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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深处-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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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为了我们的母亲、妻儿、朋友,杀了那些恶鬼,不退不惧,至死方休!”
“至死方休!”
冲天的喊声,久久回荡。底下的石碑又震动了几下,这一次从河底传来一声龙吟,一条银色的尾巴从水中划过,族人都双手贴在胸口,默默祈祷。
“那些人快来了,这一次的震动之后,我闻到了火雾的味道。”
看来那石碑快要坚持不住,一旁的南宫野也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望着那之前设了机关通向黑鬼人地界的石房子。
“那里面有东西想出来。”
“出来我们便杀了他,就是那些人操纵了蛊童。”
南宫野歪着头,指着那石房子,“红色的,是他们杀了阴兵。”
宫鲤蹲下身,看着南宫野,“小野,你记起了什么,是那黑鬼人杀了你们的阴兵吗?”
“我不知道,那里面的味道,是火的味道,当年我们童子阴兵是被困在那山洞里,被这火烧死的。”
“可知道怎么解除?”
“天泉水。”
宫鲤想了想,“难道是石头?”
“石头里是天泉水,能消除一切污秽,我就是因为藏到了水里才没有被烧死。”
两人低声谈论,墨崖走过来问是什么事,宫鲤简单的说了说南宫野的话。
“那石头里能有多少水,怎么可能将那火扑灭,天泉水到底是什么东西?”
“暂且不用,冥殿会引黄泉之水过来,如今那石头中的东西尚且不知道来历,不要被有心人知道。”
宫鲤点点头,有心人或许是冥殿的人,也或许是驱鬼族的人,或许是其他人,如今事情并不明朗,确实不适宜在拿出这么个很有可能引起霍乱的东西。
黄泉水也是至阴之水,想来黑鬼人本就又鬼族血脉,本是同根生,用黄泉水也算是克星。
自从准备好了,众人便守在石房子附近,墨崖与莫长老合力为那些没有什么还手之力的族人设了结界,牢牢的护在里面,而他们便严正以待。
石门震动的越来越厉害,整个石房子都开始泛起了红光,远远看去实在诡异。
墨崖执刀站在最前面,宫鲤他们站在稍远的地方。曲流与曲清两人分立两侧,紧盯着对面。
四周呼啦啦的刮起了阴风,在那石房子上逐渐形成一个气旋,将众人的衣衫吹了起来。
冥殿这次来的不是那茶盏高的小阴差,而是来了十几个白衣的鬼差,墨崖说那就是白无常,看起来也与常人无异,手里拿着长剑。
石房子周围的吸力不断增大,一些修为不高的族人便被吸了过去,宫鲤见状挥出去白练将那几人卷了回来,那白无常长剑指天,从尖端落下一道屏障将人们护在中间。
“清风、明月,去将那屋顶掀了,白无常将水灌进去。”
小小的瓷瓶里源源不断的注入黄泉水,须臾间,里面响起了尖利的叫声。
墨崖,提刀飞身上前,在那里面的东西扑出来的瞬间,重重的砍了下去。
石房子轰然坍塌,一只漆黑丑陋的怪物,被墨崖削掉了脑袋,用脖子上的另一个头,看着他们,因为疼痛而疯狂的叫嚷,长长的尾巴便扫了过来,被曲流他们挡下。
随着那怪物让开,从那黑洞洞的石房子底下,便涌出了一些穿着血红色衣衫的……人。
他们脚不沾地,提着长刀,重重排开。
南宫野在后面又说了一句,“红色的,杀了阴兵。”
☆、第二百五十六章 新仇旧恨
