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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待长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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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然一声魔族没有撞破气墙,又被弹了回去,门内的两人这才松了口气。魔族被挡在气墙之外,眼看着清缘的鲜血落在地上却无法触及,便疯狂地撞击气墙,显得无比饥渴而焦躁!
  清缘前臂均已伤及筋骨,痛得几乎无法抬臂,现被瞬影从后面紧紧将其环腰抱住,她回头看去,正好撞上了瞬影关切的眼神,顿时感受复杂。
  方才两人可还在争锋相对,现在瞬影对她却全无恶意,担心至极。所以,之前在石室之中,他绝不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外面被气墙堵住的魔族显得气急败坏,他透过气墙看到了大殿内被控制住的魔族,忽而大喊一声:“父亲大人!”
  谟戮黯淡昏沉的眼神似乎在这喊叫声中恢复了一丝光彩,事情发生了一些逆转,方才聚集在玉璜周围的紫气原本正在散离,现在却有回拢之势。
  气墙外的魔族也看清了这一点,继续喊道:“是我,谟越!我没死,我被困在这里九年,却一直能感知到您的召唤,我终于找到您了!”
  在御璟的凝视下,谟戮的神志正在渐渐恢复,他那涣散的目光正在聚焦,脸上迷惘的神色也被怒火取代。终于谟戮脱离了摄念控制,恢复自主意识地第一件事就是瞪视御璟,怒吼道:“你来迟了!”
  对视中,一股强烈的情绪波动回传到了御璟的意识中,如火海般的暴怒撞击着他的大脑,一阵灼热的剧痛传遍御璟全身,他难以忍受地闭上眼睛断开了于谟戮的对视,血上喉头喷涌而出,伤势扯得他腰背微弓,身形晃动后才勉强站稳。
  御璟的眼睛再次睁开后竟不敢再直视谟戮目光,但他手中念力依旧隔空紧抓谟戮不放,好似拼了性命也要夺回玉璜!
  逝云见御璟受伤,却因为地面电势无法靠近,站在远处大喊:“御璟,千万不要再对他摄念了!”
  狄旭不敢分心看都没看御璟一眼,依旧加持电弧全力攻击,同时问他:“撑不撑得住?”
  “撑得住,你不要分心。”御璟因伤势牵动,说话声音变低了许多,更多的血液从嘴角流出,情况不容乐观。
  狄旭光听御璟声音就知道形势不妙,严厉地对他说:“你给我听好了:这一战生死攸关,不要给你师父丢脸!也不要辜负白虎将军对你的期望!”
  御璟听了这两句话十分触动,当即不敢有丝毫松懈,双目聚神如初,提起声音坚定地回他:“你放心,我今天就算是死在这里也要助你杀了他!”
  谟戮虽然伤了御璟,但他自己看上去也不好受的样子。
  首先,他攥着玉璜的右手依旧被御璟隔空制住;其次他依旧被笼罩在密集交错的电光之中,如此一来根本无法动弹更无法反击;况且体内的风洞时不时发作一次便会掀开他所有的旧伤,不断替他修复伤势的玉璜是他活下来的唯一原因。
  谟戮盯着气墙外的依旧干瘦枯槁的谟越,初时似乎认不出来自己的儿子,直到看清了他那双同自己一模一样的紫眸,才开口道:“你若比他们早到,我又何至于此?还不冲进来杀了他们!”
  谟越看着面前的气墙爱莫能助,同时也十分愤恨地看着气墙内的清缘和瞬影,地上殷红的鲜血聚成了一滩,近在眼前他却触不可及!
  恼羞成怒的他用利爪狠狠凿向气墙,致使远处的逝云被吓得一身冷汗,狄旭和御璟苦战之下分身乏术,他和冬隐也被远隔在此,如果气墙被冲破,又该如何保清缘与瞬影万全呢?
