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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者:平妖二十年-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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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好好把我爹的法门,发扬光大。”
  赵师弟急了,说小师妹,我不是那个意思……
  “够了!”
  小师妹鞠婧大声喊了一声,然后对赵师弟说道:“你走吧,现在、立刻、马上!”
  她说得十分坚决,而且语气之寒冷,让人想到了坚冰。
  话音落下,场面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之后,辛师兄开口了:“小师妹,你刚才,声音太大了,我们得换一个地方,免得被人找到。”
  他这般说,小师妹鞠婧应了一声,然后两人离开了谷仓。
  至于那赵师弟,在原地呆立了许久。
  十分钟,二十分钟?
  我在角落里蹲得有些不耐烦了,有点儿想要站出来,结果那赵师弟终于开腔了。
  他跺了跺脚,叹声说道:“师妹啊师妹,你这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那辛师兄,哪里有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儒雅温良,急公好义啊,他……唉!”
  说罢,他也离开了去。
  一直到赵师弟走了许久,我们才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马一岙小心地检查过了谷仓周围,然后回过头来,问道:“锦官自然门?这是个什么东西,谁听过么?”
  楚小兔回答,说自然门是民国初年创立的一个修行门派,相传徐始祖乃黔贵人氏,人皆不祥其名,只知姓徐。因其身形矮小,下颌刚甫桌面,故俗称徐矮子、徐矮师。而著名的南北大侠杜心武,便是徐矮子的弟子,也是自然门的第二代。等到杜兴武将自然门发扬光大之后,徒弟来自于各地,这锦官自然门,估计就是其弟子传承下来的一脉吧?
  马一岙点头,说原来是南北大侠的一脉。
  我听过马一岙跟我聊过民国十大家,其中就有南北大侠杜心武,有些高兴,说那这几人,岂不也是游侠联盟的人?
  我们几个,人在西川,孤立无援,就连马一岙之前的好友老秦都不想搀和到这件事情里面来,让人不免有些唏嘘,而此刻瞧见游侠联盟的人,我自然是兴奋无比。
  不过相对于我的激动,马一岙却显得很是平静。
  他从怀里面,摸出了那本破旧的笔记本,然后用手电照亮,翻阅了一会儿,这才摇头说道:“我没有找到师父的记录,也就是说,这些人的身份并不确定,就算是杜大侠的一脉传承,也不能说明什么。”
  我说咱们不去联络一下?
  马一岙摇头,说不用,大家的目标不一样,用不着搭到一起来。
  两人说着话,而这边楚小兔却打起了呵欠来,说哎呀,这几个人好讨厌,人家睡得正香呢,结果就摸进来了;哎呀,我好困啊,要是没事,我先去睡觉了。
  这半夜的小插曲只是打断了一下我们的好梦,既然人走了,我们也不再多想,相继睡去。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就早早地爬了起来,然后避开人群,遁入乡野,紧接着就进了山。
  山中行走,与道旁又有许多不同,虽然艰险,但用不着担心碰到眼线。
  一入山中,便能够感受这山势雄伟,峰峦叠嶂,悬崖峭壁,道路艰险,不过入目处是满眼的古树野花,千姿百态,又有飞瀑流泉、山溪淙淙,又有穿峡入谷,千回万转,端的是人间美景。
  因为少了左顾右盼、小心翼翼,我们行进的速度,反而大大增快了许多,差不多到午后两点多的时候,我们来到了那青钢岭的山脚下。
  青钢岭在二郎山中,并不算最高的山峰,但岭上的地貌奇特,上宽下窄,只有一条道路可以上山。
  那道路掩映在郁郁林木之后,倘若是不仔细,还真的难以找寻。
  上岭的道路,有且只有一条,下方是青石条,而到了上面,还有一大段是修筑于悬崖峭壁之间的栈道。
  那儿倘若是守着一人,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摧,绝对的易守难攻。
  正是因为如此的地利,那花老太方才得以在此修生养息。
  对了,我前面忘记提了,这个花老太,也是一个夜行者,而这二郎山上,就盘踞着一个以她为首的夜行者家族。
  我们没有敢上栈道,而是藏在山下的一片云杉林中,耐心地等待着。
  大概是头一天的关系,所以我们并没有看到太多的客人。
  但能够瞧见有骡马队从山下走来,我们仔细打量,发现是花老太这儿布置寿宴的人手。
  我们几个,从下午一直守到了夜里。
  一开始我们三个都在守着,到后来开始轮班儿守候,到了晚上的时候,也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客人,不过都没有我们要找的黄大仙。
  他估计得明天才到。
  又或者,他已经提前到了,而我们并没有撞到。
  等到晚上九点多,天色黑压压的时候,马一岙突然开腔说话了:“这样子守株待兔,肯定不行,我们得想办法上岭峰去,才有跟黄大仙碰面的机会。”
  我说怎么想办法?你刚才也说了,这儿的地形险要,只有一条道路上去,至于别的地方,就算是我们能爬上那悬崖峭壁,人家在上面轮班值守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马一岙着急地挠了挠头发,而就在这个时候,楚小兔突然喊道:“那、那个驼背!”


