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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驭灵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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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问小祝:“他们是不是被阴阳什么阵给困住了?我要如何才能救他们?”
  小祝神情肃然,“他们不可能脱困。《阴阳图》乃是绝世宝物,一但祭出便绝无收回的可能。除非是阴阳司主洛梨出现。”
  “洛梨?阴阳司主?”
  “《阴阳图》虽可为一般的驭灵师所用,但毕竟不是原主,无法做到收放自如的地步。这世间,唯有阴阳司主才是其主,能随心驾驭《阴阳图》。”
  子夜闻言,心便凉了半截。相传,阴阳司主洛梨十几年前就失了踪,又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
  “萧照,你莫要再负隅顽抗,难道你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数百余位火族之人随你葬身阵下?”齐鸾的声音经过灵力的渲染,被放大了十几倍,带着帝王的威严霸气,回响在山谷的角角落落。
  “当真可笑,我若是投降你便能放过他们吗?”萧照熟悉的声音自矩形方阵中传出,同样也是经过灵力的渲染,透着他独有的冷酷与镇定。
  齐鸾道:“你若是肯降,朕何妨饶了他们?”
  很明显,齐鸾是在惑乱萧照的军心了。
  阴阳五行阵,若是用来对付一般的敌人,那简直就是碾压式的对战。可萧照这方乃是聚集了数百名灵力中等以上的驭火师,形成的防御阵法,哪怕是阴阳五行阵下也能撑一段时间。
  萧照重重的一声冷哼自矩阵中央传来:“萧照本无谋反之心,若非陛下苦苦相逼,何至于兵行险招,陷入此等境地?仅仅只是因为权高震主,陛下便诱我谋反,在此设下圈套,迫我陷入这阴阳五行阵。更何况,这《阴阳图》中的阵法太过霸道,哪怕集合了五行之力,也只能开启,中途绝不能停。”
  这番话被灵力放大了许多,清晰地传达到了每位黑甲军的耳中。齐鸾的话,果然只是惑敌之言,根本不是要给这些火族的黑甲军以生路——生路在《阴阳图》之下,早已被截图。但即便是困兽之斗,也没有一个黑甲军甘心放弃。
  子夜的心跳得更加厉害,她想喊萧照,却又怕乱了他的心神,便转而问小祝:“可有办法进到阵内去?”
  小祝道:“你想进去?萧照已成困兽,莫说你进不去,便是进去了又能如何?”
  是呀,莫说自己没有什么灵力,便是拥有萧照那样强大的灵力还不是无计可施吗?
  子夜咬了咬唇,坚定上地道:“我陪着他。”
  或许我救不得,但是陪你死又有何仿?
  小祝却在摇头:“可惜,你进不去。”
  一个低沉中带着几分苍凉的声音道:“不过是晚死一会儿罢了,又有何区别!萧氏小儿,今日你死在这《阴阳图》下,也算是还了司主一命!”
  那个声音带着冷冽的杀气,但不知为何子夜非但不怕,反而觉得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徇声看去,东方山岚之上,立着一个穿着灰袍的人,隐隐约约中能看见他的长须随着灵力的波动的而飘动着。子夜看着,只依稀觉得眼熟。
  

  ☆、都是熟人?

