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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深处-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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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半鬼人的住宅也未免太过于……简陋。
  就好似,随意的借住在这里,随时都准备离开,他们进入那有些空荡的石房子之后,瞬间阴凉下来。
  “你们许是不习惯这房屋中的气候,应该是比外界那寒冬能暖和些吧。我们这半鬼人体质都阴寒,受不住太阳的热气,这里是我们机缘巧合下找到的一处地方,便定居下来,若无意外就住下去了。只是,造化弄人,我们这个族或许真的是违了天命,所以多灾多难。”
  其他众人听完都一阵唏嘘,外面横贯着村子的流水哗啦哗啦,声音很大,有时候众人还得停下来等待水流平息再讲话。
  “二叔,我们便随着曲流的辈分唤您,还是请有话直说,既然和莫长老大家都认识,相信您也知道我们这些人办事的习惯,不喜欢那些弯绕,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这个是自然,本来我们也没多少时间可浪费。”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百五十二章 本是同根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人间痛心之事莫过于,明明是血脉之亲,却形同陌路,甚至刀剑相向,不念那份牵绊,不死不休。
  就好比黑鬼人与半鬼人,虽都是违背了天地秩序而生,但一部分人安心而居,一部分人便要追求更多利益,一来二去,渐行渐远。
  “黑鬼人与我们本是同根而生,只是后来逐渐暴戾残忍,在人间肆意妄为,更是要与那些修炼邪术的人混在一起,久而久之便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鬼怪。我们本来偏居一方,没什么事倒也安稳,夹在人间生活虽然清贫些,但到底是安乐,也不求什么大权在握,大富大贵。但是半鬼人愣是打破了这种平衡,他们与我们这些族人分开居住,另建了府洞,非要在人间最争得一席之地。”
  说起这个,墨崖想必能够了解些,他虽然是肉体凡胎,但鬼元是他力量的源泉,也多少有着鬼族的牵绊,但是连他自己都曾经说过,如若不是在母亲面前立誓,早就坠入魔道。所以黑鬼人想要在人间横行,甚至是夺得更多权利,也倒是不难理解。
  与其整日里害怕术师找上门来,不如自家奋起,这样万一起了争斗还能夺得先机。
  墨崖直接便问道:“他们需要从族里获得什么东西。”
  那二叔张了张嘴,最后咽下,起身在石房子墙上敲敲打打的折腾了半天,忽然脚底一颤,整个房子的墙壁便转了方向,之前能看到窗口外面的山脉,如今却漆黑一边,等到轰鸣声结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几位便随我来看看吧。”
  房门打开,众人跟在二叔身后,外面一片漆黑,走出去的时候,族人手里都拿起了火把。
  走了一阵,来到一个大石碑跟前,二叔将曲清招过来。
  “曲清来。”
  曲清上前,刷一下将身上的衣服解开,当时正站在天香前面,所以他那消瘦的身体暴露在众人眼前的时候,都惊了一下。
  宫鲤一看,那上身横七竖八的全是伤痕。
  “这是鞭伤和野兽的抓痕。”
  宫鲤侧头看了墨崖一眼,皱起了眉头,看来这残余的半鬼人确实过得并不顺遂,曲清所谓的被族人留了下来,也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
  想到这,她瞥了曲流一眼,果然见他的神情也变得阴沉起来。
  想必他也是没有料到……