正文 苗疆诡事第四十九章 劫道小贼
  驼背,就是在中巴车上面,偷听我们说话的那个家伙。
  正是因为他,使得我们随后就被黄风寨的人给盯上,随后不得不远走山里,不敢在那小县城中停留,生怕被人给撵上了,到时候又是一堆麻烦。
  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也赶来了青钢岭。
  不过仔细想来,那花老太做寿,出现在二郎山这一带的大部分江湖人物,估计都是前来贺喜的,所以他过来,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与驼背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身材娇小,柔媚如水的漂亮女人。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因为隔得比较远,所以我们也听不清楚内容,但是从那人的侧影看过去,我却能够知晓——她,就是昨天在巷子里面发号施令的那个女人。
  黄风寨的人。
  两人沿着山路而行,渐行渐远,望着他们的背影,我忍不住说道:“这个花老太,好大的排场啊。”
  我们蹲了这一天,瞧见不少的人来人往,在这样的一个人迹罕至的山中之地,偏僻之所,却能够招来那么多我们平日里生活中几乎不可能见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只说明了一件事情。
  人家混得好。
  马一岙说她本身的实力就十分强大,生下的这一大窝崽子里面,也有好几个觉醒了夜行者血脉,个个都十分出息;最关键的,是她的子孙中,还有人去入了修行者的门下,居然也有所成,如此枝繁叶茂,相互支撑,自然不会差太多。
  我望着天色渐黑的夜色,忍不住问道:“那啥,黄大仙这人,听说厉害得很,为什么你还要找他当面谈,而不是背地里偷摸着将人带走呢?”
  马一岙看了我一眼,说你对黄大仙这人,了解多么?
  我说我问过了你师父,他说他年轻之时,曾经与黄大仙一起,并肩与西域闯荡,后来因为某些误会,就没有再一块儿了;至于其它的,倒也不是很清楚。
  马一岙点头,说黄大仙这人,怎么讲呢,亦正亦邪,很难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公认的,是他脾气很怪,所以我师父跟他闹翻,是不可避免的。
  我说你上次也聊过,他脾气怪,怎么个怪法呢?
  马一岙说怎么讲呢,这个人很讲究眼缘,第一眼看对了,啥都好说,对你就跟家中长辈,或者自家兄弟伙一样,而若是不对眼,甚至有可能一不留神,就要了你性命,没有任何理由。
  我听了,忍不住说道:“卧槽,这他妈不是疯子么?”
  马一岙说倒也不能这么说,我为什么愿意找他聊呢,主要是很多被他杀了的人,都是恶贯满盈的恶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这也是行侠仗义,故而江湖的风评还算不错。
  我说这看对眼的事儿,还真的很难讲,他难道没有看错过么?
  马一岙说也有,所以说,江湖上对此人的评价,是毁誉参半,喜欢的人很喜欢他,不喜欢的人呢,恨之入骨,当年我师父就是因为他无故杀人,而跟他分道扬镳的。
  我有点儿无语了,而旁边的楚小兔却笑嘻嘻地说道:“那啥,你知道怎么给他留下好印象么?”
  马一岙一愣,说你要干嘛?
  楚小兔朝着我们两个抛了一个媚眼,红唇撅起,国色天香的妖娆模样,然后说道:“我想让他爱上我,然后……”
  她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说道:“然后,我一刀杀了他,为我二哥报仇。”
  呃……
  马一岙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对楚小兔说道:“报仇的事情,并不是你我能够搞定的,现在咱们先把我外甥救出来,然后再从长计议,你觉得如何?”
  楚小兔瞧见我如此郑重其事,噗嗤一笑,说你放心,我不是没轻没重的二愣子,这次过来,只是探一探那家伙的底细;至于报仇,还得姥姥来张罗。
  得了她的承诺,我放心一些,而马一岙则说道:“色诱的事情,你就别多想了,知道川中妖魅么?”