  小祝也看到了那人,道:“据说,木灵最强者乃是木族的族长,陈景。莫非便是那人?不过木族向来不参于政事,族下门人隐士居多。陈景更是三十多年前都不知所踪,想不到竟会和齐鸾站到了一起。”
  这时,从五个方位传来的五行之力更强,《阴阳图》华光更盛,折射出的五种光芒拧成了一条巨龙,带着呼啸的厉气狠狠地撞向矩阵的护罩。“轰!”碰撞之声,如天际惊雷一般在山谷中炸响,红色的保护罩上瞬便出现了一道闪电形的裂纹。
  同时,小祝明显感觉到阵中的灵力大副增加,波及到谷口处,那种强大的压制力再度袭开,他只能聚集全身的灵力方才能保持站立。
  “小姐,快到我身后……”
  转头,却见子夜丝毫不受五行阵灵力的影响,微微的些吃惊。
  子夜也看出了不同,“为何在谷外我还会觉得难受,到这里反而觉得通体舒畅呢?”
  小祝沉冷着脸,不置一言。
  子夜又道:“你瞧那保护罩中有裂缝,我想去试试看能不能从那缝里扒进去。小祝你在这里,若有情况便先逃命吧。”
  “小姐!”他想去挡着子夜,可是刚动一下,周身聚起的抵抗灵力便散了些,整个人便马上被阵中的灵力震得连退好几步。
  “小祝,谢谢你。”她在离去之前,最后回眸给了他一个嫣然微笑。
  怕吗?
  子夜当然怕,可是更怕稍一迟疑便再也无法接近萧照。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去看头顶上那聚散分合的五行灵力,以及那些居高临下,欲置萧照于死地的五行驭师们。她只掩耳盗铃般地抱着头,以最快的速度朝矩阵中窜去。
  山岚之上的人看到谷底一个白色人影迅速地挪动着,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
  黎沧的眉头微微一皱:那人的打扮,好似是乐家的那位小姐。
  齐鸾重重地冷哼一声:又是一个来受死的人。
  林景暗暗咦了一声:她跑起来的模样,怎么有些眼熟?
  临近的黑甲军中有人认出了她,“是子夜小姐!小姐,你快走,这里危险!”
  子夜哪里能听到这些,她的眼中只看到红色的光罩中,一道裂缝在慢慢的撕裂开来,似乎随时有可能会爆破。
  她试着伸了伸手——
  “不可!”有黑甲军大喊了一声,可是子夜的手已经从缝隙中穿过,温热的感觉随之传来,就好像是冬季烤火时,将手放在火边取暖时的感觉。
  子夜不作多想,整个人顺着那个缝“哧溜”一下就过去了。
  这可是由几百个五行驭火师共同凝起的保护罩呀,莫说其坚固力连齐鸾他们都要靠《阴阳图》才能慢慢击破,便是这表面的温度就足以将生肉烤熟!
  子夜没有注意到周围黑甲军们吃惊的表情,只一心记挂着萧照,“大将军呢?”
  “在,在中间!”
  子夜不敢打扰他们,慢慢地从黑甲军中挤了过去。
  矩阵的中央,是一块被围成圆形的空地。
  萧照坐在那片空地上,双目紧闭,双手交叉于胸前,正在凝着火灵之力,苦苦抵抗。整个脸苍白如纸,连嘴唇上都毫无血色。乐枫则站在他的身边,他是驭土师,没有和火族的人一起撑起保护罩,一看到子夜吃了一惊:“子夜,你怎么来了?”
  萧照闻言,眼睛猛然睁开,看到子夜时,脸上腾起愠色:“胡闹!谁让你来的,快滚!”
  子夜慢慢地走近,倔强地道:“不走!就不走!”
  “你!”萧照瞪着她。
  子夜撇了撇嘴道:“阿照,我想你了,你想不想我?”
  萧照还在瞪着她,可是瞪着瞪着,眼神便又柔了下来,仿佛蓄了一潭春水,“想。”
  很想很想……
  子夜挨在他身边坐下,头轻轻地靠在萧照的肩头:“阿照,你说过你要娶我的。堂堂的大将军不可以骗人。”
  “嗯,不骗人。”萧照很想将她拥入怀中,可是此时他需要专心聚灵以维持保护罩,“子夜,若是今后我不能再护着你,你自己可能好好地?”
  子夜将头摇得似波浪鼓一般:“你休想抛开我!便是地狱黄泉,我也跟定你了。”
  “轰轰!”上空接连传来两声巨大的撞击声,红色的保护罩晃了一晃,裂缝如蛛网般从保护罩的正中央蔓延开来。
  “噗嗤!”萧照被五行灵力震伤,喷出一大口伤血,脸色也更加苍白。
  “阿照,阿照……”子夜心疼得眼泪直流,却根本帮不上任何忙,就连想去替他擦擦唇角的血都因怕影响到他聚灵而不敢轻举妄动。
