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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诡案录-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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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子妖瑟瑟发抖:“小妖也是被逼无奈,还是那句话,收人钱财,与人消灾……”

  “那你们为什么要利用魏雪色的桃花煞去害那些人?难道是他们的仇家?”

  “仇家,这个么,”影子妖吞吞吐吐的说:“其实,明月无所不能,已经传遍了上层社会,是有一些委托人对那些男人恨之入骨,要他们失去一切后死于非命……”

  “那些人是谁?被害人的竞争对手?”我想起了水火不容的黑霸帮和李歆家的帮派。

  “这倒不是,委托人,都是被害男人的……老婆。”

  “啥?”我想起来被魏雪色煞到的果然都是一些已婚人士,但还是醒不过神来:“老婆托明月派桃花煞来害死自己老公?这是什么情况?”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影子妖支支吾吾的说:“有一些男人,是靠老婆起家的,比如魏雪色的第一个委托人,是娱乐圈的资深人士,把自己老公的公司做的有声有色,但是那老头子四处对年轻漂亮的女演员潜规则骚扰,那委托人恨之入骨,提出要让老头子失去一切,死在他最爱的桃花运里,我们安排了魏雪色,没多久那老头子就时运走低,犯了小人,公司破产,游轮失事,还有一位高官的千金,当初嫁给一个小科员,结果在娘家势力下飞黄腾达,与办公室下属不清不楚,高官千金知道以后,一定让他身败名裂,但后来见丈夫真的身陷牢笼,后悔了,再去补救已经来不及,也脑溢血死了,还有一位女出版商,砸重金捧红了自己丈夫,没想到丈夫红了以后,转头就跟自己的女书迷有了瓜葛,这女出版商自然也……”

  “够了!”白泽摆摆手:“最毒妇人心,不过是为了独占丈夫,因爱生嗔,竟非要自家男人死在桃花运里,弄出如此多的事端,着实让人齿寒!”

  难怪,魏雪色的名单里都是些已婚人士,想不到那些死去的男人就是被自己老婆安排的夺命桃花运。

  “小妖知道的,可全说出来了,”影子妖哀求着:“辟邪神,放了小妖吧!”

  白泽忙说:“上次你把魏雪色关进这里,那个车是谁开走混淆视听的?你肯定还有同伙吧!”

  “这个嘛……”影子妖说:“还是因为这面镜子……这是著名的妖镜,可以把活人关进去,我们本来安排让魏雪色自己拍下这个镜子,自己在家中失踪,一了百了,谁知道这个镜子被那个牛艳托关系又砸重金买下了,我们只好等魏雪色来这里的时候,引她过来,把她塞进镜子里,但是镜子不知道被谁打破了,我们只得临时更换了一个镜面,弄好之后,我们为了让别人找不到魏雪色,就施法让她的车自己开远,好让别人怀疑不到这个镜子里。”

  被打碎后换了镜面,就是我轻易砸开镜子的原因吗?奇怪,那那天的巨响不是影子妖弄出来的,会是谁先砸坏了妖镜?

  “梅林!根本没地震呐!”牛艳气势汹汹的推门进来:“你搞什么飞机?”当她一看到重现的魏雪色和满地碎玻璃,嗷的一声尖叫起来。

  “牛艳,你听我说……”我试图平复她受到的精神刺激。

  “这么说,魏雪色真的一直躲在我们家?”牛艳尖叫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刚要开口告诉牛艳事情的来龙去脉,突然一个细密的红色丝状物缠绕在了牛艳的脖子上,牛艳被勒的直翻白眼,接着一个细弱的声音说:“我好怕……我好怕……”

  影子妖一看见那丝状物,立马来了精神:“嘿呦,你来的正好,勒住这个女人不要松开,不怕他们不放了咱们。”

  “我好怕……我好怕……带我走……带我走……”那个声音微微颤抖着。

  影子妖忙说:“龙神使者,还不快放了我!要不然,让丝丝把你朋友勒死,大家都不想的!”

