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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仙-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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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丝有所觉,蠢蠢欲动想要保护枯月,被魏晗察觉到动静,一个眼神瞥过去,蛛丝就被压得死死的,与它主人此时的情况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魏晗低低笑着,伸手一捞将枯月抱起来:“温溟甄那个老东西还算做了件好事,至少没让你跟着嗜朝一起逃了,你说是不是?”
所谓一波三折不过如此了。
接二连三掉进火坑,枯月心中滋味可谓五味陈杂。
魏晗从见到枯月开始脸上的笑意就如春风过境没散过,枯月冷眼看着他,语气不善:“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伤得不轻,自然是先带你回不云山医治。”
说话间,魏晗低头对上她冷冰冰的双眸,一点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任何不妥,自顾自喃喃道:“她下手竟然这么重……”
刚走出牢门,小荷立刻迎上前:“主人……”
一句话还没说话,就被一阵灵力震开,飞出数十丈的距离后重重落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原本就虚弱至极的身子更是伤上加伤。
魏晗眯着眼,目光阴冷渗人不复方才温柔模样:“谁让你对她下手这样狠,不想活了么?”
枯月眉头一挑,看着地上艰难爬过来的绿衣女子,嘴角掀起一丝讽刺的弧度。
“小荷是你的人?”
魏晗扫了小荷一眼,阴沉道:“下去。”
小荷摇摇晃晃站起来想跟上,嘴角还沾着血迹:“可是主人,这个女人如今已成为众矢之的,您现在将她带回去,恐有不妥,不如就让她留在……”
话没说完,魏晗脸色已经沉下来:“我说的话你听不懂么?”
小荷浑身一颤,咬牙还是要坚持说完剩下的话:“她现在是整个仙界的公敌,人人得而诛之,主人您刚刚坐上掌门之位,就这样把她带回去,若是让那些门派的人知道了,他们恐怕会有不服!”
“不服?”魏晗笑了笑:“难道你以为他们现在就是服了?温溟甄那个小人,若不是为了吞并不云山,怎么为这样积极帮助我,至于花非镜……呵,要是炽乌尚且安分,她恐怕在知道我身份时便会杀了我。”
“主人……”小荷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其中不乏担忧:“我手上沾染了血腥,修为灵力都已经大不如前,对炽乌与九幽溟虎的控制随时可能失控,主人,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我们还是……”
“住口。”
魏晗厉声喝住她:“你还知道我是你主人?怎么,想爬到我头上来管我?”
小荷扑通一声跪下:“小荷不敢!”
“若是不想回去,就去把温溟甄的尸体处理了,别的事,你不必多做过问。”
魏晗抱着枯月大步离去,枯月回过头来,正好看见小荷望着魏晗时痴痴的目光,一番哂笑,随意道:“你杀了温溟甄?”
“他竟妄图用你要挟我,本就该死。”
“那么温寒秋也是你杀的了?”
“怎么,我杀了他,你不高兴?”
枯月淡淡道:“关我何事,有什么高不高兴的。”
魏晗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那日温寒秋将陆红纱错认成你,用捆仙绳缚侮辱了她。”
枯月道:“那也是陆红纱的事。”
魏晗道:“可是他有这个想法,他就该死,不是么?”
枯月看着他:“该死……他们该不该死,全是你说了算?呵,魏仲良,我该说你是太小看了自己,还是太高估了自己?你的所作所为,温寒秋那个怂包能及得上一星半点?”
魏晗对枯月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和我难道不是一样的么?”
枯月撇过脸:“我说过,我和你不一样。”
“一样不一样都无所谓,总而言之,从今往后,你身边都只能有我一个人了。”
“你做梦!”
“我做梦?难不成,你还妄想谢远洲会来救你?”
枯月一字一顿:“他迟早会来的。”
“阿月,你在幽境这段时间,对外面的事情想必没什么耳闻,不如我来告诉你,谢远洲在你离开蓬莱以后,都做了什么?”
