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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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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罗菲似乎早就适应了这样的运动量,她也没像我似的坐下来就开始揉腿,只是从背包里拿出了数学课本,借着帐篷里的灯光看了起来。

  我见她手上的那本教材就是高一新生用的教材,忍不住问她:“你也是刚上高中?”

  罗菲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对啊,刚上高中。我听义父说,你好像也是刚升高中不久吧,你是几几年的?”

  我说:“八七年重阳节的。”

  罗菲“咦”了一声,说:“咱们生日离得很近啊,我是九月初三的,比你大六天。”

  原来她比我还要大一些,可从外貌上看,她就是一个十四五岁的正常少女,而我呢,跟个二十四五的青年人似的,比她老了十岁左右的样子。

  我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没说什么,冲她笑了笑,之后就没再说话。

  而罗菲则全神贯注地看起了课本。

  我左右也没什么事干,就抱着头躺在毯子上,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一次我睡得很安稳,一直没有做恶梦。其实在进入这个洞穴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仙儿再一次陷入的沉睡,以我对她的了解,在十个小时之内,他是不会醒过来的。

  当我被罗菲叫醒,又随着她离开洞穴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但还没有彻底黑透,在西天的方向还透着几分夕阳的红晕,而东天之上,隐约有星光闪烁。

  到了这个时候,温度已经没有白天那么燥热,这让剩下的路走起来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吃力了。

  罗菲带着我拐过了三四个山沟,最后来到了一个纵深数十米的峡谷尽头。

  和外面那些沟壑一样,峡谷两侧就是两座黄土堆砌的巨大土丘,可在土丘的脚下,却依稀围绕着一点点绿色,那好像是某种草,光线太暗了,我看得也不是太清晰。

  罗菲停下车子之后,就转过头来对我说:“等会进门的时候,你千万不要说话。”

  虽然不知道罗菲的用意,但我还是点了点头,而后就让她稍微等一下,我先给闫晓天打个电话。

  闫晓天接起电话,一听我们来了,就说他会在西北堂那边接应我,还嘱咐我进门的时候千万不要说话。

  我挂了电话,告诉罗菲闫晓天在西北堂。

  罗菲朝我点点头,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十厘米长的铁锥子,在峡谷尽头的土坡上快速敲动起来。

  我虽然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但能听得出来,她敲击时的频率是有规律的,大概是一短一长接两短三长,以这种频率不断反复着。

  过了没多久,我就听地底下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什么人?”

  罗菲:“鬼门、罗家,罗菲。”

  那个声音又问:“他是谁?”

  罗菲很简练地回应:“家仆。”

  地底下的人“嗯”了一声,在这之后,峡谷右侧侧的土壁上就传来一连串“咔嚓——咔嚓——”的长音。

  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就看到坚实的土壁正以很快的频率震动着,大片黄土被震碎,从上面脱落下来。而随着这些黄土的脱落,一个足有两人高的铜门出现在了那座土壁上。

  此时,铜门正以极慢的速度缓缓开启,从门缝中不断涌出一股精纯的阴气,我发现罗菲正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她看上去似乎有些紧张。

  一直等到铜门完全敞开,罗菲才推着车子走了过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她还侧过身来朝我招手,示意我跟上。

  这扇门的另一侧,是大片大片的漆黑,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颜色,我只能通过前方传来的脚步声判断她的位置,而且我能感觉到,在我进入铜门以后,在我身后三四米的地方就一直团聚着一股很强的阴气,它保持着和我相同的速度,在后面跟着我。

  我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默默向前走着。

  几分钟之后,罗菲的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我本来还想问她怎么了,可突然又想起来,刚才罗菲和闫晓天都嘱咐我,进门的时候千万不能说话,于是就强行忍住了说话的冲动,也停下了脚步。

  咔嚓——咔嚓——

  这时候,面前又有一连串的长音传过来。在声音出现的同时,前方的黑暗仿佛从中间被撕开了一样,出现了一道散发着金色光晕的缝隙,渐渐地,这道缝隙变得越来越宽,黄色的光线直射进来,我才看清楚前方四五米的地方又有一扇铜门被打开了,光线就是从门外照进来的。而罗菲就站在我和这扇铜门之间。


二百五十八章 似曾相识


  这时候,身后的阴气突然朝我这边凑了过来。

  我心里顿时一紧,转身去看,就看到一个长发白须的老人站在我身后不到半米的地方,此时他正用充满好奇和警惕的眼神盯着我看。

  我很想问他是什么人,可又想起罗菲和闫晓天嘱咐,终究还是忍住了,和他对视一眼之后又重新转过身,跟上罗菲。

  罗菲还有些担忧地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理会身后那个老人才松了口气。

  铜门大开,罗菲推着车子出去了,我紧跟在她身后出了门,就在我前脚刚踏出门口的时候,身后的老人突然喊了一声:“你是谁?”

