击都无法攻破防御。
得出的结论就是阳月沐三族若想扭转场面,只能有两种可能,一,是凤氏内部出现内乱,自阵自破,外人可乘机一举攻破;二,音医,若三族阵营中能有可布施结界的音医,也可令凤氏朝不保夕。
如果还有第三种情况,只能是凤氏自行弃阵另移,给三族围攻的机会,又或者,三族中有比凤留行更擅长阵法类的人才。
几人也就议议而已,自然知道那些都是不可能的事,凤氏之人若不可信,自然不会调至如此重要阵地来,第一种可能轻而易举的推翻,第二种可能出现的机率也不到百分之一的希望,音医很稀有,像王一样天赋卓绝的就更加稀少,就算找到了音医,也未必能布施结界,如果能找到失踪的修蛇始祖,倒有希望;
至于像第三种之类的情况,那就不必想了,说来玩的,凤氏若要弃阵另移,必然也是诱敌之术,如果真有比凤留行更擅阵法之人的存在,神弃凤氏哪能留存到现在。
分析之后,各人阴郁的心空总算有了阳光,之后既然在双方打的天晕地暗时,还有心思在一边品头论足的评论。
凤琉璃等人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进入六月时,凤氏与三族的争斗也几乎进入白炙化的程度,月中时更出现几次大规模的硬拼,双方的损失都是前所未有的惨重,直令驻琉璃城内观看的几人看得心惊胆颤。
或许是双方损失过重需要休整,至下旬时,战事略略有所减少。
在凤琉璃等人的忧心冲冲中,六月终于过去,七月的第一天在黑夜中悄然到来。
------题外话------
亲们,偶来弱弱的问一句,如果,偶一不小心让咱们啸啸呼的一下回了现代,乃们,会不会拍死偶呢?
正文 第第二百七十章 大结局
第二百七十章
山高露重,天际生白之时,琉璃城的城门墙与地板上处处湿迹斑斑,墙内墙外的草木面上更凝出露珠子,颗颗晶莹。
凤琉璃、龙太子等人,站在城门门楣之下,整整一宿没合眼,默默的陪伴着广场边缘的那抹白。
终于,在晨光降临时,那抹静坐二月多未动的身影,终于有了动静,她,站了起来,缓缓回身,悠悠而行。
目注着的人,惊得眼芒狂颤。
那抱琴而来的少女,并不因岁月的侵蚀而呈现风霜,她的容颜更加的年青,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目清澈见底,犹如初生婴儿的眼,不沾一丝尘烟。
她的一身梨白衣在经历二月之多的日晒雨淋后不但未现任何褪色之痕迹,反而更加的鲜亮,似抹了一层橄榄油,晶泽欲滴。
其人袅袅行步,给人的感觉像是来自天空中的一点明光,仿若随时都会自人的视线里消失。
那种想法在脑海里闪过,宫心弦几人的心神一凝,不敢动,不敢呼吸,站成一尊尊活雕像。
高雅的梅香扑面而至,轻若晨风,灿似星光,施施然的行来的少女,逾来逾近,近在咫尺。
凤琉璃笑了,不为其他,只为王的成就,王,并没有白坐,那几十个日夜的枯坐,王悟有所得,才能有如今被洗尽铅华后的神彩。
那,并不是简单的明悟,是灵魂得已被涤尽尘杂的一种洗礼,他知道,王,已非昔日之王,即使修为等阶还停在原阶段,可成就已不能用正常之理去推理,去猜测,也可以说,如今再无人能推理出王的深浅有几何,也包括他自己在内。
欣慰之余,他由衷而笑,嘴角微微上翘,眼眸里浮光万点,犹如珍珠碎开,光芒点点,夺人心魄。
龙太子飞飞瞥一眼,不管他,任凤琉璃神经质的独自发笑。
?
距人约三尺远时,水啸驻足,将自己从头到脚的检巡一遍,没发现有何不妥之处,更没发现有何爆光的地方,脑子里闪过无数问号,实在是想不通他笑啥。
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再瞧瞧,笑得春风乱荡的男子还沉浸在独自开怀中没有中止的意思,忍不住将其也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小小的抹了把冷汗。
“啸儿,别管他,他脑子不正常。”一探爪子,龙太子拉过自家美盟主的小玉手,牵着人,迈着八字步儿就往内跑。
甫回神的宫心弦几人,听到那话又是一个冷颤,俱悄悄的抚了抚额,将渗出的汗抹尽。
凤琉璃的笑自脸上褪去,却没有生气的意思,眼眸深处还藏着深深的笑意,竟好脾气的没反驳,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被小粉龙拉着跑了近百余丈,水啸眉心跳了跳,小龙竟然是带着跑向琉璃殿,跑那去干吗?
