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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惊悚直播-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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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算不上人,他们是披着人皮的野兽,甚至不如那些游荡的孤魂野鬼。
我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与其冒着风险从他嘴里得到不知真假的消息,还不如让他安安静静的永远闭上嘴巴。
愤怒冲昏了头脑,我勒住他的脖颈,用上了全部力气,手臂青筋暴起。
我不能给他机会,如果让他喊出声来,或者闹出更大的动静,很可能会把外面的人引进来。
杀心一起,升腾的杀意便再也控制不住,我的眼底泛起淡淡的血色,瞳孔慢慢竖起,那双眸子看起来不像人类,反而更像是一头饥饿的血狐!
我的力气越来越大,年轻医生的脖子扭曲成畸形,他的眼珠子向外凸起,脸和身体呈现出两种不同的颜色。
人在临死前总能爆发出想象不到的潜能,他双手扒住我的胳膊,指甲深深入肉,挖出道道血痕。
我们僵持了很久,直到他停止挣扎,我才慢慢松开手。
地上的年轻人像条死鱼般眼睛外凸,五指伸开趴在鲜血涂绘的画作上,我也用尽了全部力气,坐在门口。
“死了吗?”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身体,我才产生巨大的惊恐,无法言说,好像一个人被扔进了漆黑的山谷里,四面八方都是呼啸的寒风。
衣服和钥匙都在外面的走廊上,可我却发现自己根本站不起来,手臂现在还有些痉挛,指尖不断抖动。
我把趴在地上的年轻医生翻了过来,他没有完全断气,胸口仍在起伏。
理智告诉我现在最保险的方法是将他按在水渠里,彻底结束他的生命,但这一步我却无论如何都迈不出去。
眼底的血色渐渐消散,我默念妙真心法平复躁动的内心。
“杀还是不杀?”
这个医生年龄和我差不多,只从外貌上谁都看不出他其实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
在我犹豫的时候,女人停止了自己疯狂的行为,她满脸鲜血,屋子里响起她哭喊的声音。
哭中带笑,我总算知道江霏的意思,这哭声确实太诡异了。
从地上爬起,此时我才感觉到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
走出囚室,外面是一条两米宽的走廊,只有一边建有囚室,另一边是厚重的墙壁。
走廊中同样潮湿阴森,屋顶很低,抬手就能碰到。
“和我之前猜测的一样。”
走廊全长三十米左右,一共有八个囚室,每个囚室的门牌号也很别致。分别写着星期一、星期二,一直到星期日,只有第八间囚室没有任何标注。
疯女人所在的囚室标注着星期二,我原本所在那间囚室则写着星期日。
“这些门牌号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线索太少,再说现在也不是分析的时候,我把年轻医生的衣裤拿入疯女人房间自己换上,我和他体型差不多,穿上他的衣服也挺合身。
从口袋里翻出一大串钥匙,我挨个在女人身上尝试,结果只打开了她手腕、脚腕上的锁链。
她脖颈上那个大锁严丝合缝,我仔细翻看却没有发现锁孔,也就是说她脖子上那把锁从制造的一开始就没有准备钥匙,施暴者根本就没考虑过有一天给她打开,放她自由。
“这帮禽兽!”套着大锁,女人没办法离开,我只能先去救其他人。
把原本铐住疯女人四肢的锁链捆在年轻医生身上,确定他无法挣脱后,我才放心离开。
来到门牌为星期五的囚室,我首先决定把江霏救出来。
现在这种情况下,她是我唯一能够信任的人。
打开门上的三把大锁,推开房门,江霏的表现让我感到意外,她一直藏在门后,在我开门的瞬间对我发动攻击。
如果不是我刚用过类似的招数,并且性格本就谨慎,很可能会中招。
攥住她的拳头,我压低声音:“看清楚,我是高健!”
