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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术师(雪冷)-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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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挽着雨馨来到窗口,下面看去,只见老六正蹲在那里抽烟,火光忽明忽暗的。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我们就在这里等吧,现在好点儿了不?”我问。
“好多了。”雨馨说。
我点点头,靠着墙蹲了下去,把装法器的包往地板上一放,发现脚边有一个东西,捡起一看,是一块木板。我不禁想到当初在那破宅里发现的,刻满我名字的那块木板,心头一热,看向雨馨,只见她轻吁一口气,蹲在了我旁边。一刹那间,我似乎有很多话想要跟她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不时看着手机,直到将近一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老六的师父可能不会来了。”雨馨低声道。
我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心里面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阿冷。”
“嗯?”
“你说,他师父是不是发现了我们?”雨馨问。
“你的意思是说,他师父早就来了,躲藏在暗处,见我们和老六一起,所以就没现身?”
雨馨似乎想了想,点点头说,“有这种可能。”
我心里暗骂,这人比狐狸还狡猾,如果真是这样,那老六这条线就断了。这混蛋既不知道他师父叫什么,也不知住哪里,一旦他被人跟住,没了利用价值,估计他师父后面永远不会再联系他了…
又等了将近半个小时,还是没动静,我叹了口气,看向雨馨,“看样子真不会来了,困了不?”
雨馨轻轻摇了摇头,也不知在看什么。
“怎么?不舒服么?”
我伸手摸了摸雨馨的额头。
“没有。”雨馨笑了笑,轻轻推开我的手,“想到我小时候了…”
“嗯?说说。”
“陈年旧事了,没什么可说的。”雨馨又是一笑。
我感觉她的话语里透着一种莫名的苦涩,心里一痛。
“对了,你父亲跟你和好没?”我问。
雨馨摇摇头,“一直没联系过,他可能早就不记得还有我这个女儿了吧,其实,从他把我培养成交际工具那时候起,在他眼里,我就已经不是他的女儿了,呵呵…”
我心里又是一痛,心说,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这么好个女儿都不要…
“阿冷。”
“嗯?”
“没什么。”雨馨笑了笑,“就是想叫叫你。”
我眼圈有些发热,犹豫了一下,把手伸过去,握住了雨馨的手。雨馨往后抽了一下,没抽动,于是便任凭我握着了,她的手很冰,在我手心里,微微有些颤抖。
眼看就快两点了,还是没动静,我松开雨馨的手,起身透过窗口朝外面看了看。
“雨馨,走,我们出去看看。”
雨馨点点头站起来,撩了撩头发,我提起装法器的包,正准备走时,突然觉得心里凉了一下子,急忙一伸手把雨馨给拉住了。
“等等。”
“阿冷,怎么了?”雨馨紧张的问。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
“嘘…”
我打了个手势,转身回到窗边,朝大门外面望去。老街道看起来白花花的,一片宁静,对面远处的破楼,黑洞洞的窗口像是一只只张开的大嘴。楼旁碎砖破瓦堆叠在一起,仿若一座隆起的坟堆。‘坟堆’旁的树伸展着光秃秃的枝杈,张牙舞爪的。
“怎么样?”雨馨问。
“我觉得,可能有东西要过来了。”
“东西?不是人么?”
我摇了摇头。
“难道说,是老六他师父弄来的鬼东西要对付我们?”
“有可能。”我‘哼’了一声,说道,“不怕他对付我们,就怕他从此不跟老六联系,断了我们线索。不管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咱会会它,别怕,有我呢。”
“嗯。”
我拉开包,摸出四道孤虚神符,和雨馨一人两道。随后,抓了一叠符纸塞进口袋,抽出七星剑在手,弓腰把包往地上一放,雨馨忽然道,“阿冷快看,老六在干什么?”
