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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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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见我出剑,立刻侧躲避,随着“铿铿铿”一阵锐利的声响,青钢剑将它身上的毛发斩断,在它的表皮上留下一道狭长的伤痕。

  立刻就有血腥味从它的伤口中喷发出来,这股味道非常刺鼻,就像是正常的血水中融入了大量铁锈和铜锈,它让我想起了老黄家地宫里的血池。

  它惨叫一声,侧着身子就朝我这边撞了过来,刚才青钢剑上传来的触感很生硬,邪物身上的毛刺比铜甲尸的外皮还要坚硬得多,这一下如果被它撞结实了,我肯定会没命。

  邪物的身板巨大,我根本躲不开,只能端起青钢剑刺了过去,只盼着这样就能让它停下。

  剑锋斩断了邪物身上的硬毛,入肉十几公分,它连连惨叫,但依旧没有停下来。

  这时候,青钢剑的剑刃变钝了,我立刻感觉到剑刃前方传来一股极强的阻力,就这样,我用变钝的青钢剑抵住邪物的身子,绷紧住胳膊上的每一根肌肉,尽全力让身子保持平衡。

  顺着邪物雄浑的巨力,我不停地向后滑动,鞋底在地面摩擦的时候升起一股热量,我感觉自己的脚掌像遭到文火炙烤一样,火辣辣地疼。

  嘡!

  身后又是一声枪响,穿甲弹精准击中了邪物的额头,它惨叫一声的同时失去了重心,轰然倒地,我立即将青钢剑从它身上拔出,并快速后退。

  邪物倒地之后,又在惯性的作用下滑动了很长一段距离,它身上的毛刺划破了地上的石板,一时间碎石崩飞。

  这时候我已经退到罗菲身边了,眼看大捧碎石朝这边飞来,我赶紧将她拉到身前,用身子挡住她,护着她快速后退。

  偶尔有石头砸中我的后背,那力道真不是开玩笑的,每次被砸中,我就感觉背上好像掉了块肉一样,先是猛地一疼,接着就麻了。

  带着罗菲退了一段,邪物硕大的身子终于停止滑动,刘尚昂朝我们这边喊一声:“你们俩闪开!”

  我立即拉着罗菲退到一旁,刘尚昂端稳狙击枪,嘡、嘡、嘡、嘡连开四枪,四发穿甲弹全都打在了邪物的伤口上,邪物后背破开了很大一个血洞,血腥弥漫,我几乎不能正常呼吸。

  趁着刘尚昂换弹夹的功夫,罗菲对我说:“这东西是诸怀,脑后的两根小角是它的弱点。”

  听罗菲这么一说,我有朝着邪物那边看了看,果然看到它的后脑勺上还长着两根尺长的角。

  诸怀这东西,在《山海经》中也有记载,书上说:“有兽焉,其状如牛而四角、人目、彘耳,其名曰诸怀,其音如鸣雁,是食人。”

  回想一下,邪物头上的三只眼,形状确实和人眼很像。

  真是长见识了,先是猲狙,现在又是诸怀,这个墓穴里的东西怎么都是早该绝种的古兽。

  我朝刘尚昂那边看了一眼,在他换子弹的时候,大量踬胎尸已经朝他那边围了过去,粱厚载将一张张灵符扔到刘尚昂脚下,不断驱赶着他身旁的踬胎尸。

  “伤口在愈合!”罗菲指着诸怀所在的方向,突然惊呼一声。

  我朝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诸怀背上的血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刚才我用青钢剑斩开的伤痕此时已经完全愈合了。

  但我发现,被斩断的毛刺没有愈合的迹象,被刘尚昂打穿的地方也仅仅是长出了新肉新皮,没有毛刺的覆盖,只有光秃秃的皮肉。

  等刘尚昂换完子弹,诸怀身上的伤口已经彻底消失,它用前腿支撑着地面,慢慢站了起来。

  刘尚昂端好狙击枪,冲我喊:“只剩下十发穿甲弹了!”