“高健!”她眼中的绝望刹那间化为吃惊,然后转变为喜悦,她几乎眼中含泪,嘴里小声说了几句话。
我没有听清,也没有追问,蹲下身帮她把锁链打开:“你不必对我表示感谢,我救你就是在救自己。出去后可能还会遇到更多危险,一会不管遇到什么你都要听我的,按照我说的去做。”
“恩。”在生死面前江霏终于收起了自己的大小姐脾气,老老实实的点着头。
救出江霏后,我没有急着去救其他人,而是扶着墙壁冷静思考。
其他囚室里的几个人对我逃生并没有太大的帮助,宋小汪和宋小凤只是孩子,智力还有缺陷,出租车司机则心术不正,我总感觉他身上有问题。
现在逃生概率最大的方法就是只带着江霏,两个人目标小,应变灵活,但这却是极为自私的一种行为。
因为不管我们能不能成功逃走,留在这里的人肯定会遭殃,对方不是傻子,年轻医生下来这么久没有回去,他们绝对会派人来查探。
“要不要救他们?”
钥匙就在手中,自由似乎正在向我招手,两种选择,一念地狱,一念天堂。
第94章 游戏开始
生死攸关,我自然慎重。
扪心自问,为了几个不相识的人增加自己逃生的难度,这究竟值不值得?
幽暗的走廊里,我的脸色阴晴不定,手握钥匙,在做最后的选择。
“嘭!”江霏的囚室当中忽然传出响动,没过多久,一个浑身湿透的小男孩爬出门缝。
“宋小凤?”我看着趴在地上的男孩,这个小家伙竟然顺着水渠爬到了江霏房间里:“谁让你乱跑的?”
男孩有些委屈:“你不是说一有人进来,就顺着水沟逃到其他房间去吗?我听到这个屋子里有人进来,所以就赶快爬了过来。”
“这算是傻人有傻福吗?幸好进来的是我。”孩子痴痴傻傻,我面带苦笑:“看来是天意如此,那我也不用纠结了。”
拿着钥匙先把老大宋小汪放出来,江霏看到他那张长着兔唇的脸,下意识躲在我身后:“好可怕。”
“他们兄弟两个都是可怜人,虽然外貌丑陋,但没有坏心眼的。”我把两个孩子带到疯女人的囚室里,本以为他们亲人重逢会特别感动,但三人的表现却让我产生几分疑惑。
两个孩子根本认不出女人,躲在走廊阴影处,好似特别害怕跟外人接触。
女人的反应倒有些激烈,脖子上的锁链被绷直,她像一头垂死挣扎的野兽,朝两个孩子伸手,嘴里胡乱喊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你看住他们,别让他们乱跑。”我指着那哥俩对江霏说道,自己则拿着钥匙来到中年司机门前。
所有人中我最不愿意放出来的人就是他,这个人心术不正,更关键的一点是,他曾对我起过杀心。
开锁的声音响了三次,我推开铁门,中年司机站在屋里一脸惊讶:“哥们,可以啊!”
“要想逃出去,需要大家全心全力的合作,我希望你别打什么歪主意。”
“那是必须的。”中年司机答应的很好,可他刚出去,眼睛就好像带有钩子一般死死黏在江霏身上。
单薄的睡衣根本无法掩饰她魔鬼般傲人的身材,中年司机几乎是一点点移动目光,好似在品味一盘绝味珍馐,细嚼慢咽般扫过江霏身上的每一寸地方。
“长得真得劲!”他咽下口水的声音我在两米之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盯着他的后背,想了想并没有多说什么。
紧接着我又打开了标注着星期一的那间囚室,里面还有浓重的血腥味没有消散,地上扔着一些用过的消毒手套和冲洗血迹的皮管以及拖把。
“之前从水渠里冲下来的血液和断指就来自这个房间。”虽然囚室被打扫了一遍,但是尸体处理并非想象中那么容易,很多脂肪残留物和细小的骨渣都没有处理干净。
“他们不仅在这间囚室里杀了人,而且还做了非常残忍的实验。”囚室中央放着一张大桌,估计是还来得及撤走,桌面上依稀残留着刀痕和斧子劈砍留下的印记,还有种种不规则的伤痕应该是人的指甲留下的。
“到底遭受了怎样的痛苦,能让人在木头表面留下这样狰狞的痕迹?”
再无发现,我走出囚室来到走廊最末端。
“按理说一个星期七天,正好对应七间囚室,那这多出来的一间是干什么用的呢?”我一直在猜测,对方为什么会用星期来做门牌号,其中可能性最大的应该是,按照时间顺序,星期一就杀死一号病房里的病人,星期二就杀死二号囚室里的病人,依次类推。
但如果这样推测,那这个没有任何标注的第八间囚室又是干什么的呢?
