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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深处-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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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鲤深深的白了他一眼,然后接过南宫野手里握着的莲子,吃了起来。
南宫野见她吃便笑出了声,整个人可爱极了,宫鲤看着他竟然就好似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墨崖笑道:“你的小时候,说的好似你现在已经七老八十了。”
再年轻的人也有小时候,昨天就是今天的小时候。
不理会她的振振有词,墨崖撩起衣袍坐在了床边,开始打坐。宫鲤则和南宫野剥莲子,正剥着外面忽然想起了鞭炮声,南宫野忽然之间便跳上了房梁,怎么劝都不下来。
指着外面尖叫,客栈的人听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墨崖只能将他捉下来,宫鲤将他紧紧抱住。清风等人也听到了动静便快步进来。
宫鲤安抚着南宫野,“怎么回事,小野外面那只是鞭炮啊,要过年了所以大家在庆祝的,不怕不怕,不会进来的,伤不了你。”
南宫野在一声声的安慰中好歹安静下来,宫鲤替他捂着耳朵,将他领到窗口,推开看着外面街上奔跑嬉笑的小孩,他们将炮竹点燃之后,便捂着耳朵跑开,纸卷炸开,一股硫磺的味道散了开。
他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场景,一动不动,直到有个小孩因为着急奔跑摔倒在地,他才动了一下,指着地上的小孩,喃喃道:“快跑,他们追来了,快躲进去……。”
怀中的身体瑟瑟发抖,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害怕的事,墨崖一甩衣袖,窗户被关上,南宫野才放松了身子。
只是还在喃喃自语,墨崖将他拉到身边,伸出双指点在他的额间。
过了一阵,在他的脖颈处点了一下,南宫野便软下了身子,被清风抱着回到了屋里。
“你可看到了什么?”
“阴兵借道,活物不留。”
墨崖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曲流,而曲流这时候也垂下了眼,宫鲤见他攥紧了拳头,脸色很不好。
然后他嘱咐初九看好南宫野便让他们都回去了。
待到人都走了之后,宫鲤才凑到墨崖跟前。
“这件事与曲流有关?”
默哀推开她的脑袋,说道:“也就是你眼观六路,这件事曲流大概能说出些来只是他现在或许还不相信我们吧,所以有所保留。”
“到底是什么事,你如今怎么和清风似的,总是说半句留半句让别人来猜。”
脑袋上被敲了一下,墨崖捏着她的下巴,端详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如今胆子倒是越来越大,将我与那个少根筋的想比。我只是在想或许他想明白了会自己说出来缘由,而不是我揣测。我在南宫野的脑中看到的是,被阴兵屠杀的半鬼人,血色浸染之下,人们都是红色,再加上烈火焚烧,我想南宫野当时说的红便是半鬼人。”
“你的意思是,半鬼人来杀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为什么要置我们于死地。”
墨崖冷笑了一下,然后看着门口,说道:“这边得听听曲流怎么说了,那些半鬼人到底是来杀谁的。”
话音一落,门上响起了敲门声。
然后,曲流推门而入,径直走到桌边。
☆、第二百四十五章 过个好年
三人围桌而坐,外面的鞭炮声断断续续,本来是颇有年味的时候,却因为那暗杀的事情,令几人一直都放不下心。
如今说开,倒也了了一桩心事,是非曲折总得有个由头,不然真是的应了那句话。
寝食难安……
宫鲤坐在墨崖的身侧,看着曲流将茶杯拢在手里,修长的手指没什么血色。他将茶盏端起来,那升腾的雾气便将他的睫毛沾湿。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有血性的一些族人在,那天是要清除我这个叛徒,所以顺带将你们也捎上了。”
宫鲤不解的皱起眉头,“什么叫你这个叛徒,难道半鬼人如今还要振兴自己的族部不成?”
