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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月明珠-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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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随从在袁承焕的示意下将书信呈上,袁承焕打开仔细看去,皇太极说的极为的恳切,而且在言辞之间都带着对袁承焕的尊敬和亲近,一点都不像对待杀父仇人,在书信里诚心的夸赞袁承焕是当世名将,是大明的惊天薄玉柱,架海紫金梁,总之肉麻的话没少说。

袁承焕看后半响无语,最终淡淡叹了一声,“皇太极,皇太极。”将书信随意地放在书案上,此时才发现来人尚跪在地上。挑眉问道:“你是?”

“标下锦州总兵吴襄之子吴三桂。”黑衣青年低声说道:“此番是家父先接到鞑子的求和书信,家父让属下呈交给祖大人,最后送到督师面前。”

“吴三桂,本督师听说过你,你先起来。”袁承焕眼里透着欣赏,吴三桂的勇气、用兵他也曾经听人说过,此番初见,袁承焕更加的留意起来。

“谢督师。”吴三桂站起来,微微倦首,少年心性也忍不住偷看掌控着整个关外的大明名将袁承焕

“果然仪表堂堂,威武不凡,大明代有人才出,无襄生养的好儿子。”袁承焕不由得称赞起吴三桂来,吴三桂宽肩细腰,生得浓眉大眼,鼻直口方,身上又透着威武之气,端是一副好容貌。

“督师过奖,您才是皇上的股肱之臣,标下敬佩督师力抗鞑子。”

袁崇焕含笑的望着吴三桂,突然涌起一个念头来,和善亲切的问起他的用兵学识,吴三桂虽然凭着其父吴襄的祖荫得受官职,可也中过武举,本身的才学就很好,而且他比其父更果决,也更心狠手辣,在乱世中更容易出头。

面对着袁崇焕的询问,一向善于把握机会的吴三桂自然不会错过这等机会,将他胸中的抱负用兵之法,挑拣袁崇焕爱听的说了出来,一时之间,屋子里只听闻青年高亢激昂的声音。

“督师在京城亭台立下誓言,五年之内比平辽东,当世男儿皆应有此雄心,标下愿效犬马之劳,拱卫大明。”

袁崇焕击节赞叹:“好,吴三桂你是个有才干的人,可愿留在本督师身边?”

“多谢督师提携之恩,吴三桂没齿难忘,誓死效命易爆督师。”吴三桂跪地磕头,袁崇焕绕过书案,亲自搀扶起吴三桂,满意的拍拍他的肩膀,点头道:“本督师不会白费你的热血报国之心。”

随即转身望着纵横交错的地图,眼里透着誓死般的坚定,袁崇焕明白大明越演越烈的党争,以及叛乱耗费了崇祯皇帝不多的耐心和大明的财力,如今运往宁远城的军饷已经不像前两年那么多,现在的形势不能再耽搁,只能加紧同皇太极一战,不管皇太极是否打算奇袭北京,只要重挫皇太极,才能让他安心实意的求和,然后再徐徐图之,才能彻底的平定辽东。

“五年平辽,五年平辽,就连本督都不信。”袁崇焕低咛,虽然声音很低,可全部精力都放在袁崇焕身上的吴三桂动了动耳朵,低头敛去眼里的异样,仿佛没有听见一般默默地站立在袁崇焕身后,这个乱世枭雄终于踏上了历史的舞台,只是等待他来到舞台中央之时,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大明的锦衣卫、东厂可是号称无孔不入,没有打探不出来的消息,在袁崇焕接到皇太极求和文书的那一刻,锦衣卫早已经将详情上报给崇祯皇帝派来的监军知晓。

“把吴三桂找来,本监军要亲自问话。”宋监军是司礼监首领太监心腹之人,崇祯皇帝虽然剪除了阉党的势力,可他并没有废除大明留下来的规矩,他身边自然也会有可信的太监。

傍晚时分,吴三桂奉命来到宋监军处,二人把酒言欢,谈了许久,等到酒宴散去,吴三桂留下重礼,仿佛不胜酒力的脚步踉跄而去,宋监军看着面前的礼物,低笑道:“他可是比袁崇焕忠心于皇上,也更有眼力。”

