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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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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能已经死了。”

  这时候,香火已经烧完了,师父站起身来,长吐一口浊气:“唉,最后有俊的尸身还是我镇住的,为了这,师兄和我大吵一架。我了解他的性子,他倔,爱钻牛角尖,他把有俊练成了尸,只是等有朝一日有把俊炼出了心智,有俊说不定还记得他,对于我师兄来说,这样有俊就如同一直活着。可他这是自己骗自己啊,邪尸的心智,那还是生前的心智吗?”

  听过师父的这一番话之后,我心里有种非常怪异的感觉,总觉得我师伯的这段经历有种说不出的悲凉,虽然我师父在说话的时候,语气一直保持着平静,很多事也没有说得太透,但我就是感觉到了几分悲戚戚的味道,可在这种悲戚之外,我还能从那件事上体味到一种扭曲的人格。

  把自己的孩子炼成活尸,什么样的人才能作出这种事?之前仙儿就说我师伯是个怪人,他不是怪,而是扭曲,在人格上扭曲。

  过去我在心底里就对师伯有着极大的好奇,可是现在,我却一点也不想见到他。

  直到寿衣和纸钱完全烧尽了,我师父才灭了烟锅:“走吧,去村里看看,说不定有人见过我师兄。”

  师父说话间就走下了小山岗。

  来到村口的时候,就看到有几个小孩子正往庄师兄的车窗上糊泥巴,我庄师兄赶紧跑过去,不但不骂,还从车里拿出了两盒饼干分给孩子们吃,让他们看好我们的车,不要让其他孩子来搞破坏。


第九十二章 王大富


  村里的孩子身上都透着几分淳朴,他们吃着庄师兄给的饼干,很认真地对我庄师兄点头。走进村口的时候我回头去看,还看见有两个孩子不只从哪弄来了一块布,正小心清理着车窗上的泥。

  当时的时间好像是下午四五点钟的样子,天气不错,可在村子里却几乎看不到人,家家户户的门都紧闭着,一些老房子似乎已经很久没人住了,有的门板都裂开了很大一道缝隙,从缝隙看进去,也能看到屋里的地面上堆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在一条比较宽敞的土路旁,还立着一根旧木头打造的电线杆子,上面还贴着一张不知道什么年月的大字报,因为常年被风雨侵蚀,已经看不出大字报上的文字。

  师父停在了路中央,皱着眉头,沉思了很长时间,才又带着我们走进了左边的一条小路。

  小村里的房子都是很没规律地排布着,在这里走上一会,我就没办法分清楚东西南北了,只知道前后左右。

  师父来到一个门面看起来十分老旧的房子前,敲响了门:“是王大富家吗?”

  屋子里很快想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啊?”

  那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给我们开了门,我看到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农,他披着一件旧外套,肩上还搭着汗巾,一副刚从地里回来的样子。

  他盯着我师父看了好半天,很疑惑地问:“你是谁啊?”

  我师父只是问他:“你是王大富?”

  他点了点头,还是一脸疑惑地盯着我师父。

  我师父一脸笑意地说:“你大概忘了我了,我姓柴,柴宗远。”

  王大富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很兴奋地拉着我师父的手:“哎呀,柴师傅啊,我怎么能忘了你呢?你看我这老眼昏花的,一下也没认出来,别在外头站着啦,快进来快进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我们请进了屋。

  进屋以后,我师父就向他一一介绍了我们几个,最后一个介绍到我,师父拍拍我的后背,对王大富说:“我徒弟。”之后师父又对我说:“这是你王爷爷,他可是这座村子里的大英雄。”

  我就很有礼貌地朝老人鞠躬,叫一声“王爷爷”。

  谁知王大富却叹了口气:“唉,什么大英雄,我当年干的那些事,可是都是作孽啊!罢了,过去事不提了,柴师傅,你们喝水不?”

  我师父摆了摆手,又对他说:“我这次来,是来找我师兄的,想问问最近村里有没有人见过他?”

  王大富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赵师傅啊?应该是没来过吧,嗨,他就是来过,也不一定有人见过他。你们进村的时候已经也看到了,现在村里没几个人了,年轻的都出去打工了,当初到这来的人,很多也都过世了,就剩下我们这几把老骨头,帮着村里种种地,照看照看孩子。”

  这时候冯师兄在插嘴问了一句:“王大爷不是本地人吧?”

