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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录:虺眼-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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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没说完,谢正永便冷冷地插话:“要是找不着呢?”
  谢银萍也轻轻摇头,“有些东西……我们自己都没有线索。”
  “那就替我收尸!”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连谢老爷子都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叶雉眼中情绪翻腾,一言不发,表情也不太好看。
  老鬼又气又难受:“你说什么屁话!”
  只有危素自己心里清楚,这纯粹是一句气话,她没想到谢正永会突然打断,所以那句话没有经过大脑就吼了出来。
  开什么玩笑,她是绝对要活下去的。
  哪怕活得很艰难,哪怕……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活。
  谢凭感觉自己的呼吸仿佛被窒住了,心脏位置就跟被铁爪翻搅一样疼。
  他低低地叫了她一声,“小素……”他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对她说,“不要说这样子的话……”
  危素闭了闭眼睛,她很想问他一句:怎么,三年前我去行路,你就没想过我有可能会死吗?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但她还是忍住了。
  因为他是谢凭。
  这个男生,陪她走过了太长太长的一段路,他帮她抄过作业,陪她在走廊上罚过站,在她不高兴的时候,做鬼脸、编段子,想尽了一切办法来逗她。
  最后……甚至还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了她一命。
  她可以质问他,也可以痛骂他,或者对他拳打脚踢,来发泄自己的委屈和愤怒,但她没有,她舍不得。
  那些美好的过去和快乐的回忆,即便已经七零八碎了,她还是下不去手破罐子破摔,让彼此更加难堪。
  危素用手指向谢凭的方位,但眼睛还是没有看他。
  她冷冷地说,“我欠他一条命,我要还给他,事情结束以后,两不相欠,你们谢家也永远不要再来找我,让我清清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
  话音落下,满室的死寂。
  “我可以帮你。”叶雉突然开口,他上前一步,抓住了危素的手腕,“你没必要继续替他们办事。”
  危素怔怔地看着他,好像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不是想要把眼睛里那家伙弄出来么,”叶雉说,“谢家能做到的事,叶家的人自然也能。现在真相你也都了解清楚了,我们可以走了。”
  危素缓缓张开嘴,却根本不知道讲什么好,“我……”
  叶雉抬起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笑了笑。
  他说,“往后,你不用再给谢家卖命了。”

  ☆、血玉心(18)

  危素微微仰着头,目光直直的,对上了叶雉两点寒星般熠熠生辉的眸子。
  望着他,她觉得很安心,但她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
  危素不喜欢欠别人,这个别人,就是除她自己之外的所有人,包括她已经死去的双亲。小的时候,她有了想要的书或玩具,从来不肯开口向爸妈要,宁愿自己慢慢攒钱,不仅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更因为她害怕欠别人,怕自己换不上。
  她活到现在,二十余年,欠的最多的,就是谢凭。
  没想到再往后,还添上了一个叶雉。
  别人的好,多了,便承受不起了,更何况,叶雉与她非亲非故。
  危素现在已经想得很明白了,把老鬼放出来,一切就能结束了吗?
  不可能。
  老鬼绝对还有事情瞒着她,单单是从它那吞吞吐吐、欲语还休的态度中,她也能感觉到一二。
  既然老鬼说了,它并不是什么游魂野鬼,而是一条大虺,看样子原本在兢兢业业地修行,盼望着哪一天能飞升成游龙,结果被封进她的眼睛里。
  照她的推想,这一定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
  如果她还继续拖着叶雉蹚这一趟根本看不见底的浑水,那她就太自私自利了,简直相当于是在以怨报德,她觉得,倒不如当断则断吧。
  “这是我跟他们的事情。”
  危素伸手,轻轻覆在叶雉的手上,然后把他那只手从自己肩膀上拉了下来。
  叶雉脸色微变:“你——”
  危素截断他的话,“所以,你不要再管了。”
  老鬼听了简直要晕过去,它大骂:“危素你脑抽啊!”
  她充耳不闻,继续对叶雉说道,“你走吧。”
  叶雉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眼神里流露出一些失望的色彩,她咬紧了牙关才克制住心头的颤动,让自己勇敢地面对他审视的目光。
  危素想起在来银子岩之前的那个晚上,叶雉问过她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怕连累我?”当时,她告诉他,自己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伟大。
  现在要是叶雉再问一遍,她还是会回答一样的话。
  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的答案是,“是,我怕连累你。”
  叶雉当然不会再问这个问题,他扯了扯嘴角,眼底的情绪全部一瞬间沉淀了下来,“你之前叫我留,现在又让我走?”
