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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待长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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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缘试图指引逝云去看山体内壁中正在发亮的繁浩光珠,说:“这是月磐柱吸收日光能量表现。”
  逝云痴痴地看着清光下秀丽的清缘,说:“好美。”
  清缘没有察觉,依旧看着犹如星空的上方说:“是呀,好美!”
  “你的头发……”逝云见清缘发丝披散,终于想起来了,“我说哪里不对劲呢!你的发钗呢?”
  清缘抚了抚乌黑细密的发丝,想了起来说:“之前……”
  逝云见清缘说话犹疑,便问:“之前怎么了?”

  ☆、冤枉

  之前濒临昏迷的她为了放瞬影从冰室中出来,用发钗刺破掌心,勉强维持清醒,发钗定是在那时遗落在了入口石室中。若是把这事讲给逝云听,他心里肯定不会好受。
  犹疑过后,清缘低头避开了逝云的视线,才说:“可能是不小心在什么地方弄不见了,我却没有注意吧。”
  不知为何,清缘的这番举动不由得就让逝云想起了瞬影,马上替他向清缘道歉:“不好意思,瞬影从小到大都是那个爆脾气,整个中宫内只有父皇镇得住他,但是父皇在世时,又常年征战在外没有太多时间管教他,而现在……”
  “现在则更应该是长兄如父了。”清缘直视逝云,似有所指。
  逝云看出清缘话里有话,便问:“你的意思是?”
  “你觉得自己亏欠了他,我能明白。”清缘柔声道,“你觉得八年前是你害得他被逐出中宫,到现在都被天后禁锢在西境之内,对吗?”
  “对,母后待我与他之间相差太远了,自父皇失踪之后更为明显。从小到大,没由来的我所拥有的就比他多了许多,他因此不忿也是应该的,我明白。”这便是逝云对瞬影百般忍让的原因了。
  清缘却慧眼如炬:“可如果将你们两人身份对调,当你站在瞬影的位置时,你也永远都做不出他所做的那些事情。”
  “其实,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我始终不能确定会不会做出,他做过的这些事情来,毕竟……”逝云坦诚地注视着清缘,摇头苦笑便没有了后话。
  清缘温柔而坚定地看着他,分明是对他充满了信心:“我确定你不会做。你胸怀万物,怎会自陷于一隅?”
  迎着清缘柔软如星月般的目光,逝云的脸上可能有些发烫了,一时间竟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说:“没想到,你竟这样懂我。”
  “所以,我方才所说长兄如父的意思是:既然天帝陛下已不在人世,作为长兄的你便要担起管教他的职责。若任凭他这性子骄纵下去,不仅会伤了他身边的人,也会令他自己越来越孤独,你可明白?”
  逝云想了想,才说:“他这性子,若频频伤害身边的人,则那些人会离他而去,他此生中可以亲近的人怕是落得寥寥无几,如此对他自己也是无益,你可是这个意思?”
  “正是。”清缘忧虑地看着逝云说,“这话我本不想跟你说的。”
  “为什么?”逝云率真地看着她,不明其中深意。
  “腾王殿下日益骄纵已成事实,我只怕你对他强加管教时被他冲撞。这些时日下来,你与他井水不犯也常常会被他恶语相向,我担心……”清缘注视着逝云的目光中,尽是远虑。
  “你担心我管教他不成,反而被他所伤?”逝云大笑起来,“不必多虑,我哪有那么容易被他所伤!”
