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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皇在上-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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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作弥生的男子却只是懒懒抬了下眼皮,道:“没看到本大人正忙着吗,哪有空听你的请求。”说着,手就又摸上了女妖的手,抚了抚,“媛娘,你的小手可真细,来,让本大人好好看看。”
女妖娇笑一声,就被他拉着跌入怀中。
他将她放至腿上,揽住她的腰,将头往她胸前凑过去,嗅了嗅,评价:“媛娘,你的身上可真香,本大人虽也做过女人,却都没你这般有女人味。”
沉朱别开目光,手在此时被凤止握住,不知为何,竟有些轻微的烫手。
凤止倒是若无其事地将眼前发生的一幕看着,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
这家伙,为何总是这般波澜不惊?不过,想起他比自己年长了好几轮,漫漫仙途,自然什么热闹都看过,眼前的这一出,对他来说只怕也不算什么。又说不定,是他自己经验丰富,所以看别人*也能面不改色。她顿了顿。适才凤止说他的第一次是她的,莫不是在哄她开心吧?
说起来,他这副祸害人的长相,怎么可能没有女子惦记?说不定早在她之前,他便有过同别人双修过的经历。如果没有,证明他定力好,可是如果他真的定力好,不久前怎会那般轻易就同她双修?
思及此处,沉朱的脸色不由得沉了沉。
虽说双修的目的是提升修为,可是一想到凤止有可能同别的女人双修过,她的胸口就莫名堵得慌。为何,这般不是滋味。
沉朱定了定神,觉得与其自己在这里胡乱猜测,倒不如寻个机会问问清楚。
弥生那厢已把手探入女妖的胸口,捏了好几把之后,注意到旁边两个多余的木桩子:“你们怎么还在这儿杵着,难道是想观摩本大人如何窃玉偷香?”说话间,手已顺着女子的肌理往深处探去。
女妖被他熟练的手法撩拨得无法自持,她们这些山野精怪,原就没有世俗的羞耻心,兴头一上来,哪里还管得上其他。口中嘤咛一声,便紧紧缠上男子的身子,唤道:“大人……奴家浑身都热,大人可要快点儿为奴家清热败火。”不忘对凤止与沉朱道,“二位仙上,待奴家与大人完事,再来替二位说好话,请二位稍等……片刻。嗯……”
话不等说完,就被男子咬了一口:“媛娘,给本大人专心一点儿。”
沉朱抿了抿唇,拉了拉凤止的手,道:“走。”
凤止也没有留恋的意思,淡淡对纠缠在一起的二位道:“既然如此,本君与阿朱便先去门外等候。”笑吟吟道,“弥生,你了解本君,想要达到目的,本君多的是办法。”
弥生轻微地抖了抖,待书生拉着少女走出房间,听到女子埋怨的声音:“大人,方才是谁说不专心的!”
他回神,继续方才的动作,“敢讽刺本大人,看本大人不好好收拾你。”
厢房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知何时又飘了起来,不过,没有山岚萦绕,满目便都是青竹的翠色,沉朱与凤止并肩立在屋檐下,听细雨润物之声,心情原本极平和,无奈房中的动静却越来越大,让她无法专心。
小脸肃了肃,不满道:“不过是双修,怎能弄出这样大的动静。”
凤止将她愈发滚烫的手握紧,声音极轻:“阿朱,双修时若是全身心投入,其他的便全不需在意了。闹出多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无需挂心。”
沉朱默了默,冷不防道了句:“凤止,你好像很有经验嘛。”
凤止闻言一顿,待回神,唇角不自觉勾了勾,虽然心知肚明,却佯作不解:“怎么说?”
他的阿朱是醋了吗,唔,有些让他开心。
少女长出一口气,正色问他:“你老实告诉我,从前可曾跟别的女子双修过?”