  我当即愣了一下,但看见罗菲还在慢慢向前走着,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也没做回应,继续跟着她走。

  直到身后又传来一阵“咔——咔——”声音,我知道是铜门在慢慢关闭,才回头看了一眼,这时候老人已经没了踪影,透过青铜锻造的大门缝隙,只能看到深不见底的黑暗。

  罗菲这时也转头望向了大门,直到那扇门完全闭合了,她才长出一口气,说:“还好你刚才没有和它说话,不然你就走不了了?”

  我看向罗菲,问她:“刚才那个老人,是个厉鬼啊?”

  罗菲摇头:“它已经不是厉鬼了,是凶神,被它缠上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百乌山为什么会找这样一个东西来镇守山门呢,每次过那两扇门,就像过鬼门关似的。”

  凶神,就是成魔的厉鬼,非常厉害。和尸魃一样,我们这一脉的门人如果碰上了这种东西,如果手里没有番天印,就是个死。

  怪不得罗菲和闫晓天都不让我说话呢,我只要对着它说了话,朝它吐了阳气,立刻就会被它缠上,到时候我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听罗菲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尤其是想到离开百乌山的时候还要走这两道门,我就觉得头皮发麻。

  过了两道铜门之后,途径一座吊桥,就算是正式进入百乌山的地界了。

  整个百乌山都是建在地下的,罗菲说,百乌山在地上也有门庭,但那只是一个门面,真正的百乌山总坛,就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地宫。

  眼前这个地宫是东晋时代建立的,从地面到洞顶间的距离大约十五到二十米,洞顶由七十二根大石柱支撑,每根石柱的直径都在五十米以上。

  如果放在几年前,我乍一听到“五十米”这个数字,说不定还会惊讶一下,可自从见了龙王墓的迷宫、邪墓里的悬塔和寄魂庄的内阁之后,五十米直径的石柱已经不会让我感觉到稀奇了。

  除了七十二根大石柱,洞中还有很多星罗棋布的古代楼阁,将这样的楼阁建在地下,护理的开销可是异常巨大的,而百乌山势微之后,已经没有足够的财力去保护这些古建筑,除了十三座主要堂口一直在保养之外,其他的老堂口很多都已经破败不堪了。

  闫晓天之前提到的西北堂,就是一个被废弃多年的老堂口。

  那是一座三层的小楼,建筑材料基本以木头为主,由于常年得不到修缮和保护,外层的墙壁已经暴满了黄土,很多地方还出现了干裂的裂痕。

  堂口外有几个套马柱和一个很长的石槽,看样子,这地方在古代应该是一个类似于驿站的地方。

  我和罗菲将自行车停靠在门外,一前一后地迈过了门槛。

  我一进去,就听见暗处有人在小声叫我名字:“左有道?”

  我挑了挑眉毛,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说:“是闫晓天的吗?”

  话音刚落下没多久,闫晓天就从阴暗处钻了出来,他用很快的速度凑到我跟前,很仔细地看了看我,才点点头:“嗯,还真是你,头发长了,有点认不出来了。”

  他看我的时候,眼睛一直眯缝着,似乎眼神不太好。

  罗菲就在一旁问他:“哥,你怎么没带眼镜啊?”

  闫晓天稍显尴尬地说:“啊……来得急,忘了。”

  我记得我上次见他的时候他眼神好着呢,根本不需要带眼镜,不过我也没多问,说不定他上次带得是隐形眼镜。

  我接过了话头,问闫晓天:“什么时候去偷地契?”