意念一动,手,不费吹灰之力的脱离禁锢,转而奔向自己的目的地:“你自己玩儿去,我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微微一怔,龙太子举自己空空如也的爪子,翻来覆去的瞅,就是没想通怎么上一刻盟主的手还在自己掌握中,下一刻就不见了,还是在自己毫无知觉的情况下。
那么一纠结,龙眉揪成两股麻花,也将自家盟主说的那句话给无视了。
飞飞瞄一眼龙太殿子下近于痴傻的状态,无视,追着只能瞧到似瀑布般的流泄着的一片火红色背影狂跑。
宫心弦几人掠过时,给了一个同情的眼神,而凤琉璃么,连视线都没斜,直接越过,走人。
龙太子举着爪子瞅了半晌,无果而终,再找人,甭说人,就连鬼影都不见一个,当即成了苦瓜脸,嗅了嗅空气,急三火四的跳起来奋起直追。
凤琉璃与宫心弦等人,追着追着后全部默然驻足,眼睁睁的看着飘逸着的一片火红与梨雪隐入茫茫烟水中。
如果去其他的地方,他们倒是有勇气跟着,可王去的是净心池,他们可不敢再跟了。
根据这些日子的深度了解,大伙儿总结出一个教训,那就是——王什么都好说,唯独有关洗澡的事宜不好说,王的什么东西都可以打主意,唯独想偷看王洗澡的主意打不的。
那,可是血的教训。
所以,此刻大伙儿就不敢再跟了,有道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王是去洗澡,他们若跟进去了,那麻烦就大了。
前后不一,相继追至的小天马,凤琉璃龙惊云等人,谁也不想当倒霉蛋,就那么望天望地的暗自郁闷着。
迟来的龙太子,瞅瞅站成木桩子的一群人,心中明了,一屁股蹲地,苦哈哈的耷拉着脑袋,有气没力的捻自己的胡须玩儿。
没入茫茫烟水中的水啸,又一次来到知命碑前,碑,高耸,不知耸入云烟中有几深,清晨的水烟更浓,盘绕在它的周围,让它更加的朦胧,也更为神秘。
仰望,低眸,她慢慢下沉,直至整个人没入池水中,横琴,指动,弦响,声音穿出水,传向四面八方。
自水中飘出的琴音,更加的悠扬,意境更加的高远,时间,仿佛在此一刻静止,琉璃城内外无声。
候在池岸的人与兽,唰的挺直身板,竖耳。
琴音悠悠,似水潺潺。
池边的人,还是没谁敢进净心池,等着。
等,是唯一的办法。
然而,这一等就等得久了,自清晨等到黄昏,又至夜幕降临等到第二天黎明,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出来。
等,再等。
从第二天的清晨等到中午,从中午到傍晚,再到新一天来临,还是没见人出来;
等。
又从清晨到中午到月出星现,仍然不见人影。
岸边的人与兽,凌乱成一支支残荷,随风摇曳。
光明重现。
至此,也刚好整整三天,对应三十六个时辰。
一阵收尾的拔弦音响,持续三十六个时辰的琴声,终于划上了句话。
凤琉璃等抬眸仰望,那碑,还是如旧,池中烟雾亦如旧。
约一盏茶的功夫后,整整消失三天的人,自茫茫水雾中而来,她那双清亮的凤目更加的水灵,人,则更加的水嫩,如一颗出水的珍珠,清鲜美丽。
夏至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垂头丧气的撇嘴,王明明比她大,怎么看起来比她还小?皮肤比她还水嫩哪,老天待人,真是不公平!
那个,是王么?
雪岚与龙傲等人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
王每隔几天就年青一点,如此下去,再过几年,岂不是会返老还童的变为婴儿,那那,那还让人怎么活?
四个大男人,想到要抱着个小小的婴儿,当即渗出一背冷汗来。
“王,恭喜你再破心境,。”一眨琉璃美瞳,凤琉璃一步踏至池边,优雅的伸出手迎接。
这人的眼睛,究竟是什么做的,能窥透人心么?
