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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来点霸王龙吗-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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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谁?”吴子行问。
  “我同学,”楚爱甜疲惫地揉了揉眼眶,“也是我现在的编辑。他跟我说,”
  吴子行在那头等了很久,没有等到下文:“什么?”
  “没什么。”
  楚爱甜不自觉摇了摇头。
  她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只是想起那天结束谈话,起身时被席越叫住。
  席越坐在座位上,昏黄的灯光笼罩住他的侧脸,映出一道她从见面开始就故意忽略的浅淡疤痕,他的神情很复杂,楚爱甜一时无法辨认有多少种情绪在其中。
  “我认识林渊的事,你不要跟他那个战友讲。”
  楚爱甜当时答应下来了。
  “吴子行,我跟你不一样。”楚爱甜舀了一口变冷的饭,吃得直皱眉:“我答应过的事,怎么都会做到的。”
  “……”
  吴子行沉默片刻后,把电话给撂了。
  “什么破毛病,德行。”
  楚爱甜瞪了一会儿手机屏幕,瞪得眼睛酸了,才低头吃饭。
  但还是没忍住,喝果汁的时候,又瞟了一眼屏幕,思忖着怎么工作还没结束啊。
  心想事成说的大概是下一秒。
  楚爱甜仿佛心有所感似的,一抬眼,门口正走进来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其中……
  嗯,最高最帅最盘靓条顺的那个当然就是她家的。
  楚爱甜自豪地挑起培根咬了一口,余光扫了一眼,只有他穿着单件白衬衫,轻松勾勒出男人的肩宽腰窄,手上搭着黑色西装外套,黑色西裤下腿又长又直。
  也不怎么关心他有没有看到自己,一行人都已经进了里间的位子,反正他旁边那些人走了再说。
  抱着这样的心情,楚爱甜继续认真喝粥,喝了没两口,肩就被拍了拍。
  “楚小姐吗?”
  她被拍肩的时候以为是褚望秦,但不是,声音一出来她就知道不是。于是转头,礼貌道:“有事吗?”
  有三个人站在她椅子边,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跟我们走一趟吧。”
  他们穿着倒不是多黑社会,但言谈间的语气……
  楚爱甜察觉到了对方的来意不善,没放勺子,问道:“必须去吗?”
  对方没答,只是重新微躬身,手掌朝上对着门口。
  从这架势来看,楚爱甜完全相信自己要是不答应,估计会被架着走。
  “能问下,找我的是谁吗?” 
  在电梯口的时候,楚爱甜被他们几个人夹在中间,看着渐渐变化的数字,问道:“换个问题,我认识吗?”
  电梯门缓缓开了,楚爱甜无意间扫了眼里面的人,怔住了:“你吗?”
  刚才遇到的人。
  那男人眼神只轻轻一扫,她能感觉到身边三个人立马退后了几步。
  “去走楼梯。你进来。”
  楚爱甜意识到前半句是对手下说的,后半句是朝着他说的。
  即使是危险的变故,她也不相信在满是监控和安保的酒店,对方会贸贸然有什么大动作。但以防万一,她还是在外套里把手机悄悄调到了通话页面。
  她走进去。
  电梯门慢慢合上。 
  楚爱甜的心也随着那轻响微微一沉。
  “是你找我吗?我们认识吗?”
  没有回答。
  “还是我惹到你了?刚才没让你进来?是你要出去的吧。”楚爱甜叹了口气:“您不是哑巴吧?”
  刚才不还在门外说了声抱歉吗?
