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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兽王妃饲养守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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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把宝剑,只略挥舞了两下,便将桌子砸成这模样了。”
  谢长安往右看了一眼:“怪不得二哥特意嘱咐了我,让我把玩的时候千万小心些。没想到,那宝剑当真是削铁如泥,锋利得很。”
  “原来是这样。”
  彤管笑了一声:“既如此,姑娘日后便别在玩那剑了,小心伤了手。”
  “嗯,我知道的。”谢长安乖乖点了头。
  彤管又道:“那姑娘您先睡一会儿,奴婢待会儿再叫人过来打扫。”
  “罢了,如今时辰已经不要,还是不必睡了。”谢长安觉得自己便是躺着也不会睡着,索性道,“让她们进来吧,我要起身了。”
  “也好,那奴婢先出去唤她们一声。”
  谢家的规矩一向大,尤其是丫鬟小厮的规矩,更是大破天了。彤管与芳苓自幼服侍谢长安,说起来,主仆几人之间的情谊也是非同寻常。可饶是如此,依旧是谢长安说什么便是什么,彤管与芳苓,未曾随意给主子拿过半点主意。姑娘说要起身,那便是要叫人进来服侍了。
  只不过,彤管路过那团碎屑,目光落在上面,心绪复杂万千。
  她们姑娘自己约莫还不知道,她是不太会说谎的,每次说谎,都会不自觉得双手紧握,眼睛瞥向右边。
  并且,姑娘是最不喜弄那些刀剑的。
  彤管收拾了心绪,三两步走到外头,对着几个丫鬟招了招手。
  不多时,几个丫鬟都聚了过来。
  “你们进去伺候姑娘起身吧,另派几个人打扫屋子,姑娘昨儿晚上动了宝剑,将桌子给斩断了,记得收拾干净。”彤管吩咐道。
  几个小丫鬟清脆地应了。
  芳苓等人都进去,才拉着彤管追问道:“姑娘没被那鸟给吓着了吧?”
  彤管一时失声,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
  “怎么回事,说话呀。”芳苓急道。
  彤管拿她没法子,只好应道:“姑娘好着呢,没被吓到。”说罢,她又看向边上的枝儿,目光里免不了生了几分责备。
  枝儿被她看得自觉低下了头,可是又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她明明守了一夜啊,丝毫未曾挪动过步子。
  “昨儿夜里,姑娘屋子里是不是传出了什么动静?”
  枝儿连连点头:“确实有的,姐姐走了之后没多久,我便听到姑娘屋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一般,动静还挺大的。”
  “那你为何没有进去收拾?”
  枝儿有些委屈:“我问过姑娘,姑娘说天晚,明儿再收拾,所以我便没有进去。”她这不也是听姑娘的话么。
  芳苓见她可怜,又喜她素来实诚,替她求情道:“算了算了,姑娘都这样吩咐了,你还能叫她怎么办?”
  “我哪里是怪她呢。”彤管低声絮叨了几句话,声儿太小,叫人听不分明。
  问完了话,彤管便让枝儿跟着过去收拾了。
  彤管也随着芳苓一块儿给进了屋子,才掀开帘子,便见到姑娘穿好了衣裳,同旁边的丫鬟问道:“阿小呢,飞去哪儿了?”
  小丫鬟茫然地摇了摇头。
  “姑娘,这话您该问奴婢的。”芳苓从后头走进来,一面说道,“刚才奴婢还真去找了一下,那鹦鹉啊,从您这儿飞出去之后,翅膀一扇,直接往府外头飞出去了,活像后头有什么穷凶恶极之人追一般,看得人好笑。”
  只可惜,谢长安笑不出来。
  阿小能说会道的,还藏不住话,这事若是借着它的口宣扬出去,没准儿整个府里都知道了。旁人知道她也不怕,就怕彤管知道。
  谢长安又望了望彤管,昨儿彤管是真看到了,只是当时她不知道,稀里糊涂就糊弄过去了。若是再叫她听到,定免不了多想。
  谢长安心中焦躁,又听芳苓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依我看,这鸟是没人管,越发无法无天了。让它在外头饿个三五天,给个教训也挺好的,到时候知道错了,自然会回来的。”
  谢长安盯着芳苓,蹙眉道:“你就这么确定,它一定会回来?”
