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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养"性"-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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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愣,急急过来拉住我:“我们单独谈谈……”

    心中的不安再次划过,看着他现行离开的背影,我只迟疑了几秒,便快速追了过去。

    在一处树林掩映的草丛地里,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我跟着停下,见他背对着我胸膛起伏了几下,我只觉得心跳如雷,有什么事情即将呼之而出。

    “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他突兀道。

    “什么?”

    他突然转过身,大步跃至我的面前,两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不重的力道,却让我浑身僵硬如灌铁般沉重。

    “前日我从飞羽城回来的时候,听到一个消息。”他看着我,目光沉沉:“下月十五,是清逸仙君和师侄雪芷结成道侣之日!”

    轰隆一声,我只觉得整个人如遭电掣一般僵在原地,我颤抖着唇,想问为什么,是不是骗我的,可我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嘴唇的颤抖似乎迁延到了身体,最后我浑身都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成真了,真的成真了。

    三百年后,冥宣真的要和别人结成道侣了。

    为什么?明明半个月前他还在将我圈在怀里,那么温柔的亲吻我、占有我。在我被冤枉成魔修的时候,那么坚定如神祗地立在我的身侧,告诉我说:“羽,别怕,无论如何,我只相信你一人。”甚至在面对朝我们绞杀而来的弟子们时,他执着认真地告诉他们:“今起众人要污蔑我妻,休怪我出手无情。”

    我才是他的妻啊,他却要和别人结成道侣?

    难不成那日的醉香迷梦都是逢场作戏?那生死相随的誓言都是空口白话?

    如果我不曾离开那么久,如果我一直坚守在他的身边,是不是,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他不会有机会和雪芷发生这样的事?

    看到我眼中肆虐的风暴,隋光摇了摇我的肩膀:“白鸢羽,你冷静一点。”

    我对他凉凉一笑,满眼都是苦笑和讽刺:“你叫我怎么冷静?”

    我要去见他,我要去问个清楚!

    我一把甩开隋光,正要掏出幻凝剑御剑而起,隋光突然从斜旁里插手,阻挠我。此刻我满心都是去找冥宣询问清楚的疯狂,只对他的阻碍回击的又快又狠。

    耳边响起一声闷哼,才将我混沌的大脑划过一丝清明。

    侧转身看到倒在地上的隋光捂住胸口,嘴角有一丝淡淡的血迹,我才恍然大悟,隋光他的修为早已在我之下,而我却又在干些什么?

    “白鸢羽,你冷静冷静。我……”他揉了揉疼痛的胸口,呲牙咧嘴了一番,才继续道:“我一听闻这个消息,就,就连夜潜入了望仙宗,他——冥宣让我,把这个给你。”

    说着,他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一根物什给我。

    东西落入掌心,我瞧了一眼,眼眶便又开始酸涩了起来。

    是传音竹管。

    这一次,他又要传什么话给我?

    心中突然闪过一抹期冀,难不成,他是有苦衷的,所以不方便告诉任何人,要用传音的方法告诉我?

    我急急念出法咒,小心翼翼地将竹管放在了耳边,鼻息间都是他身上青竹一般的香味。

    “羽,

    时至今日,我只能对你说一声,抱歉。没有你所想的理由和苦衷,师叔只希望你莫再找我,恐惹雪芷不喜和误会。这三百年来,她陪我伴我,为我煞费苦心,师叔无以为报,但求不负她。羽,她不像你,你还有那么多的朋友照顾你、呵护你,雪芷她,只有我一个。羽,祝福我,愿你也安康幸福。”

    手颓然地放下,我紧紧捏着那只传音竹管,伤心到极点竟然连眼泪都流不下来。

    冥宣,我也只有你一个啊……

    你不是爱我么,为什么你选择她却也不愿选择我?

    这一刻我对雪芷是又嫉妒又恨,为什么她抢走了我的冥宣,既然抢走冥宣,那一日为何还求我带冥宣走?

