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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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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我又听到了师父的声音:“你别嚷嚷了,嚷嚷大半天,我震得耳朵都疼。”

  算起来,我和师父分开也有大半年了吧,一听到师父的声音我就变得激动起来,也不管师父正和赵师伯争吵些什么,就三步并两步地冲进了阁楼。

  我师父当时就坐在正对门的一把椅子上,很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捏着一杆旱烟,而赵师伯就叉着腰站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一看到师父,我就忍不住笑了,大喊一声:“师父!”

  师父刚才的注意力一直在赵师伯身上,听到我叫他,他才将视线转向了我,在看到我的时候,师父脸上也很快展开了笑容。

  他还是和过去一样,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盯着我,以至于连他的笑容看起来都有点奇怪。可就是这样怪异的笑容,却让我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安心。

  我发现,师父的脸色好像比以前苍白了许多,看起来有些虚弱。

  我不禁有些担忧:“师父,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身体不舒服吗?”

  师父摆了摆手,冲我笑:“我能有什么不舒服的,在缅甸待了半年多,一直藏在地底下,见不着太阳,人就白嫩了。”

  就您那张老面皮,只有白没有嫩好吗?

  我心里这么想,可嘴上绝对不敢说出来。

  这时候,师父突然用烟杆打了我一下:“什么表情这是?一看就没想好事!”

  和过去一样,我心里不管想什么,师父好像都能一眼看穿似的。

  半年多了,我特别怀念现在的感觉。

  赵师伯也走了过来,对我说:“让你师父少抽点烟,就他那老肺病,再抽,非把自己抽死不可,还有啊,酒也不能让他喝了。”

  没等我说话呢,师父就在旁边打起了哈哈:“行了啊,今天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啰嗦,就叨叨了一上午了。你不是还有事吗,赶紧忙去吧啊,别耽误了。”

  赵师伯白了我师父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直到赵师伯走远了,师父才问我:“你这次去百乌山,没找到赵德楷的那块阴玉吧?”

  “确实没有,”我点了点头:“我和赵德楷近距离接触了两次,都没有见到那东西。”

  师父也点头道:“嗯,果然是这样。看样子,葬教还是走在咱们前头了。”

  粱厚载也开口道:“而且,葬教为了防止咱们得知阴玉的去向,还封了赵德楷的口。”

  我师父“嗯”了一声,说:“葬教会在阴玉上面大做文章,这一点是肯定的。不过最近这半年多时间,他们在国内和缅甸的几个分坛全都被拔除了,实力大打折扣,估计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葬教不会有什么动静了。”

  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可就算他们能安静几年,等到缓过劲来了,还不是一样要出来搞事情?”

  “可问题是,”师父看着我,说:“你能找到葬教的残余势力吗?他们藏得太深,咱们啊,还是得慢慢挖掘。这种事急不得,葬教的人比咱们想象得还要沉得住气,如果咱们先坐不住了,反而容易踩进他们的陷阱里。再者你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葬教的事先放一下。”

  我问师父:“什么事啊?”

  师父说:“寻找和九州鼎有关的线索。上次你回寄魂庄的时候,时间太短,走得急,内阁里的书也没翻多少。正好,现在我也有空,你也有空,咱爷俩接下来这半年啊,就老老实实在内阁里头待着,哪都不去。另外,还有一些事也到了告诉你的时候了。门鼎脚行那边的摊子,你也该担起来了。”

  我挑了挑眉毛,又问我师父:“那……我的学业咋办?”

  被我这么一问,师父也显得有些为难了:“你学业的事……我前两天才跟你妈谈了谈,她没什么意见,主要还是看你。”

  我问师父是什么意思,师父的回答却有些含糊:“反正考大学这种事吧,早一年晚一年也没什么区别。你还年轻,不在意这一年两年的。”

  说完,他就很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今天我做了鱼,你们几个赶路也累了,好好吃一顿,休息休息吧。明天包有用会来接刘尚昂,罗泰也会接罗菲去山东。呵呵,说起来,罗菲和有道现在也是同校的校友了呢。”

  仙儿长出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赵德楷的事完了,罗菲就要回陕西了呢。还好还好,以后也有人陪着我了。”