  楚小兔说你说的,莫不是西川第一美女王萌萌?
  马一岙点头,说对,二十年前,王萌萌一出江湖,国色天香、艳名四播,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热血男儿,让多少年轻人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我虽然没有见过,但听我师父讲起,当时她的艳容芳姿,就连我师父这样道心稳固的人,都不得不去冲一会冷水澡,才能够消解。可是你知道王萌萌最后,是死于谁的手里了么?
  楚小兔很惊讶,说我的天,你师父都有去洗过冷水澡?这么妖娆么?
  呃……
  我以为楚小兔会回答,说“难道是死于这个黄大仙之手”,结果她关注的点,居然在这里。
  不过想起来也挺搞笑的,堂堂一代大侠王朝安,居然给逼得洗冷水澡,这得是多搞笑的事儿。
  马一岙也给楚小兔说得无语了,恼怒地说道:“你有没有搞清楚重点啊?”
  楚小兔却是一脸妩媚地看着我们,粉嫩的小舌头在饱满的红唇上轻轻舔舐着,然后媚眼如丝地说道:“说老实话,你们两个,有没有为我去洗冷水澡?”
  马一岙翻了一下白眼,说朋友妻不可欺,我这点讲究还是有的;而且就你这点儿柴火妞的身板儿,离当年的川中妖魅王萌萌,差得还是有点儿远。
  我听了,顿时就着急了,推了马一岙一把,说你说什么呢?
  楚小兔瞧见我又羞又恼的反应,忍不住笑了,然后对马一岙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既然王萌萌都不行,我也不敢乱来的。”
  马一岙伸手揽住了我的肩膀,说你有这个自知之明,那就好。
  他回头对我说道:“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想要跟他谈一谈的原因,这个家伙脾气古怪,但也不是没有讲理的可能,如果能够从他那里得到一些说法,远比我们深入离别岛那个毒虫窝里面去要来的简单。”
  我不再质疑,而是问道:“道理我都懂,只不过,咱们如何碰到那黄大仙呢?”
  马一岙说上山,在岭上的机会,远比在这儿守株待兔要多。
  楚小兔翻了一下白眼,说这边的情况,你刚才也瞧见了,就拐角那地方,就有花老太的人在守着,每波人都需要有请柬,才能够放行的,至于其他路,你也说了,悬崖峭壁且不说,而且还有人看着,完全没办法潜入……
  马一岙揉了揉太阳穴,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怎么再等等。
  是夜,我们并没有找地方歇息,而是轮番值守,关于那黄大仙,马一岙认识,楚小兔也见过,唯独我,只能够听别人的描述来瞎蒙。
  只不过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我们都没有瞧见任何一个符合条件的人。
  这天是寿宴正酒,来二郎山的人就渐渐变得多了起来,经常能够瞧见一群群、一伙伙的,隔个几十分钟,或者半个小时,就来一群。
  我们依然没有瞧见黄大仙。
  等到了下午的时候,马一岙开始着急起来,我瞧见他的眉头皱起,忍不住劝道:“要不然,咱们等他们办完了寿宴,下山了,再看一回?”
  马一岙摇头,说不行,黄大仙神龙见首不见尾,离别岛更是只闻其声,虚无缥缈,这一次倘若是错过了,你那外甥,估计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我们必须混进去。
  我说怎么混?
  马一岙说道,事到如今,咱们只能出下策了。
  说罢,他摸出了一把小刀来,往自己的脸上招呼去,几秒钟之后,他那留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两撇胡子,就给他刮了下来。
  这胡子是马一岙最有辨识度的特征,一旦刮下来,整个人都仿佛大变了模样,一下子就年轻了四五岁。
  而且脸型都好像不同了。
  我有些惊讶,说你这是?
  楚小兔却明白了,说你想说,咱们去前头,找波人少的给截了道,然后拿着他们的请帖,冒充上山?
  马一岙点头,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楚小兔有些担忧,说这也太危险了吧?
