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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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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师兄明明说罗泰已经来了,可包间里确实只有我一个人。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房门再次被打开,我翘着二郎腿朝门口张望,就看到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子端着茶盘进来。
刚开始,我还以为她是饭店的服务生,可她放下茶盘之后,竟然在我对面坐下了,还给我倒了一杯茶,将茶杯推到我面前。
她的动作很流畅,脸上也没有腼腆的表情,似乎和我这样一个陌生人同处一屋,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尴尬的事。
我下意识地多看了她两眼,不得不说,她的五官长得大方而漂亮,但身上没有仙儿的那份雍容,她的肤色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小麦色,头发干净利落地梳成一个马尾,给人一种很有活力的感觉。我留意到她的手腕上还带着一个亮银色的镯子,和她的肤色很搭。
我的五感和仙儿是相通的,我能看见的东西,她也能看见,这几天她一直闷闷地不理我,可我就是无意识地多看了人家两眼,她就在我体内酸了吧唧地怼我:“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
我没理她,低头,喝茶。
这时候,对面的女孩子突然开口说话了:“你就是左有道吧?我是罗菲。”
我“噗!”的一下把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全喷出来了,抬头看着罗菲,罗菲也笑着看我。
被她这么一看,我反倒有些尴尬了,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又作出一副嗓子不太舒服的样子。
说真的,我也曾预想过和罗菲见面时的情景,可没想到会是今天这样。
相对于我的尴尬,罗菲倒是显得很从容,她给自己添了杯茶,之后就问我:“柴爷爷身体还好吧?”
我说:“还行,就是最近这两年睡觉睡得多了,烟也比以前抽得狠了。”
完了我就没话说了,就望着窗外出神。
罗菲突然问我:“你对婚约的事怎么看?”
她这边刚说完话,仙儿就闷闷地“哼”了一声。
我想了想,还是打算不去隐瞒什么,将脸转向了罗菲,对她说:“我一直觉得婚约这事不靠谱,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娃娃亲,不知道我师父他们是怎么想的。”
听我这么一说,罗菲也松了口气,说:“唉,我和你想法一样。其实那天你去义父家的时候,我就在窗户外面偷听呢,说真的,我还真是挺佩服你的,在义父面前不悚的小辈,你是第一个。”
二百五十五章 不靠谱的婚约
原来她也觉得娃娃亲不靠谱,这样我就放心了。
我叹了口气,说:“什么悚不悚的,你义父也就是做做势,吓唬吓唬人,其实他就是面上厉害,心里头虚着呢……我不是说他不好啊,就是现在吧,你们罗家的情况也不太乐观,他顾虑多也正常。”
罗菲点了点头:“也是,没想到这都被你看穿了。前段时间我还见过闫晓天来着,你猜他怎么说?”
我想了想,说:“闫晓天啊,他大概会说,婚约这件事是师父定下来的,再扯一通什么父母之意媒妁之言一类的。”
“你认识闫晓天?”罗菲眨了眨眼睛,问我。
我点头:“嗯,跟他交情还不错。嘿嘿,闫晓天这家伙,人挺好的,就是闷骚得厉害,性子迂腐得不行,跟个老头子似的。”
听我这么一说,罗菲就乐了:“你怎么这样说自己朋友啊?要是让闫晓天听见,非跟你翻脸不行。”
我也笑着说:“我当着他的面也这么说,他脾气好,不至于为了这个和我翻脸。”
罗菲愣了一会,接着又笑了:“嗯,不过你说得也对,闫晓天那人确实挺闷骚的。”
我发现,两个人凑在一起说另一个人的坏话,还真是一件特别来劲的事情。
之后我又问罗菲:“昨天你义父不是说,今天是让一个叫罗泰的人来和我接头吗,他怎么没来?”