  她的兴奋劲还没完全升起来,师父就一盆冷水泼在了她头上:“这半年你也留在寄魂庄,你看看这才多长时间,你的魂魄就虚成这个样子了。这半年来没少给人种梦吧?你说你,也不是没有别的术法傍身,可非要用这一个最耗精力的。你最近就在灵泉里好好养着吧,别一天到晚总想到处跑。”

  师父说话的时候,我朝仙儿看了一眼,其实不用师父说,我也知道仙儿的魂魄变得有些虚弱了,这都怪我,当初非要让她去给那些已经被疯虱卵控制的人种梦,她为了压制住疯虱卵的毒性,才强行透支了精力。

  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就不由地愧疚。

  可这时的仙儿却皱起了眉头:“唉,我就是有点累,没什么大事。可是柴爷,我怎么觉得,你的魂魄现在也挺虚的呢?”

  我师父的魂魄虚不虚,我是感觉不出来的,可光是看他的脸色,确实给人一种十分虚弱的感觉。

  师父白了仙儿一眼,一边嚷嚷着:“别转移话题。”,一边又忙不迭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招呼着我们去饭堂那边吃饭。

  我总觉得,师父是故意避开和他的魂魄有关的这个话题。

  可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也没多想。

  师父早就已经做好了一桌子饭,这一夜我们吃得很尴尬,因为在饭桌上师父不是教训我,就是教训粱厚载他们,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爱教训人了,虽然他以前也喜欢说教,但没有像这次一样,训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副无比担忧的表情。

  赵师伯早已为我们安排了寝室,这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寄魂庄里过夜。

  我们睡觉的地方就在宗祠旁边的一座阁楼里,这地方过去好像是用来存放金银细软的地方,现在没人将这些硬通货存在自己家里了,于是阁楼也就废置了很多年。我们睡在一楼,师父睡在二楼,半夜里,我们几个睡不着,就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由于说话的时候笑声太大,吵醒了师父,当然没少了一顿臭骂。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师父的指导下晨练,刘尚昂原本还想围着寄魂庄跑个三四圈就算了,没想到中途又被我抓去练闭气功了。

  看着刘尚昂练闭气功时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我竟然有种很解气的感觉。

  也不知道因为啥,每次我师父操练刘尚昂的时候,我都有这种感觉。

  中午,包师兄来了,他没有停留太长时间,说是还有急事,就让刘尚昂赶紧收拾一番,跟着他上路。

  刘尚昂临走前和我们依依不舍地道别,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笑着对我说:“什么时候你需要兄弟帮忙了,我什么时候就回来。”

  然后他还安慰我,让我别担心他,说老包虽然不给他发工资,但吃喝都少不了他的。说完,他用力甩了一下不怎么长的头发,很潇洒地上了车。

  可当车子沿着山路走了一段以后,刘尚昂却突然摇开了车窗,扯着嗓门大哭,让我们记得给他打电话。

  看到他那个样子,我也忍不住要掉眼泪,可当车子走远以后,无法再看到刘尚昂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我又忍不住想笑。

  刘尚昂走了没多久,罗泰也来了,我们依然将他和罗菲送到了山路上。

  相比于刘尚昂的依依不舍,我和罗菲的离别却显得简单了很多,她走的时候只是对我说了声:“走了。”,而我也只是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注意安全。”。

  其实她的走对我来说,也是一件让我非常难受的事情,可面对刘尚昂的时候,我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面对罗菲,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反倒是仙儿,在罗菲走的时候送了很远,还差点跟着罗菲一起上车回了山东,最后还是被我师父拎了回来。

  一切好像又变成了几年前的样子,刘尚昂和罗菲都不在我身边,只有师父、粱厚载和仙儿陪着我。

  而在这场离别之后,我在寄魂庄一待又是半年多的时间。

  对于这半年多的经历,我原本打算一笔带过,但当我仔细回忆那段往事的时候,才发现有些事不得不详细地陈述一下。

  在那半年里,我虽然不在学校里上课,但每天的主要任务依然是学习,而我的课本,就是寄魂庄藏书阁中的那些书卷,上午师父通常会带着我去内阁,下午的到晚上,我们则一直在外阁里面泡着。