  曲清逛着上身走到了,那一处石碑前面,先是用腰间别着的匕首将手掌划破,然后将滴着血的手贴在了墓碑之上。
  那墓碑像是活了一般,出现许多泛着红光的裂纹,过了一阵,那裂纹中伸出来蠕动的……血藤,那血藤上面长着倒刺,瞬间便缠住了曲清的腰身,在吸他的血。
  天香看不下去,手里拿着之前曲清扔在她脚边的衣服。
  “他们这么可以这样……那些血藤会将他吸干的。”
  “这显然不是第一次的,应该有分寸,你别添乱。”
  宫鲤将天香拉住,往后面站了站。
  二叔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洒在了石碑之上,那些血藤便恋恋不舍的从曲清身上撤了下去,曲清咬着牙站立,一双眼牢牢的盯着那石碑。
  忽的一声,一直黑色的大鸟从石碑后窜了出来,想着曲清的身上冲了过去,那尖利的爪子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肩头。
  曲清借力而起,抓住那大鸟的爪子,被它带着飞了起来,越过了石碑的另一面。
  二叔拿出一直铃铛,一边摇一边念着咒文,那些族人都双手交叠置于胸口,低下了头。
  “祖先庇佑,族人安乐……”
  隐约听到这么两句,看来是祈福的咒文。
  那大鸟长啸一声,从远处飞来,曲清身上已经全是伤口,血粼粼。但是宫鲤看着他的眼睛,一直坚定。
  他身后一股黑气紧紧跟随,里面还有许多燃着火的怪物,张牙舞爪试图将半空中的曲清给抓下来。
  “曲清,回来。”
  二叔喊了一声,铃铛越来越快。
  曲清,肩膀被那大鸟的爪子刺穿,曲清双手结印,在身后竖起了一道五行之墙,那大鸟似乎被他控制了心神,变成他的翅膀,随着指挥往石碑这边飞来。
  “后面有东西,曲清有危险。”
  宫鲤一直用自己的感官追着曲清的身影,忽然发现在那团火雾中间,又一些更为强大的东西追了过来。
  “他们要追上来了。”
  “是黑鬼,他们发现了,曲清速速回来,不要管那东西了。”
  二叔,应该是知道后面跟了什么东西的,急忙冲着还在那上空盘旋的曲清喊道。
  但是曲清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像是被底下的东西缠住了脚,挣脱不开。
  “我去。”
  还不待反应,一旁的曲流便抽出了软件,向着曲清的方向飞了过去。
  “墨崖,依你看,曲流是否可以将曲清带回来。”
  “他们自家的事,自然由他们自己解决,曲流应该是知道怎么做,若是有事,我再去也不迟,这也算是个好机会。”
  宫鲤点点头,确实是一个,曲流与族人坐下来说说清楚的机会。
  果然曲流的加入,让曲清腾出了功夫,斩断脚上的禁锢,他便凌空而起,从那大鸟的身上抽了几根羽毛,占了自己的血,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法子,那羽毛便燃起了蓝火,往下面的那浓雾中扔去。
  然后又猛地冲了下去,从底下将曲流抓了起来,两人快速的飞了回来。
  两人落在地上之后,那几个族人迅速上前,将那石碑上之前挂着的铁链锁上,那后面的一切便好似消失了一般看不见了。
  清风将曲流扶起来,给他服了药丸,又跑到曲清身边,为他简单的处理了伤口,天香抱着那些衣服,帮着给曲清穿上,他好似力竭了一般,歪歪的靠在天香身上,可能也觉得难为情,低声冲着天香道谢。
  “不必客气,看你为了族人这么拼命,我天香佩服你,来你靠着我吧,清风医术好得很,你只要别断了气,他都能给你治好,歇会儿就好了。”
  也不知道这丫头抽的什么风,就是其他族人想上去帮忙,都被她给推开,一直扶着曲清。
  曲清身量很高,比天香高了一个头,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愣是架着他往屋子那边走去。
  “走吧,回去后,我与你们细说。”
  宫鲤凑到墨崖身边,看着那些人的背影,小声的说道:“难道说,这个地方其实和黑鬼人的居住地挨着?他们既然身受其害又为什么非要与那些人比邻而居,就不能躲得远一些?”