  “我没事,”萧照看着她:“子夜你还小,未来的路还长,忘了我或许并不会太难。”
  “不行,不行!”子夜叫了起:“萧照,我说了,你别想抛开我!我已进来了,就算出去了,说不定也会被他们给轰了。”
  乐枫插话道:“说起来,子夜你是如何进来的?”
  “顺着罩上的裂缝,一钻就进来了。”子夜说着,还站起身来,做了个钻的动作。
  萧照神情淡淡的,乐枫却是惊不可遏:“那上头的温度没把你烫熟?”
  子夜不以为然地道:“是有些热,但也不算太烫。”
  萧照道:“即如此,你就顺着裂缝再钻回去吧。有黎沧在,他必不会伤你。”
  “这和那个魏太子有什么关系?”虽然她之前对那个长得俊朗如美玉的男子挺有好感,可是他却要杀萧照,于是那一点好感就全然不见了。
  萧照没有说话,乐枫却替他说了,“他是你的老相好。看在往日情份上,他应该能保你一条命。”
  子夜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开什么玩笑!”
  “轰轰!”灵力撞击的声音愈发的频繁了起来,红色的保护罩上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萧照又喷出一口血。
  外围的黑甲军显然也已经开始抵挡不住了,随着众人灵力开始消耗殆尽,保护圈也开始一点点地往里缩小。
  萧照极目扫过众人,沉沉地叹息了一声,最后目光落在了子夜上了。那一眼,凝着无尽的不舍。
  但是再多的不舍,也不及她的命重要。
  “黎沧!”萧照忽然仰头,向着虚空中高声道:“子夜在此,你们休要伤她!”
  北边的山岚之上,黎沧的身形微不可见地晃了晃,赶紧将水灵之力收回了一起,免去了一次攻击。他放声道:“萧照,你以为你这般说我便会信你吗?”
  “阿照,你莫要求他。魏国太子你就是个混蛋!跑到我们越国来多管闲事,吃饱了撑的!”那个声音传到黎沧的耳朵里,已经变得很轻、很弱,但是黎沧能听得出那是九安山顶听过的乐家小姐的声音,确实与当初的子夜有些相似。
  齐鸾开口道:“殿下,他说的是真的吗?子夜没死?”
  陈景也收了攻势:“像是阿丑的声音。”他眉目皆喜,扬声冲底下喊道:“阿丑,你可在阵中?我是爷爷!”
  子夜愣了愣,阿丑这个小名这些年来只有林素素喊过,上头那个自称是爷爷的又是谁?
  乐枫讶然:“想不到陈景居然是你爷爷。”
  子夜没有回答,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
  萧照替她回答:“子夜就在这里。当日她服了孙垚的忘情丹,将过往之事尽数忘记。我见她无依无靠收留在府里已有四年。你若是不信,就轰了这里,让她与我们同归于尽!”
  “停手!”齐鸾急急下令,五方的灵力停止攻击,保护罩中的众人压力骤减。
  黎沧、齐鸾、陈景三人齐齐降到谷下的矩阵前。
  陈景最沉不住气,站在红色的罩外嚷道:“阿丑你出来!难道你连爷爷我都忘了吗?”
  众黑甲军虽不知发生了何时,但心里隐隐地希望事有转机,毕竟谁也不是真的想死。
  子夜往前靠了靠,透过黑甲军的缝隙,隔着那泛着红光半透明的保护罩,隐隐地看到一个身形挺拔,面容清瘦的老者。
  她还没有认出他,但对方却已看清了她。
  陈景老泪纵横,仰天道:“司主,阿丑还活着,老奴总算没有负您啊!”
  可是一瞬间,他的声音陡然变成为厉喝:“阿丑,还不赶快出来!姓萧的什么底细你都不知道,就敢跟他混在一起?再不出来,爷爷就罚你跪上三天三夜!”
  子夜闻言,抖了一抖,赶紧将头缩了回去,心想:这老头儿忒也可怕!跪上三天,那还不把腿都跪断了?
  回过头去看萧照,萧照也恰好在看她。
  “那,那真是我爷爷?”
  萧照淡淡地道:“听那口气,似乎假不了。”
  子夜却是大松了口气,对外道:“你要真是我爷爷就放了阿照他们吧。大家都是熟人,何必拼得你死我活呢?赶紧撤了上头的那本怪书,咱们回城找个酒楼一笑泯恩仇罢了。”
  陈景冷哼。
  黎沧敛目。
  倒是齐鸾开口了,“孩子,并不是所有的恩怨都可以轻易抹去。你既然能进去,便应该能出来。”
  陈景抢话道:“阿丑快出来,爷爷带你回葫芦村,你雪姨都快想死你了。”
  