  地面上越来越电势太强让逝云只能隔空远望,同时瞬影和清缘也无法向内靠近,被困在了入口附近的有限范围中,形势两难。
  伤重倒地的清缘虽然已经全力凝冰止住了伤口出血,但双臂疼得无法动弹,她已经没有了反击的能力。
  瞬影站在清缘身边,盯着她前臂的伤口,顺着衣服上的血迹又看到了地面上的一滩血,转而注视着她苍白的脸庞,于心不忍地问:“你救我之前有没有想过刚才在石室中我还掐着你的脖子?”
  “魔族当前哪有私怨?”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清缘神情疲惫地看地微微摇首,“如果这次我们能活着出去,再跟你算账也不迟。”
  瞬影看着清缘的神色越来越复杂,此时虚弱地站不起来的清缘恐怕也意识到了什么,从头到尾不曾抬头看他面容。
  气墙外的谟越已将野兽般的利爪插入了无色的气墙之中,暗紫色的气息竟然顺着他漆黑发亮的指尖渗入了气墙内部。
  看来这屏障是撑不了多久了,瞬影站在清缘前方,做好了应敌准备,回首看她时,似有话说,却始终抓不住她的目光,终于作罢。
  就在这时,气墙内侧有凝冰附着其上,伸展为壁,将入口处的障碍加固了。逝云见状才安心些许,对冬隐说:“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现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什么是长久之计,”冬隐盯着电网中央死不了的谟戮说,“如果不能夺回他手中的玉璜,他就永远都死不掉,但是我们恐怕是要被地上越来越强的电势给杀死了!”
  逝云担忧地看着狄旭说:“这样强度的攻击不知道他还能支持多久?”
  冬隐悲观而沉重地说:“紫电战将能支持多久都没用,他现在挑战的是玉钥的力量,无异于是与天玦界对抗,纵观历史,集魔族全族之力都无法破除天玦界,你觉得区区一个紫电战将能赢得了天玦界吗?”
  “这可如何是好?”逝云有些激动,肢体动作可能有点大,衣物竟然摩擦起电闪过一道流光,还把他疼得直哼哼。
  “这……”纵使被电,逝云也忍住疼不敢乱动了,“空气里的电能也这么强了?”
  冬隐摇摇头说:“此次成败就在于玉璜能不能被夺回了!”
  谟越被拦在入口之外,令身处险境的谟戮极为失望,大骂道:“废物,你居然连一道屏障都逾越不了!”
  透过冰墙可以看见,最前面的气墙中已经被混入了大面积的紫色气息,看来很快就会被这魔族的力量瓦解掉了,谟越急切地解释道:“父亲大人,您再坚持一会儿!”
  入口屏障被破,首当其冲的就是清缘和瞬影了,逝云现在心急如焚,但是根本无法跨越地面上的电势前去相助,就算是动作稍微激烈一点,都有可能引起空气中的电流转移。大家同气连枝,其他人亦是同样焦急。
  “谟戮!”一直低头不敢与之再次对视的御璟忽然喝住了谟戮,在对方看过来的那一刻使劲全身解数锁住了对方的视线,威胁道,“天帝陛下来取你性命了!”
  “你说什么?”谟戮不自觉地捂住了胸口早已愈合的伤势,正对着御璟深不见底黑色的眸子,好似从那里坠入了深渊。
  首先是谟戮用手按住的伤痕再次裂开,渗出鲜血,他着了魔似得直勾勾地盯着御璟,仿佛他现在看到的不是御璟的眼睛,而是另一个世界的景象,大吼道:“不可能,轩辕惊风,你已经死了!”
  紧接着,谟戮身上其他的伤痕也一一翻开了,玉璜虽然有治愈能力,但这次伤口愈合的速度尤为缓慢,一直包围在谟戮周围的电流也趁此时机进入了这些伤口中,快速流动灼伤各处!

  ☆、容器

  谟戮的伤势依然在无声无息的恢复,但愈合效果却越来越微弱。聚集在他右手的紫气不得不散开填充身上各处因风洞而形成的伤口,所以,玉璜周围的魔族气息也就微弱了下来。照此情形来看,谟戮的反抗应该是进入了尾声。
  远处的逝云叹为观止说道:“御璟居然能控制我父皇留下的风洞!”
  冬隐细细打量着远处的御璟,敬佩地说:“这就是念力的可怕之处,人心无形其力至伟,念力若能修习至上上层,恐怕就世间无敌了!”
