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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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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白雪拍着她的肩膀,冷声道:“有人推了红纱一把用她试桥,若非我反应及时,白练尚能够着,她怕是已经跌落悬崖了。”
“今日来的都为名门正派弟子,竟然会做出这等事?”风仪惊道:“那人现在何处?”
陆白雪摇了摇头:“许是已经过桥上山去了。”
温越凑在一边看热闹,听她一说下意识往那前门看去,正好看见那门正在缓缓合上,哎哟一声拉着小荷迅速往桥上跑:“门,门!你们要哭的慢慢哭,老子先走一步了!”
风仪见状赶忙帮着陆白雪将陆红纱扶起来:“山门就要关了,有什么事我们暂且先进去再说!”
魏然拉着风仪快步过桥入了山门,陆红纱一站起来,身上飘飘扬扬落下一片嫣红的花瓣,她一伸手,稳稳将花瓣接住攥在手心,红着眼跟着陆白雪一同进了第四道山门。
过了这悬崖,便算是真正进去了蓬莱仙境。
山间四下白云缭绕,奇花异草铺满了青石小径两旁,巨木成林,千奇百怪的藤蔓缠绕住树干,争相开放出各色花朵,无论是树间还是草地上时不时便会有长相奇特的动物窜过,发出或者悦耳或者怪诞的叫声。
温越没想到这蓬莱境内竟然这样灵气秀丽,不由得啧啧称奇:“怪不得都说蓬莱才是世间第一仙境,若非亲眼所见老子还不相信,没想到竟然真的这样漂亮,惨了惨了,麓山这回要被甩到十万八千里外了。”
因为只得他们六个进了这第四道山门,便在来路上各自介绍了一番,结伴一同前行,风仪也正在惊叹这蓬莱美景,闻言赞同道:“此处灵气充裕,动物皆明澈灵动,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仙境。”
一想到未来不短的时日里都会在这里渡过,风仪心中欢喜,走路的步子也不禁轻快起来,素衣青袂飞扬,状如山间精灵。
不止魏然看得忍不住发笑,温越的目光也忍不住频频投过去,心中暗道方才还觉得这丫头长得寡淡不够美貌,现在看起来竟然还算上等!
陆白雪心中亦是对这般美景十分欢喜,只是面上丝毫无有显露,仍旧木着一张脸,只有陆红纱始终触着眉头心中气闷,时不时看一看掌心里面那片已经被捏得变形的花瓣。
她陆红纱决计不会就这么咽下这口恶气,势必要将那个推她的女人寻出来,好好教训一番。
第4章 红衣妖女
走了有半盏茶的功夫,仍是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几个人都在心底暗自猜测莫不是这试炼就这般结束了,只是未有一个人将这想法道出口来,唯有温越一人嚣张的大笑出声。
“这未免也太轻松了,根本没有任何难度,说什么当时第一仙山,仙术深不可测,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一路过来,众人对这个麓山温少爷的秉性也知晓了个大概,见他又在吹嘘得意,也只当做没听见,一时间没有一人理会他,魏然轻飘飘瞥了他一眼,然也是很快收回目光继续前行。
又走了一段路,不远处就是密林尽头,六个人一走出去后并没有想象中豁然开朗的感觉,反而是一棵巨大的银花梨树赫然出现在眼前。
方才密林之中的许多老树已是十分高大,这银花梨树却比那密林中任何一棵树都要大上许多,开满梨花的树冠如一把大伞铺开,挡住了所有的光线。
而最稀奇的还是这棵树的树根竟没有扎进土里,而且相互缠绕呈现出一种花笼的形态,中间有一多巨大的梨花悬浮其中,上下晃动,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温越看了个稀奇,凑上去仔仔细细瞧了一会儿,啧啧感叹道:“这是个什么花样?这根不入土竟然也不死,倒是稀罕!”
众人对这树皆是一头雾水。
巧的是就在出门前几日,风仪正好在书阁中看了些有关蓬莱的书籍,其中便有记载这银花梨树的。
银花梨树生于蓬莱,根不喜泥土,中结瑞雪银梨花,长年花开不败,叶绿不落,所结果实名曰银梨果,无尾甚喜食。
思及此,风仪止步不再前进,转而对他们道:“这树叫银花梨树,生长的地方多有无尾出没,须得多加小心。”
无尾??听起来挺耳熟。
温越转着他原本也没装多少东西的脑袋努力回忆:“是不是就是个长得跟个野猪一样,叫声可以惑人心神的那个东西?”