断断续续的涌出一大堆的那红衣人,这大概便是“黑鬼人”,这明明是红鬼人吧。
本以为这就是全部了,却见他们从中间让开了一条道,几个穿着暗红色衣衫,金色描边的黑鬼人走了过来。
打头那人,长的……美极了。
大概是继承了这个族人的优秀基因,他整个人所有的细节都长的恰到好处,宫鲤看着他红艳的嘴唇微微上挑。
“我的宝贝刚出来竟然就掉了一个脑袋,看样子你们倒是请了厉害角色,能将黄泉水招来的,我猜便是这位令主吧,早就听说是为心狠手辣的主,看来到是不假。呦,这两兄弟可算是聚到一起了,难得啊。”
二叔,上前一步,看着那长相很美的黑鬼人,气愤道:“曲殇,你也是半鬼人的后代,怎么下的了手来诛杀那些手无寸铁的族人,权利就真的那么重要,能让你不顾一切。”
原来这人也姓曲,但是他好似很不喜欢这个名字,一听二叔叫他,脸都扭曲了。
“手无寸铁……那不正好,白白在这里浪费粮食,浪费人力。我倒是佩服你们还愿意拼了性命去保护那些懦弱无能的家伙,他日再来一次屠杀,他们便只会跪下哭着求饶,然后躲在那些所谓有能力人的后面,等着保护,一旦赢了便欢欣鼓舞的享受成果,一旦输了哭天抢地,责怪那些死人没有本事。”
那曲殇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二叔叹息一声,眼中也有哀痛。
“当初那场浩劫,死伤无数,和你家人那般死去的族人不是少数,可是没人责怪他们,你心中将那些恨意积累的太深,不累么……如今你所仪仗的势力我是不知道是谁,但是那人难道真的就为你好?你看看你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即便争了那些权势又有什么意义,真的快乐么!”
“少来这一套,将你那普度众生的嘴脸收起来!也就是那两个傻小子会听你糊弄。”
他转而看向曲流与曲清,见曲流上前一步挡在前面,神情也有些诧异。
“真成了好兄弟啊,这我倒是没想到,不过又有什么用呢,反正过了今日,你们两兄弟也想你们那伟大的娘一样要成为怪兽了。曲流,我招揽你多次都被你拒绝,还躲在暗处报恩,哎呦,看着我都要笑死了。看在你命不久矣的份上,我来告诉你,那所谓的五夫人,是她看中了,和主子说要拿来为她做事的,是她给你下的蛊毒,那时候受宠的很,比我管用的多。什么恩情,不过是她耍的把戏,在她的眼里我们这些不人不鬼的怪物,和畜生没什么分别……”
“你闭嘴!”
“哦?要给你哥哥报仇?来啊,我真想看看你这个蠢货有没有长进,每月十五,到石碑界巡查,耗一半的精血,那滋味不错吧……”
说完便鬼魅般的移到曲流他们面前,侧身躲过曲流的软件,从一个诡异的角度伸手掐住了曲清的脖子。
宫鲤大惊,白练还不及挥出去,便看到从旁边闪过去一个影子,向曲殇袭去,那罡气凌厉他不得不撤手,躲了一下,手中的曲清已经没了踪影,抬眼一看,原来是莫长老拉着曲清站在了墨崖身边。
“是你!”
“别在执迷不悟了,被人利用还乐此不疲,如今不过是个傀儡有什么可狂傲的。”
“我就是愿意,那又如何!用得着你来管,你算什么东西!”
“你不把我当爹没关系,我也不觉得你母亲有脸要你这么个丧尽天良的东西,当年被屠族若不是你们被人利用,败坏族人名声,又何必被人钻了空子,到头来在这里怨天怨地,感觉人人都欠你的,到底是什么是非黑白,你连脑子都不会动吗?半鬼人世世代代守护的圣池,一旦被那人夺去,第一个被扔下去的就是你,狗崽子,事到如今,还要来灭自己族人!”
“你给我闭嘴,我没有,我没有!”
眼见着曲殇心神大乱,身上黑气涌动,眼中的红色也将瞳仁掩盖,这是被人控制了心神。
“今日我们父子便来个了断,给族人谢罪。”
宫鲤看着墨崖,见他冷着脸抓紧了刀柄,“那人来了。”
“谁?”