    我死命地捏着那只竹管,压抑不住心里的愤怒和伤心,只听一声清脆的“彭”声,那只竹管竟在我的手中四分五裂。

    “白鸢羽……”隋光坐在地上仰望我,淡淡的光芒照在他的身上,他的面容英俊无俦,那双漆黑的眸中闪过不忍心。

    他一只手捂住胸口,一只手艰难地举起来,朝我颓然摆在身侧的手掌伸过来。

    我冷冷看着他,一动不动。

    却见他将我身侧的手执起来,从衣襟内拿出一抹帕子,小心无比地将我被碎裂的竹管扎出血的手掌翻过来,用帕子擦拭血迹。

    他擦了一会,看了看我的脸色,像是怕我疼一般,往我的伤口吹了吹:“疼吗?疼就哭出来。”边说着边用帕子为我包扎起来。

    我想说我不疼,我不想哭,可是看到他如此呵护的模样,说出口的话也哽咽了起来:“你不要管我。”

    他一把把我拉下来,巨大的拉力之后,我下蹲着身子,一张脸与他不过距离一指的距离。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语音轻柔无比:“白鸢羽,你傻不傻,为了这样的男人伤了自己。”

    “我说了不要你管!”被他一掌压着后脑,我挣扎起来,尤其他的瞳仁深邃无比,倒映着我那张苍白沉痛的脸,让我更是不敢面对。

    “白鸢羽,记住,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你,包括你自己。”

    我正想说些什么,不远处一道沉沉的声音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

    跟着琼倦和隋光回去的一路上,心情实在是复杂无比。

    一方面有冥宣背叛我的伤心和失落,一方面又有——

    琼倦来的好巧不巧,正好是隋光与我脸对脸安慰的时候,被他一声询问,吓得我立马弹了起来,却又莫名在琼倦的眼中看到了欲盖弥彰的味道。

    三人回去的路上,气氛压抑到极点,竟然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我忍不住开口试探:“琼倦,你找我们,有事吗?是不是萧珀解开了玉简?”

    听到我的问题,琼倦没有如以往一股脑的告诉我,而是轻哼一声,连回头也没有,闷闷道:“回去就知道了。”

    之后我就只能低垂着脑袋,怀着沉重无比的心情跟他们一起回到了洞口。

    萧珀负手而立在那,一身红衣随风而动,看到我们来,他回过身子。一张脸比之前好转了许多。

    他缓缓朝我们走来,举着手里的玉简:“我仔细看过了,这玉简之玉,色泽乳白,玉质剔透无比,这种白玉,只产自岭南。我想起来,很久以前,泗郁曾经去岭南住过一段日子,回来后他告诉我他得到了一块白玉,只是当时还未雕琢。我刚才无意将玉简置于光下,还真发现这玉简是别有洞天。”

    岭南?好熟悉的地名,我是不是曾经听过?

    “玉简中层刻了一只虎,又是岭南,我突然想起,虎灵陌家似乎就在岭南,看来要解开这玉简,我们必须去岭南一趟。”

    玉、虎、岭南……

    我突然浑身一震,我想起来了!

    遥远的儿时记忆中——小糯米团子,就住在岭南,他身边还有充满灵性的白虎暖暖,难不成他就是虎灵陌家之人?

 第一百章 白沫城

    既然萧珀已然推测出解开这玉简的线索;商量之下;便决定抓紧时间动身去岭南。因为靳戈月伤势较为严重;萧珀和琼倦又不方便去虎灵陌家,最后,只有我和隋光两人上路。

    上路之前;琼倦知道这次出行只有我和隋光两人,本来硬是要跟着一起去的;实在缠得烦了,萧珀问他;“为什么一定要跟去;”

    “我不放心;”琼倦急急吼道。

    “隋光修为不在你我之下,你不放心什么;”

    “孤男寡女……”琼倦低低一声,剜了一脸风骚的隋光一眼,却是没再说下去,只是冷冷一哼。

    听到这里,明白他还膈应着方才撞见我和隋光的事情,忍不住叹口气,目露无奈地看着琼倦,柔声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琼倦,陌家毕竟是修仙世家,你既然修魔,自然不方便跟去。要是出什么事,你是要我再多担心一个?”

