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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术师(雪冷)-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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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房间里‘嘻嘻哈哈’跑来跑去…

从楼上下来,走到当年那小孩儿,后面这老六,摔死的那地方。老头儿缓缓蹲下来,把拐杖往地上一放,从包里掏出一只盘子,一些油糕果子,盘子盛了,供在了那里。跪在地上拜了几拜,老头儿掏出一大叠草纸,用打火机点燃以后,缓缓放在了地上。

我和雨馨靠在一起,盯着草纸燃烧发出的黄蓝相间的火苗儿,心里只是在想,弄死老六的,他的那个‘师父’,到底是谁呢?…

草纸燃到一半时,老头儿忽然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正要往火里丢时,被我给叫住了。

“等等。”

老头儿一愣,停住手,抬起头看了看我。

“大爷,这是什么?”我问。

“哦,我哥嫂的照片,烧给我侄子,让他在地下做个念想吧。”

“可以给我看看再烧么?”我问。

老头儿犹豫了犹豫,把照片递给了我。我和雨馨凑在一起,只见照片里这对夫妇大概五十多岁年纪,女的一脸愁苦相,男的跟眼前这卖报老头儿长相有些类似,也是很瘦,肩上挎着个包。看样子,这是在旅游时拍的,照片上有日期,摄于1995年,十年前了…

我微撇着嘴,摇了摇头,正要把照片递还给老头儿时,被雨馨伸手给拦下了。

“别急。”

“怎么了?”

“我怎么…”雨馨皱眉看着我,指着那照片,“我怎么觉得,照片里这背景,很像青石镇那水库?”

我的心‘突’地一跳,照片里这对夫妇,站在两棵粗大的柳树中间,身后是一汪水。开始我以为是某个地方的风景区,也没细看。此刻听雨馨这么一说,我仔细一看,确实有点像青石镇那水库,这两夫妇所站立的地方,很像是那水库的堤坝!…

如果真是那水库的话,难道只是巧合么…我和雨馨两个面面相觑。

“怎么啦?”老头儿问。

“嗯?”我回过神,不动声色的问,“大爷,你哥嫂这照片是在哪里拍的,您知道么?”

“不知道哎。”老头儿摊了摊手,“这照片是我哥嫂那年搬走以后,我过他们住的地方来,从门口的杂物堆里发现的,我想留个纪念,所以就拿回家去了。”

我点了点头,问道,“只有这么一张么,还有没有别的?”

“有,还有两张,在家里。”

我眼前一亮,往前跨了一步,“走,带我们回去看看。”

老头儿被我吓一跳,虽然疑惑我干嘛要看照片,却也没问什么。

一路上,老头儿那破电动车‘啊啦啦’爬的像蚂蚁一样,要是换了我以前的性格,我肯定恨不得用车在后面拱着他往前走。

终于回到老头儿住处,来到那偏屋,老头儿翻箱倒柜,摸出一张照片。我一把抓过来,和雨馨凑在一起只这么一看,两人同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这是…这是那石桥!”我指着照片冲雨馨道。

“没错。”雨馨点点头。

大家应该都还记得,我和雨馨当初在距青石镇那石桥不远的那殡葬用品店里,遭遇了一个‘疯’女人,也就是那老板娘,其实那女人是水库捞鱼时,被不干净的东西咬到脚,从而撞了邪,我用奇门之术,帮她拔除了侵入体内的邪气…

眼前这张照片,是十年拍的,照片上这两夫妇靠着桥栏,背后是溪道,看不到附近的建筑,不知道当年有没有那殡葬用品店。我突然有一种时空穿越的感觉…

这老头儿对于我和雨馨的反应,似乎感觉莫名奇妙,呆呆的站在一旁。

“大爷,还有一张照片呢?”我问。

“嗯?哦哦,我找找…”

老头儿在柜子里翻找了足足有七八分钟,又找出一张照片。接到手里一看,我顿时愣住了…照片里,这两夫妇站在一座老宅院门口,从院墙上的残瓦,以及门楼的形状来看,却是老狐养父留给他的那座宅院!…