风仪点头:“不错。”
“迷惑人心?那岂非同方才入山时瘴气一般作用。”陆红纱疑惑道:“为何蓬莱会设里这样两道相似的关卡?”
她的疑惑也是陆白雪和温越他们心中的疑惑,魏然合上扇子一下一下拍着手心,解释道:“无尾虽然同那施了法的瘴气一般都会迷惑人心,但是这程度却大有不同,无尾迷惑人心的能力要比那简简单单被施法的瘴气要厉害许多,若是运气差些遇上几只无尾,修为再高也很难抵抗得住它们同时鸣叫。”
温越只听过无尾,却从来没见过,听魏然把这无尾说得这样厉害,自是不信:“不就是个能嚎点儿的野猪么,难不成还以为老子怕它不成!”
他自己都这么说了,魏然也不好多加劝阻,只让风仪和陆红纱姐妹在接下来一段路程里务必捂紧耳朵,无论有什么动静也决计不可放下手来,给不可附耳细听。
温越看他们这样小心,心里也有点儿发虚。
可是刚刚已经夸下海口,现在也拉不下脸去捂耳朵,只能强装作很有底气的样子。昂首阔步率先走了上去。
过了银花梨树再往前又是一片密林,六人陆续沿着青石板路走进去,心绪已经和上来时四处赏景的轻松全然不同,每个人皆是屏声敛气小心翼翼,生怕就遇上一群无尾着了道。
温越像个惊弓之鸟,东张西望的,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给他吓得一个哆嗦。
小荷想劝他莫要这般赌气,被他凶神恶煞地瞪了一眼,默默把话憋回肚子。
陆红纱也害怕得紧,捂着耳朵的一双手心已经渗出一层薄汗,她不敢放下手去擦,生怕一个空挡就会撞上无尾。
一行人提心吊胆地走了许久,意外地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直到再次来到密林尽头,几个姑娘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放下手来。
风仪欢喜道:“师兄,看来我们运气不错,竟连一只无尾也没有遇上。”
魏然笑着点点头,伸手摘下落在她头上的一片枯叶。
温越已然忘记了自己刚刚在林中那副胆小怕事的模样,甩着袖子得意洋洋:“我就说嘛,不过是个山猪罢了,见了人连窝都不敢出来,有甚么好怕的!”
陆红纱早就看不惯这个温越了,穿金戴银跟个草包一样,真本事没多少,就会说大话往自己脸上贴金,忍不住出口讽刺:“不过是没遇到罢了,要是真遇到,也不知道温公子是会被吓的抱头鼠窜,还是直接在地上刨个坑把自己藏起来!”
温越眉毛一挑,呵笑道:“我会不会抱头鼠窜你是没机会知道了,不过我倒是知晓红纱姑娘你堂堂一个修仙之人,掉个悬崖能被吓得痛哭流涕。”
“你!”
“好了红纱。”陆白雪拉过她:“日后大家都是同窗,莫要多作争吵。”
陆红纱重重呼了口气,愤愤道:“说得也是,来日方长,总有机会试得出来到底是谁胆小如鼠。”
“随便你咯!”
温越咧着嘴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在最前头。没走几步便遇一条溪流,溪水清澈见底,水流缓慢,最深的地方也不过及腰,倒映着两旁葱葱郁郁的林木,幽寂而明净。
温越一路上来早就口渴得不行,一见到有溪流眼睛顿时一亮,三两步跑过去捧起溪水正准备一通牛饮,还没喝到嘴里,却见水中有丝丝血迹,在过于清澈的溪水中分外明显。
这还如何喝得下口?