  “哎!”清缘一声叹息,继续说,“你与他这一生都被血脉所系,就算费尽心机退避三舍,也不可能独善其身,所以我思虑再三,还是把方才那番话跟你说了。只希望终有一天他也能明白这些道理,不再依着自己的性子轻易伤人,同样也能懂得珍惜自己不再自伤。”
  “清缘,没想到你竟暗自为我如此费心。”逝云在感动中深深地看着清缘,心潮涌动下轻轻牵起了她冰凉的双手,仿佛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说起。
  清缘被逝云执起双手时,本微缩着指尖意欲抽出,逝云却不放手,他掌心温暖,令人忍不住生了依恋之情。
  此时的逝云目光灼灼,仿佛世间万物不在,唯有清缘。清缘目光闪躲,害羞地低下了头,朱唇微启,欲言又止。
  “清缘。”不远处是狄旭在唤她的名字。
  “大人?”清缘的视线从逝云的脚尖处移开,向声源望去,有意无意中,她的双手亦轻轻地划过了逝云的指尖,脱离而去。
  逝云看了空无一物的双手,仍残留着清缘指尖上的凉意,心下失落处微微握起双手,而后才看向狄旭马,问:“他怎么样了?”
  狄旭抬手看看上面沾染着的瞬影的鲜血,悠悠地说:“没事,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死不了的。”
  逝云忙说:“我进去看看。”
  狄旭将匆匆向前的逝云拦下说:“他好不容易折腾到精疲力竭,你这么突然冲进去,不怕他又来劲了?”
  “这……”逝云左右为难,“难道我不管他?”
  狄旭不紧不慢地走过来,说:“冬隐给你治内伤的药还有没有。”
  逝云气急败坏地说:“刚才都被他摔了!”
  狄旭指了指绵长的回廊,说:“那就有劳你再去找她要一点了。”
  逝云看了清缘一眼,似想相邀同行,狄旭马上抢在他之前开口:“别看了,就你伤势最轻了。”
  “好吧。”逝云悻悻然移步离去。
  直到逝云在岩壁长廊上走远之后,狄旭才对清缘说:“怎么样,想好没?”
  “大人刚才那番话有理有据,清缘无从反驳,但是,得到碎玉的因由,我只能说给腾王殿下一人听。”
  狄旭欣喜地说:“你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通。”
  “那么,”清缘抵触地望了那屋子一眼,“大人是否要我现在就去将事情交代清楚?”
  “不可、不可,”狄旭连忙制止道,“他伤势未好之前不能刺激他。”
  这么一来,清缘反而有些庆幸,不过又问:“那么,大人的意思是?”
  “有劳你帮我个忙了,”狄旭狡黠一笑,低声在她耳旁说,“他要我叫你进去见他,你现在便去见他。然后他必然会问你碎玉的事情,你就假装我没有劝说过你,你也没有答应过我什么,直接向他提要求,说待他伤势痊愈之后再告诉他。可否?”
  “大人为了腾王殿下可真是用心良苦,如此计他周全无恙。”清缘有些感慨,理所应当地答应了他,“能助大人良策,清缘义不容辞啊!”
  狄旭宠爱地看着清缘,抚了抚她头上的发丝,说:“瞬影脾气那么差,可委屈你了。”
  狄旭如此待她,清缘竟未觉不妥,相识的这段日子里,不知何时,她已将狄旭视为至亲长辈一般,毫无抵触。
  “无妨,腾王殿下若能安好,逝云亦能安心。”清缘不太轻松地看了房门一眼,毅然抬步前去。
  只是狄旭听了清缘的最后一句话,脸上的笑意不易察觉地僵硬些许,留在原地看着她走过去推门入内。
  瞬影靠在床上,手里拿着那枚玉璜,单手将其翻来转去地看着,清缘进来时,他也不曾移开视线,只是呼吸的力度在暗地里凝重了不少。
  无声的环境里,气氛很不轻松,清缘止步处离瞬影还有好一段距离,见他气色比方才好了少许,便轻声细语地开口:“狄旭大人说,腾王殿下您要见我?”
  瞬影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将玉璜握在手中,视线停留在床尾,依旧不曾转向清缘,他就那么盯着床尾的绣褥说:“我需要知道那块碎玉的事情。”
  他的声音也许是因为伤重体虚,而显得比平常要温和许多,真是难得一见,全身紧绷的清缘因此得以少许舒缓。
  清缘低着头回想起方才狄旭跟她说的那番话,可是看看瞬影又想起他的诸多不是,正迟疑着不知该用什么口吻开口的时候,瞬影居然又追加了一句:“我为我之前所做的事情向你道歉。”
  这说话的声音低弱得完全不似他自己的原音。所以,这还是那个桀骜不驯的腾王殿下吗?