曲流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了一个不屑地神情。
看样子,她还真是猜对了。但是这半鬼人,说起来本就是违反伦常的产物,一出生便身负鬼气,不仅多灾多难,还性格暴虐,对阳世的人本就存在威胁。
本来还想说什么,被墨崖拉了一下衣袖便住了口。
曲流似乎一口气便把杯子里的热气都吸了个干净,将冷掉的茶放到桌上。
“我只是感叹他们的野心罢了,还妄图重回当年的盛况,难道就不怕再来一次屠杀,枉送了族人性命。当年我被五夫人所救,这个想必你也猜得出来,我确实一直都在报答她的救命之恩,远离族人,借着听我乐曲的名头,将那些纯阴女子抓起来,娶她们的血为五夫人制那永葆青春的丹药。我的手上也是鲜血淋淋,所以我才学了祭灵曲,希望引渡那些亡魂。”
宫鲤没有打断他说话,只是看着他点点头,意思是那些确实已经猜到,他和五夫人的关系,还有那些无故失踪的女子。
说起来曲流也是个罪孽深重的人,不过他又很矛盾,一面被良心谴责,一面又被自己的情感束缚着,报恩成了他走入深渊的一个推手,让他挣扎不出。
“那些族人找到了我,多年来一直在招揽我和族人一起去对抗那些老族和朝廷,甚至是冥殿说是有强大的力量作为支撑,什么都不用怕。我前些日子在巫师寨一代遇到你们,便是想躲一躲那些人的追踪,可是看到那封印,便知道哪里也出了事。在破面的时候,大概是我露出了行踪被发现,他们便索性将咱们一干人都诛杀,不过他们可以操纵蛊童这件事我倒是有些震惊,毕竟阴兵开杀戒,那些蛊童应该说是族人的仇敌才是。”
仇敌成为杀人用的刀,这样一说似乎也很解气,但是蛊童那座山里面的东西少说已经上百年的历史,如今那么大的一批蛊童,不得不让人怀疑,是那些人仿造当年炼制阴兵的法子,重新掳来的孩子。
“我倒是好奇,你们那族人寻了什么大靠山,居然还有勇气和这天地斗一斗。而且这个靠山,的最终目标还是我们这些人,所以那场族内清洗围了我们,或许根本就不是偶然,而是有人特意这么设了个局。”
曲流看了看墨崖,说道:“你们当时为何去了巫师寨?”
宫鲤回道:“有人半路袭击了我们,那人便是从巫师寨出来的,本来我们确实没有打算要过去的。”
“这就对了,我也是半路遇袭,那是几个灰袍子人,他们用的巫术我之前又见过,是我去祭奠那些族长的时候在祭坛那里见那些长老用过,所以我才会赶去巫师寨,然后我们才会相遇。”
想到这几人都沉默了下来,相通这些才发现这一步步的被算计的正好,蛊童的事情被救出来,曲流与族人闹翻。
中间唯一算是意外,就是他们带出了南宫野,而如今倒是猜不准这个男孩是不是也在那幕后之人的算计之中。
“如今我们在明处人又多,很难隐藏行踪,而那幕后之人始终藏头藏尾,我们都不知道他具体在哪儿,南无是个怀疑的对象,但是他在哪里我们却一无所知。”
这确实是他们目前面临的状况,虽然每个人都在成长都在尽量照顾好自己,但是他们的目标也越来越大,只要对方施计他们便只能接住那袭击,没有躲的机会。
气氛陡然压抑,宫鲤站起身在两人肩膀上拍了一下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如今都能以一当十,即便是那南无或者是南无他弟出来我们都不怕,快过年了,就先放下这些过个年吧,坏人也需要休息的。”
两人被宫鲤这一搅合也笑了起来,转而说起了过年的习俗。
“海岛之上过年不过是大家交换家中的鱼虾,我和爷爷便用红果和底下的村子里换来吃的,过年的时候会穿红色的衣服,爷爷会给我梳复杂的发髻,如今他也再世为人,怕是也在过节呢。”
墨崖摸了摸她的头顶,两人相视一笑。
曲流将冷茶一饮而尽,便笑着说不打扰,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宫鲤好奇的跟在你墨崖身后,问他要不要穿红衣试试。“不过就是一个节日罢了,过不过能有什么差别,我都在这世间行走了许久,怎么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怎么这么说,那是因为当时没有我们大家在你身边啊,如今不一样了,你有朋友、有……”