“一直躲在我们身后的人,他控制了曲殇的神智,曲殇成了弃子。”
“杀了曲殇,那人可会有事?”
“傀儡死了,知不是对操纵着有些损伤,却取不了他的姓名,不过他一定不离这里不远,一会儿若是找不到我,莫要急慌,拖住曲殇,我去寻那背后之人的踪迹。”
宫鲤点点头,“小心。”
“嗯,放心。”
说完便挡在了她的身前,而此时那被人完全控制了的曲殇,沉沉的笑开,声音低沉笑的僵硬,“倒是父子连心,你不过几句话便让他心神大乱,真是不堪重用,整日里便沉浸在幻想之中,如今倒是没用了。”
莫长老冷笑一声,左手凝聚内里,那真气竟然化作一条长鞭。
“他早就该死,我这为父者,当与他一同去。当年你操纵了那场灾祸,这一次便休想得逞。”
“哦?就因为找来这几个帮手?”
“有他们,对付你足矣。”说完便快速的袭了过去。
他这一动,其他那些杀手们也行动起来,两边打斗在一起,场面陷入混乱。
宫鲤的白练变幻着形状护在她的身周,小呆挥着大刀与红衣人斗在一起。初九与灵海也没闲着,凡是周遭的活物被他们吸了过来,将杀过来的红衣人团团围住,然后天香与南宫野便上前将他们斩杀。
那怪兽被墨崖斩于刀下,回头看大家都暂且没有危险,便快速的消失踪影。
宫鲤余光瞥见,便迅速的上前与莫长老站到一起。
那曲殇身法诡异,又内力深厚,莫长老也是讨不得便宜,身上被曲殇那蓝幽幽的剑伤了很多,宫鲤的寒刀挡下迎面刺来的一剑,向后退了几步。
两人不见得是这家伙的对手,宫鲤看着他的身法,眼神一闪。
那剑影极快,甚至还没看清楚就被刺在了肩上,莫长老将鞭子缠在那曲殇的腕上,用力拉开,宫鲤向后一个翻滚才避开。
见他伸手抓向莫长老的脖子,宫鲤冲着他大喊了一声,“南无!”
那人身形一顿,动作一缓便被莫长老躲开,曲殇的手腕滴滴答答的滴血,他却毫无感觉,反而看向了宫鲤。
“你说谁?”
“南无和尚!我知道是你,还在装什么!”
宫鲤本是要转移视线,拖住这人,却没想到,曲殇沉沉的笑了一声。
“你如何知道是我的。”
☆、第二百五十七章 后会有期
如何知道?
也就是说,他便是南无,实实在在,又死而复生的南无。
当初被诛魂刀所伤又坠入那无底的血池,南无是如何活下来,这个是之前宫鲤怎么都想不通的事情。
“我猜的,怎么猜对了?”
“很准,丫头出了岛倒是精明了不少。”
曲殇面对他们而立,血液顺着手腕滴了一摊血,但是那控制着他的南无也不知道本体在哪里,所以这身体伤了对于他来说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和尚,我们也算相识十多年,你究竟想要什么,一而再再而三这么的将我们耍的团团转。而且那日你明明已经坠入血池,为什么还好端端的活着?”
“我想要的东西,正在慢慢的得到,至于是什么你没有必要知道,不过放心,你的命对我来说用处大得很,所以不会有事的,至于别人,在我那盘棋里面一旦没了作用,那边得弃掉,免得占用地方。今日这些半鬼人必须死,你最好躲远一些,不然伤到了,墨崖又该伤心。”
宫鲤见他抬起手来,看着上面的血液,眼神露出杀意,也不知道墨崖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的位置,看这样子不杀光这些族人,南无是不会收手的。
脑子里急速的旋转,为今之计硬拼不占优势,必须找个让他感兴趣的话题,能拖个一时半刻。
“南无,半鬼人的圣池可以炼化怪兽,你抢来想做什么,难道你想当皇帝不成!”