  芳苓以为姑娘是担心阿小丢了,忙安抚道:“姑娘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阿小那脑袋瓜子这么聪明,莫说自己飞出去了,就是别人将它绑着丢了个十几二十里地,都能自个儿寻回来的。姑娘您可千万别为了它不回来烦心。”
  谢长安笑得勉强。
  平生第一次,她觉得自己的丫鬟有些太会说了。
  “它什么时候回来,你们先告诉我一声。”
  芳苓以为姑娘惦记阿小,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几个丫鬟手脚都利索,片刻功夫之后,谢长安便穿戴齐整。这些日子天气渐暖,原先的衣裳已经不能穿了,府里绣房赶制了不少新衣,前儿一股脑地都送了过来。
  谢长安最喜石榴红。绣娘们知她喜好,衣裳多是红色。
  譬如今儿穿得这件襦裙,便是象牙白打底,裙摆处和袖口都绣着大朵大朵的芙蓉花,明丽得恰到好处。
  用罢早膳,谢长安便带着两个丫鬟往宋氏那边去了。
  要说出了这样的事,老老实实地待在屋子里最好。可谢长安心里地想看一看她娘亲,越是害怕,越是想亲近。
  如今唯一能叫她安心片刻的,只有娘亲身边了。
  及至正院,谢长安才发现,她娘今儿起得也挺晚的。往日她这个时辰过来,娘亲早就用好了早膳,打点好府里的大半琐事。可今儿却有些奇怪。宋氏躺在床上用膳,见到女儿,笑得有些局促。
  “长安今儿来得可真早。”
  本是寻常的一句话,谁想话才说完,宋氏便看到女儿一个劲扑了过来。
  宋氏被她弄得摸不着头脑,慢慢直起身,扶着女儿的肩膀,笑问道:“哪个欺负了我们长安了?”
  谢长安窝在娘亲怀里,小小地摇了一下头:“没有。”
  “那是怎么了?”
  谢长安眼睫低垂,心中惴惴不安,像是下一刻就会蹦出来一般:“娘,倘若……”
  “倘若什么?”
  谢长安犹豫了一会儿,终是什么也没说,再次埋进宋氏怀里:“没事,我做噩梦了。”
  宋氏温和地笑了一下,缓缓地拍着女儿的后背:“多大人了,竟然还被噩梦吓到,羞不羞人。说说看,都梦到什么了,说给娘亲听就不害怕了。”
  谢长安沉默良久,心里渐渐不安起来,从小到大,她都没有隐瞒过娘亲什么,这一次,她亦想和盘托出。可是——
  她不敢。
  “不想说?”宋氏问道。
  “嗯。”
  宋氏失笑,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没事,不说就不说好了。”
  谢长安锁着手指,算了,还是不要说了。尾巴不是自己收回去了呢,说不定从此之后就不会再出来了。又了灯大师给的佛串,一切都会好转的。
  先不告诉娘好了,谢长安默默地安慰着自己。
  安抚了一会儿女儿,宋氏才想起来叫下人将床边的早膳收拾起来。怕女儿看出什么,宋氏仍撑着身子起来了,还找了个借口同女儿道:“昨儿拜了佛,当时回来时觉得还好,隔了一夜后竟是连也站不稳了,果然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谢长安信以为真,忙问道:“那要不要上点药?”
  “上了,昨儿晚上就上了。”怕女儿瞎想,宋氏赶紧又补了几句,“只是有些酸,算不得什么大事儿,约莫下午就能好。”
  母女俩在榻上坐下,宋氏同她说起了今儿才收到的帖子:“过些日子,便是成安公的寿辰了,届时,咱们都得过去贺一下寿。”
  谢长安坐得格外小心,处处注意,闻言不由问道:“成安公府不是一向低调么?”