  清缘诧异地看着他苍白的脸颊,想确定刚才那话是否真的出自于他,此时瞬影手上的玉璜又开始被他翻转起来,面上肌理僵硬,强作无事的表情看上去好不自然。
  处于惊异状态下的清缘脱口而出:“殿下所指的是哪件事?”
  不断被翻转的玉璜忽的停在了瞬影的指尖,他依旧没有去看清缘一眼,而是盯着自己的手,好似深吸了一口气才对清缘平缓地说:“我指的是因这墨玉而产生的所有误会。”
  清缘一百个不相信,这人不是最擅长吼、骂、打的吗,怎么一下子就转性了?她还是相当疑惑,又说了一句:“殿下,容我冒昧地问一句:您这话可是出自真心?”
  瞬影听了这话扭头就瞪了过去!也许,若不是因为怕牵动伤势,依他往日的性子估计一开口就会吼骂伤人了。
  这眼神直接把清缘给看慌了神,她马上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您大可实话实说,您的蛮横无理我早已习惯,如果为了达到目的而虚与委蛇,反而会事与愿违。”
  清缘这话说得倒是真诚无比,瞬影注视着她的双眸,虽不能说是无所畏惧,却有一种坚韧扎根在了心底。想到了过去发生种种误会时,她多半都带着这种眼神。
  毕竟过往多是瞬影理亏,他就这么看着清缘,也许世间只过了片刻,但在他心底却长如相识至今,忽而不觉恼怒反而自嘲一笑,说:“也罢,过去你与我坦诚相对时,我也总是如你现在这般多疑,还从不给你解释机会。”
  “那倒是,”毕竟过节在心,清缘理所应当地应了一声,不过好似开始相信瞬影方才的话了,“您现在也尝到被人误会的憋屈滋味了?”

  ☆、破誓

  清缘最后一句话似乎令瞬影有所触动,看着清缘的眼神居然多了一份不易察觉的愧疚,他马上把头转了回去,似有意躲避着什么,再次看着自己的床尾对清缘说:“无论如何,那碎玉都与我有着某种重要的联系,所以我需要知道其中原委。虽然你曾向父皇立誓,但我毕竟是他的儿子,你见过我父皇之后不久他应该就进了这月墟洞,而后殒命于此,身为他的儿子,我必须查明真相!”
  这可是瞬影把话说得最清楚的一次了,清缘听着着实出奇,答他:“我可以告诉你。”
  “此话当真?”瞬影喜出望外,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
  清缘真诚地说:“但我也只告诉你一人,而且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没开心多久的瞬影忽然防备地盯着清缘,似乎担心她的要求会超出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变成清缘借此不违背誓言的借口。
  清缘缓缓道:“等你伤势痊愈之后我才能告诉你。”
  “为什么?”又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瞬影似乎想到了什么,“狄旭教你这么做的?”
  清缘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说:“难道你真的感受不到逝云对你的关怀与担忧?”
  “你违背誓言难道是为了他?”瞬影恍若有悟,居然带着一丝失望冷笑道,“莫非你已经把碎玉的事情全部告诉他了?”
  “我说过,碎玉的事情我只告诉你一人,殿下安心养伤吧,我该去看看御璟大人那边有没有找到出去的方法了。”兴许是因为瞬影的猜忌,清缘的态度又变得生硬冷淡起来,她躬身行礼而后退离,不带丝毫迟疑。
  瞬影再一次看着清缘在门外关上房门,却始终等不到她投来的目光。直到清缘完全消失在视野中,瞬影刻意板着的面容终于换上了懊恼与嫉恨,重重的一拳砸在了身侧床板上,声响极大。同时,伤势又被牵动,瞬影按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久久不能停息,几近令他窒息……
  。
  逝云沿着岩壁长廊走了很远的路,才随着光线找到了深陷岩壁的密书馆,见识到了里面的卷帙浩繁。御璟正在高处查阅古迹,没有理会身后动静。
  在一旁帮不上什么忙的冬隐一看到逝云就格外开心,说:“你怎么来了?”