果然,南无嗤笑了一声。
“聪明人怎么回去做皇帝,吃力不讨好,还要忧心天下那么多人的生计,不作为天下人又埋怨你无能,太过于强硬,则又说昏庸残暴,他们真是难伺候的很。我为什么要去做这么无趣的事情。”
“什么算是有趣!讲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就是有趣?如今的太后,那个福王府的五夫人,跟你也脱不了关系吧,之前曲殇说的主人便是你,对么,这么算起来,五夫人当年也是你座下的人,将曲流带走,将他虐待,又假惺惺的救了他。”
“这样的小人物从来都不是我要操心的,她带走谁利用谁也是自己的意愿,与我可没有关系。你也不用东拉西扯在这里拖延时间,墨崖不在,以他的敏锐,死去找我了是吧,那就看看他找得快,还是我杀的快!”
说完整个人便升腾起来,立在半空之中,身上忽然凝聚起来的戾气将衣衫头发吹的飘了起来,整个人罩在暗红色的衣服里像极了厉鬼。
“南无,邪不能胜正,你处心积虑这么多年,杀人如麻,他日必然死无葬身之地,那无数冤死的亡魂都不会放过你,我也会为爷爷讨回公道。”
“无常啊……,他就是拎不清,本来我也可以为他指条明路,只是这个人太过于倔强,满脑子什么的正义,本来就是个亡命徒,偏偏还要当什么白莲花,为了个女人舍了半身的修为,那算个什么货色,不就是街上捡来的小乞丐,还真动了什么感情,真是可笑之极。”
“爷爷这辈子都问心无愧!”
曲殇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仰头大声的笑了几声。
“问心无愧!我看他是做了亏心事,一辈子寝食难安吧,当年桃源村将他收留,是谁最后泄了秘,让那野心勃勃的人们找到了山口,将整个村子毁掉,如今你来说什么无愧,不是在讲笑话?”
话音一落,他便从用那只鲜血淋漓的手从腰间抽出一剑,挽了个剑花,一个黑鬼人被清风一脚提着倒在了南无的身前,被他毫不留情的一剑毙命,身体被南孚踢开,撞在了其他打斗人的身上。
“真是些废物,要你们何用!”
宫鲤用寒刀横挡在胸口看着那些慢慢聚在身边的黑鬼人,催动着白练围在周围,小呆回到她的身侧,背靠着她站立。
“真是有模有样的,当初白练给你的时候,倒是没想到你还能让它发挥如此效用,怎么样,你的魂魄如今可还好?”
“怎么,也是你搞的鬼不成?”
“哎?这话便说的不对了,什么叫做搞鬼,若不是我点拨了无常两句,他又怎么能将你的魂魄给召回来,倒是不知道你如今的魂魄可有异常……”
“好的不能再好,这不我还有了一股诡异的力量,正好你没见过,跟见识见识。”
说完便将白练抓在手里,注入内力,白练便的长了好多,上面挂着到此,可以想象这东西如果打斗中。落在身上会什么皮开肉绽的下场。
“哦?力量?”
南无暗自沉吟,宫鲤已经欺身上前,那长长的鞭子便裹在了如今曲殇的脖子。
“我的脖子如果掉了,那曲流身上的黑蛊将永远都无法解开,这具身体必须活着,你们不是最讲究情意么怎么能看着他死。”
“我就是死也拉着你下地狱。”
曲流不知道何时跑了过来,听到他这般说,发了狠的冲出去。
莫长老急忙跟上去,挡住了南无的攻击。
又是一阵看不清影子的剑雨,曲流被莫长老一把推了出来,自己被那蓝幽幽的长剑穿胸而过。
“莫长老!”