  白泽瞪着眼睛望着那个丝状物:“这个是……”

  影子妖神气活现的扭动着:“这就是我们明月的成员,你当然不认识了!赶紧放了我们,不然大家一拍两瞪眼!”

  牛艳舌头快要被勒出来了,脖子直往后仰,看上去十分危险,我赶紧问:“怎么放你?”

  “跳起来!快跳起来!你的灵力太重,压死我了!”

  我赶紧往上一跳,刺溜一下,影子和牛艳脖子上的红色丝状物都不见了。而露华晃晃荡荡的出来了:“小主!露华没用,被影子妖骗了……”

  我这才放下心来:“哎,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而牛艳软绵绵的晕倒在地,我赶紧跑过去抱住她掐人中:“牛艳,醒醒!”

  “咳咳……那是什么……”牛艳吐出这句话,大声咳嗽起来。

  “那个是产妇血浸染的丝线。”白泽凝神说:“不祥之兆。”

  魏雪色早吓的面无人色:“大仙,求你救救我!只要我活着,他们还会来找我!”

  白泽说:“影子妖言过其实,只是吓唬吓唬你,他们不杀你,而是把你关起来,是因为你对他们来说还有用。现在只是觉得你一时意乱情迷,失去了桃花煞的能力,等你对那个男人的感情淡下来,你还是会克死男人的,他们只是想把你软禁到那个时候。”

  “那他们还是不会放过魏雪色,一定想让她继续害人。”我突然想到:“你喜欢的男人,会不会有危险?那个男人是你现在要去害的人吗?”

  “不,他不是派给我的任务,朱先生和我是在慈善拍卖上认识的,我们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魏雪色赶紧说:“原来是为了我爱上他……因为我这种能力,他会不会有危险?”

  “小神估计,那位朱先生对他们来说也有用,”白泽摇摇头:“所以才没有杀了朱先生断绝你的念头,而是把你关起来等待事情过去。”

  朱先生,难道是在牛艳家大吵大闹的那个人?供出自己老婆是母夜叉,有害人动机的,料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那,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会害死朱先生?”魏雪色泫然欲泣:“我是一个扫把星,我不应该活在世界上的……”她突然一把抓住白泽:“大仙,我求求你,把我送回到那个镜子里吧!然后把镜子藏到明月的人找不到的地方!如果因为我,朱先生要死,我宁愿自己不在这个世界上!”

  “这怎么行?”白泽大惊失色:“小神还想看你演的电视剧呐!”

  “大仙,如果你真是我的粉丝,请帮我这一把!”魏雪色犹如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在魏雪色苦苦哀求下,白泽心软了。

  牛艳闹了这么一次命悬一线,自然再也不肯要这闹鬼的镜子,白泽把魏雪色送入镜中,并承诺把镜子供奉起来。

  警察的搜救虽然还在继续,可是对我和牛艳夫妇来说,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但是那天晚上偷偷打破那妖镜的,又是谁呢?

  牛艳受了这么一场惊吓,大病了一场,宣称此生再也不会开party了。

  价值不菲的镜子时不时会映出残破的脸,这种带着岁月积淀的老东西,也许每一个,都有每一个不同的故事。

  ——女明星人间蒸发结束——


  酷暑热到一定程度开始日渐式微,渐渐的凉风开始出现了,窗户外面的月亮又大又圆,周围笼罩些轻纱似的云彩,发出柔和的光晕。

  冰箱里有几只鸡腿,解冻后剔骨头,刀背拍松,用葱姜生抽料酒腌制上,撒少少糖,牙签扎洞入味,蚝油,老抽,蜂蜜,黑胡椒碎配照烧汁,平底锅入油,将鸡肉两面煎金黄,入照烧汁慢慢熬浓稠入味,盛出白饭,鸡肉摆上,酱汁淋下,再把焯熟的西兰花,胡萝卜片配上,晚上吃了照烧鸡腿饭,我和露华坐在二楼的阳台上继续吃西瓜,白泽则躺在刚修好的贵妃榻上玩植物大战僵尸,这感觉虽然宁静,但梅暨白不在家,心里老是空落落的。


  “叮铃……”龙井堂的玻璃风铃响了,我赶紧探头一看,店门口站着一个用黑色头巾将自己裹缠的严严实实的人。

  诶?阿拉伯人也来光临龙井堂?