水啸郁闷不已,淡淡的“嗯”一声,伸出一只手搭至男子白晳的手掌,单手抱琴。
雪岚等人听得满头雾水,实在弄不清什么心境,更猜不透其中的玄机。
凤琉璃挽着有如不存在般的人,微笑:“王,想去哪?”
“第三重琉璃殿吧最新章节。”遥遥一望,水啸淡淡的应着。
王,指名是第三重,为何独独是第三重殿,而非主殿?五侍,凤琉璃龙太子飞飞俱微不可察的蹩眉,也不好问,默默的依令相陪。
迎着晨光,驾临第三重殿顶。
水啸立于殿正中镇屋宝顶之尖,素手抱琴,信手掂弦,随意的拔出串串音符。
六人两兽早听不知几百曲,却仍然没听懂半个符,能分辨的就是成曲之后的声调高低,至于音律规律,想都不用想,他们从来没就有摸清楚格律。
好在在饱经打击之后,大伙儿的心态够强,不会被那事实打击到,始终只贯彻着尽职尽忠的守护护法之责,护而不问。
一天,一夜,……
日子,又在重复。
又是三天三夜。
初六,当普照万物的阳光照临琉璃殿,响彻三天三夜的琴音才划上圆满的收尾。
众人不再问要去何处,因为明日即初七,一年中阴气最盛的一天,也是琉璃城护法大阵最薄弱的一天,他们一至的默认为,王应该会调息了。
可就在这当儿,一片火红划过,梅香远去。
望着奔向城门方向的人,六人两萌兽目瞪口呆。
越殿而出的水啸,在眨眼至掠城门前的广场上,又坐在曾经坐过的地方,对着远山,凝目聚神。
旋即,回首,望着串成一线追来的人,拧眉,那么一瞧,竟让才至城门,还没越墙而出的一群生物给惊得硬是齐唰唰的钉在那儿。
“换好装再来。”以眼神将人制止,水啸并没有喜悦感,丢下一句提示,正面。
嗯,怎么将这事给忘了呢?
猛然记起将王曾经吩咐的事给丢去了脑后,五侍羞羞的扭头飞跑,赶紧的寻地方换装。
凤琉璃飞落到城门外,特识时务的隐去人形。
还是男装方便。
戴好耳饰,水啸不觉心有戚戚的感叹,女装虽好,奈何凶器太大,很容易在不经意见就春光外露,男装前胸一平见底,动作幅度再大都没事儿,就算露也顶多露点儿肌肤。
理理衣衫,正襟危坐。
龙太子飞飞两个最幸运,即不用掩饰,也用不着藏身,主仆两占据了左边的有利位置。
稍后赶至的五侍已全部重新装扮了一番,皆默默的守在一边。
清阳满城,远山含黛。
风声,草木沙沙声,鸟鸣声,兽吟声,声声入耳。
龙太子飞飞与五侍,遥望着山脚的平原,默默无言,他们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实在已不知该说什么。
山脚下的情形,已不再似之前的样子,此时的平原上,除了面面对峙的阳月沐三族与凤氏之外,还多出了数不清的帐蓬。
新增出的帐蓬,既不归三大族阵营,也不掺与凤氏阵营中,它们自成一体,竖立在两大阵营之间的空隙中,而所处之地,又是安全地带,即使三族与凤氏大打出手,也波及不到它们。
帐蓬一座连一座,颜色各一,大小不一,杂乱的交错着,无任何规律可言,远远望去,像从地面钻出来的一片彩色蘑茹。
龙太子与宫心弦等人,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一片帐包,无由来的感到忧心,无法描述心中的感觉,便唯有沉默。
“凤留行真的很不错。”水啸凝望着新增的帐蓬,由衷的赞叹。
曾经,凤留行问她如果将她归城的消息示知天神各地会不会生气,那一举措恰正合她意,当然欣然同意。
那么一点头的成效即是眼前的情形,天神大陆中的无数人蜂拥而至,依帐蓬数目而推断,最小大约有二十万之众。
由此也可见凤留行的手段。
凤氏远在神弃,天神是两大神族与沐氏的天下,按理,天神之人当然是畏惧三族,毕竟凤氏终归是外来者,强龙难压地头蛇,天神之众当然要顾虑三大族的态度,之前的事太就是最好的例子,两方对峙数月,周围并不见任何观战之人,就是有,也是隐在城中或者隐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根本不敢光明正大的现身。
现在,天神之人却一改之前的隐匿状态,弃对三大族的畏惧于不不顾,抛开一切的因果关系,甘冒或许将来会被三大族追杀的险,纷纷赶来旁观。
他是如何做的,水啸也惊讶。
宫心弦雪岚几人狂汗,凤留行很不错,他们知道啊,关键时现在不是论那个的时候,而是眼前的那些人,谁知道是向着谁的?