话刚问出来,就被面前那双凤眸中的幽深颜色攫住了呼吸,她不知该如何描述,只是突然觉得,这世上她见过的一切美景,竟都及不上凤止那时的一个眼神。
他将她深深地望着,反问她:“若是本君与别的女子双修过,阿朱会如何?”
她眉头皱了皱,仿佛在极力克制,半晌,才小声道:“我不管你从前跟多少女子双修过,可是从今以后……”平复了一下呼吸,道,“我不许你再……”
凤止眸中忽有烟霭升起,不等沉朱把话说完,他已俯下头将她吻上。
长吻之后,他将额头抵在她额上,手轻轻摩挲她的脸颊:“阿朱,本君自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的,又怎会与别的女子双修?”
他的呼吸一下下落到她的鼻息间,惹她含糊半晌,许久后,才环上他的腰,道:“说好的,可不许反悔。”
“若是反悔,本君以命相抵。”
☆、第一百一十六章 他这是……生气了?
这已是第二次从凤止口中听到这句承诺,第一次听到,是她被浮渊设计、命在旦夕之际,适时,他为救她而来,她怨他太慢,他说:“再有下次,凤止以命相抵。”
可是,她又哪里是在怨他。他能来,自然很好,他不来,她也不怪他。可是想起他说那句话时的郑重,就觉得心里的欢喜快要溢出来。
就算他是在骗她,她也不在乎。
她认识的凤止,是何等云淡风轻的人,能为了她说出这般没有轻重的话来,已是她的大获全胜,尽管,是她早一步在他面前卸下了盔甲。
再次听到同样的话,她无奈一笑:“凤止,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从他怀中抬头,望着他的眼睛,声音郑重,道,“无论何时,都要活得好好的。”摸一摸他的头,“你是上古神,于六界而言那般重要,就算我恨死了你,也不会想要你的命的。”
他将她的手捞到掌中,放到自己的脸颊旁蹭一蹭,像是在慢慢感受她的温度,片刻后,他叹息一般开口:“阿朱,你想要本君的命,本君可以给你,可是你若恨本君,本君却是无计可施了。”
沉朱望着面前的青年,认真道:“凤止,我为何要恨你,没有理由啊。”
凤止望着面前少女的眸子,心中叹息,这丫头虽然并非那般爱憎分明的性子,可是若当真钻了牛角尖,只怕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那……”他将心头的顾虑驱散,眸色渐渐变得浓黑如墨,轻道,“告诉本君,你爱我。”
闻言,少女的神色立刻一僵,道:“如、如此肉麻的话,我才不说!”
说罢,就从他掌中抽手,转身行到一旁。
凤止望着少女微微发红的耳根,勾了勾唇角,不紧不慢地踱到她身边,手放在她的肩头,似笑非笑道:“若阿朱不说,本君便当是默认了。”
沉朱只觉得脸上的热度更甚,挣开他,又往旁边躲了躲,道:“随便你。”
良久,身后传来幽幽一声叹息,声音显得有些低落:“态度如此敷衍,看来是本君自作多情。”凤止说罢,便摇一摇头,行到另一边站定,望着雨打翠竹,不再说话。
沉朱心头一顿,他这是……生气了?转眸看过去,见那道白衣的身影负手而立,侧脸显得有些落寞。
见他如此,她略有些不忍,行过去,伸出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却仿若未觉,看也不看她。
真生气了?
“凤止。”她唤他的名字。他不理睬。她迟疑了一下,唤道:“小凤?”
他身子晃了晃,仍旧没有搭理她。她将他的衣袖攥得紧了紧,道:“笨蛋凤凰。”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道,“有些话我不说,并非不想说,只是……”小声道,“我说不出口啊。”向他承诺,“你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就是。你不要生……”看到他忍笑的嘴角,将他的衣袖甩下,怒道,“混账凤凰!”