  我边飞快的跳下去,边打招呼道:“欢迎光临龙井堂!您看点什么?”

  那个人身量跟我相仿,全身都包裹在黑缎子袍里,只在眼睛的地方挖了两个比美瞳大不了多少的小孔,虽然看不见他,总觉得他在小心翼翼的窥视着我,让我脊背有点发冷。

  过了一小会,他好像观察够了,才低声说:“你就是捉妖的梅林?”声音竟然出乎意料的甜美细润,原来是个年轻女人。

  我忙点点头让座:“客人来找我们,是遇到了什么事?”

  “麻烦事。”她的声音微微发抖:“一场大麻烦事。”

  “我们擅长的就是解决麻烦事。”我面不改色的吹牛:“客人既然知道我们干这一行,那肯定听说过我们的事迹,比如建国道鬼宅……”

  “是红颜弹指的赵老太太介绍我来的。”她人和声音一样微微发抖,丝缎的纹路一直在晃:“她说你们非常专业。”

  “那是当然,客人,您的麻烦事,尽管交给我们吧!”捉妖接单以来,虽然磕磕绊绊,好歹没出过什么大岔子,事情或圆满或不圆满,也都在我们的帮助下画下句点,这点底气好歹还是有的。

  也许她还是为自己那副怪异的模样自惭形秽。

  她默默的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说话,拘谨的像一道有眼睛的影子。

  气氛非常压抑,我赶紧问白泽:“大仙,看出什么来了吗?”

  白泽嘀咕说:“小神闻到了一点爬虫的腥味儿。”

  “爬虫?什么爬虫?”云姽瞬间紧张起来。

  “爬虫的范围多的很,小到潮虫,大到蟒蛇,都是爬虫。”白泽摇头晃脑的说。

  这个季节,正是虫子最多的时候,静下心来,确实能听到花木扶疏的院落里此起彼伏的虫鸣声。

  云姽不知道为什么对爬虫两个字这么敏感,坐立不安起来:“我这一身的变化,是不是也跟爬虫有关?”

  白泽刚要说话,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穿过花丛的声音,伴着一道男声:“云姽!云姽?”

  我忙问:“这个是?”

  云姽慌慌张张的说:“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无关紧要的朋友,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这幅模样!”

  一个无关紧要的朋友,能打开外面的大门锁,进到院子里来?

  这个朋友可不大寻常。

  那个男声却锲而不舍:“云姽,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吧!我有话要说!”

  云姽神经质的躲在客厅最里面,颤抖着说:“千万不要让他进来……千万不要让他进来……”

  她犹豫了一下,说:“请先把门窗关上,我不想别人看到我的样子。”

  我忙起身关上门窗,这是个什么要求,真有点古怪。

  等我回来坐定,她确定只剩下我一个人,慢慢的把手搭在桌子上,她的手戴着美丽的手套,看上去十分修长。

  接着她用左手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捏在右手食指上,缓缓一拉,露出了一只手。

  我呼吸暂停了一下,这个,是手?

  深绿色死气沉沉的皮肤,结着细密的粗硬的颗粒,指甲是铁灰色的,尖尖长长打着一点弯,这不应该被称之为手,这应该叫做利爪。

  手是这个样子,那么被黑色裹缠全身的这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脸色,忙说:“我是人,我真的是人!”