  我喊一声:“看准机会打它后脑勺。”

  随后我又对罗菲说:“你有什么大术尽管用上,我和瘦猴帮你争取时间。”

  关于招魂幡,我多少了解一些,知道里面有几种威力巨大的大术,但是施展起来都非常消耗时间。

  没等罗菲回应,我就一手番天印一手青钢剑朝诸怀奔了过去。

  诸怀一看我主动靠近它,竟然退了几步,它后退的时候,三只眼睛全都盯着番天印。

  这东西对番天印似乎十分畏惧,我举起番天印的时候,它又快速退了几步。

  我原本想看看墓道顶端的洞口在什么位置,可诸怀的身子完全遮挡了我的视线,我必须将它逼退,这样我们才能经由那个洞口离开墓道。

  退了一段距离之后,诸怀好像看出了我的意图,它停了下来,深吸一大口气,接着就伸长了脖子,发出一阵刺耳的鸣叫声。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阵叫声,那声音让人浑身的骨头都跟着急颤,当时我就觉得自己的头骨都快炸了。

  几乎是完全出于本能的,我扔了青钢剑和番天印,用双手捂住了耳朵。

  可诸怀的叫声不经由耳膜就能直传大脑,就算堵上了耳朵也无济于事。

  它见我扔了番天印,一边鸣叫,一边朝我靠拢,我强忍着不适,快速弯腰捡起番天印和青钢剑,稳住心神,凝练念力。

  诸怀的叫声变得更响了,它故意要扰乱我的心境,让我无法施术。

  平心而论,诸怀的叫声虽然厉害,可单论对心境的影响,远不及青海地藏墓中的诡异磁场。那半年的特训在此刻发挥了作用,即便头皮被震得发麻,可我依旧能沉敛心性,正常凝练念力。

  我咬破舌尖,在舌尖血上加持念力,并将一道封魂血符画在青钢剑的剑身上。

  用舌头画符,这还是我有生以来头一遭。

  青钢剑的阳气中加持了封魂符的灵韵,变得中正淳厚,诸怀的戾气遇到这股阳气立即散开,以青钢剑为中心,十米范围内出现了一个戾气的真空带,就连诸怀的鸣叫声也似乎不那么刺耳了。

  大概是见鸣叫声对我不起作用,诸怀闭上了嘴,它稍稍后撤,低下头,将额前的断角对准了我。

  嘡!

  也就在它刚刚低下头的一瞬间,刘尚昂按下了扳机,穿甲弹在空中留下一道热浪,精准击中诸怀后脑上的小角。

  我看见它的后脑上擦过一道火光,随后就有一根小角被崩飞,落向了诸怀身后的阴影中。

  诸怀惨叫一声,用力甩了一下头,这时候刘尚昂又开一枪,由于诸怀甩头的幅度太大,刘尚昂这一枪没能打中另外一只小角,穿甲弹击中了诸怀的脖子。

  前后几次被穿甲弹打中,让诸怀暴怒了,它暴吼一声,一边盯着刘尚昂,一边后退,我以为它会找机会冲上来,可是它没有,就见它压低了身子,长吐一口气,大量烟雾从它的口中喷涌出来。

  隧道里只有绿色的光,我无法分辨出那股烟雾的颜色,只是觉得它看起来就像是雾化的干冰,随着诸怀吐出的气息朝我们这边蔓延过来。

  烟雾一出现,我就听到前方的地板上传来一阵阵咔嚓咔嚓的碎裂声,青铜壁上的油脂接触到这些烟雾之后,几乎在一瞬间就化成了水。

  眼看烟雾就要到我跟前了,我来不及踩罡步来驱散它们,只能迅速后退。

  这时候罗菲那边突然喊了一声:“卧倒!”