“少爷,那些东西可都是老爷让您送给袁大人的。”吴三桂的随从扶着他上马,吴三桂睁大由于酒醉半眯的眼眸,寒光闪烁,一点醉意都没有,翻身上马,马鞭子敲打了随从的脑袋,“你懂什么?袁大人才不会稀罕这些东西,礼物只有送给了对的人才能得到好处,袁督师——可惜了。”

随从揉了揉脑袋,一脸的迷茫,低声问道:“少爷,您说袁督师会不会知晓您被宋监军召见?他会不会有什么想法?毕竟最近他们二人可是争的很凶”

“宁远城的事情又怎么能瞒得住在此经营多年的袁大人?不过这已经和我无关,袁督师看似稳如泰山,实则凶险万分,我还是请命去关宁训练铁骑去吧。”

吴三桂打马扬鞭,凭着他那出色的政治嗅觉感觉到还是离开这不堪安稳的宁远城好,而且他更懂得,在风雨飘摇的关外,自身手中的兵勇有多么的重要,若是无人可用,那会任人宰割。

过年的鞭炮声尚未消散,在院子里还挂着大红黄穗的灯笼,映得整个雪地里红艳艳的一片,显得很是喜庆热闹。

“额娘,你欺负人,哥哥,你也欺负我。”在烛光下,阿尔萨兰颤动着小肩膀,将小脑袋埋得低低的,任海兰珠怎么说也不肯抬头,叶布舒已经笑倒在海兰珠的怀里,“弟弟,给我看看嘛,这可是额娘送你的,我羡慕得很呢, 怎么能是欺负你呢。”

“那我送给你好了。”阿尔萨兰气愤的扬起小脑袋,脸上沾着的狮子胡须由于激动不停地颤抖着,再配上狮子的面具,还真是像一只发怒的小狮子,一点都没有以往他懒洋洋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布布笑得前仰后合,对着海兰珠挑起大拇指,“额娘——额娘,您真是聪明,怎么想到的?怎么会这么像?”

“你还笑,还笑。”虚岁两岁的阿尔萨兰由于后天的补养,身子已不像刚出生时那么的瘦弱,他一改懒散张牙舞爪的扑向布布,兄弟二人在暖炕上翻滚打闹起来,布布年岁长,按说是不会输的,但他同样知道让着弟弟,逗在旁边看着他们玩笑的额娘开心,所以一会功夫,就被阿尔萨兰压住。

“额娘,额娘,我记得你还有老虎的面具,也给哥哥弄上,这就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看他还笑话我不。”

海兰珠自然也是愿意的,从旁边拿出老虎面具,按在了布布的脸上,不偏不倚拿起炕桌上的浆糊在他脸上沾上了胡须,再搭配上他们二人的虎皮装,还真有狮虎相争的味道,可他们由于年龄小,更像是一对可爱顽皮的小老虎和小狮子在打闹。

海兰珠眯着眼睛看着,真是可爱的不得了,就在此时听见外面有人高喊:“大汗到。”随着这声喊声,皇太极脸上阴沉的走了进来,身上透着凛冽的寒意,同屋子里的温馨格格不入。

皇太极脱掉大髦衣衫,望了一眼母子三人,刚刚的怒气收敛了一些,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指,迈步走到了海兰珠身边。

第二百五十四章 开解探究

两个儿子顽皮的打闹,再加上他们脸上的面具,显然取悦了皇太极,让他的脸色好上一些,伸手欲抱儿子,悠闲靠着垫子的海兰珠在半空中截下了皇太极冰冷的双手,冷意透过手心传来,海兰珠却并没有松手,反而摩擦温暖起他的手来,微垂着脑袋,“你身上凉,别碰儿子们。”

皇太极目光落在海兰珠白皙的脖颈上,手掌传来她身上的热度,不止温暖了他的手,更让心里烫贴不少,担心她受寒,即使不舍也想放开手,海兰珠却紧紧的抓着他,不容他躲闪,放在胸前,低声道:“别动。”

“好,我不动。”皇太极顺着海兰珠的手劲坐在了她身边,两个打闹的小老虎和小狮子,仿佛也感受到那股的温馨,停了下来,小屁股坐在褥子上,摆动着小腿,睁着漆黑圆溜溜好奇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父母。

布布脑筋更灵活一些,小手滑过脸颊,”羞,羞,羞,阿玛同儿子抢额娘。”

海兰珠眼睛一翻,皇太极终于舒缓开进屋就一直紧皱的眉头,仿佛在显摆一样,顺势将海兰珠揽住,笑道:“阿玛还用同你抢吗?你额娘本来就是我的,不信你亲自问问她?”