  墨崖伸手揽住她的肩,“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法跟黑鬼人分开,那石碑也许就是两群人的交界,只要石碑在就好比一个纽带,总会寻到彼此。”
  “也有道理,而曲清与曲流,他们的血脉或许就是开启这石碑的引子。”
  “嗯,所谓的圣女骨血,应该是可以穿越这门的钥匙,怪不得那黑鬼人也要抢夺,一直都没有得手,说明这钥匙必须得心甘情愿,才能管用。如今,怕是他们寻到了其他的法子,所以打算下杀手,得不到的便除之。”
  走在前面的莫长老向后看了他们一眼,笑了一下。
  宫鲤白了他一眼,看来刚刚的话被听了去,莫长老的那神情,是……
  他们猜的八九不离十。

  ☆、第二百五十三章 山门钥匙

  就着火光他们又回到了那石房子,一阵地震似的轰鸣结束后他们又好似回到了人间,门窗外面是山林,还有阳光照进来,宫鲤已经不觉得这里阴凉,和之前那场景想必,这里简直就是暖和的要命。
  “还要麻烦这位后生,给他们兄弟两先去看看伤口吧,都辛苦了。”
  “二叔客气了。”
  宫鲤拍拍清风,示意他放心,倒是天香颠颠的跟着,也随着去了其它的石房子里。
  这莫不是瞧上人家了吧,这不就是第一回打照面么,也太快了吧。
  “她这是,不会吧?”
  初九笑了笑,拉着灵海和南宫野的手晃了晃,说道:“虽然是姐妹,我倒是真看不透这个疯丫头,之前听她说过那黑风的事情,一直念叨着,以后看中了就得快出手,不然有的是时候后悔。这架势确实可疑,待她回来我好好问问。”
  “是啊,你问问清楚,我虽然不是要做那棒打鸳鸯的坏事,但这个曲清,我们实在不清楚是什么人,万一是个棒槌那不是,一颗好白菜给猪供嘛?”
  两人正说的起劲,宫鲤的袖子被拉了一下,回神一看,见那二叔和莫长老都笑眯眯的看过来。
  完蛋,这是被听到了?
  背后说人长短,毕竟不光彩,而且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嘿嘿的干笑了两身。
  “我们天香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所以少不得我们小姐妹为她操心,这事儿闹得,其实我们就是猜测一下,猜测……防患于未然。”
  “曲清这孩子,别看长的严肃,其实心底纯良,心思单纯,办事耿直,也是个好孩子。这么多年了,一直未族里吃了不少苦,那日曲流说他被宠坏了,实在有些惭愧,我们这群老东西有什么可宠的,吃的、喝的、穿的从小到大都是吃穿百家活过来的,当年曲流消失的时候,他最是伤心,闹着找了许久,还自己闯了石碑界,差点就被那血藤吸干了血。若不是莫长老来,只怕就没命了。”
  想起那日曲清的样子,其实算起来也就是虚张声势,见他们对二叔不敬,才想壮个胆子,不想被小瞧了去。
  而且看那说话的方式,平日里应该是跟人没什么口舌之争,不然也不会被她堵的说不出话来。
  墨崖,摸着宫鲤的头顶笑了一下,“姻缘天定,我们自然不会横加干涉。”
  “对对,命中注定的拆也拆不散,或许他们也有这机缘呢,也或许他们不过是挚友知己,这都是缘分,也强求不来。倒不如说说正事,为何黑鬼人会住在你们的附近,这不是自讨苦吃。”
  二叔坐在长条板凳上,曲起一条腿放在凳子上,从腰间取下旱烟袋,开始抽了起来。
  凉丝丝的烟味儿散开,丝毫不呛人,里面有薄荷和嫩树叶的味道。
  “你一定以为我们是为了探听些消息下选择这里的。”
  “有可能,不过我们也猜测或许你们两拨人都依赖于那石碑界,所以走不了。”
  而出吐了一口烟雾,“方向是对,不过还有些偏差。我们其实与那黑鬼人并不在一处,他们在哪里我们不知道,我们在那里他们亦是不知,可是圣女的血脉能穿过那石门,找到他们的下落,这些年我们换了好些地方,唯有这里,可以利用这天然的磁场,掩盖我们的行踪,可以在石门打开的时候,将那借着石缝冒出来的邪气给逼退。”
  “那,他们寻曲流也是想找到石碑界,然后过来寻你们吧。”
  “没错,只要曲流心甘情愿的成为他们的守护圣者,便可以在石门开的时候,用自己的血引找到我们,带着那些黑鬼的杀手闯过来,将这里的人都杀了,再抢了我们的圣池,从此便再也没有了半鬼人,他们会用圣池炼化自己的族人,造出来无数的怪物。”
  墨崖听完,问道:“什么怪物?你们的圣池能炼化怪物?”