  我吞下一口口水,强颜欢笑说:“我当然相信您是人,您放心,我见过的怪事多得很,这,这不算什么。”

  她听见我这么说,稍稍松了一口气,接着说:“手是这个样子,别处你还是自行想象吧,我不是讳疾忌医,只是我现在的模样,实在是见不得人。即使你见多识广,也还是不看为妙。”

  我忙点头:“当然,按您的心意来,可是变成这副样子的原因是……”

  她叹口气,戴上手套,犹疑的说:“我先从头开始说吧,我的名字叫云姽,我们家吃穿用度,说来虽然不好意思,但确实算得上豪富,家里经营着一家木材厂。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皮肤开始痒起来,每次洗澡,都会落下很多死皮,好像人的皮肤只是画在我真正怪物躯体上的装饰。经不起一点揉搓。

  当我发现皮肤慢慢变硬,我以为粗糙了,只是加强了保养,开始美容院的人热络的建议做各种新式的保养,可是慢慢的,美容院的人看见我,也都是一脸古怪的表情,美容师们还偷偷在背后议论,说我得了一种没见过的皮肤病,怕传染给她们,你推我我推你,没人愿意给我继续给我做。

  我去看医生,医生也非常困惑,说也许是一种新型的硬皮病,开单子针灸,按摩,涂药膏,吃药片,做刮皮手术,通通都没有作用,而皮肤越来越硬,指甲也变成奇怪的钩状。

  医生对我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做了很多的病理切片,还带着兴奋的神色,说我这种病,也许是医疗史上一个新的发现,说不定还能载入史册,做一种新型疾病的代言人,我越来越害怕,总是梦见自己被医生捉住,做成了人体标本。

  我每天晚上都失眠,闭上眼睛也是被医生举着手术刀在医院长长的回廊里追赶的噩梦,医生充满渴望的眼光,手术刀锋利的银光,真实的可怕。”

  “总不会平白无故得这种怪病,请问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怪事?”我问。

  “确实,不仅如此,”云姽点点头:“更可怕的还在后面。有一天晚上,我又在做噩梦,只觉得医生驾驶在一个木头椅子上,木头椅子摩挲着地面,发出奇异而尖锐的摩擦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没想到,睁开眼睛,我的房间,竟然真的有这种声音在响。

  我往床头一看,只见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正坐在我的梳妆台上,坐木马一样的摇晃着,前仰后合,晃的不亦乐乎,梳妆台摩擦着木地板,才发出的这种声音。”

  “闺房里进了来路不明的怪人?”光是想象,午夜梦回,有人在自己房间玩游戏一样的前俯后仰,就不寒而栗,好像浑身爬满冰做的虫子一样。

  “我的卧室在三楼,而卧室的密码锁,是非常坚固耐用的,只有我的指纹能打开,这个怪人深夜潜伏进来,我怀疑,他根本不是人。”云姽打了一个寒战:“我不敢出声,但竟然又会迷迷糊糊睡过去,醒来之后,屋子里一点外人进来的痕迹也没有。我疑心只是自己的一场梦,晚上,我在门口和窗户缝隙贴上了纸条,结果夜里,我又被那个声音惊醒了,那个怪人,又来了。我依旧迷迷糊糊睡去,醒来一看,门缝和窗户上的纸条,完好如初。”

  “您确定这不是一场梦?”我小心翼翼得问。

  “绝不是!”云姽把手握成了拳头,激动的说:“我看到了,真的看到了!自此以后,他每天晚上,都会坐在我的梳妆台上摇晃,而我的梳妆台下,磨蹭出了一点木屑擦过地板的痕迹!”

  莫名其妙摇晃身体的人跟云姽的变化应该脱不开关系,找到那个人,也许云姽就能变回正常人了。

  “白泽!”我向天台嚷着:“有生意!快点下来!”