  冰墙外的谟越不知里面发生何事,只听声音就觉不妙,大声道:“父亲大人,这里没有轩辕惊风,他已经死了!”
  终于,玉璜被御璟用念力从谟戮的手中夺出,摔在了地上。狄旭见势发力,电网紧缩将谟戮挤压切割,大局已定!
  入口外的谟越始终无法打破剩下的一层冰墙,在谟戮的躯体被四分五裂之前嘶声大喊:“父亲大人,把继承权留给我!”
  最终焦炭般的尸身爆炸碎开,那一瞬间所有人都认定谟戮必然死透再无悬念。但是,尸身炸裂的同时,庞大的紫色雾气好似一个模糊的人影漂浮在半空中对准了外面的魔族俯冲过去,那面冰墙好似一层薄纱被轻而易举地穿破了。
  狄旭马上将大殿内所有电势收聚回身,对瞬影大喊:“快点离开那里!”
  瞬影虽然伤重,但看着血海深仇的魔族就有着一腔耗不尽的怒火,只是他现在更记挂的却是同样伤重的清缘。
  她手臂有伤且又失血过多故而反应没有瞬影迅速,当她接收到狄旭警告的时候,瞬影已经将她横抱起来,向逝云那边疾行而去。而几乎在同一时间逝云也迫不及待地向清缘奔去。
  刹那间,御璟伸手去拦那尸体中迸发而出的气息,但念力根本就捕捉不到那无形的紫气,它毫无意外地缠上了入口外的谟越。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谟戮的气息居然与入口外的魔族相融在了一起。九年以来被困在入口饥饿到脱形的魔族在得到了新的气息滋养之后,恐怕变成了他原本的模样……那是一个更为年轻、更为高大、更为强壮的魔族,额有犄角、眸为暗紫、手如利爪,神情乖戾,跟谟戮十分相似。
  入口屏障被穿破之后,谟越第一眼便盯着地面上殷红的血迹,只需轻轻一抬手的事情,便有能量从指间逸出化形为暗紫色气息而去,在那摊血泊周围绕上一圈之后,就卷走了方才清缘落在地上的所有血液。
  紫气包裹着血液回到谟越手中时,两者全数被吸入皮肤之中不留痕迹,谟越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十分享受刚才被吸收入身体中的神族美味。他沉醉癫狂地感叹道:“九年了、九年!”
  冬隐跟在逝云身后,看到那个魔族的变化,心生不祥地说:“糟了,刚才要杀的是被天帝陛下重创的谟戮,现在要杀的却是另一个毫发无损的谟戮!”
  谟越欣喜若狂地欣赏着自己好似重生般的躯体,对远处地面上四分五裂的焦尸说:“父亲大人,您终究还是把继承权给我了。放心吧,我会向所有人证明,您的选择是无比正确的!”
  不远处的狄旭首先掷出一个球形闪电豪不客套地跟谟越打了招呼,却被谟越抬臂一挡,用气息反弹回去。
  狄旭只能将弹回的球形闪电收回袖中,消散于无物,却很诧异地盯着新的对手,说:“你果然跟刚才不太一样了。”
  而另一边御璟首先隔空将玉璜抓住甩给了逝云。逝云以风势相接,稳稳地将玉璜抓在了手中。正好瞬影已经抱着清缘来到了与他汇合了,逝云马上抓住清缘无力冰冷的手掌,将玉璜按在了她的掌心说:“快拿好,能替你治伤。”
  清缘没有去接玉璜的意思,而是抬头看了嘴角带血的瞬影一眼,此时瞬影也正低头看着她,好似明了她的心意,便宽慰道:“我没事,你伤口深可见骨,如果不及时医治,怕会对你今后行动有所影响。”
  没想到,玉璜一接触到清缘的皮肤,她的伤口就有了微妙的变化,期起初是附着在伤口上的凝冰自动消解,而后肉眼可见清缘的伤口渐渐愈合,原本深可见骨的伤痕正在逐渐合拢、变浅。
  见此情形,逝云如释重负,而瞬影紧锁的眉头也无声无息的舒展开来。冬隐见了逝云对清缘的样子,既羡慕又落寞,索性将视线投向远处。
  “继承权?谟戮怎么可能有儿子?”冬隐看着远处的谟越陷入了深思,“书上不是说高等魔族没有生育能力吗?只有低等魔物才有繁衍能力,这两个魔族怎么可能有血脉相承?”