  ☆、血灵咒再现

  轰!
  阴阳图中聚集的五行之力被自动激发,化作一道惊雷击在保护罩上。
  萧照的身形晃了晃,保护罩上的碎片被震落,化作点点火光洒落下来。哪怕齐鸾等人已经停止灵力的加持,从《阴阳图》中释放的攻击减弱了不少,但很显然,保护罩已经撑不了多久。
  乐枫拍了拍子夜的肩头:“阴阳五行阵一但开启,就无法关闭,你出去吧,这里很快就保不住了。”
  子夜不甘心,冲着阵外喊道:“爷爷,你若真是我爷爷就帮我救救阿照他们。魏太子!黎沧!我不知道我们过往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我求你可否看在过去的份上放他们一条生路?”
  陈景喝道:“姓萧的死不足惜,你居然要救他?萧照小儿,你到底给阿丑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这般为你不顾性命?”
  黎沧道:“子夜,你在阵中也无济于世,不如先行出来,或许我们一起试着从外头看看能否找到可另《阴阳图》中止的法子。”
  子夜冷笑,“在阵中无济于世,难道出来了就会有法子?好你个魏国太子,我本以为你是谦谦君子,不想却只是口舌狡诈之徒,想骗我出来好对付阿照。”
  黎沧急道:“不骗你!子夜,你出来好不好?我求你了可好?”
  齐鸾道:“孩子听话,出来!只要你出来,朕什么都应你好不好?”
  陈景叫道:“阿丑,你听爷爷说,那姓萧的乃是你杀母仇人。他接近你实在是不怀好心,现下又想用你作挡箭牌,拉你一同去死。你可千万莫要上她的当,让你母亲在天之灵不得安宁啊!”
  萧照痛苦地闭了闭眼——过往的事终还是有被揭开的一天。
  子夜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堂堂的一国之君会如此在乎她的小命,更分不清爷爷口中所谓的杀母之仇到底有几分真。她只听见“轰隆”一声,五行灵力彻底击碎了火灵之力凝起的保护罩,火光如飞星般四散飞落。一道炫目的金光从《阴阳图》中降下,直直地击向萧照。
  在那一瞬间,萧照的周身凝出最后一股火灵之力,化成巨掌将子夜推开。
  子夜在那股火灵之力下,身体飞快地往后退去,萧照离她越来越远,但他的身影却越来越亮——金光拢在他的周身,一点点地将他吞噬……
  “不要!”嘶吼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她倾尽了毕身之力喊他:“阿照!”
  
  黎沧眼见子夜被一股灵力从矩阵中震出,第一时间驭风而起,扑过去想要接住她。
  手掌刚刚要触及到她时,黎沧整个人却反而被她周身爆发出来的巨大的灵力给震开了一大截。
  再看子夜,她的周身爆出了金色的光芒,刹那之间就将整个山谷包围其中。就连虚空之中的天下至宝《阴阳图》也在她的盛芒之下黯然失色。
  金芒太盛,眼前一余白茫茫一片。但是这种光芒却不炙人,人在其中,仿佛有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就连那三百余名以为必死无疑的黑甲军也在骤然间解除了所有的压制力,只感觉到了通体的舒畅,舒畅到忍不住想沉入梦境中。那山谷之外,普通士兵的撕杀也随之终止,在一片混沌的金芒中,所有人都褪去了杀气。
  杀戮不在,只余平和。
  