大家都看到了这一幕,心下发狠,宫鲤扶着曲流,见莫长老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跪下去将他扶起来。
而对面的曲殇也好似被抽取了力气,噗通跪在地上,看着宫鲤道,“墨崖,找到了,看来我们得后会有期,还有……多谢你们族里的圣池,以后若是再遇上,希望我们都各自安好。”
南无从曲殇的身体里抽离,那身体呼啦一下软到了地上。
宫鲤余光瞥见一双黑色的靴子走到了跟前,是墨崖赶回来了。
“南无逃了。”
这个人的奸诈程度,连墨崖都奈何不得,宫鲤心中虽然生气,但是却无可奈何。
怀中的莫长老,笑着咳嗽了声,摇摇头。
“生死有命,我大限已到,本就到了该走的时候。”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曲殇,眼中竟是悲哀。
“曲流的蛊毒无碍,我死后将我的骨灰与曲殇的血混在一起,掺了黄泉水喝下便好。”
“莫长老,让清风救你,不会有事的。”
“傻孩子,清风又不是神仙可以救所有人,不要费心血了,将我们葬在一处吧。”
宫鲤知道他说的是曲殇,没了生机的曲殇安静的躺着,这样看过去,与莫长老的容貌有着七分相似,眉头也平了,大概这个结局对他来说也是解脱。
“起来吧,还没结束,不要在这里久待。”
墨崖伸手将宫鲤拉起来,回身将曲殇提起来放到莫长老身边,几个族人将他们拖着展示放到了一旁,初九她们便过去守着。
“控制傀儡的人离开,必须赶紧取血,驱鬼族人已经守在河畔,与白龙守着圣池,大家不要自乱阵脚,黑鬼人数量太多,小心了。”
“莫长老没救了么?”
墨崖将宫鲤拉至身前,看着她的眼睛,“这不过是刚刚开始,振作起来,莫长老已经服用毒蛊多日,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完成他的遗愿便好,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可是,我现在很难过。”
“宫鲤,他日与南无对上,你这般软弱,就会成为他攻击你的弱点,不许哭。”
宫鲤擦干了眼泪,拉着墨崖的手,那冰凉的温度,竟然奇迹般的安抚了她的心。
不许哭,还有事等着你去做。
☆、第二百五十八章 无声葬礼
没了南无和曲殇,是少了个难缠的,但是黑鬼人的攻击并没有减弱,他们因为没了领头的人,显得更为急躁暴虐。
那些红色的衣衫在族人中间穿来穿去速度很快,那曲清为了护着天香也被腹部刺了一剑,索性平日就是那铁打的体格,清风查看了一下说是没中要害,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便又弹起来冲了出去。
宫鲤倒是对他另眼相看,虽然一根经但是对于族人的责任心确实实打实的。
墨崖的诛魂刀在这个时候便受了限制,他没办法放大招数,这样会牵连半鬼人的族人,只能通过诡异的身法将那些黑鬼人都斩于刀下。冥殿的无常鬼差果然厉害,他们白衣翩翩,看似弱不禁风,出手却狠戾。
那薄片似的剑,将黑鬼人的喉管瞬间刺个对穿。
那河边响起声声龙吟,还有河水哗啦哗啦的响声,有白龙和驱鬼族的守护那里应该是没有问题,这边那黑鬼人的人数逐渐减少,族人的伤亡惨重,二叔便带着他们后撤,剩下的都交给了墨崖他们。
还能动弹的族人将那些受了伤的都拖了出去,好歹捡条命回来。
这场厮杀持续了大概有大半天的时间,外面的太阳都已经西沉,那些黑鬼人的衣衫显得更加红艳,曲流、曲清将那石门封死,把那些黑鬼人围在中间,墨崖的诛魂刀含着漫天冰雪将他们冰封,宫鲤等人趁势一拥而上,将那些残兵败将悉数诛杀。
最后一个黑鬼人倒下的时候,那河道之中白龙冲天而起,长吟一声倒入水中,宫鲤抬眼望去看到了白龙的全身,它竟然长着一个人的头,龙身人面,她向这边看了一眼,又仰天长叹一声,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变成了白色的花瓣随风散开。
空起来飘荡起一股花香,是玉兰。
宫鲤回头看了曲流一眼,见他身上满是伤口手紧紧的握着剑柄,眼睛泛红。
也许当时他是怨恨过母亲,为了族人将尚且年幼的他的交了出去,但是如今,看着恶人肆虐,族人的无奈,似乎也明白了母亲当时的选择。
“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分明的是非对错,能放得下,看的透彻才能过的下去。”