我挨个尝试手中的钥匙,可一大串钥匙全试了一遍都打不开这扇门。
“奇怪了,这个房间有那么特殊吗?它里面又会关押着什么人?”
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放弃。
我把众人叫到一起:“这个地方的大致位置我已经猜了出来,一会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要慌,保持冷静。江霏留在后面照顾两个孩子,别让他们乱跑。王英男你跟我走在前面,咱们两个保持一米的距离,如果我出了事,你就带着他们逃跑。”
交代完后,我取下塑料袋,拿出阴间秀场的手机,长时间处于黑屏人气掉了很多,但也有人坚持等待。
“各位水友抱歉,事出紧急,刚才只能委屈你们了。”我没有避讳江霏和王英男,当着他们的面拿出了手机。
“你小子藏得好深啊!居然还有手机?”王英男看到大屏手机吃了一惊:“这下有救了!赶快报警啊!”
“我也想报警,但这个手机没有那项功能。”
直播间里弹幕渐渐变多,人气也开始回升。
“刚才怎么信号中断了?主播,我需要一个解释!”
“啥情况?黑屏那么长时间,一上来就是睡衣诱惑,放开那个小姐姐,我要舔屏!”
“囚室、锁链、美女,主播你究竟背着我们做了什么!?”
“或许,这就是男人吧……”
水友们一个个骚话说的贼溜,就是没人能看出我的窘境:“诸位稍安勿躁,我确实身不由己,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如果有江城的朋友正在看我直播的话请马上报警,根据我的推测,这里应该是江城南郊恨山精神病院!”
线索很多,都指向同一个地方,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确定,这里就是恨山精神病院。
“高健,你这是在干什么?”江霏有些好奇,我看她过来马上移开手机。
“不该问的不要问,今天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说出去。”跟阴间秀场扯上关系的人都没能落个好下场,黄警官和黄冠行就是很好的例子。
我站在队伍最前面,走廊尽头的铁门并没有上锁,拉开后是一条一米半宽的楼梯。
弯腰走上去,昏暗的灯光从头顶传来,空无一人的大厅里整整齐齐摆着一排排长椅。
这里的装饰好像是一个教堂,在大厅最前方还摆着一座塑像,雕刻的是耶稣受难日。
不过和正常的雕塑不同,这里的十字架是倒着放的,耶稣头朝下,脸还被一本书挡住。
我拿起那本书翻看,是一本汉化版的圣经。
“地形完全陌生,最好不要乱跑,大家别分散,一起寻找出路!”大厅在整栋建筑中央,要想出去还要走过很长一段路。
我举着手机走在最前面,这栋建筑看起来像是废弃了许久,但处处都有活人留下的记号。
“二级病疗区,强制纠正病室,处罚室,公共浴室……”精神病院占地很大,我绕了一圈竟然又转回大厅。
“你带的这是什么路啊?”中年司机在身后催促:“要不你把手机给我,让我拿着找路?”
听到他这话,我皱起眉:“难道他是在打阴间秀场手机的主意?”
我没有搭理他继续往前,这次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可刚走出去几步我就停了下来。
我左边是全部密封的墙壁和钉着木板的窗户,右边是一个大约二十平方米的小屋,而就在这个小屋里站着几个身穿病号服的病人!
厚实的衣服盖在身上,黑暗中分不出男女,只能看见一个个摇晃的影子。
“他们在干什么?”房门上写着“康复治疗室”,可屋子里的人却更像是在接受体罚。
我示意大家停下脚步,本想着避开这里从其他地方离开,可谁知道意外却突然发生。
整栋建筑里的灯全部熄灭了,我手中的手机成为了唯一的光源。
“怎么回事?!”背靠墙壁,我朝江霏所在的地方移动,漆黑的走廊里一切都变得恐怖起来。
第95章 死亡进行时
我没敢说话,贴着墙壁慢慢移动,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我很不适应,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小心。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我的手忽然被人牵起:“江霏?是你吗?”
指尖传来的触感冰冷、光滑,这应该是一个女人的手。
我正要抬起手机,大厅里的灯光又恢复正常。
昏暗的光线照在脸上,我皱着眉看向四周,江霏和两个孩子站在距离我两米左右的地方:“不是江霏,难道牵我手的是王英男?”