    听闻我如此说,经过良久的心里挣扎后,琼倦才呐呐地哦了声,乖顺地守在天昼群山。

    在赶去的路上,我和隋光两人几乎没怎么说话,而越是接近南方,我和他越是默契的沉默不语。

    极南之地和岭南,其实只有一线之隔。

    多么巧合,我刚从那个伤心之地捡回一条命,如今又要回到与它如此接近的地方。

    不触景生情,几乎是不可能的。

    ……

    几日后的傍晚,天空一片墨黑,皓月被掩藏在黑云之后,漆黑天幕下,小城一片清冷。

    岭南有一座著名的小城,叫白沫城,这里因一年四季昼短夜长的日子而闻名苍隐大陆,譬如此刻不过申时三刻左右,天色已经完全漆黑,城中小巷亮起了稀稀落落的烛光。

    白沫城是通往虎灵陌家的必经之路,隋光之前告诉我,在这座城的尽头有一座城门,常年闭锁,凡人只当是官家封锁了通往白沫城之后小城的道路,而只有为数不多的修士知道,那座城门被下了禁制,如果猜测没错——这座城门之后,就是虎灵陌家的所在!

    我和隋光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空房。

    对于像凡人一样住客栈,其实一开始我是不赞同的。

    像我们这类辟谷的修士,别说露宿荒郊野岭,哪怕就是不吃不喝不睡都能熬过去,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隋光却是拉住我,进了客栈后在大堂找了一处干净,位于角落的桌子落座,然后向小二要了一壶桂花酿,几碟下酒小菜,便招呼我吃一些。

    我皱了皱眉,对于赶到陌家寻找开启玉简一事只觉得越快越好,而隋光倒好,居然悠闲地拉着我坐在这里,吃起了凡人之食。

    似是看出了我的不耐和不爽,这日隋光终于开口了:“你别如此心急,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个道理我怎么会不懂:“难不成陌家下在城门上的禁制你破不了?”

    隋光听闻我的话,却是莞尔一笑:“禁制是可以破,可你试想一下,你若是个千年修仙家族,为了不与世俗接合,下了禁制。某日不速之客前来寻求你的帮助,然而却莽撞又无礼地将自家下的禁制破了,你会不会觉得特别丢脸,而对方又特别无礼没礼貌呢?”

    经过他这么一举例,我瞬间懂了。

    看我的神色缓了下来,隋光淡淡挽起促狭的笑意:“以前可没觉得你如此急躁啊。”

    他话音一落,我用筷子夹着腌萝卜的手一僵,腌萝卜瞬间掉在木桌中央,耳边听到他一声嗔怪,然后夹了几筷子的腌萝卜到我的碗里,可我却默默放下了筷子,有点难以入口了。

    他侧头看向我,幽深的黑眸里闪动地是了然。

    良久后,他轻叹一声,挽起宽松的袖口,露出精壮白皙的手臂,捏起面前的酒杯,仰脖一口喝下,几滴来不及入口的桂花酿从他的唇角留下,顺着他的下巴、下颌、脖颈、锁骨划出一道完美诱人的弧线,最后隐没在他宽大的黑色外衫内。

    隋光喝完一杯桂花酿,慵懒地眯了眯眼,充满男人味的风情迎面扑来,他轻轻哈了一口气,醇香的挂花香混着酒香飘了过来。

    我的喉间瞬间发干发紧,思索片刻,也忍不住拿起酒杯,将面前的酒一干二净。

    而就在我放下酒杯之际,耳际突然听到隔了一段距离的某桌食客传来这样的一段悄悄话。

    “最近这年头,修仙界真是频发事端啊,之前先有五宗比试内四宗弟子被杀,接着是无极宗的大师兄被发现死在清逸仙君修炼之地,老兄,你猜怎么着?今日我刚偷偷得到的消息,修仙界的望仙宗居然又出了修魔的叛徒啊!”