这家伙,竟敢戏弄她,让她这般紧张。
凤止扯住她的手臂,将她环到怀中:“是本君的错,阿朱莫气。”抬手为她顺了顺毛,勾唇,“适才阿朱说的话,本君记住了。”凑到她耳边,声音慵懒沙哑,十分动听,“日后,本君有许多话想让你说,今日的这一句,就当是阿朱欠着。”
沉朱咬牙切齿:“谁欠你的。”在他怀中挣了挣,“凤止,你给我放开!”
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里头传来一个神清气爽的嗓音:“哟,怎么一会儿工夫就打起来了,要不本大人借你们房间一用,你们床头吵架床尾和一下?”
沉朱总算从凤止怀中挣开,皱着小脸,理了理衣服:“谁要与他床头吵架床尾和。”
凤止无奈看她一眼,而后若无其事地看向唤作的弥生男人,似笑非笑道:“本君的女人,本君自会哄,便不劳你费心了。”又道,“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弥生挑了挑秀眉,道:“看来今日是送不走你这尊大佛了。”朝屋内唤道,“媛娘,开张做生意了。”
女子神色慵懒地出现在他身后,毫不注意影响地环上他的脖子,媚笑道:“当家的有好几千年没有开张了吧,奴家都快忘了咱家做的是什么生意了。”
弥生将她从身上推开,嫌弃道:“还不速去,在本大人面前愈发没有大小了。”
女子也不生气,扯起滑落肩头的衣服,打着哈欠朝另一个房间行去,嘟囔道:“每次完事脾气都这么大。若不是实在无处可去,奴家才不跟着你受这个气。”
弥生冲她背影道:“臭女人,再啰嗦把你丢出去。”
沉朱望着这个唤作弥生的男子,觉得自己实在是摸不透他的脾气,自她与凤止进门,这家伙换了多少张脸了?这般情绪化的人,还真是前所未见。
他朝她挑了挑眉,道:“二位客官的委托本大人接了,进来喝杯茶谈谈价钱吧。”说完侧过身,示意他们进去。
沉朱抬脚进屋,凤止亦抄着手慢吞吞地跟了进去。
弥生随手把门关了,回到桌案旁各倒了一杯茶给他们。
沉朱道了声有劳,将茶盏接到手中,早就应该放凉的茶,方才过他手时重新热过,茶香扑鼻,的确是极品。
“本大人的费用可不菲,不过,看在小凤的面子上,倒是可以给你打个折扣。”不知何时变出一把小算盘,拨了个数目递到她面前,淡淡道,“茶钱。”
沉朱一口茶喷到他脸上:“这也算?”
他淡定地抹了抹脸,嫌弃道:“本大人压箱底的好茶,就这么被你糟蹋了。”手在算盘上又迅速地拨出个数目,“双倍。”
沉朱默了默,望向凤止,他气定神闲地把茶盏放下,唤道:“弥生。”
适才还一脸钱钱钱的男子,在看向凤止时立马换了副嘴脸,和蔼道:“小凤,你尽量喝,免费的。”
沉朱捂着胸口咳了两声,抬眼问他:“谈价钱之前,你都不问问我们的来意吗。这桩生意能不能做,可还是另一码事。”
他却是一副极自负的口气:“怀疑本大人做不到,你却是来找本大人作甚。”目光在她身上落定,看了一会儿,饶有兴致地眯了眯眼睛,“哦?你体内的那颗珠子……是焱灵珠吗。”
她的手一颤。就连天帝都看不出端倪的事,竟被他一语道破。
此事凤止知道也就罢了,他到底是如何看出来的?
却见他眉稍一挑,突然道:“好。本大人决定了。”
沉朱问他:“你决定什么了?”