  师父之前说,这次让我在寄魂庄滞留,是想从内阁中寻找关于九州鼎的线索,但这并不是这半年生活的全部内容,虽然我们却确实找到了一些很有价值的线索。

  在内阁中,我们找到了几支古卷,上面记载,大禹制九鼎的时候,曾“铸陨于鼎”,这四个字的释意估计会有很多,但我和师父讨论过,这里的“铸陨于鼎”,应该在铸造鼎的时候,将一种叫做“陨”的东西融进了鼎身里,至于这个“陨”,是陨石、陨铁,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我们可解释不了。

  不过我们猜想,这里提到的“陨”,应该和阴玉有关。


四百六十三章 苏三起解


  还有一支古卷上说,九鼎上绘制的是九州山河详图,以前我只知道九州鼎上绘制了九州图,但“详图”的说法还是第一次见,师父推测,如果是详图的话,那么九州图的面积一定非常大,鉴于当时的生产力和铸造技术,大禹应该无法铸造出那么大的鼎,也因此推断,九鼎大概不是一只很大的鼎,而是九只鼎,一鼎一图,合起来才是九州图。

  而这些古卷上都提到了大禹之所以做出九州鼎,目的是为了“镇九州”,师父疑惑,九州中到底有什么东西,需要用这么大器量的东西来镇?

  还有一支古卷上说,大禹之所以制造九州鼎,很可能是为了阴阳两隔。我和师父讨论了很久,这里的“阴阳”指的到底是什么,结论是阴阳两界。

  大禹制造九州鼎是为了将阴阳两个世界切割开?说真的,我和师父都很难接受这样一个结论,它确实有些太玄乎了,况且我们现在都无法印证阴间是不是真的存在。而且这支古卷出现的年代比起另外几支古卷都要晚一些,它是阴阳学说出现以后才被人撰写下来的,所以师父觉得它的研究价值不算太高。

  最关键的一支卷轴是在我滞留寄魂庄的第四个月发现的,这支古卷出现在晋朝末年,那时候九州鼎已经失踪,上的内容虽然全部和九州鼎有关,但绝大部分的内容又和我们之前找到的那些卷轴完全重合。只是在卷轴的最末尾,单列出了九做山名,师父说,这几座山很可能就是九大墓的位置。

  摇山、藏居山、定砀山、执牛山、三祈山、镔山、落炎山、西山、铜愁山。这九座山我一个都没听说过。师父说,这可能是当时的一些老地名,也可能是写下卷轴的人按照山的某种特质给这些山起的名字。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些地名都需要进行破译。

  除了九州鼎,我和师父还特意留意了一下所有卷轴中关于周烈和罗中行的记载,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吧,我们还真的在一支古卷上发现了和他们有关的信息。

  那支古卷是从西汉年间留下来的,前面大半卷记录的都是周烈的生平事迹,以及他的那些有点不堪入目的风流韵事,书卷的后半段则写道,他在人生最后的二三十年里,主要就是在寄魂庄一带生活,那时候他结交了一个云游到此的神汉。

  周烈和那个云游神汉的关系一度很好,直到有一天,神汉因为误服毒草险些丧命,是寄魂庄的人救了他。从那天起,他才得知深山腹地中还有寄魂庄这样一个地方,但好景不长,有一天神汉突然性情大变,还犯下了屠戮众生的大孽。

  至于他的性格具体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古卷上没有提及,只是他从一个好人变成了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周烈因此与之决裂,并动用武力将他驱赶出了寄魂庄。

  而那个神汉的名字,叫做罗云。

  我没有忘记,我第一次来内阁的时候曾找到过另外一支古卷,上面记载“罗云,字中行”,而师父也说,这个叫罗云的人,应该就是十全道人,罗中行。

  除了发现这些线索的时候我们师徒两个会偶尔激动一下,其他的时候,我们都是在不断翻书、不断失望中度过的。

  在这半年里,日子过得异常枯燥,师父也会在翻书翻累了的时候带着我到山上走走,他最常去的地方是后山的一片墓地,这里的坟墓都没有墓碑,就是光秃秃的一座小土丘。师父说,这个这方在风水上来说,是十里大山的门户,我们守正一脉作为寄魂庄的守门人,死后都要葬在这个地方。

  有一次,我忍不住问师父:“师父,是不是说师祖去世以后是在老家下葬的吗,难道他没有葬在这里。”