罗菲说:“泰哥有点急事,昨天晚上去广州了,孙家的事我也知道一些,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帮助。而且我觉得吧,你既然来了,怎么样也要见一见,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是不打算和你见面的。”
我笑着对她说:“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本来我还想着,万一真见到你了,我就把自己捯饬得乱七八糟的,说点脏话什么的把你吓跑。没想到你也不认婚约的事,害我白担心一场。”
“我本来也想这么干来着,”罗菲掩着嘴笑道:“本来我来的时候,想穿着校服直接来呢,可出门的时候被我义父抓住了,他又逼着我换了一身衣裳,才放我出门。”
我说:“要说我师父和你义父也是够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折腾出婚约这种事来。哎,其实我觉得,你和闫晓天挺般配的,要不我回去跟我师父说一声,你回去也跟你义父说一声,把你们罗家和寄魂庄的婚约废了算了。”
这一次,罗菲却摇了摇头:“闫晓天啊,我从小和他一块长大的,他大我几岁,从小就很照顾我。可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我拿他当亲哥,他拿我当妹妹。他喜欢的是他师娘那种类型的女人,温柔娴淑、相夫教子。我呢,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反正我还早着呢,不着急。”
我说:“你不喜欢他也不能拿我当挡箭牌吧,再说了,咱俩互相都没接触过,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谁也没想拿你当挡箭牌啊,”罗菲说:“像你这种人,整天凶巴巴的,谁看得上你啊!哎,说正经的,昨天你和我义父对峙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好像是个很有主意的人,你说,如果咱们俩联手的话,能不能把婚约这事搅黄?”
我就问她:“你想怎么搅黄?”
罗菲显得有点为难:“义父这么强势,我哪有主意啊!”
我又想了想,说:“这事吧,我确实有办法,不过得等,等到我师父把位子传给我,我大概就有权取消婚约了。”
罗菲朝我这边凑了凑:“柴爷什么时候把位子传给你?”
我叹口气说:“这我到哪知道去?就我师父那性子,他是肯定不会取消婚约的,所以说这事得等啊。”
说完,我又将话题引到了小市上来:“先别琢磨这些了,反正离婚约奏效还有好几年时间呢。那什么,你知道孙家把小市的地契放在什么地方吗?”
罗菲点了点头,说道:“孙家现在是百乌山的分支,地契也放在百乌山那边……你不会是想偷地契吧?”
我说是啊,而且我还告诉她,现在寄魂庄和百乌山的关系比较复杂,我不打算把寄魂庄牵扯进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偷地契,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来。
这一下,罗菲又犯难了:“可如果地契放在孙家还好说,现在地契在百乌山门下存着,那地方守卫森严,几乎不可能偷得出来啊。”
她说完之后,我们就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地契在百乌山,事情确实变得麻烦了。
我思考了很久才再次开口:“闫晓天现在在百乌山吗?”
罗菲想了想,点头:“应该在,你想找他帮忙?他对百乌山忠心着呢,这件事,他肯定不会出手。”
我说:“他出不出手都得找他,这件事没他帮忙办不了,这样吧,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我给他打个电话,摸摸他的底。”
罗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闫晓天的手机号给了我。
我让罗菲在屋里等我一下,之后就拿着手机离开了包间。
接下来我要对闫晓天说的话,有一些不能让罗菲听到。
来到二楼的楼道口,我看四下里没人,才翻开手机盖,准备拨号。
可我这边这一个号码还没按下去呢,仙儿就气鼓鼓地钻了出来,她趴在我肩膀上瞪着我,眼里都快冒火了。
我看她一眼,有点不解地问她:“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
仙儿从鼻子里“哼”一声,换了一种很鄙夷的眼神看我,嘴上说着:“哟,这么快就跟人熟络上了,左有道你可以啊。”
她说话的口气怪怪的,弄得我心里也是莫名火大,我就跟她对着呛:“我跟人也没说几句话,你什么态度!再说,我们不都商量好了要悔婚了,这不正合你意吗?”
仙儿瞪着眼嚷嚷:“什么叫正合我意,你爱喜欢谁喜欢谁,关我什么事!神经病!”
说完她就缩了回去,可过了一会又钻出来了,还朝我吼:“一口一个我们、我们的,你和她什么关系就我们。你说,你是不是觉得人家好看,就对人家有非分之想了?”
我刚才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仙儿竟然抠上字眼了。
我吵不过她,也没打算跟她吵,就说我现在忙正事呢,让她先消停一会。
仙儿又狠狠瞪了我一眼,不说话了。
我拨通了闫晓天的电话,很快,电话另一头就传来闫晓天的声音:“喂,您好。”
我:“是我,左有道,有个事要麻烦你一下。”
闫晓天沉默了一小会,接着我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好像急匆匆地换了个地方,之后才回话:“怎么是你啊,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我说是罗菲告诉我的,闫晓天就笑了:“你和罗菲见面了?哈哈哈,怎么样,我老妹长得俊吧?”