  谟戮方才已经是残躯,杀他的唯一障碍就是玉璜,而现在面前的这个年轻的魔族刚刚得到了谟戮强大的继承权,无异于是要对付一个全盛时期的谟戮。狄旭和御璟交换了眼神,一样都不敢轻敌。
  谟越却显得有恃无恐了,他体内的力量正蠢蠢欲动,化形为暗紫色的气息盘旋在周身,这股力量一触即发,狄旭立刻从衣袖中甩出电弧,明亮的紫光向谟越游蹿过去,缠绕住了绸缎般浓密的紫气。
  另一边御璟刚刚抓住谟越的眼神就被他紫眸中的什么东西震慑住了,一股强大的念力直接将御璟撞飞了,在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刚才一个能控制九年前天帝陛下遗留的风洞力量的人,现在居然在一瞬间就被击败!
  逝云迅速跑到了御璟身边将他扶住,后者刚刚坐起身来以手捂眼,神色痛楚难耐,连带着全身上下抑制不住地打颤。
  前方狄旭和谟越的力量化形仍在双方之间的半空中纠缠较量,谟越正在张狂大笑,气势上已经赢了狄旭一半了。
  逝云见御璟一时半会儿都睁不开眼,担心地问他:“怎么回事?”
  可是御璟并没有回答,手掌用力紧按着双眼,凭着记忆找到狄旭大致的方位,大声警告道:“他体内有两个意念!”
  就连沉稳应对的狄旭听了这话都是一惊,难以置信地看向对面的谟越,似乎真的能在那双紫眸中看到谟戮的影子!
  逝云不可置信地问:“怎么还有这种事情?”
  冬隐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逝云身边,说:“像谟戮这种高等魔族是没有生育能力的,不可能有什么血脉相承,刚才所说的什么继承权恐怕都是假的!”
  “容器,这个魔族只是一个容器,谟戮没有死透,他不过是脱离了残躯,更换了一个完整的新容器罢了!”御璟痛苦至极地向狄旭喊话,双眼依旧无法睁开,仅仅捂住眼前的手掌下竟有血痕落下!
  另一边清缘不顾瞬影的阻拦跑到了御璟身边,将玉璜交到了他的手中,说:“大人,你必须尽快复原,不然在这魔族面前,我们没有胜算!”
  前方电光四射,紫气撕裂,狄旭和谟越因力道冲击各自被撞退了几步,两人相持不下的角力终于告一段落。
  狄旭站稳时紧闭双唇暗自咬着牙,却还是阻挡不住溢出嘴角的血丝,而谟越站稳后看到自己双掌至手臂前端均有灼痕,却得意洋洋地对狄旭说:“你很累了吗?刚才为了杀我拼尽了全力没有丝毫保留,根本没有想到我死不了对不对?”
  狄旭盯着敌人咬牙切齿地说:“你现在到底是谁?”
  “当然是你们的老对手了,轩辕惊风到死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能活这么久,现在你明白了。”魔族缓缓向狄旭逼近,十分轻视地看着他,仿佛现在的狄旭对他已经不能造成什么威胁了,“继承权当然都是假,那不过是一个用来筛选容器的借口,虽然有的时候容器并不太理想,但是拥有紫眸的魔族太过稀少,也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
  “紫眸?”狄旭站在原地,看着对方一步又一步地逼近却并无任何动作,而是继续跟他交谈下去,“你的容器必须和你一样是紫眸才行?”
  “当然。你们知道了也无所谓,反正都得死在这里。”魔族毫不在意地承认了,扬手一挥指遍在场所有人,最后指尖停在了御璟那里,“拖延时间也没用!”话音还未落地时,一道紫气从指尖发出,径直奔向地上正在闭眼疗伤的御璟!