墨崖站在宫鲤身侧看着河道的方向,低声说了一句。
宫鲤脸上溅的血渍被墨崖轻轻拭去,她拉住那双一如既往冰凉的手,“那你呢,可曾看的透彻,放的下心中的执念。”
“我也曾怨恨母亲的,她那么自私,为了天下所谓的正义,用自己的鲜血生生的换了我的血,我眼看着她血尽而亡,却不得不答应对她的承诺,背上这本不在意的责任。我以前很想问问,这些人到底与她有何关系,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命来换。如今看着曲流的母亲,我大抵也是了解几分的,人立于世间,并不是只为自己而活,还有那些需要你的人,和你爱的人,或许残酷,却是难以放下的责任。”
“我的身体里有你母亲的魂魄,有她的力量,那么我也要与你一样,继承她的遗愿。”
“即便没有这魂魄你也得这般行事。”
宫鲤撇撇嘴,“如果不是这样,我现在还是个三流打手,遇到这种场面早就躲到窑洞里取了,没有那个金刚钻根本就不去揽什么瓷器活儿。”
墨崖笑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们家就是如此门风,你跟着我,当然也得按照我们的路子来。”
宫鲤这才听明白了墨崖话里的意思,低着头抿嘴笑了起来,西方夕阳烧着云彩,是鲜血染成的胜利,悲壮而又凄美。
二叔走过来,看着众人俱是狼狈,深深作揖,带着他们走近了还算完整的一间石房子内。
曲殇与莫长老的尸体被并排放在床板之上,他们便都坐在了大堂里那些木头板凳上,东倒西歪,一个个都狼狈至极,就连灵海和南宫野都小脸之上沾了血,挨在一起靠着墙壁。
“莫长老与我们族里一个女子成亲了,那时候我们见他也不嫌弃那女子身份,对她很好便也没有多管束,毕竟是个不错的男子,如果是能留在我们族内也是一个助力。”
“那时候不知道他是祭灵族的人么?”
“自然是不知道的,他那时候就是个年轻力壮的猎户,哪里像术师。曲殇七岁的时候,族里有过一次大难,当时是和幽鬼厮杀了一场,那女子、他的几个兄长亲人便都死了,莫长老那时候大概是回了自己的族内吧,没有见上最后一面。等到再出现的时候,族人已经搬迁。”
“怪不得曲殇那般的恨他,想必那个时候是盼着莫长老能出现的,却一次次的失望,最后心性扭曲,被人趁虚而入,受了蛊惑。”
二叔忍不住又开始抽那烟袋,一边往里面塞烟丝,一边叹息。
“曲殇小的时候很是讨人喜欢,长的精致可爱,性格温和,最后变成这样我们都痛心的不得了,当年死伤无数,是有些族人怨恨,但也不是有心的。可是他忽然失去所有亲人,性情不稳,被族人指点,就觉得众叛亲离,我们当时都没注意,只一心想要迁徙,换了地方,却发现他被黑鬼人给带走了。”
宫鲤看着被族人擦洗干净,换了族人衣衫的曲殇,瘦弱的身体放在莫长老身边,看起来像是个无害的青年,本是应该与族人玩乐的年纪,却被整日里灌输着仇恨、怨念,失去了生活的意义,如今没了那些愁苦,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他如今这个样子更解脱。”
窑洞里的族人都出来了,他们看着一片狼藉,小声的抽泣着,但是却没有人惊慌,默默地收拾残局,给受伤的族人包扎伤口。
其中驱鬼族的人也受了伤,那些族人也没有翻旧账,看来经历世事变迁,大家也都成熟了许多。
冤冤相报,何时了……
墨崖到那几个人身边嘱咐了几句,见他们只是受伤,没有伤及性命,也委婉的夸赞了几句。
“族长放心,我们这些人虽然头一次出来,但是身手都好的很。您都好久没有回去了,几个堂主都念叨着很是想念呢。”
“做好自己的事便可以了,不必想念我,有事自然会召唤你们前来,平日里勤加练习,莫要跟那些三教九流混在一起,若是让我知道,一定不会客气。”
“当然当然,以前那些习气早就被明令禁止,如今大家都谨慎着呢,咱们一族如今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我们这些小辈自然不会添乱,至于那些长老们……嘿嘿,自己爱折腾便折腾去吧,我们新三堂,纪律严明的很。”
墨崖难得被这个嘴巴伶俐的少年说的,笑了一下,点点头转身离开。
宫鲤冲他们挥挥手,颠颠的跟在墨崖身后走了出来。
“如今,驱鬼族新老都各成一派了?听那个年轻人的意思,那个什么新三堂是你的手下?”