  “阿照……阿照……”
  萧照隐隐约约中听到有人在唤他,他慢慢地睁开眼,金芒慢慢地变得柔和下来,而她在一片温和的光芒中,微笑着伸出手,温柔地唤着他:“阿照……”
  她的额头上有血色繁复的咒文游动,温柔似水的眸子像极了当年碧菡湖畔赠他清风一缕、花香一世的女子。
  
  “子夜……”他伸出手,握上她的手,温暖从手心中蔓延至心上。
  “又能在一起了,真好!”她笑了,笑着笑着便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整个如飘絮一般地慢慢地落到他的怀里。
  金芒慢慢地褪尽,山谷之中的阴阳五行阵消失了,由火灵之力凝起的红色保护罩也消失了。三百余名黑甲军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一时间也分不清是昏睡,还是昏迷。就连齐鸾率领的五行驭灵师们,除了齐鸾、陈景、黎沧,以及另一名驭火师和驭土师灵力强大,仍能保护神识清醒外,其余的也都昏迷了过去。
  
  黑甲军的中央,子夜已陷入了昏迷之中,整个人软软地瘫在萧照的怀中。额头处血灵咒繁复古老的咒印慢慢地隐退不见。阴阳图已褪尽了所有的盛芒,安静地落在子夜的身畔,等着主人的垂青。
  萧照的灵力已消耗殆尽,勉强抬眼看了眼走上前的几人,最后目光定格在齐鸾身上,“陛下终归还是赢了……”
  说罢,便也缓缓阖上眼睛,昏了过去。
  黎沧慢慢地走近,时隔四年,他又重新见到了子夜,心里的欢喜是巨大的,可是时此时刻,他又似乎觉得自己错过了些什么。
  
  陈景长叹一气,“孽缘啊孽缘!”
  
  冷,这是子夜唯一能感觉到的。仿佛是置身于冰窖中,而周围则是无尽黑暗。她依稀记得已至夏季,何以会这般冷?
  “子夜,子夜……”是谁在喊她?声音那般的熟悉,带着的无尽的眷恋与温柔。
  她努力地睁眼看了看,黑暗一点点褪却,萧照棱角分明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子夜大喜,却又撇了撇嘴:“阿照,我冷。”
  萧照清清浅浅地一笑,拥住了她。他的手臂结实有力,身上又带有火灵之力的温热感,倾刻间便让她的周身都感觉暧暧的。
  但更为温暖的却是心。
  心之安处,即为家。
  在萧照的身边,无论何时,她的心里总是暖暖的,很踏实。
  “阿照,你什么时候娶我?”什么时候,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没有听到萧照的回答,子夜从他怀中挣:“阿照……”
  明明前一刻还是萧照抱着她的,后一刻却变成了一个眉目清俊,温和带笑的年轻公子。
  “你是……黎哥哥……”
  子夜倏地一喜,扯着他的袖子道:“你总算来救我了,那个孙垚太可恶了,他居然要给我吃绝情丹。还好我都记得你,呵呵……”
  “阿丑!”
  子夜循声转头,又看到爷爷在朝她吹胡子瞪眼,“你又在外头玩野了!天黑了都不知道回家,是想罚跪吗?”
  雪姨从爷爷的身后走出,手里还捧着碗热气腾腾的面:“阿丑,吃饭了,你瞧,这碗面雪姨特意多给你放了鸡肉丝,可香呢。”
  虎子一在旁向她招手:“阿丑快来,后山的桃子熟了,我们一道去摘了吃吧。”
  然后画面一转,他和虎子便回小时候,小小的个子,站在后山的桃子树下踮着脚跳啊跳。
  虎子眼见够不着,干脆就抱着树杆晃了起来。子夜抬起头,只见枝叶晃呀晃呀。金色的阳光被桃树的枝叶隔面一片片的,晃得她眼都花终于见到一个桃子从高高的枝头落下,却不偏不倚,“咚”的一下,正好就砸到了她的头上。
  “呀,好疼!”
  子夜倏地睁开了眼睛,梦里被砸到的地方不疼了,倒是眉心处隐隐有些刺痛。她揉了揉眉心,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极为奢华的大床上,四周都是淡紫色的鲛纱帷幔,穹顶上绣着的团花图案看似简洁,但细看之下竟然是用金丝银线绣成。就连四边的床柱,皆以金漆点缀,金光熠熠,着实奢侈。
  正打量间,床幔被一双玉手轻轻撩开,一个三十开外,容颜清秀,穿着素雅的女子探头见她醒了,眼角眉梢瞬间溢满了笑,“阿丑你总算醒了。”
  一句话才出口,笑容便又散了,眼框一红,滚出泪来:“你这孩子,端得胆大,一走便是许多年,好叫人挂心!瞧瞧,我们阿丑长成大姑娘了。”
  说话中,顺势就坐在床沿上,一手拉着子夜,一拿着手绢替她擦去额间的虚汗。
  “雪姨……”子夜将头钻进她的怀里,嘤嘤地抽泣。
  “都长大了,怎么反倒比小时候爱哭了?乖孩子,不哭。”雪姨叫她不哭,自己却掉起了眼泪。
  陈景走进来,看到这番情景,原本板着的脸,终是缓了一缓,“醒了就好,哭什么?墨雪你也是,怎么跟着孩子一块哭上了?”
  墨雪抹了抹泪,“我这是高兴。”
  子夜泪眼迷蒙地看着陈景,喊了句,“爷爷。”
  陈景道:“想起爷爷了?好好!爷爷和你雪姨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忘了谁,也不能这么没良心,把我们给忘了!”
  