  结果这人愣是没开口。只在电梯迅速上升的过程中说了一句话……准确地说,是命令:“闭嘴。”
  楚爱甜的脾气本来就在日渐近墨者黑,和褚望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趋同,所以当下就有一种:卧槽,你他妈逗我呢??的操气。
  但面前这个人,楚爱甜的直觉告诉她,目前还是乖乖听着比较好。
  和褚望秦那种长相过于标致的暴脾气不一样,对面是个气质远比五官夺目的人。并不是说,他不好看。相反,对方的侧脸和仰角像绝美静物,优雅、斯文、骚气。而且左脸写着非我族类,右脸写着绝非善茬。
  如果非要总结出什么,一瞬之间,只有一个词扎根似的跑进她脑海……
  嗜血。
  那种危险已经打破氛围本身,是从骨子里令人觉得不安的复杂底色。
  他带她去了35层,一个在拐角处的大会议室。
  是真的大,三百六十度的空旷……没有人。
  进屋的时候,楚爱甜特意落了他一两步,右手尝试着拉住门,没让它完全合上。
  男人完全没意识到似的,摁了手上微型遥控,投影屏幕上很快出现了一段……监控画面?
  楚爱甜看到的第一秒,就意识到对方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手不自觉地一松,门轻扣住了。
  “这个人,” 他走到投影对面,半倚着桌子,双手落在裤兜里仰头问道:“刚才你遇到过。”
  楚爱甜点了点头:“嗯,对。”
  对方头都没回:“她跟你说了什么?”
  楚爱甜差不多猜到这个问题了。心里也不由松了一口气,这个问题还新鲜热乎着。
  刚准备开口,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不像她还知道掩饰下的Room Service,褚望秦的声音透过门板清楚传来。
  “开门。”
  楚爱甜从中听出熟悉的怒气。
  她看了眼背对着坐的人,对方像没有听到一样,又问了一遍:“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就看了看我毛衣,说暖和。就这样。”
  话音刚落,楚爱甜被轰然巨响弄的下意识一个激灵。
  门给那位爷一脚蹬开了。
  褚望秦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拉楚爱甜到自己身后,先上下拉着看了两遍,确保完整无损才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
  楚爱甜其实很少见他这样冷淡的狠绝,那天她说分手都没有过,多急也没有过。
  “其他我不管,不,要,动到我头上,动我的人。”
  那人没回头,只是仰头看着监控,一遍一遍地重放,他还津津有味似得。
  “褚少,给你个建议。留人不是靠绑的。”
  褚望秦冷冷瞥他一眼:“那您应该多抄几遍。”
  说罢,头也不回地拉着楚爱甜走人了。
  往电梯走的短短一路,她还看到安全通道的门被什么东西夹着,仔细一看,还是一只……脚……
  “哎那……”
  “三个人堵前面不让走,倒了以后碍事,我在里面解决的。”
  褚望秦知道她要问什么,直接一句回答堵住了她的嘴。
  “喔。”
  上了电梯,褚望秦忽然回头,两只手重重往玻璃上一拍,把人圈在自己的可视范围内,低头道:“算我求你了,你下次走之前跟我说一声,跟我说一声!好不好?!”
  楚爱甜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拍了下他,手指戳向摄像头的方向:“那个,监控。”
  平时可能不记得,但是刚才才看过巨幅影像来着,惊叹于其中近乎高清的画质。
  褚望秦被她的反应弄得哑口无言,最后叹了口气,把人搂到怀里揉了揉:“我一转脸你就不在了,还是跟那人走得,吓死我了。”
  “稀奇诶,第一次听你说吓死了。”
  楚爱甜靠在他怀里,蹭着笑了笑。
  “废话,那是个变态。”褚望秦不放心,把人从自己胸口挪开,手扣着她后脑勺仔细看了看:“好不容易才捧回老子手心的。”
  

  ☆、第五十章

  Chapter 50
  他们一起坐飞机回去的,红眼航班。机场人来人往,吞吐着巨大的客流量,她在进去的时候已经困的昏昏沉沉,连电话响了都不知道。
  褚望秦轻叫了她两声,楚爱甜也没有反应。等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后,褚望秦犹豫片刻,拿起电话替他接起。
  “喂,阿姨……好。”
  “诶?那个,手机主人呢?”