  我们三个跟着云姽来到了她的家,非常大的独栋洋房,种着满院子的花草,人工小池塘周围的玉簪花开的正漂亮,微风一吹,清凉凉的花香扑面而来,让人神清气爽。

  但是这洋房一个人也没有。冷清的吓人。

  云姽说:“因为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哪里敢让别人知道,所以没有我自己单独出来这个房子住,佣人也是打电话才来。”

  怪不得,这么漂亮的房子总给人鬼影幢幢的感觉。

  这个房子有各种各样的锁,密码锁,指纹锁,合金锁,密密麻麻,费心费神,安保措施好像做的有些过头,四处还有隐藏的摄像机。

  云姽边不厌其烦的开锁边说:“你们不要介意,我真的非常害怕……如果不是机缘巧合碰到了赵老太太,我想,大概我会躲起来,到死再也不会出来见人。”

  给这样没有安全感的人都劝服出来找我们帮忙,赵老太太还真是巧舌如簧。

  在打开第七道锁之后,我们进入到了客厅,客厅放着各种漂亮的鲜花,色彩缤纷,赏心悦目。

  “好香啊!”我深呼吸一下,忍不住赞叹说。

  “都是自己家院子里的,闲着也是闲着,做点插花打发时间罢了。”云姽的声音清幽幽的,打开了一盏柔和的壁灯,而没有开明亮的吊灯。

  (楼主说:下面是昨天更重复的一段,为了阅读上的便利,我再更一次,就算被喷,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也许她还是为自己那副怪异的模样自惭形秽。

  她默默的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说话,拘谨的像一道有眼睛的影子。

  气氛非常压抑,我赶紧问白泽:“大仙,看出什么来了吗?”

  白泽嘀咕说:“小神闻到了一点爬虫的腥味儿。”

  “爬虫?什么爬虫?”云姽瞬间紧张起来。

  “爬虫的范围多的很,小到潮虫,大到蟒蛇,都是爬虫。”白泽摇头晃脑的说。

  这个季节,正是虫子最多的时候,静下心来,确实能听到花木扶疏的院落里此起彼伏的虫鸣声。

  云姽不知道为什么对爬虫两个字这么敏感,坐立不安起来:“我这一身的变化,是不是也跟爬虫有关?”

  白泽刚要说话,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穿过花丛的声音,伴着一道男声:“云姽!云姽?”

  我忙问:“这个是?”

  云姽慌慌张张的说:“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无关紧要的朋友,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这幅模样!”

  一个无关紧要的朋友,能打开外面的大门锁,进到院子里来?

  这个朋友可不大寻常。

  那个男声却锲而不舍:“云姽,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吧!我有话要说!”

  云姽神经质的躲在客厅最里面,颤抖着说:“千万不要让他进来……千万不要让他进来……”

  我透过窗帘的缝隙往外一看,一个虽然笼罩在阴影里,却明显能看出五官深邃的男人站在外面,瘦而高挑,穿着卡其色裤子和白色衬衫,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拢在嘴边喊着:“云姽,把门打开!再见不到你,我会疯的!难道你希望我报警说女朋友失踪,叫警察来撞开门?”

  这个“无关紧要的朋友”,原来竟然是云姽的男朋友……我回头看了一眼云姽,云姽依旧躲在客厅深处,将自己与阴影笼罩在一起,一声不出。。

  “云姽,我是不会走的!”那个人还在喊着:“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还能出来见我一面,有什么话不要对我遮掩,开诚布公的说出来,比这样一个人承受好的多,不是吗?你有什么觉得辛苦的事,我可以替你承担啊!”

  我一下子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好了起来,这样的好男人,现在大概不多了,前提他是真心的。

  我便对云姽说:“其实,我觉得你男朋友说的有道理,你要不考虑见他一面,有话当面说怎么也比憋在心里强啊!”

  云姽还是摇着头:“不,我不要见他……”

  “云姽……”那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难道陪在你身边的不应该是我吗?”