  他摇了摇头,感叹道,“女人真是善变。”
  危素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回忆起先前的确是自己一把抓住了他,叫他不要走,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尴尬。
  “老子偏要留。”叶雉见她不答话,施施然地坐在了椅子上,掸了掸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翘起了二郎腿。
  危素暗自吐血,叶雉这个人真的是……永远不按套路出牌……
  她担心他彻底得罪了谢家,虽然碍于他叶家长子的身份,谢家人在明面上估计不会做什么,可是难保背地里不动手脚,要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得难受一辈子。
  于是,危素开口,妥协道:“你先走,我出去之后再找你,好吗?”
  叶雉暂时不太想搭理她,抬了抬手,对所有人说,“你们继续。”
  谢老爷子对目前的事态发展颇为满意,也不打算多留了,拄起龙头拐,慢吞吞地往内室走去,谢银萍似乎有话想对他说,连忙追了上去,搀住了老人家。
  一时间,原本热热闹闹的石室只剩下了危素和叶雉,还有谢凭父子。
  谢正永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张纸条,递给危素,“自己看吧,如果你不找上门来,要去的下一个地方,就是这里。”
  危素接过纸条,淡淡地扫了一眼就揣进了口袋,然后冷冷道,“我找上门来了,不也没有改变什么吗。”
  他们给她预设好的路线,她还是得乖乖地去走。
  说真的,她现在有点信命了,或许有些东西就是没办法改变的。
  谢正永嗤笑一声,“你倒是比某些人识趣多了。”他扫了一眼叶雉,接着又慢悠悠地说道,“去了,自然会有人接应你。”
  “记住,”他看向危素,“陷阱是我们铺的,路是你自己走的,你怨不了谁。”
  网上有句流行的话怎么说来着,“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危素听完谢正永这句话,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个。
  但她没有反击,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眼睛里像是载满了浮冰。这种人,迟早会遭报应的,不是折在别人手里,就是自己坑了自己。
  谢凭急急地向前跨了一步,站在她身侧,咽了一口唾沫,说道,“小素,无论你去哪里,我会跟你一起去。”
  危素终于愿意拿正眼瞧他了,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比伤人。
  “我不是说了,离我远点。”
  看着谢凭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危素也有些不好受。
  她不得不承认,她是把对谢正永的怒气转移到他身上了,可说完了难听的话,她心里也没觉得有多快意。
  谢正永似乎觉得眼前的一切挺有趣的,笑着摇了摇头,“谢凭,你去哪儿,我懒得管,我这当爸的就送你一句话,好自为之。”
  危素带着嘲讽挑起嘴角,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还不如放屁能听个响。
  谢凭神色更加黯淡,轻轻点了点头。
  谢正永转过身离去,一边走,一边轻描淡写地对谢凭交待了句,“行了,带他们出去。”
  离开银子岩的路上,谢凭在前面安静地引路,时不时回头看一下走在后面的叶雉和危素,用手势指明方向。
  阴冷潮湿的空气,让原本就压抑的气氛更让人觉得窒息。
  叶雉从来都是那个不在乎整体氛围的人,他摸了摸下巴,问危素:“你这小男朋友,躺床上这么多年,肌肉也没见萎缩啊。”
  危素目前并不想谈及谢凭,但被他对谢凭的称呼激怒了,下意识地就反驳道:“他不是我男朋友!说话注意点儿。”
  老鬼的关注点显然跟危素的不一样,尽管知道叶雉听不见,它还是低低地说:“他又不是天天躺床上……”
  叶雉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他明明记得,这不是自己第一次在她面前管谢凭叫“你的小男朋友”,然而这是她第一次反应这么激烈地驳斥他,看来的确是受了不小的打击啊。
  谢凭的背影僵了僵,加快了步伐。
  三人一时无话,乘船渡过暗河,走到出口,外头已经是傍晚,热风立即拂了过来,将道路两旁的树叶吹得哗哗响,也吹散了身上残留的点点阴寒。
  橙红的霞光一抹一抹地铺染在已有暗色的苍穹之上,归巢的倦鸟从半空中划过,投入了幽绿的山林。
  危素望着眼前的景色,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却还是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
  刘三胖子早就等在外头了,正无聊地叼着烟玩打火机,大老远看见他们出来,赶紧招手,喊道:“老叶,这里!”