他勾唇:“自然是决定了这桩生意的报酬。”手中算盘化去,手指指向她的胸口,“本大人要你体内这颗珠子。”
沉朱的神色沉下去,他方才说要这颗珠子,可是没了这颗珠子,她就是一个废人。
她连凤止都不舍得给,自然不能给他。
正要表态,就听到凤止不紧不慢的声音:“弥生,这丫头是本君的,她体内的珠子,自然也是本君的。”淡淡道,“这颗珠子,本君不愿给你。”气定神闲地饮一杯茶,一副“本君话撂在这儿,你自己看着办”的悠然态度。
弥生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哦?那可不好办了。我这个人是很任性的,第一眼看上的东西,若是得不到,我会很不开心。”
凤止道:“所以呢?”
弥生道:“所以,这桩生意有可能谈不成了。”
凤止仍然面带微笑,迎向他的眼睛:“此事的报酬,你可从本君身上拿。只要是本君有的,都可以给你。”
弥生一副为难的样子思虑片刻:“好吧。”托着下巴,沉吟,“如此一来,也只能让你肉偿了。”
沉朱刚刚拿起茶杯润喉,听到此话一口茶水又喷了出来。
弥生甚是习惯地掏出手帕擦脸,不等埋汰她,就见少女拍案而起:“凤止,不可以。”
白衣青年望着少女的脸,眸中含笑:“有何不妥?”
她抿了抿唇,道:“总之,我不同意。”
弥生把手落到她的肩头:“不过是一晚上,本大人会好好对小凤的,若是小凤不习惯本大人这副身体,本大人还可化成女人配合他。”
少女果断道:“那也不行。凤止是我的,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休想打他的主意。”
不、不男不女?弥生捂着胸口退了一步,继而指着她:“你看看你看看,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这个生意,本大人不做了。”
沉朱道:“不做就不做。”上前拉住凤止的手,道,“我们走。”
弥生道:“好走不送。”伸出手,“茶钱结了先。”
沉朱哼了一声,拉着凤止就要往外走,凤止没动,她忍不住看向他,道:“走啊。”
他却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在她手上安慰地一拍,道:“阿朱,稍等本君片刻。”说罢,朝弥生扬了下眉,“同本君单独聊一聊?”
弥生喜出望外:“单、单独?就你我两个?”
凤止含笑点头:“嗯。就你我二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 相信本君
房门一打开,沉朱就上前一步,拉着白衣青年做全身检查,虽然在极力克制,语气里却仍透出些紧张:“凤止,你没事吧。”
青年眼中笑意点点,放任少女的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阿朱,本君无事。”
唤作弥生的男子慵懒地靠在门框上,将衣服理一理,抬眼看她:“丫头,你该问本大人有没有事才对。”
沉朱的脸上爬上一层阴影,问凤止:“你们在里面偷偷摸摸做了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说,非要把她赶出来,她很紧张好不好,撞到凤止含笑的双眸,眉头蹙了蹙,“凤止,你笑什么。”
凤止虽然敛了笑,眸光却依然潋滟如春,惹她呼吸微凝。
这家伙长得这般好看,自然会遭人觊觎。不过,想起当初在荒河镇他拒绝邻家姑娘时的冷漠,便稍稍定了心,她应该更信任他才是。
他手落在她头上,轻道:“阿朱,弥生答应帮忙了。”
靠在门框上的那一位幽幽叹了句:“唉,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呢。”也不知是在说他自己,还是在说凤止。
沉朱眼皮一跳,问面前的白衣青年:“凤止,你给他什么了?”
他突然肯答应帮忙,自然是因为凤止承诺了他什么。
凤止淡淡道:“阿朱,不过是些身外之物。”
沉朱的小脸皱成一团:“我想问的是崆峒的秘辛,代价又怎能让你来付?他想要焱灵珠,我虽不能给他,可是其他的宝贝,只要崆峒能够拿得出来……”
话未说完,就听男子的声音淡淡传来:“丫头,你不了解小凤吧,他能拿出来的东西,自然都是他不在乎的东西,他都不在乎了,又岂轮得着别人替他紧张?”懒懒行过来,道,“你放心,我与小凤这么多年的交情,若是他给的东西太贵重,我还嫌烫手呢。”
因他的这番话,沉朱的心一颗心才略微放下来,“真的?”