  “君唐——”云姽似乎被这带哭腔的声音感动到,好像再也忍受不了相思的折磨,下了很大的决心,还是飞奔把门打开了。

  那个君唐一把抱住云姽,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自己躲起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云姽窝在君唐怀里,啜泣起来。

  君唐看到云姽的打扮,叹了口气:“皮肤病没什么的,你多么孩子气,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总会治好的,我带你去欧洲,去美国,你不要怕,万事有我。”

  云姽低声说:“并不是皮肤病……”

  “好啦,”君唐宠溺的摸摸云姽的头:“你包裹的这么严实,不热吗?”这才看见我和白泽,略有些尴尬的问:“云姽,你有客人?他们是……”

  云姽隔着黑缎子擦了擦眼睛,说:“我遇到了一些麻烦,他们是来帮助我的,男生叫白泽,女生叫梅林。”

  我们点头致意,云姽破涕而笑似得说:“这是我男朋友君唐,事情发生了,我最怕他知道这件事,才躲起来,”又娇嗔的打了一下君唐:“你怎么找来的?”

  君唐一笑:“山人自有妙计。云姽,你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他们是皮肤科的医生吧!”

  云姽顿了一顿,低下头说:“告诉你的时候还没有到……”

  “云姽,你能找别人帮忙,怎么还信不过我!”君唐认真的说:“不管是怎么样的麻烦,云姽的事,就是我的事。”

  “可是我不希望你知道这件事,”云姽摇摇头:“君唐,我不想失去你……”

  “你怎么可能失去我,傻丫头。”君唐说:“不管你病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在你身边的。”说着要拉起云姽的头巾。

  云姽赶紧往后一躲:“千万别……”

  君唐不死心的拉住云姽的袖子:“我都说没关系了……”

  黑缎子非常光滑,云姽慌忙往回一扯,那黑缎子竟然被君唐眼疾手快的拉了下来,云姽的脸赫然暴露在灯光下,虽然光线黯淡柔和,还是清清楚楚的照出云姽的样子。

  我们三个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云姽的脸上与手上的皮肤一样,变成疙疙瘩瘩的灰绿色,深浅交织成迷彩花纹,看样子十分粗硬,眼睛已经变成了圆圆的大大的棕黄色,鼻子只剩下了狭长的鼻孔,嘴巴是一条扁平直线,嘴角还微微露出一点白色尖牙,浑身散发出花香也挡不住的一种爬虫的腥臭味道来。

  “啊……”暴露了现在的怪异模样,云姽尖叫起来,两手捂着面孔,还是遮不住嘴边露出一条长长的分叉的鲜红舌头。

  真的,好像电影里的怪物……

  君唐张大嘴巴,一时脚软跌坐在了地上:“怎么可能……”

  云姽躲进沙发背后,哭起来,一条长长的暗绿色尖尾巴因为她蹲下,垂落在了地板上。

  君唐张皇失措的望着我们,颤抖着问:“那……那是什么病?人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子……”

  白泽说:“她中了别人设下的术,变成了一条爬虫。”

  “爬虫……”君唐的牙齿咯咯作响:“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事?这,这分明是……”

  “走!”云姽尖叫起来:“出去!出去!我就是不应该见你,不应该相信你真的会接受我!”

  君唐吃力的撑起站不稳的修长双腿,头也不回的跑了 出去。

  我顾不上理他,赶紧把云姽的黑缎子炮披到她身上。

  云姽棕黄色的眼睛满含着泪水,青绿色的手紧紧抓着我:“你们会帮我的,对不对?”