魏晗一点儿不着急,慢悠悠往前走,一点点娓娓道来:“那日你刚离开蓬莱,温溟甄趁着蓬莱遇危威胁他们听命于自己,在蓬莱眼中,你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让蓬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更是间接让蓬莱换了温姓,让他们从此成了温溟甄的走狗,你说,蓬莱的人会怎么看你,谢远洲又会怎么看你?我来猜猜啊,若是现在谢远洲站在你面前,依照他的性子,就是不当场杀了你,也是要带回蓬莱狠狠责罚,最后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枯月笑了笑:“你好像很了解他。”
魏晗道:“天下伪君子都一副德行,魏之澜是,温溟甄时儒清是,谢远洲,也一样。”
“说得倒是一套一套的,可惜,我不信。”枯月抬眼:“不如你亲自问问他?”
第94章 风月楼阁
温溟甄一死,整个麓山人心惶惶,一时间在麓山地位最高的两个人都相继被杀,群龙无首,麓山众人就像一群无头苍蝇,不知所措。
麓山几个长老聚在一起还没商量出结果,就被不云山派来的人悉数叫过去“商量”了一番,回来之后对温溟甄被杀一事只字不提,只对外宣布麓山掌门忽患顽疾去世,由其义子,不云山掌门魏晗代司其职,暂管门内事务。
此消息一出,不说外人怎么看,麓山内部弟子就险些与几位掌门争斗得掀翻屋顶。
一个门派掌门去世可能是大事,可是再怎么说这也是门派内部自己的事务,关起门来解决就好,怎可就这么让外人插手?不追查温溟甄死因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将掌门权力交给一个外人,不云山这番作为和吞并了麓山有什么区别?
麓山长老们也很无奈,这其中的道理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可是如若不这样做,麓山更怕是连名义上也不会存在了。
可是麓山弟子不理解,整日堵在正殿要长老给个说法,如果不解释清楚,他们便要自行上不云山找魏晗闹去。
几个长老没有办法,愁眉苦脸迎上众人,才不过短短数日,脸色沧桑得险些叫他们认不出来。
“诸位,我知道你们心有不甘,可是我们这样做也是逼于无奈啊。这几日过去,难道各位弟子就没有察觉出一点异常么?”
众人面面相觑:“什么异常?”
为首的长老捋着白花花的胡子长叹一声,掌心翻出一团灵光:“诸位请看,不过几日的时间,我同几个长老的法力就已经衰弱至此,更遑论你们?”
这两日光顾着讨厌说法,被他一提起,众人这才惊觉好像确实是这样,纷纷试探自己的修为法力有无减退,这一试,众人色变。
“怎么会这样?”
“你也是?”
“难道是谁动用了什么邪魔外道?”
“一定是魏仲良干得好事!他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知道我们定然不会服从他的命令,才搞出这么一出来压制我们!”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
灵力消退,愤怒的情绪以为一两句猜测变得刚才还要高涨。
长老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我知道各位心中愤慨,诸位的猜测也确实没有错,此时的的确确是魏仲良下的手脚。”
“果然是他!”
“这个叛徒,枉温掌门对他这么好,他竟然这般恩将仇报!”
“我就说他怎么会忽然力排众议坐上掌门的位置,怕是不云山前任掌门的死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场面又一阵嘈杂,长老看着大家愤愤然的样子,心里何尝又好受。
“比起这些,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更要严重许多,这也正是我们为什么决定向不云山俯首称臣的原因。”
长老异常严肃的语气让众人不由得安静下来,对接下来的事情心中惶惶然,等着他说出最后的理由。
长老上前几步,遥遥指向麓山最高的峰顶:“大家还知道那是哪里么?”
麓山弟子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身为麓山弟子,又怎么会不认得九幽峰?”
长老点点头,无可奈何一般闭上眼睛:“那里头关着的那位,现在,已经被魏仲良控制了。”
“什么?!”
——
不云山。
“这些东西搬过去么?”
“没听到掌门的吩咐?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全部搬去风月阁。”
那位弟子抱着个大箱子走路都快走不稳,嘟嘟囔囔的:“掌门这是要成亲啊,搞这么多花样?”
“嘿,嘀嘀咕咕什么呢?怎么着,掌门吩咐你做点儿事情你还不乐意了?”
