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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待长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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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酣战之时,另一个入口……也就是瞬影和清缘进来的那个入口,失守了。
  清缘终于走到了大厅中央的圆台边上,不过到此她就停了下来,并没有走上去的意思。
  瞬影的视线又回到了清缘的身上,但是负气的清缘根本没有再看过他一眼。
  瞬影再次淡淡地问她:“入口在哪里?”
  还是没有回答,清缘自顾自地抬头向上望去。说来这大厅虽然宽广,但是空高却相对较低,最多也就一丈有余的样子,大厅的顶上也贴了白砖,同样上面也溅到了两种斑驳的血迹。
  瞬影这次倒是挺有耐心,不厌其烦地问:“下一层的入口莫非是在上面?”
  “不是,”清缘终于开口了,语气生硬却掩不住心中顾虑,“上面有这个大厅的第三个入口,当年魔族围攻这里的时候,只有我们进来的那个入口没有守住,其他两个都守住了!”
  “你怎么知道上面还有一个入口?”瞬影望着上方,清缘没有回答他了,他细看着那些顶处的白砖,在喷溅状的血迹中发现了异类……也就是线性血迹。
  那些血迹无一例外都出现在砖缝处,如此看来,上面当真还有其他空间,这砖缝里的线性血迹就是从上面的空间中渗透下来的。
  清缘还是没有登上圆台,而是在环台的阶梯旁边蹲下,伸手在台阶侧壁上摸索着什么。
  瞬影对下面的清缘说:“你刚才是不是觉得上面有动静?”
  “错觉吧,应该只是气流的声音。”清缘依旧负气答话,她正绕着台阶转圈,不知道她想摸索着找到什么。
  瞬影伸出手掌对准了上方曾经渗血的白砖,有股气流在他掌心生成自下而上冲撞到顶上,而后这股气流自然又被反弹回来,扑向了瞬影的手掌。
  与此同时,有灰尘碎屑从砖缝里掉落下来,瞬影感受到了反弹会手中的气流有些异常,盯着上方警觉地说:“那里面的气息是温热的,虽然十分微弱,但一定还有活物!”
  “不可能,没有水源也没有食物,没有谁能困在里面九年有余还不死。”清缘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瞬影,依旧是为刚才的冲突而介怀,她停下了围着圆台绕圈的步伐,贴着台阶内壁的手掌似乎确认了什么东西。
  “魔族的生命力非常顽强,况且神族的血肉就是他们的水源和食物!”瞬影带着根深蒂固的仇恨,抬手向上就是数道风刃纷纷而过,目标全在那些血迹异样的白砖位置,在密集的风刃凿击下,许多白砖都碎裂坠落,唯有一处白砖的中央被风刃击打得凹陷入里。
  清缘吃惊地看着瞬影的行为,同时手掌用力在第二层台阶靠圆台的侧壁上按了下去,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是轮轴转动的动静,既来自上方也来自下方。
  下方是与圆台衔接的地砖朝某一方向渐渐下沉,列出了一条向下的台阶,由于四周光线昏暗故而显得深不见底。
  上方是大厅顶部下沉到地面的一条石质楼梯,随着这段连接上方空间的台阶出现,数十具尸体,也从上方掉落或滚落下来。石阶末端落定在大厅地面时,从上方空间掉落的尸体也堆在了台阶旁。
  匆匆扫视发现这些也一样都是亡者尸骨,有的穿着神族军队的铠甲,有的穿着素色的长裙,有的衣服破烂不堪,辨别不出原本的材质。白骨累累,形状骇人,无一例外。
  至此,新出现的两条楼梯虽一上一下,却恰好连成一条直线。大厅两处入口由八根厅柱两两排列的情况下也是连成一线的。而这两条线正好相互垂直。
  “你可不是碰运气,你早就知道这里有机关可以通向下一层?”瞬影盯着清缘,语气渐渐由怀疑变为确定,“这不该是北宫玄武府能知道的秘密,你是守护者的门徒?”