  师父笑了笑,说:“对于寄魂庄的门人来说,这里的山和这里的水,就是咱们的故乡。”

  说完,他还指着最高的一座土丘对我说,那座坟头就是我师祖的。

  守正一脉的前辈入土三年以后,要求徒子徒孙们拜而不祭,也就是可以过来看看,但不要用特殊的仪式祭奠。亲人倒是可以祭拜,可因为守正一脉不是阳神不全就是阴气太重,终生不能嫁娶,所以也都没有后人。

  由于这些坟头长年无人打理,最后又一点点地平了下去,长满了山上的植被。

  师父说,在这一点上,我们守正一脉和草原上的人有些相似,死后最终还是要回归自然,不管是形式上,还是本质上,都要回归自然。

  我想,师父所谓的“形式”,就是在死后不刻意保存墓冢吧。

  在寄魂庄的最后两个月里,师父格外喜欢一个人待在那片坟地里,有时候我早上起来看不到他,去坟地一找,肯定能找到他。

  有一天早上,我不到五点就起来了,来到二楼,发现师父不在,于是就一个人来到了坟地这一带。

  坟地周围是一片竹林,说来也怪,就在这片坟地附近,竹林几乎是常年青翠的。

  当时又正值春季,林子更是翠绿得想是一片浓郁的彩墨,我走在坎坷的山路上,远远就看见了无法被杂草完全遮挡住的新绿,同时我也听到了师父的录音机发出的高亢声响。

  他的录音机里正放着《苏三起解》。

  “苏三离开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这不是师父喜欢听的戏曲,他最爱的是《定军山》,可这一首曲子,却又是他最常听的。

  不一会,录音机的声响嘎然而止,我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紧接着,林子里就传来了我师父五音不全的嗓音。

  在没听过《苏三起解》的原版之前,我听师父唱过一次这个曲子,当时还以为戏曲这东西本身就是这个调调的,直到我不幸听到了原版,我才发现,从我师父嘴里唱出来的,根本就是另一首曲……另一种东西。

  九个调我师父能唱跑十个,你都不知道多出来的那个调是打哪来的。

  我举着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耳朵穿过了竹林,就看到我师父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把马扎上,对着我师祖的坟头唱歌,而且还表现出一副很享受自己歌声的样子。

  我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就一路小跑跑到我师父脸前,师父看见我,又看了看天色,问我:“这才几点,你不好好晨练,怎么跑到这来了?”

  我笑着说:“还没到晨练的时间呢,我就看看师父在这干什么呢?”

  师父指了指地上的录音机,说:“我练戏呢。”

  说完,他又张口唱了起来。

  他一开口,我耳朵里的寒毛瞬间就炸了,我听不下去,又不敢就这么走了,不然师父一定会问我是不是觉得他唱戏不好听,我说好,他就说我扯谎,我说不好,他就会找别的由头整我。

  我也是死催的,听到他在这唱戏,我还闷着头往竹林里钻。

  可我实在是受不了他满口跑调,找了个借口打断他:“师父,你怎么老唱着歌曲子啊。其实我觉得你的声线特别有气势,更适合唱定军山。”

  师父停了下来,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又白我一眼,说:“我这声线唱定军山是没问题,可是我没调啊。你刚才是不是想说我跑调来着?”

  我赶紧摆摆手:“师父你想多了,我没这个意思。”

  师父笑了笑,说:“不用你说,我自己什么水平我知道。可这曲《苏三起解》,是老陈最喜欢的曲子,我又不得不练。”

  我试探着问我师父:“您打算在他面前唱这首曲子?”

  其实我后面还有几个字“来恶心他?”,可我没敢说出来。

  师父点了点头:“嗯,不过我不能在他活着的时候唱,那样他肯定笑话我。我年轻的时候跟他由约定,如果哪一天我们两个里头有一个死了,另一个就在他下葬的时候唱他最喜欢的曲子。如果我先死,老陈就穿好戏服,在我的棺材板前唱一曲《定军山》。如果他先死,我就唱这一首,不过戏服就免了。女人的衣服我可穿不来。”

  听师父这么一说,我立刻紧张起来:“陈道长他……没出什么事吧?”