说话人叫王城,从魏晗回到不云山就跟着他,现在魏晗登上掌门之位,他也就可以好好扬眉吐气一番了,整日的在不云山以掌门手下大弟子自居,耀武扬威的,好不惹人讨厌。
“没没,王师兄千万别这么说,就我这胆子哪儿敢对掌门不敬啊!我就随口说说……诶对了,”那名弟子眼睛一转,凑到王城边上好奇道:“我听说那边儿已经在准备嫁衣了啊!该不会是掌门真要成亲了吧?嘶,可是我看小荷姑娘好像也没有什么……哎哟!”
话没说完,都被王城一巴掌拍在后脑勺。
“什么小荷,你个小兔崽子懂个屁!”说着,意味深长地朝他手里的箱子抬抬下巴:“知道为什么这些东西要送去风月阁么?”
“不知道。”
王城又问:“那你知道风月阁里头住着谁么?”
那名弟子继续摇头,小心翼翼猜测道:“倒是听有人说那天掌门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个人,一路抱回不云山,借着就把不知斋改成了风月阁……不会是掌门真的带回来了位姑娘吧??”
王城眉头一动,故作神秘道:“这个,不可说,快快快,忙你的去,话怎么那么多!”
“哦。”
弟子灰溜溜地抱着箱子走了,王城撇撇嘴看向风月阁的方向,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哪里是带了位姑娘回来这么简单,不然还用得着这么藏着掖着?”
风月阁上,一黑袍男子缓步拾阶而上,行走无声,楼阁外有颗晚桂枝繁叶茂伸了进来,金灿灿的桂花还没有凋零,幽香传遍了整个蓬莱阁。
男子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若是不看他阴沉的目光,这个笑也称得上温暖了。
推开门,入目便是闲闲倚靠在窗棂边的佳人,随着门开,有微风从窗外拂进来,牵动佳人青丝微动,衣袂飘飘。
魏晗的到来并没有惹得枯月侧目。
伸进头开的一支桂花已经被她连花带叶扒得干干净净,残花断叶落得满地都是,一屋子都是浓浓的桂香。
魏晗自觉走上前随手帮她关上窗:“你伤未恢复,还是莫要吹风得好。”
枯月眯了眯眼,不客气地伸手掐住这张讨人厌的脸:“坏事都被你做尽了,现在又来充什么好人?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让人恶心么?”
他将枯月幽禁在风月阁这些日子,除了让人为她送一些最无用的补药,根本没有为她疗伤,目的就是让她可以毫无还手之力,明明两人都心知肚明,却还在充好人装体贴,若是可以,枯月真想撕烂他这张装腔作势虚伪到了极致的脸。
魏晗不偏不躲,还体贴地弯下腰给她掐。
“啧,果然厚颜无耻。”
枯月嗤了声放开手,嫌弃地在衣袖上擦了擦,像是碰了多恶心的东西。
魏晗好脾气地直起身,枯月说什么都不能激怒他一星半点。
“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嫁衣今日晚些便会送过来,绣了你最喜欢的山茶花。”
魏晗捻起她一缕长发放在鼻尖嗅了嗅,惬意地闭上眼睛:“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阿月穿上嫁衣的模样了,必定会是这天底下最美的娘。”
枯月啪地掉他的手,魏晗来不及松开扯落了几根长发攥在手心。
“梦做得不错,滚吧,我困了。”
魏晗笑意盈盈看她拉下纱帐走进内间,两手揣在怀里缓步出门,门口守卫的弟子见他出来立刻上前重新将门关好,毕恭毕敬行礼:“恭送掌门。”
“看好她,若是有什么事,无论大小,立刻过来向我禀报。”
“是,弟子明白!”
第95章 迫不得已
送嫁衣的人是小荷。
枯月靠在一边看着她毕恭毕敬捧着嫁衣走进来,放在桌上:“姑娘,主人现在有要事需要处理,暂时不能过来,吩咐我伺候您试一试衣裙是否合身。”
枯月随手拈起嫁衣一角,上面的山茶花以金线走边,配上鲜红的山茶花果然艳丽非常。
不得不说,衣裳挺和她心意。
可惜了。
枯月随手扔回桌子上,轻笑道:“姑娘?谁让你这么叫的?”
小荷道:“主人吩咐过,成亲前暂且以姑娘称呼。”
“成亲前……”枯月绕着小荷一圈,仔仔细细上下看她一遍,小荷面不改色,从容镇静任由她打量。
“你到底是麓山的人,还是不云山的人?”