  我也没多想,立即匍匐在地上。紧接着,身后就传来了风声,刚开始是微风,但在几秒钟之内,风势就变得极强。我背上的衣服全被掀了起来,整个人也险些被掀翻,在我感觉到身子快要离地的时候,立即将青钢剑扎入地面,随后紧紧抓住剑柄,稳住重心。

  那阵风是罗菲招来的,上面还带着艮字幡的气息和大量精纯阴气。

  烟雾受到阴风的撩动,立刻朝着诸怀那边卷了过去,这些烟雾虽然是从诸怀嘴里吐出来的,可诸怀一看烟雾回卷,竟也忙不迭地后退。

  但它的速度还是不及阴风,烟雾弥漫到它的身子周围,我就看到它身上毛刺开始快速干裂、脱落。

  阴风持续的时间不长,很快就变得微弱了,这时候诸怀身旁的青铜壁泛出了月光的光泽,它已经退到洞口的正下方了!

  我拔出青钢剑,正要上前,罗菲却先一步走到我前面,对我说:“还有最后一道强风。”

  她的话音刚落,我就看见艮字幡猛地抖了一下,接着就听到了风声。

  阴风从艮字幡上倾泻而出,带着巨浪般的气势朝诸怀卷了过去,地面上那些硕大的石板都被它惊地震颤不止。

  风中夹带的阴气实在太重,我虽然站在风源后方,依旧受到了阴气的影响,手脚顿时像冻僵了一样,几乎在一瞬间彻底失去知觉,好在黑水尸棺很快发挥作用,将我身上的阴气驱散。

  诸怀惊叫一声,想要后撤,可它哪里能躲得开,当场就被大风卷了起来,又顺着风力重重摔在了地上,在它被卷起来的时候,铁山一样的后背蹭在墓道顶端,大量泥土散落,位于诸怀正上方的洞口被扩大了一倍以上。


五百六十三章 六番印


  诸怀落地的一瞬间,它的后脑又露了出来,刘尚昂果断开枪,穿甲弹将诸怀的最后一直小角崩断。

  罗菲说,诸怀的弱点就是后脑的一对小角,可两只小角都被崩断之后,它也只是惨叫一声,随后又挣扎着站了起来,好像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我心里虽疑惑,但也没敢想太多,眼见墓道上方的洞口已经露出来了,就立即朝着诸怀那边靠拢,罗菲则朝后面的人招手,让大家跟上。

  诸怀站起来之后,在原地愣了好半天,而在此之后,它的三只眼中却同时暴射出如同火焰的红光。诸怀现在彻底被激怒了。

  借着从洞口照射进来的月光,我看到诸怀的后脑勺上长出了两只更长、更粗的小角。

  那一对角根本不是它的弱点!

  我朝罗菲看了一眼,罗菲也是一脸疑惑的表情。

  刚才的战斗中,我们几次给诸怀造成创伤,它都能自行愈合,唯一没有愈合的,只有它身上那些被斩断的毛刺,还有……还有它额前的断角。

  对,那对粗壮的牛角不是我们打断的,初见诸怀的时候它们就已经断裂,裂口处还有油脂流淌出来。

  想到这,我一边奔跑,一边冲刘尚昂那边喊:“打额前的大角!”

  这时候诸怀已经微微俯低身子,做出一副准备冲锋的模样,刘尚昂在奔跑中开了一枪,热流从我身边滑过,穿甲弹在诸怀的大角上炸出了一朵火光。

  刘尚昂现在端在手里的可是反器材狙击枪,又用上了穿甲弹,这一枪连钢板都能穿透,却没有在诸怀的大角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我又朝刘尚昂喊:“打眼睛!”

  刘尚昂立即回应我:“眼睛打不中!子弹到它眼前就会偏轨,打不到眼睛!”