  马一岙咬牙,说狭路相逢勇者胜,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他收拾了一下刮下来的胡须,小心收了起来,然后带着我们往远处走去,蹲在了一个山路的拐角处。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前后又过了几波人,不过要么是人太多了,要么是来人太强悍了,我们都不敢下手,好不容易等到三个行人,其中还有一个女的,看着稚嫩,马一岙便示意我堵住后路,然后自己蒙着面上去拦。
  马一岙挑的人很不错,这三个都是绵阳的世家子弟,家中长辈不在,哥姐几个自己过来见世面的。
  结果世面没见着,半路上却遭了闷棍。
  我们只是将人打晕,然后将衣服换上,又搜罗了请柬,而正当我们准备将人拖到林子的时候,突然间远处传来一个声音:“你们几个,在干嘛?”


正文 苗疆诡事第五十章 冤家路窄
  我们干完了坏事,正准备将人给拖走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声呼喝,这一下,让我顿时就心惊胆战起来。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往腰间摸去,而马一岙却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说:“别慌。”
  我这才回过神,朝着那边望去,却见来者并非别人,而就是前天与我们相见的老秦。
  他居然也上了青钢岭来,准备给花老太祝寿。
  而且还是一个人。
  老秦是马一岙以前认识的朋友,就算是不愿意帮忙,也不可能出卖我们。
  我松了一口气,而老秦则已经走到了跟前来,看着我们,又问了一句:“你们这是准备干嘛呢?”
  马一岙说道:“准备混进去。”
  老秦很焦急,说混进去?你们打算去干嘛?知不知道昨天黄风寨和青头袍哥会找了你们一整天,现在已经将范围扩散到了周围地区,看得出来,鲁大脚对你是真的恨在心头了。你们不赶紧离开避风头,反而跑到这风口浪尖来,不是找死么?
  马一岙微笑,说也不能这么说,你仔细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他还能认出来么?
  老秦一愣,仔细打量马一岙,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你这胡子,怎么刮掉了?你不是说这胡子是给你故去的父亲留的么?”
  马一岙摇头,说那都是托辞,我留胡子,只是想要比较有气质一点,现如今想起来,着实有点儿幼稚。
  老秦惊讶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就算是没了胡子,你还是会被人认出来的。”
  马一岙摇头,说小心一点就行了。
  老秦叹了一口气,问道:“一定要这样?”
  马一岙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人命关天,无法坐视不管。”
  老秦不再多言,脸色黯淡,说道:“好自为之吧。”
  说罢,他提着礼物朝着前方走去,独自离开。
  老秦走了,我们将三人拖到了山路旁边的林子里,然后用衣服搓成绳索,将三人给绑在树上,弄完这些,马一岙对楚小兔说道:“你留在这里接应我们。”
  啊?
  楚小兔一听,有点儿炸毛,说你们不带我去?
  马一岙认真地解释道:“这天寒地冻,将他们几个扔在这里,不绑吧,一会儿他们醒了,会上山坏事,绑了吧,要半夜冻死了,那可怎么办?咱们跟他们无冤无仇,人年轻人只不过是想要过来见见世面,咱们给人请柬收了,礼物抢了,已经够过分的,再把人弄死了,岂不是犯了大错?你在这儿看着,多多少少,能够照顾,而且还可以在山下接应我们。”
  我明白了马一岙的意思,也劝说道:“再说了,你这小模样,长得跟小仙女一样,让人印象深刻,想忘都忘不掉,一会儿上了山,给人认出来怎么办?”
  楚小兔瞪了我一眼,说你还不是一样?
  我说我平平无奇路人脸,谁能认出我来?不可能。
  楚小兔撇嘴,说平平无奇古天乐?小帅哥,用得着这么贬低自己么,论起醒目来,你可不比我差多少吧?
  我揉了揉自己的娃娃脸,只有柔声劝说:“听话,乖。”
  楚小兔给我弄得一身鸡皮疙瘩,使劲儿摇了摇头,说唉,算了,怕了你了,真恶心,我留在这儿就留在这儿,你们自己小心点,知道不?
  我点头,笑了,说好,没问题。
  将楚小兔留下之后,我们整理了一下身上刚刚换上的衣服。
  大棉裤、绿色军大衣,这一打扮上,人顿时就多了几分乡土气息,然后又揉了揉头发,感觉整体的气质都变了模样。
  随后我们回到了道路,往着山上走去。
  路上的时候,马一岙在跟我讲解身份,以及一会儿的应付之策,而我则有些好奇,问他老秦到底是干嘛的,为什么还能参与这寿宴呢?
