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黑水尸棺-第1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刘尚昂又想说什么,可梁厚载却拦住了他,抢先问我:“可是到头来,我们还是没有唤醒首领女儿的意识啊,等到符印的灵韵消失,夜魔好像还是会出来吧?”

  刚才只顾着封住夜魔的生机,却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首领女儿的意识,这才是镇压夜魔的最大关键,可是现在……

  我又是担心,又是疑惑,将视线转向了石台那边。

  沉思片刻之后,我问梁厚载:“如果你是夜魔,被封住了最后一线生机之后,你会怎么做?”

  梁厚载:“困兽犹斗,拼死一搏。”

  说完这八个字,他先是沉默了一会,之后又对我说:“我觉得,番人留下的这支降魔杵,就是在夜魔完全苏醒的时候防止夜魔冲脱封印,可是现在,降魔杵好像也快压不住它了。”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地面上的裂痕。

  此时我在想,也许只要封住了夜魔的生机,首领女儿的意识就会苏醒,也许,只要坤位的光够亮,被深埋在地下的夜魔,也能看到浮现在我们头上的壁画。

  但我也很清楚,像这种事,从来没有侥幸可言。

  我心里正想着这些,就感觉地下传来一阵急促的震荡。

  震感转瞬即逝,可我们几个都已变得非常紧张,一个个俯着腰,紧盯着地面上的裂痕。

  就在震荡出现的那一瞬间,我们都看到裂痕附近的碎土跳动了一下。

  几秒钟之后,地面下方再次传来了震感,这一次的震感比上一次要强得多,也要持久得多,我眼睁睁地看着石台下的土壤微微隆起,地面上的裂痕霎时间宽了很多。

  我屏住了呼吸,尽力压制着心中的紧张和恐惧。

  震颤再次消失了,可我们知道它还会出现,而再次出现的时候,脆弱的石台可能就要被整个顶翻了。

  我一手拿着番天印,另一只手抽出了青钢剑,梁厚载拿出了灵符,刘尚昂从背包里抽出了一根黑驴蹄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震感很长时间没再出现。

  刘尚昂突然想到了什么,快速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些药棉,扔给了我和梁厚载,然后我就见他用药棉塞住了自己的耳朵。

  刚才太紧张,一时间也忘了这里曾传出过尖锐的长啸声,如果长啸再起,我们离声源这么近,又没有保护措施,耳膜肯定就保不住了。

  我放下青钢剑,用最快的速度堵住了耳朵,当我再次拿起青钢剑的时候,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也就在这时候,地下传来了有史以来最为强悍的震颤,我能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力量从地底冲了上来,重重地撞在了石台的底部。

  在这一瞬间,石台附近的泥土被高高拱起,碎土横飞,一缕缕黑烟从土壤的裂痕中涌了出来。

  烟雾中夹杂着大量阴气,以及一股强横到无以复加的怨气和暴戾,这三种炁场混合在一起,对我的影响是巨大的,在那一瞬间,我几乎感觉到了绝望。

  那种绝望,是对我整个人生的绝望,在这一念之间,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活过一次,从小到大,只是像行尸走肉一样游离于人世间。

  好在我还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赶紧默念三尸诀,强行让心智恢复到正常状态。

  我身旁的梁厚载望去,就见他一脸沮丧的表情,我立刻用青钢剑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我用青钢剑指了指隆起的石台,梁厚载这才清醒了一些,他朝我点了点头,念起了稳定心神的口诀,因为耳朵被堵死,我也不知道他念的是什么。

  趁着石台还没有被顶翻,我又跑到刘尚昂跟前,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一掌我用了不小的力气,他刚才还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现在就捂着肩膀,露出一副呲牙咧嘴的表情,透过棉花,我都能听到他喊疼的声音。

  见他恢复正常了,我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守阳糖塞进他嘴里。

  守阳糖不能帮他稳定心神,但从他胃里涌出来的那股强烈苦腥味,至少能时刻提醒他现在的处境。

  夜魔的冲击暂时没能将石台顶翻,当震荡消失以后,降魔杵上散发出了很强的灵韵,地上的裂痕竟然缓缓地变窄了。

  可是很快,夜魔又一次发起了冲击,即便耳朵里塞了药棉,可夜魔那凄厉无比的长啸还是传到了我的耳朵里,还是一样的刺耳。

  在长啸声中,一阵剧烈的震荡从地底传来,接着就听“嘭”的一声巨响,沉重的石台竟然被整个顶翻。大地碎裂,降魔杵飞到了空中,不断地打着转,一个奶白色的东西冲出了地面,在它的后面,是一连串滚滚黑烟,如同一条黑色巨蛇,遮住了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金光。