  闫晓天想都不用想就回应我:“等夜深以后吧,地契应该是放在东南堂,啊,也就是藏宝阁那边,我特意和师兄换了一下班,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的班是我值。”

  就在我们几个说话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闫晓天赶紧凑到门口看,我下意识地朝暗处躲了躲,眼睛却盯着门外,几秒钟之后,三四个穿白色长衫的人举着火把从门外走过,他们并没有朝堂口里面观望。

  我也是在看到这些人之后才反应过来,闫晓天今天也是穿了一件差不多的长衫,只不过闫晓天的长衫上纹着深蓝色的纹路,而那些人身上的长衫,却是纯白的。

  直到闫晓天退回来之后我才问他:“你们在总坛活动还要穿制服啊,你的制服怎么跟他们不一样呢?”

  闫晓天朝自己身上看了看,说:“什么制服?这是我们的道衣。他们是入门弟子,我是入室亲传,等级不一样,衣服当然不一样了。”

  罗菲也在一边为我解释,说在百乌山这地方,品级越高,衣服上纹路的颜色就越深,像百乌山的掌派,衣服上的纹路就是纯黑色的,而那些入门弟子,说白了和记名弟子差不多,他们的衣服上根本没有纹路。

  罗菲说话的时候,闫晓天就不停地冲我点头,我留意到他看我的时候,好像老是要张嘴说话,只不过罗菲还没停下,他插不上嘴。

  直到罗菲说完了,闫晓天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脸,可还是没说什么。

  我就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有话说?”

  闫晓天就笑了:“嘿嘿,我就是想问问,婚约那事,你们俩怎么想的?”

  我就很直接地告诉他:“我和罗菲都觉得不靠谱,所以这婚约,我们不认。”

  “不是吧,”闫晓天一下变得紧张起来:“你们这么搞,那罗菲还不是要砸在我手里?”

  我说:“反正你和她那么熟,砸你手里总好过砸我手里吧?”

  “哎,你们俩什么意思啊?”罗菲稍带着些愠怒地将我打断,她看着我和闫晓天,问我们:“我就这么不招人稀罕啊?”

  闫晓天还是在笑:“不是你不招人稀罕,是我们俩没法稀罕你啊。不对,应该是我没法稀罕你,我觉得你和有道挺合适的。”

  “行了啊你,”我白闫晓天一眼,说:“别往我身上推。都还没成年呢,订什么娃娃亲啊。罗菲你也别着急啊,估计等我接手守正一脉的时候,你就找到真爱了。到时候我解除婚约,你就可以和你的真爱长相厮守了。”

  这时候闫晓天突然问我一句:“万一,你得等到五十岁才能接手柴爷的位子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双眼盯着闫晓天,可一时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罗菲看了看闫晓天,又看了看我,突然掩着嘴笑了。

  从昨天和她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她这人特别爱笑。

  见过面之后,闫晓天就带着我们来到了总坛中部的一个小阁楼,这间阁楼是平时留给宾客们住的,虽然一直保养妥善、每天都有人打扫,可自从百乌山的鬼市没落至今,这里根本就没来过几个客人,客房里的家具数百年没换,还都是些古物。

  闫晓天将我们安顿下之后,又偷偷给我们弄了点吃的,他说他要去赵德楷那报个到,子时过来找我们,说完他就走了,临走前还嘱咐我们不要开灯,以免被人发现。

  可地下的光线原本就很暗,不开灯基本上什么都看不清,也没办法吃东西。于是闫晓天拿来的那些食物全都变成了摆设,一直在桌子上放着。我和罗菲则坐在楼道口的位置,安静地等闫晓天回来。

  我等了一阵子就有些烦了,就掏出手机来玩贪吃蛇,当时我的手机上就只有这一个游戏,罗菲就坐在我旁边看我玩。

  她很安静,我玩的时候,她一点声音都没有,眼看快到十一点的时候,我收起手机,转头一看,才发现罗菲竟然靠在楼梯扶手上睡着了。

  阁楼外的路上点着长明灯,借着从门口照进来的微火,我能看到她正闭着眼,鼻子里还传来非常非常轻微的鼾声。

  看着在黑暗中陷入沉睡的她,我突然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我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来源于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曾见过她,不只见过,而且非常熟悉,只是长久未曾相见,我已经忘了以前的事。

  没多久,闫晓天就来了,他进来的时候拿了一件大号的白色道衣给我,让我换上。

  我拿着那件道衣,想了想,问闫晓天:“你们百乌山有多少入门弟子?”