我叹口气,说:“你别闹了,我这正烦着呢。说正事,孙家的地契是不是在百乌山放着呢?”
闫晓天就问我:“什么地契?”
我就简单地把小市的事说了一遍,完了问闫晓天:“我现在打算去你们百乌山偷地契,这个忙你帮不帮吧?”
过了一会,闫晓天才有些为难地说:“大哥你这是要我亲命啊,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帮你!”
我说:“你们百乌山到底怎么想的,为了个破婚事就抢罗家的地盘,你觉得罗老汉是个甘心吃瘪的人?这事弄不好,你们百乌山要和罗家结下梁子的。哪怕这事真成了,你就愿意和罗菲过一辈子?”
闫晓天犹犹豫豫地说:“可这种事,我说了也不算啊,那都是我师父定下的。”
我就跟他说:“这次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把你和我切磋的事说出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闫晓天:“我靠,你威胁我!左有道,我记得你不是这样的人啊,吃错药了你!”
这时候,有个服务员端着菜盘子从我身边路过,我先是捂住了手机的听筒,直到他走远了,我才对闫晓天说道:“地契我是一定要偷出来的。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地契能偷出来,对你,对我,对寄魂庄和百乌山都是好事,现在罗家是摇摇欲坠了,你们百乌山也是一样,百乌山和罗家,是绝对不能闹翻的。为了百乌山,这个忙你也要帮啊。”
过了大半天闫晓天才回应:“唉,你让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
我催他:“还想想,你得想到什么时候啊?我现在已经往百乌山那边赶了,帮还是不帮,你利索点!”
我话都说到这种底部了,闫晓天竟然还在犹豫,过了大半天也没给我回话。
我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又催促他:“闫晓天你行不行啊,不就偷个地契吗,看把你给怂的。算了,你不帮拉倒,我自己一样能偷出来。”
“谁怂了!”闫晓天的语气明显也有些恼了:“行行行,你来吧,我帮。但是你来了以后,一切听我的,你只要能答应这一点,我就帮你。对,还有啊,你自己一个人来,梁厚载和刘尚昂就算了,人多了容易被发现。”
我考虑了一下,说行啊,一个人就一个人吧,反正东西一到手就撤。
这时我听到电话另一端有人在唤闫晓天的名字,他让我到了百乌山给他电话,说完就匆匆挂了。
直到挂了电话,我才发现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我根本不知道百乌山在哪!
可当我再次拨打闫晓天的电话时,他已经离开服务区了。
没办法,我只能一溜小跑地回包间找罗菲。
二百五十六章 洋芋擦擦
一进门,我就发现餐桌上多了两个盘子,里面装着一些类似于土豆丝的东西,还放了辣椒,黄橙橙、红彤彤的。
刚才从我身边经过的那个服务生,原来是给我们屋送菜的,想想也是,这个时间,整个饭店里好像也只有我们这么一桌。
罗菲指着其中一个盘子对我说:“这家店做的洋芋擦擦特别好吃,我好几天前就想来了,没想到你们就住在对面。”
我看了眼满盘子的土豆,感觉没什么食欲:“哦,我来的之前刚吃过饭。”
罗菲从筷子筒里拿了筷子,给我一双,说道:“尝尝嘛,别看这东西貌不惊人,味道出奇得好呢。”
我接过筷子,坐下来,有些不确信地看着盘子里的土豆条,怎么看怎么不觉得它好吃,可当我用筷子夹起一缕放进嘴里的时候,却发现这东西果然如罗菲所说的一样,味道出奇得好。
土豆的香气中带着几分油辣,里面还夹着肉丝,不但味道鲜香,口感也很有意思。
我一边吃着,一边问罗菲:“百乌山怎么去?”
“百乌山离这很远呢,坐车要整整一天的时间,下车以后还要走很长的山路,”她说着说着,突然又问我:“你说服闫晓天了?”