  “这回是皇上下的令,谁敢不大办?”
  如今的成安公,便是当今皇上的亲舅舅,已圣贤皇太后的兄长。人家低调是因为识趣,怕皇上为难,也正因为如此,才叫皇上越发地看重。
  在宋氏看来,这位年逾六十的成安公,实在是个难得地聪明人。
  “咱们家虽然不攀权附贵,但是成安公的面子,还是不能驳的。我知道你不爱出门,可成安公与别个不同,是三殿下的舅公,这个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需得多费点心思。”
  谢长安听得认真:“娘您放心,我都明白。”
  宋氏嗯了一声,正要叫人备礼,忽得看到了女儿的异样。
  宋氏容色奇怪,许久没出声儿。待将身边的人挥散之后,方才探身看了看女儿身后。
  谢长安当即捂住了后面。
  宋氏看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子,纳闷道:“长安,你后面受伤了吗?”
  “没有啊。”
  “那为何,你从刚才坐下便一直捂着那儿?”还是,还是那样的地方。
  谢长安听了,猛地放下手,动作太快使得整个人显得有些僵硬。不过谢长安对这些都毫无所觉,只一门心思回答宋氏的话:“我,我方才来时,在屋子里撞了一下。”
  宋氏收回了目光,嘀咕了一声:“你这孩子,也忒不小心了,还是同小时候一样,不是碰到这儿就是撞到那儿。”
  谢长安苦笑了一声。
  宋氏点点她的脑袋:“真是不省心。”
  谢长安来宋氏这儿,本是寻求一些安慰的。如今虽然一个字也没有同宋氏提起过,可是说了一句话,在宋氏怀里靠了这么久,她仍安心了许多,也好受了许多。
  若不是担心在宋氏面前暴露了尾巴,谢长安真宁愿一直留在那儿。
  只是这并不可能,午膳过后,谢长安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还没进屋,便瞧见静儿急匆匆地往这边跑,连礼也没行周正,便急不可耐道:“姑娘,阿小回来了!”
  谢长安顿时心中一个咯噔。
  掐了一下手心,谢长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它在哪儿?”
  “在笼子里多躲着呢,不大愿意出来。”静儿答道。
  好极了,谢长安想到。


第19章 断尾求生
  阿小的鸟笼一直放在走廊上挂着,静儿每日都会给它喂食喂水,且从来不关门,它愿意出去便出去,愿意回来便回来,来去自由,十分惬意。
  静儿原来是三等丫鬟,每日光洒扫的活计便是再少不了的。自从阿小来了以后,她被分配到照顾鹦鹉的活,从此再不用费心去打扫什么庭院了。日子比往前过得舒服,静儿看阿小也就越发得精心了。
  私心里,她觉得整个院子里除了姑娘,就数她最希望阿小早日回来了。
  万幸,那鹦鹉好像真听到了她的期盼。
  静儿一路带着谢长安去了长廊上,远远地就看到前头挂着一个大大的鸟笼,静儿指着那儿道:“姑娘您瞧,它是不是回来了?”
  谢长安走近了些,果然见到笼子里头缩着一只白毛黄顶,颊上点着两团红晕的鹦鹉。
  “是你将笼子锁起来的?”谢长安奇怪地问道。
  “没有,不是奴婢。姑娘您之前吩咐了不必锁着它,奴婢哪儿敢明知故犯呢。”静儿也奇怪着呢,“明明之前阿小回来的时候笼子还是开着的,到现在也没有丫鬟碰过它,这笼子怎么就锁起来了呢?难道……是它自己弄得?”
  笼子里的阿小身子一抖,紧张地抓紧了笼子。
  不可能啊,静儿下意识便否定了这猜测,一只鸟,没事儿锁自己做什么?