“阿冷,怎么了?”雨馨问。

我指着照片道,“这是那天晚上,我和阿风根据高富生老婆被施法后的描述,前去寻找莫名失踪在狐仙庙里的她儿子,所到过的那座宅院…”

见到照片里的这座宅院,尘封的记忆瞬间被打开…我想到院中天井里原本钉埋的那根石桩子,然后又想到从老狐住处箱子里搜出来的,那颗上古‘怪物’的牙齿,紧接着,我又想到那只刻有‘河图’的陶土盆子底下,被老狐毁去的那‘第三幅画’…

我和向风去那老宅院时,只见那里很偏僻。殡葬用品店那老板告诉我们说,那一带全是些破房子,再加上偏,游客不会去那里。眼下,照片里这对夫妇居然站在那老宅院门前合影,莫非,他们认识老狐?…

这时候,我又想到关于养邪煞的事。当初老狐死后,我们在老狐住处的那箱子里找到一个牛皮封皮做的本子,里面除了记录有各种五行术语以外,还有养邪煞的咒语。毫无疑问,那种咒语,是老狐的父亲徐向前连同阴阳五行之术一并传给他的。因为,徐向前便是八路军工程日记里所提到的那个‘徐师’,当初就是他带人打通石头村后山那间石室,最先得到的那只木八卦…见到本子里的咒语,我们推测,老狐懂得养邪煞的方法,钉埋在老宅院天井里的那根石桩,很有可能是老狐留待日后养邪煞用的…

邪煞…邪煞…那天晚上,我和晨星等那看门老头儿,遭遇了一个不明的‘东西’,我认为那是一个邪煞,是那‘幕后人’为了灭口,派去害那老头儿的,结果被我们撞上了。后面,孙奎夫妇的死,印证了我关于那‘幕后人’灭口的猜测。只是我一直都想不通,那‘幕后人’为什么会懂驱使邪煞的方法。此刻,联想到那人借王会计阳寿所使用的‘五行借寿法’,我心里突然一亮…邪煞…五行…莫非…莫非那‘幕后人’的本事,是跟老狐学来的?!…

这样想着,我再次看向手里的这张照片,看向照片里,和这卖报老头儿长的很像的这人,老头儿的哥哥。心说,难道他就是那‘幕后人’?老六的‘师父’?因为知道老六背叛了他,因此,利用当年摔死在幼儿园里的,自己的死鬼儿子,把他给弄死了?…

“阿冷,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雨馨问。

我深吸一口气,把我刚才的所有想法在头脑中理了一遍,原原本本讲给了雨馨。那老头儿站在一旁看着我们,听的直挠头眯眼睛。

“大爷。”

“嗯?”老头儿睁开眼睛看着我。

“你哥嫂他们当年,搬到哪里去了?”我问。

老头儿告诉我们临市一个县的名字,至于具体位置,老头儿说他不清楚。

我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上午的十一点,冲雨馨道,“事不宜迟,我们抓紧过去那县上找找。”

雨馨点点头,我往回给师父打了电话,只说我查到线索了,要和雨馨往临市跑一趟。然后我又给晨星打了个电话,晨星没说什么,只是嘱咐我们一切小心谨慎。

挂掉电话以后,我和雨馨驱车很快便出了市区。十一点多时,我们来到临市的地界,然后没用多久,我们来到古运河畔。

所谓古运河,就是京杭大运河,古时候连通南北的重要纽带。当年隋炀帝为了开凿京杭运河,从民间强征了数百万河工,数不清的人因劳累和残虐,葬身在河道里。因此,历史以来,古运河两岸一直流传着各种版本的灵异传说。

顺着沿运河大堤南去的一条马路,我们朝着卖报老头儿所说的那县城疾驰而去…

第四十一章冷半仙

隆冬时节,车窗外一片苍凉。不时便有一块块坟地从车窗外闪过,运河大堤上,一棵棵白杨树笔直插天,光秃秃的枝条在冷风中摇摇曳曳。一路穿村过镇,中午十二点多时,我们来到报刊亭卖报老头儿所说的那县城。