  借着明亮的光芒,我能清晰地认出那个奶白色的东西是一个面具,敏度曾说夜魔的面具是用石头打造的,表面十分粗糙,我看不清面具上的纹路,不知道它的表面是不是如敏度说的那样粗糙,我只能看到面具上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和一张红色的嘴,血一样的红。

  此时那只面具就正对着我,画在上面的红色眼睛无法转动,但我能感觉到,它现在正在俯视着我。

  夜魔似乎也知道,刚才就是我催动了番天印,断了它最后一线生机。

  而我也很清楚,现在正在和我对视的,就是夜魔本尊,那张面具,只不过是它的一张假脸。

  刚才那样的绝望感再次出现了,各种各样抱怨的念头在我脑子里不断徘徊着,我抱怨师父让我一个人进入夜冢,抱怨刘尚昂在进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带够口粮,抱怨师父夺走了我的童年,让我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样正常地上学、生活,抱怨师父为什么没有早点把秘籍给我,如果我能多研习几年,也许就能应对现在的状况,抱怨几年来的练功生涯太苦太累,师父太苛刻、太严格,让我早早就对术法的修行失去了兴趣。

  虽然脑海中总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抱怨这,抱怨那,但我还是靠着三尸诀强行保留了几分清醒。

  我不断提醒自己,所有的怨念都是假象,在人的所有情感中,唯独怨念是最不真实,最脱离本心的。

  从很小的时候我师父就对我说,当一个人开始习惯于抱怨的时候,离万劫不复也就不远了。因为怨念其实就是一种被扭曲了的本心,充满了虚妄和假象。

  怨和恨原本就是两个概念,恨是由心而发,而怨,则完全是由外力影响而产生的一种情绪。师父说,一个习惯于怨的人,往往都是自认为没有能力改变的人,他们在行动之前就已经放弃希望,因为强烈的怨气带给人的,就是绝望,但这种绝望也是虚假的,因为希望还在那里,只是你没有看见。

  但怨念这种东西又非常强大,它可以很容易地控制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因为怨念这种情绪往往出现在人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我一边背着三尸诀,一边分心去想着这些事情。

  这样竟然出奇得有效。当我发现心中的抱怨全都是假象的时候,心境自然而然就平复了下来。

  在夜魔影响我心智的时候,我的思想和它的意识好像有着某种连接,它能察觉到我渐渐摆脱了它的影响,而我也能感觉到它的疑惑。

  在疑惑之后,就是一股凶悍的杀意。

  一感觉到这股杀意,我就立即后撤了几步,就看见一道黑烟从我刚才站立的地方呼啸而过,我距离那道烟雾一米多远就能感觉到上面散发出的刺骨寒意。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石门外那些被冰封的人,如果被这道烟雾触到,我估计我也是那样的下场。

  一击不中,夜魔心中立即窜起了怒火,我不但怠慢,立即拉着梁厚载和刘尚昂后退。

  刘尚昂的火把此时已经掉落在地上,我来不及捡起来,只是奋力拉着他们后退。

  这时候,夜魔中断了对我的影响,意识之间的连接也突然中断了,这一下,我就无法弄清楚它想干什么了。

  梁厚载和刘尚昂此时也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梁厚载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了眼落在地上的火把,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我还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皱眉头,突然就见火把上的火焰霍的一下旺了起来,它越烧越旺,最终形成一道粗壮的火舌,朝我们袭了过来。

  火舌从我们头顶上掠过,我们三个同时俯身躲避,然后就见那条火舌从半空中折了个弯,又朝着我们卷了过来。

  隔着好几米我都能感觉到火舌上的灼热,要是被这种火撩上一下,估计就跟被钢水浇个满头差不多效果。

  我们三个立即蜷起身子,就地打了个滚,狼狈地避开了火舌的第二次攻势。

  可我们还没爬起来,火舌再次卷了过来,番天印是我催动的,夜魔的生机也是被我堵死的,所以它格外照顾我,这一次火舌放弃了刘尚昂和梁厚载,直接朝我扑了过来。


四百零三章 苏醒


  它的速度太快,我根本躲不开,可眼看着火舌的舌尖离我不到半米的时候,它却突然停了起来,就在原地静静地燃烧着。

  我站起身来,火舌又晃动了两下,可终究还是没有再前进。

  梁厚载也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对我说:“看样子,这个距离已经超出夜魔的攻击范围了,它只是挣脱了降魔杵,却还是被大阵限制着。”