  逝云不好意思地问:“你给我内伤药还有没有?”
  冬隐不解地问:“那可是三天的量,你怎么还要呀?”
  踩在梯子上的御璟回头看了逝云一眼,了然于心地说:“怎么,全被他摔了?”
  “看你的书去!”逝云这表情算是默认了。
  冬隐不悦地问:“谁摔的?”
  逝云歉然道:“我弟弟就是那样的脾气,你放心,你再给我一点,我保证会好好管教他,不让他乱发脾气摔东西了。”
  云梯上的御璟笑了,从高处传下来的笑声在这特殊的空间中居然还带着点回音。
  冬隐不解地看了上面的御璟一眼,逝云马上嫌弃地说:“你别管他!”
  冬隐也算爽快地答应了:“好吧,你随我去异珍阁。”
  逝云开心地说:“多谢、多谢!”
  冬隐脸上的笑意也被他带了出来,也许有的时候脾气比较古怪,但好似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就这样两人一起往外走去。
  没过多久,这密书馆内又有人进来,御璟低头一看,是清缘。
  清缘仰望这高梯上的御璟问:“大人,这些密书研究得怎样了?”
  御璟手持书卷犯难地说:“月墟洞的构造巧夺天工十分复杂,而这些书中的密语又数不胜数,一时之间实在难以破解。”
  清缘乐观地说:“大人不必气馁,若那么容易被外人掌控月墟洞的秘密,这里也就不是月墟洞了。”
  “若是逝云失去踪迹的消息被玄武将军报到天后那里,怕是又要令天后忧心了。”看得出来,御璟对天后那边十分顾虑。
  “大人,我帮你一起找吧!”说这话时,清缘的目光已经落在了由地及顶的巨大书架上。
  “嗯。”御璟应了一声,但并不觉得清缘能帮上什么忙。随后清缘就在密书馆里四处走动,快速扫视书籍的名称,似乎有目的地在找什么书。
  御璟觉得奇怪,便问她:“你是想要找什么?”
  清缘不太确定地说:“大概是叫作《月墟印法仪》。”
  御璟出奇地看着清缘说:“你说的是《藏玉印法仪》,月墟印法仪是书中内容之一,我们一进来的时候冬隐就拿给我看了,那本书自打被她发现之后就时常被翻阅,全是为了解除她掌纹中的禁离印记,但是里面密语繁多,无法破解。”
  “大人,那书在哪儿,快给我看看!”清缘喜形于色。
  “就在下面长桌上。”御璟迅速从云梯上下来。
  清缘马上来到长桌边,捧起一本古书翻看。御璟狐疑地来到她的身边说:“这本书是她当年初来密书馆中寻了许久,才从这书库里翻出来的,你怎么一来就知道有这本书的存在?”
  “嗯……”清缘有些支吾地回答,“大概是义父跟我说过的,所以有些许印象。”
  御璟直觉敏锐,总觉得清缘有些不对劲,又问:“封黎将军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大人,我们可是北宫玄武府啊!破解月墟洞入口的要务一直都被义父记挂在心上,况且义父当年认定天帝陛下就在这月墟洞中,只是一直无法进入,推测得不到证实罢了。”清缘一边回答御璟一边急速翻阅书籍。
  御璟将信将疑地看着清缘,不置可否。
  终于清缘停止翻页,似乎找到了想要的内容,御璟看过去,说:“这些密语你看得懂吗?”