这是一座很古老的县城,具有悠久的历史文化。古运河穿城而过,把县城‘切’成两半,东边那一半比较现代化,高楼林立,街道宽展。西边这一半,保留了很多老县城的风貌,亭台楼阁,老巷茶馆,甚至还有一段老县城的城墙,蜿蜒南去。不过,早就看不出城墙的原貌了,倒像是一道长长的假山,小径悠然,老树盘曲,夏天的时候,城墙顶上应该是休闲乘凉的好地方。

古运河在县城这一段,河道不是很宽,也就四五十米。把车停靠在运河桥边,我和雨馨从车上下来,朝四周望了望,相视苦笑。

“阿冷,这县城这么大,我们要怎么找?”雨馨问。

“你问我…”我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两声,“我都嗨母鸡呀。”

“母鸡?”雨馨眉头一皱。

“嗨呀。”

“啥母鸡?”

我‘哈哈’一笑,“广东话,不知道的意思,公鸡母鸡,哩鸡母鸡道啊?”

雨馨‘哼’了一声,一抬腿,“我只知道,你这伪大师马上就要被我给踢死了。”

“先别急着踢,请听我一言。”

雨馨‘嗒’把脚往地上一落,“有话快说,有…有话快放。”

我朝河对岸指了指,“白大小姐应该先去河那边,大喊一声,然后再跑过来踢我,这样才可以。”

雨馨‘切’了一声,撇了撇嘴,“这么麻烦,我才不要,再说,凭什么?”

“因为,这才符合您老的气质呀。”

“怎么讲?”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那电影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河东狮吼》…”

“好啊。”雨馨恍然道,“你这混蛋,原来拐弯抹角把我比作狮子!你看我踢不踢你!…”

我边笑边退,“好啦,不开玩笑了,既来之,则安之。咱先去河东问一问,不试一试又怎知找不到?如果实在找不到,那就后面想办法慢慢找。反正,查找那害人的‘幕后人’又没人给我们开工资,我们属于义务劳动…”

我和雨馨驱车来到河东一片住宅小区,拿着从卖报老头儿手里要来的照片,沿着小区街道一连询问了好几家店铺,没一个人认识照片里的人。出了小区,我们又去了一条商业街。就这样,转悠了一大圈,一无所获。

天阴沉沉的,太阳躲在云里,像一个不怎么明亮的灯。

“这样找不是办法呀,阿冷。”雨馨说。

我盯着照片,用食指在自己眉心点了点。

“你在想什么?”雨馨问。

我用舌尖舔了舔干的难受的嘴唇,说道,“我在想,照片里这男的,十年前看起来就五十好几了,现在算来,六七十岁。一般上了年纪的人,都比较怀旧,就算不住在河西的话,应该也经常去河西那里,走,咱去河西问问?…”

我话没落音,雨馨便一跺脚,“你这笨蛋,不早说,非得跑到河东这里来,现在又跑回去!”

我‘嘿嘿’一笑,“算了,就当逛街好了。”

“哎呦,你美的很么,谁愿陪你逛街?…”

就这样,我们回到河西,把车停在一处空场地上,顺着一条老街又是一番询问,还是一无所获。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的将近两点钟了。雨馨看起来也累了,手揣在裘皮大衣的外兜里,嘟着小嘴儿,挪着碎步,像个小女孩儿一样跟在我旁边。

“累了么?”我问。

雨馨笑了笑,摇摇头。

“那,饿了么?”