  闫晓天说:“七十二个,对应地煞之数。”

  闫晓天说话的时候,罗菲也醒了过来。

  我又问闫晓天:“那……这些入门弟子你能认得过来吗,他们互相之间能认得过来吗,你的师父师伯能认得过来吗?”

  这一次,闫晓天思考了一会才回应我:“就这么几个人,应该都能认得过来。”

  我直接将那身道衣塞给他,他就用一种很不解的眼神看着我。

  我对他说:“你傻呀,一共七十二个入门弟子,整个百乌山的人都能把他们认个遍,你让我穿着这么一件衣服出去,只要被人看见,必然会被揭穿啊大哥!我还是扮成罗菲的家仆吧,这样还能藏得深一点。”


二百五十九章 大师父


  闫晓天盯着我看了好久,才点了点头:“哦,刚才来得急,没考虑到这么多。哎?不对啊,听你刚才说话的口气,好像本来就知道入门弟子没多少人似的。”

  我说那不废话吗,百乌山没落这么多年,整个门派上下才有多少人?

  闫晓天回了回神,“哦”了一声,说也是这么个理。

  之前闫晓天口中的“东南堂”,顾名思义,就是百乌山总坛东南角的一个堂口,这里算是百乌山总坛的仓库,一共两层,一层存放的都是一些日常用品,二层则是一些契据、法器一类的东西,虽然存在这种仓库里的法器都不会是什么高级货,但也难免有人偷拿,所以二楼一直以来都锁着门,只有闫晓天这样的亲传弟子,以及长老、掌派才有钥匙。

  只不过像这样的地方,有钥匙的人几乎从来不进去,因为看不上存在里面的东西,而那些入门小弟子即便是觊觎了里面的东西,可锁着门,他们也进不去。

  正因为诸如此类的原因,让东南堂的二层变成了一个被人遗忘的小角落。

  闫晓天带着我们两个小心翼翼地穿过了整个总坛,路上偶尔碰到几个巡逻的弟子,可他们见到闫晓天的时候只顾着行礼,根本没有精力来研究我的身份。

  而闫晓天和这些人打完招呼之后就会找个由头将他们支开,生怕我暴露身份似的。

  不管怎么说,这一路走下来,出乎意料得顺利。我们来到东南堂时,堂口附近一个人也没有,闫晓天立刻带着我们冲上了二楼。

  当他打开二楼的库门时,由于开门太急,门板在敞开的同时掀起了一道风,这地方毕竟是很久没人来过了,地上堆着厚厚一层尘土,这些尘土被风牵动,立刻四处飞扬,弄得我们三个都是一阵猛烈地咳嗽。

  闫晓天一边咳嗽,还一边警惕地朝窗外看。

  而我的注意力则被屋子里的阴气吸引了过去,就在尘土飞扬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了一股非常精纯的阴气,那阴气,像极了龙王墓和老黄家地宫里的阴玉。

  可仅仅是几秒钟之后,阴气竟然消失了,就好像它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可我心里很清楚,刚才的感觉,绝对不会是幻觉!

  闫晓天大概是确认了窗外没有人,才凑到我跟前,对我说:“你赶紧进去找东西吧,我来把风。”

  我问闫晓天:“孙家的地契放在什么地方?”

  闫晓天指着墙角的一个柜子说:“所有的契据都在那个柜子里,孙家的地契应该也在。”

  我点了点头,就和罗菲进了屋子,我让罗菲找地契,而我则来到了屋子的另外一个角落,仔细寻找起了那股阴气的源头。

  罗菲的心很宽,也不在意我不给她帮忙,一个人打开了柜门,默默在那一大堆文件中翻找着。

  刚才那股阴气出现的时候,我明明感觉源头就在屋子的东北角,可当我蹲在墙角前的时候,却完全无法察觉到一丝一毫的阴气了。

  就好像那股阴气正刻意躲开我似的。

  屋子东南角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三流法器,看得出来,百乌山的人对这些东西根本不在意,就随意将它们堆放在这个角落里,每一件法器上都布满了灰尘。

  我蹲下身,将这些法器一件一件地拨开,弄出了不小的声响。

  闫晓天朝我这边瞅了一眼,低声朝我喊:“左有道,你干嘛呢?”