  清缘却注视着瞬影刚才打开的那条楼梯,盯着那些滚落在楼梯口层层堆叠的尸骨,暗自担忧地说:“带逝云走的那个人从没有打开过这个入口,你是九年以来第一次打开这条通道的人!”
  清缘的语气好似瞬影做了一件非常不应该做的事情一般,瞬影也看向那堆尸骨,发现了白骨堆中居然半埋着一具干尸。
  那具干尸身着兽皮服饰,形容枯槁,眼皮微闭,缝隙间犹可看到一对紫色的眼眸!
  清缘盯着白骨中唯一的干尸说:“为什么只有他没有化为枯骨?”
  “因为他是活的!”瞬影推掌出去,强劲的风刃呼啸而至,那股杀意中还透着少有的兴奋!
  干尸居然在风刃达到之前从骨堆中一跃而起,轻盈异常地在半空中攀住了一根厅柱。此时他的双目圆睁,深紫色的双眸显得格外妖异。
  “已经、过去九年了吗?多亏你们放我出来!”那魔族的身影非常低哑,也许是九年来第一次开口说话,显得非常生疏。
  瞬影盯着那双深紫色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放你出来就是为了杀你!”
  形如枯槁的魔族却着痴痴地盯着瞬影身旁,手上有伤的清缘,深吸一口气并满足地闻到了空气中来自清缘伤口的血腥味。他贪婪地舔了舔舌头激动到几乎扭曲地说:“血,神族的血!”
  这魔族渴血的变态神色令瞬影憎恶至极,动念之下瞬影周身风刃群起,向前方魔族横扫过去。
  一股紫色的气息却从魔族的身体中散发出来,浓厚地裹住了他枯瘦的身体,好似以此为屏障自我保护。
  风刃后至,将那股紫色气息利落地刺穿无数次之后,妖异的紫色气息渐渐散去,却看不见魔族的踪影。
  正当瞬影看清这一切的时候,魔族忽然跃入瞬影侧方视野之中,只见一只枯爪想要直取瞬影心脏,却在半空中划破了一面凭空出现的冰盾。
  冰盾被抓破之后并没有碎裂开来,而是聚向魔族皮包骨般的手臂,沿着干燥龟裂的皮肤不断伸展,眨眼间那条手臂已有一半被冰块包裹冻住了。
  魔族看到一旁的清缘,知道是她所为,瞬影风刃追击而去,攻他面门,魔族乘机将被冰块冻住的手臂挡在了前方,风势破冰,魔族的身形也随着撞击而退远!
  魔族张狂的笑声传来,刚才分明是瞬影的风刃帮助魔族摆脱了清缘的冰凝陷阱。
  瞬影挥袖有风势追出,而后转头怒吼清缘道:“谁让你多事了!”
  清缘原本是怕瞬影被魔族所伤才出手相助,而且乘机制住了魔族的一条臂膀,不想却被瞬影这良心被狗吃的人骂了,新仇旧恨都堵在了胸口,这气不出不行,她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大敌当前,你……”

  ☆、月墟

  话还没说完,清缘就听到了大厅远处风刃碎骨的声音,她目光急速追去,看到一厅柱旁尸骨被风刃绞碎,却独不见那魔族踪影。
  与此同时,以那根厅柱为中心,四周尸骨咯咯作响地纷纷漂浮起来,定眼一看,尸骨下方都聚有一层淡薄的深紫色气息,正是借着那层气息,错乱的白骨拼接成人型站立于地面,全数面对着瞬影和清缘这边。
  魔族的狂笑声从厅柱后面传出,紫色的气息伏在地面四散而开,遇骨而附,附骨则尸骨拼接直立,好似有了生命一般一一对准了这边两人。
  无数垂死时的嘶喊声从骨缝摩擦中迸发出来,毛骨悚然,清缘不知那是亡者死时的意志还是魔族制造的假象,本能地捂住双耳。
  瞬影却对那些声音无动于衷,他张开双臂,狂风聚于面前呼啸中席卷向前,而那些白骨则“咯吱咯吱”的张牙舞爪地冲了过去。
  两而相撞之下,白骨在旋风中化为粉末,风势没有停息,卷着一切尘埃袭向躲在厅柱后的魔族!