雨馨嘟了嘟嘴,“有点儿。”

“走,咱先找个地儿吃饭…”

我和雨馨又往前走了一段,来到路边一家茶馆。这茶馆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匾额被烟尘熏染黑乎乎的,招牌上的字却很亮很清晰。茶馆兼营饭食,外间卖茶,里间卖饭。外间里,几个老头儿正围着桌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圈椅上,悠哉游哉的喝下午茶,旁边放着鸟笼子,里面的鸟‘叽叽喳喳’跳来跳去。

我给老头儿每人让了根烟,把照片给他们看,都不认识。给老板看,老板也不认识。于是便和雨馨来到里间,点了盆清汤丸子,一盘老醋花生,以及几样小菜,另外还叫了一瓶酒。这天下午没什么风,因此不是很冷,我们把窗户打开,不时望望街上的行人,一边闲聊,一边吃喝着。女孩子,似乎大多都喜欢吃酸甜的东西,雨馨对这家茶馆的老醋花生赞不绝口。

这顿饭,我们吃了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我寻思着,吃完饭歇会儿再去逛一圈,如果还是问不到照片里这老头儿,就找家旅馆或者招待所什么的歇脚。

吃喝的差不多时,我把老板叫过来结账。这老板挺粘糊,饭时早过,下午没什么客人,结完账给我让了根烟,然后就跟我没边没沿儿的闲扯了起来。扯着扯着,不知怎的扯到了风水。我比手划脚,把他这茶馆的建筑风水点评了一番,把个老板听的愣愣怔怔的。

“看你年纪轻轻,没想到你还懂这一套。”老板说。

我微微一笑。

“他就是干这个的,在我们市里,经常帮人看风水,有时也去外市。”雨馨说。

老板一拍后脑勺,“哎呀(‘哎’是二声),行啊帅哥,真是看不出啊!你居然还是个半仙儿…”

我一口茶差点没从嘴里喷出去,急忙咽下肚里,一边咳嗽一边说,“不…不是半仙儿…”

老板充耳不闻,问我道,“帅哥,除了看风水以外,驱邪啥的那一套你懂不懂?”

“当…当然懂。”

“那你不是半仙儿是什么!”老板两手一摊。

我哭笑不得的和雨馨对视了一眼,雨馨看了看时间,起身冲我笑道,“冷半仙,我们走吧。”

正要走时,被那老板给拦住了,“帅哥半仙儿,别着急走!”

茶馆就是给人喝茶絮叨的地方,这老板不知道是不是跟人絮叨多了,特粘糊。我被他粘的有点烦了,没好气儿的说,“怎么,要我给你调风水么?你这茶馆的风水,目前属于中等,想要调成上等,可要花不少钱的哦。”

“不是调风水。”老板摆手道,“我们这片小区有户人家的小孩儿中了邪了,你如果懂驱邪的话,不妨去他家给那孩子看看…”

我和雨馨面面相觑。

“怎么个中邪,跟我说说。”

“前段时间,我们县上的一帮小青年不是在这运河里头炸鱼嘛,炸出一个个冰窟窿。前几天,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人家的那小孩儿,跟一帮小孩儿去河里滑冰,一不小心掉冰窟窿里了。捞出来,人已经死了一半了。送到县医院,控出肚子里的水以后,那孩子本该醒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醒,医院里查不出毛病,说身体一切正常,那不是中了邪是什么?这运河本来就挺邪乎,古代那时候为了挖这河死了好多人。我记得,我小时候,县上组织人挖河还挖出骨头来。据说,以前我们县有个人大半夜喝多了酒走夜路,沿着河一直出了县城。走着走着,他看到河道里有一片雾,那雾里吧,跪着一个个光着膀子的人,被一个穿古代衣服的人拿根鞭子抽,每抽一下,身上的皮肉就掉一块,那人看清以后,当场就吓晕过去了…哎?刚才关于那孩子,说道哪儿了?”