凤止唇角微勾:“嗯。”轻轻揽住她的腰,“阿朱,你只当是欠本君一个人情,过意不去的话,就留待日后还给本君。”
沉朱默了片刻,道:“那你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凤止含笑:“好。”
弥生无奈道:“我说,你们两口子腻歪够了吗,腻歪够了咱可以开始了吗?”
沉朱这才从凤止怀中撤出去,咳了声,望向身畔男子:“弥生,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对方朝她挑了下眉,也不问她所问何人,便道:“跟我来吧。”
跟在他身后,一跨入某个房间,沉朱就为迎面而来的古老气息恍了下神。
房间阴暗,有种长年累月沉积下来的味道,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排又一排的博古架。她将架子的数目数了数,没能全部数过来。这是一个收藏古玩的房间吗?
唤作弥生的男子手中化出一盏灯,在前面带路,沉朱随后跟上,惊讶地发现房间里的博古架上只陈列了一种东西。
每一个格子里,都摆着一鼎香炉。
大小不一,形状各异。
整个房间,都是香炉。身处其中,情绪有一些微妙。
忍不住将手伸向一座焚檀香用的三脚铜炉,道:“看不出来,你竟有收集香炉的爱好……”
手还未触到,就听到一个紧张的嗓子:“别碰它。”
男子抓住她的手臂,手上的力气极大:“这东西可不能随便乱碰。”
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沉朱缩手回去,抚了抚自己的手腕:“哦?这香炉上有何门道?”
男子不置可否,一双冷淡的眸子在灯火的映衬下有些妖异,对立在她身畔的白衣青年道:“小凤,看好她,丢了我可不负责。”
此话说得莫名其妙,这个房间虽大,架子又多,却还不至于在这里走丢。
凤止却丝毫不觉得奇怪,淡淡地应了一声:“若是丢了,本君自会找她回来。”说着,目光便落在面前的香炉上,片刻后,轻轻眯起凤眸。
沉朱见他表情,应是心中有数,好奇地往他身边凑了凑:“凤止,这些香炉中有什么古怪?”
凤止漫不经心将一座香炉拿在手上,放任镌刻于香炉上的古老咒文自手指漫过,片刻后,他眼眸淡淡地转向提灯的男子:“本君委实想不到,竟会有人将自己的内丹炼化成器物。”
沉朱为此话浑身一震。这满房间的香炉,竟都是由内丹炼化的吗?
内丹乃修行的根本,若是不小心毁掉,很难再炼一个出来,无论神仙妖精,最害怕的就是内丹遭人惦记,所以一般都会好生藏起来。哪有人会把内丹炼化摆在外面的?这摆明了是让人来抢的意思啊。
凤止的声音淡淡响在耳边:“不过,如你这般修为的上古妖,就算没有内丹护体,一般的天劫也能应付吧。”随手将香炉放回,“只是,将内丹化为有形之物,着实危险。”
闻言,男子的脸上露出喜色:“小凤这是担心我吗?你的心里果然有我。”说完就挑衅地朝沉朱扬了扬眉。
沉朱眼角抽了抽,这家伙,还真是给点儿阳光就敢灿烂。耐着性子问他:“你带我们到这里,究竟是何用意?”总不会是为了让他们欣赏他的作品吧。
他却已经提着灯在博古架上四处翻找,懒洋洋道:“自然是为了找到合适的炉子。”一边在架子间穿梭,一边问她,“丫头,你可知道归蛊?”