  “她睡着了。”
  褚望秦侧头看了看睡在身边的人,空着的那只手忍不住轻柔地拨开了她额前挡着的碎发,无声笑了笑。
  “到哪都睡啊这孩子。”兴许不是楚爱甜接的,关荷反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松起来,言语间也有些放松的意味:“她这孩子一直都是这样,到哪都没什么警惕性,说睡就睡,还真是麻烦……”
  那边忽然停住了。
  褚望秦无奈地想,不会是现在才听出来吧?
  还真是。
  关荷怔愣了好半天,才有些磕绊地开口:“你,是小褚?”
  褚望秦也下意识愣了一秒:“我是。”
  这个称谓还真是特别。
  那边听着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你们还在一起的吗?”
  一个‘是’字的事。褚望秦却好久才回答。
  看着小窗外恍惚的夜色和停着的飞机,他几乎错觉这是一个梦。
  “对。伯母,”褚望秦深吸了一口气:“我们还在一起。”
  关荷好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直接挂了电话。
  褚望秦看着手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能轻笑的出来。大概是因为难得遇见敢挂他电话的人吧。
  楚爱甜在睡梦里不舒服地哼了一声,看着像是想转身,但位子能完全放平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兼顾宽度,所以她只能在座位里烦躁地扭了扭身子。
  “很困吗?”
  褚望秦垂眸落在她睡颜上,很没出息地靠着看了很久,他连时间都没记,只觉得这张脸,自己大概能看到飞机降落为止。
  等真正起飞的时候,空姐来提醒他们暂时收起椅背,却看到这两人头倚着肩相叠着睡熟了。
  飞机进入平流层的时候,被硬叫起来懵逼中的楚爱甜恢复了点清醒:“对了,你下飞机是不是直接去……唔……”
  嘴里感觉到一阵微凉的酸甜,她扭头看了眼褚望秦,嚼了嚼,眼睛一亮:“草莓。”
  “喜欢吗?”褚望秦也挑了一个给自己尝,“挺甜。”
  楚爱甜边张嘴吃东西边抽空问道:“对了,我是想问你,要直接去医院吗。”
  “嗯,先去看看哥那边。”
  褚望秦又笑了笑:“不过,他心理素质好的不得了。一个原因,这也是第四次了,某种程度上,也算久病成医,不太慌。另一个是,他比上次心情好,看我终于接了苦力的棒子,估计卸了担子比谁都轻松。”
  “那叔叔也会去吗?”
  她拆了包杏仁,递给褚望秦一颗,他没接,指了指自己的嘴,楚爱甜瞪了他几秒,还是妥协了,一颗给他塞进去。
  褚望秦吃坚果类的食物很慢,慢悠悠地速度,也不急着回答,等喝了水才说话:“我很久没见他了,也懒得去想。”
  为什么……楚爱甜脑子里刚滑过这三个字,答案很快就自动浮上水面。
  “渊哥的事?”
  “嗯。”褚望秦侧过头把遮光板拉了下去,侧脸透出他的不愿多言。
  挣扎着翻滚的心已经过了最开始焦虑的阶段,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把它们都克服了。
  对吴子行来说,褚珲,包括褚家的人,只是资料和报纸上的名字,而且还是害他失去的罪魁祸首。
  可那是他这十几年来朝夕相处的人……家人。
  褚望秦很难相信,仅仅是因为褚珲拜托自己在军中的兄长‘去调查下这孩子’,一直对林渊看不惯的某个上级,会根据连指示都算不上的一句话,捏出那样一个莫须有罪名安在他头上。因为太聪明,因为太刺头,因为迟迟逗留不肯走……为了救两个线人吗?呵,哄谁呢。更何况,人已经死了,一个怀疑,足以压死人。
  本来只是想查他亲哥,查出了这个结果,褚珲觉得也没有必要跟褚望秦再开口了,怕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给他。
  总医五楼的走廊里,褚望秦靠在雪白的墙上,听到这几个字,忍不住笑了,眼里却浮上一层很重的悲哀。
  “不好的影响……您是指什么呢?通敌叛国吗?”