我心里一惊,这才想起还有一个老六。起身顺着雨馨手指朝下面一看,只见老六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手上提着装小孩儿骨头的那个包。
我警惕的朝外面望了一眼,叫了一声,老六!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混蛋难道撞邪了?…这个念头刚从我脑海中闪过去,就见老六‘呼’一下转过身子,面朝着我们先前去过的那栋破楼,并且抬起了头。
我后背有些发凉,又叫了一声,“喂,老六,你在干嘛?”还是没反应。
雨馨忽然道,“阿冷,老六嘴巴在动!”
我把身子往窗外探了一点,瞪大眼睛看去,的确在动,他似乎在和某个人说话。我竖起耳朵,听不到任何声音。撤回身子,看向那破楼的二楼,老六所面对的那位置,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我后脑勺一阵阵发凉,由于不知道眼下到底是一种什么情况,不敢轻举妄动。
老六保持不动的姿势,面朝着破楼的二楼站了大约两分钟左右,摇摇晃晃朝楼梯口走去,很快消失在楼道里,不一会儿出现在二楼的走廊,进了最边上的一个房间。等了五六分钟,不见老六出来,也没见有‘东西’从院子的大门口进来。我们便下了‘蘑菇楼’,小心翼翼朝那破楼走去。
雨馨跟在我后面,两个人都把呼吸放的极轻,沿着破旧的楼梯一级级往上。一边走,我一边凝神感应,没感觉到‘阴物’发出的气场。
终于来到二楼,我们顺着走廊来到老六‘消失’的那个房间。这是我们先前上来时没进过的房间,从外面,看不出是干什么用的。房门紧闭着,门上有不少涂鸦。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没任何动静。
“老六?”我叫了一声,没回应。
我冲雨馨打了个手势,用握七星剑的手轻轻一推,门便开了。用手机照着,我当先走了进去。只见这房间挺大,以前的时候,应该是供小孩子午睡用的。墙壁斑驳开裂,到处都是涂鸦,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一些小孩儿正‘嘻嘻啦啦’到处乱跑…
我急忙定一定神,照遍整个屋子,不见老六。我和雨馨两个面面相觑,先前我们在那‘蘑菇楼’上时,明明见到老六进了这间屋子的,怎么不见人?难道说,在我们上楼的时候,他离开这房间,去了别的屋子?…
正想着,我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心里一惊,拉着雨馨便跑了出去。顺着走廊一望,只见走廊中部,正对楼梯口位置的水泥护栏墙上,站着一个人,依稀便是老六…
“老六,你干什么?”我大声问道。
老六直挺挺站在水泥护墙上,像个僵尸一样。我定一定神,拉着雨馨,缓缓朝他走去…
越来越近时,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因为,我感觉到一种阴物的气场!急忙用手机一照,雨馨‘啊’一声叫了出来,搂住了我的腰,因为,老六的背上,趴着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一具骷髅,应该就是老六从坟里挖出的那个‘小孩子’。不知怎么回事,这‘小孩儿’原本朽的散架的肢体居然组合了起来,两只‘手‘钩着老六的肩膀,像个活人让他背着似的,贴附在他背上…
我已经完全懵住了,不知道眼前这到底是什么状况。雨馨紧紧搂着我,浑身发抖。
“别怕…”我一咬牙,抬起胳膊,用七星剑指着老六道,“老六,快点下来!”