上古有妖,名为归蛊,听说归蛊可重塑过去的时空,是为归蛊幻境。幻境既是过去,又并非过去,闯入者若是动了逆转时空的念头,便会受困其中,被归蛊吞噬。
男子转身时,手上多了一鼎小巧的紫铜香炉:“我可以为你点一炉香,这炉香的名字,便唤作归蛊。”
这些年来,他一次次燃起这炉香,走入同一个幻境。在幻境之中,他重塑了无数人的悲欢,尽管那些人的悲欢与他无干,他心中惦记的那个人早已是他的过去,然而,他却很想知道她生在何时,死在何时,想知道他不在她身边的时间里,她都在什么地方,与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这些年,他渐渐开始忘了,不惜将内丹炼化为饲养归蛊的容器,究竟图什么。
编织幻境的是他,受困幻境的,或许也是他。
他的脸上有苦笑一闪而过,望向沉朱,声音里带着些事不关己的冷清:“若你不能在这炉香燃尽之前回来,也许会永远困在其中。要不要走进去,你可要想好了。”
面前的男子生了一张玩世不恭的脸,狭长而多情的眼睛,微微上翘的双唇,即使不笑,脸上也有三分笑意,五官上仿佛端端正正书了两个字:风流。
沉朱对着这张风流而情薄的脸,正色道:“我要知道当年的崆峒究竟发生了什么,母皇和父君是如何死的,浮渊究竟是谁,为何那般恨我,墨珩又为何要隐瞒他的存在……”她的眸中没有迟疑,也没有畏惧,“弥生,送我回到崆峒大乱之前。”
男子的唇角勾了勾,道:“好。”大发慈悲道,“便由本大人亲自陪你去一趟吧。”将脸转向凤止,“小凤,护法的事就交给你……”
却听凤止道:“本君去。”
男子和少女同时一顿,待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由得问他:“小凤,你确定?”
崆峒大乱,据他所知,可不是那么好玩儿的场合。更何况,六界谁人不知,当年凤皇受天帝之邀前去崆峒平乱,难保没做过什么不合适的事。他若是跟着去,还能替他遮一遮,不影响他们小两口的感情。
凤止却找到身畔少女的手,握住以后,温声道:“阿朱,本君与你一起去。”
弥生朝他挤眉弄眼:“小凤,我在幻境中出入多次,早就轻车熟路,你放心把这丫头交给我,我保证把她原原本本地带回来。”
凤止却道:“本君也会把她很好的带回来。”抬眼看他,“弥生,除了本君,本君谁也信不过。”
弥生哀怨地看他一眼,小凤,人家的一片苦心,你究竟明不明白。
他已笑着决定:“弥生,护法就交给你了。”
弥生为他的笑容怔了怔,方才还说谁也信不过,下一刻就将自己的命托付给了他。燃香期间,他若是生了歹念,想对他们下手,简直易如反掌。
凤皇,你向来都是如此收买人心的吗。
沉朱欲言又止:“凤止……”
凤止已看透她的不安,道:“阿朱,相信本君。”
她不由得苦笑,她自然信他,只是,她却不信她自己。有些事,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她不确定,亲眼看到素玉死时,也能够如现在这样,丝毫也不恨他。
凤止握紧她的手,不断用力,道:“阿朱,就算你恨不得杀了本君,本君也绝不会放开你的手。”
感受着他手上源源不断的力量,她定下心来,道:“唔,我也……尽量不会放开你的手。”郑重地嘱咐他,“若是我情绪受到影响,你一定说些好听的,把我给哄回来。”
凤止笑了笑,道:“好。”
☆、第一百一十八章 崆峒往事(一)
紫铜香炉中白烟袅袅升起,男子从放置香炉的案子前撤开,道:“入幻境的诀语已告知你们,进去以后,你们可以自主选择想要去的时间节点,这炉香快要燃尽之时,我会提醒你们,届时,如你们不能及时归来,便会受困其中,切记切记。”
沉朱缓缓呼出一口气,抬起脸道:“凤止,我准备好了。”
凤止将她的手握住,朝弥生点了点头:“本君与阿朱去去就回。”言罢,便闭上眼睛,念出进入幻境的诀语。香气陡然浓烈,在浓烈的香气中,青年与少女交握的手指缓缓扣紧……
片刻后,男子懒懒唤道:“媛娘。”
女子自屏风后出现,漫不经心问他:“当家的,有什么吩咐?”袅袅娜娜地行至香案前,在睡过去的男女面前蹲下身子,“啧啧,瞧瞧瞧瞧,这一对儿的相貌,放在一起可真教人嫉妒。”
男子却打着哈欠,一脸疲相:“本大人倦了,且去睡上小半个时辰,把这小两口给我看好喽,若有什么差池,看本大人怎么收拾你。”脚步声远去后,又遥遥传来一句,“敢碰她,本大人吃了你。”
女子不情不愿地把手从少女的脸上收回,轻啐一声:“早被你吃干抹净了,怕你不成?”又哎了一声问他,“当家的,你就这么不管了?”