“王,您就不担心他们顺风倒倒向那边,蜂涌群上吗?”抹把汗,龙惊云苦着脸,提醒人该正视的关键在哪儿。
夏至一听,当即抖了抖,战场上最怕群攻,好汉难敌众手,一个人对几千几万个,会累死人的,先不论实力如何,就那数目,一个一个的杀,杀到手软也未必能砍完呀。
想一想,她就觉得双手开始发酸,眼神无比的忧郁了。
咳,这是,不相信她的能力?
“才十来万,不多。”挑挑眉,水啸不以为意的微笑:“就是加上三大族的那些,也不过三十几万,真的不算多,远远不及隐雾森林内的魔兽数目。”
……!
是了是了,王是音医,他们咋就将如此重要的给忘了呢,音医还怕人多么?十来万的数目,给音医塞牙缝都嫌少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几人先是一阵无语,瞬间又眉开眼笑,听听,王将那些人当什么了,人与兽相提并论,意思是三大族的人比隐雾内的魔兽还差点儿哪,那几族的当家人听了会不会气晕过去?
稍稍一顿,惊觉好似还落掉了什么最重要的环节,再细细一想,夏至不觉失口惊问:“王,你怎么确认三族的人有二十万左右?”
“他们自己告诉我的。”回眸,冲着最小的小护法扬眉挤眼。
“他们才不会那么傻。”夏至想都不想,顺口嘟嚷。
雪岚挨得最近,随手拍拍小姑娘的头,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小夏至,公子是瞎辩的,逗你玩儿,他们不会傻到自己送上家底的,当然是声音告诉公子的嘛。”
公子最坏了!
夏至摸摸脑袋,自己生闷气。
“啸儿,你能听到多远的声音?”眼珠子转了转,龙太子掂着长须,一脸好奇。
五侍也好奇了,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王,从来就没有关注过山下,他们可是从侧面观察过,王一直是闭目静思的,如果能“听”到山脚下被阵法护着的敌营声音,那岂不是意味着一切尽在掌控中?
“不远,就千余里而已。”她能说实话么?当然的,那是不能说的,实话,是说不的,所以,说出来的数字是打了折扣的。
龙太子不置评价,千里范围,在正常范围之内,以他的感知,能涉及三百余里。
龙惊云等相继望了望山脚,从琉璃城到山脚的距离,也在那个数字内,大家便不再怀疑。
成功将小龙和护法全部蒙骗过去,水啸心情大好,含笑动弦,却近于是信手掂来,完全的不讲究指法,就那么随意的拔弦。
一曲清弦响铮琮,此调只有天上有,五侍痴了,龙太子小天马醉了,一个个眯着眼儿,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时间悄然流逝。
从上午到中午,再从下午至黄昏,又在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
五人两兽形,突然间醒了。
满天繁星。
明月挂南角。
周围,伸手不见五指。
夜晚?!
醒来的那一刻,十四只眼睛一片呆滞。
还没等从乍然发现已是星缀夜空,月移南方的震惊中清醒,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膜边轰然炸开。
轰窿窿-
犹如山崩地裂的响声,持续不断,令人分不清是回音还是因巨响紧密而以致于形如回音。
在毫无防备之下,被那种似凭空而现的声音一炸,龙太子与龙惊云等俱被震得双耳发聋,满脑子“嗡嗡”乱响。
敌袭!