  谢长安定定地看着那阿小,她发现,只要她一看它,阿小便会往后再蜷缩几分,哪怕缩到了笼子的边缘,依然心存警惕地往后挤着。
  谢长安知道,它不仅看到了,还看懂了。祖父说的不假,这只鹦鹉,智多近妖。
  尚未想好要怎么处置她,谢长安便三两步走到笼子边,望着里头的阿小,谢长安道:“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同它说。”
  静儿两边看看,虽是不敬,可她心里仍旧犯着嘀咕,姑娘怕不是被这鹦鹉给弄傻了吧,有话要同它说?
  它又不是人,哪里听得懂?
  想是这么想,可静儿依旧不敢耽搁,转身便下去了,立在长廊外头的芭蕉树下碧荫下,连头也不敢多回一下。京城内外,如这种深宅庭院里头,多是种着芭蕉,既能消暑,又能赏景。兰院里的这几棵,不知何故,自种下起便生得枝繁叶茂,长势喜人。
  谢长安听到脚步声渐远,直至消停。谢长安忽然紧张,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只是这回,怕是不得不去了。谢长安深吸了一口气,方才靠近了笼子,抬起头,对着笼子里的阿小笑道:“过来。”
  她伸出了手,眉眼温柔,梨涡里都噙着笑意。
  阿小忽然怔住,傻乎乎地往前迈出一只爪子。
  才走出一步,不知想到了什么,小身子突然僵硬住了,不肯再多走分毫。
  “怎么不走了,过来呀。”谢长安又唤了一声,“我有话要跟你说,不能让旁人听到。”
  她说得一本正经,再认真不过了,压根不像是在骗鸟。
  阿小扑了两下翅膀,有些意动。它是最会看人眼色的,今儿早上撞破的事,包括如今谢长安过来,都叫它感到了威胁,可是眼下她同它好好说话时,阿小又迷茫了。
  难道她不打它了?
  阿小歪了歪脑袋,像是在沉思。它决定相信她一次,半晌之后,它跳出笼子,落到谢长安手里。
  “说吧。”阿小梳理了一下翘起来的羽毛,觉得差不多了,又挺起了本就鼓囊的小胸脯。
  谢长安柔柔地笑着,手指卷着它头顶的羽毛,忽然笑意变深,顺势捏住它鸟喙。
  “!!!”
  阿小目瞪口呆,瞬间死命地挣扎了起来,翅膀与爪子并用,飞出了好几根白毛。
  果然,它又被骗了!这个怪物,比以前狡诈了不知多少倍!
  谢长安加深了力道。一只鹦鹉的力气,便是再大也实在大不到哪儿去。
  谢长安俯身问道:“今儿都看到了什么?”
  阿小瞪着眼睛,它现在还能开口吗?
  谢长安看着它挣扎了良久,幽幽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乱说的话——杀了你哦。”
  阿小哆嗦了一下,疯狂地点着头。
  谢长安捏起阿小,将它扔回笼子里。
  一朝自由,阿小却不敢再摆什么谱,老老实实地像之前一样把自己缩成一团,脑袋埋在肚子底下,再不像希望那样意气风发。
  谢长安望着长廊上的镂空雕花,手心里渗出了汗。
  方才有那么个瞬间,她是真的像要杀了阿小。
  怎么可能呢,她明明只想吓唬吓唬它而已。谢长安想到初见了灯大师时,他说的那句杀孽太重,难道,她真的像了灯大师说的那样?
  不可能的!
  阿小捂着脑袋,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凌乱非常,像是直接往那头冲过去地一般。
  它抬起了脑袋,就看到面前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咦,安全了?
  阿小迷糊地往周围看了一圈,最后终于能确定,那只怪物真的走了,谢天谢地。
  谢长安匆匆跑进屋子,没有理会彤管与芳苓的视线,留下了一句自己要歇息,便“咚”得一声,扣上了里头的房门。
  彤管与芳苓对视了一眼,俱有些迷惘,姑娘不是才从正院回来了么,又出什么事儿了?
  芳苓对着彤管挤了挤眼睛:“要不,咱们去问一问?”