  在梁厚载说话的时候,我看到那张白色面具正不停地在空中打着转,可它不管怎么转怎么翻,都无法离开金光汇聚的那片区域。

  梁厚载说得没错,此时的夜魔,依旧受到了大阵的限制。

  咦?不对啊,我怎么能听到梁厚载的声音?我抬起手来摸了一下耳朵,才发现左耳的药棉已经不见了,估计是刚才翻滚的时候掉了出来。

  再看看梁厚载,他现在也有一支耳朵是空的。

  我大体估测了一下,我们和夜魔之间的距离大概在十米左右,在这个范围之外,它碰不到我们,但我们也碰不到它。

  同时我还留意到,夜魔的面具不管如何转动,都没有正对着它头顶上的壁画,看样子,它是在刻意避开那些壁画。

  梁厚载也对我说:“让面具正对壁画,应该就能唤醒首领女儿的意识了。”

  可问题是,要怎么做才能让它面对壁画?

  这时候,多吉从不远处跑了过来,之前被我们抓住的甲尸不知道去哪了,它叼在嘴里的东西也换成了降魔杵。

  多吉到我身边之后,就把降魔杵丢在了我的脚边。

  我捡起了降魔杵,问多吉:“从哪捡来的?”

  多吉呜噜了两声,我无法明白它的意思。

  梁厚载则对我说:“刚才降魔杵就落在光线汇聚的那片区域里,我亲眼看见的。”

  多吉附和着点了点头。

  光线汇聚的那片区域?也就是说,多吉捡降魔杵的时候,离夜魔是很近,可它却没有遭到夜魔的攻击。

  这让我想起了四号区里的邪祟,那些邪祟只攻击活人,但在多吉每年进入这里的时候,却没有任何动静。

  夜魔会不会也是这样,只攻击活人,却对感觉不到多吉的存在?

  心里一边想着这些,我还不忘朝坤位传来的那道光束看了一眼,此时,那道光束的亮度已经比刚才减弱了一些。

  如果番天印加持在坤位的灵韵消失,当生机再次出现的时候,夜魔肯定会借机逃出去。

  没时间耽搁了,我立刻从背包里拿出一柄登山镐,朝着夜魔的面具投了过去,登山镐刚一进入夜魔的攻击范围,立刻就被火舌包裹起来,无比坚实的登山镐很快就被烧红,镐尖甚至都已开始融化变形。

  火舌中所带的温度,似乎远比我想象得还要高。

  登山镐受到火舌的攻击,我想,也许是因为我触摸过它,以至于上面带了我身上的气息,所以才被夜魔察觉。

  接下来,我抓起了多吉头上的一大撮长毛,用青钢剑将这撮毛斩断,多吉立即抬起头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借用一下,等会可能要借更多。”

  说完,我又拿了梁厚载的登山镐,将多吉的狗毛密不透风地缠在了上面。

  在这之后,我第二次投出了登山镐,和预想中的一样,因为登山镐整个被多吉的毛发包裹了起来,夜魔完全没有察觉到它的出现。

  登山镐在空中盘旋着划过一道长弧,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夜魔的面具,就听“嘭”的一声闷响,面具受到攻击,快速颤了两下,而包裹着狗毛的登山镐则被崩飞了出去。

  刚才投掷登山镐的时候,我用几乎用上了最大的力气,竟也只能让面具晃动两下。

  受到攻击以后,面具就开始没有规律地到处乱逛,似乎想要找出攻击的源头,疯了似地来回逛动着。

  多吉身上的味道对于夜魔来说,是一个巨大的盲点。

  随后我就挥动着轻钢,将多吉身上的长毛一撮撮地斩了下来。

  我将这些狗毛塞进了衣服和裤子里,又用它们裹住了青钢剑的剑鞘和番天印。

  多吉的毛发虽然丰盈,但也只够武装我一个人,刘尚昂和梁厚载则自知帮不上忙,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知道我的全身都被多吉的长毛包裹起来之后,才尝试着朝夜魔那边摸了过去。