布布的眼巴巴的看着海兰珠,撒娇般拉长声音,“额娘——额娘——”随后看到躺在暖炕上舒服得合眼假寐的阿尔萨兰,推着他说道:“你还睡?快醒醒,一会额娘就被阿玛抢跑了。”

阿尔萨兰翻了翻身子,后背朝向自己的哥哥,摇摇小手,懒洋洋的说道:“没事,没事,额娘谁都抢不去。”舒服的动了动小腿,那副悠哉的样子同着急的布布截然不同,显得气定神闲,一副成竹在胸的摸样,明白阿尔萨兰个性的人都知道,他这是懒得动弹。

“这孩子,到底是像谁了?一定是你的错。”海兰珠气恼得很,想要起身去捉弄阿尔萨兰,就是看不得他懒散的样子,皇太极抱住海兰珠的腰肢,低笑的安慰道:“算了,他今日还多说了几句话,多活动了一些,这已经很难得了。”

皇太极若不提起,海兰珠还不那么上火,一说起这事来,就有些哭笑不得,撇嘴道“感情你觉得这是儿子给面子?”

皇太极尴尬的咳嗽两声,正色道:“你们两个不许惹你们额娘生气,知道吗?”

布布委屈的嘟着嘴,难道精明的阿玛看不见他们脸上的面具,到底是谁欺负谁呀?明显是额娘在搞怪,“是,阿玛,儿子知道了。”

“来人,伺候两个阿哥用饭。”皇太极从布布脸上移开目光,忍着笑意吩咐照料他们两个的奶娘,“好生伺候着,不得有任何的疏忽。”

嬷嬷们连忙点头应道,抱着依依不舍的布布以及已经睡眼朦胧的阿尔萨兰出去,海兰珠摆弄着皇太极带着厚茧的手指,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有心事?儿子们都出去了,你可以说了。”

“海兰珠。”皇太极微微翘起嘴角,他就知道海兰珠会了解自己,扣紧她的腰肢,下颚拄着海兰珠的肩头,鼻尖缠绕着她身上幽香,不像别的女人那样重的脂粉艳香,淡淡的透着宁静的香味很舒服。

别的女人?皇太极想到这,愣了一瞬,他有多久没有抱过除了海兰珠之外的女人了,自己都记不清楚了,眼里、心里放着的只有海兰珠一人,虽然对自己兄弟子侄妻妾成群也有着那么一丝难言的羡慕,可皇太极却知晓,他从来未曾后悔过,只有海兰珠的陪伴才会让他安心,而且海兰珠性情古怪多变,哪怕只有她一人,也并不觉得乏味。

“前两日,我给宁远城的袁崇焕送书信求和,你不晓得在书信上,我亲笔写了什么,憋气得很,而且今日竟然被代善当众说出,我——我——”

“你是大汗,心胸要开阔一些,同吃不到葡萄的大贝勒计较,没有得自降身份。”海兰珠眼神柔和,侧头瞥了皇太极一眼,低声道:“你应该记得当初在科尔沁,我曾经说过的忍辱负重吧,越王勾践被吴王侮辱践踏,你同他一比只是稍稍的受些委屈罢了,我反倒觉得大贝勒这是在垂死挣扎,谁让你将豪格交给他教导呢?”

“垂死挣扎?这词用得好。”皇太极显然更开心,他的一系列的政策消除了三大贝勒的实力,得意的说道:“豪格也很争气,他学得不错,现如今能同代善在正红旗上平分秋色,他还真是没让我失望。”

“豪格本来就是有本事的,大贝勒虽然持重,但是少了豪格的冲劲,豪格应该是你的左膀右臂,对你更有帮助的。”

海兰珠实话实说,并不会因为她生了两个儿子就打压豪格,那样不仅会让皇太极多想,而且对儿子们也没有好处,实事求是的说,豪格确实是一个有能力有战功的人。

皇太极转过海兰珠的身子,同她面面相视,海兰珠温润的眼眸里透着真诚,皇太极咧嘴欣慰的笑道:“我的海兰珠果然同别的女人不一样。”

“不理你了,你竟然试探我?”海兰珠撅嘴扭头不再搭理皇太极,心中稍稍有些不舒服,他是在怀疑自己?