    “真的啊,是谁?”

    “听说本身是个凡人乞丐,当年她自称是失踪了千年的紫元老人之徒。我叔叔的侄子的远方表亲的堂哥在望仙宗里面打杂,听说当时她被分配到外门做弟子,依我看,就是望仙宗不愿意教授个来历不明的小娃法术,才敷衍到外门去的。后来你猜怎么着?那娃子下山失踪了几年,回来后居然在宗门比试里拔得了头筹!”

    我边听边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满上,隋光弯了弯唇角,却是紧紧观察着我的脸色,好整以暇的仿若能从我的脸上看到好戏一般。

    可我却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一脸平静。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没想到如今还能被人津津乐道的提起,我一抹灵识探过去,发现那两人是凡人,心下略安,看来他们只是因为有亲戚在修仙界,所以偷偷在这侃八卦的。

    “我偷偷跟你说啊,老兄。”那一直说话的汉子喝了一大碗面前的酒,似乎有些醉:“甭管那娃子是不是真的背叛了望仙宗,可我觉得望仙宗的那帮所谓的仙人都他娘的伪善!伪善你懂不?什么驱逐出宗门,什么她做的一切与宗门毫无关系,放屁!那就是撇清关系弄得说辞!”

    “你少说几句,仙人耳朵可灵着呢,指不定把你的话都听进去了!”

    “老子怕个屁!听就听到了。”他低低含糊几声,似乎真的有点醉了,可嘴里依旧絮絮叨叨:“要我说,那清逸仙君也不是个东西。”

    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我将就被递到唇边的手一僵,然后又不懂声色地将酒一干二净,然后又接着倒满一杯,再次一咕噜喝了下去。隋光眯了眯眼,却没阻止我。

    耳边听到那个汉子又道:“听我那叔叔的侄子的远方表亲的堂哥说,那娃子当年和她的师叔,哦,你问我师叔是谁?就是那清逸仙君啊,他们两人是一对相好。事发当日,人娃子之前把身子都给了清逸仙君啦,可现在呢?人家这月十五,就要娶另一个师侄啦,嘿嘿嘿嘿,你说他怎么就那么有福气,早知道这样,那娃子还不如跟了我强,呵呵。”

    说到这,两人都猥琐地低低而笑。

    而我听到这,却是突然面色一阵苍白,心拔凉拔凉的。原来隋光说的一切,是真的……

    我紧紧咬着唇,听着那两人之后的污言秽语,身子开始一阵阵颤抖起来,突然清脆的“彭”声响起,我抬起头,却看到隋光收起了之前的那副戏谑模样,一脸黑沉,将手中的酒杯都捏碎了。

    清澈的桂花酿顺着他的手指缓缓往下淌,耳边听到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像是从牙齿间磨出来的一样:“你竟然把身子……给了他?”

    “我……”面对盛怒状态的他,我没法做到说谎,只能低下脑袋不语。

    看到了我的默认,他狠狠地甩了下捏碎的杯子,手指轻挥,别人可能看不清,可我清楚的看见他把指尖还在流淌的桂花酿打了出去,那些晶莹透彻的水珠,带着万钧的速度袭向那桌的两人,两人被无声无息地打中后,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谁,是谁打我?”那喝醉酒的汉子一下子清醒起来,往四周张望,可客栈人并不多,他把目光放到我们这桌,可看我和隋光坐的离他那么远,没道理打了人还能离开的那么快。