“恩?还有什么。”
墨崖拉着她的胳膊,问她没说出口的是什么。
宫鲤虽然平日里跟他们厮混的越来越张狂,但是遇到感情的事情总是很难为情,清风曾经说她是将自己活成了一个假小子,越来越神经大条。
面对着墨崖邪气的笑容,她很想大声的说出是心爱之人,或者是小娘子之类的话,可总是到舌尖的时候就会生生的咽下。
最后支支吾吾的说了个“徒弟”。
“徒弟?我怎么会收这么傻的徒弟,拉低我的水平。不如说是小娘子?你看可好……”
“我看,甚好。”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可能是这样的亲昵太过于少见,宫鲤噗嗤一下笑出声,埋在了他的胸口。
外面虽是夜晚,但灯火通明,再有五日就是除夕夜,墨崖挥开窗户,带着她一跃而出,正好停在外面的一颗树上。
树上枝丫纵横,交织出了一个弯曲的横梁,宫鲤正好坐在墨崖的怀中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还有天上洁净的月色,这一刻爆竹声声却格外喜庆。
墨崖的黑袍子展开,将她紧紧的裹了起来,两人就这么坐在树顶好似结出来果子,随着树枝摇曳。
宫鲤扒拉出一个口子,将头探出去,抬头正好看到了墨崖的下巴,呵呵的傻笑出声,额头上便被拍了一下。
“待我七老八十的时候,你会不会才长到了中年。”
“那时我便给你做拐杖。”
宫鲤摸摸自己的包子脸,叹息一声,“那我会走不动了,你便背我,给我养老。”
墨崖闷笑了一声,收紧手臂。
过了很久才说了一句,“你先长大再说吧。”
☆、第二百四十六章 登门拜访
本来打算一口气直接往北走尽快赶到皇城,可是半道上出其不意的事情有些多,便总是绊住手脚,所以走了近两月他们还离着皇城挺远,怎么也得再走些时日。
赶上了过年,他们商量着还是停下来热闹热闹,毕竟下面的路怎么样还说不清,能一起安安生生过个年也是好的。
在镇子上,租了一个小院子,这样众人还能布置一下,更有过年的气氛。宫鲤和天香穿着红色的棉服跑来跑去倒是给院子里添了颜色。
“小宫鲤,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圆滚滚的大馅儿包子,真是笑死我了,哎哟。”
天香本来就身量高挑,红棉裙被她穿的很是好看,再加上她人长的明艳,所以宫鲤鼓了半天嘴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口损她几句,倒是南宫野与宫鲤最是亲厚,看着天香在那笑的欢畅,便用大红枣打她的头。
“哼,叫你牙尖嘴利的笑话我,被打了吧,小野干得漂亮。”
南宫野拎着一袋子红枣跑到宫鲤跟前,踮起脚给她嘴里塞了一个,两个人便站在一起朝着天香做鬼脸。
清风等人正在树上,房檐下挂灯笼,见她两那副样子都笑了起来。
墨崖手中的寒气将墙面覆盖,曲流用他那柔软的剑在上面划几下,那些沾着杂草的冰块便哗啦一下掉在了墙角,整个墙面就干干净净。
小院子里很是喜庆,门外的人来往都好奇的往里面看,小海便将买来的糖果送给了那些站在门口的小孩儿。
忙碌了大半天,这小院儿已经有了浓浓的年味,晚上就是除夕夜,大家收拾收拾便坐到了大堂里,点了一个火盆,摆上了茶果聊了起来。
因为是要应景,就连墨崖的腰带都被宫鲤缠着愣是换成了红色,看起来有些不论不类,但是这幅奇怪样子也让他看起来多了些人气。
清风穿着一件簇新的衣衫,天香偷偷说是初九给他做的,宫鲤便坏心眼去抓他的袖子,“把你的爪子拿开,这衣服做起来有多费劲你知道吗?看看这绣线,那是一针一针刺出来,你懂什么。”
宫鲤和天香对视一眼,都笑的诡异。
曲流和明月已经在那里下起了棋,你来我往杀的痛快,墨崖坐在一侧安静地看着,宫鲤也看不懂,便和天香还有小海、南宫野在那里将小石子,瓜子皮什么的拼图案。
石头不多,宫鲤还拉着墨崖过来为他们击碎了好些大石头。
“岁岁平安!”