我点头:“说服他了,不过这一次,我只能一个人去,我另外两个朋友去不了了,闫晓天怕我们人太多容易露馅。”
罗菲想了想,说:“要不我跟你一块去吧,百乌山那地方戒备森严,你一个外人,肯定进不去。”
我摆摆手,说:“不用,到时候闫晓天会接应我。”
“他接应你你也进不去,”罗菲对我说:“你毕竟是个生人,闫晓天就算要带你进去,也找不到由头。我跟你一起去呢,可以说你是我们家的家仆,借此带你进去。”
我点点头,说也行啊,之后又问罗菲坐什么车去,罗菲说只能做公共汽车,没别的办法。
坐公共汽车去百乌山?我光是想想心里就觉得怪怪的。
按说,像百乌山这么一个神神秘秘的门派,不是应该和我们寄魂庄一样,建在十里大山的最深处,别说是公共汽车了,就连飞鸟野兽,都不愿意到那地方去。
不过坐公共汽车就坐公共汽车吧,总比用两条腿走着去强。
没用多久,我就把一整盘的洋芋擦擦吃完了,罗菲胃口小,只吃了一半就吃不动了,剩下的一半只能打包。
吃过早饭,我先是跟着罗菲回了一趟罗家,弄了两辆自行车出来,罗菲说下了公共汽车之后还要走很长的路,骑自行车能省一些力气。
这算是我第二次来到罗家了吧,我进院子的时候,罗老汉正在院子里打太极拳,他就这么自顾自地打拳,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也懒得理他。反倒是罗菲见到他的时候还要行礼,就像我耿师兄向我师父行礼时那样,口气、动作,都要毕恭毕敬的。
可罗老汉的架子明显比我师父大多了,罗菲向他行礼,他也只是稍稍点了一下头。
看着罗老汉的样子,我就有一种感觉,罗菲和他的关系,好像远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好。
直到我和罗菲一人推着一辆自行车出门的时候,罗老汉才绷不住了,远远冲我们喊:“你们干什么去啊?”
我转过头去就回应他:“去帮你把小市抢回来。”
说完我就要走,罗老汉又冲我吼一声:“怎么抢?”
我没理他,出门骑上自行车就走了,罗菲全程没说话,一直抿着嘴笑。
出了胡同口我才问罗菲:“看样子,罗老汉对你也不算很好啊?”
罗菲笑着说:“他平时不这样。你昨天薄了我义父的面子,他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睡好,今天见到你,气还没消呢。”
我抿了抿嘴,也没再说什么。
不是我不想说,我本来还想说罗老汉小气来着,可我能感觉到,在我和罗菲说话的时候,仙儿有些恼了,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在嘀嘀咕咕的,她声音小,我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罗菲骑车走在前面,带着我来到了市里的长途汽车站,我们骑来的车子都是可以从中间折叠的,买过票之后,我们将自行车折叠好放进后备箱,然后上车,坐在了最前排的座位上。
由于公共汽车的车型很小,车座和车座之间的间距也很小,也只有坐在第一排,我才能伸开腿。
我给耿师兄打了电话,告诉他我要去百乌山,也告诉他闫晓天到时候会接应我,同时让耿师兄帮我转告梁厚载和刘尚昂。不过我没说这次是和罗菲同行,如果让梁厚载和刘尚昂知道我和罗菲通行的话,他们两个还指不定怎么调侃我呢。
耿师兄虽然对我独自前往百乌山的事表示担心,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我小心一点。
上车二十分钟以后,车上又陆陆续续地来了几个乘客,直到早上九点整的时候,司机才上了车。
那是一个年纪在三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因为常年坐在挡风玻璃前,皮肤被晒得黝黑,他看起来和罗菲很熟的样子,上车之后,他先是看了一眼后视镜,之后就转过头来问罗菲:“你咋没去上学呢?”
罗菲冲他笑了笑:“家里有点事,就提前回来了。”
而后那个司机有指了指我,问罗菲:“这是谁啊,你同学?”
没等罗菲说话,我就对司机师傅说:“家仆。”
这两个字一脱口,罗菲就掩着嘴笑了,司机师傅朝我挑了挑眉毛,用一种很疑惑的眼神看了我一会,之后他就转回身去,嚷嚷一声:“都系好安全带,一会有人检查。”
说完,他就启动了车子。
之前罗菲已经说了,从这里到百乌山,光是坐车就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当时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只考虑了今天晚上可能要在车上过夜,却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坐这么长时间的车,中途肯定是要吃饭的,可我到了第一个休息区才发现,我浑身上下就只有五毛钱,买瓶水都不够。
罗菲倒是带钱了,可我跟她又不熟,也不好意思问她借,再说了,买车票的时候我都没掏钱,现在吃饭还要人家请,这也有点太那啥了。
其他人都下车吃了饭,罗菲回来的时候发现我一个人在车上干坐着,就问我:“你没吃东西吗?”