  清缘十分笃定地说:“‘出奇’与‘入正’这两篇指的就是出口与入口。”
  “是吗?”御璟马上凑过去看清缘面前摊开的书页,上面所记载的内容正好属于“出奇”之说,“可是内容这么多,如何判断哪几句说的是哪一个出口,而所指的出口在哪里?”
  清缘面色凝重地看了许久,沮丧地说:“糟了,这怎么全是密语,完全不知何解!”
  御璟白高兴了一场,将古籍取来放在手中细细翻看,不过他还不忘安慰清缘:“至少确定要找的答案就在这本书内,不用我上下搜寻了。”
  “对了,古物有灵,”清缘双目炯然有神地看着御璟,“大人可否用摄念术感知这古物上曾沾染的过往?”
  御璟盯着书页紧蹙剑眉,说:“这毕竟不是活物,我又伤势初愈,容我再研究一下其中密语,看看是否能够破解。”
  其实御璟伤势并未痊愈,那玉璜就被狄旭要了去,现在正在瞬影手上。清缘马上道歉:“对不起,大人,我刚才一时心急,没有想那么多。”
  “无妨。”御璟专心致志地看着古书,并无多余的精力放在其他事物上。
  。
  逝云同冬隐取药回来时,独见狄旭坐在瞬影的房外,便问:“清缘呢?”
  “去密书馆帮御璟找出口的线索了。”狄旭起身说,“正好,我也去看看进展如何。”
  冬隐跟了过去,期待地看着他说:“大人,能多给我讲讲母亲的事情吗?”
  “当然,”狄旭风度翩翩地将前路一引,说,“边走边谈。”
  “多谢大人。”不知为何,较之常人略为冷漠的冬隐唯独在狄旭面前显得格外乖巧活泼,自然而然地就跟了上去。
  逝云看着狄旭和冬隐一同离去,便对着狄旭喊话:“欸,留我一人啊?”
  狄旭已经走远,回首对他一笑,调侃道:“你怕呀?”
  逝云急忙反驳:“你才怕呢!”
  如此,便看着狄旭和冬隐两人亲昵地远去了。逝云看看手中的药瓶,轻轻叹了口气,不得不独自一人往瞬影房内走去。
  逝云推门进去就问:“伤势怎样了?”
  瞬影正好站在房内,正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玉璜沉思,见逝云来了马上收敛神色,却不答话。
  “正好,把药喝了,”逝云走过去递药瓶,似乎还有些防着瞬影乱来,特意强调,“我告诉你,这月墟洞里的物资十分珍贵,你要是再给我砸了……”
  没成想,逝云话还没说完,手中的小瓷瓶就被瞬影抢了过去,他二话没说,干净利落地拔掉瓶塞,一饮而尽。
  逝云诧异地看着他,不知说些什么。这离他上次闹脾气可还没过多久,他怎么一下子就转性了?逝云见他反常反而更担心,问:“你……没事吧?”
  瞬影将空药瓶放在桌面上,神情复杂地看了逝云一眼,没有说话。逝云马上察觉到两人的关系进入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缓状态,马上靠近了些,却生疏地找了个话题开聊:“他们都去找出口了。”
  这话头兴许是开得太差了,瞬影没有接话,如此一来逝云显得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就又想到了一件事情,语重心长地说:“你就别为难清缘了,她也是身不由己。设身处地为她想想,如果换做是父皇叫你立誓,你也会守口如瓶的。”
  瞬影听了这话暗自意外,清缘居然没有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心情自然就好了起来,嘴角带着一抹坏笑得意地说:“看来,你并不了解她。”

  ☆、较劲

  “我、我了解她呀!”逝云没有听出瞬影话里的意思,他的理解仅仅停留在了字面上,心虚地扬起了声音,“我与她一路结伴同行至此,我跟她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怎会不了解她!”