  看样子刘尚昂之前已经试着攻击过诸怀的眼了。

  这下难办了,之前一直想找到诸怀的弱点,可现在看,它几乎就是不死之身啊!也不知道额前的一双大角究竟是怎么断的。

  眼看着诸怀已经开始磨后蹄了,很快就要朝我们冲过来,在它暴怒的时候,子弹和阴风都未必能挡住它的攻势。

  我一边狂奔一边快速收起青钢剑,又高举番天印,凝练念力,从来没试过在快速移动的时候催动番天印,这对我来说是个巨大的挑战。

  奔跑中,气息的浮动太大,我只能凝练出平时一半的念力,而番天印现在又非常兴奋,我刚一达到祭的状态,它瞬间就将我的念力和体力一并抽光。

  我两腿一软,差点当场倒地,幸好身边就是墙壁,我身子一歪就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

  被催动之后,番天印上的炁场就喷发出来了,罗菲立即收起艮字幡,到我身边来扶着我。

  诸怀感知到番天印的炁场之后,十分暴躁地原地抖动着身子,但却没有冲过来,对于番天印,它依旧有着深深的忌惮。

  我双眼盯着诸怀,嘴上则对罗菲说:“罗菲,你现在……一天能催动……几次艮字幡?”

  胸口起伏不定,让我的声音也有些发颤。

  罗菲现在也是粗气连连,他稍微压了压气息,对我说:“只能催动两次。”

  此时我们离洞口的位置已经很近了,如果我能争取到最够的时间,应该能让大家逃出去。

  我深吸一口气,从背包的侧兜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盒子里装着从黄玉太岁上割下来的“肉”,这东西直接吃,可以迅速恢复体力,但它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吃下它,我只能在一段时间内正常活动,随后身子就会僵硬,陷入深度睡眠。

  而且《行尸考录》上也没说,吃了它之后究竟能在多长时间内保持清醒。

  可我已经没其他选择了,对罗菲说:“我去挡住诸怀,你带着其他人先出去。”

  罗菲看了看远处暴躁的诸怀,又看着我,显得非常犹豫。

  我冲她笑了笑:“放心吧,瘦猴和厚载都在呢,我死不了。”

  罗菲看着我的眼睛,不太干脆地点了点头。

  见她答应了,我才打开盒子,将黄玉太岁肉一口吐下,随后冲后面的人喊:“你们先跟着罗菲出去,走的时候给我留两把手电。”

  其他人都没说话,只有仙儿朝我喊:“左有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教训一下这头牛,你们走的时候别忘了给我留道光。”

  说完,我就抖了抖手脚,朝诸怀冲了过去。

  诸怀一见我靠近它,立即退了几步,它忌惮番天印,但似乎又不想服输,后退一段距离之后又停了下来,三只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一边跑,一边回忆着师父留给我的那本秘籍中记载的各种大术,那些术法几乎全都是靠番天印来施展的,而其中的绝大部分,我都从来没有使用过。

  现在也是没办法了,行不行就看我的造化吧。

  来到离诸怀只有不到十米的地方,我再次凝练念力,番天印已经度过了“祭”的阶段,现在可以直接催动了。

  在师父给我的秘籍中,有一门术法叫做“八周天六番印”,说是将番天印上的炁场凝聚在印面,再让念力在体内流转八个小周天,就能用番天印打出八卦中的“兑、坎、离、艮、巽、震”六个卦印。

  可书上也没说打出六个卦印之后能起到什么样的效果,只是说六印可以镇邪,震字印能让戾、煞两种炁场逆转,至于是怎么个逆转法,书上一样没说。

  时间紧迫,我能在短时间内施展出来,也只有这套六番印术了。

  我使出背尸的手法,让黑水尸棺的炁场流入番天印,并依靠它让番天印的一部分炁场凝聚在印面,以我现在的道行,也只能凝聚这一小部分炁场。随后又让自己身上的念力消散、凝练、消散、凝练,反复八次。

  这时候,我就感觉到番天印的炁场出现了一丝变化,它好像变得弱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暴躁了。

  诸怀应该也能感知到番天印上的变化,它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先是缩了一下脖子,视线从我的身上转移到了番天印上,可很快,它又长啸一声,侧着头朝我顶了过来。