  白骨在风中被撕裂成灰,附着在上的紫色气息却聚集在了一起,轻而易举地脱离风势凝为人型向瞬影飞扑而去!
  。
  御璟和狄旭在雪山上,以枯木林为中心,找遍了所有目之能及的地方,终于又在一片白雪苍茫中碰到了一起,两人脸色都不好看。
  “你把太子弄丢我,我把腾王弄丢了。”狄旭望着附近被两人踩出来的脚印,少有的气急。
  “啊……”御璟忽然捂住了双耳,腰背微弓,似乎有些难受。
  狄旭扶住了御璟的臂膀,马上问:“怎么了?”
  “亡者的呐喊,一众亡者死前的呐喊声,突然出现又瞬间湮灭!”御璟渐渐松开捂住耳朵的双手,自己也是一脸茫然,敏锐地朝一个方向往去。
  地面微震,前方有积雪下陷!两人虽不知是什么情况,但都抓住了一线希望拼命飞奔而去!
  积雪陷落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黑洞,他们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
  没想到这一跳好似入了一个无底洞,两个不擅长驭风术的人高速下坠了许久,见到亮光的时候以为终于落地。
  没想到着地之后还没停下来,直接顺着地面上的一条楼梯往下滚去,直到两人狼狈地滚到了楼梯底部,正好遇上了狂风大作,风中夹杂着粗糙的白色粉尘,完全看不清四周情形。
  狄旭和御璟当即捂住口鼻慢慢起身,待风势渐息、粉尘落地的时候才渐渐看清四下环境。
  这是一个石室大厅,厅内纵排八根大柱,中央是一圆台,他们两人就站在圆台附近。
  狄旭听到动静往左看去,正是瞬影倒地吐血时,一股诡异的紫色气息在他周身渐渐消失,清缘赶到了瞬影身边按住了他胸口的三道伤痕试图止血。
  几乎在同一时间,御璟看向另一边,厅柱后方有一骨瘦如柴的魔族被风势所伤,手足折断无法动弹,可是有一股紫色气息幽然飘至掌心,浸入肌理并留下殷红血迹。
  眼见折骨自接、伤口自愈,魔族站起来贪婪地舔净手掌上最后一滴血,面色能见容光焕发,全然不似方才那样形如枯槁,他大笑道:“好久没有尝到神族血肉了,这还又来了两个!”
  那魔族自然是用看食物般的眼神看着刚刚出现的狄旭和御璟。
  不想御璟目中燃火般直视魔族,无形之间对方就被撞飞到了厅内墙壁上!
  魔族并没有掉落下来,而是在御璟利刃般的目光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在墙壁之上,动弹不得。
  那力量带着无尽的愤怒,魔族挣脱不了,感到自己身体似乎要被压得陷入墙壁之中,低头一看确实如此,与他身体接触的墙壁均有不同程度的内陷。
  “御璟,你别把墙给拆了!”狄旭大声提醒御璟,同时一抬手朝墙壁上的魔族放出一道明亮的紫色电弧。
  在清缘冰冷的手掌下,瞬影胸前伤口已经凝结不再出血,稍微有点力气坐起来了就把清缘推开,跟狄旭说:“让我杀了他!”
  紫色的电弧纠缠在魔族身上灼出了一股强烈的焦糊味,同时还有御璟的念力重压在他身上一寸寸折断骨骼,他痛苦到无法发声的极端境地,却依旧顽强挣扎想要逃出生天。狄旭盯着那魔族奇怪地说:“怎么这样都死不了?”
  清缘干脆扔下没心没肺的瞬影,跟狄旭解释说:“大人,他生命力很强,被困在这里九年都没有死!”