  马一岙告诉我,说老秦的全名,叫做秦江,他籍籍无名,但爷爷辈却有能人。
  他爷爷叫做秦大茂,在解放前后的川藏一带,是十分有名的,最著名的事迹,就是在金沙江畔,与一头肆虐西康省的午马野妖交战——那头午马夜行者是藏边之地跑过来的,常年在深山野泽之中生活,不懂人语,行事作风,全凭本能,故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当时的国民政、府还出巨资悬赏过此人,标价五千大洋(那时候的法币已经没有信用了,不如银元保值)。
  秦大茂与其激战三天三夜,从金沙江上游打到了中游,且战且走,斗智斗勇。
  他最终将其头颅斩下,一战成名。
  最让人值得称颂的,是他后来凭着人头领了大洋之后,将钱尽数散给了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难民们,一时之间,名声大噪。
  秦家几代,都是修行者,只不过一代不如一代,到了秦江这一辈,修为已经远不如先辈了。
  即便如此,他还曾与马一岙并肩追击过人贩子,不输侠义。
  只不过他娶妻生子之后,人就变得安稳起来,特别是妻子死了之后,更是将性格收敛,变得谨小慎微,不敢轻举妄动。
  马一岙经历过了秦江的意气风发,也瞧见过他的痛苦绝望,对于他,倒也还是挺理解。
  不管他如何,马一岙对他都保持着一份敬意。
  敬往事,也敬如今。
  听马一岙聊完这些,我对于刚才老秦的表现也释怀了许多。
  我叹了一口气,说这事儿倒也真怪不得他,毕竟有个小孩,也有牵挂,不可能跟着咱们,草莽江湖——其实如果有得选,我也愿意这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到时候再开一家餐厅,每天做点儿糊口生意,然后天黑关店,侍弄媳妇儿,那感觉,嘿,美滋滋。
  马一岙笑了,说那老婆,是秦梨落,还是楚小兔呢?要是这两个人,哪个都不是甘于平淡的妞儿,你可踏实不下来。
  我有些尴尬,说瞎说啥呢,我跟她们有啥关系啊?
  马一岙瞧见我一脸通红,说你对谁没意思?
  我说两个都没有。
  马一岙拍手,说好啊,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个楚小兔,长得漂亮,人又可爱,最重要的是为人醒目懂事,你不要,我可就自己追了啊?
  我朝他翻了一下白眼,说行吧,你想追就追吧。
  话说完,我有点儿后悔。
  楚小兔,说起来,还真的是挺可爱的,这样的女孩子来当女朋友,别的不说,至少每天都会很开心吧?
  两人边说边走,来到了一处山道前,两个穿着蓝色长衫的人拦住了我们,问道:“哪儿的?”
  马一岙递上了请柬,然后说道:“绵阳肖家。”
  那人接过了请柬,打量了一会儿,有些疑惑地说道:“肖炳义是你们的谁?”
  马一岙拱手,说是家父,他有事去了东北,长辈们让我过来,见见世面。
  那人冷笑,说去了东北?哼哼,抱歉,两位面生,没有保人的话,我们是不好放你们进去的,毕竟今天来的,都是道上的贵客,要万一冲撞了谁,可是要怪到我们头上来的。
  我听了,知道这人在为难我们,忍不住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我们……”
  没有等我把话说完,那人就挥了挥手,说走、走、走,要么你们去找到认识你们的保人,要么就打道回府,请柬上面写着肖炳义,我这儿就只认肖炳义,至于其他的猫猫狗狗的,抱歉。
  他说得坚决,我有点儿恼火了,当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搪”,正要跟他理论,却给马一岙给拦住了。
  他笑着对那人说道:“两位,两位,我这弟弟年纪小,没见过世面,多多包涵。你看啊,我们也就是替父亲过来送个礼,也算是完成个任务,送完礼,我们就回去,要不然我们这么回去了,回头给我父亲知道了,可不是要打断我们的腿?”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过去,那手掌之中,有一小叠钱。
  瞧那分量,差不多有三五百的样子。
  那人瞧见,眉头一竖,说年纪轻轻,哪里学的花架子?收起你这玩意,爷不吃那一套。
  这家伙一副廉明清正的模样,软硬不吃,让我和马一岙都有些尴尬。
  我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而就在这个时候,山路上走来一人,笑着说道:“哎呀,柳浑兄弟,这两人我认识,不然就放了他们上山吧?人家礼都带来了,灰溜溜回去,也不是一个事儿,您说对吧?”
  我抬头一看,瞧见来人,却正是之前扬长而去的老秦。
  他大概是不放心我们,所以特地在上面等着,瞧见我们被为难,就过来解围了。
  那人瞧见老秦,方才说道:“原来是老秦你的朋友啊,行,这事儿给你个面子,走吧,走!”