吃我这么一喝,老六茫然的看了看我,‘嘿嘿’一笑,扭头冲那‘小孩儿’道,“咱走。”
说完以后,往后一仰,头下脚上朝地面栽去…
第三十八章六仪击刑
当此情景,雨馨急忙松开搂住我腰的手,和我一先一后朝老六扑了过去。但最终还是晚了一步,随着‘砰’一声闷响,老六头朝下跌在了院子的水泥地上,当场就被开了瓢,脑浆和血溅的到处都是…
老六从楼上跌下去以后,趴在那背上的那‘小孩子’便重又散了架,骷髅头‘骨碌碌’一直滚到院子门口。我和雨馨站在走廊边上,紧贴着水泥护墙,呆呆的望着老六的尸体,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惊惧之下,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天蒙蒙亮时,我打电话报了警。简单勘查了一下现场,老六的尸体就被拉走了。雨馨认识刑警队长,帮我们免却了不少麻烦。在刑警大队做笔录时,我把老六刨坟挖骨,按照他师父的指示,去那废弃幼儿园里等待,莫名其妙被那骷髅附在背上,从楼上跳了下去…整个过程,据实讲了一遍,众人听的大眼瞪小眼的。刑警队的人办案却也一丝不苟,通过反复耐心的详细询问,结合法医的验尸报告,老六最终被认定为自杀。从理论上来讲,确实是自杀,老六是自己从楼上跳下去的,没人推他下去。
从刑警大队出来,已经是中午了。冷风一吹,我和雨馨两个这才缓过神来,彼此看了看对方,两个人黑眼圈都很重,像熊猫一样,不禁有些好笑。
“阿冷,老六一死,线索就断了,后面要怎么办?”雨馨问。
“能怎么办?”我苦笑道,“这种超自然案件,警方根本束手无策,还是得靠我们自己。看来,老六师父知道了老六背叛他的事,之所以让他刨骨去那幼儿园,就是为了将他除掉…”
“照这么说,那骷髅之所以像活了一样附在老六背上,跟他师父有关喽?那是怎么弄的?”雨馨问。
“我一下子也想不通。”我摇了摇头,说道,“去他的,那老六反正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死就死吧,操劳到现在,白大小姐肚子应该也饿了吧?走,咱去吃点儿喝点儿?”
“就知道吃…”雨馨冲我一撅嘴。
我给阿风打了个电话,阿风说既然没什么事,并且有我陪着雨馨,他就不过来了,回凤阳镇一趟。我把昨晚的遭遇给阿风讲了一遍,听完以后,阿风沉默了片刻,说他也想不通那骷髅是怎么回事,到时他回去问问师父,给我回话。
刑警大队距离去年印度洋海啸时,我过来捐款偶遇雨馨,一起喝酒的那饭店不是很远。挂掉电话,我们来到那饭店里。同一个包厢,同一张桌子,同样点的火锅,连酒喝的都是跟去年同样的。回首这一年来,风风雨雨的经历,我心里很多感慨。雨馨一言不发,怔怔的盯着火锅袅袅升腾的烟气,也在想心事。
就这么静静的吃喝了好久,我接到阿风打来的电话。
“喂?…嗯,好…”
挂掉电话以后,我吁了一口气,看向雨馨,“你困不困?”
“嗯?不困,怎么了?”
“走,咱去昨晚老六刨的那块坟地去看看,师父说,让查查那座坟是谁家的…”
打车来到市郊,我们沿着昨晚走过的那条路来到那块坟地。此刻已经是下午的将近四点钟了,天阴的厉害,感觉就像傍晚。这片坟地很大,很多老坟的墓碑,上面的字都已经模糊不清了。昨晚老六挖出的那个坑还在,至于那小孩儿的骸骨,被警方送去检验了。
这座坟的棺材很小,埋的也很浅,我跳进坟坑检查了一下,从棺材的腐朽程度来看,埋了最少有二三十年以上了。坟的四周没有祭祀烧纸的痕迹,也没有墓碑标识,感觉这应该是一座荒坟。坟坑里原本埋的这小孩儿的家人,要么可能已经离世了,要么就是搬家不知去了哪里,这要怎么查?
“我想办法吧。”雨馨说。
“你有办法么?”
雨馨笑了笑,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片刻,拨通一个号码。
“喂?…小庄,是我,过市郊来一下,我告诉你地址…嗯。”
“小庄是谁?”雨馨挂掉电话以后,我问道。
“我父亲身边的人。”
“你父亲身边的人?”