没来及勘察情势,不约而同的一挺腰杆,如火烧屁股似的“嗖”的弹起,像七颗小炮弹,射向漆黑的天空,一去便是百丈余,就连最小的一个也蹦到距地三四十丈远的地方。
这反应,唉……
横琴于膝头的水啸,默默摇头,叹气。
这反应,只能用一个词来说——激烈。
蹦至空中的七个,并没有听到她的叹息声,一个个似被定身法给定住了,僵僵的竖浮夜色中,遥瞪着琉璃山下的方向,眼睛微凸。
巨大的声响,来源于山脚。
平原之上则已是亮如白昼。
凤氏霞色帐蓬在亮光下犹如火焰在翻滚,而营地之外,却也真的是火焰连天,其四面八方都结队成阵的人围堵着,颗颗流星火箭弹像雨点一样飞向凤氏阵营。
那些火箭团在碰到凤氏那片空茫的阵法时,竟像遇上铜墙铁壁,支支撞回,后面的火箭则成片成片的相继飞到,一时箭火团来回交错,漫天飞舞,犹如从天瀑洒的阵阵流星雨。
箭支撞上阵法声,箭被撞回后爆裂声,火箭弹互碰后轰然炸开声,声声不绝,似滚滚天雷,连连轰击大地。
但,那些还不是巨响的主要来源,真正的来源点来自琉璃城所对那条阶梯另一端的入口那里。
夜色中,但见平原与山相镶处火光连天,而被阵法所护的琉璃山地域仍一片漆黑,平原与山的交界线,似是一道生死线,隔绝阴与阳,将两边分成光明与黑夜的两重天,让人觉得如若过线,生死自负。
饶是如此,来自光明处的人流,宛如过江之鲤,前仆后继的涌进黑夜中,而当自光明处的人流涌进琉璃山所属地域,火光被隐匿。
黑暗中,无法看没入阵法中的人在何处,更不知使用的是何物,只听见“轰窿轰窿”的巨响,伴随着的阵阵冲天的火焰,白烟似电光一样的刺眼。
山,微微颤抖。
龙太子等的呼吸有刹那的停顿,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眼前的情形,分明已持续有一时半刻,可他们竟毫无知觉,这是多么惊悚的事。
惊悚中,十四束目光一低,唰的投向下方,他们瞧到的人,双目目注山脚,神色淡淡,仿若视眼前所见是一场闹剧,俊面上不见丝毫紧张。
宫心弦几人心神一紧,心跳骤然加快,几乎在同一瞬间,以最快的速度下降,七颗流星坠地,不动。
平心静气,再次遥望,也终于发觉了异样。
凤氏阵营无人应战。
另两边的彩色帐营上方,人浮空而观。
诡异。
只能用诡异来描述那种关系。
莫明的,五侍生起一种心惊胆颤的感觉。
英雄所见略同。
平原上观望的人,亦是与他们一样的感觉,密密麻麻连成云朵的十万之众,人人沉默,眼神明明灭灭的闪烁着,似星星在眨眼。
龙太子飞飞瞅瞅,又瞄向冼心梯的另一端。
强攻!
三族有自知之明,知道无力破阵,干脆不花心思,兵分两路,一路拖住凤氏,一路强攻,用毁灭性的手段扫荡一切的阻碍物。
望望夜色,夜黑如漆,观星辰,正是前一天与第二天的交替时分-亥时正向子时过渡。
子时起,即是七月初七。
每年七月初七这一天,是一年当中阳最弱,阴最盛的一天,从凌晨至天明之际,则又是当天中阴最盛之期。
这一天,也是琉璃城护法大阵最弱的一天,在这一日,护法大阵在完成一年的守护之职后将自我休整,再慢慢蓄力量,转入下一轮工作。
今年的初七,更是敏感,按日期,正是千年期满,大阵所需调息之期更长,所需吸引的力量也更多,也比其他时期的初七更弱,三族选择在此时强攻,何曾不是志在必得。
主仆俩不约而同的露出浅浅的忧色,三族之法并非不可行,以此形式,迟早会将一切炸平,攻破第一重护法大阵也在情理之中。
宫心弦龙傲亦想到了一层,平静的心再起波澜。
轰炸之声,似一块块巨石,击得人心振荡,旁护的七位忧思冲冲,心湖翻涌,越来越激烈。
一声声心跳,如乱鼓齐发。
一**攻击中,夜,刹那黑似浓漆,平原上的火光暗淡无光,就连星光都变得微弱。
时辰过渡,子时临。
天地之间,刹那沉静。
轰-
突兀的,山脚之下,响起惊天动地的爆裂声,近乎千里的边线上一股炽白色的烟同时腾空冒起,似一条白龙在飞舞翻腾。
嗡-
地动,山摇。
俯瞰着的众守护,冷泠泠的打了一个激灵。
震波不断,洗心梯的另一端的黑夜中,现出点点火光,时隐是现的火光,一大片一大片的,纵横数百里。
嘶-
黑夜中,一片倒吸凉气声。
“开阵。”悦耳的嗓声,在轰鸣声如此清晰,像一阵柔风,拂过万尘而来,明净清爽。
心神紧崩的数位,咯噔一下,心弦俱断。
他们没错吧,王说开阵?不是借力助阵?