  在瞬影看来,逝云说的这些无关痛痒都是废话,不予理会。逝云转而又好声好气地说:“你之前误会清缘的地方,她也算是给你解释清楚了,过去的事情那就过去了。总之,你以后可别再针对她了,她人这么好,你那样对她不公平。”
  “没想到皇兄待她竟会如此用心,那么我怎样待她才算公平?”瞬影看着逝云的眼神居然又有些阴沉了,微锁眉头故作苦思状,“回忆起来我待她确实不公,几经误会中处处刁难于她,她却三番四次不计前嫌或替我解围或为我疗伤,如此说来……”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正当逝云在为瞬影这番自省感到高兴的时候,瞬影未说完的后半段话语中却渐渐露出了挑衅的端倪:“照皇兄的意思,我娶她可好?”
  瞬影那不轻不重的话传入逝云耳中竟惊如雷霆,瞬影前一句话刚落,紧挨着的后一句话里又故意装糊涂:“什么?皇兄方才说‘这就对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逝云连连摆手,急切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别欺负她就行了!你们俩的关系,其实也就一般,哪里就到了那种地步!”
  瞬影将逝云的神色全数看在眼里,言辞愈发激人:“我与她的误会都已解释清楚,从头到尾细细想来,她待我如此用心绝非将我视为泛泛之交,未必不会暗许芳心,况且佳人难求,我不如就此遂了这天意,娶她为妃。”
  “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她喜欢的可不是你这样的!”逝云被瞬影激得都有些口不择言了。
  “那她喜欢怎样的?莫非是皇兄这样的?”瞬影说话本故作平淡,但到了最后竟不自觉地有些咬牙。
  “是啊!”逝云马上就应了他的话,全身上下都透着无比的自信。
  “这么多年了,你倒一点都没变,我在意的你就总喜欢跟我抢!”瞬影的语气陡然变重,像露了森森利齿的野兽一般。
  “我不就跟你抢过一次父皇的印章吗?”逝云也没什么耐心了,“再说了,男婚女嫁讲求的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有什么抢或不抢的!”
  “你说得到轻巧!从小到大,母后处处护你,就连与我一胎所生的皇妹也事事向着你,皇叔也好、四方诸将也罢,哪个不是以你为先,就因为你是太子,但凡我与你有冲突的地方,必须一律避让,自我出生至今,被你抢走的东西还少吗!”瞬影说话语调越来越重,最后竟然吼了起来。
  逝云两手一摊,无辜至极地说:“我也不想这样,我比你生得早我能选吗?这你也赖我头上?”
  “好一个你也不想,就能把一切推得干干净净,坐享其成!”说到此处瞬影愈加不忿,一掌拍在了桌面上,方才放在上面的药瓶被震落在地,摔碎了,而瞬影也因动作太大牵动伤势,不住咳了起来。
  “你怎么越扯越远?我、”逝云生气地把瞬影一指,但看到瞬影伤势发作的痛楚神情,半路又收住了动作,于心不忍地说,“现在我避让你总行了吧,我不跟你争这些,我走!”
  。
  狄旭和冬隐到达密书馆的时候,清缘同御璟还在研究那本《藏玉印法仪》。
  狄旭一进门就问:“进展如何?”
  御璟攒眉不解地盯着古籍摇头,清缘替他答了话:“大人,我们卡在这里了。”
  “《藏玉印法仪》?”冬隐看到她经常翻阅的那本书,别有用意地问清缘,“怎么,你看得懂?”
  清缘如实相告:“基本上看不懂,这里面密语难解。”
  狄旭对这本书很感兴趣,也凑了过去,看着书上的图文说:“密语多是正常的,怕万一落在魔族手中月墟洞反倒会成为我族负累。”
  清缘忧虑道:“这密语含义本是口口相传,如今……”
  “如今她们都死绝了。”冬隐用一种近似冷酷的方式把清缘的话说完了,然后看着清缘投来了介意的目光,竟有些得意。
  “我记得大凡这类印记都是施加在掌纹中的,”狄旭对御璟说,“如果月墟洞中尚有门徒保存完好的掌印,你是否能后破解其中奥秘?”