  “对了!”子夜一个激灵,突然从床上跳下床:“阿照,阿照呢?”
  陈景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雪姨则是满脸忧伤看着她。
  “阿照在哪里,我要去找他!”说着就不管不顾地要往外冲去,雪姨一把拉住她,“阿丑,你可以爱上任何人,但绝对不能是那姓萧的!”
  子夜不解:“为何?”
  雪姨抿唇不语,陈景神情肃严。
  子夜看看他们又看看房内的奢华布置,“爷爷、雪姨,这些年来,你们到底瞒了我些什么?为何我不能爱阿照?这又是什么地方?”
  
  雪姨叹了口气,“这里是皇宫。”
  在大越,除了皇宫之外,谁家能有这样的气派,这样的奢华?
  见子夜有些生愣,雪姨道:“阿丑是不是不喜欢这里?无妨,等养好身体了,咱们还回葫芦村去好不好?”
  
  “墨雪,你休想再将朕的女儿藏起来!”
  伴着一个威严的声音,身穿皇袍、头戴金冠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正是越帝齐鸾。
  但是面对着越国的至尊之人,陈景却显然很不卖面子。他冷哼一声,道:“莫以为你与阿丑有那么一丝血缘关系,便妄想将她拘在这里!”
  子夜一脸茫然地看着身边的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雪姨身上:“他们在说什么?什么血缘?什么女儿?”
  齐鸾道:“子夜,你听好了,你是朕的女儿,今后这皇宫便是你的家,你再不需要去那种乡野之地过贫贱的日子。”
  高高在上的帝王,此时就在站子的面前,满脸宠溺地看着她,笑得格外地和善,“好孩子,父皇以后定会好好补偿于你。”
  陈景冷笑:“何必在此腥腥作态?司主当初难产时,你在何处?阿丑自小体弱多病,屡次高热不退,那时你又在哪里?现在孩子大了,你倒想捡这便宜父亲来当,想得倒美!”
  齐鸾道:“阿梨的事,是朕之错。但朕确实不知道子夜的存在,否则又岂会置之不理?倒是陈景你将朕和阿梨的骨肉私藏起来,瞒了朕这么些年,朕都未曾追究,你倒是恶人先告状!”
  陈景道:“我等乃是奉司主之命行事而已。说到底也是你欺瞒司主在先,又负司主在后,司主伤心之下才会在阿丑身上种下血灵咒,让她过平凡的日子。”
  你一言,我一句,争论不休。子夜夹在其中,只觉脑子里嗡嗡大响,仿佛随时可能会炸开。最终,她捂着耳朵,大嚷一声:“都别吵了!”后,却是再也撑不住,两眼一翻再度昏了过去。