你望我我望你,大眼瞪小眼,人眼瞪兽眼,面面相觑,望了好一会儿,宫心弦才挤出一句:“王,你刚才说什么?”
“开主道,迎敌入城。”这一次,声音更加的清晰,也解说的更加明了。
四族护法懵了。
此阵一开,二十余万人马将一蜂而至,无异于是引狼入室。
龙太子飞飞都被弄得有些糊涂了。
轰-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
“你们真想见人将琉璃山轰成平地?”四护法迟迟不动,水啸无奈。
开阵四宝在四护法手中,如果在她手内,她早自己行动了,哪用不得着浪费口水。
“不想!”四人一致的摇头,像在甩拨浪鼓。
“不想就开阵,替公子我请君入瓮,一会只管看你们家公子如何关门打狗。”水啸为安慰身边燥动的人心,不惜自毁形象的冲着愁眉苦脸的伙伴们挤眉弄眼。
“公子,您,您,准备独自挑阵三族?”五侍吓得一个趰跷,差点成软脚虾。
城中就她,难不成还指望别人?
“不是还有你们么?”水啸幽幽的吐口气,别人是指望不上的,护法们么,真的太弱了,比她还弱,当然,真话太伤人,绝对不能说。
我们!
五人苦笑,凭他们,真的不够看,再望望自家公子,看着不像开玩笑,无之下,雪岚夏至龙惊云宫心弦四人旋风似的转身,如流星赶月奔向城门,并于瞬间即飞抵城门门楣之上的空中,面壁而立。
水啸回首,正好看到四人取出了各家守护的镇山之宝,随着四人手臂平伸,带着光芒的玄心珠、赤炎刀、雪魄瑟、定水针,竟被嵌入琉璃色的墙内。
啊?
她当即明眸圆瞪。
再一看,不禁爆汗,乍一看,残墙之壁除了花纹交错之外,根本无从看出有何异样,而此时,她终于发现,那些花纹竟是有特殊走势的,无数花纹之中,竟处处组成了镇山之宝的模样,四件被四族开启过的宝物,便被镶入其中一组花纹之中心,正与其纹完全吻合。
正在此际,琉璃城突然迸发出道道华光,周围一片炽亮。
那光,刺得令人睁不开眼。
炽光之中,四束强光一爆,唰的射向城门所对的夜空,斜斜投向洗心梯的另一端,光华之经,处处清晰。
当那光束照临山脚之际,异象突生,就在那一刻,城门所对的山峰,犹如活了一般,飞一般的向左右两边闪退。
千山万峰齐动,影重重,令人眼花缭乱。
随着山峰闪退,真相亦现。
那条曾经看是从绝润飞崖中横过,穿云破雾而至的阶梯,却是自城门广场之边直线贯下,直通至山脚,两端之间,无山阻,无断涧,一路畅通。
道,却不是只有那一条,梯的左右,各凭空现出一条宽道,洗心梯宽约九丈,两边的道,至少有它的千倍宽,平滑的台阶,每阶宽度可容两架巨型飞机并列起跑。
当光束投至白烟腾起的黑夜中时,微微一顿,迅即敛尽光华,琉璃残墙亦在那一刻恢复如初,四件宝物则与墙融为一体,再也分不清是真宝,还是花纹。
光华才敛,山下那片黑色于突然不见,火光乍现,长长的一条火光长龙,连绵约二千余里。
三条道的伊始之处,正处于硝烟弥漫中。
也在那一霎时,惊呼直冲云宵。
“啊-”
“怎么可能!”
“琉璃城!”
……
杂乱的声响中,还有无数尖锐的惊骇之音。
琉璃山脚的火光,有刹那的静滞,迅即,明光乱蹿,升空,成片成片的涌向山顶。
无人走大道,更无人走洗心梯,都是凌空飞掠,更甚的,浮空之人竟然还避开了洗主梯,以至于涌动的一条明光从中断裂。
惊骇之音,嘎然而止。
寂,死一般的寂。
浮立在城门前四护法,在怔愣后幡然醒悟,自空中飞落,归位。
遥望着一点点接近的明光与人影,水啸独自笑开了去,没有声音,嘴角挑起,眸内水光滟滟。
心情是会传染的,龙太子飞飞与龙傲五人受到感染,一望,顿时满脸的惊讶。
无人问原因,瞅一眼便目注山下,却是越看越心惊。
“王,他们已到半山腰。”夏至紧张的手心直冒汗,那么多的人,要杀多久才能杀完啊!
点头,水啸表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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