“海兰珠,我并没有试探你之意。”皇太极再次摆正海兰珠,同她额头相抵,眸光灼灼,低声道:“我怎么想的,不都告诉你了?而且我怎么会在这上面试探你?”

海兰珠轻轻的哼了一声,显然不是很相信皇太极所言,但也不想在此时追究,低声道:“豪格的事暂且放在一边,萨丽娜你怎么打算的?喀尔喀部族首领可是已经带着聘礼来盛京了。”

“萨丽娜?”皇太极并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好说的,洒然道:“你给她安排一份丰厚的嫁妆,送她出嫁也就是了。”

“可是萨丽娜刚刚十岁,她这时出嫁,而且嫁的还是壮硕的蒙古汉子,她那身板怎么能受得了?”

皇太极轻抚海兰珠的额头,对她的担忧能够感受得到,低叹一句,“心软的丫头,萨丽娜是我皇太极的女儿,是大金的格格,联姻蒙古是我定下的,她必须得嫁。”

“不能晚上两年吗?”海兰珠继续争取,对于萨丽娜是抱有同情之心的,此时体弱的萨丽娜嫁去喀尔喀,绝对会凶多吉少。

“不行,海兰珠,你应该明白,我需要一个稳定的蒙古草原。”皇太极一锤定音,轻吻海兰珠的额头,轻声的安慰起敏感的海兰珠,同时他也明白,若是海兰珠生的女儿,自己恐怕就舍不得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疑云再起

皇太极决定的事情,海兰珠根本无力反对,手中拿着萨丽娜的嫁妆单子,海兰珠微微有些愣神,心中也不由得苦笑,更是了解自己的自私,对于萨丽娜,她也只能说上两句,并不会像自己的亲生骨肉那般去同皇太极抗争。

“格格,伺候萨丽娜格格的那拉嬷嬷到了。”乌玛的声音拉回海兰珠的思绪,海兰珠仔细地看了一眼嫁妆单子,放在了桌子上,开口说道,“让她进来吧。”

乌玛点头,海兰珠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接着说道,“我得的那些药材都添在萨丽娜的嫁妆里,喀尔喀深处草原,比不得盛京便利,若是有个头疼脑热的,那些药材用着也方便,我——我也能安心一些。”

那拉嬷嬷恭顺小心的走了进来,畏惧于海兰珠的威势不敢抬头,隐隐听见隔间里传来海兰珠的话语,心中一酸,若是自己的主子当时靠向大妃,恐怕现在就不会是早嫁的命运,屈膝道,“给大妃请安。”

乌玛挑开隔着的琉璃珠帘,低声道,“你进来,大妃好同你细说。”

那拉嬷嬷更加的小心,向乌玛讨好的笑笑,瞥见屋子里一水的檀木家具摆设,角落里放着盆景,却 闻不到任何的熏香。她明白,自从大妃不慎小产之后,大汗就严令觐见大妃之人不许带香包,那拉摸了摸腰上的荷包,虽然里面没放熏香,还是不敢带进去,低声道,“奴婢听说大妃传唤,走得匆忙,竟忘记了大汗的命令,奴婢还是在这回话吧。”

海兰珠坐在暖炕上,抬头看了一眼隔着珠帘的那拉嬷嬷,对乌玛吩咐,“你若是信得过乌玛,荷包就先让她帮你收着,我还有事同你细说。”

“大妃,奴婢怎么会信不过?”那拉嬷嬷心中一喜,看大妃的神情,格格的出嫁会更有体面些,只是她琢磨不透为何不亲自召见自己的主子?同格格当面细说,大妃的名声会更好一些。

她哪里知道,海兰珠根本就不愿意见萨丽娜,那会让她心情更复杂,见不到面只当是一个出嫁的格格,若是见到了该如何说?这就是鸵鸟心态。

那拉嬷嬷将荷包递给乌玛,轻步的走了进来,海兰珠随手一指,旁边的小丫头端上来绣墩,“坐着说吧。”

那拉嬷嬷一时不知所措起来,却也不敢违背海兰珠的命令,心中忐忑的坐在绣墩上,低声道,“大妃,您今日招奴婢来不晓得有何吩咐?”