  这一次,我明显感觉到诸怀的攻势比前几次都要弱,它好像只是在试探。

  我快速后退几步,避开诸怀头上的大角,同时端起番天印,将印面狠狠砸在了它的鼻梁上。

  当番天印接触到它的时候,诸怀身上的炁场在一瞬间变得散乱起来,番天印上的炁场却在这一瞬间快速凝聚,虽然用肉眼看不到明显的变化,但在天眼的视线中,诸怀的面门却出现了一个兑卦的卦印,那是我的念力化形。

  这一击似乎没有对诸怀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可它还是惨叫一声,身子朝一侧倒了下去。

  巨大的身躯砸中地面,泥土和碎石惊起,我也只能稍稍后退一段距离,避开这些尖锐的飞石。

  期间,我快速朝身后瞥了一眼,就看到罗菲他们已经搭成了人墙,让大伟第一个爬出了洞口。

  刚才击中诸怀的时候,我其实并不知道番天印上会出现哪个卦形,只能推测,六番印术在使用的时候,也许是按照兑、坎、离、艮、巽、震的次序出卦形,也就是说,当我第六次击中诸怀的时候,才会出现震卦。

  但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击中它六次,现在黄玉太岁肉的后劲已经上来了,这股后劲来得毫无征兆,而且凶猛无比,我就感觉身子一僵,连视线就变得模糊起来。

  在我身后,狐火的光消失了,代之以两道手电筒的灯光,光束照在诸怀的脸上和身上,我依稀看到它脸上有血,身子上也有被碎石刮破的伤口,这些伤口都没有愈合。

  趁着它还没站起来,我晃晃悠悠地朝它走了几步,试图打出六番印中的后面五个卦形。

  可它显然对番天印极为忌惮,我还没走几步,它就在地上磨蹭着后退,我现在已经有些走不稳了,诸怀后退的速度比我快很多,以至于我根本无法接近它。

  这时候,身后传来了刘尚昂的声音:“道哥,你那边行了吗?”

  我头也不回地回应着:“你先出去!”

  刘尚昂:“我们都出来了,你要镇住它还是怎么的?现在拉你上来吗?”

  我都快站不住了,你还这么多废话!

  我想对刘尚昂说“赶紧拉我上去”,却发现舌头已经不打弯了,张了张嘴,可就是说不出话来。

  不行了,我真的快要倒下了,虽然意识依旧很清醒,但身子完全不受控制,我就这么用一只胳膊卷着番天印,身子靠在青铜壁上慢慢向下滑。

  隐约听到身后有人在甩动绳索,随后我就感觉脚脖上一紧,身子开始快速向后滑动。

  我是被倒吊着被拉出洞口的,当时浑身上下几乎失去知觉,只是用尽力气卷起左臂,生怕番天印掉落。

  回到地面上以后,大概是因为周围的戾气稍稍淡了一些,我身上才多少轻松了一点,可行动起来依旧很困难。

  那时候我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了,只听到洞口中传来了诸怀愤怒的吼叫声,于是赶紧对罗菲说:“快摆阵,趁着我还能催动番天印。”

  我说话时候舌头还是有些发硬,好在罗菲听懂了,她快速拿出艮字幡,催动阴气,配合我身上的阳气和番天印的炁场摆出了阴阳大阵。

  成阵需要时间,我强行保持清醒,不让自己睡着,迷迷糊糊地踩出一套生硬的罡步,在我踩下天蓬星位的时候,罗菲催动了艮字幡,阴阳两炁在星力场的作用下融合、成阵。

  阴阳大阵初成的时候,我再也坚持不住了,立刻将仅剩的最后一点念力全都加持到了番天印上,在这之后就身子一歪,直接倒在地上。

  我趴在地上,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只依稀看到其他人正弯着腰快速朝我这边走,期间仙儿好像还唤了我一声。