  二叔快速的吸完了一杆烟,又别在了腰间。
  “对,怪物。半鬼人死后便会被投入圣池,尸骨便会被炼化,再加上野兽的尸骨,便会有守护族人的怪兽出现,运气好的话便会成功,运气不好便是自作孽,所以除非是关键时刻,我们族人不会擅自使用圣池炼化怪兽,曲流的母亲,圣女当年便炼化成了白龙,如今便在那河流之下,一旦族中生死存亡之际,便会出来守护族人,不过只此一次,以后便只能进入轮回,随缘转世。”
  看来这圣女如今还没有去世,而是又以另一种方式守护着族人。
  “难道说,那黑鬼人是想……用曲流炼制邪物!”
  “现在看,应该是这个意图,那山门已经越来越不结实,上面被黑鬼人的邪术侵蚀,眼看着就要断裂,那时候我们根本无力阻挡。之前去寻曲流,确实有些唐突了,当时还想着能拖延时日,反正那些人对曲流势在必得,其实我们当初本来想着他可以回来与我们一起战斗,但是积怨已深,就怕他不同意,还不如去了那黑鬼人处,做个圣者,地位高还能说上几句话,至于我们,迟早不得被诛,能多活些时日都是赚来的。”
  看来这半鬼人是真被欺负惨了,内心深处便早就做好了准备。
  也许从他们来讲,让曲流向黑鬼人投诚是个能保下性命的法子,只是没想到,曲流在世间飘荡,性情早就不像小时候那般软弱,对待黑鬼人的态度更是坚决,除非死,要么就要反抗到底。
  “你们倒是不如曲流刚强,就算是死也不让那些人捞好处,他们迟迟不敢行动,肯定有所顾忌,如今石门岌岌可危,不如做好准备,殊死一搏。”
  莫长老一直不做声,听墨崖说话便站了起来,“我叫你们过来也是为了这事,之前你们与黑鬼人交过手,知道他们手法,就是那躲躲藏藏,暗地里放冷箭的货色,我们也没办法,但是你们不同,各有奇能,也能保护自己性命,如今他们兄弟二人在一处,那黑鬼人是必然要攻过来的,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必不会放过。”
  宫鲤皱眉道:“什么好时机?”
  墨崖看着莫长老,肯定的说道:“是他们要用曲流兄弟的血肉炼什么鬼东西吧,错过了可就大打折扣,看来得好好计划一下,人间隐藏着这样的害群之马,竟然一直不查,看来之前那些案子,也是他们的手笔,以你们这样胆小的性格,也不会去挑衅个术法世家,招来灭族之祸。”
  二叔狠声道:“可不是,族人本就胆小,一直战战兢兢的活着,恨不得挖个地道活在里面。如果不是那黑鬼人借着半鬼人的名头出去胡作非为,当年怎么会被冥殿大肆屠杀,这些混账东西,真是可恶至极!”