温越嫌弃地甩掉水,骂骂咧咧抬起头正准备教训教训那个不长眼挡了他喝水的家伙。
只是这一抬头,温越整个人都被眼前景惊得怔愣在原地,目光发直,嘴唇徒劳地动了一动,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他方才想要说什么。
待魏然他们走近,看到温越这副被勾了魂一般的模样,心下好奇他看见了什么,纷纷顺着他的目光往上游望去。
只见溪流上游不远处,荒山野林之下,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上,正坐着一位着嫣红衣裙,身姿婀娜的美貌姑娘。
她弯着腰双手放在水中像是在清洗什么东西,裙摆几乎铺满整座岩石,一双莹白纤细的小腿坦然地露在外面,时不时有飞流溅起的水花泼洒而来,打湿她一双玉足和半片衣摆。
头上只用一支红山茶堪堪挽住长发,明明张了一张清丽脱俗的面容,那双眼睛却无端让人觉得妖冶至极。
有溪流两旁交错的树木枝丫将黑色光影投在她的身上,微风拂过树影摇晃,让人一时分不清到底这突然出现的姑娘到底是人还是妖。
温越眼睛都转不动了,嘴里念叨着“美人儿美人儿”,色眯眯搓着双手,大步往那姑娘走了过去。
那女子似有所觉,微一偏头看过来,温越一对上那双盛满星光一般欲语还休的双眸,觉得自己心都被无数把小钩子勾得死紧,险些不知道如何跳动了。
姑娘对同性天生存有一种敌意,尤其对方还是这样活色生香的样貌,三个姑娘最先回过神来,陆红纱眉头眉头皱的死紧,愤愤道:“果然是个草包!”
陆白雪面色也不大好看,但是比起陆红纱心中所想,她更觉得那位神秘的姑娘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非同寻常,其中恐有陷阱。
然而温越早就被美色冲昏了头,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一把甩开想去阻止他的小荷,嘴里念念叨叨,直愣愣就想扑过去。
他这样子实在莽撞,众人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是该担心他还是该担心那个姑娘。
风仪心思单纯,只觉温越这人色胆包天,心中担心那位红衣姑娘,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被魏然一把拉住手腕:“莫要过去。”
与此同时,那位红衣姑娘唇边浅浅勾起一丝笑容,微微直起腰,抬手蹭掉脸上一滴水花。
就在众人人猝不及防之际,红衣女子突然猛地一扬手,无数银丝从她手心交缠快速飞出。
几乎是一瞬间,温越就被缠住了双手双足动弹不得,那女主手臂一动,温越整个人就被轻轻松松甩了出去,伴着他凄厉的嚎叫声重重砸在水面。
“公子!”
小荷一声惊叫,顾不得衣衫会被打湿,立刻跳下水拉起沉入水中咕噜咕噜冒着水泡的温越,努力往岸边拖过去。
魏然作为在场唯二的男子自然也是飞快上前帮忙,幸好温越只是呛了些水,没出什么大问题,咳出些水便没事了。
红衣姑娘见人被他们救起来了,缓缓站起来朝温越一勾手指,那些死死缠绕住他手脚的蛛丝立刻活了一般放松开来,重新飞回女子手心消失不见。
将散落在脸上的一缕长发随意拂开,喃喃道:“杀了还得再洗一便,算了。”
温越被方才这么一出吓得胆颤,怎么说他也是麓山的得意弟子,面对这个女子竟然毫无还手之力,一时色心被冲淡了一大半,倒是升腾起了满腔的愤怒与惊惧。
温越抬手指着她,怒道:“你你,你是何方妖孽,竟敢这么对老子,信不信老子把你剁成肉酱!”
陆白雪和陆红纱在听见那女子开口时便觉得十分耳熟,陆红纱半眯着眼细细打量那女子一番后,目光终于定在她头上那支红山茶上,想起方才那片来路不明的花瓣,心中登时明白过来,柳眉倒竖怒不可遏。
“是你,方才在悬崖上推我的贱人!”
第5章 恶劣至极
陆红纱话音刚落,就觉眼前有红影一闪,胸口被人大力拍了一掌,险些再一次飞了出去。
幸得陆白雪和风仪两人都在她身边,立刻拉住她的双手,三人被震得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
好浑厚的灵力!
三人俱是一惊,陆红纱胸口火辣辣地疼,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推了就推了,你待如何?怎么,你是金玉制的,还不能推了?”
枯月在她们面前站定,两手抱在胸前,长袖滑至手腕,露出一双细弱的纤纤手腕。
若不是亲眼所见,根本无法想象这样一双手毫不费力就能把人伤至如此。
陆红纱下意识拖拽着二人退后半步,沉声道:“姑娘是何人,我等与你无冤无仇,何必一而再地出手伤人?”
枯月一歪头,无辜道:“我何时一而再地伤人了?”
“在悬崖边你便伤了红纱一次,方才又是一次,众目睽睽之下难道姑娘还不肯承认?”
“是她自己问有没有别的法子,我才好心帮她一把,怎么反倒怪我伤了她?至于方才那一掌……”
枯月一声轻笑,将脸凑到陆白雪面前,低声道:“上一个敢骂我的人可是死无全尸,你们该庆幸今日我心情不错。”
陆白雪面色一凛:“仙门百家断然没有如此凶残之人,你究竟是谁!”