“小荷是主人的人。”
枯月道:“那,不知小荷姑娘师从何门啊?”
小荷:“天生天养,无门无派。”
枯月长哦了一声:“小荷姑娘还真是天赋异禀……修为这么高,也甘心屈居他人之下?”
小荷道:“能为主人做事,常伴主人身侧,是小荷莫大的荣幸。”
“原来如此……”枯月了然一笑,忽然伸手将嫁衣抓起往她面上一扔:“这个衣裳,我看还是你穿比较适合,要试你自己试吧!”
小荷面不改色稳稳接下衣裳,双手捧着恭敬举到齐眉位置:“姑娘,这是主人废了许多心思静心为你准备,还请莫要辜负了主人的心意。”
一板一眼,事事以魏晗为中心。
枯月慢悠悠道:“那日不是还口口声声叫我妖女?阻止魏仲良带我来不云山?怎么今天就换了个人一样了?”
小荷道:“主人的命令,我都将会无条件遵从。”
“真忠心啊——”
小荷往前一步,将嫁衣递到枯月面前:“姑娘,请。”
枯月后退半步,冷声道:“我要是不呢?”
“那就莫要怪小荷冒犯了。”
——
“花掌门突然造访,是有什么要事么?”
“仲良,此番过来,我是……”
魏晗幽幽抬手:“花掌门还是莫要这样称呼来得好,若我没记错,我们的关系应该还没有到这般熟稔的地步吧?”
“仲良你……”
花非镜皱眉有些恼怒,想说什么却无从说起,噎了一下,冷着脸改口:“魏掌门。”
魏晗满意道:“这就对了。”
花非镜道:“此次过来,我是想要与你商议炽乌一事。当初我允诺你的事已经办到,如今幽境人去楼空,你也得到了麓山成为两家掌门,蓬莱已败,整个仙界以你一人独大,我已经没什么可做的了,烦请魏掌门高抬贵手,放过炽乌。”
“花掌门,你是不是记错了什么?”
魏晗道:“当初可是说好了,你助我灭了幽境满门,我便立刻收手解了炽乌的禁止,可是如今幽境所有人悉数窜逃一个也没有抓住,只要他们不死,就保不准还会有东山再起的可能,这样斩草不除根的解决方法,花掌门让我怎么放心的下来?”
花非镜没想到魏晗会出尔反尔,顿时怒意上头,满面通红:“魏仲良!你可莫要太过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母亲!”
“母亲?什么母亲?”魏晗故作惊讶:“花掌门膝下有子?怎么我记着当日在蓬莱山下,花掌门亲口说自己并没有孩子,难不成是我记错了?”
花非镜一愣,若不是魏晗提及,她怎么也想起来还有这一出,原来当日他主动送她下山,便是为了向她求证这件事!
魏晗看着她怔怔的目光,嘴角一勾,眼里森然一片:“花掌门,莫要怪我无情,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厅上除了一对互不承认的母子再无其他人,外头阳光被厚积的云层遮挡只能出头些许暖洋洋的薄光,与满院的桂香混在一起好像被一道屏障隔开,空气冷得花非镜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你难道是想将瑶山也一并占为己有吗。”
看着这个陌生到令她生不起一丝一毫亲切感的亲生儿子,花非镜只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在襁褓中便掐死他。
“若是花掌门又生出其他什么荒唐想法,也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你!”
“所以说,花掌门,为了你我能够继续和睦相处,还是安分守己些的好。”
魏晗拂袖一转身:“若是没有别的事,花掌门还是请回吧,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掌门在此做客了,王城,送客。”
“是。”
王城应声从外边儿跑进来:“花掌门,这边请吧?”
花非镜看着魏晗离开的背影,忽然大声道:“仲良,等等!”
魏晗脚步一顿,阴沉着脸:“莫非花掌门记性如此不好,我刚才才说过的话,花掌门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了?王城,还愣着干什么!”
“哎是是是。”王城连忙低头哈腰:“花掌门,你看这……”
花非镜死死攥着双手,忽地推开王城,几步跑上前在魏晗身后不过两步距离时站定:“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十月怀胎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无论我过去做了什么决定,都是迫不得已,你竟当真如此绝情,不肯认我这个母亲么!”
“到底无情的是谁!”