雨馨微微一笑,没说什么,我也就没再问。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小车顺着路驶来,来到坟地旁停住以后,一个西装革履,十分干练的男人从车里走了出来,应该就是刚才跟雨馨通话的那‘小庄’了。我还以为是个毛头小伙子,这一见之下,感觉最少要大我七八岁。
雨馨定定的站着,那小庄来到跟前,警惕的看了看我,然后疑惑的望了望四周,冲雨馨道,“小姐。”
雨馨冷冰冰的‘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不知道小姐叫我过这里来有什么事?”小庄问。
雨馨指了指那坟坑,“想办法帮我查一下,这座坟是谁家的。”
小庄顺着雨馨手指看了一眼,微微皱起眉头。
“怎么,不乐意?”雨馨问。
“不不不。”小庄连连摆手。
雨馨‘哼’了一声,“那就结了,两天时间,够了么?”
“这个…”
“嫌时间太多了?好,那就一天。”
那小庄汗都下来了,急忙道,“我一定尽力在两天内查出来。”
“行。”雨馨点点头,手一摆,“去吧。”
那小庄有些犹豫。
“怎么,还有事吗?”雨馨问。
“老爷…”小庄吞吞吐吐道,“老爷其实一直记挂着小姐,小姐是不是…是不是应该回去看看他?”
“记挂着我,呵呵…”雨馨笑了笑,将目光移向别处,“他记挂我什么?”
“小姐,老爷其实是在乎你的…”
“在乎我…”雨馨‘哼’了一声,“他如果在乎我,就不会把我赶出来,他如果在乎我,就不会说那么狠的话。”
“小姐其实…”
雨馨打断他道,“怎么,如果我不肯回去见他,是不是你就不肯帮我查?”
“当然不会,我只是觉得…”
“那就结了,你去吧,查出来是谁家的坟以后,立马打电话告诉我。”
小庄局促的站在那里,片刻,叹了口气,扭头朝车子走去。
我呆呆的立在一旁,心说,看这样子,雨馨的父亲应该很有来头,连手下都是这般人物,而且居然像旧社会一样管他叫‘老爷’。虽然我在广东长大,但这次回老家,待到现在也有一年多了,时常过市里来给人看风水,对我市有哪些大公司,哪些大老板,可以说很清楚,从没听说过有姓白的老板,那么,雨馨的父亲到底是做什么的?…
雨馨似乎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转过身时,只见她眼圈红红的。
“怎么,不认识我了?”雨馨冲我嘟了嘟嘴。
我笑了笑。
“阿冷。”
“嗯?”
“我有点想王姨了,我们去看看她好不好?”
“好,走。”
王姨是雨馨的保姆,从小把她带到大的,住在雨馨位于市郊的一座小别墅里,别墅外围,小桥流水,古树林荫,非常恬静。我们在超市买了些菜肉,便去了王姨的住处,这天晚上便住在了那里。
第二天,晨星给我打来电话,说小晴县上有个老板在市里相中一套房子,想让我过去帮他看看风水怎么样。我根本没去现场,在电话里,让那老板报了个时间起了一局。奇门占买房,看值符以及生门落宫,值符代表房子的整体气场,生门代表房子。眼前这一局,值符落宫‘六仪击刑’,所谓‘六仪击刑’,六仪,便是十天干里的戊、已、庚、辛、壬、癸。眼前这一局,甲子戊加值符落震三宫,构成击刑,击刑,代表扭曲,房子气场很不好,‘烟波钓叟歌’有云‘六仪击刑何太凶,甲子值符愁向东’。再看生门,落坎宫,生门五行属土,落坎宫水,土克水,所谓‘门制其宫为迫雄’,生门落坎宫,叫做生门被迫,也就是门迫。击刑加门迫,对照整体局象以后,我告诉那老板说,房子不要买,外围四周煞气很多,一旦搬过去,不仅住不踏实,还会影响老人的身体健康,会生病折寿。听我这么一说,那老板千恩万谢,然后就没买了…
如此又过了一天,这天早上刚吃过早饭,雨馨便接到那小庄打来的电话。
“怎么样?”雨馨把手机往桌上一放。
“查到了。”
我眼睛一亮,雨馨冲我打了个手势,淡淡的道,“把你查到的结果说说吧。”
“坟里埋的那小孩儿已经死了好几十年了,小孩儿的父母多年前就搬走了。小孩儿有一个叔叔,目前还在市里,是一个残疾老头儿,受政府照顾,开了个报刊亭…”
“那报刊亭在哪里?”雨馨问。
小庄说了个位置。挂掉电话以后,我和雨馨便发动车出了小别墅,朝那报刊亭驶去。
那报刊亭位于我市的一处风景区,靠着一座假山。夏天的时候,这一带树繁叶密,十分阴凉,现在,树的叶子全部掉光了,感觉很苍凉。来到报刊亭前,只见卷闸门是关着的,根本没人。
“这卖报的大爷去哪儿了,您知道吗?”我问旁边一个卖手链的摊主。
“不知道,今天没来。”
第三十九章深夜鬼影
“没来?”