  褚珲坐在最右边的长椅上,整条走廊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那亮着的‘手术中’的灯。
  “当年我们是朋友。宋绍梵托付过我,两个孩子,至少要救一个。我带两个回来没问题,但是我找不到你哥啊。”褚珲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疲态,“或许是缘分,天意吧,我把你当儿子,到真的觉得你是我一点点拉扯起来的,中间也是要时间的。你真的是,太皮了你知道吗?你总觉得因为你哥的,啊,我说的是望祺,他的病,我只是想培养个接班人,所以抗拒这件事,但不是的。我就是希望你能好一点。你暗中查你亲哥的事,无论真假,他在部队待了十年,中间的种种,旁人说不清。我不想让你查出来觉得失望,但你也不说,我也没什么立场阻止。我真的没想到,当年托你大伯先查,查出来这幺蛾子。不过林渊那个上峰……”
  当年那个乱猜的长官早已革职,最近还突然不见了踪影。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褚望秦在墙上磕了磕,抽了一根烟叼在唇边,刚想拿打火机,又想起这是什么地方,只能用食指中指把烟夹着,淡淡道:“我干的。把人给林渊的一个朋友了,以前他们同个部队的。”
  “我猜也是。”褚珲轻叹了一声:“我知道你怪罪我。我无所谓,但是宋家当年的意外,真的不是我,他当年虽然是我对手,但也是我朋友,很好的朋友,我不会干那种猪狗不如的事。”
  褚望秦笑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竟然笑得出来:“不是,我们非得在我哥生死时速的时候说这个吗。”
  “只要我哥的事不是你就行了。”
  褚望秦低头,把香烟捏在手心里,“你坐着休息一会儿吧,想回去也行,我出去一会儿。”
  饮料机在楼梯角一上来的第一个拐弯处,他记得是这样的。
  但还没有到投币那一步,褚望秦就不争气地扶着机子一路蹲下了。
  累。
  太累了。
  心就一颗,还得分两边给吗。
  他自己都觉得矫情逼真可怕,可就是他妈的……忍不住。
  想休息,想抛开所有,躺在大地中央,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用管。
  叮。
  选项的灯被投币声弄得暂时灭了。
  站在他身后的人摁了一个键,可口可乐那一栏。
  楚爱甜挑着易拉罐环打开,递给他,顺便也蹲了下来,两个人就跟守着自动贩卖机的年兽一样。
  “你想怎么解决?”
  楚爱甜懒得绕弯子,单刀直入地问道,语气很轻:“吴子行不会善罢甘休的,对不对?”
  褚望秦看着红色的罐身:“他想要什么,你知道吗?”
  “如果我是他,”楚爱甜两个手臂搭在膝盖上,仔细思考了几秒:“我想要我的人回来。回不来,我就找让他回不来的人,打一顿。”
  褚望秦喝了口可乐,瞥她一眼,说不清什么心情:“怪不得你俩聊得来。”
  楚爱甜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大哥,这样都要吃醋显得你怪小气的。”
  “我本来就小气,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褚望秦面无表情说完这句话,楚爱甜直接笑喷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笑。
  “行行行。小气鬼。”
  最后三个字带着连她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宠溺,她转头看了会儿褚望秦,忽然伸手搂过他的肩,像个大姐大一样:“会好的,这不是我安慰你。事情到了低谷的时候,你就想着再低一点吧,低到不能再低的时候,它总得往上走了。”
  褚望秦过了好久,才道:“褚望祺这次要是好了,我希望他别把所有公事都推给我了,”只有楚爱甜听见,他很轻地叹了口气:“我他妈快要被压死了。他可赶快好起来吧。”
  “他会的。”
  “如果他好起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
  楚爱甜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就屏住了呼吸。
  “把你房间里路至忱的海报撕了。”
  楚爱甜:“……”
  她辩驳了一句:“新家你还没去,你知道个毛线。”
  “就你租的那房子?”褚望秦嗤笑了一声:“你所有行李都不带,也不会忘了他海报吧?等我哥出来了,一起回去,看看你贴了没?”