  我避开了火舌,由东北方向靠近夜魔,这个方向对应了先天八卦的震位,也是石门所在的位置,生气由这里流入八卦图,而我选择这样一个位置,也是希望这股流动的生气能稍稍掩盖我的气息。

  很快,我就走进了夜魔的攻击范围内,它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存在,那张面具在空中划过一个弯,正对着我所在的方向。

  可过了一会,面具又飘到其他地方去了。

  我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蹑手蹑脚地慢慢前行,夜魔的面具此时就正对着坤位,我感觉,它似乎是在等待来自坤位的光彻底暗淡下去。

  当光束再次暗淡之时,夜魔一定会抓住那一瞬的生机,从大阵中逃脱出去。

  我稍稍加快的脚步,很快就凑近了金光聚拢的区域。

  面具下方的黑烟还在不断涌动着,有时候,金光会被这些黑气彻底遮盖,有时候,黑烟又会被光束穿透,周围立即变得明亮起来。

  夜魔和大阵之间,还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博弈。

  接近那些黑烟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到包裹在其中的惊人寒意,隔着一层厚厚的狗毛,我身上的皮肤就被这阵寒意刺激得生疼,连腮帮的骨头都被冻得有些僵硬了。

  原本我还想凑到面具跟前的时候,强行用双手翻转面具,让它正对着上方的壁画,可现在看来,我不能再靠近了,再靠近的话,黑烟中的寒气会要了我的命。

  这时候,我想到了刘尚昂的藏刀。

  我立刻冲回刘尚昂身边,将一只手伸向了他:“刀!”

  刘尚昂手脚麻利地从背包里抽出藏刀,用多吉的毛发将它捆好之后,又甩手扔给了我。

  在我接住藏刀的一刹那,夜魔的面具又快速转向了我这边,可过了几秒钟,它又从我面前移走了。

  我将藏刀拔出刀鞘,一边用多吉的毛用力地擦了擦刀面,一边盯着夜魔。好在它没有回头,看来用多吉的毛发擦拭刀身,也能遮盖藏刀上的味道。

  随后,我将刀面正对着头顶上的那些壁画,就见如同冰面一样光洁的刀身上立刻映出了其中一幅壁画。

  我转动着刀身,试图让四幅壁画都映照在上面,可刀身实在太窄了,最多只能映出一副壁画。

  这时候,我又朝坤位的光束看了一眼,比起十几分钟前,那道光束又暗淡了一些。

  时间越来越紧迫,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深吸一口气,快速走到了夜魔的正面。

  这时候,面具突然震颤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转向了我。

  我心里顿时一惊:难不成它发现我了?

  也就是刚有这样一个想法,浮在空中的面具又是一阵急颤,紧接着,黑烟和火舌同时涌动,一起朝着我这边席卷过来。

  说真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不管是黑烟中的寒气还是火舌中的高温都能瞬间要了我的命,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站在马路上,突然有一辆重型卡车迎面而来,下一秒就会被沉重的车身撞成一堆碎肉。

  我避不开,也没打算避,狠狠咬了咬牙,猛地将藏刀举了起来。

  这时候夜魔就俯视着我,我举刀的时候,它一定能清晰地看到刀身,可我也不知道光洁的刀身是否成功映出了壁画上的内容。

  我能感觉到寒气在我的左侧涌动,火焰的高温炙烤着我的右脸,但我依然高举着藏刀,如今这把刀已经成了我唯一的希望。

  面具正对着我的脸,我也死死地盯着它,这时我才看清楚,面具上的眼睛和嘴,其实就是镶嵌在面具上的三颗宝石,那样的眼睛是没有任何神采的,我也不知道夜魔现在到底是不是发生了变化,首领女儿的意识究竟有没有醒过来。

  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生一秒钟的生死完全是未知数,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压制住心里的惧意,高举着刀身。

  这次下墓之前,柯师叔说我们三个肯定不会出事,而他和刘师叔在峡谷中摆下的阵,也将给我们带来好运气。

  现在,我只希望柯师叔不是在安慰我。

  当顺着左脚跟爬遍我左半身的寒意和从右侧传来的高温眼看就要吞噬我的时候,我察觉到夜魔的面具再次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寒意和高温就开始离我远去。

  我立刻意识到,首领女儿的意识已经开始苏醒了。

  我抬起手,指着正上方那团承载了四幅壁画的金色光晕大喊:“抬头,壁画在头顶上。”