枯月自然不会回答她。
魏然远远看见那红衣女子过去了,生怕他们三个有危险,连忙将温越交给小荷扶着,飞身上岸挡在枯月和风仪她们中间。
枯月看他们这幅紧张兮兮的样子,更觉心情大好。
此时正有两名白衣翻飞手持玉骨扇的蓬莱弟子从溪流对岸匆匆赶来,见他们都聚在此处,也没察觉气氛不对劲,其中一位稍显黝黑,满面怒容,张口便是一声大喝:“是谁杀了无尾!”
众人一听无尾被杀了,目光下意识就落在枯月身上,暗道原来并非他们运气好,而是有人早早便将无尾给杀了,他们才能一路畅通无阻穿过树林。
那两名蓬莱弟子见他们眼神有异,便知晓多半是那位红衣姑娘所为,时叶飞身跃过溪流在枯月面前站定,厉声道:“是你杀了无尾?”
枯月黛眉一挑,从袖中掏出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往他身上一扔:“你说这个?”
时叶在看清那一对确实是无尾的耳朵以后,顿时大怒:“果然是你杀了无尾!你可知蓬莱境内不得杀生!”
枯月道:“它们太过吵闹,我听着心烦,随手便杀咯。”
那边温越缓过气来,两步脚步跑上岸躲在时叶他们身后,添柴加火道:“她不仅杀了无尾,还伤了我们好几个呢,实在是恶劣至极,蓬莱怎么让这等人上山?”
时叶也是个暴脾气,骨扇一展就要动手,被赶过来的白之涣死死抱住腰:“入文,莫要冲动,此事自有掌门裁决,我们先带他们上山吧。”
时叶指着地上的一对耳朵,愤然道:“以安你看见了,这女子一来蓬莱便犯了这最大的一条山规,难不成掌门还会让她上蓬莱听学?”
白之涣道:“这位姑娘不管怎么说也过了所有关卡,能不能留在蓬莱都不是你我可以做得了主的,还得掌门来裁决。”
时叶心中也明白这个道理,挣脱白之涣的手,冷哼一声:“看着吧,掌门决计不会让她留下的!”
见时叶气呼呼现在一旁不说话了,白之涣无奈地朝他们抱歉一笑,拱手道:“怠慢各位了。在下白之涣,这位是我师兄时叶,我二人奉命下来接各位上山,恭喜各位通过了蓬莱的层层考验,今后我们便是同窗了,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蓬莱弟子都这样说了,他们也不好再继续纠缠。
温越和陆红纱纵然是满腔的怒火,这会儿也只能强行压下,跟着白之涣和时叶前行上山。
一路上,枯月走在最后,无聊地拿出蛛丝缠在十指上翻来翻去的玩儿,温越还在悄悄回头看她,枯月晃着蛛丝对他展颜一笑,温越眼前晃了一晃,继而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瞪了她一眼扭过头去。
一路上七个人中除了枯月以外,都向时叶二人报了身份,白之涣见枯月不曾开口,有心想要询问,却见对方根本没有要理他的意思,悻悻收回目光,对其余的人温和道:“昨日开山上山的两位也是不云山和蜀山的弟子,四大仙山果真是名不虚传,人才辈出啊。”
陆红纱听罢,冷哼了一声,目光往后一瞥,说话间意有所指:“就不知道某些人是哪一座无名仙山窜出来的,误打误撞也跟着上山来,却连自家名字都不敢吐露,鼠辈!”
她都这样挑衅了,枯月还是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玩儿着蛛丝,陆红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满腔怒意更无处发泄。
魏然只注意到白之涣话中信息,惊讶于不云山除了他和风仪竟然还有人先他们一步上了蓬莱。
风仪也注意到了,忍不住问道:“敢问昨日上山的两位具体是何人?”