  师父冲我微微一笑:“他能有什么事,他好着呢。我就是提前练练曲子,有备无患吗。哎,你真觉得,为师这嗓子,更适合唱定军山?”

  我很违心地“啊”了一声。

  师父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唱道:“师爷说话言太差,不由我黄忠怒气发……”

  我了个天,当时我就特别后悔自己“啊”那一声,这曲子唱得,还不如刚才的那首好听呢。

  自听了我师父唱的曲子以后,整个上午我都觉得浑浑噩噩的,去内阁阅览书卷的时候我都无法集中精力。

  对了,说起内阁,还有件事我要说一下。

  虽然在那半年里,我除了日常晨练之外,也没有其他的额外修行了,但我每天都要在内阁门前催动番天印,六个月,一百八十多次,我发觉自己催动番天印越发得心应手,虽然每次催动完还是十分疲惫,但已经不像过去那样疲劳到连最基本的行动能力都没有了。

  而且我明显感觉到,每次我身上的念力、灵韵被番天印吸干以后,下一次我凝练出的念力就会变得更精纯、更浑厚,甚至连我对炁场的感知能力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半年以后,当我离开寄魂庄的时候,我已经能像师父那样借用黑水尸棺的炁场。

  修为上的长进让我惊喜,可这样的惊喜并没有持续多久,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到了四月份,再有三个月就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试——高考。

  原本应该学三年的课程,我总共的学习时间加起来大概也不足一个学年吧,所以在这次高考中,我理所当然地遭遇了失败。我记得我那年好像就考了四百多分吧,距三本分数线还差一百多分。

  当时我爸觉得我干脆虽然找个学校上一上算了,反正就算毕了业,我也不用考虑文凭、就业一类的事。可我妈坚决不同意,她觉得,我如果为了上学而上学,那还不如不上,高中毕业以后专心打理行当里的事算了。


四百六十四章 你一个人好好的


  可我看得出来,这一次的考试失败,最难过的不是我,而是我妈。

  那些年,为了我以后要走的路,我爸妈做了很多的牺牲,也放弃了很多东西,所以,为了不辜负我妈,我决定复读。

  也就是在同一年,粱厚载进了国内最好的美术院校学纯艺,罗菲的成绩超一本线六十多分,也进了一所很好的大学。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在我复读的这一年中,生活完全回归到了平静状态。

  复读期间,我换了一所学校,为了方便上学,我搬回家属院和爸妈同住,而师父也再次搬到了我们家隔壁,每天给我做饭,保证我的营养。我依然每天都要晨练,由于晨读时间提前的缘故,我每天都要早起半个小时。

  刚开始师父还会像过去一样在我晨练的时候给我指点,可后来他好像变懒了,常常是我晨练完了,他才起床给我做饭。而且我发现师父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差了,他总是不停地咳嗽,而且每次咳嗽的时候都是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我劝他把烟戒了,可他却反问我:“你能把饭戒了吗?你能戒,我就能戒。”

  我见劝不了他,就每天放学以后削一个梨,放在师父的写字台前。有一天,我发现师父的写字台上多了一本名为《三艺》的书,这本书是师父自己写的,里面记录了他这些年研究了一些菜谱,还有造纸、造棺材的详细步骤以及每一步的注意事项。

  师父说,他写的这本书不光是留给我的,也是为了让这三门手艺在守正一脉更好地传下去。

  偶尔,我也会和粱厚载、刘尚昂联系一下,粱厚载会非常头疼地聊起他那几个奇葩的舍友,刘尚昂聊的全都是他和老包出外勤的时候遇到的惊奇或者是惊险,反倒是我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可以聊了。

  我和罗菲也有联系,但我们不打电话,一直以来都是互传书信。每次罗菲写信,信封上写的都是仙儿的名字,一个信封里也永远有两封信,一封是给仙儿的,另一封给我。

  每一次,我的信里都是寥寥几句话,仙儿手中的信纸上却是密密麻麻的字。而且每次开封之前,仙儿都会先把我的信过目一下,她的信我却从来没看过里面的内容。

  不过写信聊天都不是我那一年复习生活的主要部分,在这一年中,我也体会了一下每天早上六点半上学,晚上十点放学,一进教室就把自己埋在书堆和试卷堆里的生活。刚开始的时候很不适应,觉得非常累,可习惯以后也就无所谓了。