“喀尔喀首领来盛京求亲一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大汗的意思,是趁着此时将婚事办了,萨丽娜是大汗的长女,嫁得又是喀尔喀的部族首领,我琢磨着还是要慎重一些,你伺候她日子最久,必是对萨丽娜的喜好有所了解,你看看这份嫁妆单子,还缺什么?”

那拉嬷嬷接过厚厚的单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字,尴尬的一笑,“大妃,奴婢是不识字的,看着单子,就晓得大妃疼爱格格的心。”

“我竟然忘了这事。”海兰珠身边的丫头婢女现在都识得几个字,也不是故意特殊,只是用起来方便一些,省得自己让她们办事还得费事解释,乌玛解围道,“大妃,您看奴婢念给那拉嬷嬷听如何?”

海兰珠点点头,乌玛将嫁妆念了出来,整整一刻钟嘴都没停下,终于念完,乌玛觉得嗓子有些发干,声音有些沙哑,“那拉嬷嬷,你看还缺什么?大妃是不会亏待萨丽娜格格的。”

“不缺,不缺,还是大妃疼格格,想得也周全,有这样一份嫁妆,格格会更有体面。”

那拉嬷嬷站起身,拜倒在地,“奴婢代格格 谢大妃,谢大妃的恩典。”

“起来,起来,这都是萨丽娜应得的。”海兰珠抬头,丫头上前扶起那拉嬷嬷,让她重新坐好,海兰珠才缓缓的说道,“我也没什么好交代萨丽娜的,只能给她一份还算丰厚的嫁妆,她是大金的格格,同蒙古联姻这是大汗定下的,你让她凡事想开一些,我也见过她嫁的男人,看着虽然粗壮一些,但是性情耿直豪爽,也应该是良人。”

“是,是。”那拉嬷嬷眼角有些湿润,远嫁喀尔喀蒙古,哪是盛京能比得?只是就连大妃都没有办法的事情,萨丽娜也只能认命,犹犹豫豫的说道,“大妃,格格一直想向您请安,您看——”

“还是算了,成婚之前事情很多,让她好生的保重身子,她的孝心我明白的。”

海兰珠明显带着拒绝的一笑,在当初贝勒府她就很少见萨丽娜,当了大妃之后更是没有见过,萨丽娜也更安静,不再多事,海兰珠也只是在发放月钱赏赐的时候,才会想起皇太极还有这么个女儿,他们这样的关系,见了面反倒不好开口,还是远着好。

那拉嬷嬷遗憾的点头,又说了好一通萨丽娜想孝顺大妃、惦记两个弟弟的话,见海兰珠有些倦意,才不舍的起身告辞,海兰珠突然说道,“你告诉萨丽娜,她是皇太极的女儿,只要大金安稳强盛,就没有任何人敢给她脸色看,她虽然年岁小,但也是大福晋,使出大金格格的尊贵来,也省得让人小瞧了。”

那拉嬷嬷连连点头,退了出去,乌玛上前轻声问道,“格格,您已经做的很好了,萨丽娜格格会感激你的。”

“乌玛,我想起了汉时的和亲,当初嫁的就是皇帝的女儿。”海兰珠神情更是疲倦,满蒙联姻就是从皇太极这定下来的,趴在暖炕上,海兰珠缓缓的阖上眼,男人结盟偏偏用女人做纽带,随即想到自己,止不住扯出一丝苦笑来,她不也是联姻的纽带吗?

“哲哲福晋大病了一场,最近才好上一些。”乌玛轻声说道,眼里透着疑惑,“布木布泰格格最近进汗宫少上一些,奴婢听说,小玉儿大福晋没少为难她,有些法子甚至很过分,让她很没脸呢。”

“她们之间的是是非非我不想听,你不用说了,至于哲哲福晋——”海兰珠连眼睛都没睁,略略的迟疑了一会,低声道,“让大夫好好的看看吧,总是做噩梦也不是个事,不过,她真的是为了博娜吗?”