  叶雉一边走下台阶一边回应着招了一下手,冲他喊:“把车开过来!”
  然后,他偏头看向危素:“打算说再见了?”
  危素想了想,说:“我东西还在你那里,得回去一趟。”
  叶雉轻笑一声,“也好,我有些话想问你。”
  说话间,刘守已经把车开了过来,他摇下车窗,摁了下喇叭,“来来来,赶紧的,我都饿疯了,肚子都瘪下去了你们信不?”
  危素径直向他那边走去,叶雉扫了一眼谢凭,问:“不让他搭个顺风车?”
  她目不斜视,“不关我事。”
  听见这话,谢凭立刻在原地站定了脚步,不再跟上去,只目送着她。
  既然现在她不想见他,那他就先站远一点,不要碍了她的眼。
  不过,他说了,无论危素去哪里,他会跟她一起去,他是认真的,说到做到。无论如何,他都能找得到她,这一次,他会好好地陪在她身边,像以前一样。
  原谅,那就仅仅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A、南执、Lolita的营养液~
谢谢齐木楠雄的老婆投放的地雷和营养液~
比心!!

  ☆、血玉心(19)'新增入V公告'

  上了车,刘三胖子坐在驾驶位上,给危素和叶雉一人扔了一瓶水,一边启动车子一边絮絮叨叨,“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胃都是铁打的,但毕竟也在里面待了大半天,我可是吃了午饭的,你们没有吧?先喝点东西……”
  危素道了声谢,没再说话,叶雉咕咚咕咚灌下了大半瓶水,然后将嘴抿得紧紧的,看着窗外,也没有讲话。
  刘守终于察觉到气氛不对劲,默默噤了声。
  半晌,他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怎么了?……危素,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危素点头回答道,然后就刹住话头,不再接着往下讲了。
  刘守完全莫名其妙,他看向叶雉,准备用目光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可惜叶雉把手撑在额头上,半阖着眼,刘三胖子飞出去的眼风一个都没被对方接收到,他感到十分挫败。
  得,不说就不说吧,看样子发生的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车子在他们住所附近的一家小饭馆门口停下,三人下了车,外头的喧嚣一下子撞进了耳朵里。
  天已经黑了,夜风轻柔地游过街道。淡黄色的月亮挂在山顶上,带着毛乎乎的晕边。俗话说“月晕而风”,看来明天多半是要刮风了。
  路边,高高的水泥杆子上是老化的路灯,蚊子蠓虫绕着灯泡飞来转去。
  危素仰头看着,莫名有些伤情,她觉得自己跟这些渺小的虫子没什么两样。
  过了会儿,她意识到自己现在的伤春悲秋,又感觉有些好笑。要是读书的时候她有这种强大的联想能力,想必就不用总是担心语文考试的作文不及格了。
  危素看向另外那两人,淡淡说道,“我不饿,就不吃了,你们去吧,我现在……先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其实她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无非是怕面对叶雉罢了。不过,肚子不饿倒是真的,她现在胸口梗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半点胃口也没有。
  不成想叶雉扼住了她的手腕,态度异常强硬,“不饿也得吃。”
  说完,也不等危素回话,迈开腿就把她往饭馆里拖。
  危素心里有愧,此刻也只好随他了。
  只不过,被他拽住的右手好像有些不对劲,上臂有一圈皮肤又痒又疼,她想可能是在银子岩被什么虫子咬了,一时间也没心思去管,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如何维持身体平衡上,免得左腿绊右腿,把门牙给摔没了那可就难看了。
  刘三胖子在旁边看得咋舌,赶紧跟了上去。
  进了店里,冷气开得很足,一桌一桌的食客围着桌子在吃火锅,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刘三胖子馋得口水差点没掉下来。
  危素挣开叶雉的手,“我自己走。”
  叶雉也没管她,对老板娘说要一间包厢。
  老板娘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问,“多少个人?”
  “三个。”
  “三个人要什么包房啊,我看不如就在大厅,人多热闹。”老板娘热心建议道,“吃火锅吃的不就是个气氛嘛。”
  叶雉坚持,刘守嚷嚷,“赶紧的,赶紧的!”