  我朝他摆了摆手,没回应他,之后继续翻动那些法器。闫晓天白我一眼,也没再说什么。

  当我将最底层的一个金属烛台拿起来的时候,发现它的正下方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盒子,盒子上的灵韵很足,一看就不是凡物。

  可这样一个盒子,为什么会和这些廉价法器堆放在一起呢?

  我心中一边疑惑着,一边将那个盒子拿起来,打开盒盖,仅仅是开盖的一瞬间,一股庞大的精纯的阴气瞬间覆盖了整个空间,我也清楚看到了盒子里的东西,那就是一个阴玉,上面的阴气,和龙王墓、邪墓中的那两颗阴玉一模一样。

  阴气大量外泄,势必会惊动百乌山的人,我只是看清了盒子里的东西,就迅速盖上了盒盖。

  这时候闫晓天和罗菲都凑了过来,罗菲看着我手里的盒子,带着些疑惑地问我:“什么东西,阴气这么重?”

  闫晓天也盯着我手里的盒子,可他所关注的却不是盒子里的东西,就听他说道:“这不是我师父的存香盒吗,怎么在这?”

  我先是简短地对罗菲说:“是一种特殊的阴玉。”之后又问闫晓天:“这盒子是你师父的东西?你哪个师父?”

  没等闫晓天说话,罗菲就在一旁为我解释道:“他说的是赵师傅,他平时只管赵师傅叫做‘师父’,管掌派师伯叫‘大师父’。”

  赵师傅,赵德楷么?

  我冲罗菲点了点头,又问闫晓天:“你师父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下过墓?”

  闫晓天想了想,说:“你这么一说……师父最近还真的是经常寻墓下墓来着,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我说:“就是一种特殊的阴玉,唉,一句话两句话也解释不清楚。可不管怎么说,你师父把这样一块玉放在这种地方,似乎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啊。”

  闫晓天又朝我手中的盒子瞅了一眼,却没再说什么。

  我将盒子装进了口袋,对闫晓天说:“我们寄魂庄最近在研究这种玉,我把它带走,你没意见吧?”

  闫晓天显得有些犹豫,我又对他说一句:“最多一个月,用完我就还给你。”

  闫晓天抿了抿嘴,说:“你还不还的,无所谓。那种玉阴气这么重,一看就是邪物,我们百乌山当然没有留下来的道理。可那个存香盒,可是师父最喜爱的法器。”

  “行,一个月就还你,顶多一个月,我说话算话。”我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安慰似地拍了拍闫晓天的肩膀。

  闫晓天依旧犹豫了片刻,好在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应许了。

  和闫晓天聊完了,我就问罗菲:“地契找到了吗?”

  罗菲晃了晃手中的契约:“找到了,罗家的地契果然也在这。”

  我挑了挑眉毛,又问她:“只有罗家的地契吗,孙家的地契没找到?”

  罗菲摇了摇头:“还没。”

  我想了想,还是说:“再找找吧,最好把孙家的地契也拿走。”

  说话的时候,我人已经来到了柜子前,轻轻拉开了柜门,闫晓天又回到窗口那边,继续放风。

  可我这边还没开始翻找,闫晓天突然转过头来冲我们低吼一声:“不好,大师父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冲进屋,将我们两个都拉了出去,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关上房门,带着我们朝仓库外面跑。

  就算是在跑动的时候,闫晓天的脚步也非常轻,每次脚掌落地,都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出了仓库,闫晓天毫不停歇地带着我们拐上了一条小路,紧接着,他就撒开腿飞奔起来。

  而此时的罗菲,同样是一脸紧张的神色。

  一直到了一条长明灯照不到的黑胡同里,闫晓天才停下来,扶着膝盖不停地喘粗气。

  我忍不住问他:“怎么跑得这么着急?”

  闫晓天狂吐两口浊气,依旧一脸紧张地对我说:“你是不知道,大师父天生通灵,能预知凶吉的。他平时从来不去东南堂,这次突然到访,肯定是发现问题了。”

  我回想了一下从仓库出来时路上的情景,好像除了我们几个,根本就没有人啊。

  这时罗菲也在一旁说:“掌派师伯是天生玲珑心,一眼就能看穿虚实幻象,如果你碰上他,肯定会被识破身份的。”

  “唉,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闫晓天扶着膝盖,背靠在土墙上,叹口气说:“平日里大师父从来不离宗祠半步,今天怎么跑到东南堂这边来了。”

  我就问他:“你大师父真的来了吗,可刚才从仓库出来的时候,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啊?”