  可夜魔的面具依旧俯视着我,我心里有些急了,甩手将藏刀抛向了天空,夜魔的视线,或者首领女儿的视线一直顺着藏刀移动,她慢慢抬起来了头,面具终于转向了浮在空中那一抹金色光晕。

  直到藏刀落地,那张面具都没再移动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烟终于开始自发地缩回了地下,随着外面的黑暗越来越少,最终,面具也重新退回了地洞中。

  在看到壁画的时候,首领的女儿肯定苏醒了,她的苏醒让挣扎了几千年的夜魔再次陷入了沉睡。而此时,坤位的光芒也终于完全暗淡了下来。

  可在夜魔被压制以后,我心里一点喜悦的感觉都没有,折腾了这么久,我们还是没能让那个可怜的女人得到解脱,再过几千年,夜魔还是会苏醒过来。

  就算是拼了命,我们也只能让夜冢恢复到三千年前的状态,除此之外,什么都改变不了。


四百零四章 离开黑暗


  身后传来“嘭、嘭”两声闷响,我立即回头去看,就看见刘尚昂和梁厚载同时倒在了地上。

  我想上前将他们扶起来,梁厚载却朝我摆手:“别扶我们,我们已经不行了。”

  “怎么了?”我压制不住心里的紧张和担忧,冲他们大喊:“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了你们这是?”

  刘尚昂长吐一口气:“什么叫刚才还好好的?你以为都跟你似的,跋涉了这么多天还生龙活虎的,不行了,我现在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原来是累坏了,吓我一跳,还以为他们怎么着了呢。

  梁厚载叹了口气:“你有仉二爷的药方,我们可没有啊。道哥,你先饶了我们吧,让我们先休息休息。”

  我回到刚才站立的地方捡起了藏刀,然后倚着被夜魔顶翻的石台坐下,长长吐了一口气,对梁厚载和刘尚昂说:“休息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一下,太累了。”

  其实在我说这句话之前,他们两个就已经开始打鼾了。

  多吉也累坏了,刘尚昂和梁厚载睡着以后,它也进入了梦乡。只有我还不敢睡,我心里很清楚,虽然夜魔被重新镇压,可在这样一个地方,依然潜藏着其他危险。

  他们睡觉的这段时间,我就一直在回想这次的经历。

  随着夜魔被镇压,事情似乎画上了一个句号,但我又想起了之前见到的山鬼和死在冰层附近的山神。

  山神究竟是怎么被吸引到地藏墓附近来了,这件事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

  过了很长时间,刘尚昂和梁厚载也陆续醒来,多吉是最后一个苏醒的,它醒了以后,还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我记得过去它伸懒腰的时候,罗菲都会挠挠它的头,它也很喜欢那样,我也想学着罗菲的样子帮它挠头来着,可它却避开了我,跑到一边去了。

  看样子,对于我弄乱它发型的事,它还是耿耿于怀的。

  刘尚昂和梁厚载醒来之后,我们就开始着手将夜魔破土时顶出来的地洞重新填埋起来,又合三人的力量重新立起了石台,并将降魔杵放在上面。

  有次我们干活的时候,多吉从黑暗的角落里叼来了一个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之前被我们抓住的甲尸。

  当时它身上依旧捆着钢索,可它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将胸前的一段钢索磨得不成样子,眼看就要断了,我见他身上的封魂符已经没有多少灵韵了,于是又在它胸口上贴了张新的,这一下,甲尸彻底不能动了。

  将石台和降魔杵恢复原样以后,我们才决定尽快离开这里。

  梁厚载对我说,其实在我对付夜魔的时候,他也很想帮我,可那时候的他光是站着就几乎耗尽全身的力气了,如果跟在我身边,只能成为我的累赘。

  对于那时候的事,刘尚昂也显得有些愧疚。

  我能理解他们,而且在那种情况下,我一个人行动,生还的几率比他们两个跟在我身边要高得多,毕竟,多吉的毛发只够掩藏我一个人的气息。

  若在平时,梁厚载和刘尚昂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跟我解释半天,更不至于愧疚。可在黑暗中待了这么久,他们两个的神经都变得非常敏感。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很快就要出去了,只要回到阳光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鱼干快要吃完的时候,我们终于回到了石门前,当时刘尚昂和梁厚载的眼圈都是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兴奋。