  楚爱甜语塞:“呵呵。”
  俩人就这样从饮料机蹲到了墙角,望着天花板天南海北的聊,和平时并无二致。
  就像早知道结果一样。
  手术会成功,一切顺遂,他们爱的人都平安。
  * * *
  褚望祺喝了一个月的的猪肝猪心猪骨头汤,喝得他床也不想卧了,只想跳窗逃院。
  据说都是楚爱甜的妈妈做的,他想拒绝……褚望秦威胁他说也要为弟弟的幸福考虑考虑。
  真是新的一天,新的窒息。
  望着又一碗猪肝汤,褚望祺叹了口气:“褚望秦,你不觉得你有点过分吗。”
  坐在病床前负责监督的人耸肩:“不觉得。”
  “你至少帮忙喝一半吧?”
  “不用。”褚望秦翘着二郎腿,皮笑肉不笑道:“托某人的福,我最近活得很充实,没时间吃饭,经常去她家吃夜宵。你吃的我都已经吃过了。”
  “我还有几天就出院了好不好,”褚望祺无奈瞥了他一眼,“出去就回公司,行了吧。”
  “得了得了,等你完全休养好吧,总得给我腾个休息的时间出来去办下其他事吧。”
  “嗯,行……哦对,你们俩的,”褚望祺是后来才听说的,楚爱甜挑了个阳光明媚的中午若无其事地讲完,他一口水差点没呛死:“结果,出来了吗?”
  褚望秦拉开椅子站起来,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你问过我几遍,我说的什么?”
  “……那就当我想知道你到底准不准备开启不|伦之恋,”褚望祺揉了揉太阳穴:“因为你亲哥那事,爸都不敢劝你这事,但跟我你就别藏着掖着了。”
  “不是。”
  褚望秦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除了她以后会出现在户口本上这层关系以外,我们没关系。”
  但是未来户口本上的这位同志,已经放了他三天鸽子了,换言之,他们已经三天没见面了。
  楚爱甜没时间。
  为了找个人,她都冲回原来供稿的那间杂志社找总编了,结果对方说席越也是‘上头推荐,突然回来又突然离开’。
  席越的消失,就像他的出现一样。
  ……莫名其妙地来,莫名其妙地走。
  她终于跟吴子行交代了,说了席越认识林渊的事。
  约在离她现在公司不远处的茶馆,那晚她和席越坐在这里喝茶吃东西。
  “反正就是这样,你也见过一面,那次,你帮我搬家那次,”楚爱甜在空中比划着,“席越还突然出现,说要帮我找工作的时候,你忘了?那张脸,你有没有印象,在哪里看过?”
  吴子行点了一壶龙井,顺着她的话仔细想了想:“没有。”
  他想得很快,答得也很实诚。如果不盯着细看,那握着壶把的手微抖只是个一闪即逝的动作。
  楚爱甜长吐出一口气,满腹疑惑:“他到底怎么认识渊哥的,你说要是部队的人,你也不可能不认识啊。这么大个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她嘀咕着:“想告诉他他说的是对的来着。”
  “他应该会知道的。”
  吴子行倒了一杯茶推过去:“你说的,他这么了解你,还有……林渊的话,总会知道的。”
  “是这样吗。”楚爱甜将信将疑,一看是茶杯,顿时皱眉了:“他家的咖啡比较好喝。”
  吴子行:“这里是茶馆。”
  楚爱甜:“好吧。上次席越就点的咖啡嘛。”
  “对了,还要再问你个事。”楚爱甜敲了敲桌子:“褚望秦死都不跟我说,你们俩查出来林叔叔存的什么私人财产了?”