  他也顾不上礼不礼貌素不素质的了,现在天大地大,五脏庙最大。
  老板娘无奈地撇了撇嘴,叫了一个服务员小妹把三个人领了上楼,刘守一落座,菜单也不看,啪啪点了一大堆吃的,肥牛肥羊,肉丸子,基围虾,都是荤的。
  叶雉补充道,“再要个娃娃菜,还有上海青。”
  刘三胖子斜了他一眼,“没劲儿。”
  危素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他俩对面的座位上,中间隔了一整张桌子。
  服务员抱着菜牌离开,刘守对着她离去的背影吼了一声,“大妹子,要快!”
  又只剩了三个人,等上菜的过程中,气氛再一次异样起来。
  突然,叶雉冲着危素伸出手,“纸条,拿来我看看。”
  危素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还是跟他装糊涂,“什么纸条?”
  叶雉作势要站起身来,“你要我自己动手掏是吧。”
  “别介别介。”她连忙摆手,随后正了正神色,拿捏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叶雉,我也说过了,这事儿……你别再掺和了,真的,我是为你好。”
  叶雉还没发话,刘三胖子反倒来劝她,“危素啊,虽然我不知道什么纸条儿,但我得说一句,老叶想知道的事情他迟早能知道,你还是省点力气,别跟他犟。”
  说完,他往嘴里丢了两颗炸花生米,拿胳膊肘拐叶雉一下,“是吧老叶。”
  叶雉嗯了一声,懒洋洋地又朝危素伸出手,“我就看看,满足下好奇心。”
  她会信?危素暗自翻了一个白眼,还是从口袋里掏出纸条递给他。
  叶雉接过来,上面就写了两行,简简单单的七个字。
  长驱火。
  克什克腾。
  他看着眼前的白纸黑字,不自觉地拧了拧眉头。
  ——谢家到底想做什么?
  他正想问危素,转念一想,估计她也不知道谢家的目的何在,于是抬起头,改口问道,“谢家要的东西,都是些什么?”
  “别告诉他!”老鬼急急说道。
  危素本身也不打算实话实说,含含糊糊地一笔带过,“挺多的,我记不清了,就是返魂香之类的。”
  说完她才想起,返魂香还在叶雉手上。
  保险起见,还是得拿回来,她能不能交差倒还是个小事,怕就怕谢家知道之后会盯上叶雉,起了杀人夺物的心思。
  虽然叶雉本事大,但再怎么说双拳难敌四手,谢家要是派出几个硬手蜂拥而上,他就是有九条命也玩完了。
  见她含糊其辞,叶雉轻笑一声,“你想不起来没事儿,你眼睛里那东西……应该记得清楚吧。”
  他说得云淡风轻,听在危素的耳朵里却跟晴天霹雳一样。
  ——果然,在银子岩里他听见了,他都知道了。
  她原本正夹了一根青菜要往嘴里送,这下几乎连筷子都要握不住了,手颤了起来,烫熟的菜叶啪嗒一声掉落在桌子上。
  老鬼没说话,想来也是处在震惊之中。
  其实,危素觉得叶雉知道这件事情并不让人特别吃惊,真正令她感到意外至极的是,叶雉竟然就这样当面挑明了,她还以为,他会看破不说破……
  她嘴唇艰难地动了动,“知道了谢家要什么,又能怎么样呢?”
  “至少可以试着推测一下他们的目的。”叶雉答道。
  刘三胖子本来正敞开了肚皮吃得欢,满嘴流油,这时候终于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嘴里吸溜吸溜的声音顿时低了下去,默默地抬眼打量着面前的两人。
  见危素沉默不语,叶雉问道:“你知道长驱火是什么吗?”