  听我这么一说,闫晓天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我被他突变的脸色吓了一跳:“你怎么这种脸色,没事吧?”

  闫晓天咽了口唾沫,对我说:“我大师父有一门隐匿功夫,如果他不想让你看到他,你是绝对不可能看见他的。”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意思?”

  闫晓天也没对我多做解释,只是说:“咱们已经被大师父盯上了。”

  他这边刚说完话,胡同口外就传来了一阵粗重的咳嗽声,接着又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晓天,你在这干什么呢?”

  那声音明明离我很远,可当我转身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时,却发现一个老道赫然出现在了我身后,和我的距离也就是两三米。

  他的长相很怪异,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小”,眼小、鼻子小、嘴巴小、脸小、耳朵小,上嘴唇还挂着两撇小胡子,不管是梳起来的头发还是胡子,都是花白的。

  我看着他的时候,他也看我。

  站在我身后的闫晓天向他行抱手礼,叫一声:“大师父。”

  而罗菲也朝他行礼,嘴上说着:“掌派师伯。”

  可老人就是一直盯着我,过了很久,他才问我:“你是谁?”

  我也学着闫晓天和罗菲的样子抱手行礼,一边说道:“晚辈是小姐的家仆,罗康。”

  “你看上去,像我的一个故人。”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我看不透他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有一种难以想象的厚重,让人觉得莫名紧张。

  我没回他的话,只是冲他笑了笑。


二百六十章 第三条路


  而后他又问我:“你是罗家的人,可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说:“远房亲戚,最近才回到罗家的。”

  说真的,当时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了,说瞎话都不用打草稿的。

  他一脸狐疑地看着我,又问我:“你属于老罗家的哪一脉传承?”

  我说:“属于鹰爪翻子一脉。”

  他顿时瞪大了眼睛:“老罗家还有鹰爪翻子的传承?”

  我说:“有的。”

  我留意到,我说话的时候,罗菲一直用一种非常紧张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是怕我露馅。

  言多必失,如果眼前的老人再多问几句,我露出马脚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他的眼睛一直在我身上打量着,打量了一遍又一遍,片刻之后,他竟突然笑了,指了指我的腰,又指了指我的肩膀,说道:“番天印,青钢剑,你是左有道。”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淡然,但那声音传到我耳朵里,却让我心中羞臊无比,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强行扯走了遮羞布,又被赤条条地扔在了大马路上。

  可是,既然已经被识破了,我也没有再装下去的道理,压着心中的羞臊,朝他露出了一个无所谓的笑脸,点了点头。

  他大概也没想到我会是这样的反应,见我冲他笑,竟然愣了一下,片刻之后,他才微微皱起了眉头,问我:“寄魂庄的人,到百乌山来干什么?”

  说话间,他还朝着闫晓天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责备。

  在这种情况下,要么坦诚要么隐瞒,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了。但我心里很明白,我其实还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我思考了很久,回想起师父曾说过,百乌山的这位老夫子是个很有德行的长者,我还是打算赌一次。

  我决定坦白,我知道还有第三条路可以走,但我还是决定坦白。

  我轻轻吐了一口气,对他说:“偷地契。”

  他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地契?什么地契?”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罗菲从背包里拿出了罗家的那张地契,给老夫子看了看。

  他盯着那张地契,很久没说话。

  看到他的表情,我大概也能猜到,这位老夫子大概也不知道罗家的地契也在百乌山。

  一看有戏,我决定是试一试第三条路能不能走得通:“除了要拿回罗家的地契,我这次来,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

  老夫子抬起头来盯着我,问:“什么事?”

  我想了想,说:“这件事,有可能关系到百乌山今后百年的兴衰,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老夫子看我时的眼神变得更疑惑了,他沉吟了片刻,才问我:“关于什么的?”

  我很简练地说:“关于百乌山的下一代掌派。”

  我这么一说,闫晓天大概已经猜到我想干什么了,他拉了一下我的胳膊,带着些愠怒地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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