曲流笑道,“也就是你能想出这么个鬼主意来,令主这身功夫居然用来给你整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简直就是浪费人才。”
他说完,墨崖倒是笑了一下,拍拍宫鲤的头,转身又回到屋里。
宫鲤听他说:“她开心就好。”
曲流和清风等人当下就两眼望天,撇撇嘴不去理会,心想,原来一声不吭的墨崖才是各种好手,这简直就是养孩子的手段在养媳妇。
宫鲤当然不管那些,欢欣鼓舞的与天香几人挤作一团,在院子里摆了长长的地形图,作为自己的领土。
验收成果的时候,宫鲤看着南宫野的那图形很是熟悉,跑回去将渡魂族长老交给她的那副小画轴拿出来对比。
“小野这个地方是哪里?”
宫鲤将南宫野拉起来,指着他用小石子拼的一个地形图问道。
南宫野打量了许久,才缓缓的说:“这是家,农田、山泉、河谷、村子……”
细细碎碎的算下来,宫鲤大概知道了以前的桃源村是个什么光景。
这地方风水确实不错,虽然地处盆地,但是进山之后视野开阔的很,依山傍水村人住在山坡,层层叠叠倒像是南方种那梯田,一条河流从山顶飞流而下,然后环绕着村庄。
“这是水……这里,一直到这里,都是。”
南宫野用沙子来指代河流,将村庄环环围住。
几人正在研究那图,宫鲤忽然转身将他们挡在了身后,抽出白练对着大门。
墨崖见她动作便瞬间到了她身边,“大除夕的,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客人,进来坐坐怎么样。”
刚刚宫鲤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还有人呼吸吐纳的声音,虽然对方也收敛,但是对于宫鲤来说,还是有些太明显了。
对方可能也没想到,刚走到人家家门口便被发现,便停在了门边。
宫鲤又往前走了两步,大声的说道:“怎么,赶在这个时候登门,难道不是来讨酒喝的!”