墨崖笑着瞥了她一眼,“什么叫我的手下,这驱鬼族里青黄不接,几个长老与我不对付,整日里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索性我便培养几个又潜力的年轻族人,让他们自己成长,等到那些老的死掉,正好有个纪律严明的族人接任。”
“我看那些老家伙都不安分的紧,不会给你背后下绊子吧。”
“当然会,这些年又不是没干过,任他们折腾好了,新三堂也不是他们能插手的,都是族里有身份人的子嗣,也不是任由他们拿捏,况且去伤害他们,对整个族也没什么好处,至于我不过就是添添堵罢了,目前看还成不了什么气候。”
宫鲤叹息一下,踮着脚拍拍墨崖的肩膀,“真是可怜之人吶,有那么一些不省心的人要提防。”
“是啊……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你休要指桑骂槐!”
墨崖低沉一笑,拉着气呼呼的宫鲤往外走。
两人跨过石桥,侧头便看到了曲流和曲清站在河道旁边,一人手里拿着一枝玉兰,看着河水久久的不说话,然后颇有些默契的将玉兰扔到水里。
莫长老已经被火化,曲流按照莫长老说的法子喝了那混合着两父子血液的药丸,连着吐了半个时辰,才停下。
那场厮杀尚且没怎么样,这么个吐法倒差点要了命。
☆、第二百五十九章 誓死追随
这半鬼人的生活着实清苦,吃的穿的还不如那些农民,因为很少出去,只有少数类似于曲清这般的人可以出去正常的活动,做做苦工能换些银钱,偶尔能给族人往回带些吃的。
宫鲤看着这些可怜巴巴的族人,心中那个柔软的地方又蠢蠢欲动。
曲流看着二叔道:“如今族人在这里也不好居住,既然答应了令主要远离尘世,便再找个地方休养生息吧,黑鬼人这次倾巢而出,伤亡惨重估计想要恢复需得很多时间。”
然后转而看向宫鲤。
“看我做什么?”宫鲤有些不解的回视过去。
“我可否替族人向你请求一件事。”
宫鲤有些质疑的看着他,这曲流是个狡猾的人,虽然她确实很同情这些族人,可是如果他提出什么为难的请求怎么办,怎么回绝,不如……
“你先说说看,毕竟你也知道,我现在拖家带口不容易。”
二叔与曲清还有其他几位长老,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初九她们,确实人不少。
曲流笑了一声,摇摇头,“放心,不亏的买卖。你们如今在找桃源村吧,可不可以将半鬼族人收留下,桃源村人世世代代隐世不出,正好与半鬼人如今的境遇一样,她们会是你的第一批村民。”
宫鲤看着二叔眼睛亮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桃源村,可是那个世外桃源?当年确实在世间流传过一阵,传说哪里的人们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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