  “真不一般。”狄旭如此说着,并观察魔族在他电弧之下的无力挣扎,最终在紫电肆意反复的蹿流之下终于焦黑萎缩成了一具难辨人型黑炭,彻底死绝。
  御璟这才收了念力,那炭尸掉落在地,溅起些许灰尘。
  “轩辕惊风……”一个忽如其来的奇怪吼声从通向下方的楼梯传来,其中饱含着挤压多年的憎恶与怒火。
  石室内的所有人都听清楚了这四个字……竟是有人在喊神族天帝的名字!
  。
  逝云跟着神秘女子走过了一段又一段漫长无窗的甬道,一路无语,暗自思忖再三,不得不极力压制那团因清缘而起的胸中怒火,保持冷静。
  此时的他只盼着能尽快取得解药,无论他将付出什么代价。若真如那女子所说,清缘只有不到两个时辰的话,逝云可就顾不得其他只能暂时妥协,由得这神秘女子带路前行了。
  甬道尽头,两人一同进入又一间石室内,眼前豁然开阔。全因他终于看到了一扇窗户,顿觉空间不再逼仄。这窗户正方,窗条一纵一横交错分出四个窗格,窗口没有糊上纸或纱,逝云可以毫无阻碍地看到窗外的世界。
  昏暗中,外面是一望无垠的月墟洞,就如同他一开始和清缘一起掉入的管道中匆匆一瞥的情形一样,透过窗户他又看到了负雪山内中空的环境。
  负雪山整个山体由一根粗壮的庞然大物支撑,那是黑暗中央散发柔和白光的一根旷世巨柱,下抵深渊,上擎巅峰,就是它照亮了层次错落的月墟洞。
  逝云指着中央的庞然巨柱问:“那就是月磐柱吗?”
  “没错,那就是月磐柱,整个负雪山存在的核心,它从深不见底的地下河中伸出,直达负雪山最高峰,并且每年都在不断生长,所以负雪山的山势每年也是在缓缓上升,这是一座有生命的雪山。”女子横拉上了石室可滑动的石门很骄傲地回答着,接着将石室的窗柱中央用力一拍,窗格中央的雪花纹路凹陷下去,整个石室轻微晃动了一下之后开始匀速下降。
  逝云惊异地看到了整个石室垂直向下,伴着月磐柱散发出的不甚明亮的光芒,月墟洞下面的空间也就越来越清晰地展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月墟洞内有许多或延伸出来或内陷进去的岩层,每一层里面都可依稀看到道路与建筑,如此看来这其中结构果真十分复杂,如果没有这陌生女子带路,恐怕是很容易就迷失在其中了。
  “下面就是守护者和门徒们隐居的地方?”逝云抓着窗框向下看去,能感受到月墟洞内寒冷的气流呼啸而过。
  神秘的女子站在逝云身旁,见怪不怪的看着逝云新奇的目光,莫名有一种愉快的感觉,不自主地问他:“知道为那根巨柱为什么叫作月磐柱吗?”
  逝云很快就回答道:“当然知道,书里有记载过:月磐柱如月亮一般可以吸收日光从而使自身发光。光能被月磐柱吸收,然后通过山体内的能量体系传送到洞内各处,分为无数特制的光源。整个山体的能量体系全是借日光蓄能,今天的负雪山是风雪交加不见日出,否则现在这个时候月墟洞内的光线就会格外明亮,犹如白昼。”
  “没错,在这里月磐柱就好似一颗参天大树,主干直升向上之后,开枝散叶般伸出许多枝杈埋入山体表面,连通月墟洞各处出入口,主干吸收能量,枝杈输送能量,借此维持月墟洞里的一切。”神秘女子此时此刻虽然同逝云并排站在一起,但依旧用一种无比孤寂的口吻说道,“这真是一个巧夺天工的雪域地下城,可惜,到此为止已经荒废,守护者曾经的辉煌也永远成为过去,几乎化为一段被掩埋在历史中的秘密。”
  从这间石室开始下降的位置算起,到达肉眼可见的月墟洞底部,似有千仞之高,现如今已经下降到了中央,石室的下行速度依旧没有减缓,逝云这才从新奇中恢复了危机感,问:“你带我拐了又拐,弯了又弯,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去,那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你好像很急。”女子却悠悠然地问。
  “废话不急才怪,清缘只有两个时辰,是不是你说的吗?”逝云的目光又被窗外的事物吸引了,对面岩壁上竟然长着一株白色的树木,那植物枝繁叶茂挂在悬壁之上,实为奇景,再往下看,发现白色的花草树木攀附于峭壁之上的渐渐增多。
  女子冷幽幽地来了一句:“如果我带你去死,你也会这么急吗?”