  危素诚实地摇了摇头。
  “它是燧人氏在木头上钻出来的第一簇火,历经几十万年未曾熄灭,据说至今仍然在草原上游荡。”叶雉目光沉沉,“燧人氏是古神,长驱火包含着他的力量……我看谢家是真的想搞点大动作。”
  “……可这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你们和谢家不是应该井水不犯河水吗?”危素面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她不确定要不要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叶雉。
  说实话,她之前以为自己行路是为了救谢凭,现今真相大白,原来她几年来的奔走劳碌全都是在为谢家作嫁衣裳。而谢家,当然不会主动告诉她收集这些东西的原因是什么,可她也并非不好奇。
  要是放在过去,她肯定会按老鬼的话来做,对叶雉半个字也不提,因为她完全相信它。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老鬼辜负了她的信任,欺瞒了她这么久,她不能再百分之百地听从它的话,她必须学会自己抓主意。
  刘守听了她的话,摇摇头叹了口气,放下筷子尖上已经蘸好酱的肥牛肉。
  “危素,我这人不擅长表达,也就是读的酸书多,可以借一两句来用用。”刘三胖子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有首诗里面这么写的——‘任何人的死亡都是我的损失,因为我包含在人类这个概念里’,这句话我一直忘不了,你大概感受一下,就能知道老叶担心的究竟是什么。”
  顿了顿,他继续道,“万一谢家做的事情要搞得生灵涂炭呢?要是他们草菅人命呢?老叶最不见得无辜的人丧命,你知道当年司徒善……”
  “好了好了。”叶雉见他说到激动的地方什么话都往外掏,赶紧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话头,“多谢了老刘。”
  “没事儿,我就是怕她不开窍啊。”
  刘守一脸惆怅地把牛肉塞进了嘴里,用力地嚼吧起来。
  叶雉朝危素看去,火锅蒸腾出来的白色雾气几乎挡住了她一大半张脸,他不知道她脸上是什么神情。
  半晌,他听见她说,“你知道吗,谢家的目的?”
  这句话问得没头没脑的,叶雉心头一跳,然后才反应过来。
  危素……在跟她眼睛的东西说话。
  毫不避讳的,就当着他和刘三胖子的面。当然三胖子正在大快朵颐,而且还沉浸在刚刚自己说的一长段话里,暂时没有意识到。
  他不由得想,是不是自己把她逼得太过了?
  过了会儿,危素揉了揉额角,抬起头说道,“血石,长驱火,返魂香,还有三塔铜炉……我知道就这些了。”
  当年,她没有太过怀疑为什么需要这么多东西才能挽救谢凭的性命,是因为她觉得一条人命就应当如此贵重,何况是谢凭的。现在想想,她真是太天真了。
  叶雉在心里默记了一遍,听到三塔铜炉的时候,眼角轻轻跳了跳。
  从危素的反应看来,她眼睛里那条大虺似乎也不晓得谢家想做什么。
  他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再往下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包厢内再次陷入沉默。
  刘守本来饿得慌,感觉肚子怎么都填不饱似的,但在这种凝滞的空气中,吃着吃着,也慢慢地觉得有些没意思,干脆撂下了筷子。
  俗话说“一人向隅,满堂不欢”,现在统共才三个人呢,那俩都一副心思重重的模样,唉,简直叫人胃口全无。                        
作者有话要说:  【6…30入V公告】
首先对这次伪更表示非常抱歉。
从今天开始,本文就正式入V了,码字不易(尤其像我这种时速六七百的hhh),请支持正版~
感谢老铁们陪着我一路走过来,大家真的都非常可爱,看留言是我每天最开心的事情~无论会不会继续追文,在这儿我都一并九十度鞠躬谢谢大家!
今天下午两点会连更2章,结束血玉心篇。
下一个是长驱火篇,可以过一把写盗墓的瘾了,我仰天大笑出门去,回头继续背马哲'手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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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哥是个大爱无疆的好青年【并不
下一章爆他个大料w
PS。谢谢咯和老宀吕两位小天使的营养液~

  ☆、血玉心(20)

  踏出火锅店的时候; 夜风已经带上了一点凉度。
  走了没几步路,一行人就迎面碰见了司徒善; 她侧着身体靠在电线杆子上; 抱着手臂,脸上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 在溶溶月色的映照下; 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简直像是在散发着莹莹的柔光。
  司徒善的穿着与危素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没什么太大差别,一条黑色长裙; 外面罩着一件绣有仙鹤的薄纱短外套,只是那时是深蓝色; 此时是暗红色。
  她一定是那种买衣服喜欢把同个款式所有颜色都拿下的人; 危素暗想; 身为一个有钱有闲的漂亮女子,却懒得花心思用各式各样的衣服装填自己的衣柜,那么; 她多半是个对生活已经心灰意懒的人。
  “这么巧。”叶雉挑眉。
  司徒善:“不巧,我见到你的车在这里; 已经等了一段时间。”
  “我原本也要去找你。”叶雉说,“龙脉没有问题——暂时没问题。”
  “谢了。”她扯了扯嘴角,态度敷衍。
  她等他也就是为了听这个结果; 现在既然已经知晓,便打算转身离开。
  “等等。”叶雉叫住她,犹豫半晌,问; “小善,你在内蒙……还跟过去的哪些朋友保持了联络?”