  “那就要看这印记有多强大了。”御璟依旧无法确定。
  清缘回忆一番,忧虑地说:“可一路走来,所见只有骸骨呀!未有血肉,那印记又将依附何处呢?”
  狄旭看向冬隐说:“你能不能给我们想办法?”
  “我倒还真有办法,”冬隐笑着说,“这些人的遗体我从未处理过,唯有我母亲,被我封入了墓葬冰棺中。”
  不久之后,冬隐带着众人来到一岩壁内所凿的石室外,门进去时,寒意扑面,内置有一白色冰棺十分明亮。
  冬隐将棺盖推开之后,见一女人躺在棺内,面容安详宁静,她右手食指上戴有一枚银质戒指,上面雕花如雪,晶莹剔透。
  御璟不曾见过此人,便问狄旭:“这就是冰舞战将?”
  狄旭站在冰棺旁感慨万千,叹道:“正是。”
  冬隐有意观察清缘,发现她第一眼看到亡母面容时,并非如御璟那般陌生,反而神色哀惋忧伤,好似早就相识一般。清缘发现冬隐锐利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脸上有些心虚,马上就收敛了神色,看向了冰舞战将手中的戒指。
  “文死谏武死战,这也算是雪茵最好的归宿了,”狄旭对冬隐说,“如果没什么问题,就让御璟开始吧?”
  冬隐信任地看着狄旭点点头。
  御璟盯着雪茵的戒指,缓缓走到她的右手边,说:“冰舞战将的身上完全感觉不到一丝残念,好似当年走得十分慷慨无憾,反倒是这枚戒指上缠绕着十分强大的符咒。”
  狄旭再次征求冬隐的意见:“让御璟将这戒指取下,可否?”
  冬隐依旧点头,她也很想知道关于母亲的一切。
  虽然遗体保存完整,但毕竟常年冰封有肌理冷缩的情况,御璟很轻易地就将戒指取下。
  御璟盯着指尖戒指没有说话,一股无形的力量从脑海中发出,由臂膀传到了戒指中,忽然戒指中有明亮光芒被激发出来,无数缠绕在戒指内的环状符文竟然无限放大,映射在了室内四壁,场景十分奇异。
  狄旭看着映射出来的密密麻麻且不断翻转回旋的符文,好似明了起来:“原来如此。”
  。
  清缘抱着果篮出现在逝云的视野之中,原本坐在屋外石桌旁的逝云马上跑上前去接过了清缘手中的东西,些许紧张地说:“你手上有伤,怎么还拿这么重的东西!”
  “不碍事的,”清缘暖暖地把手里的果篮递给了逝云,“你帮我上药之后,伤势似乎就好了许多。”
  逝云听了这话心头也是一甜,折回石桌那边将果篮放下,对清缘说:“他们还在找出去的方法吗?”
  清缘跟在逝云身后回答:“已经找到了,冬隐现在正带着他们去灵台。”
  “灵台?”逝云听到这个地方精神为之一振,“是出口吗?”
  “不是,那是月墟洞与北宫玄武府信息衔接的地方,狄旭大人需要我义父向中宫通报这里的情况。”
  “那么,母后很快就会知道这里的情况了。”逝云开始担忧起来,面带愁云地说,“不知母后得知父皇的死讯之后,会不会很难过……”
  逝云不开心的样子引得清缘的神色也黯淡了下去,她低声说:“狄旭大人的意思是,兹事体大,必须天后亲自来一趟。”
  “母后等了这么多年,就为了一个结果,她必定会来的。”逝云往中央大殿方向望去,天帝的遗体依旧安放在其中,没有做任何移动,也就是说,那魔族女子依旧在天帝怀中,如此一来,天后要对面的恐怕不仅仅是天帝的死亡了。
  “狄旭大人还说了,他会一直守在这里,在天后见到天帝遗体之前,除两位殿下之外,绝不准他人再踏入那大殿一步,凡事都要等天后到来之后再做定夺。”
  逝云并未觉得不可,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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