海兰珠忍不住心中泛起疑惑,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以哲哲的心性,这么久还放不下博娜?这一点海兰珠是不信的,猛然睁开眼睛,目光炯炯的看着乌玛,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你说当初的事,会不会有哲哲的手笔?”

“奴婢觉得应该不会。”乌玛紧皱着眉头,当初海兰珠出事之后,皇太极亲自命人探查过,而且海兰珠清醒之后也让乌玛查过,却一无所获。

海兰珠并没有因为乌玛的话松开眉头,直觉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自己身边总仿佛有个炸弹一样的埋着,那种不知何时会引爆的感觉并不好受,撑起身子,海兰珠迅速的转动着思路,对于汗宫的掌控要更严,不管那次的事情有没有哲哲的手笔,都不能放松。

“格格,你这是?”乌玛上前扶起眼底闪烁着寒光的海兰珠,自己主子此时的神情同刚刚的平和倦怠反差太大,海兰珠靠在垫子上,低头把玩着手腕上的红玉十八子珠串,冷冰冰的说道,“太过安逸的日子,让我好悬忘了一件事,忘了我面对的是哲哲和大玉儿。”

乌玛更是疑惑不已,海兰珠稍稍缓和了神情开口问道,“你刚刚是说小玉儿在整治布木布泰?多尔衮是什么反应?”

“十四爷怜惜失去儿子的小玉儿大福晋,好像也不像往日那般的护着布木布泰格格,不过,奴婢听说布木布泰格格虽然受了一些委屈,但十四爷还是宠着的。”

“是吗?难道是我想多了?”海兰珠眯起了眼睛,心中也犹豫起来,小玉儿脾气直,失去了儿子,此后再也无法生育,本来就同布木布泰有心结,折腾她出气也是想得通,可是——

海兰珠揉揉脑袋,把心一横,她是一定要一擦空间的,而且不能再犯以往的错误,随后几道命令下达,海兰珠的触角延伸到整个汗宫,再也不能给任何人机会。

一日黄昏,海兰珠轻弹皇太极给她的范礼从朝鲜寄回来的书信,眼底闪动着一丝不忍,书信飘落在桌子上,海兰珠晓得皇太极为了泄愤,也是为了让朝鲜更老实,范礼对朝鲜王室可是相当的刻薄无情,甚至有些残忍,这一切的借口就是落在已经逝去的朝鲜公主身上。

“乌玛,传我命令,明日让各府的大福晋福晋进宫。”海兰珠整理着袖口,淡淡的说道,“另外也让哲哲福晋她们一起过来。”

“是,您虽然喜欢清静,但也不能总是不见各府的大福晋的。”乌玛并没有明白海兰珠的真正意图,脸上透着欣慰的说道,“奴婢这就去安排。”

“等等,你把朝鲜的事悄悄的告诉给哲哲福晋身边的人,我倒要看看明天,她是不是还会做噩梦。”

乌玛领命而去,海兰珠嘴唇抿成一道线,明日就会明白哲哲到底有没有动过手脚,可是若没有证据,皇太极会信吗?海兰珠此时并不晓得,明日的聚会会掀起另一波的风浪来,完全脱离她的预想,也使得海兰珠更加感叹历史的必然。

第二百五十六章 划清关系

女人的嬉笑声充斥着整个屋子,不论是皇太极兄弟子侄的大福晋、福晋,还是皇太极的女人们,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娇艳非常,充分展示着属于自己的风情。

自从海兰珠小产之后,她几乎一年都没有再让这些女人们进宫,她们都已经憋坏了,“还是大妃懂享受,会布置屋子,同样的物件摆在这里就格外的不同。”

大贝勒福晋虽然面有不甘却也是真心赞道,她的目光四处看去,海兰珠待客的屋子,家具摆设都是漆着黑漆,雕刻着各色的图案,透着奢华尊贵,角落里的金桔盆景衬得整个屋子更如同富贵之乡一般,舒适大方。

“大妃既然召见咱们,怎么此时还没到?难道她的身子还没调理好?”坐在大贝勒福晋下手处的小玉儿开口问道,微蹙着眉头,心中有些忐忑,她现在也不晓得海兰珠会不会迁怒于自己,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海兰珠了。