我眉头一皱,和雨馨对视了一眼,问那卖手链的摊主道,“他昨天有没有来?”
“昨天…早上来了一下,然后就走了。”
我想了想,问道,“这大爷住在哪儿,您知道吗?”
“这个我不知道哎,我外地的。”
“我知道…”远处一个摊主道。
“哦?”我看向他。
那摊主告诉了我们一个大体位置,距离风景区这里有一段路程。按照摊主所说的位置,我和雨馨来到一片住宅小区。小区不大,楼房看起来都挺老旧,一些瓦房错落其间。一连询问了好几家住户,我们才最终问到那卖报老头儿的住址。那是一栋瓦房,坐落在一个很小的院落里,紧靠着废品回收站。院墙上,小广告贴的到处都是。
透过铁栅门朝里面看,只见院子里停着一辆小小的电动三轮车。屋门开着一条缝,里面望进去,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有人在家吗?”我‘哗啦啦’推响了院门。
片刻,屋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拄着单拐的老头儿出现在门口。老头儿很瘦,看起来病怏怏的,脸上全是褶子,身上穿着一套洗的发白的中山装。
“你们找谁?”老头儿警惕的问。
“我们…请问您是风景区假山旁边报刊亭卖报的那大爷吗?”我问。
老头儿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大爷,我们有事找您。”雨馨说,“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可以进去么?”
老头儿看了看雨馨,最终点点头,一拐一拐从屋里出来,给我们打开院门。
跟随老头儿来到屋里,只见到处一片凌乱,充斥着一股潮霉的气味儿,墙角落里,堆叠着许多旧报纸和旧杂志。
老头儿往靠墙一张椅子上一坐,将拐杖立在一旁,问道,“你们找我啥事儿?”
“关于你侄子的事。”雨馨说。
“我侄子?”老头儿一愣。
“没错,当年还没成人便死掉,埋在郊外的,你的那个侄子。”雨馨说。
老头儿愣愣的看着我们,足有一两分钟才回过神,“你们问他做什么?”
“我们…”
我和雨馨异口同声道,雨馨摆了摆手,“阿冷你说。”
“是这样的大爷。”我深吸一口气,“我们想知道,你侄子是怎么死的,以及还有谁知道你侄子埋在那里。”
“为嘛要知道这个?”
“因为,前天晚上,有人指使市里的一个混混,把你侄子的骨骸从坟里刨了出来,带去了市西开发区的一个废弃幼儿园里。后面,那人就像撞了邪一样,被那骨骸附在背上,从楼上跳了下去。”
“你…你说什么?”老头儿瞪大眼睛。
我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盯着老头儿道,“大爷如果不相信我说的,可以到市刑警大队去问问。”
老头儿充耳不闻,眼睛直勾勾的,喃喃的说,“怎么会这样?…”
我感觉这老头儿的神情有些异样,和雨馨对视了一眼。
“大爷。”
“嗯?”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我…”老头儿吞吞吐吐道,“我前天晚上见过我侄子!”
“什么?”