  “现在去做什么?”彤管白了她一眼,“姑娘需要时间静一静,过会子再看看吧。”
  她们姑娘这阵子,确实有些不对劲,彤管低眉想着。
  两人虽都是贴身丫鬟,可彤管年纪大些,做事也稳重,相处时,多事芳苓听她的。这回也一样。
  里屋,谢长安倚在门框上,捂着自己的胸口,有些急促地喘着气。
  若是以往,她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是她变了?还是因为那条尾巴?谢长安肯定,一定是后者。可若是由着那尾巴继续长下去,只怕有一日,她也会变得面目全非,连性格也模糊了。
  这么想着,下一刻,身后突然传来异样的感觉。谢长安知道那是什么,不由软下了身子,缓缓跌坐在地上。
  尾巴沿着裙摆铺在地上,一半藏在衣裳里头,一半露在外头,拖在地上,左右摆动着。
  惶恐过后,脑子便是从未有过的清明。谢长安再一次摸上了自己的尾巴,这是她第二次碰,每碰一次,无一不是再提醒自己,她并不是人,或者,不是一个纯粹的。
  谢长安忽得起身,奔向柜子边。
  这里头放着她二哥送的宝剑,虽然从来也用过,可二哥说这是把利剑,想来,斩一条尾巴应该起绰绰有余的。
  宝剑留在柜子最上面,打开便看到了。
  谢长安手有些抖,她觉得是宝剑太重了,重一点也好,一下砍断就是了。她费力地拔开剑,伸手将捉住了尾巴,有点扎手,还有点磨人,就是这个东西,让她变的人不人,鬼不鬼。
  谢长安闭着眼睛,将剑放在尾巴上面。
  只要割下去,就会好的,谢长安如此安慰自己。脑子里也不断有个声音再回旋,叫她下手。
  不管是之前的梦,还是了灯大师的话,都告诉她一件事,有这条尾巴,并不是什么好事。
  谢长安握紧了宝剑,眼睛紧闭,睫毛微颤。不过痛一点,只一下就好了,她可不要当怪物。
  狠下心,瞬间,手起刀落。
  “铛”地一声。谢长安死死皱着眉,连呼吸都屏住,整个身子都揪成一团,生怕自己会叫出来。
  没有感觉……谢长安睁开眼睛,低头望了一眼。
  又黑又丑的尾巴还在,谢长安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宝剑,只剩下剑柄,剑身却已经不见了。
  再望地上,赫然躺着那把断掉的剑,中间断得齐整,像是被钝物折掉一般。谢长安这才意识到,刚刚那声儿,是剑断的声音。
  尾巴还好好的,没有一点儿伤,亦没有半点痛感。谢长安望过去的时候,它还摇了两下,一副很欢快的模样。
  一阵心累,谢长安丢了剑柄,转身趴到了床上,心灰意冷。
  这尾巴,有些门道,寻常法子是看不动的。但愿在她找到法子前,它能好好的藏着,不要被人发现了。
  否则,不仅是它,连她都会被连累。
  ……
  时辰尚早,还未到午时。
  兵部里头的琐事处理了之后,赵景宸便让小厮驾车回府里去。
  几个皇子虽都到了年纪,却都没有沾上什么实权。便是赵景宸,也只在兵部挂了个名,杂事多了些,大事却没有。
  看来,父皇终究还是提防着他的。
  赵景宸掀开车帘,眼睛忽然停在一处铺子上,朗声道:“停车。”
  车夫勒紧缰绳,徐徐停下,摆下车蹬。
  赵景宸撩开袍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进了铺子。
  这铺子还是前些日子贺州在他耳朵边念叨的,说是京城里最好的一间首饰铺。他留心记着,原本想差人打听在哪儿,没想到今儿便找到了。
  这个时辰,铺子里人并不多。
  掌柜的站在柜台上,眼睛一扫便来了精神,知道这位是个金主,立马迎合上去:“公子要买什么首饰?”
  “手串。”
  掌柜的抬眼多望了一眼,这公子,声音可真好听。
  “手串在这儿,金银翡翠珊瑚的都有,端看您要卖哪一样了。若是送长辈,翡翠就不错;若是送姑娘,我们这儿新进了一批珊瑚镯子,中间有一只品相尤其的好,还没舍得放出来。若您想看,我这就给您拿出来?”