  “石门还有多久的时间。”
  “左右,不过十日,必断。”

  ☆、第二百五十四章 兄友弟恭

  白天进这半鬼人的地盘只看到一条长河蜿蜒而下,两边住着小心翼翼的族人,当时没有看清多少人。
  到了傍晚时候才发下,那水流两侧的窑洞里住着不少人,至少不比武家人少,看来繁衍的不错。
  莫长老笑着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什么繁衍不错,半鬼人身份特殊,生育却很强,孩子的命都硬,差不多的都能活下来,只是随着一代一代,能力减弱,只能居住在阴气重的地方。”
  “倒是和鬼的习性越来越像。”
  “他们本来就有鬼的一半特质,因为远离了人群,缺少阳气,身上的鬼气便会加重。”
  日头西落,阳光弱了许多。
  只有这个时候,族人才会沿着木桥走出来,到上面活动,在石房子里聚一聚。
  这些人还有个特点,就是……俊美。
  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就是一个比一个美,女子美,男子俊朗,虽然都脸色苍白,衣衫破旧,但是掩不住那些好姿色。
  “怪不得能将人的魂勾了去,这些族人的样貌真是天赐的。”
  墨崖见她一直来来回回的看着行人,眼神亮晶晶的,便笑了笑,“你也不差。”
  “是吧,我也觉是。”
  莫长老见他们这样子,摇了摇头往前走去。
  “前面便是曲流两兄弟的屋子,你们进去看看吧,我便不与你们进去了。”
  说完,背着手便走了。
  “这莫长老与半鬼人有什么渊源……真是奇怪,可以这么尽心尽力,看样子他也不准备走,这是要与我们一起对抗那黑鬼人,而且二叔说起族内的事也丝毫不避讳他,这关系也太过于亲密了吧。”
  “莫长老虽然是祭灵族有威望的人,但是他一直都在游历,行踪也不定,上次咱们能见到他,也不过是因为百年祭这等大事。至于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没人知道,其中有将近二十十多年的时间,他没了一丝消息,人们还以为是死了,或许他就在半鬼人这里,当然我也只是猜测。”
  “可我觉得你这么厉害,猜的一定都是对的。”
  “你这么恭维我,是想要什么,银子?”
  宫鲤抓着墨崖的袖子晃了晃,“瞧你说的,我就是那么见钱眼开么,而且这么个地方,你就是给我十万两金子,我也得有地方花,我这实实在在都是真话,绝无拍马屁的意思。”
  墨崖笑了一下,“拍的好,我爱听。”
  两人正在这里说笑,便看到莫长老指的石房子,其中近处的这一间,门被从里面推开。
  宫鲤一看是天香,然后再一看,身后还跟着那曲清。
  他们没有出声,便看着里面两人相携走了出来,天香眉眼弯弯正在将外面的事情,那曲清也笑着在听,这两人……有点般配。
  天香比划着朝她们这边看过来,然后眼睛一亮,笑着挥手。曲清转过头一看是宫鲤,那嘴角便落下去几分,看来之前对她那牙尖嘴利的形象记忆犹新,脸笑都挂不住,还真是个心思单纯的人。
  心里不喜欢,脸上便明晃晃的写着,没有城府。
  与曲流那油滑的性子还真是不同。
  宫鲤拉着墨崖的手,走了过去。“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曲清你的伤好了么?这么出来没事么?”
  曲清似乎还没转换过来,有些僵硬的笑笑,“也没事,习惯了。”
  习惯了,他倒是说的云淡风轻,但是他们其他人一下都沉默了,看来像昨天的事情的在他看来稀疏平常。
  天香拍了拍他的胳膊,然后对着宫鲤说道:“我们打算去看看曲流,他应该伤的不轻,曲清说底下那火雾之中瘴气很重,而且还有那黑鬼人的杀手,曲流并没有准备,所以伤的厉害。”
  “那正好,我们一起过去吧,我和墨崖本来就是要去看他们的,既然曲清没事了,咱们就去看看曲流吧,这个倒霉蛋,最近这些日子没少受伤。”
  “他经常受伤?”