白之涣回忆道:“蜀山那位名叫李道冉,至于不云山那位,好似是叫魏……魏……”
“魏晗。”时叶没好气道。
“对,魏晗。”白之涣笑冲他们了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记性不太好,让各位见笑了。”
陆白雪将白之涣和时叶的做派看在眼里,只觉二人性格差异未免太大,一位温和呆傻,一位暴躁冲动,看来这蓬莱也不是外界传言那般,教导出来的尽是木讷呆愣,千篇一律的书呆子。
而听见魏晗也上了蓬莱,魏然与风仪面面相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诧,。
魏晗是不云山掌门魏之阑流落在外的儿子,也是魏然的亲弟,生母不详,儿时在外流落了许多年,五十年前才被找到接回了不云山,或许是在外流浪时经过太多苦难,心绪淡漠,无论不云山众人对他多好,他也像是时刻把自己当成一个外人,极为内向沉默,跟任何人都不爱说话。
在上不云山之前魏然曾问过他要不要一起去,只是被他毫不犹豫拒绝了,没想到他竟然自己上了蓬莱。
风仪知道魏然很在乎他这个同父的弟弟,自从魏晗回了不云山,便花了十二分的力气去关心他照顾他,只是魏晗一直没有领情的意思,仍旧独来独往,少言寡语。
见他面上有失落之色,风仪咬着唇,轻轻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也许仲明只是好强了些,觉得同你一路上山必然会得你照顾,所以才会拒绝你独自上山。”
魏然哪里不知道魏晗只是不想与他一路罢了,嘴角扬起一丝苦笑:“他一向好强,也从不曾把我当做他的兄长,把不云山当做他的家。”
风仪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面上显出愧色,反而是魏然好笑地拍拍她的肩膀:“又不是你的错,莫要愧疚了。分明这受伤的人是我,怎么反倒要我来安慰你了。”
风仪被他说得红了脸,遂不再多言。
不多时,众人听见头顶传来一阵清澈悦耳的鸟鸣,抬头一看,一只浑身青羽的鸟儿正在半空中盘旋,一双鸟爪缩在肚子之下,身后拖着长长的青蓝交加的尾羽,漂亮非常。
“必定是远洲传消息过来了!”
时叶一声口哨,那鸟儿即刻停止盘旋往他飞去。
眼见着就要落在他手臂上,半道却忽然伸出一只涂着艳红蔻丹的手给抓住肚皮截了去。
枯月指尖微动,毫不费力就把它那一撮漂亮的尾羽给拔了个干净。
众人都看傻了眼,直到鸟儿撕心裂肺地乱叫着扑腾到时叶怀里,才纷纷缓过神来。
看看她手上那一把流光溢彩的尾羽,再看看叫凄凄惨惨的脱毛大鸟,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时叶气得都快要喷火了,若不是白之涣有先见之明早早抓着他的手臂拦着他,怕是这会儿他早就已经冲上去与枯月拼个你死我活了。
“你这恶女!青鸟不曾招惹你,你为何要拔它的羽毛!”
枯月对手中尾羽爱不释手,朝他晃动着羽毛,笑眯眯道:“我看着喜欢,不行?怎么,蓬莱不可杀生,难不成还有规定不可拔年兽皮毛么?”
“这可是蓬莱传信的青鸟,
你……你……”
枯月展颜:“我怎么?”
“你……简直是恶劣至极!”时叶气得话都说不顺了,威胁她:“等上了蓬莱,我势必要将你这一路上的恶劣行径通通报告于掌门,你就等着被赶下山吧!”
温越狐假虎威,也跟着瞪了她一眼,恶狠狠道:“看你还怎么嚣张。”
温越话音一落,就见枯月对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紧接着一个甩手,一直尾羽迅速向他飞过去,温越躲闪不及,吓得面色煞白,而那支尾羽并没有伤他,只是稳稳当当被插在他头上。
枯月咯咯笑起来,懒洋洋道:“现在看清楚怎么嚣张了么?”
温越被她这一下唬得小腿都软了,死撑着不肯显露出来。
一把扯下头上的羽毛狠狠掷在地上,再不敢再逞口舌之快,一甩头大步流星往前走,心道我让你再得意一阵,等会儿被驱赶下山,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白之涣看他横冲直撞走的飞快,连忙高声喊住他,往另一条路上指了指:“温公子,你走错了,这条才是上山的路!”