  “尽力而为!”我点点头。

  等安排云姽在宽大的公主床上睡下,白泽拉拉我:“你怕不怕爬虫”

  我想了想:“还可以,不算太怕。”

  白泽点点头,在空中画了一道光圈,招手把我叫进去:“你在里面可以,但是怪人来了之后,千万不能出声。”

  看样子是要埋伏起来等怪人,而这个光圈是隐身法了。

  夜色越来越深重,柔美的夜色从没拉窗帘的落地窗外倾泻进来,空气里有浓厚的花香,让我眼皮发沉,十分困倦。

  白泽在玩一款叫“碾压虫子”的游戏,看我困了,毫不客气的用指头捅我一下:“你不等着看爬虫了?”

  “爬虫……”我想起他刚才就在嚷,便催促道:“有话赶紧说明白。”

  “是虫子的咒呐!”白泽一指四周,说:“你瞧,四周全是爬虫。”

  夏夜虫子本来就多,我根本没有留意,被白泽一说,壁灯周围振翅飞着一些飞蛾,粉色的壁纸上也偶尔爬着些蜘蛛,厚厚的羊毛地毯上也有些黑呼呼的小虫子穿梭。

  “这个,也很正常吧!”我指着虫子:“自打惊蛰过了,虫子当然四处都是。咱们家也很多啊!说起来地下室有白蚁,应该叫清洁公司来一趟了……”

  “愚钝!”白泽毫不客气的指摘我说:“这些虫子的数量,你不觉得很庞大吗?”边一抬手,羊毛地毯升了空,木地板上全是黑压压一片虫子。

  万头攒动,蠕蠕的,互相挤压着,数不清的虫子。

  我头皮炸了起来,打了个哆嗦,同时觉得浑身都是麻痒的。

  信手一抓,后颈上一只巴掌大毛茸茸的蜘蛛被我抓在了手中。

  “妈啦……”我一把丢了出去。

  蜘蛛穿过光圈,砸在了虫子中间,虫子嗡的一声四散而去,有很多扑在了光圈上,却犹如撞在挡风玻璃上根本没法入内。

  我暗暗呼了一口气,幸亏白泽靠谱。

  “刚才还说不怕爬虫,”白泽轻蔑的看着我:“不是吓的魂飞魄散吗?”

  你也没说会有这么多吧!

  我刚要开口,白泽突然把食指竖在嘴唇上,叫我噤声。

  我仔细一听,一片宁谧里传来“沙……沙……”的声音。

  白泽一指梳妆台,我赫然发现梳妆台的阴影里慢慢挤出一道黑乎乎的东西。

  那个东西是一道模糊的人形。

  那人形渐渐变的细长,只见它坐在梳妆台上,晃动起来。

  梳妆台吱呀呀作响。云姽发出虚弱的呻吟声。

  那个人影慢慢走近云姽的床,掀开床幔就要进去。

  白泽一伸手,拨开光圈便冲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黑影包裹在一个光球里。

  “抓到啦!”我兴奋的跳出来,白泽得意洋洋的把光球捧在手里,说:“怎么样?这就是辟邪神的本事。”

  “辟邪神真是名不虚传!”我举起手膜拜起来:“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光球里有一个黑漆漆的东西,蜷成一团,我指着它问:“这是什么东西?”

  白泽敲敲光球,说:“喂,你跟云姽有什么过节?”

  那个黑东西什么话也不说,自顾自的扭动着,好像挣扎着想出来,但怎么也不成功。

  白泽教导说:“人妖有别,不要执迷不悟,还是速速消除云姽身上的术,回头是岸。”

  那黑东西依旧无动于衷,突然屋子里的虫子堆像是爆炸了,蓬的一下飞的满屋都是,将我和白泽紧紧包围住,密不透风,露华赶紧帮我驱赶,可是虫子越来越多,白泽不知道发了什么大招,虫子不见了,全消融在一道白光里。

  白泽再次捧起手里的光球,那黑东西已经不见了。

  白泽叹口气,将光球一攥,说:“一时大意,给它跑了。”

  屋子里的虫子一只不剩,全不见了,屋子顿时干干净净。

  我探身往床幔里一看,云姽还在睡,可是总觉得她脸色有点不一样,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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