    另一人却是哆哆嗦嗦起来:“不会真的被仙人听到了吧……”他话音刚落,脸上又中了几下,一张暗黄的脸上几个圆圆的坑。

    “啊,仙人……仙人,小的知错了,小的不敢乱说了,别,别再打我们了。”两人在地上跪上,颤颤巍巍地对着上空磕了几个头,然后快速离开了这家客栈。

    隋光还想再打,我忙拉住他的手:“你做什么?欺负凡人干什么。”

    他斜眼看了看我,捏了捏拳,抽回了手。

    我正想再说些什么,可他面色冷冷地离开了饭桌,上楼回房。

    ……

    夜晚,我仰躺在床上。

    再过几日,冥宣就要和雪芷成亲了。我忍住心口的疼痛,用被子将自己全身罩住。,窝在黑暗里,我的大脑才一片冷清——我到底,要不要去找冥宣问清楚呢?

    叹了口气,这几日的相处,隋光一定是看出来我想尽快解决了这边的事,在婚礼前赶去望仙宗找冥宣,所以他才在饭桌上旁敲侧击提醒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劝慰我莫要急躁。

    可现在……

    想到他愤怒离去的背影,我将自己裹得更紧。

    隋光生气了,他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我要如何跟他商量之后的事情?

    白沫城的夜晚有股湿冷的感觉,寒意即便是隔着棉被也能透过来,翻了个身子,我盘腿坐了起来,闭目开始调养灵气,可没多久又泄了气,我实在是静不下心来修炼。

    一阵凉风从窗外吹来,我侧头望去,敞开的窗外一片深色广袤的夜空,几滴水珠从空中落下。

    水珠?下雨了吗?

    可这天色不像是下雨啊,我起身下床,挪步到窗口,发现水珠是顺着自己房间上方的屋檐落下来的,我灵识一探,却有些惊讶。随后披上了外衣,从另一边飞身上了屋檐。

    夜晚的凉风吹拂下,两边扇形弯曲的屋檐上一片片砖瓦闪着森冷的光芒,在屋檐的两脊之间,一道身形慵懒的人影双手向后撑着身子,宽大的黑色衣衫在屋顶的冷风下被吹起,萧索又寂寥,苍凉又悲伤,他时不时拿过身侧的一壶酒,当头淋下,大部分灌入了嘴中,却也有很多酒水从空中落下,沿着瓦片缝隙的轨迹流了下去。

    隋光的身侧已经有了好几个七零八落的酒壶,似乎是感应到我的到来,他微侧头看了看我,继续灌酒。

    “难怪凡人说一醉方休,这酒真是个好东西。”他迎着夜风,淡淡而笑,可眸子里神色晦暗难辨。

    “别喝了。”我走过去,想要抢过他手里的酒壶,却被他反手一甩。

    “我要喝,你别拦我。”

    “不要喝了!”我再次冲上去抢酒壶,这一次,他却狠狠将酒壶往屋檐上一摔,神色冰冷:“白鸢羽你凭什么管我?!我已经连得到你的可能都没有了,难道你连我喝酒的权利也要剥夺吗?”

    被他突然一吼,我僵住了身子,立在原地久久做不出反应。

    “你不要这个样子好吗?”我凑过去,轻轻道:“隋光你知道吗,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你那么确定的告诉我他要和别的女子成亲了,可我还是存在期望,我觉得是假的。这不可能是真的……”

    眼眶发涩,我望着面前男子那张俊美野性的脸庞,心下有点空落落的:“我知道你在气什么,你气我那么随便将自己的身子给了他,结果呢,结果他辜负了我对不对?不是的,隋光,我没有后悔过,我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可那个时候,他是爱我的,我能感觉到。”

    隋光望着我,淡淡的星光下他的脸颊因为喝了酒而有些微红,此刻他伸出手抚了抚我的脸:“所以你还是想去找他?”