第6章 幽境枯月
因为枯月的缘故,一路沉默无人再多言。
上了蓬莱山顶,蓬莱一众弟子着着整齐划一的大袖白衣,并着掌门和几位长老早已在此地等候多时。
白之涣将魏然枯月等人领至殿前,拱手拜见:“掌门,各位长老,几位通过试炼的仙友已经都在此地,无一缺席。”
魏然和风仪在进入大殿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颔首低眉静静站在殿前的魏晗,心中滋味万千,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地走上前与他并排站着。
魏晗抬头看见他们,平静地唤道:“兄长,师姐。”
魏然淡淡嗯了一声,风仪本想说什么,被魏然握住手腕轻轻捏了一下,最终也只是跟魏然一样轻轻点点头,没有再多言。
魏晗身旁站着一位身着道袍的年轻人,看起来仙风道骨颇有清静无为的味道,想来就是蜀山弟子无疑了。
蓬莱掌门将众人大致打量一番,捋着长及胸口的花白胡须不住地点头,看得出来对他们十分满意。
“各位能够通过重重难关来到蓬莱,想来都非等闲之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各位便要同我蓬莱弟子一同入学受道,习我蓬莱仙术礼教,求学之路必然艰难万分,还往各位小友务必坚定本心,万不可半途而废。”
众人抬手抱拳于胸,高声道:“自当不负蓬莱教诲!”
几位长老认可地点点头,朝身后一排手持墨色玉佩的小童微一扬手,小童领命齐齐走上前站在他们面前,矮身将玉佩系在他们腰间。
温越将玉佩放在手上颠了颠,来回翻看,见玉佩背面隐隐雕着寒秋二字,喜道:“这上面有我的名字,神了,它如何得知我字寒秋?”
听他这么说,风仪也好奇翻看,果然见上面都刻着自己的名字,欢喜地举着玉佩将刻着风仪二字的一面看了又看,魏然拇指蹭了蹭上面平丘二字,面上也扬起一丝笑意。
枯月百无聊赖地翻看着这枚黑黢黢的雕花玉佩,上面用楷书规规矩矩雕着枯月两个字,和她本人张扬跋扈的性子实在不符,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一旁陆红纱对她的玉佩十分感兴趣,偷偷将脑袋凑过来想看看这妖女到底是何人。
枯月一笑,将玉佩一把扯下大大方方放在她眼前:“这样可看清楚了?”
她凑得太近,陆红纱眼前一花,除了隐约一个月字,什么也看不清,待要细看,枯月已经收回手上下抛动着玉佩,轻蔑地斜了她一眼:“眼瞎?”
陆红纱扭开头:“不看便不看,你以为我有多想看!”
掌门自是将众人的动作收入眼底,和蔼道:“这是蓬莱山玉,每一位蓬莱弟子都会佩戴,是身份的象征。只要你们一日带着山玉,便一日是我蓬莱弟子,需切记我蓬莱教导,万不可为有违蓬莱规矩之事。”
众人皆是高声应下,一旁被白之涣一直拉着的时叶终于在此时用力挣脱他的束缚,冲到殿前指着枯月厉声道:“父亲,此女子行为不端心狠手辣,一路过来杀了无尾兽,还扒光了青鸟的尾羽,早已违背了我蓬莱规律,实在不堪为我弟子,入文恳请父亲立刻将她赶下蓬莱,以正我蓬莱风气!”
白之涣懊恼地跺了跺脚,方才眼看玉佩都佩上了,才一时放松了警惕,没想到时叶这么执着,非要冲上去告了状才罢休。
温越和陆红纱也是一时被殿上的情景冲昏了头脑,险些忘了此事,听时叶终于嚷出来,纷纷幸灾乐祸地看着枯月,看她接下来该如何自处。
蓬莱掌门听及此,眉头微皱,询问道:“果真如入文所说,你杀了无尾?”
大殿中顿时沉默无人发话,一双双眼睛都惊诧地看着枯月,没料到这位姑娘如此大胆,还没有上山便犯了蓬莱最大的忌讳。
枯月眼眸一垂,随后嘴角蓦地扬起,轻声道:“确实是我杀的。”
时叶见她承认了,更是底气十足:“父亲你听见了,她自己也承认杀了无尾,还毫无悔改之意,这样的人如何还能留在蓬莱?”
陆红纱看都到了这个时候枯月还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暗自嘲笑她不过是在死撑罢了。
蓬莱开山讲学的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有过刚上山就被赶下山的先例,她可算是山路第一人了。
风仪心头紧张不已,尤其蓬莱掌门还久久不做回复,更觉提心吊胆,生怕见到这位和蔼的掌门会大发雷霆。
不只是她,围观的一众弟子心中都暗暗猜测这姑娘肯定是不能就在蓬莱了。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掌门在一阵沉默以后,非但没有没有生气,甚至出声劝阻道:“无妨,幽境的人向来不曾与其他门派有过交往,更遑论世外蓬莱,此番枯月只身前来,不懂我蓬莱规矩也实属正常,不知者无罪,入文你也莫要过多苛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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