我谎称自己吃过了,罗菲也没多问。
好在坐车嘛,体力也没什么消耗,一顿发不吃我还能扛得住。可当汽车使出城际公路,在黄土坡边缘的土路上行驶了整整一个下午之后,我就饿的不行了。
我胃里空,车子又颠簸,弄得我肚子一直咕咕直叫。
罗菲之前一直望着窗外出神,这会也被我胃里的抗议声给惊到了,她盯着我看了好半天,突然问我:“你中午就是没吃饭吧?”
我这才点了点头:“嗯,没带钱。”
罗菲翻了翻随身带着的小背包,从里面拿了一个塑料袋给我:“早上剩的洋芋擦擦,你先垫垫吧。”
我也是饿的不行了,就接过塑料袋,刚一打开,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馊味。
天气这么热,洋芋擦擦又在塑料袋里捂了大半天了,不馊才有鬼了。我叹了口气,将塑料袋重新包好了。
罗菲又在一旁问我:“你怎么不吃啊?”
我无奈地笑了笑:“馊了。对了,那个……借我一百块钱吧,回去以后还你。”
罗菲也没废话,从钱包里掏了一张红票给我,一边还说着:“你中午怎么不问我借呢,问你吃饭了吗,你还说吃了。”
我收了钱,很诚实地说:“主要是跟你不熟啊。说实话,你要是个男的吧,我也就开口了,可我从小没怎么和女孩子打过交到,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呢。”
我说的全都是实话,我觉得,面对罗菲这种性格开朗的人,老是藏着掖着,她弄不好反而会瞧不起我。
罗菲一脸好奇地问我:“没和女孩子打过交道,你学校里没有女生啊,身边也没有姐姐妹妹吗?”
我想了想,说:“学校里是有女生,不过没有女生愿意跟我玩,我身边有个哥们,人长得帅气,班上的女孩子倒是时不时地跟他说说话什么的,不过那家伙吧,特别腼腆,人家和他说话,他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回应,所以我这些年也没沾上他的光。至于姐姐妹妹……还真有一个,不过她不是人。”
“不是人?”罗菲还是一脸好奇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也没多做解释。
仙儿知道我说得是她,明显有些不太乐意了,我就听她又开始一个人嘀咕起来,这一次我依旧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说真的,当时我都在担心,她是不是在给我下咒了。
罗菲脸上的表情从好奇变成了认真,她很认真地看了我一会,突然点了点头,说:“嗯,确实,就你这种长相,学校里的女生肯定都不爱和你说话。她们喜欢的都是那种眉目清秀的男的,你长得太凶了。”
“我凶吗?”我一边问她,一边拿出手机来照了照,我当时用的手机上深色金属壳,而且表面光滑,有时候可能拿来当镜子用。
“凶啊,”罗菲笑呵呵地对我说:“你看你这双小眼,又细又长的,看人的时候就像在眯着眼蹬人,而且脸上还有疤。”
我对着手机壳,仔细观察自己的眼睛,可我怎么觉得,自己的眼神挺和善的呀,哪里像是在瞪人了。而且我脸上的疤是上次对付罗刹的时候才留下的好吗,再说这道疤也不是特别明显,就是在左脸颊上有一道一厘米长的浅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二百五十七章 初入山门
这时候罗菲又对我说:“不过你的皮肤是真的很好啊,白里透红的,你一大男人长这么好的皮肤干什么,要不然咱俩换换吧。”
其实罗菲的小麦色肤色,我也很羡慕,从小到大,我都一直想让自己变得黑一点,皮肤白了真行不扛晒,一晒就脱皮,难受得很。
这一路上,我就和罗菲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我发现,跟她聊天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不用顾虑。
可我和罗菲说得话多了,仙儿就明显变得有些烦躁,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按说,我和罗菲对于婚约的事情都不赞同,仙儿应该放心了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却好像比我见到罗菲之前更为紧张和易怒了。
谁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下午六点多钟,公共汽车在中转站停了车,期间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罗菲就带着我去了车站附近的一家面馆,帮我点了一种叫做“biangbiang面”的宽面条,biang这个字的写法非常复杂,电脑上根本不可能打出来。