屏风后却哪里还有他的气息。女子摇一摇头,神色变得有些复杂。每次点燃这炉香,当家的都要消耗很多力量吧。这一次,不知道要休息多久才能缓回来。
目光落回面前的男女身上,只见少女静静地靠在青年的肩头,一缕青丝垂落在干净的白衣之上,脸上神情没有任何防备。若不是知道这二位的身份,或许会以为他们是人间的一对普通眷侣。不过,容貌倾城的书生,气度不凡的少女,只怕注定要与普通二字无缘了……
诀语念完,不过须臾,二人已身在幻境。
脚下的土地很陌生,风中的气息却极熟悉,此处是一万多年前的崆峒,距离崆峒大乱,尚有千余年的时间。
幻境中的时间点他们可以自主选择,沉朱凭着模糊的记忆,来到素玉与修离大婚之前。
世人只知,崆峒的二位上神于婚后反目,差点酿成毁天灭地之劫,可是又有几个真正知道,素玉与修离婚前便已不和,又何来反目一说?
沉朱曾听崆峒的老人说起,素玉性情桀骜,行为乖张,在还是储君的时候,就已经让族中的长老很不放心,长老们担心她在即位之后会更加任性胡来,把崆峒搅得一团糟,便聚在一起开了个会,并在会上拿下了一个稳妥的主意。
正是这个主意,把修离推上了风口浪尖。
修离出自水之一脉,年纪与素玉相仿,性格却冷静内敛,虽有拔群之才,却从不显山露水,是个为人和气的好青年,长老们一致认为,只有由这样的青年辅政,他们才能放心。所以,在素玉尚是储君的时候,他们便将修离安排在她身边,并为他们立下了一纸婚约。
这个决定当时看来很英明,可恰恰是这样一个英明的决定,差一点将崆峒毁于旦夕。
为了培养二人感情,众长老提前安排修离搬到华阳宫,帮助素玉处理政务,然而,不过百年时间,以沉稳和气著称的青年便被素玉气得搬出府邸,没有几日,便又托人递了一个折子,在折子上,他自请下界治理水患。素玉朱批一落:准。准的同时不忘拍桌子放狠话:“走就走,有种别回来!”
修离神君也很争气:“水患不绝,修离不归。”
可是,修离乃是崆峒水之一脉的传人,若非崆峒高居六界之上,不过问下界俗务,便是四海的水君,在他面前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他若愿意,可以将一整个太虚海训得服服帖帖,小小水患,对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故而,水患常年不绝,并不意味着治理水患的人没本事。
有些事并非不能,只是不想罢了。
当时,整个崆峒都在议论,修离神君一去不回,定然是在跟帝君赌气。
又佩服地想,能将脾气好的修离神君气成这样,他们的素玉上神委实了不起。
修离负着气,没有示弱的道理,素玉脾气要强,也不会主动屈尊降贵,二人就这般耗着,这一耗竟耗了三千余年。
修离乃崆峒辅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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