门呼啦一下被吹开,地上他们辛苦画出来的图都被吹散了,南宫野眼神立马变得尖锐,正要冲过去,被宫鲤抓住了胳膊拉回来。
随着冷风灌进来,院子里的灯笼都晃了起来。
宫鲤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是耍威风来了。
“几位这么大的阵仗是打算做什么呀,威风时威风,不过摆脱给我们将院门关上,这大过年的,大门敞开,尽是招惹晦气。”
对面的人面色有些僵硬,似乎没想到宫鲤是这么个刀子嘴,几个男子不擅长口舌之争,便看向了旁边的墨崖。
还没张嘴,墨崖便抬了下吧,示意他们关门。
“关门。”
这几人脸色很白,穿着领子很高的棉袍子,这样看过去便对上了他们黑漆漆的眼睛。
打头的那个人应该是平日里没受过这等待遇,当下便想发火,宫鲤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红色,还不待看清,那人便被身后的人拉住,两人耳语了一番,那人才转头看了宫鲤一眼,皱着眉头站到了后面。
之前那还有些眼色的人走上前来,向着她们施礼,然后才开口。
“我们只是过来讨杯年酒喝的,抱歉了之前有些无礼。”
宫鲤将白练缠在手上,沉沉的盯着那人,见他眼神不慌不乱,才垂眼看着被他们踩得已经没了形状的地形图。
“既然已经无礼了,那便让他道歉。”
“你个臭……”
墨崖冷冷的看着那人,一根冰针就悬在了他的头顶。
“曲清莫要无礼,本就是我们做的不妥,给主人家道歉。”
那唤作曲清的人吸了一口气,然后深深作揖,拜了下去。
“曲清无状,还请姑娘见谅。”
宫鲤直挺挺的站着受了这一礼,但是见好就收,她也懂得这理。便摆摆手,对着之前那年长一些的人,笑了一下。
“外面寒冷,几位风尘仆仆的赶过来,进来吧,曲流也在里面。”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来找曲流的?”
那曲清是个急性子,一听宫鲤说完便接话,那年长的人看着他便叹了口气。
猪一样的队友……
宫鲤回头看了一眼屋内,又看着他们几个说道:“我还知道你们是半鬼人,那日来暗杀我们的人……你们认识吗?”
“我们和那几个臭虫有什么关系!”
“曲清!你闭嘴,小丫头倒是机灵得很,我们也是为这个事来。可以进去谈谈么?”
墨崖让开路,看着他们走进去,跟了上来。
☆、第二百四十七章 登门拜访
本来打算一口气直接往北走尽快赶到皇城,可是半道上出其不意的事情有些多,便总是绊住手脚,所以走了近两月他们还离着皇城挺远,怎么也得再走些时日。
赶上了过年,他们商量着还是停下来热闹热闹,毕竟下面的路怎么样还说不清,能一起安安生生过个年也是好的。
在镇子上,租了一个小院子,这样众人还能布置一下,更有过年的气氛。宫鲤和天香穿着红色的棉服跑来跑去倒是给院子里添了颜色。
“小宫鲤,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圆滚滚的大馅儿包子,真是笑死我了,哎哟。”
天香本来就身量高挑,红棉裙被她穿的很是好看,再加上她人长的明艳,所以宫鲤鼓了半天嘴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口损她几句,倒是南宫野与宫鲤最是亲厚,看着天香在那笑的欢畅,便用大红枣打她的头。
“哼,叫你牙尖嘴利的笑话我,被打了吧,小野干得漂亮。”
南宫野拎着一袋子红枣跑到宫鲤跟前,踮起脚给她嘴里塞了一个,两个人便站在一起朝着天香做鬼脸。
清风等人正在树上,房檐下挂灯笼,见她两那副样子都笑了起来。
墨崖手中的寒气将墙面覆盖,曲流用他那柔软的剑在上面划几下,那些沾着杂草的冰块便哗啦一下掉在了墙角,整个墙面就干干净净。
小院子里很是喜庆,门外的人来往都好奇的往里面看,小海便将买来的糖果送给了那些站在门口的小孩儿。
忙碌了大半天,这小院儿已经有了浓浓的年味,晚上就是除夕夜,大家收拾收拾便坐到了大堂里,点了一个火盆,摆上了茶果聊了起来。
因为是要应景,就连墨崖的腰带都被宫鲤缠着愣是换成了红色,看起来有些不论不类,但是这幅奇怪样子也让他看起来多了些人气。
清风穿着一件簇新的衣衫,天香偷偷说是初九给他做的,宫鲤便坏心眼去抓他的袖子,“把你的爪子拿开,这衣服做起来有多费劲你知道吗?看看这绣线,那是一针一针刺出来,你懂什么。”
宫鲤和天香对视一眼,都笑的诡异。
曲流和明月已经在那里下起了棋,你来我往杀的痛快,墨崖坐在一侧安静地看着,宫鲤也看不懂,便和天香还有小海、南宫野在那里将小石子,瓜子皮什么的拼图案。
石头不多,宫鲤还拉着墨崖过来为他们击碎了好些大石头。
“岁岁平安!”