  这番话语到了逝云的耳里,他也顾不上外面的新奇景象了,义正辞严地对女子说:“好歹都是神族,本应该同气连枝,你这人怎么不安好心啊?”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此刻要出去的话,我不会拦着你。”女子别有用心地看着他。
  “如果我走了清缘怎么办!”此时此刻,逝云看这女子极不顺眼,但依旧在心底告诫自己,没有拿到解药之前一定沉住气!
  女子不紧不慢地说:“那么你愿意为她去死了?”

  ☆、冬隐

  逝云没有说话,他只是敌视着那个女子,女子似乎猜到了什么,轻蔑而高傲地说:“你不可能打赢我的,一路上我敢放心大胆的走在你前面,就说明我根本不怕给你偷袭的机会,更不怕与你正面交锋。你有几斤几两的修为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你就别做梦了。”
  逝云被这女子激得暗自咬牙,道:“你越是这么说,我倒越是想试试了!”
  话音刚落,逝云便竭力攻了过去,数道风刃聚气而显,从他身旁呼啸而过直攻向前。
  女子只是冷眼相待,她伸出手掌,掌心对准了逝云。
  与此同时,她的掌心处有什么东西在反光,再看一眼,原来是一块冰晶凝结而现,此后无数块一模一样的冰晶十分迅速的围绕其排列出现,空气中的水分在肉眼看不见的情况下飞速聚集于女子的手上形成了无数冰晶列成的护盾。
  在正常人只用了一次呼吸所需的时间内,女子手掌前方居然凝结了一个直径约三尺的冰晶盾牌,当然,在这只能呼吸一次的时间内,逝云的气刃自然是如期而至。
  一声巨响之后,冰盾表面仅流下几滴水而已,但是那股在气流中冲刺过来的力量却被反弹了回去,强风反扑下逝云被自己反弹回来的力量撞到石室墙壁上,还好后面有面墙给他撑着,逝云勉强站稳,不然就输的更不好看了。
  女子讥诮道:“我就是简单的挡了一下而已,只有五分之一的力量反弹回去,你居然就倒在了地上,真给你父亲丢脸!”
  “诶,你说我父亲?”逝云满脸狐疑地爬了起来。“父亲”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时,充满了陌生感,只因他常用的词语是“父皇”。
  “看吧,我说你打不赢我。”女子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望着手上冰晶的直接升华成为空气,说,“反正那女孩的性命就在你的手上,要不要跟着我随便你。”
  逝云想了又想,方才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想要我们的性命,早就可以动手了,可偏偏从头到尾你都以性命相要挟。”
  女子默然,不再开口说话。
  逝云没有办法,贴着石室墙壁而战,试图与她保持室内最大距离,其实撑死了也就两步多的样子。
  他重新看向窗外,发现石室已经快降到底部了,所谓底部就是目前可见的月墟洞内最大的一片平地。与上面看到的那些伸展程度参差各异的岩层不同,这一片广阔的岩层多处边缘能与岩壁衔接,而且这一层的建筑也是最多的。
  随石室降到这里来的时候,逝云这才看到了之前因昏暗中距离太远而看不清的景物。
  下方有许多洞外世界的常见建筑,比如说聚集在一起的房屋、纵横交错的街道、零星散落的石灯、白色的花草树木、因地势错落而建的虹桥、洞穴石壁临近建筑的瀑布、引飞瀑环绕建筑的水道等等,一应俱全,若不抬头望顶,很容易就让人忘记了这是一个地底世界,而被认为是一个美丽宁静永远都沉浸在夜色中的小镇。
  终于,石室触底,停止下行,女子再次敲打石窗中央的雪印凹痕,下陷的部分弹出,石室的门便自动打开了。女子了出去,带着逝云来到了一条曲折的石凿回廊上,左侧是岩壁,右侧是石廊栏杆,栏杆外就是逝云方才看到的村落建筑了。
  只是在这行进过程中还需小心,因为这条石廊外只有一部分能与这一层的地面衔接,其他没衔接上的部分中间空空如也,下方就是鲜有光明的深渊,万一掉了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这就是守护者及门徒们在月墟洞里隐居的地方?”逝云跟随在女子身后沿着回廊往前走去,廊外不远处的建筑鲜有火光,看上去死气沉沉。