  我们这才得以上山,走上去十几米,马一岙方才对老秦说道:“多谢。”
  老秦没有跟我们聊太多,而是低声说道:“客气了。”
  三人一前一后,上了山岭,一直到峰顶位置,瞧见这儿十分宽敞,依着山势建了十来套院子,其中有一套大的,得有四进院子。
  而那院子跟前,有一大块的平地,用青砖铺陈,上面搭了台子,下面搭了暖棚,而且还摆了二十几张的八仙桌。
  此刻山上的人挺多,大部分在暖棚里面搭桌子打麻将,在暖棚之外,又分了几圈人,在那儿叙着话。
  老秦去接待那边送礼,而马一岙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我问怎么了?
  马一岙低下了头去,然后小声说道:“收礼台旁边那儿,那个大光头、脖子处有个大痦子的老家伙,就是鲁大脚。”
  啊?


正文 苗疆诡事第五十一章 开胃小菜
  川东大寇鲁大脚这个人的名字,我听了好多次,但直到今天,方才算是见上了面。
  这人的长相,也对得起“川东大寇”的名字——大光头,一脸横肉,脖子上有着一个比拳头还大的肉瘤子,光滑铮亮,就好像是脖子之上,又长了一个小脑袋一般,紧接着五短身材,也就只有一米六左右。
  他的身子却很宽,感觉如同螃蟹一般,而脸上,从右眼到嘴角处有一条狰狞可怖的疤痕,蜈蚣一样分布着。
  这疤痕使得他整个人,都凸显得格外凶悍。
  从外貌上看,他的年纪算不得大,顶多也就四十多岁,但我却知晓,这个人,至少在川东就横行了五十多年。
  半个世纪啊。
  一个夜行者,而且还是个作恶多端的夜行者,能够在西川这种藏龙卧虎之地横行多年而不死,是需要很多本事的。
  鲁大脚就是这样一个很有本事的人,不但活着,而且还越发风生水起。
  怎么办?
  老秦已经走到了坪子跟前的接待台,找负责登记的人员送礼签字,那鲁大脚在跟几个相貌不凡的中年男人说着话,虽然并没有瞧这边。
  但如果我们上去的话,很容易就打了照面。
  鲁大脚对马一岙恨之入骨,就算是他剃了胡子,也不可能认不出来的。
  就在我们两人驻足之时,一个花家的仆从走了过来,推了我们一把,说干嘛的,怎么在这门口挡着呢?
  花老太势力颇大,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些跟着混饭吃的帮闲、仆从,个个都牛气无比。
  我给推了一把之后,脑子反应过来,对那人说道:“兄弟,我这兄弟闹肚子了,上山的途中,肚子就咕嘟嘟叫了好多次,我说你要不然找个地方解决呗,他说不行,这青钢岭是花奶奶的地盘,可不能污浊晦气——不过现在实在是忍不了了,您这儿,哪里有茅厕?”
  那人听了,一脸嫌弃,指着左边的一条小道,说道:”走、走、走,去那里,赶紧的啊,别半路拉出来,晦气得很。”
  马一岙有些犹豫,我从他手里接过了礼物,又推了他一把,说道:“你赶紧去呗,不是快憋不住了么?”
  我用眼神示意他,马一岙瞧见,朝着我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而我,则朝着接待台那边走去。
  说起收礼这事儿,很多小一辈的朋友可能都不太清楚,因为现在摆酒,大部分都是在酒店之类的,红白喜事啥的,都是由当事人在门口收礼就成。
  但是在以前,人情往来,可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需要有专门的人张罗,而接待台,就是专门登记这些事儿的。
  我走到了接待台,将礼物送上。
  绵阳肖家准备的礼物,有两根老山参,年份很久,然后就是一些小特产,以及一个大红包。
  红包里有多少钱,我们刚才没有拆,这边的接待台要入账,所以直接拆开了来,我看着人数了一遍,居然给包了四万。
  四万啊……
  这是什么概念?在当时的时候,我们老家的人情往来,大部分都是几十块。
  上百,都已经算是很阔绰、关系很铁了。
  从刚才几次被刁难的情况来看,这个所谓的“绵阳肖家”,在花老太这儿,几乎是没有太多牌面的,也没有给予足够的尊重,但肖家却为了这个寿宴,弄来这么多的礼物,还包了一个堪称巨款的大红包,在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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