  但我没办法回应她了,没等他们来到我跟前,我就眼前一黑,沉沉地睡了过去。


五百六十四章 走出丛林


  熟睡中,我的意识缓慢地步入了一个怪异的梦境,时至今日,我依然记得那个梦境的内容。

  梦中,我来到了一个很大的窗口前,而透过这个窗口就能看到整个墓穴的全貌。一段段墓道、一个个零星的墓室,全都被建造在几个巨大的环形轨道上,所有的轨道环环嵌套。有些墓道和墓室正在沿着轨道移动,看上去就像是行星围绕着太阳在运动一样,而有一些墓道和墓室则是静止的。当前一刻还在移动的墓道、墓室静止下来以后,之前静止的那些又开始沿着轨道移动,如此反复。

  我面前的这扇窗有时候像是位于整个墓穴的正上方,可有时候又像是在墓穴当中,诸怀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它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愤懑和不甘。

  而在诸怀的背后,我看到一黑一白两条巨大蛇,白蛇朝诸怀吐着信子,似乎不怀好意。而那条黑色的大蛇……不对,不是大蛇,那是一条大蛟,我望向它的时候,它也正温和地注视着我。

  “大道轮回啊,总有一天要回到原点。”

  在我的耳边,响起了一世祖的声音,我转头望去,却什么都没看到,在我的眼前,只有一片无边的黑暗。

  一世祖的声音出现以后,我就从梦境中脱离出来了,在这之后我好像没再做梦,又或许是记不清梦到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粱厚载他们全都围在我身边,一脸紧张地望着我。

  身旁的刘尚昂突然来了一句:“我擦你没死啊?”

  我瞪他一眼:“什么死不死的。我在墓里吃了黄玉太岁肉,刚才是睡着了。”

  刘尚昂捏了捏我的胳膊,舒了口气,说:“还真恢复过来了,你是不知道,你刚才浑身都僵硬了,我们还以为你不行了呢。”

  我无奈地笑了笑:“那是生吃黄玉太岁的副作用,你怎么也绑上绷带了,伤到哪了?”

  刚才刘尚昂伸手捏我胳膊的时候,我就看到他肩膀上也挂着绷带。

  刘尚昂:“狙击枪的后座力太大,直接让我秃撸一层皮啊。那可是反器材武器,用支架撑在地上用的,它没把我震脱臼就不错了。”

  我转过头看了看其他人,除了仙儿,所有人脸上都挂彩了,罗菲的左额上也有一道很浅的血痕,那应该是被飞石划破的。

  此时,林子里的戾气已经消失,我们之前挖出的洞口也被封死了,看样子,虽然我在最后一刻倒下了,但阴阳大阵还是得以完整成阵,诸怀和墓穴里的其他邪物已经被镇住。

  想到这些,我心里顿时轻松起来,笑着对仙儿说:“仙儿,你看看大家,一个个的都受了伤,怎么就你好端端的呢……”

  我本来后面要说:“仙儿就是仙儿,在这种环境里都能不受伤。”

  可还没等我将这句话说出来呢,仙儿就狠狠拍了我一巴掌,然后就气呼呼地转身离开了,罗菲也赶紧跟了过去。

  她这一下把我给打懵了,我愣愣地看了看仙儿背影,又转头问粱厚载:“怎么着了这是?”

  “仙儿本来还在自责来着,”粱厚载有些无奈地向我解释:“她刚才还说,这次下墓,咱们这些人都是各展神通,各有各的作用,就她,全程就是个举灯笼的,什么事都没干,你受伤她也帮不上忙。刚才要不是罗菲劝着,差点当场哭出来。”

  说到这,粱厚载叹了口气:“唉,你也是,罗菲刚刚才让她平静下来,结果你一醒过来就提这事。”

  我用两手支撑着地面坐了起来,没就仙儿的事情继续讨论下去,只是问粱厚载:“墓穴现在什么情况?”