我‘呼’了一口气,“说到那孩子怎么醒都醒不过来…”

“哦对,怎么醒都醒不过来。你说,那不是中邪了是什么?那孩子肯定是被运河里河鬼给缠住了…”

听这老板这样一说,我不由想到当初赵村长那儿子赵小虎,每到晚上就莫名其妙的失血,医院怎么都查不出原因,最后得知,原来是河里的一具女尸在害他…

驱邪除煞,是我们术师的职责,既然被我撞上了,就不能不救这茶馆老板所说的那孩子。至于寻找照片里那老头儿的事,先往后放放吧…

想到这里,我冲这老板道,“那孩子家在哪里?带我去吧。”

老板面露难色,“我老婆出门了,茶馆就我一个人,脱不开身啊。”

“那就告诉我地址吧…”

从茶馆出来,我们按照那老板所说的地址,来到距离茶馆不远的一条小街道。顺着街道一路往西,雨馨忽然道,阿冷,是不是那里?

我看过去,二层小楼,大门旁一棵树,可能就是了。来到院门前,我朝四近望了望,没有类似的建筑,应该就是这一家,于是便‘咣啷啷’叩响了门环,一阵狗叫声从院子里传出来。

片刻,脚步声奔门口而来,大门‘哗啦’一下开了一道缝,一个鼓眼泡男人从门缝里探出脑袋,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雨馨。

“大哥…”

“什么事?”男人冷冰冰的问。

我和雨馨对视对视了一眼,“那什么…”

“什么事?快说!”

这男人的目光像两把刀子一样,刺的我浑身不自在,原本流利的口才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那什么…”我强颜笑了笑,“是不是你…你家孩子有…有病?”

男人一愣,随后破口道,“妈的,你家孩子才有病!”

说完以后,‘咣’一下关住了院门。

第四十二章神物

雨馨轻轻推了我一下,嗔道,“笨家伙,哪有你这样问的?”

我尴尬的笑了笑,“小晴子把她的‘病毒’传染给我了,本来一直被我压制在体内的,因为喝了酒,不受控制,所以就爆发出来了。”

雨馨‘哼’道,明明是你自己笨,居然往人晴姐身上推,算了,还是我来吧。

说着,雨馨把我往后一拉,挡在我前面,再次叩响了门环。

不一会儿,那男人打开门,看了看雨馨,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脸上一副无奈的表情,“你们到底要干嘛?”

“是这样的大哥。”雨馨用一种绵绵淡淡的语气说,“我们听茶馆老板说你家孩子好像撞了邪,所以过来看看。”

“我家孩子撞邪,你们过来看什么,看热闹么?”男人没好气儿的说。

雨馨让到一旁,指了指我,“他会驱邪,说不定,可以帮到你们。”

这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冷笑一声,说道,“他会驱邪?编谎也不会编,他会画了眉毛坐台当男公关还差不多。看你俩人五人六的,居然是俩江湖骗子,不过骗术也太低级了,还是回去好好修炼修炼再出来骗人钱财吧。抓紧走啊,不然我报警了!”

“不,你错了,我们不要钱…”

“行啦行啦,别扯闲了,这个世道,哪有这样的好人?就算不要钱也不要你们看,快走快走,不然我去拿扫把了!”

雨馨眉头一皱,又要开口。我伸手扶了扶她的肩膀,冲她微微一笑,说道,“如果是我的孩子撞了邪,就快死了,哪怕是江湖骗子上门,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会让对方给看看,更何况,对方还口口声声不要钱。除非我希望自己的孩子死去,否则的话,我不知道自己拒绝的理由是什么…雨馨,我们走吧。”

“哎,等等。”走没两步,那男人就把我们给叫住了。

“怎么了?”我扭头问。

“你…”

“我?”我打断他,指了指自己鼻子,“我去做男公关呀,对了雨馨,话说男公关是啥?”

雨馨横了我一眼。

“不是,我是说,你真会驱邪?”那男人问。

“驱邪?不会呀。”我摊了摊手,“我只会解女人寂寞呀,你刚才不是说,我是个做男公关的么?”