心中没来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扭头看去,康复治疗室的房门被打开,一个脸色苍白身材瘦小的女人正抓着我的手。
“病人?他们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我打量女人的脸,她留着短发,此时似乎很紧张,嘴唇哆哆嗦嗦,反反复复说着一句话:“不是我、不是我……”
“你怎么了?”
“不是我!”女病人忽然激动起来,她左手直接扣进我掌心的伤口,藏在身后的右手更是挥舞起一把半尺长的手术刀!
“冷静!”我在这之前从来没有跟精神病人打交道的经历,他们不按套路出牌,做事没有规律和逻辑,很难判断下一秒会做出什么。
我往后退了一步,脚好像踩在了水坑里,鞋底感觉黏黏的。
“这是?”低头一看,我倒吸一口凉气,脚下不知何时流满了鲜血,而王英男此时正躺在血泊中央!
他吐着血沫,想要说话,可一张嘴却溢出了更多鲜血。
我瞳孔缩成一点,盯着王英男的脖颈,那里有一道极深的割痕。
我想要俯身细看,但手还被女病人抓着,她力气很大,枯瘦的手指好像鱼钩一般。
“不是我,不是我!”女人也看到了地上的王英男,她情绪开始失控,手术刀挥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别冲动!我知道不是你!”面对精神病人,我说再多的话都显得苍白,她根本听不进去。
无奈之下,我只好抓住她握刀的手腕,把她按在地上。
“江霏,来帮忙!”夺下手术刀,控制住发疯的女人,我这才有时间检查王英男的尸体。
“一刀致命,不过这割喉的手法怎么看起来有些奇怪?”我拿着手术刀在王英男脖子上比划了两下。
“高健,这个女人怎么处理?”江霏一个人按着疯女人手腕,脸上的表情十分惊恐,江家大小姐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死人。
“别急,我看刚才病室里不止她一个人,凶手可能不是她。”现在不是判断谁是凶手的时候,首要任务是逃出去。
周围没有出路,而且有些通道被锁链锁住,我手里的钥匙根本打不开。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我把疯女人的脸扭向自己,她忽而暴躁,忽而大喊,就是不回答我的问题。
“江霏,手术刀你拿着防身,我们恐怕已经被盯上了。”无处可逃,我心生退意,距离天亮也就几个小时,我们完全可以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锁上门等到天亮,或者寄希望于警察能早一点到来。
这一次直播跟以往不同,并不是阴魂鬼怪作祟,而是有人在搞鬼!
和仅凭执念行事的厉鬼不同,人更加的复杂,需要考虑的事情也更多。
“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把所有怀疑对象全部杀掉,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和那些施虐者又有什么区别?”等短发疯女人平静下来,我壮着胆子进入康复理疗室,那几个病人还在屋里傻傻的站着。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被几道冰冷的目光注视,我冷汗瞬间就浸湿额头,一手牢牢抓住门板,只要他们有人做出攻击性行为,我会立刻锁上这扇门。
“接受治疗。”
“不,我们是在赎罪。”
让我惊讶的是屋内竟然有人回答了我的问题,我终于找到了能和我正常沟通的人!
“刚才是谁在说话?”
“是我。”
“不,是我。”
屋子内一共站着四个人,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一个痴痴傻傻的孕妇,一个目光阴鸷的中年人,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年轻人。
之前说话的就是那个年轻人,他脸上有好几处被烟头烫伤留下的疤痕。
“是我说的。”
“不,是我说的。”
年轻人撕扯着自己的脸,他在自言自语,表情纠结痛苦。
我看了半天:“这该不会就是精神分裂吧?”
“我没有病!”
“我没有病!”
即使是相同的意思,他也会说两遍,然后又陷入自己编织的矛盾中。
“我没病,有病的是你才对!”
“不,都是因为你我们才会被关进来!”