  其实我也听出来,王大富说话的时候有很多卷舌音,当地人说话肯定不会这个样子的。

  王大富冲冯师兄点头说:“我老家河北的,刚建国那会,为了支援建设才来到这地儿。当初要不是二龙湾子那边出了事,我也不会一直留在这。呵呵,年轻的时候想走走不了,现在人老了,对这地方有感情了,不想走,也走不动了。”

  我很好奇二龙湾那里到底出过什么事,可在场的人也没一个人问。

  过了一会,还是我师父问他:“二龙湾那边,这些年没出什么问题吧?”

  王大富笑呵呵地点头:“没事,还是赵师傅手段高明啊,那东西被他镇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出过事。不过……前阵子我听邻村的人,二龙湾那边好像在搞开发,也不知道他们动没动那座桥,这两天我一直想去看看来着,可地里忙,一直没得空。”

  我师父皱起了眉头:“什么人会在这种地方搞开发?”

  王大富想了想,说:“听说好像是个旅游公司,说是想开发二龙湾子那边的一个什么地下大峡谷?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都是听邻村人说的。”

  在王大富说出“地下大峡谷”这几个字的时候,我就看到师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王大富也看出我师父的表情不对劲,十分担忧地问我师父:“柴师傅,你说这二龙湾子底下的东西不会再出来作乱吧,这都多少年过去了,那东西难不成还活着?”

  我师父点上了旱烟,闷闷地走到窗边,用一根手指挑开了窗棂。他朝外面瞅了一眼,脸色很沉重地说:“起雾了。”

  我感觉我师父应该是在自言自语,可王大富还是在一旁搭上了话:“嗯,起雾,和过去一样,每天到了这时候,二龙湾子那边就会飘过来一阵子雾气。”

  师父在墙上磕了磕烟锅,转过身来对王大富说:“雾气不散,就是阴气凝聚的结果。”

  虽然我不知道二龙湾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我能听懂我师父的话,他的意思其实再明了不过了,二龙湾之所以阴气凝聚,就是因为镇在底下的东西还活着。

  王大富当然也明白师父的意思,他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沉重,颇为担心地问我师父:“柴师傅,你说,在二龙湾子施工的那些工人伙计,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师父关上窗户,笑了笑,说:“不碍事,看这股阴气,比我当初到这的时候淡多了,说明那东西还被压着。对了,张家婶子最近还好吧?”

  王大富叹口气:“唉,老人家十年前也过世了,当年和我一起过来支建的人啊,走的走,死的死,现在就剩下我和李二蛋了。老李去年得了脑血栓,一下给栓住了,一直躺在床上,现在脑萎缩了,已经不认得我喽。”

  我师父咂了咂舌,没说话,就听王大富又是长叹一口气,接着说:“要么我就说,那件事,真真是作孽啊,要不是当初见钱眼开了,我们这些个人哪,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师父还是站在窗前,闷闷地抽着烟,我庄师兄则问了句:“现在这村子里,就剩下你们两个老人和几个孩子了吗,年轻的都出去了?”

  王大富摇摇头:“也不是,出去能混上口饭吃的,那算是顶有本事的人了。也有些三四十岁的人,在外头混了几年混不下去,就回来种地了。我那儿,柴师傅还记得吧,小时候高烧烧坏了脑壳子,一直傻里傻气的,他如今就留在村里种地。现在大概是跟着他婆娘打牌去了,再过阵子就回来了。”

  我师父又问王大富:“嫂子也过世了?”

  王大富苦笑两声:“死了,几年前就死了。唉,死了好啊,也是个解脱。”

  一边说着话,王大富拉开了桌板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根纸卷的草烟,点上火,狠狠抽了一大口,又笑呵呵地说:“就前阵子,我侄子从河北老家来看我,还非要带我去医院查了查身子,我说我不查吧,可他拗得很,非让我查,你看看,这一查就查出肺癌来了,还整了个晚期。我估摸着我也没几天了,嘿嘿,也不知道我和李二蛋谁走在谁前头。”

  就在王大富刚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屋门被推开了,就看见一个身材严重发福的中年男人领着一个精瘦精瘦的女人迈进了门槛。

  说句实在话,那女神虽然瘦,但模样很好,一双眼睛里闪着精光,让人感觉是个有眼力劲、脑子活泛的人。可那男人看上去却很怪异,他的长相嘛,中规中矩吧,可那一双比我还小的眼睛却没什么神采,眼神很涣散。

  一进门,男人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烟,傻里傻气地对王大富说:“嘿,给你,烟!”