  司徒善扭头晲他一眼,扑嗤笑了出来,“叶雉啊叶雉,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在我面前提‘内蒙’这两个字了呢。”
  那段尘封的过去,旁人口中她司徒善所谓的黑历史。一直以来,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个话题,好像是个多大的禁忌似的,包括叶雉,也是如此。
  而现在,他却主动挑起了话题,也不晓得是为了谁,让他愿意开口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思及此,她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叶雉冲着危素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她要去克什克腾旗。”
  原来是为了这个女人,司徒善眯眼,心头顿时不悦,“可惜呀,我就早已经被禁止踏入内蒙了,那些朋友,当然也没有再联系过。”
  “我知道你没有这么听话。”叶雉说。
  “……到那边去说。”司徒善斜了危素一眼,揪住叶雉的衣服把他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你既然担心她,为什么不跟她一起去?”
  叶雉慢悠悠地抚了抚衣服上被扯出来的皱褶,“我自然会跟去的,只是还有些别的要紧事,得缓几天。”
  她冷笑,“呵,你是对她有意思么,你要这么帮她?”
  他颇有耐心,“事情复杂,有空我再跟你讲。”
  听了他避重就轻的话语,她气不打一处来,“你少来这套!叶雉,你最好给我注意点,记住——我姐姐现在尸骨未寒,你……”
  话还没讲完,她便见到叶雉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全部消失殆尽,他的眼睛如鹰隼一样牢牢地盯着她,眸子里全是寒戾之色。
  “用不着你一遍一遍地提醒我。”他说道,语气极淡,但声音里透出的情绪却冷得像高原上的千年积雪。
  司徒善被吓得立刻住了口,踉跄着后退了半步。
  她定了定心神,转身走到危素面前,危素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司徒善说:“我在内蒙古有一位朋友叫斯琴褂,她的祖上曾经是随满清皇室入关的御用萨满,现在她是草原上最灵通的萨满之一。迟一些你到我清吧里来,我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你如果有需要,可以去找她。”
  她的声音抬得颇高,仿佛是故意说给一旁的叶雉听的,随后,她又附在了危素耳边,低声叮嘱道:“一定要来,我还有话跟你讲。”
  “哦……谢谢。”危素说,暗道这人做事也忒古怪了点,她跟她认识了才几天来着,难道还能有什么悄悄话或者小秘密么?
  她转念一想,“也不用等会儿,就现在吧,我跟你去。”
  司徒善没料到她如此识趣,嘴角上扯,“那行,走吧。”
  清吧离这地方不远,司徒善急急地走在前面带路,危素跟叶雉和刘守知会了一声,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坐在吧台外,危素支着下颔看里边的司徒善,对方正弯着腰,在一张餐巾纸上给她写那个什么萨满的电话号码,领口垂得有点低,露出了一线春光。
  写完后,司徒善直起腰来,把餐巾纸递给了危素。
  旁边的明寒放下手里的活儿,不声不响地靠了过来,不声不响地伸出手将她的外套掩严实了,又不声不响地回原位继续洗酒杯。
  司徒善无奈地耸了耸肩,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危素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面前的两人关系或许没她想得那么简单。
  亏她还以为司徒善对叶雉存有那种心思,当然,这也不能怪她没有眼力见儿,毕竟司徒善和叶雉之间的相处模式真的……太怪异了。
  不过,要是让她带有恶意揣摩一番,她会觉得保不齐司徒善是打算叶雉明寒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呢……
  “多谢了。”危素冲着司徒善扬了扬手,正要告辞,没想到对方喊住了她,二话不说拉着她到了楼上。
  楼上是个十分安静的所在,所有喧嚣一下子都被隔离在了地板之下。
  危素看司徒善这个样子,明显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于是默不作声地看着对方,抱着双臂,等她主动开口。
  司徒善犹豫了几秒,开口问道:“危素,我想知道,你……跟叶雉真的没什么关系吧?”顿了顿,又问,“你对他,没感觉吧?”
  危素没想到她还在纠结这事儿,心头顿时就冒出一股火气,这人真是太有意思了,她对叶雉什么感觉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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