    我定定与他对视,他的黑眸里面缀满星光。

    其实隋光又何尝猜不到我的想法,我们俩都是执着的人,都是不撞南墙心不死。

    “不了。”我突然淡淡道。话出口连我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

    我有些讶异自己潜意识里的答案,可旋即又想通了,我一直劝别人得不到的要放开,可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吊死一棵树?冥宣已经跟我明说了,让我别去找他,我既然爱他,不是更应该尊重他的选择吗,即便我是如此的不甘心、不敢置信……

    人偶尔要豁达一点,何事都斤斤计较都执着岂不是让自己不好过?感情之事也是如此。

    想到这里,突然我的丹田内凝聚起了一股强大的风团,风团由灵气凝聚,有些隐隐疼痛。我赶忙盘腿坐起,吸纳起来,隋光见我这样,赶忙守在我的身边,为我守关。

    时间一点点过去,黎明的光芒即将遍洒大地。

    在红日刚刚浮出一抹红光时,我的丹田内息终于赋予平息。

    我缓缓睁开眼,看到对面隋光那张略带着憔悴的脸,释然一笑。

    就在刚在,我因为彻悟世间大道,到了分神期前期。

    看来因为冥宣一事,我因祸得福了。

    等等,我突然一愣,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难道冥宣他是……故意的?

    ……

    既然天已经亮了,我和隋光便朝白沫城尽头的城门赶去。

    “我也已经很久没有来陌家了,不过我知道陌家一直有个规矩,每日寅时会有陌家弟子出城门为城内乞儿广施善粥,陌家非常注重这些功业,他们认为多做善事,广开福祉,有利于陌家子孙的培养。”一路急赶,终于到了城门尽头。

    此刻晨光乍现,淡淡的光芒照射在那道铁质的城门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

    我和隋光在门口等了片刻,突然之间,城门耸动,城门自中间慢慢打开。

    我和隋光这才从路边缓缓站起身。

    一群白衣弟子慢慢从城门后结队跑出,粗粗数了下,大约有三十几个弟子。全都一身洁白的道服,头上扎了弟子髻,容颜肃然,纤尘不染,白衣翩翩。

    他们目不斜视,正队分工前往白沫城的各处。

    “公子,我和千花去城东。”一道道汇报声响起。我和隋光正疑惑他们在向谁汇报,这时,又有一个人从城门后走了出来。

    那人一出来,我浑身一愣。

    这是一个儒雅的少年,一身白衣穿在他的身上,恍若神祗,他容颜端庄,肤色白皙,一颦一笑都带着淡雅。金黄的光芒照在他的身上,恍若一层圣光。

    他的身材十分纤长,可即便这样,他身边的白虎也长到了他腰部的高度。

    白虎抽了抽湿润的鼻子,然后一双金色的瞳仁朝我们的方向望了过来。

    似乎与白虎心有灵犀,那个少年在对那些汇报的弟子额首之后,也缓慢将沉静如水的目光望向我们,然后——他深沉的眸底出现一抹涌动。

    “你……终于来找我了?”他温和的嗓音淡淡飘来。

    我一瞬间还没回过神。

    天啊,白嫩呆呆的小糯米团子,居然长成了如此白净儒雅的少年!

 第一百零一章 前世之因

    被陌行春迎入陌府的时候;我还在为少时的回忆而感慨;直到那只半人多高的暖暖朝我扑过来压在地上蹭了蹭,我才回过神。

    果然,这么多年来;只有这只吃货白虎没有变。

    我拿出之前买来的鲫鱼丢给暖暖,暖暖嘴巴一叼;风一般的速度就将两条鲫鱼吞了下去,然后又哈着鱼腥味的口气对着我的脸一阵舔刷。

    “白鸢羽;你终于想到来找我了。”陌行春将我们带到陌府的花园的亭子内,那里鸟语花香;一片安宁,全然不似白沫城的寂静。

    “对不起,之后发生太多事。”我简短地将近几年的事情略略带过;然后才引入今日的话题:“陌行春,其实我们赶来,是有一件事有求于你。”说罢,我从隋光那里接过了安放好的玉简,然后递给了陌行春:“我一位朋友的弟弟,被人抓走了,他留下了这个作为线索,这玉简出自岭南,里面刻了一只白虎,我想也许这玉简与你们陌家有关。”

    我望着他如玉温润的脸颊:“你能帮我解开它吗?”