  王大富当时就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嘴里嘟囔了一声:“我这憨儿哦!”

  这时那个精瘦的女人将男人手里的烟一把抢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全都掰成了好几节,扔出了门外。

  之后她又在房里扫视了一圈,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王大富,又用手指分别指了指我们几个。

  王大富不说话,那女人的表情的变得烦躁起来,嘴里“啊啊”叫着,两只手还不停地比划着什么。

  我这才知道她是个哑巴。

  王大富也不管那个女人,只是问我师父:“柴师傅,眼看着天不早了,今晚上就住这吧。”

  其实我是不想住在这的,倒不是嫌王大富家不好,当初我在王庄住的时候,大舅家的老房子比他们家破多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王大富一家的样子,我心里总觉得堵得慌,而且我看得出来,那个哑女人对我们并不友善。

  可我师父长吐一口烟之后,竟然出乎我意料地点了点头,淡淡说了一声:“也好。”

  其实想一想也是,当时已经下午四点,再等两个小时天就黑了,到时候即便是熟悉山路的庄师兄,要在泥泞的山路上开夜车也是极其危险的。

  可我师父应承下来之后,哑女人就变得更焦急了,不停地用作出数钱的动作。

  王大富突然一瞪眼:“柴师傅是咱们村的恩人!你滚一边去!”


第九十三章 二龙湾女尸


  王大富大概在家里的威望很高,那女人见他瞪眼了,也不敢再闹,缩着脑袋退到了傻男人身边,傻男人摸了摸她的头,还是憨憨傻傻地说:“嘿嘿,让你不听话,挨骂了吧?嘿嘿,让你不听话。”

  我师父灭了烟锅,走到男人面前,问他:“大强子不记得我了吧,也是,你出生的时候啊,我还抱过你一次,从那以后咱俩就没再见过面。”

  当时我师父背对着王大富,一边说着话,一边把几张一百块的大钞塞给那个哑女人,女人朝王大富那边偷瞄了一眼,又很麻利地收了钱,装进了口袋里,之后就冲着我师父笑了笑。

  她明明是个很市侩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笑容里却又透着一种很干净的淳朴。

  在女人收钱的时候,傻男人就一直冲我师父傻乐,好像看到我师父是一件非常值得开心的事情。

  之后,我们就被王大富邀请着,一起坐在了餐桌前,期初,王大富还和我师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两句家常,可到后来,整张桌子上的人却都不说话了,这其中也包括我和梁厚载。

  沉默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尤其是当一群人一起沉默的时候,小时候经历过的所有不好的事都慢慢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我感觉时间变得很慢很慢,每一秒钟都特别地难熬。

  晚饭很简单,一盘青菜,一盘咸菜,然后就是一人一小碗稠稠的米粥,王大富的儿子儿媳没和我们一起吃,哑女人端上了饭就匆匆走了,她走得时候,我留意到她拿走了王大富所有的卷烟。

  这件事王大富也看到了,可他也就是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吃过饭,王大富帮我们收拾了一间屋子,我们人多,一张床睡不开,王大富又在屋子里帮我们打好了地铺,之后还很歉意地说家里就这么大点地,让我们将就一下。

  之后王大富就回了自己那间屋子,熄灯睡下了,那天晚上,王大富的傻儿子和他那个哑巴儿媳都没回来,应该是到同村的人家借宿去了。

  床上透着一股很重的潮气,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见我师父也睁着眼似乎在想什么事,我闲得难受,就跟我师父说话。

  本来吧,我最想问的是,二龙湾过去出过什么事,可我师父摆明了不想告诉我,他想告诉我的话,我不用问他他自己就说了。

  于是我就想办法饶他的话,一上来我就说:“王爷爷家挺可怜的哈?”

  我师父正在想事,冷不丁被我打断了,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笑了笑说:“算不上可怜,这都是过去欠下的债,该还的,总归是要还的。唉,他们当年能活下来,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我又做出一副愤愤的样子,说:“我看王爷爷的儿媳妇不像个好人啊,又市侩又不孝顺,今天她临走的时候,把王爷爷的烟全都偷走了。”

  我师父白我一眼:“你怎么就看出人不孝顺了?王大富是肺癌,烟是绝不能抽的,她把烟拿走……也是为了王大富好。不过说起这女人,市侩确实是有一点,可你……注意到她和王大强的身材没有?王大强一个傻子被她养得白白胖胖,说明……这个女人,应该是很知道疼人的。”

  我师父说话的时候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一番话说下来,中间要中断好几次。

  我就问我师父:“师父,你在想啥?”