曲流笑道,“也就是你能想出这么个鬼主意来,令主这身功夫居然用来给你整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简直就是浪费人才。”
他说完,墨崖倒是笑了一下,拍拍宫鲤的头,转身又回到屋里。
宫鲤听他说:“她开心就好。”
曲流和清风等人当下就两眼望天,撇撇嘴不去理会,心想,原来一声不吭的墨崖才是各种好手,这简直就是养孩子的手段在养媳妇。
宫鲤当然不管那些,欢欣鼓舞的与天香几人挤作一团,在院子里摆了长长的地形图,作为自己的领土。
验收成果的时候,宫鲤看着南宫野的那图形很是熟悉,跑回去将渡魂族长老交给她的那副小画轴拿出来对比。
“小野这个地方是哪里?”
宫鲤将南宫野拉起来,指着他用小石子拼的一个地形图问道。
南宫野打量了许久,才缓缓的说:“这是家,农田、山泉、河谷、村子……”
细细碎碎的算下来,宫鲤大概知道了以前的桃源村是个什么光景。
这地方风水确实不错,虽然地处盆地,但是进山之后视野开阔的很,依山傍水村人住在山坡,层层叠叠倒像是南方种那梯田,一条河流从山顶飞流而下,然后环绕着村庄。
“这是水……这里,一直到这里,都是。”
南宫野用沙子来指代河流,将村庄环环围住。
几人正在研究那图,宫鲤忽然转身将他们挡在了身后,抽出白练对着大门。
墨崖见她动作便瞬间到了她身边,“大除夕的,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客人,进来坐坐怎么样。”
刚刚宫鲤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还有人呼吸吐纳的声音,虽然对方也收敛,但是对于宫鲤来说,还是有些太明显了。
对方可能也没想到,刚走到人家家门口便被发现,便停在了门边。
宫鲤又往前走了两步,大声的说道:“怎么,赶在这个时候登门,难道不是来讨酒喝的!”
门呼啦一下被吹开,地上他们辛苦画出来的图都被吹散了,南宫野眼神立马变得尖锐,正要冲过去,被宫鲤抓住了胳膊拉回来。
随着冷风灌进来,院子里的灯笼都晃了起来。
宫鲤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是耍威风来了。
“几位这么大的阵仗是打算做什么呀,威风时威风,不过摆脱给我们将院门关上,这大过年的,大门敞开,尽是招惹晦气。”
对面的人面色有些僵硬,似乎没想到宫鲤是这么个刀子嘴,几个男子不擅长口舌之争,便看向了旁边的墨崖。
还没张嘴,墨崖便抬了下吧,示意他们关门。
“关门。”
这几人脸色很白,穿着领子很高的棉袍子,这样看过去便对上了他们黑漆漆的眼睛。
打头的那个人应该是平日里没受过这等待遇,当下便想发火,宫鲤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红色,还不待看清,那人便被身后的人拉住,两人耳语了一番,那人才转头看了宫鲤一眼,皱着眉头站到了后面。
之前那还有些眼色的人走上前来,向着她们施礼,然后才开口。
“我们只是过来讨杯年酒喝的,抱歉了之前有些无礼。”
宫鲤将白练缠在手上,沉沉的盯着那人,见他眼神不慌不乱,才垂眼看着被他们踩得已经没了形状的地形图。
“既然已经无礼了,那便让他道歉。”
“你个臭……”
墨崖冷冷的看着那人,一根冰针就悬在了他的头顶。
“曲清莫要无礼,本就是我们做的不妥,给主人家道歉。”
那唤作曲清的人吸了一口气,然后深深作揖,拜了下去。
“曲清无状,还请姑娘见谅。”
宫鲤直挺挺的站着受了这一礼,但是见好就收,她也懂得这理。便摆摆手,对着之前那年长一些的人,笑了一下。
“外面寒冷,几位风尘仆仆的赶过来,进来吧,曲流也在里面。”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来找曲流的?”