  ☆、此情可待成追忆(番外)

  越顺帝登临帝位之时,已是知命之年,可谓是大器晚成。
  按照以往的规矩,新皇派了三皇子齐鸾为使者,往天柱山阴阳司,觐见阴阳司主,呈上越顺帝亲笔所写的国书,以示尊敬。
  这阴阳司虽游离在各国之外,也甚少插手政治,但各国帝君登位之时遣送国书,这已成了几千年以来的传统。也是各国对阴阳司的尊敬。
  阴阳司主历来神秘,甚少有出世的,世间只流传着各种各样的传说,真正见过其真容的,却是少之又少。
  齐鸾幻想过千百次司主的模样,苍老的、威严的、华贵的等等。
  可是再多的设想,最后竟都抵不她那浅浅一笑。
  阴阳洞,是个古老的山洞。洞内有九九八十一个小石室。除了最靠外的主洞常年亮着灯光,其他的洞内俱是黑乎乎的一片,透着一股神秘莫测。
  主洞很宽很大,洞内有暗溪汇成的水潭,有不见天光却依然长势繁茂的花草植物,也有供人休息的桌椅等简单的家具。
  齐鸾说明了来意,便有侍从引着他走过九九八十一级的古阶,到了主洞。侍从客气地请他坐下,又上了茶点,一应招待与普通人家并无两样。却偏偏没有说司主何时来宣他觐见。
  或许对方是要端端架子,晾他一晾吧?
  他正胡思乱想间,一阵欢悦的山歌从山洞外传入耳中。伴随着歌声而来的,还有轻快的脚步声,从山洞入口处的石阶传来。
  将将侧头去看,石价的尽头上便见一个少女穿着一身素衣白衫,背上背着个竹篓,一路蹦蹦跳跳地进入了他的视线。
  看到有生人在 ,那个少女微微愣了一愣,旋即却又面露喜色:“你是越国派来的使者吗?”
  走得近了,齐鸾方才看见她的容貌。
  世间美人不少,或是容颜绝美,或是身形纤丽,又或是气质如仙。可是无论什么样的美女,总会有一样、两样的缺点。
  有身形容颜俱佳,却偏偏皮肤糙了些的;有乍一看极美,可是独独少了点气质的。
  因而,世人才总是感叹:美玉有暇,人无完人。
  但是这句话在眼前少女身上却失灵了。
  她明明衣着仆实,素颜无妆,发上也只有个木簪子,但整个人却仿佛凝尽了山河湖海的灵气,硬是将天下的女子都比了下去。甚至连齐鸾新娶的那位被称为建安第一美人的侧妃萧氏,也远不如她。
  至此,齐鸾方才明白,原来女子美到极致,是根本不需要俗物来烘托。
  彼此,齐鸾虽甚年青,但心思已极为沉稳,失神也不过只是须臾之间。
  他敛正神色,自报家门,“吾乃是越国新帝第三子,奉父君之命,特来觐见阴阳司主,呈上国书。”
  那少女卸下了竹篓,齐鸾瞟了一眼,里头装的尽是一些新摘的草药。他估摸着对方应该是阴阳司里司药之人。
  “这新皇帝倒是不错,居然把亲儿子都派来了。”她将手一伸,“国书呢?我瞧瞧。”
  “国书在我身上,不过这是要司主亲启的。”言下之意,是不能随便给旁人瞧的。
  那少女眨巴着眼睛,“对呀,是该亲启。”
  话落之时,她却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法,齐鸾没有反应过来,怀中之物便已经被她掏走。
  “不可!”
  话,终归是说晚了,她撕开了信,抖开来随便地瞄了一眼,便道:“真是无趣,不就是说你们齐家换了个皇帝吗?绕来绕去,一大片官话,看得人眼烦。喏,还你!”
  堂堂一国的国书,就被她如弃敝履般随随便便地扔了回去。
  齐鸾捧着国书,脸都气绿了,“你,你怎么给撕开了?我都说了这是呈给司主亲启的,你这叫我如何交待?”
  那少女看了看旁边掩嘴低笑的侍从,然后指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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