  师父摸着自己的下巴,边想边说:“我在想,你师伯现在,指不定已经下墓了。”

  我又问:“下什么墓?”

  我师父又走了一回神,才又对我说:“在二龙湾下面有个龙王墓,当初王大富他们就是因为觊觎墓里的东西,才差点酿成大祸。后来还是你师伯在二龙湾的河道上建了一座桥,才把龙王墓里的东西给镇住。”

  我很小心地留意着师父的眼色,一边又很小心地问:“龙王墓里的东西,是个什么东西啊?”

  这时候,我师父突然转头瞪了我一眼:“熊孩子,想套我话不是?”

  我吐了吐舌头,没敢再多问。

  可过了一会,我师父却主动说起来了:“其实二龙湾那地方,在王大富他们搞建设的时候,是个临时的木材厂。二龙湾之所以叫二龙湾,就是因为那个河口,连着两条不较大的河道,在河口中,还有两颗很尖很长的石头,像两颗龙牙一样露在河面上,上游的河水流到这,被两颗龙牙挡住,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涡流。”

  最近这段时间,师父的烟瘾似乎比过去大了很多,这时候他又点了旱烟,美美吞吐几口烟雾,才接着说:“也有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从上游被冲下来,到了二龙湾这地方,进了涡流就不走了,就那么一直旋在河口里。王大富他们支建那时候,刚过了兵荒马乱的那个年代,从河道上游冲下来的啊,经常能见到一些陈年的尸体。”

  我师父说话的时候,我发现庄师兄和冯师兄也趴在地铺上,竖着耳朵偷听。

  原来他们两个也没睡。

  我师父一边抽着烟,一边慢慢向我们叙述着王大富他们当年遇到的那些事。

  师父说,二龙湾这个地方已经存在了很多年头了,附近这片地区没有水葬的习惯,但凡是被冲到二龙湾的尸体,都是非正常死亡,这样的尸体盘在二龙湾的河道里,日子久了,就让二龙湾变成一个怨气、阴气沉积的大凶之地。

  在二龙湾这地方,尸体是不会自然腐烂的,那些尸体受到此地怨气和阴气的影响,很容易尸变,尸变之后,尸首体内的尸气淤积就会沉入河底,随着漩涡进入龙王墓。

  原本二龙湾的水是很浑的,谁也不知道在河道地下还有一个墓口,想当初王大富他们能发现这个墓口,还是因为一具女尸。

  他们的木材厂就建在河道旁,河里头经常有上游漂来的尸体,对于木材厂的人来说,吉利不吉利还是其次,可他们毕竟靠着河道生活,河里老是出死人,总归是怪说摹

  当时王大富他们那伙人早年都上过战场,性子泼辣,胆子也大,就被木材厂分到了河道附近的那片林场。

  王大富刚来到这片林场的时候,就看见二龙湾里已经堆积了十几具尸体,将河道堵住了大半。他就找了几个人,用竹子在涡流上方搭了一座桥,之后就将一些火钩子绑在竹竿上,站在桥上捞尸。

  十几具尸体,捞起来也不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可就在王大富他们捞尸的过程中,有一具尸体竟然顺着涡流沉下去了,当时王大富也没多想,就把钩子伸进了漩涡里头,想把那具尸体给钩出来。

  河道水浑,看不清有多深,不过王大富早年行军的时候,蹚过水,渡过河,像这样的小河道他见过不少,以他的经验来看,这样一条不足五米宽的小河,水应该不会太深。

  为了捞尸,王大富他们用的竹竿都是很长的长竹,每根大约都在七八米左右,他把竹竿整个捅进了河里,竟然还触不到底。

  不过王大富也没多想,就拿着竹竿在水里搅了一会,还真钩到了一具尸体。

  可这一具尸,却不是刚才沉下去的那具,之前那具尸虽然已经有些腐烂了,可还是能粗略看出来那是一具男尸,可王大富勾上来的却是一具女尸,一具异常不但没有丝毫腐烂,而且还异常鲜活的女尸。

  根据师父的描述,我大概也能想象出那具女尸的样子。

  我师父也是听王大富说,那具女尸身上穿着一件火红的旗袍,光着脚,头发很长,手上、脖子上,还带着金灿灿的首饰,女人一点没烂,脸上还带着点血色,起初王大富他们还以为她是个活人,可摸了摸鼻子,却一点气息也没有。