面馆的手艺算不上太好,不管是面的味道还是口感都差了点,不过罗菲说,正宗的biangbiang面是很好吃的,而且吃这种面的正确姿势比较特殊,要蹲在板凳上吃。
罗菲说话的这番话的时候,正好被旁边的一个老外听见,这个高鼻梁的白人应该是能听懂中文的,而店里的座位又正好都是清一色的宽板凳,他还真的蹲在板凳上体验了一下,结果惹来了不少冷眼。
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看到别人都拿那种看神经病似的眼神看着那个老外,我可能也会尝试一下蹲在板凳上吃面条是什么感觉。
吃过饭,又是长达好几个小时的奔波,入夜以后,我实在是撑不住了,就靠着座椅入了睡,大概是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我才被恶梦给惊醒。
至于我为什么会做恶梦,这个问题,我想就不用解释了吧。
六点多钟,司机师傅停了车,又将罗菲叫醒,说到了。
我迷迷糊糊地下了车,又迷迷糊糊地取了自行车,直到公共汽车卷着一阵黄土扬长而去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正深处在一条不知名的小路上,放眼望去,周围只有无边无际的黄沙土丘。
阳光晒得我有些睁不开眼,我用手遮着眼,望着公路路面上扬起的滚滚热浪,问罗菲:“这是什么地方?”
罗菲从包里拿出了一小瓶防晒霜,一边在裸露的皮肤上涂抹着,一边对我说:“咱们现在在青海境内,要到百乌山,还要骑车几十公里。”
“青海?”我有些不可置信地问罗菲:“怎么到青海来了,百乌山不是在陕北吗?”
罗菲将防晒霜递给了我,说道:“陕北是百乌山的势力范围这不假,不过百乌山总坛却不在陕北。你有防风眼镜吗?”
我摇了摇头,罗菲又递给我一个看起来很宽大的棕色墨镜。
我涂了防晒霜,带上墨镜,罗菲那边也已经准备妥善了,她对我说一句:“前面的路不好走,你注意保存好体力啊。”
我冲她点了点头,她脸上裹着纱巾,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从她弯弯的眼形来看,我知道她在冲我笑。
之后罗菲就骑着车子,沿公路旁的陡坡滑了下去,我也不敢耽搁,赶紧跟上她。
她对于这一带似乎非常熟,下了公路之后,罗菲就驾轻就熟地带我拐进了一条山沟,山沟里的路坑坑洼洼的,路上还有碎石,难走得很,可罗菲却能控制着车子左蹦右跳地避开那些坎坷。
我没有她这么好的车技,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可由于路面坑洼,车子骑在上面不停地颠簸,我被车座硌得腚疼,只能站起来接着骑。
一路上全是这样的深沟大壑,我第一次觉得骑自行车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连着骑车两个多小时,我必须一直保持着站立骑车的姿势。
后来罗菲带着我拐进了一个沿地面倾斜向下延伸的洞穴,洞底依然是干燥的黄土,但和沟壑中的坎坷相比,这里却平坦了很多,加上是下坡路,骑车也几乎不费什么力气。
刚开始我以为过了这个洞,应该就是百乌山的地界了,可惜我错了,洞口深处连接的土洞,只不过是百乌山下设的一个补给点。
洞里搭了两个简易的帐篷,里面放着一些食物和水,这里没有人看着,罗菲拿了水和食物之后,将一些零钱放在了货架上。
她走出帐篷的时候,给了我一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并对我说:“百乌山有人认识你吗?”
我想了想,回应道:“除了赵德楷和闫晓天,没人见过我。”
罗菲又从帐篷里抽了两个毯子出来,一边对我说道:“那还是等晚上再进去吧,现在赵德楷说不定就在百乌山大门那边守着呢。”
说完,她就将其中一条毯子简单铺好,坐在上面开始休息。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铺好毯子,坐下之后就开始揉搓自己的大腿,骑了这么久的行车,我的腿都有些僵了。
可罗菲似乎早就适应了这样的运动量,她也没像我似的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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