一阵强大的灵力以魏晗为中心往四方荡开,花非镜一时承受不住被生生逼退了好几步,抚着胸口直喘气。
魏晗倏地转身大步走到花非镜身边,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什么苦衷,什么迫不得已,都是你们用来掩盖自己自私自利的说辞罢了!当初在收到魏之澜手信之时,你虽万念俱灰,却分明可以以随意一个身份将我带入女山。”
“而事实上呢?事实上,你将对魏之澜所有的恨都转移到了我的身上,骗我说要带我去找父亲,结果却在瘟疫肆虐的一处废城将我抛下!你分明已经看到里面的人已经饥不择食在分食小孩血肉,却还是做了这个决定!花非镜我就问你一句,你真的有心么!”
“你可以待与你毫无血缘关系的陆家姐妹犹如亲生女儿,却对自己的儿子这般残忍,说我无情,你配么?”
花非镜紧紧抓着他的手,脸色涨得通红:“仲良,不,不是这样,当时我以为我回到女山必定是死路一条,才不愿意连累你,中途将你抛下,我,我没有不要你……”
“呵,说得倒是好听,那之后呢,你坐上掌门之位,已经有了自保能力,你可曾有过一丁点儿的念头,想要把我这个被你遗弃的儿子找回去?”
魏晗缓缓收紧五指,花非镜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艰难地从喉咙发出“喝喝”的声音。
“你知道温溟甄将我带回去之后,我是如何夹缝求生活下来的么?若不是小荷,我现在早就已经是白骨一堆,魂飞魄散了!我想尽办法利用温溟甄回到不云山,结果呢,不过是从一个火坑,又到了另一个火坑罢了!”
“魏之澜觉得我是他的耻辱,迫于压力又不得不将我接回不云山,之后便是随手甩给他的发妻紫檀夫人。”
魏晗面目狰狞凑近她,阴冷道:“你知道紫檀夫人么?那个女人巧言善妒,蛇蝎心肠,背着所有人险些将我折磨致死,你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么,我告诉她,如果她杀了我,那么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我娘是谁!”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死在了你的前头,不然若是叫她知道那个与她丈夫育了一子的人就是堂堂瑶山掌门,不知又会是怎样精彩的一出好戏。”
花非镜已经开启翻白眼,气进得多出得少,目光却始终定定落在魏晗脸上不挪动一分,直到最后,眼中热泪涌出滚落,一颗接着一颗砸在他手上。
魏晗浑身都僵住了,阴沉凶狠的表情也变得怔愣,片刻,泄愤似地狠狠一甩手,花非镜跌跌撞撞倒在地上,两手捂着脖子重咳不止。
“滚。”
花非镜缓了好一阵,摇晃着站起来,哑着嗓子低声道:“仲良,我知道不管怎么解释,你也不会原谅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你的母亲,但更是一门之主,我身上肩负的是不能卸下的责任,当日抛弃你,你会难过,却不知我更是心如刀绞,那是我的亲生孩子,我怎么会不爱!可是……”
“住口!”
“仲良。”
“我让你滚你听不懂吗,滚!”
王城刚从魏晗灵力的震荡下艰难爬起来,缩头缩脑跑回花非镜身边:“花掌门,您就回去吧。”
花非镜闭了闭眼,目光从魏晗身上往风月阁一转,随即收回目光,终是离开了。
第96章 金蝉脱壳
花非镜走后,魏晗独自一人在园中立了许多,直到秋风乍起,掀起满地黄叶,才回过神来,拢了拢外袍,独身往风月阁去。
守卫的弟子被赶到了楼阁之下,魏晗眯了眯眼,阴沉道:“谁让你们下来的?”