  不过有时候回过头去想想,那一年确实是很累的,说真的,我到现在也十分佩服那些在这样的生活中熬过整整三年的人。我知道会有人说这是死学习,说这些天天埋头苦读的孩子走上社会以后,很多都干不过社会青年。

  其实这种说话完全就是将个例当成了泛例,的确,在我长大以后,一些在中学时代混迹街头的孩子也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些人甚至家财万贯。而那些天天埋在课本里的人,也有混得很不好的。可从总体上来看,还是他们的生活和生存状态更好一些。里面也不缺身价雄厚的金主。

  我想,那些上学的时候不学习,却在成人、走向社会以后取得成功的人,大概是因为他们有一种敢打敢拼的精神吧,除此之外,这个人也一定是能吃苦的。而那些将三年时间全部埋在书本里的人,其实也就是在这三年里养成了一种吃苦耐劳的精神,而他们之中的成功者,也大多是那些敢于挑战,不管碰到什么困难都能硬着头皮冲上去的人。

  所以有时候我会觉得,探险精神和耐受力才是一个人能否成功的关键吧。当然,这种话我也不敢说得太死,因为我本身也不是一个成功人士。

  我没上复读班,而是在高三的一个普通班级里跟读,刚开始的时候,我几乎什么都不会,考试的时候,很多题****都看不明白,更别说是解答了。

  用了一年的时间,我补了整整三年的基础知识,直到最后三个月成绩才开始突飞猛进似地提升,那时候我妈对我充满了期望,因为以我当时成绩上升的速度,到高考的时候,肯定能考上一个比较好的学校。

  我刚开始复读的时候,学校里声称掌握了可靠消息,说那一年的高考在七月,可零六年四月份的时候,学校突然下了通知,说这一年的高考时间又改到了六月初。

  我上小学刚毕业的时候,赶上小学从五年制改成六年制,上初中的时候,又赶上初中四年制变三年制。这样一来,我小学上了五年,初中上三年,九年义务教育变成了八年。复读的时候,又赶上了高考提前。

  在当时那个年代,几次关于教育的重大变革全都被我赶上了。也不知道我是幸还是不幸。

  高考前的一个星期,我爸妈在学校附近租了日租房,我上学变得更方便了,却吃不到师父做的饭菜,他为了整理《三艺》这本书,没和我们一起搬进日租房里。

  高考当天,我爸妈将我送到了考场门口,我朝考场大门走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却发现我爸妈的表情都有些奇怪,好像有点失落,又好像欲言又止。

  我想,他们大概是觉得,也许我这次考完试以后就真的要离开家了吧,所以才有些不舍。我走回去,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告诉他们别担心,万一我真的考上了,我也会选一个离家比较近的学校。

  直到我觉得爸妈脸上的表情好了一点,才转身走进了考场。

  都说高考的考场是一个很容易让人紧张的地方,但我没什么感觉,毕竟站在讲台上监考老师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又不是凶神或者尸魃,有什么好紧张的。

  有人说高考的时候之所以紧张,其实是担心考试结果不如人意,担心自己发挥不好。说真的,如果我也有这样的心态,这些年在行当里行走,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最后一门考完,我也和考场上的绝大多数人一样松了口气。终于考完了,接下来就是三个月的假期,估计在这时候,粱厚载他们也快放假了吧。

  原本我打算今天晚上先回家和师父聚聚,明天一早就去王大鹏的网吧,玩上他整整一天,好好给自己放松一下。

  回到日租房的时候,我从窗户朝屋子里望去,发现我爸妈不在,行李也没了。我知道我爸妈一定是回了家,也没多想,就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家属院。

  一进家门,我却看到我爸妈双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个人都是哭丧着一张脸。

  我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头,就问我妈:“怎么了,妈?咋这表情呢?”

  我妈抬起头来看着我,仿佛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对我说:“你师父走了。”

  刚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师父是出差了或者什么的,可几秒钟之后,我才将我妈说的话和她脸上的表情联系起来。

  那一刻,好像有一道雷电从天而降,重重劈在了我的头顶上。

  可我还是不相信我妈的话,嘴唇颤抖着问我妈:“我师父他……去哪了?”

  这时,我爸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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