那曲清是个急性子,一听宫鲤说完便接话,那年长的人看着他便叹了口气。
猪一样的队友……
宫鲤回头看了一眼屋内,又看着他们几个说道:“我还知道你们是半鬼人,那日来暗杀我们的人……你们认识吗?”
“我们和那几个臭虫有什么关系!”
“曲清!你闭嘴,小丫头倒是机灵得很,我们也是为这个事来。可以进去谈谈么?”
墨崖让开路,看着他们走进去,跟了上来。
☆、第二百四十八章 被逼无奈
屋外争锋相对,屋里双方对弈,也是杀的正酣,就连一旁的明月都抚着下巴看的认真,所以呼啦一下进来六七个人,他们当下也有些懵。
曲流往后看了一眼,一直挂着笑的脸,便缓缓的冷了下来。
初九和天香已经带着小海他们出去,屋子里只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啪嗒一声脆响,清风拍这手笑道:“终于让我扳回一局,你不错呀小子,我这还是头一次棋逢对手。”
曲流只是笑笑不说话,将白棋子拿起来放到棋盒里面。
清风扭头看着来人那架势,拉了一下宫鲤的衣袖,“什么事情,这是什么来头,怎么感觉来者不善。”
宫鲤撇撇嘴,“善者会挑这么个时间来别人家找事么,是来找曲流的,真是个能惹麻烦的,我们还得给他撑腰。”
说完便坐在了正位的椅子上,用眼神示意曲流和他的那些族人们聊聊这是什么意思。
曲流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衫,才总算正眼看了那些人,“找我做什么,我不就是个族人的叛徒么,沾上我也不怕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那位长者,上前一步走到曲流身前,说道:“之前是我们这些人对不住你,但是你也知道当时的情形,那些人有多凶狠,他们根本不会顾及族人的性命,所以……”
“所以你们是迫不得已,你们是有苦衷的,把我交出去,任我自身自灭,那么请问现在来找我有何贵干,我不觉得的以我如今孑然一身的身份,还能为族人的存活做出什么牺牲。”
曲清应该是看不得他这般阴阳怪气的说话,一听这明显冷嘲热讽的架势,便忍不出出声,“难道要为了你牺牲掉数百条人的性命!二叔都说是有苦衷了,你这么指桑骂槐的是做什么。”
宫鲤听到这里真想站出来问问他们,用一个孩子的命换一百个族人命难道就算是个划算的买卖?
如今这个被牺牲的孩子还不能怨恨!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宫鲤当下小脸便涨红,也蠢蠢欲动想上去管管闲事,刚一动作便被墨崖看出了苗头,长臂一伸便将她揽到了身前,头上被打了一下。
“别多事,看着。”
“好嘛……”
看着老实下来的宫鲤,墨崖的手臂才放松了些,不过揽在腰间的手并没有放开。
众人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动作,只有曲流在宫鲤站起来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对面那几个半鬼族人,此时都神情紧绷,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怕。
曲流看着曲清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叹息了一下,然后转头冲那位二叔说道:“不过我倒是也不怨,不然如今我便如他这般愚不可及,也幸好你们都舍了命护他,不然我现在就将他活剐了,反正这事儿也不是没有干过。”
那二叔听他说话,身子不由抖了一下,然后咽了一口唾沫。
“不怨是你大度,但是我们一直以来都很愧疚,对于你还有你的母亲。”
“闭嘴,不要提她,一个连自己的孩子都能舍了,就为了救你们的女人,和我有什么关系,还请你们立刻离开这里,今日事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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