  “是存在瑞银吗?”
  吴子行笑得很淡:“私人财产……什么私人财产啊。”
  唬人的东西,骗了那林家多少外戚。
  看着楚爱甜离开的时候,吴子行招来服务员叫来了一杯咖啡,冰美式无糖无奶,抽掉吸管一饮而尽。
  茶馆里点翻牌率最低的,是他的爱好。
  席越是谁……吴子行心想,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比谁都清楚。
  但,也仅限于此了。
  楚爱甜回公司的时候,走路都有点S形,飘得慌。
  明明吴子行说话没有什么修饰,甚至都没有太多的语气感情,总是平铺直叙,冷感地好像和他没任何关系。
  之前和林家做邻居,看不出来林叔叔温和淡然底下竟然这么,这么……
  楚爱甜实在找不到形容词描绘自己复杂的心情。 
  还投了保。为一个可能永远都找不来的人,为收养的林渊。
  她心绪复杂地想事,眼神落到写字楼外的银灰色轿跑上好几次,都没有意识到那是谁。
  当然,也有车主背对着她的原因。
  这个时段正是一两点,进进出出吃午饭的上班族非常多,频频回头看那辆车的多是男性,疯狂往车旁的人身上瞟的多是女性,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不断传进她耳膜。
  “我靠,那帅比是谁啊?从来没见过啊。”
  “神tm没见过,你们娱乐部之前不是写过他的稿吗,上次还满城风雨地登报求爱来着,褚家的小少爷?”
  “对对,他怎么跑我们这来了?不会是寻仇的吧?”
  “……姐,寻仇也太晚了点吧?都过了个把月才反应过来吗?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楚爱甜没过耳地听着,但下意识觉得不对,抬头仔细看了看,被光线拢着的那人除了褚望秦还能是谁?
  她在走过去打个招呼和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之间权衡了几秒。
  褚望秦却像心有所感一样,本来是面朝着大楼的旋转门,此时忽然福至心灵地回了头,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她。
  他向楚爱甜招了招手,唇角微微一勾。
  楚爱甜在许多好奇的目光底下,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她之前瞎诌的重名,这谎到现在还没给戳破呢。一定要在今天吗??
  “走了楚楚,办点事。”
  褚望秦绕到驾驶座那一边,朝她又挥了挥手:“来。”
  楚爱甜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过去,步伐快得几乎相当于正常人小跑的速度。
  上车后,她系好安全带立刻往下错了错身子,轻咳了咳:“喂,你能把车顶合上不。”
  褚望秦本来都要发动了,听她小声说了句什么,又俯身过去:“嗯?”
  楚爱甜绝望地推开他的脸,感觉到一道道视线都快把她灼瞎了:“你,别废话了,快走吧。”
  飞驰在路上的车追着风跑,她开了一点窗户,感觉到扑在脸上的凉风,因为穿得多,没觉得有多冷,反而觉得舒服。
  “听说,那个保险箱里装着你的……”
  “你这几天那么忙吗……”
  她迟疑后的问话,和褚望秦带着些埋怨的声音同时响起。
  褚望秦安静了两秒:“你先说吧。”
  他这么一说,楚爱甜反而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褚望秦把顶蓬慢慢合起来,很轻地笑了笑:“保险箱的事吧?你问吴子行了?对,里边是我照片,和林渊一起的,九岁、十岁上下吧,记不太清了。还有当年……收养我前的留念。”
  他一边说着,把手机已经掏出来,随便点了几下,滑到相片里递给楚爱甜。
  楚爱甜接过来,双手拿着手机低头看着,是小时候的他。年幼的褚望秦,单腿踩在台阶上,扬着眉头,沉沉盯着摄像头,黑眸里满是不耐,身旁站着的是青涩的林渊,比褚望秦高出一小截来,笑容满面,没心没肺的样子。
  往后滑,像是很多年前的幼儿园内部……不对,是福利院,墙上那一句话写得是‘珍视每个生命’,那些床也太小了,一看都是不满一岁两岁的孩子。
  楚爱甜微微睁圆了眼,并不是因为照片里躺在床上的孩子,是因为那张照片里有清晰地两个婴儿床,还有编号。
  “哪个,是你?”