我眉头一皱,感觉屋子里似乎多了一股凉意,雨馨站在我旁边,脸色有些发白,本能的抓住了我的胳膊。
老头儿告诉我们说,前天比较冷,风景区没什么游人。他老早就拉了卷闸门,骑着电动三轮车回家了。回来的路上,老头儿顺带着在市场上买了些卤肉,一斤烧酒。到家以后,靠着炉火一个人边吃边喝。大约八点多钟的时候,他这小区忽然停电了,于是便一拐一拐跑到小店买了蜡烛,回来点上继续喝,喝着喝着便喝高了,眼睛看东西模模糊糊,就感觉门呀,屋顶呀,全部都在晃悠。晃悠来晃悠去,老头儿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老头儿被冻醒了,睁眼一看,蜡烛不知什么时候熄了,用手摸来摸去,没摸到打火机,老头儿拄着拐站起来,正准备寻找时,他听到外面的铁栅门‘哗啦’一声响,感觉不像是风吹的。他想起自己的电动车还在外面,生怕是有人进来偷电瓶的,于是便借着酒劲,迷迷糊糊往外面走。
来到外面,老头儿看到院门是开着的,一个小孩儿正背对着他蹲在门口…老头儿也没考虑院门是怎么开的,只是想,这孩子是谁家的?怎么大半夜这么冷也不回家睡觉,蹲在我这里?…
这样想着,老头儿朝那孩子走去,一边走一边问,你是谁家的孩子?…那小孩儿一声也不吭,蹲着动也不动。越来越近时,借着残雪的反光,老头儿忽然发现,这孩子穿的衣服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而是刚刚改革开放那时候兴起的那种的确良衣服…
就在这个时候,那孩子缓缓的站了起来,并且转过了身…老头儿骇然发现,这孩子不是别人,居然是他死去了二十多年的侄子,亲侄子!…老头儿当场就被吓懵了,只见那孩子脸色隐隐发绿,就像涂了一层漆。那孩子仰着脖子,直勾勾盯着老头儿看了一会儿,冲他咧嘴一笑,一步步往外面退去。这时候,老头儿忽然发现,院门外面的路边上还站着一个人,从身形来看,那是一个瘦瘦的成年男人。那孩子退到那男人跟前以后,挽起他的手,两人便走了…
至于后面怎么回的屋子,怎么睡着的,老头儿已经不记得了。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回想昨晚的经历,老头儿认为可能是自己做的恶梦。像往常一样,老头儿出了家门,在早市上喝了一碗热粥,便去了自己的报刊亭。在报刊亭里坐了没一会儿,老头儿觉得浑身不舒服,好像是感冒了,于是便关门回来了,在药房买了几个药片吃,一直休息到今天都还没缓过来…
雨馨看起来脸色更白了,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问那老头儿道,“你侄子是怎么死的?”
老头儿说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他侄子那时候正上幼儿园,就是开发区目前已经废弃的那个幼儿园。那一天,老头儿的哥哥嫂子去串亲,这老头儿送他侄子去的幼儿园。当时这老头儿将近四十岁,还没老婆,他哥嫂四十大几才有的这么个儿子,宝贝疙瘩一样。把孩子送上楼以后,老头儿见人女老师挺漂亮,便在走廊上和别人搭讪,任由那孩子在走廊上跑来跑去。
和那女老师聊着聊着,老头儿无意中一瞥,见那孩子居然踩着走廊上的一只凳子爬到了水泥护栏墙上。老头儿吓坏了,一边朝那孩子走,一边呼喊他下来。那孩子蹲在上面,先是冲他‘嘿嘿’的笑,然后缓缓的站了起来。就在老头儿走到跟前,伸手要把他抱下来时,那孩子突然往后一仰,跌了下去。老头儿急忙扑救,自己也翻过水泥墙,从楼上掉了下去,结果,右腿膝盖重重磕在地上,米分碎性骨折,而那孩子,由于头先着地,当场就摔死了。