  “只有品阶最高的守护者和门徒才有资格住在这一层,不过可惜了,现在只是形同虚设而已。”女子的视线没有落在房屋建筑那边,而是将目光投向前方,虽说这一层的空间十分开阔,但远景都被隐在了黑暗之中,因为壁上的光珠所散发的光芒不仅暗淡而且没有穿透性,只有走近了之后才能借着光珠的亮光看清近身的环境。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许久,一路寡言少语,无论沿着这条环壁石廊走多远,那庞然巨物般的月磐柱永远都在这一层的中央位置,一目了然。最后逝云开口问了这位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子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意想不到的是,这女子很开心地回头看了逝云一眼,说:“你终于知道要问我的名字了?”
  逝云不明白为什么问个名字她那么开心,答道:“你毕竟是我同族。”
  “我叫冬隐。”她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展露的笑颜终于没有了那种缠绕不去的孤寂与落寞。
  逝云仰望这个庞大的洞穴世界,想到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待在这里,仿佛明白了些什么,话语不禁变得轻柔一些,说:“这名字挺奇怪的。”
  “这名字是我母亲取的,那年寒冬……”冬隐走在前面欲言又止,应该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怎么了?”逝云问她这句话的成分里,自然是企图心多过好奇或关心的。
  冬隐的口吻忽然变得冰冷坚硬起来:“我父亲抛弃了我们,母亲只得独自回到这里,然后生下了我。”
  “什么,还有这种事?可守护者的门徒是不能……”逝云未曾想到冬隐的身世居然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说,一旦被先知选中入了月墟洞后,不早就发誓要将这一生都献给了天玦界的吗?”
  “没错,一旦被选为守护者的门徒,就必须隐居在此,永远都不能背离守护天玦界的誓言!”冬隐似乎十分遗憾地说,“我母亲很不走运,恰好是守护者的门徒。”
  “你母亲违背了誓言!”逝云不由得反感起来,天玦界是唯一能隔绝魔族大举入侵神族的屏障,只有天玦界屹立不倒,神族子民才能有安定繁荣的一切。
  “所以,这里没有人承认我,即使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冬隐带着恨意说,“我只能待在月墟洞的最边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的存在,这是对我母亲的惩罚,因为我出生便是罪人!”
  “一旦违背誓言,不是应该将你们逐出月墟洞吗?”逝云追上前几步,与冬隐并行,还同情地说,“为什么要把你困在这里,你是无辜的呀!”
  “我是无辜的?”冬隐仿佛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受到了极大的震撼,难以置信地看着逝云。
  “她们不应该这样对你!你父亲呢?”这话问得那么的理所当然,逝云恐怕没有意识到他在关心这个方才一直威胁他的人。
  “母亲从不跟任何人提我的父亲,那些惩罚我母亲的人都想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可是她不说,”冬隐回想过去,不由忧伤起来,“我母亲只说过,她从不后悔。”
  “真奇怪,据我所知,门徒一旦违背了当初入月墟洞时所立下的誓言,必然会遭受相应的惩罚,但……”逝云小心翼翼地看了冬隐一眼才接着说,“没听说过要连同孩子一起惩罚的,难道是因为你是第一个由守护者门徒所生下的孩子?”