  明亮的电光也追了上去,纠缠住了魔族的气息,两股力量在到达御璟身边之前爆炸开来。魔族的目的明显是御璟手中的玉璜。
  这边一行人中,唯有逝云伤得最轻,他马上拦在了御璟面前,对身后的人说:“死都不能让他再把玉璜夺回去了!”
  逝云的存在对于魔族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他甚至看都没有多看逝云一眼,便径直朝前走去,犹如势在必得一般。
  一旁狄旭的电弧拉住了魔族的去路,他显得有些厌烦,伸手向狄旭推出一掌。
  两人之间隔着几步距离,魔族虽然碰不到狄旭,但脱手而去的暗紫色化形之力却如飞练般击穿了电弧,正中狄旭胸膛,这一次他没能撑住,被击倒在地。
  “发生什么事了?”御璟听到动静十分着急,但他的眼睛还没有恢复。
  逝云没有回答他,冲上前去发出风刃,同时感到身后有气流追来,瞬影的风刃虽然后发,却早他一步撞上魔族!
  然而,风刃虽纷至沓来,却全数撞在了浮于魔族身前的紫气之上,顿时失了锐形便消散于无物了。
  冬隐虽在后面看得直摇头,却也追加了冰箭上前,但一切都如她预料一般都是徒劳,几支冰箭同样冲不破魔族身前聚集不散的气息,终究化为了水滴,洒洒落地。

  ☆、碎玉

  逝云和瞬影竟然一同上前直面魔族,万一有个好歹,天帝仅存的一点血脉就全断送在此了!狄旭见状担心不已,迅速甩出一条电索,从后而至将魔族紧紧缠绕,逝云、瞬影和冬隐三人见状趁势追击。
  清缘伤势依旧严重,十指均不能灵活使用,忽有灵光一闪致使她急忙扫视四周,敏锐地发现地面上早先化为焦炭的四分五裂的尸体中,似有一股气流伏地盘旋。全因有炭渣碎落在地凭风而动,否则单凭那呼吸般微弱的存在,实在难以令人注意到这股气流。
  她马上想到了什么,急问御璟:“大人,天帝陛下留下的风洞你还能操控吗?”
  “什么?谟戮的残躯不是已经毁掉了吗?”御璟双目紧闭,着实意外于清缘的问题,但却受到了某种启示,连忙对逝云离去的方向大喊,“逝云,把谟戮残骸里的风洞取出来!”
  此话一出,前方缠斗中的所有人都被惊着了,最为甚者当然是那个换了新身体的魔族!
  这似乎是神族众人逆转局势的唯一机会,逝云回身去看远处地面上的尸骸残渣,果然被他察觉到了一股微弱的风势,马上自掌心送出一股气流要将尸骸中的风洞接回来。
  魔族当然不希望逝云能够成功,此刻他全身均被身后狄旭所持的电索捆住却要极力挣脱。虽然魔族的化形之气浮在周身暂时被狄旭的电索压制,但膨胀之势无法阻挡,眼看电索就要被撑断的时候,狄旭情急之中对瞬影大喊了一声:“玉佩!”
  瞬影所攻出的风刃刚刚被魔族坚硬的躯体弹开,听到狄旭声音的时候只愣了一刹,当即扯下了全身上下唯一的一块纯黑的玉佩。危急关头,狄旭神色只能全凭意会,一念之间,瞬影果断将自己的玉佩掷向魔族面门。
  那时,魔族的化形之气恰好撑断了狄旭的电索,紫色的气息在魔族周身迅速扩散,张牙舞爪之势似乎无可阻挡,却在触碰到那枚黑色玉佩时,柔弱无力无力地退散开来……魔族的力量居然无法抵挡一枚玉佩的行进!
  这样的情形就连魔族自己也十分诧异,明亮的紫电蜿蜒绕至魔族面前,缠住了瞬影的玉佩随后将其轻易震碎,与此同时狄旭又对瞬影大喊了一声:“攻他!”