  掌柜的说这话也不是无的放矢。果然,话音刚落,掌柜的就看那位公子颔首应下。
  掌柜笑了一声,当即转身去拿。
  赵景宸无事,便站在外头候着。没一回儿,后头忽然传来一道声儿,却不是那掌柜。
  “殿下,您怎么在这儿?”贺州万分惊讶,这地方,可不像是赵景宸会来的。
  赵景宸分了他一个眼神:“来买首饰。”
  贺州悄悄挤过来:“也是送给姑娘的?”
  “嗯。”
  贺州忽然激动了:“什么样的姑娘?”
  赵景宸想到未婚妻,眼里划过一丝暗芒,薄唇轻启:“玲珑娇小,温柔可亲。”


第20章 珊瑚手串
  “该不会,是那天遇见的姑娘吧?在开元寺遇见的那个!”贺州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上头。
  他可还是对那日的事情念念不忘呢,多好看的姑娘啊,哪怕不说话,远远看着也好。可就是因为赵景宸,莫说看了,连在那儿多站的机会都没了。
  想到此处,贺州给了赵景宸一个幽怨的眼神。
  赵景宸懒得理他,恰好此时掌柜的也捧着一只红檀木匣子出来了,见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先是愣了一回儿,旋即反应过来:“原来二位公子认识啊。”
  贺州啪得一声打开折扇,举在胸前轻轻地摇着:“自然是认识的,这铺子,还是我同他说他才过来的。掌柜的,我待你不错吧。”
  掌柜笑得合不拢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那便多谢贺三公子了。下回再有什么好看的,我定给您留着。”
  贺州应道:“这话你可记好了。”
  “忘不掉的,忘不掉的。”掌柜的捧着盒子走了过去,态度比之方才更恭敬了几分。能和镇国公府的三公子走得近,定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匣子打开后,贺州率先探过头去,只见上头卧着一串红珊瑚手串,光泽艳丽,温润可人。
  “是件难得的上品。”贺州点评道。
  “贺公子眼光太过挑剔,这样的手串,已经是珍品了。今岁南方运过来的珊瑚首饰,就数这件最出挑,这品相,便是放在宫里不输于它物的。”
  贺州好笑地看了赵景宸一眼,同掌柜道:“这话说得可不谦虚了。”
  “东西好,自然比旁人有底气些。”掌柜的毫无所觉,仍旧夸着自己的手串。
  贺州了然一笑,收了扇子,接过匣子递给赵景宸道:“可瞧中了?”
  赵景宸看了一眼,他记得未婚妻手腕极白且细,若是戴上红珊瑚,必定好看。
  “就这件了。”
  “那我给您装好。”掌柜的大喜过望,这手串可不便宜,难得遇见一位舍得的主儿,掌柜的好话一个劲儿地往外放,“公子您眼光好,这珊瑚手串送给姑娘,必定能讨她欢心的。”
  赵景宸微微一笑。讨不讨她欢心倒是次要,最主要的,是他想她戴。
  那佛串,虽是了灯大师给的,却也是外男赠予。他的未婚妻,浑身上下,自然都该是他给的东西。
  只是她如今不在他身边,便也只能送这些小玩意儿。
  等以后成了亲……赵景宸摩挲着玉佩,心弦微动。
  一时,又有全安拿着银票从外头走来,钱货两讫,两厢都满意非常。
  贺州看着赵景宸颇为上心地收着那珊瑚手串,忽然有些心酸,连赵景宸都学会讨好姑娘了,看来,他以后的行情是越来越不好了。
  “你这是打算,送了这手串,就把人姑娘勾在手里了?”