“稍等一刻吧,大妃应该在陪着两个小阿哥午睡。”身穿宝蓝锦缎旗袍,上身罩比甲,打扮很是端庄的哲哲仿若主人一般的说道,甚至让旁边伺候的丫头给众人上酥油奶茶,随着她亲切大方的举止,哲哲头上带着的金丝含珠步摇晃动着,更显出她的一丝贵气来。

“大妃这的吃食我们可不敢碰,不晓得会不会再出什么事情。”大贝勒大福晋将酥油奶茶推得远了一些,眼里透着一丝的怜悯的拍拍小玉儿的手,“可怜见的,好好的一个哥儿,楞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落了胎,还要被宠爱大妃的大汗训斥,这种委屈我听着都难过。小玉儿,你也是多尔衮的大福晋,怎么能如此对待,多尔衮那也是父汗最宠爱的儿子,若是当初阿巴亥大妃不殉葬,怎么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这话就说拧了,二嫂,若不是大妃相救,我恐怕命都没了,又怎么敢责怪大妃?更何况——”小玉儿侧头望见帘子后人影闪动,隐去了那丝怨恨,她当初小产失去了儿子,还被皇太极责难,只是因为她的哭声吵到了熟睡的海兰珠,这事她一直记在心中。

“若不是朝鲜来的那个贱人,我又怎么会失去了儿子,反而连累了大妃。”小玉儿拿着绢帕擦着眼睛,眼圈泛红,哀伤的咳嗽两声,布木布泰坐在她身后,像寻常一样起身递上热热的奶茶,恭敬的说道“大福晋,用些润润嗓子吧。”

“我在同二嫂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还不退下,一点规矩分寸都没有。”小玉儿语气不善,猛然推开杯盏,热茶撒在了布木布泰的手上,烫起一片红包,布木布泰由于疼痛‘嘶’了一声,杯盏随即落地,小玉儿看都没看她一眼,平淡的说道,“你可是真是够没用的,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就会流泪诉委屈,多尔衮可是不在,你这副样子给谁看?”

“小玉儿,你——”哲哲知道此时她是必须得说话的,小玉儿扬眉,“哲哲福晋,你可不是大妃,难道还想管我们固山贝勒府中的事?我教布木布泰规矩,你有异议?”

哲哲拉着布木布泰,微不可见的眯了一下眼睛,淡淡的说道:“小玉儿,你何时变得如此的锋利?布木布泰可是大妃的亲妹妹,你没了儿子,心情不畅,我们都能体谅,布木布泰是十四爷的福晋,也不是任你出气的人。”

“姑姑,别说了,是我不对。”布木布泰眼圈红红的,有些苍白的脸上透着委屈难堪,可是心却更加的坚硬如铁,就是因为小玉儿的诸多刁难,多尔衮虽然不管但也看在了眼里,如今更是闹到了众人面前,多尔衮也不见得就会事事顺着她惹皇太极疑心,自从斩断了对多尔衮的那分情意之后,布木布泰的心就更冷了,再没有什么能打动她。

小玉儿抿着嘴唇,她就是不想让布木布泰好过,自己都不晓得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女人的直觉让小玉儿明白,最近多尔衮对布木布泰不像自己小产的时候,或者说不像以往那样疼着宠着,总有一丝的不同来,目光里偶尔闪过愤恨却也透着欣赏,神情复杂的很。

“这是怎么了?”海兰珠在门外看了个一清二楚,她的疑惑更重,面上不显,挑帘走了进来,众人纷纷起身,屈膝道:“给大妃请安。”

海兰珠将手炉递给乌玛,解开狐狸领的月白色斗篷,露出珍珠红绣着百鸟朝凤的旗袍,仿佛没有见到地上的茶杯碎片,缓步来到主位,落座后淡淡的说道:“不用多礼,起来。”

众人这才起身,偷瞟着海兰珠,不由得有些吃惊,她根本不像外面疯传的那般因为小产容颜衰败,同往日相比,海兰珠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波光流转之间,骄傲内敛,多了几许的平和,让人更愿意亲近。

“二嫂,今日能见到您真是太好了,大格格萨丽娜的婚事已经定下来,我正犯愁呢,有些规矩我是不懂的,想要向你讨教一二。”

众人显然没有料到海兰珠会对刚刚的冲突视而不见,反而说起萨丽娜的婚事来,大贝勒大福晋讪讪的咳嗽两声,“大妃,这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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