那男人一脸尴尬,吞吞吐吐的说,“要…要不,就到我家里给我孩子看看吧…”

“行了,别扯了。”雨馨推了我一下,“既然别人同意了,我们就走吧。”

这男人家的小楼看起来挺新,从楼内装潢来看,家境蛮殷实。我们跟着这男人来到二楼的一个小房间,刚一走进去,我就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气场,表情立马严肃了起来。这男人的老婆似乎不在家,房间的小床上,一个小孩子直挺挺躺着,盖着厚厚的被子,应该就是他儿子了。

我把装法器的包往地上一放,走到床边,试探了一下这孩子的气息,然后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

“怎么样?”我起身以后,男人紧张的问。

我缓缓摇了摇头。

“是…是不是没…没救了?”

“这样,把你孩子的出生年月日时,以及他掉进水里出事的时间告诉我…”

我打开包,用这孩子的生辰八字起了一局,把他出事的时间加入局里,我静静的分析着…眼前这一局里,这孩子的年命落宫乘白虎,并且年命被他出事时间的日时干所克,这代表着,那一天的那一个时辰,这孩子有凶灾临头。根据时干落宫,来断他出事的原因,跟水有关,因为时干落坎宫,坎五行属水。除此之外,坎宫里还有地盘‘癸’,‘癸’为阴水,那古运河里的水被冰层所覆盖,相当于是阴水。眼前这局象显示,这孩子所遇到的凶灾,是掉进‘阴水’里,但他命不该绝,因为,坎宫里当值的,是人盘八门里的‘生门’,除此以外,宫里还有‘值符’,值符为‘天乙贵人’,但凡遇到凶灾事,只要有值符在,就不要紧,说明有贵人相救…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阿冷,怎么了?”雨馨问。

“怪,很怪。”

“怎么怪?”

“局象里显示,这孩子那天掉进了水里,但是被人给救了,按说应该会很快恢复健康,可是,他为什么会醒不过来呢?”我皱眉道。

“我儿子是不是…没救了?”那男人又问。

“别吵别吵。”我摆了摆手。

“阿冷,你再仔细断断。”雨馨说。

我点了点头,又断了一遍,跟刚才断的没分毫不同。

“会不会…会不会这孩子不是在水里撞邪的,而是上岸以后?”雨馨说。

我一怔,心说,有这种可能。于是,我根据这孩子掉进水里出事的时间,往后推了一个时辰,掐指换算出时干以后,我加进局里,再一断,心里‘咯噔’一下子,果然如此!这孩子,是从冰窟窿里被打捞出来以后撞邪的!

推后一个时辰,变成了日时干同宫,都克年命,此外,宫里有‘马星’,第一卷曾介绍过,‘马’是奇门四柱命理里的一种‘象’,主‘运动’,宫里有马星,说明有东西跑了…

仔细分析过后,我不禁瞪大了眼睛,“这…这…”

“怎么啦?”雨馨和那男人异口同声问。

我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朝床上那孩子看了一眼,然后看向雨馨,“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在太行山时,我曾经对你说过,如果施法请神,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神给上身?”

雨馨想了想,点点头,“我记得你说,被神上身,比被鬼上身还要麻烦。”雨馨眼睛一亮,“难道说这孩子…”

我点点头,沉声道,“这孩子的魂魄早就跑了,此刻附在他身体里的,是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好像是一个神物,如果是的话,那么,这孩子就是被神给上身了。”

“怎么会这样?”雨馨脸色有些发白。

我摇了摇头,这孩子当然不是因为用奇门法术施法请神所以被上身的,而是不知怎的,莫名冲犯到了神物…

“我儿子到底有没有救?”那男人抹着眼泪问。

“他还没死,有气息,魂魄应该没跑远,可能就在这县上,到时候我想办法帮他寻回来。难点在于,如果想要救他,必须先要把附在他身体里的这东西给驱逐出去,那么,这就要先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所以你仔细想想,当初你儿子从冰窟窿里被捞出来以后,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不寻常的事情?”男人挠头想了想,“没呀…”

男人告诉我说,那天他正在家里坐着喝茶,忽然几个小孩儿哭着从外面跑进来,说他儿子掉冰窟窿里了。他心急火燎跑到运河河道里,只见他的儿子已经被几个好心的路人给救出来了,按压之下,刚刚恢复呼吸,只是人还没醒过来。这男人抱起儿子上了岸以后,拦了辆摩的便去了县医院…