  赵景宸嘴角含笑。
  贺州移开了眼睛,太骚气了,难以入眼。
  出了铺子,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头顶上,虽然不热,却灼眼得很。贺州捏着骨扇举过头顶,埋怨了一句:“啧啧,好大的太阳。”
  晒到他可就不好了。
  赵景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欲多说,抬脚便走。
  贺州忙扯住了他的手:“难得见一次,多说几句话再走也不迟嘛。”
  “手。”赵景宸吐出了一个字,语气冷淡。
  贺州不满他这态度,却还是立马放开了手。他是知道赵景宸的臭德行,当着别人的面一贯装得温文尔雅,轮到他这儿就原形毕露了。唉,说来说去,还是他最可怜,贺州一面埋怨,一面又忍不住问了一声:“你当真要送给那位姑娘?”
  “有何意见?”
  “不是,”贺州打算同他好好讲道理,“你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那谢家姑娘虽不大爱出门,也不知生得是何模样,但看谢家那两位公子便知道,谢姑娘定是不差的。便是不论相貌,单是那样的家底,便少有人能及。人家好歹也是等了你十多年啊,一出生便定下了婚约,京城里谁人不知道。”
  赵景宸笑了一声,看他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贺州被看穿了心思,也不装了,清了清嗓子:“你既然有了未婚妻,还三心二意的干什么,何必委屈了两位姑娘呢。”说起来,他还真是对那天那位姑娘念念不忘。
  贺州完全不觉得自己的心思有什么令人不齿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么。
  “对了,哪位姑娘到底姓什么啊?”贺州问道。
  赵景宸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到底姓什么啊?”贺州不依不饶。
  “谢。”
  声音清冷。
  “姓谢?好姓啊,京城里姓谢的可不多。”贺州觉得这姓可真是熟悉,刚刚好像还有人提到过。他在心里合计着,姓谢的话……京城里不是只有……等等,姓谢,贺州瞪大了眼睛,突然有了一个恐怖的想法:“谢家大姑娘?”
  赵景宸没有再说话,往前回了马车。
  独留贺州站在原地,许久没能从方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他觉得自己真像个蠢蛋,由着赵景宸欺负。
  还有,赵景宸那心口不一的家伙,也实在太走运了吧。
  算了,从小到大,也就只有他一个人倒霉而已。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一位绝世佳人,还没说上话呢,便已经快要变成他的表嫂了。美人如花隔云端,注定不是他能染指的。
  贺州低头叹了好一会儿的气,再往那儿看得时候,马车已经在往前跑了。
  贺州赶忙追问道:“成国公寿辰你去不去啊?”
  没有回应。
  贺州挠了挠头,这反应,那应该是去的吧。
  赵景宸这脾气啊,也不知道谢家大姑娘那么温温柔柔的性子能不能受得了。唉,真是糟蹋了人家姑娘了。
  这日下午,宋氏正在翻看账本,忽然听到了下人的回话,说是三皇子府上的管事送了一箱东西过来。
  宋氏一阵纳闷,忙唤人进来。管事同宋氏道了三殿下吩咐的话,两人说了一阵,宋氏且将东西收下不提。
  人走后,宋氏方才打开箱子细细地看着。她原来准备的那些东西,看来是用不上了。
  除了这事之外,府里便再没有别的要紧事了。府里主子不多,大房里除了谢长安,余下的两个男嗣都不在府里,至于谢慧,自打出了韩姨娘的事之后,便不得出门了。
  傍晚时分,芸香从外头回来,进了屋子,却见里头光线昏暗,连盏灯都未点。姑娘坐在窗户边上,凑近看着手里的古书。
  芸香当即以为那几个小丫鬟又作贱她们姑娘,几步走到最近的一人旁边,一把揪起小丫鬟的耳朵:“没长眼睛还是怎么的,不知道给姑娘点灯啊?”
  她手劲大,小丫鬟被她掐得一阵怪叫。
  谢慧眉头一皱,再看不下书了。
  芸香啐了一口:“还叫?怠慢姑娘的时候就该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下场。天都暗了还不掌灯,存心膈应姑娘的是不是?”
  “不是,不是。”小丫鬟嘶嘶地叫着,躲都躲不掉。
  待芸香将几个丫鬟都发作了一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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