  其实我也挺担心仙儿的,可我察觉到,粱厚载对我说刚才那番话的时候,大伟和耿师兄的表情都特别尴尬。

  的确,这一路走过来,仙儿确实没帮上什么忙,可大伟和耿师兄还不如她呢,一路上尽添麻烦了。虽说我没有责怪大伟和耿师兄的意思,可粱厚载说起仙儿的事来,却多少影射到了他们两个。我看得出来,对于大伟和耿师兄监视我们这件事,粱厚载是有些怨念的。

  粱厚载说:“你和罗菲摆出来的阴阳阵,比当年柴爷爷和你师伯摆出来那个还厉害,说真的,当时我真是被惊到了,阴阳阵一出,墓穴里的邪气很快就被冲散了,后来我和刘尚昂进去核实了一下,诸怀已经溶了。”

  我挑了挑眉毛:“什么叫溶了?”

  粱厚载笑了笑说:“皮肉全都溶化了,现在就剩下一副大骨架。不光是诸怀,连墓道里头的踬胎尸都被你们两个给镇了。”

  我长出一口气:“呼——那就好啊,这里的墓穴,后面会有专人来处理吧,耿师兄?”

  耿师兄从刚才开始就望着地面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经我这么一叫,他才回过神来,对我说:“啊,肯定会有专人来处理的。有道,有件事,我想不明白?”

  “什么事?”

  耿师兄:“罗有方为什么要把这里的坐标给你呢?”

  当时我险些脱口说出“因为他是咱们的人”这样话,还好我忍住了,想了想,对耿师兄说:“师兄想不通,是因为不了解罗有方。我和他有过几次交锋,也算是摸清了他的性格。罗有方这个人,非常自大,性子也乖张得很,他把坐标给我,肯定是认为,没了师父,就算我进去了也出不来。他是想借这些墓穴除掉我呢。”

  耿师兄显然不太相信我的说辞,又皱着眉头问道:“可罗有方既然得到了大墓的坐标,为什么……葬教的人没有来?”

  我装出一副沉思的模样,随后对耿师兄说:“之前处理刘文辉那个案子的时候我就感觉,葬教内部似乎也没有咱们想象得这么团结。我感觉,葬教中的人也是各有各的小圈子,罗有方没有第一时间将坐标交给葬教,也许是因为,这样做不符合他自己的利益吧。”

  耿师兄沉思了一会,默默点了点头。

  这时候就听粱厚载说:“现在来说,其实咱们也不能确定,罗有方是不是同时将坐标交给了道哥和葬教的高层。”

  耿师兄说:“按照葬教的行事风格,他们得知了大墓的位置,应该第一时间下手吧?”

  粱厚载摇头:“现在风声紧,葬教不敢轻易妄动,或者,他们是有足够的信心,认为就算我们先一步拿走了阴玉,他们也能从咱们手中夺回去。”

  耿师兄不屑地笑了笑:“夺回去?当咱们寄魂庄是吃干饭的么?”

  我问耿师兄:“咱们什么时候去下一个坐标?”

  耿师兄:“等着上头下命令吧,估计不会太久的。”

  我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没有大碍,就远远地朝着仙儿和罗菲那边喊了一嗓子:“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撤!”

  仙儿固然还是不高兴,可我们现在必须得走了,毕竟后面还有两天的山路要走,刘尚昂准备的那些食物真不一定够吃。

  让我意外的是,仙儿竟然没耍脾气,回来收拾好东西就跟着大家一起开拔了。只不过这一路上她还是气呼呼的,一句话也没跟我说。

  我们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并在两天后的晚上回到了林子外的小村庄。

  耿师兄说,如果我们从村里走,搞不好又要被宋老六看见,到时候他要是凑上来问七问八,我们人多口杂,难免会说漏嘴,所以最好换一条路出山,避开前面那个村庄。

  随后刘尚昂就跑到山外侦查了一下,他寻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又引着大家绕过村庄里的民宅,直接来到了村口处。

  刘尚昂胳膊受了伤,耿师兄脸上的伤口太多,怕半路上被人看到,他们两个都不能开车了,我和粱厚载又没有驾照,两辆车,只能分别由大伟和罗菲来开。

  分车的时候,粱厚载和刘尚昂全都上了大伟的车,耿师兄也上去了,我只能和罗菲、仙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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