事后,老头儿的哥嫂出于恼恨心理,拒不肯出钱给他治腿,无奈之下,这老头儿只好去求助野郎中,延误了伤情,最终导致骨头发炎坏死,最后只好截肢。截肢以后,老头儿跟他哥嫂彻底决裂了,再没有了往来…
“你是说,你侄子是在那幼儿园里摔死的?”我问。
“嗯。”
我心里一阵阵发凉,看这情形,老六那师父之所以让他刨那孩子的坟,把骨头弄去那幼儿园里,目的是为了把多年前摔死在幼儿园里的那死鬼孩子给招过去。看来,我和雨馨在那‘磨菇楼’上时所看到的,破楼上和老六对话的那‘东西’,应该就是那死鬼孩子了。‘他’把老六招上楼,然后附在了老六背上,驱使他从楼上跳下去,把他给‘带’走了…至于这老头儿那晚所见的,院门外面路边所站的,那个‘瘦瘦的成年男人‘,应该就是死鬼老六,他们在走之前,那‘小孩儿’带着他过来看这老头儿的…按说的话,正常人是看不到鬼魂的,特殊情况除外,比如像这老头儿那晚,喝醉酒那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之下…
“当年你侄子摔死在幼儿园里的事,都哪些人知道?”我问。
“很多人知道啊。”老头儿说。
我点点头,心说,我刚才问的那问题有点蠢。幼儿园摔死个小孩儿,在当时应该是挺大一件事。至于那小孩儿埋骨的地方,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知道的人应该也大有人在…照这么看,虽然我们查出了坟里那小孩儿是谁家的,并且得知了他死亡的原因,从而由此分析出老六的起因。可是,想要查出老六师父到底是谁,身在何处,还是毫无头绪。
“你俩是在我这里坐会儿等我回来再走,还是现在就走?”老头儿忽然道。
“怎么,大爷要出门吗?”我问。
“嗯,我去那幼儿园里,当年我侄子摔死的那地方,给他烧掉纸。”老头儿说。
我看向雨馨,雨馨冲我点了点头,心领神会之下,我冲老头儿道,“走吧大爷,我们跟你一起去。”
第四十章照片
听我这样一说,这老头儿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说,“你们愿意跟着一起去,就一起去吧,不过,要等我一下。”
说着,老头儿扶着拐杖站起来,一拐一拐的朝里屋走去。片刻,就听‘咕噜噜’的翻箱倒柜声传出来。又过一会儿,老头儿从里屋走了出来,手上提着一个包。
“走吧。”老头儿说。
老头儿的电动三轮车‘啊啦啦’响着走在前面,雨馨开着车,我们缓缓跟在他后头,穿过闹市区,一路西行,我们再次来到那片开发区。
虽然是白天,这一带仍然阴森森的,非常凄静。幼儿园院子里,老六坠楼的那地方,虽然已经被警方清理过了,但仍然残留着斑斑的血迹。
“大爷,当初您侄子,是从哪个地方坠楼的?”
院子里那种冷寂的氛围令我不敢大声言语,低声问老头儿道。
“这里。”
老头儿抬起胳膊指了指,我心往下一沉。因为,当年那小孩儿坠楼的地方,和老六坠楼的地方,是同一处位置。
老头儿并没有马上烧纸,而是愁眉哭脸的朝院子四周望了望,然后一拐一拐的朝那座破楼走去。雨馨想要扶他上楼,老头儿摆了摆手,随着一级级往上,拐杖在楼梯上拄的‘咯噔咯噔’响。
来到二楼,我们跟在老头儿后面,顺着走廊一直来到我们那晚后面所查看的,最边上的那个房间。果然不出我所料,老头儿告诉我们说,这个房间是以前幼儿园的小朋友睡觉的地方,这老头儿的侄子当年也经常在这里睡觉。
老头儿一边叹气一边在房间里走动,走了一圈,掏出一叠草纸在房间角落里点燃。烟雾缭绕中,我恍惚又看到似乎有几个小孩儿正在这房间里‘嘻嘻哈哈’跑来跑去…
从楼上下来,走到当年那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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