    他淡淡一笑,儒雅如月:“能不能解开我不保证,既然是你的请求,我会尽力。”

    “那真是多谢你了。”隋光在一边露出连日来最为爽朗的笑容。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认为泗郁被人抓走是他的责任,他怪自己没有保护好泗郁,听到陌行春那么轻易便答应我们解开玉简,他的阴霾心情瞬间开朗起来。

    “这段时间,你们暂时住在陌家吧。”正打算告辞离开,陌行春温和对我们道。

    本来想要拒绝,已经麻烦他帮我们解开玉简实属欠他人情,再住在这里岂不是又麻烦他?可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清风明月似地一笑,两只眼睛完成了小月牙:“别担心,这是戒指女主人的福利,你早该享受的。”

    ……

    回到陌行春为我和隋光备好的卧房,我关上房门,这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锦袋。

    深色的锦袋里,一枚温润的白玉戒指静静躺在里面,我伸出手,小心地将它取了出来,那只刻得栩栩如生的白虎就正对着我。

    多少年了,没想到他还记得儿时的诺言。

    岁月的流逝并没有在这枚戒指上留下细纹,握在手心的时候,甚至还带点温热。如水的岁月里,我早已将这些遗忘,若不是玉简之事,也许能否与他相逢都是未知的。

    敲门声突然响起,我赶忙收起白虎戒指,打开门,却见陌行春一身素衣立在门外。

    我赶忙将他迎了进来,让他落座,嘴上对他这般照顾而不停道谢。

    他细长的眸子朝我望来,不在意地抻了抻衣摆:“鸢羽,你不必如此客气。”

    我话语一顿,只能转移话题:“你是否有解开玉简的方法了?”

    他却是摇了摇头,略带歉意:“我至今还没有思路。”他抿了抿好看的薄唇:“其实我来,是因为……”

    说到这,我突然从怀里掏出那只锦袋,放在他面前的桌上:“还记得儿时我从你这抢来的白虎戒指吗?这可是我拿来‘抵债’的,现在你既然帮我解开玉简,你本身也不欠我什么,我拿着也不好意思,也该物归原主了。”

    他欲说的话突然止住,将面前的锦袋朝我推了推:“不必,既然给了你,就是你的。”

    这怎么可以?即便他嘴上这么说,可我也知道这枚白虎戒指一定价值不菲,而刻了白虎的模样,这枚戒指对于陌家的意义就更是不凡了,儿时还能说是我不懂事,这次来到陌家,也是为了将此物归还。

    “鸢羽,你知道这枚戒指的意义吗?”他认真地望着我。

    我一愣,表情有些僵。

    “这是我陌家传于陌家媳妇的白虎戒指!”他抿了抿唇,突然温柔的握起我的手:“这么多年,我一直未娶,也未敢离开岭南一步,就是在等你来找我,难道你这次来,不是为了与我成亲?”耽美重生之不再负你

    什么?陌家媳妇?我一惊,连忙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陌行春,你搞错了,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这枚戒指有这样的意义。”我急忙解释:“当时暖暖抢了我抓的鱼,所以我才拿来抵债,况且我怎么可能做陌家的媳妇。”

    “为什么不能?”

    “凭我这样的身份,怎么能高攀?”

    听到我这话,陌行春浅浅一笑:“怎么算高攀?蛇灵家的隋光,不也追随在你身边吗?对了,还有狐灵家外逃的萧珀,清逸仙君冥宣……”

    我再一次被震住,瞪大眼睛望着他:“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他之前不是说他这些年都未离开过岭南吗?

    他轻叹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染了墨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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