“那医院里,当天有没死人,然后有人过去烧纸钱超度什么的,或者,有没有发生其它什么不寻常的事?”我问。

“没有吧…没有。”

我眉头皱起了疙瘩,心说,那这孩子是在哪里冲撞到‘东西’的?…

“小师父,见了你刚才摆的那盘棋(他把我起的奇门局当成棋了),我知道,你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原谅我先前对你那么不敬,如果你能治好我儿子,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我一定会尽力的,但先要知道你儿子是在哪里撞邪的。至于钱的话,就不必了。”我说道,“这样吧,如果你实在想报答我,就帮我一个忙吧。”

“你说你说!”这男人点头像捣米一样。

我掏出那张照片递给他,“帮我查一查这两夫妇住在哪里,你们县上的。”

“行,没问题。”男人看了看,把照片小心翼翼放进口袋里,起身说道,“我这就出去,找人帮你查!”

“先别急。”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等下马上天就要黑了,“先抓紧想办法救你孩子要紧,走吧,带我们去你孩子出事的那地方看看先…”

刚好,这男人老婆从外面回来了,孩子有她照料看护,于是,这男人便带着我们出了门。一路穿街过巷,我们来到运河边。冬天的天黑的很早,夜幕渐渐拉开,河两岸的店铺住宅里都已经亮起了灯。河面望去,一片冰层,像是一面宽阔巨大的镜子,反射着点点的灯光。

“就是那里。”男人用手指了指。

我点点头。

顺着斜坡小心翼翼下到河道里,只见冰层看着挺厚,很透明,下面黑乎乎的,行走在上面,‘通通’作响,心有一种往上一抽一抽的感觉,两腿软绵绵的,仿佛踏在虚空上。

“这里。”男人指着一个冰洞说。

那冰洞里结了薄薄的一层冰,我用手按了按,然后取出罗盘测了测这里的磁场,又朝四周远近展望了一圈。

“小师父,怎么样?”男人问。

“你儿子应该不是在这一带撞邪的,这样吧,等下上了岸,告诉我那医院在哪里,以及你当初抱着你儿子坐摩的走的哪一条路线。我们两个沿着路线去那医院,查找你儿子撞邪的地方,你呢,就去帮我们查找照片里的那两个人。”

(大家周末愉快)

第四十三章神物出处

“没问题。”这男人一拍胸口,“我一定想办法帮你们找到照片里这俩人,话说,把你们电话号码给我吧…”

这县城的医院位于运河西,上岸以后,往西走了一段,来到一条路上。男人说,他当初就是顺着这条路去的县医院。

“挺远的,一里多地呢,我帮你们叫一辆摩的吧?”

“不用了,我们走路去,对了,那张照片你没掉吧?”

“嗯?”那男人把照片把口袋里掏出来,抖了抖,“在这儿呢不是?”

“很好。”我点点头,“大哥,这照片是十年前照的,所以,照片里的这两夫妇相貌应该会有所改变,估计不大好找,有劳你了。”

“瞧你说的…”这男人盯着照片,问道,“对了,你们干嘛非要走路去呢,叫辆摩的不好么?”

“因为我们要沿途查看一下。”

“哦哦…”男人盯着照片,含含糊糊的点点头。

“行啦,我们走了。”

和这男人分别以后,我和雨馨一路往南,一边走,一边查看着四周。天已经全黑了,夜晚很冷,路上几乎不见什么行人,只偶尔有车从我们身边开过。路旁一家家饭馆里,倒是挺热闹,不时有吆五喝六声传出来。

雨馨脚穿白色皮靴,走在这宁静的街道上,‘踏踏’作响,很有节奏。

“看我干什么?”雨馨瞪了我一眼。

“嗯?没事,呵呵。”

“没事你笑什么?心里到底打什么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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