  宫鲤诧异的看着曲清,他问完便看向了别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们也是去年夏日才认识,只是比较投缘,大家便一起结伴北上。初见他的时候是个文文弱弱的白面书生,弹弹琴作作诗,还特别会讨女孩子欢心,后来才发现是扮猪吃虎,不但心思深沉,还不少做坏事,至于以前是怎么生活的,你如果想知道得自己去问了。”
  “谁想知道他的事,那家伙从小就是个心眼儿多的人,能受……什么欺负。”
  他渐渐的小声,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天香忙上前去查看,宫鲤白了她一眼,便走到了前面。
  “你看看她那小媳妇的样子!”
  小声的向墨崖抱怨着,被他捂上了嘴巴。
  “别多嘴,别多事。”
  说完放开她,拉着不情愿的宫鲤推开了曲流的那间房子。
  里面一股草药味传来,清风刚把银针都收拾起来,宫鲤瞥见地上的木盆里有一滩黑血,便知道是除了那瘴气的毒。
  曲流靠在床头,身上的白衣衫将他的脸衬的更白。
  “你好些了么,这次又伤的不轻吧。”
  “还好,暂且死不了,就是受了些皮肉苦,回头你得多分我一些补药钱。”
  宫鲤瞪圆了眼睛,往后退了一步,指着他说道:“你这是什么道理,为什么要分我的钱,你和你二叔,还有这里你弟弟要啊,你可是为了族里人受伤的,我才不给你。”
  曲流咳了一声,笑着转向曲清,“你可有银子。”
  曲清没想到忽然转到自己身上,呆愣了一下,“有……一些,你要多少。”
  “怎么着也得个百八十两的吧,清风可费了好大的劲,我这恢复起来也少不得吃点好的。”
  曲清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有些犹豫的问道:“我没有那么多怎么办,只攒了五十多两,都是我在外面做工挣得,都给你。”
  然后又转向清风,错了措手,“清风大哥是吧,你看你的诊金能不能稍微便宜一些,或者我以后慢慢还你,我们半鬼人是绝对不会骗人的,你看……行么?”
  宫鲤见他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清风,不由得抿嘴笑了起来,转眸见曲流也看着被子嘴角含笑,眼睛竟然一热。
  想起之前二叔说的话,小小的曲清因为哥哥的失踪,不安苦恼,独自一个人闯进了石碑界,以为能从哪里将他抢过来,但是……没有力量,无可奈何。
  初见时那种针锋相对,到如今的兄友弟恭。
  想来也是因为他们彼此都有牵挂,只是因为太多的隔阂,不知道如何去缓解,如今受了伤,却缓和了关系,看清了血脉之亲的心。
  也是值得的。
  床边清风收起银针,上前拍了拍曲清的肩膀笑道:“诊金我只收你一两,其余便都给你哥养膘吧。”
  “好好,都给他养……伤。”
  众人哈哈大笑,似乎大战在即,也不敌这徐徐温情。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一致对敌

  有了这一次意外,曲流兄弟两虽然见面时仍然没什么交流,但是大家都明白,这两人之间都互相关心着,只是时间太久,猛然间出现这么个亲人,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就好比,送东西这事。
  曲清都是从外面买了好些东西,然后托宫鲤给曲流送去,一来二去倒是两人也没以前那般别扭,曲清看到宫鲤时候也愿意给她一个笑脸,好好同她说上一两句话。
  不过,就如墨崖说的那般。
  “人有千百种,没有人是可以讨所有人欢心的。曲清性格直爽便是会喜欢同样单纯的天香,对你说不上讨厌,但是那针锋相对的印象太深刻,以至于也只能与你做个点头之交。”
  这一点宫鲤倒是有自知之明,如今可以和平相处已经算是不错。
  那石碑这几日震动过,地上也有所感觉,导致那河水都蠢蠢欲动,看来是曲流母亲炼化而成的白龙都感觉到了,这几日二叔都在部署那些可以参与战斗的族人,剩下那些没有什么法力的族人便被转移到了较深处,加固了好多遍的窑洞之中,直到危险解除才能出来。
  “我们算了算,能战的人大概有两百多人,其他那些都是没有法力的,出来反倒是拖累。”
  二叔抽着烟袋,点了点站在前面的族人,一个个面容俊美,手里拿着刀剑,神情坚毅。
  “对方的人数,你们能能估计吗?”