  楚爱甜准备去打印出来,把属于他的那部分材裁下来贴床头。
  “呵,”褚望秦单手扶着方向盘,笑了出来:“说实话,我不知道。”
  那就随缘吧,剪左边这个。
  再往后,是张三人合……哦,准确说,是五人合影。
  宋家夫妇,四岁的宋渊,和抱着的两个孩子。
  楚爱甜觉得头有点晕:“这怎么有两个?”
  褚望秦看着前面的红绿灯,缓缓踩下刹车。
  “因为另一个是女孩。但是两年后有个朋友很想要孩子,宋绍梵就把那个孩子过继走了。宋渊在这里写,” 褚望秦伸过右手,帮她把屏幕滑了一下,“这一页日记,写了他崩溃的心情。”
  “不过,他后来慢慢也接受了。”褚望秦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因为可以跟……妹妹见面了。”
  楚爱甜失语了很久。
  久到褚望秦停车停了很久,都是在等她缓过劲来。
  窗外冬日的暖阳洒在窗上的光线,带着动人心魄的温暖。他坐在驾驶座上,靠在方向盘上看着她,看了好久,忽然默不作声地扣过楚爱甜的后脑勺,吻住她的时候舌尖抵着牙齿扫过去,纠缠在一道。
  这个漫长的吻结束的时候,楚爱甜眼角的湿意都自己飞了。
  “切,”她咬牙切齿地,半哭半笑着,“什么啊。是不是我们遇到这些事,只能消化半小时?因为要工作,要顾忌我们的家人,还要告诉他们,啊,我们挺好,别他妈担心。你撒谎也没关系,我知道是为了我,为了……”
  褚望秦捧着她的脸,轻轻在她唇上亲了亲。
  “是的。如果它存在的话,躲避不如面对,伸头缩头都是一刀。”
  “我妈早就知道。”
  楚爱甜还是没绷不住,抹了抹眼泪:“她知道我们俩没什么关系,可不告诉我。她不告诉我。”
  “那不全是阿姨的意思,她和叔叔是基于现实考虑,觉得我们……可能没法长久。”
  褚望秦话音刚落,楚爱甜哇地一声就哭了。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阿姨也不是,不是……”褚望秦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她搂在怀里,“无所谓,你先哭完我再说吧。”
  半小时后,褚望秦喂了两次水,吃了两块凤梨酥后,楚爱甜收势:“我,嗯,差不……多了。”
  “好。那你能看清,这是几吗?”褚望秦随意比了个三。
  “……”楚爱甜泪眼朦胧地瞪着他。
  褚望秦被她逗笑,把一个薄本子拿出来递给她:“看看,阿姨给我的。”
  楚爱甜接过来,翻开的时候还有点迷瞪:“她给你我家户口本干……”
  她猛然抬起头来,看见男人靠近,垂眸轻笑,满眼都是一个她:“因为我要结婚了啊。”
  冬日的疾风里,阳光竟然还能这样耀眼。耀眼到让楚爱甜觉得,无论未来还有多长,她都会记得当下的这一双眼睛。
  他们相爱。多好的词。
  多好啊……这世界。
  * 
  有的事,当时突然袭击看着很浪漫,民政局门口,四十分钟,出来就都不是单身贵族了。
  楚爱甜很快意识到,跳过了求婚、两家会晤、前期准备,这张证简直跟烫手山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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