  瞬影领悟其意,从周身发出无数风刃,均上前持住碎玉攻向魔族的躯体,魔族的紫色化形之气一旦与碎玉交锋便会溃散而去。如此一来风刃和碎玉便轻而易举地一同刺入了魔族体内,皮肉破裂,魔血迸溅,魔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并双手捂住了血流如注的面门。
  就在此时,逝云面前尸块尽碎,留下了掌中一道微型旋风,他旋身转向了魔族,看到对方浑身伤口不用他人再多说什么,便将手中风洞对准魔族身上的一处血流不止的伤口弹射过去,一击即中,风洞顺着伤口进入魔族体内!
  这风洞一旦钻入魔族躯体,便肆虐不止,与方才如出一撤的伤口被体内源源不断的风势生生掀开,筋骨皮肉的撕裂声几经起伏重叠,一时间不绝于耳。
  魔族终于重伤,捂不住伤口汩汩而出的魔血,依着本能向后躲退而去,那边正是大殿入口处!狄旭惊若游龙般的电弧再次缠绕魔族全身,在伤口处对流乱蹿,不消片刻魔族伤口全数灼黑,而且无法复原,野兽般的哀嚎声响彻大殿,大势去矣。
  盘踞在体外的化形之气毫无目的地四散攻击,仿佛是在做垂死挣扎,狄旭和瞬影虽然追上前去却不得不保持一段距离,以免被化形之力所伤。
  连声哀嚎中,魔族终于冲出了大殿,踉踉跄跄地没能踏上石桥,竟然冲出了地面,坠入下方深渊之中。除眼伤未有恢复的御璟和守在他身边的清缘之外,其他人都追了出去,却又不得不止步于石桥边向下望去。
  嘶嚎声在深渊之中久久回荡,充满了憎恶与恐惧,穷凶极恶也终就穷途末路。魔族身上残留的电光不消片刻则耗尽消失,许久之后站在桥上的人们听到远处传来的落水声,最终魔族临死前恍如诅咒般的吼声戛然而止。
  逝云依旧不放心地看向冬隐说:“你好像说过,地下河流里面的机关更多?”
  冬隐彻底放松下来,带着劫后余生的笑意对逝云说:“这一次有天帝陛下的风洞在他身体里,但是却没有玉璜为他续命,必死无疑。”
  一场并无胜算的恶战终于到此为止,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这月墟洞中的一切,其实并未真正的结束。
  就在所有人都如释重负的时候,逝云看着瞬影的神色却是紧绷着的。瞬影敏锐地发现了逝云异于寻常的严肃目光,他迎上了逝云的目光,还从中看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忧虑。
  逝云郑重其事地对身旁的瞬影说:“走,去看看父皇。”
  “父皇?”方才一番激斗中,瞬影没有发现大殿角落靠墙处的尸体是谁,经逝云这么一说,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殿内,御璟手持玉璜盘腿坐在原地,勉强睁开双眼看到一行人折回,问:“解决了?”
  狄旭向他点头回应,只是面色凝重,完全看不到得胜后的喜悦。
  清缘关注着逝云,发现逝云正忧心忡忡地望着大殿一角,她也随即望去,见到了两具凝霜的尸体。
  逝云领着瞬影走过去,在天帝的遗体面前重重跪下,看着那个表面凝了一层白霜却英武难掩的男人,沉痛地说:“父皇,瞬影也来了!”
  瞬影万万没有想到,与魔族缠斗多时,天帝的遗体原来一直都与他如此接近,顿时感慨万千。当他按着胸前伤口正要跪下时,居然发现另外一具尸体的眼睛是浅绿色的,身形一下子给震住了。
  一旁的狄旭却十分冷静,他自然而然地在了天帝遗体前跪下,郑重其事地拜了三拜。随后跟来的御璟和清缘也一同跪了下去,看清了那魔族女人之后,这两人的神色都十分震惊,清缘尤甚。
  “怎么可能?”瞬影没有跪下,而是站在遗体面前指着魔族的尸体说,“这女人是个魔族,怎么会死在父皇的怀里?”
  跪拜完的狄旭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反应激烈的瞬影,第一次声色俱厉地对他说:“跪下!”