  而且自从被拖上岸之后,女尸身上就变得特别臭,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烂了,可就是特别的臭。

  其实师父说到这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女尸身上的臭味,应该就是邪尸特有的那股尸臭。

  可王大富他们哪里懂这些,只是觉得那具女尸邪性,就想先把她处理了,不管是烧了可也好埋了也好,总之就是先处理了再说。

  在王大富那群人里,有个叫栓柱的人,那人的祖父是个神汉,从小听多了神神鬼鬼的故事,人也比较迷信,当时他就对王大富说,从河里捞出来的这个女人,说不好就是二龙湾子的河神,还劝王大富不要坏了河神的身子,赶紧把河神放回河里去。

  王大富当时也有些怕了,就信了栓柱的话,将女尸重新沉进了漩涡里,说来也怪,那女尸一入水,就好像身上灌了铅一样,一眨眼的功夫就沉了下去。

  王大富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尸横遍野的场面他都见过,虽然刚见到那具女尸的时候,他心里也跟着突突了一阵子,可事情过后,他也没太放在心上,过了没两天就把这事给忘了。

  王大富是忘了,可别人却惦记着呢,别忘了,女尸被捞上来的时候,身上可是带着黄金首饰的。


第九十四章 尸毒


  都说死者为大,死人的东西不能随便乱碰,可就是有不信邪的,非要觊觎女尸身上那点金首饰。

  就在第二天的深夜里,几个人背着王大富回到了二龙湾,趁着夜色在河道上捞尸,他们几个,是想把之前那个女尸给捞上来。

  结果忙了大半夜,什么也没捞着,有个叫嘎子的人大概是有些急眼了,他从小在海边长大,水性好,为了找到那具尸体,也不管水浑,一个人潜了下去。

  至于他下水之后的具体细节,没人知道,只知道他摸到了漩涡底下的一个洞口,那个洞口,就是龙王墓的墓口。

  师父没说龙王墓里面是什么样的,只是说嘎子进了龙王墓,还真在墓口附近找到了一些值钱的东西。

  嘎子从墓口找到了几个金盒子,里面满满当当装得全是珠宝。

  这几个人财迷归财迷,但十分仗义,有了好处,就想着让大家都尝尝甜头,有了钱,也要大家一起分一分的。

  他抱着这些东西回到岸上之后,几个人就商量着,叫着他们的老班长王大富一起干,把洞里面的宝藏都弄出来。

  当天晚上他们就把这事告诉了王大富,有这种好事,王大富肯定是答应的,那天晚上,嘎子还把珠宝分了,王大富得了一个纯金的大金盒子,小队里的其他人也都各有各的好处。

  在所有人眼里,这是老天眼给的关照,他们马上就要骑驴翻身了。

  可就在第二天的早上,嘎子疯了,见人就挠,见人就咬,就在一夜之间,他的手指甲变得又尖又长,牙齿好像都比原来锋利,队里有几个被他抓伤、挠伤了,栓柱的大拇指都被他吃进了肚子里。

  大队里来了人,说嘎子这是犯了狂犬病,就把嘎子抓走隔离了。之后又来了几个医务兵,给被嘎子抓过、咬过的人打了狂犬疫苗。

  突然出了这样的事,王大富心里就沉沉的,嘎子昨天晚上还能下水,怎么第二天就发了狂犬病呢,他觉得事情可能有蹊跷。

  这天晚上,又有几个人想到二龙湾去捞金,被王大富制止了,王大富觉得,嘎子突然犯病,可能是因为喝了二龙湾的水。那地方的水,有问题!

  可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栓柱也疯了,他的症状和嘎子一样,也是挠人、抓人,不只是栓柱,另外两个被嘎子抓伤的人也有些不对劲。就连王大富自己,也觉得精神头不对,总感觉的肚子里憋着一股火,总想着要发出来,看谁都不顺眼。

  依旧是大队上来了人,将栓柱带走隔离了,之后又来了几个医务兵给王大富他们做检查,可就在医务兵来到那片林场的时候,大刚子也疯了,他是小队里的炊事员,没跟着王大富他们去捞尸,也没被嘎子和栓柱弄伤,可他疯的时候,状况比嘎子和栓柱还要严重。