虽然交流起来很费劲,但我却从年轻人这两个不同人格的对话中获取了很多宝贵信息。
恨山精神病院是一家私人开办的精神类试验机构,他们的院长据说是海归心理学博士,对外这所精神病院还在正常营业,只不过他们一般不接收普通的精神病人。
通常精神病院都会划分一级病区和二级病区,刚入院的病人会在一级病区观察,活动范围有限,当其表现良好才会允许进入二级病区。
而有些病情不断恶化,在一级病区滞留长达几年时间的人则会被转送到隔离病区。
恨山精神病院接收的病人大多就来自隔离病区,他们把其他医院束手无策的病人通过非正常渠道引入自家医院,然后进行种种心理试验。
试验听起来是个温柔无害的词汇,但实际上却象征着一种无法想象的残酷。
例如局部电击刺激法,还有种种危险药物尝试,这家精神病院很多时候并不是在帮助精神病人康复,而是在摧残他们的精神。
让一个疯了的人恢复正常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但要让一个疯了的人彻底变成傻子,只需要几个小时。
在年轻人两种人格的争吵中,我也知道了他们几个的名字,年过半百的老人叫张忠友,是个被精神病院收留的流浪汉,患有痴呆。
那个孕妇叫做美猪,这是医生给她起得外号,至于本名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目光阴鸷的中年人叫做老G,患有多种心理疾病,幽闭恐惧症、暴躁症、被害妄想症等等。
拿着刀在外面的那个短发病人叫草莓,据说她特别喜欢草莓。
年轻人自己叫做韩乐,精神分裂,他有三个人格,不过主人格不喜欢说话。
大致了解完这几个人的情况后,我问出了一个困扰我许久的问题:“你们几个病人在康复室接受治疗,可我怎么没有看见医生的身影?”
“医生刚刚走了。”
“不,是走了有一会了。”
根据韩乐所说,屋子里原本有六个人,消失的那个就是医生。
“看来杀死王英男的人很可能就是消失的医生。”我看过王英男脖子上的伤口,手法很专业,只有经常握手术刀的人才能切出如此流畅的伤口。
但这时候又一个疑惑浮上我心头:“不对,治疗精神疾病的人,为什么能这么娴熟的运用手术刀?难道对方暗地里经常对着活人练习吗?”
我正在思考,外面的电灯闪了几下,紧接着建筑内的所有灯光再次熄灭!
“坏了!”
深深的黑暗带着恐惧袭上心头,我跑出房间,可还是晚了一步。
尖锐的女声从外面传来,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
踩着王英男还没干的血迹,我在漆黑的走廊里艰难前行,凶手不知藏在何处,每一处视线的死角都有可能伸出一把夺命的手术刀。
“每一次灯灭就要死一个人!我早该想到的!”
第96章 接二连三
十几分钟后,精神病院中亮起昏暗的灯光,我扶墙而立。
一明一暗造成的心理压力让我说不出话来,这种感觉就好像开灯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鬼影,正要过去忽然灯光又熄灭了,等到灯光再亮起,鬼影已经来到了身前。
我跑出拐角,流满鲜血的走廊上,江霏抱着两个孩子蹲在墙边。
“被杀的人不是江霏。”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短发女和屋里的几个病人都没有出事,可我刚才明明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叫,这屋子里还有其他女人?
“地下囚室!”
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让江霏拿着刀跟在身后,我和她折返回地下的八个房间。
新鲜的血液从囚室中流出,我推开标注着星期二的那扇铁门。
女人脖子上套着大锁,满脸惊恐蜷缩在角落,她还活着,死的人是那个年轻的医生!
四肢捆绑,医生的头被埋在水渠里,一把手术刀从后面刺穿了他的脖颈。
“横贯大动脉,一击致命!”
这高超的杀人技法让我胆寒,就算是警局里干了十几年的法医估计也没有此种能耐。
我将年轻医生的尸体从水渠里捞出,他被杀时应该正处于昏迷状态,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
“对方为什么要杀自己人?是怕我从他身上得到什么线索吗?”我一定忽略了很关键的一点,对方杀人灭口就是为了隐藏这一点。
杀人现场唯一的目击证人是被锁链套住脖颈的疯女人,我仔细端详她的面部表情希望能获得某些线索,可是女人脸上除了恐惧就只剩下隐藏很深的怨恨。
我还记得第一次进入这个房间时,女人脸上带着谄媚卑贱的笑容,就好像戴了一副假面,无论流泪、痛苦抑或愤怒,她脸上谄媚的笑容一直都没有消失。
我不知道她到底经受了多少折磨,才会习惯性保持卑贱谄媚的微笑。但此时此刻我却惊讶的发现,女人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因为害怕,她的牙齿不停在嘴里碰撞。
她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会如此惊恐?她最害怕的人是谁?