两人面面相觑,连忙跪下:“是小荷姑娘,她说要为姑娘更衣,我们两个男子守在门外不方便,就让我们下来候着,等您来了再上去。”
魏晗听罢,眉头稍稍舒展:“行了,你们两个就在这里守着便可,莫要跟上来了。”
“是。”
登上楼阁,大门紧闭。
魏晗抬手不多不少敲了三下,里面很快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吱呀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小荷两手交叠放在腹部,温声道:“主人,姑娘已经换好衣裳了。”
一走进去,入目便是袅袅婷婷站在房中的红色身影,厚重繁复的嫁衣穿在身上更显得肩膀瘦削,身形单薄,却又被满身艳丽的红山茶勾出无限妖娆。
魏晗眼中有一瞬的痴迷,很快唇角勾起弧度,缓步上前。
枯月面无表情看着他走过来,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忽地转身背对他。
“主人。”
小荷及时上前,站在魏晗身前将他拦下。
“您挑选的行礼日就在三日后,按照规律,新婚夫妻这三日不可见面,需等到成亲那日掀盖头,方能长长久久。”
魏晗神色不悦:“凡人的规矩,与我何干?”
小荷面不改色:“按照规矩,让您见了姑娘穿嫁衣的模样已经是不合礼数了,自然,不云山全凭主人说了算,往日的规矩也只是讨个吉祥的彩头,若是主人不想遵守,废了便是。”
“……”
魏晗面色稍霁,却没有继续前行,目光几经流转,最终落到心心念念的佳人身上。
“想必这几日阿月也不想见到我,也罢,我便再给你三日的时间好好想想清楚,三日之后,无论你同意还是不同意,最终的结果都是只能嫁给我,你自己想想清楚,乖乖嫁给我做掌门夫人,也许还能保蓬莱继续苟延残喘,若是又闹出什么事,我可不保证会不会拿蓬莱那些人泄愤,听说魏晗到现在为止还被时儒清关着不放,这个救兵,你怕是等不来的了。”
枯月冷冷的声音传过来:“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好,我不管。”魏晗难得听话地退到门外:“小荷,这几日你便留在这里好好照顾姑娘,记着,千万别给我出什么意外。”
“小荷明白。”
魏晗果然径直下了风月阁,小荷现在廊上远远望着那抹身影渐行渐远,直到完全看不见,才转身回到房间。
“他这三日真的不会再来了么?”一见她进来,“枯月”连忙迎上去,秀眉紧簇:“若是今夜或者明日他再过来,我该怎么办?”
小荷淡淡道:“枯月在主人心目中地位是你想象不到的。”
关于枯月,不管什么荒唐事他都能记得一清二楚,就算只是人间旧习俗,魏晗也免不了想给心上人买些礼物的俗,若是三日不见面便能得个长长久久的好彩头,何乐而不为?
听她语气这般肯定,“枯月”松了一大口”,提着繁复的裙摆缓步来到窗边,一手抚上面颊,喃喃道:“三日的时间,也不知够不够……”
……
枯月手脚无力地被谢隐抱在怀里,直到现在也没有回过神来。
小荷前脚假借换嫁衣给她施了禁止,枯月心头一慌,后脚就见谢隐与风仪忽然冲了进来,不等她有所反应,谢隐径直将她打横抱起便迅速从窗户飞身离开。
枯月从他怀中回过头去,隐约能看见里面的人正在飞快为自己换上嫁衣……
这是怎么回事?
谢隐不是被关在寒潭底么?怎么又会和风仪一起出现在这里,还有小荷,她竟然会帮着谢隐救走她?
无数疑惑在心头集聚,可是枯月神马也问不出口。
谢隐带走了枯月,却不接开她身上的禁制,枯月面对魏晗时嘴上说得轻巧,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对于谢隐的态度,她一向最敏感没有之一。
那一日傀儡在幽境地宫匆匆将她换回来之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谢隐没有拒绝时盈的药,甚至已经开始犹豫要不要相信她。
她靠在谢隐怀里,心里七上八下又慌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连该做什么该说什么都不知,就怕一开口,谢隐就会恶狠狠叫她闭嘴。
她怕的不是谢隐凶他,而是怕他责怪她。
谢隐也不知道要去哪里,风呼啦啦刮在枯月脸上,刺的生疼,她也不敢把脸藏进谢隐怀里,硬生生忍着。
她什么时候这么胆小过了?
枯月忍不住自嘲,本想笑一笑,嘴角僵得凝了冰一样,越想说什么,越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她想,这副模样要是被嗜朝看见了,不,被任何一个人看见,都会笑掉大牙吧。
天不怕地不怕的幽境妖女,竟然被他谢远洲一个冷脸吓成这样,也太没出息。
沉浸在自怜自艾的思绪里怔愣了许久,恍然不觉擦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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