  “少说也有一千,黑鬼人的生命比半鬼人长,而且又炼了邪术,身体早就发生变化,没病没灾的,如今是我们的五倍有余。”
  宫鲤几人听完心里都有些没底,太过于悬殊,怎么成功。
  墨崖想了想道:“若想冥殿出人不是不可能,甚至驱鬼族我也能找一些人来,但是你也必须取舍,半鬼人当年被灭族,如今残余活着的,冥殿其实并不怎么追究,如果这次让他们这样介入少不得你们要表示忠心,日后不得再进入人间,从此以后远离红尘。”
  “好,我们立誓,从此不再与人接触,生生世世都隐世不出。”
  “驱鬼族是当年诛杀半鬼人的执行者,他们来少不得有那些旧怨,我想说的是,如今驱鬼族新一代不曾参与之前的事情,还望大家冷静对待。”
  二叔,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族人前面,率先跪了下来。
  族人也随着跪了下去,宫鲤正要上前劝阻,被墨崖拦住。
  “他们跪的不是我们,是天道正义,我们都不是神。”
  “对,我们跪谢天地,能让各位来此,渡我们过了此劫,日后我们定不会走那黑鬼人老路,寻一处安静的地方繁衍生息,潜心修行。”
  众人向天地叩拜,默哀凛然而立,宫鲤站在一侧看着他的侧脸。
  忽然感觉,这个男子在天地间傲然而立,看似随心所欲,却遵循着最为纯正的一个信念为这个世间伸张正义,那便是善念。
  救人于苦难,与人以希望的善念。
  墨崖早已察觉身旁的视线,只是这丫头看起来没完,便忽然转过头去,打算让她尴尬一下,
  却没曾想,一下子撞到了一双疼惜、认真的眸子里,宫鲤在心疼他,孤孤单单的走了那么久,幸苦、寂寞。
  墨崖心中猛地动了一下,看着宫鲤的眼底也变得深沉。
  “咳咳,那个两位,咱能回去再看么。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的,还是不要让我们大家羡慕了,可好?”
  “就你多事。”
  宫鲤白了曲流一眼,然后冲着墨崖笑了一下,转头凑到曲流身边,“哎,可怜呐,你看你弟弟,刚一来便拐走了我们天香,初九呢,也有清风照顾。再看看我们的的曲流公子,那叫什么来着……天下第一风流公子,我看不如就改成‘天下第一吹冷风公子’吧。”
  曲流看着凑到跟前白净的小脸,笑了笑,也看向一边的天香,那姑娘正冲着队伍里的曲清招手,而自己那傻弟弟也笑的跟朵菊花似的,垂下眼。
  “冷风就冷风吧,至少我当年也是万花丛中过,虽然片叶没占到,好好歹也算是颇有阅历,你就别为我惋惜了。”
  宫鲤呵呵冷笑了一声,“哪里的话,我只是替那‘万花’罢了,你需要哪门子惋惜。”
  曲流终于没了话,抬手在她脑门上拍了一下,转身走到了明月身边,扇着扇子两眼望天。
  宫鲤雄赳赳的走回到墨崖身边,露出两对梨涡,笑的好不可爱。
  墨崖看着她,问道:“又赢了?”
  “那是,屡战屡胜。”
  墨崖低沉笑了一声,看向二叔还要几个年长的族人,再嘱咐那些年轻人要注意些什么,看着大家一副视死如归的悲壮,宫鲤也不由得充满了斗志,那些为国而战的兵士,每每出征前便被告知。
  保护家人、守护领土、驱赶敌人,维护一方和平安宁。
  这一次他们也是这样的心境,面对随时都要入侵的敌人,只有一个字“杀”。
  “孩子们,为了我们的母亲、妻儿、朋友,杀了那些恶鬼,不退不惧,至死方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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