凶手动作很快,目标明确,杀完年轻医生后毫不停留,立刻撤走。
这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心理素质强大,杀人技法高超,而且思维缜密,行事极具目的性!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时间仓促,他一定会留下破绽!”
我还在囚室内寻找凶手可能留下的漏洞,就在这时,整栋建筑里的灯再次熄灭!
黑暗降临,我明知道会有一个人被杀,但却不知道该如何阻止。
因为我本身也是凶手的猎物之一,随便在黑暗中行动,很可能正好中了对方的诡计。
把江霏拉进囚室内,我和她背靠墙壁,用手机微弱的光芒照着半开的铁门。
夜色凝重,我连眼皮都不敢眨,生怕在闭眼的瞬间会被人袭击。
又是难熬的十几分钟,这一次我并没有听到惨叫,带着几分侥幸回到大厅。
“有人受伤了!”
“不,是有人被杀了!”
韩乐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我听到后立刻跑到走廊上,死的人是宋小汪。
这个长着兔唇,模样有些奇怪,但心地单纯的孩子躺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
他扑哧扑哧的喘着气,身体却像一个破了口子的暖水袋,鲜血承载着生机一点点流出。
杀死小汪的凶器不是手术刀,而是一根削尖的椅子腿。
木头尖端刺透了孩子的心脏,凶手力气极大,他为了确保能将人杀死,将木刺完全没入宋小汪胸口。
身后的江霏看到此景脸色苍白如纸,要不是我扶着她,恐怕已经坐倒在地。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刚才应该带着他一起走的。”十几分钟前还活生生站在身边的人,现在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今夜发生的事情对江霏来说大大超出了心理承受极限。
“我们会不会死?下一个是不是就要轮到我了?”捂着嘴,江霏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看着地上痛苦抽搐的男孩,死亡如影随形,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活着看到太阳升起。
“江霏,对方一次一次杀人就是为了击溃我们的希望,他把自己当做是主宰别人生死的上帝,对我们来说的生死危机,其实只是那个变态的一种游戏。”
“他在故意折磨你的精神,如果你崩溃了,那就正如他所愿。”宋小汪在我的注视下慢慢停止挣扎,我救不了他,眼睁睁看着他死去,那种感觉很无力,也让我多出了一种很少出现的情绪……愤怒。
冲动和怒火会影响思维判断,我很多时候都是在有意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这一刻,在对方一次次肆无忌惮的杀戮中,在对方好像猫捉老鼠的游戏中,我真的无法再管理自己的情绪。
“我要抓住你,我一定要抓住你!”
拿过江霏手里的手术刀,我把手机亮度调到最大,让那几个疯疯癫癫的病人全都坐在大厅当中。
每人占据一条长椅,面对着倒立的十字架。
手机屏幕正对大厅,就算灯光熄灭,借助手机屏幕的光,我也能看清楚在场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这么做能确保大家的安全,但却将我自己置于危险当中。
背光而站,能看到大厅里的每一个人,但是我却看不到自己的后背。
“江霏,你坐在我面前,一会灯灭掉以后,你要时刻注意我身边的情况,有人靠近……”
我的嘱托只说到一半,头顶的灯就灭掉了,突如其来的黑暗将我剩下的话噎在喉咙里,戛然而止,大厅中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我目光扫过大厅,从每一个病人的脸上划过,把他们在黑暗降临时的表情全部记在心里。
时间一分一秒煎熬度过,这一次的黑暗时间似乎格外的漫长。
握着手术刀的手被汗水浸湿,有些黏滑,长时间保持紧张的姿势,让我的身体紧绷,变得僵硬。
我在心中默数时间,十分钟、十五分钟,整整二十分钟过去了,凶手仍没有行动。
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到了第二十五分钟,我能感觉到屋子里好像多了一个人,也不知是多次直播磨炼出的直觉,还是妙真心法强化五感的结果,我隐隐能感到一股浑浊的气正朝我逼近。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小心!”黑暗之中,江霏猛地从座位上站起。
我听到她的提醒,挥动手术刀劈向身后。
“呯!”
金属相碰产生清脆的声音,我手掌发麻,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转身跑向二楼!
“站住!”我和那些恐怖片主角不同的地方就在于,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花瓶,而是在警校因多次打架斗殴被警告的刺头。
握紧手术刀,我在后面紧追不放。
我已经下定决心,这一次绝不会手软,只要抓到他,就先废了他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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