  嘎子和栓柱只是指甲长了,牙尖了,可大刚子整张脸都扭曲得不成样子,他的眼是黄的,眼里还流着脓水,一张嘴就是漫天的臭气,王大富就觉得大刚子像是从身子里头腐烂的一样。

  眼看着跟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友变成了这样,王大富最终咬了咬牙,将二龙湾发生的事上报了组织,把嘎子之前从龙王墓里弄出来的那些财宝也都交了上去。

  命比钱重要,在这一点上,王大富还是很理智的。

  当时夏师伯还没退伍,二龙湾的事经过组织内部的分析之后,认为是一起非常态事件,就将它转交给了夏师伯所在的组织,也就是如今庄师兄供职的那个单位。

  在将来的日子里,庄师兄每次碰到这种事,肯定会让我和梁厚载去处理,所以我说我是庄师兄的下线人员嘛。而夏师伯的下线,就是我的师父师伯。

  我师父说,那年也是刚过完鬼节不久,他和我师伯正好在寄魂庄里,夏师伯通知他们之后,他们两个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来到了二龙湾。

  也就是王大富他们命大,我师父来到这之后,就发现他们身上中的尸毒已经很深了,赶紧和我师伯一起给他们祛毒,我师父说,要是他们再晚来几个小时,王大富那个小队的人全都会尸变,到时候整个木材厂都会受到牵连。

  给王大富他们祛完了毒,我师父又跑到大队里找到了被隔离的嘎子他们,当时体质最弱的大刚子已经彻底尸变,嘎子因为下过水,接触尸气最多,当时也没救了,我师父见他的时候,他身上已经长出了长长的白毛。

  栓柱身上的尸毒是祛除了,可他中毒太深,五脏六腑全部被侵蚀,即便是拔除尸毒,也没能活过当天晚上。

  二龙湾的河水中确实浸着尸毒,不过河道里的水,所带的毒性并不深。从龙王墓里流出来的大部分尸毒都盘踞在墓口附近。

  而嘎子之前从墓里拿出来的那些财宝上,也带着很烈的毒性。所以不只是王大富他们,就连后来负责接管这些东西的人,也无一例外地全部中毒了。

  我师父那时候虽然年轻,但由他经手的邪尸没有上百具也有几十具了,师父说,他过去也见过尸毒很烈的邪尸,但从来没听说过金银珠宝上还能残留尸毒,尤其是黄金打造的东西,原本应该是极难被尸毒侵蚀的。

  当时我师伯做了一个非常冒险的决定,他要带着招魂幡进龙王墓,当年我师父道行还浅,每次碰到棘手的事情,都是我师伯打头阵。刚开始我师父对于师伯的决定是坚决反对的,毕竟谁也不知道墓穴里到底有什么,冒险下墓的危险性极大。

  可我师伯就是那么个倔脾气,而且他也有他的理由,他说如果不摸清楚墓穴里到底有什么,就没办法镇住它,加上因为支建队大量伐木,破坏了当地的风水,很难说会不会对墓穴造成影响。

  万一因为风水的改变,把墓穴里的东西惊醒了,到时候弄不好就会祸害一方。

  我师父也想跟着下墓,可师伯还是坚持一个人去,让我师父在岸上等着,万一他出了什么事,需要留一个在外面撑住场面。

  我师父见他劝不住师伯,原本也是想先联系我的师祖,让师祖过来主持大局。可我师伯急着下墓,我师父最终也没能拦住。

  至于我师伯下墓的过程,以及他在墓穴里见到了什么,我师父也说不清楚,师伯也没有详细说明,只是在他上岸之后,说墓穴里有一具尸蛟,毒性极烈。

  那座墓之所以被我师父称作龙王墓,就是因为这具尸蛟的缘故。

  再后来,师伯就让人拆了二龙湾的两颗龙牙石,又将龙牙石打碎,在二龙湾的河口正上方建了一座石桥。

  说来也怪,这座石桥建起来自后,二龙湾的河水很快就变得清澈起来,连河道中常年积攒下的怨气都渐渐消散了,可怨气散了,阴气却依旧在龙王墓的墓口上方盘踞着。

  保险起见,师伯又设法堵上了墓口,可即便是这样,阴气依旧不散。每到傍晚时分,二龙湾的阴气就会发散出来,催生出一片覆盖几十里山地的大雾。

  我还记得当初在南实小遭遇尸婴的事,那时候,除了尸婴,夭婴子河的上百只婴灵都集中在了南实小的操场上,可如此众多的邪祟聚集在一起,所产生的阴气却还是无法和龙王墓中的阴气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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