  我不得不提醒他们,快离开四号区的时候,一定要提前闭上眼睛,外面隧道里全是火把,我们在黑暗中待得时间太长,眼睛适应不了隧道中的强光。

  他们两个只顾着打开石门,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出了石门,我们重回四号区,此时的四号区依然还是我们进石门之前的样子,没有邪气和邪祟。

  终于来到四号区的入口了,刘尚昂和梁厚载急着要出去,两人同时凑到了黄墙上,伸手去触碰墙上的机关。

  我赶紧拉住他们两个:“慢一点,出去的时候一定闭上眼睛。”

  梁厚载朝我点了一下头,刘尚昂则直接触动了墙上的机关,在黄墙上出现洞口的瞬间,我立刻闭上了眼睛,然后就感觉两股力量同时撞在了我的左右肋骨上,一轻一重。

  我还听到了闫晓天的声音:“哎呀哎呀,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啊。”

  我隔着一层眼皮渐渐适应了隧道中的明亮,之后慢慢睁开眼,就看到仙儿和罗菲的脑袋就蹭在我胸口上,左边是仙儿,右边是罗菲,这两个人还揽着我的腰。

  那一刻我的脸就像火烧一样,热辣辣的。

  我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问他们两个:“那个……你们俩在干啥?”

  罗菲立即松开了我,低着头向后退了一步。

  仙儿却一把掐住了我腰上的肉,狠狠拧了个半圈,我立即疼得咬牙切齿。

  她一边用力掐我,一边还在吼:“你这家伙,进去一个多月了定点消息都没有……”

  说着说着,她竟然大哭起来:“我还……我还以为你死了!”

  她这么一哭,罗菲竟然也跟着流起了眼泪。

  我当场就懵了,好好的,怎么突然哭起来了,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我该怎么办!

  我一边手足无措,一边又要赶紧安慰他们,以至于我自己都忘了当时跟她们两个说了什么了。

  期间我听梁厚载问闫晓天:“我们进去了这么长时间?”

  闫晓天:“可不是吗,罗菲怕左有……怕你们出事,可柯爷又不让她们进去,就把我和罗泰给弄来了,本来吧,我还想着偷偷潜进去来着,没想到被柯爷抓了个正着。唉,好一顿臭骂啊。柯爷说,我们要是进去了,就破了你们的运,你们必死无疑,这下谁也不敢进去了。最近一个月,这两位大小姐天天在这等着,茶不思饭不想的,我和罗泰也是没辙了,就跟她们一起待在这,多少能照应她们一下。”

  他正说着话,罗泰就背着一个大包过来,他一看到我就咧嘴笑了:“呀,有道出来咧,出来咧就好嘛。走走走,赶紧回牧场,好几天没正儿八经吃顿饭咧。都是被这两个姑奶奶折腾的。行啦行啦,你们两个别哭了,你们家姑爷肯定饿了,看他面黄肌肉那样。”

  说真的,我、梁厚载、刘尚昂,我们三个虽然脸色都不太好,但都算不上面黄肌肉,反倒是一段时间不见太阳,皮肤还白了很多,最近这些日子鱼也没少吃,体重也没降多少。

  反倒是罗泰和闫晓天他们,看清来明显比从前瘦了很多,还有罗菲和仙儿,这段时间显然没有好好吃东西。

  又过了一阵子,仙儿和罗菲总算消停下来了,我们才一起离开了地藏墓。

  在黑暗中待了这么多天,我原本想一出去就赶紧见见太阳,没有被黑暗禁锢过的人,也许永远无法想象我们对阳光的渴望。

  可天不遂人愿,我们从地藏墓出来的时候,夕阳刚刚西下,草原也浸浴在了月色中,可看到夜空中刚刚升起的月亮和漫天星星,我还是感觉到一种久违的解脱感。

  就好像压在身上的担子突然间消失了,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不只是仙儿和罗菲他们,柯师叔、孙先生、刘师叔也都在峡谷中等着我们,刘师叔一见我们出来,就赶紧给我师父打电话报信去了。

  柯师叔和孙先生侧凑上来,嘘寒问暖的。

  我招呼多吉过来,让它将甲尸丢在了地上,指着甲尸对孙先生说:“这就是四号区的甲尸,我们这次的特训,算是圆满了吧?”

  孙先生笑着回应我:“圆满了圆满了,只要你们三个安然无恙,就都圆满了。”

  刘师叔打完电话回来,看到他的宝贝多吉被剃了一身短毛,一脸心疼的表情,但他心疼归心疼,也没质问我们什么。

  回到牧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