  瞬影还是没有跪,他迟疑地目光在两具遗体上来回扫视,很快就看到了女人腰间所系的黑色玉佩,除了上面有一块指甲片大小的缺口之外,几乎同瞬影方才被毁掉的那块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瞬影神色大变,指着女人身上的玉佩问狄旭,“我父皇屠魔一生,战功赫赫,怎么可能会跟一个魔族女人在一起?而且,那块玉佩……”
  瞬影的话说到后半段就说不下去了,对他来说,跟魔族任何的联系都是一种莫大的耻辱!狄旭直视着他,接受他的一切情绪,却没有开口说出一个字来。
  “不可能!自古以来,神魔对立,绝不可能!”瞬影说出了在场所有人都想说却没有说出口的话,当然,除了毫不意外的狄旭。
  “你知道?你一定知道!”瞬影激动地抓住了狄旭的衣襟,他绝不能接受心目中一向高大伟岸的父皇会有这种行径,无比狂躁地说,“为什么会这样,有人制造了这个假象想污蔑父皇是不是?你说啊!”
  逝云心中也有所猜测,不过这并不是当前最重要的,他起身拉住了瞬影,劝说道:“你们都有伤在身,你冷静点!”
  瞬影被逝云扯开了,狄旭几乎没有反应,这才是最反常的反应。
  “那女人是个魔族!刚才在入口处引我进来的就是她,怎么一转眼就死在这里了?还有那块玉……”不可思议之余,瞬影又想到了什么,盯着清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大声质问,“九年前你见过那块玉,你见过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父皇要你发誓保守什么秘密,你说!”
  瞬影气急攻心,激动的眼睛都因充血而泛红,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抓住了清缘方才受伤的前臂。他手上一用力清缘勉强愈合的伤口马上裂开,鲜血只往外渗,清缘痛得一声惊叫,缩着身子往后躲退。
  “放手!你疯了?”逝云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只是看到清缘伤口裂开,用力将瞬影推开了,心疼地将清缘拦在身后,防止瞬影发疯似得再冲过来。
  瞬影退了几步,依旧盯着逝云后方默然不语的清缘,愤愤不平,大喊道:“我也是他的儿子,为什么我不能知道!”
  逝云担心地看着清缘的伤势,清缘却无措地看着瞬影这般痛苦的模样,瞬影的胸口的伤痕许是因为方才动作太大,再次裂开,鲜血缓缓低落下来,染红了地面。
  犹豫再三,她终于打开了随身佩戴在腰间的香囊,取出了一块黑色的玉石碎片,看那大小,似乎正能吻合女尸身上玉佩的缺口。这可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包括狄旭!
  清缘走近女尸旁跪下,轻轻地将黑玉碎片放回原处,奇异的事情发生了:碎片一旦接触缺口,就自动融合为一体,好似它从未碎过,更奇特的是,女尸双目的颜色在玉石接合的那一瞬间,变成了黑色!
  在场所有人除了狄旭无不因此现象而惊异不已,瞬影似乎看明白了什么,再次转向狄旭,指着他说:“我跟她的玉佩是一模一样的!你早就知道这玉佩能够抑制魔族力量,所以当时让我用玉佩攻他!你什么都知道!但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为什么?”
  狄旭看着瞬影的眼神,就好像一个大人看着小孩子发脾气一般包容,但他还是没有说话,任凭瞬影发泄心中的不忿。
  “这么多年、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你们为什么这样对我?你说!你们所有人……”多年不忿终于才此刻全数爆发了,但也引得瞬影怒气攻心,话说一半时,他突就压不住累积在身的伤势,喷出一口鲜血,终于支撑不住身形向下坠去。
  “瞬影……”逝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住了瞬影的臂膀,瞬影便昏在了他的怀里。一直不露声色的狄旭终于叹了一口气。
  在场所有人均面色凝重,唯独缺乏同理心的冬隐说了一句:“终于安静了。”

  ☆、敌意

  当瞬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卧房内,水红色的帐幔上绣着鸟语花香图,这应该是一个女孩的房间。
  他不自知地松开了手里的玉璜,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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