  “也许吧!”冬隐嘴角扯动,带出一抹惨笑,接着说下去,“我真的很好奇,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我不知道他们相爱了多久,但我知道跟她一辈子的自由相比那一定是无比短暂的。真的值得吗?”
  逝云发现冬隐最后一句话不仅是在自问,好似也在问他。他迎着冬隐些许困惑的目光尴尬而笑:“我不清楚你父亲是否知道你母亲的特殊身份,但是你母亲却很清楚她自己的身份还有当初立下的誓言,所以,你母亲一定是错了。”
  听着这样的话,冬隐自然是难以接受的,不过咬了咬牙,认命般笑道:“是呀,誓言就是誓言,不管我明不明白,终此一生,我都必须留在这里,这是对她的惩罚的延续,因为我是她的延续。”
  逝云坦然而公正地说:“可我始终认为,这里的人没资格惩罚你。她们可以惩罚你母亲,甚至找到你的父亲施以刑罚,却不能将你的一生困在这里,你确实是无辜的。”
  冬隐忽然停住脚步,怔怔地看着身旁的逝云,好似对他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神色复杂间,心中情绪也因极力压抑而显得有了起伏不定的端倪。
  逝云不明所以地跟着停下脚步,迎着冬隐变化多端且微妙难察的目光问:“怎么了?”
  冬隐的嘴角好似露出一丝欣慰且无尽感叹的笑意,深吸一口气定了情绪之后继续往前走,接着说:“我每天都思考着许许多多的问题,特别是在母亲死后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光里,竟然发有些问题永远都是说不清楚的。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的答案,而我会不会找到自己的答案?谁知道呢!直到……你们来了。”
  “我和清缘?”
  冬隐微微低头哀叹道:“如果我父亲待我母亲能如你待她一般,我的人生就不会如此了!”

  ☆、难料

  沿着长廊走了许久之后,再回首就看不见当初的石室了,就连远处的村落房屋都被淹没在了黑暗之中。
  沿着山体内壁的长廊稍显曲折,长廊外时而是远处延伸过来的岩层,时而是一望无际的万丈深渊。
  朝前看去,这条长廊依旧望不到尽头,但是前方不远处却有一座石桥出现,垂直衔接过来将长廊拦腰隔断。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石桥与长廊的交接处。如果继续往前走,则是下一段沿着石壁的长廊,弯弯曲曲看不到尽头。
  若是右转则会踏上这座宽大的石桥。石桥两侧漆黑一片,隐约有地下河流的声音从下面很远的地方传来,放眼望去却是漆黑一片看不清水流位置。
  冬隐领着逝云走上了这座石桥。此桥宽约五丈,桥的那一端深埋于黑暗中,故而看不清尽头,辨不出长短。逝云踏上石桥之后,遥遥听到下方流水声不断,便问:“这地下河该不会就是连接着负雪山山脚处的那个水池入口吧?”
  冬隐思考了一下才确定地回答说:“是的,不过,自九年前月墟洞在战火中被封闭之后,下面的水流就变得十分湍急,水势也涨高了许多,同时将那个入口给完全堵死了。谁要是想从那个入口进来,就会有无数机关伺机待发,无疑是找死了。”
  逝云这时才发现石桥的方向正对着中央的月磐柱,走在桥上仰视月磐柱,如见参天巨物,显得逝云十分渺小。
  不久之后两人下了石桥,地势平坦终于,开阔的道路前方是一堵墙挡住去路,那堵墙足有七八丈高的样子且看不出这堵墙有多厚?它是由纯冰制成的,还没走近就已经觉得寒气逼人了,冰墙呈半透明状,可以看见冰墙的另一边有光芒从内透到了外侧来,但看不清这墙后到底是什么。
  逝云不解地问冬隐:“这不是条死路吗?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冬隐停在距离冰墙两丈外的地方,说:“这里面就是洞穴的中心,也是雪山的中心,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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