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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皇在上-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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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妖……根本就是个偷窥狂吧。
    沉朱更加有兴趣:“上古时的妖?那不是同你一样……咳,有资历吗。”
    凤止声音含笑:“嗯。他的辈分的确不低。”
    沉朱缠着他继续发问,他只淡淡道:“你见到以后自然便知。待你的身子养得好一些,本君便带你去见他。”望向她手中桃花,笑吟吟提醒她,“不是要酿桃花酒吗,可要本君给你打下手?”
    经他提醒,沉朱才想起还有这一茬,朝他柔柔一笑:“那你可不要帮倒忙啊。”
    说着,就丢下他去采桃花了。青年望着少女的背影,眉目渐渐舒展,有清隽温润的笑意随花影一起落入眼底。
    据说桃花极苦,可是这朵命里的桃花,便是有剧毒,他也甘之如饴。
    华阳宫,小女官成碧坐在偌大的观星殿上,自己陪自己下完一盘棋,她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算一算日子,也该去接帝君回家了呢。不过,上神可以允成碧自作主张一次吗?”小脸转向身侧的玄冰棺,道,“华阳宫如今有白泽神君在,就让帝君在外多逍遥几日,如何?”
    等了一会儿,她淡笑:“上神不说话,成碧可就认为上神默许了。”
    又待了片刻,她才携棋盘起身,朝殿外而去。
    玄冰棺内,青年男子和衣而眠,五官雕塑一般美丽,墨染的长发旁,摆了一枝新采下来的桃花,衬着苍白的容颜也带上一抹桃花色。
    他仿佛随时都会醒来,又仿佛会永远这般睡下去。
    成碧停在殿外,在料峭的春寒之中紧了紧身上的袍子,喃喃道:“墨珩,你看,桃花都开了呢。”
    适时,绿衣少女的脸上并无特别的表情,却有豆大的泪珠自眼眸中不断滚落,她却对自己的眼泪浑然无觉,腰杆挺得笔直。
    崆峒的女子,可以流泪,却不可以低头。
    他不在了,她也要撑下去。整个崆峒,都要撑下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这两个字,不顺耳

少女脸上的泪痕未干,就听到身后传来淡淡的一声询问:“成碧,又来陪墨珩上神吗。”
    她回头,脸上挂好一贯的笑意:“夜来神君。”目光落到他手中拎的酒罐子上,笑意深了深,“帝君不在,神君来找谁喝酒?”
    对方将酒罐子往袖中隐了隐,没有作声。行到她身边站定,与她并肩立在玉阶尽头。
    观星殿位于华阳宫的最高处,古朴肃穆的殿宇,幽凉的白玉石阶,每一块砖木都饱经沧桑,自脚下还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来自远古的气息,整座殿宇都给人以沉寂厚重之感,如同它原本的主人。
    绿衣少女突然开口,语声轻悠:“分明早已离去百年,可是每次在这里看着华阳宫,就总会觉得他还在身边呢。”他留下的气息,那样温暖亲切,却又那样冷漠无情,长长呼出一口气,“墨珩上神,原本就是个无情的神啊。”
    良久,才听到身畔男子应道:“是啊。”
    无情得近乎残忍呢。
    恰在此时,有个宫娥匆匆前来禀报:“夜来神君,成碧元君,凤族有人来接百翎姑娘了,如今已在正阳殿候着。”
    夜来的眼皮无端地跳了跳。
    成碧吩咐宫娥:“那还不速去请百翎姑娘。”
    几日前,本以为禁闭罚完,这位凤族的姑娘自会离去,岂料她竟全无告辞的意思。她不走,崆峒自然一直以贵客之礼相待。可是瞧她那架势,大有在崆峒常住的意思。崆峒的姑娘们莫不揣测,这位凤族姑娘赖着不走,可是瞧上了她们的夜来神君?
    很快,这个猜测便由成碧之口得到确认,成碧的消息来源一向可靠,姑娘们无不信服,继而纷纷钦佩地表示,有胆子打夜来神君的主意,这位凤族的姑娘当真是个豪杰。
    毕竟,觊觎夜来神君美貌的男神仙和女神仙,可以从华阳宫的北墙排到华阳宫的南墙,至今没有人能够杀出重围。
    记得有一年,有个小宫娥按捺不住相思之苦,熬了三天三夜终于熬出一份情真意切的情书,羞涩地跑到他面前要对他表白,结果刚起了个头,就被他打断:“抱歉,本神对女人没兴趣。”
    自此以后,姑娘们的芳心碎了一地,悲痛地想:“没想到夜来神君竟是个断袖。”后来姑娘们纷纷想开:“这么漂亮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是断袖。”
    然而,面对男神仙的表白,他的拒绝却更加简洁有力,只有一个字:“滚。”
    姑娘们纷纷琢磨,这个滚字,不像是一个断袖对另一个断袖该有的态度啊。
    难道说,夜来神君非但对女人没兴趣,对男人……也没兴趣?
    一个既不近女色又不近男色的男人,简直坚不可摧。
    渐渐地,整个崆峒,没有人敢打夜来神君的主意。
    成碧看了一眼身畔的玄袍神君,咳了一声,道:“夜来神君,不如一道去会一会这位凤族的来客?”
    男子的表情没有特别的变化,道:“也好。”
    那日禁足令解了之后,他便径自回府,未再见过百翎,只是心中记挂着那场没有分出的胜负,今日得闲,就随手挑了壶酒,来华阳宫寻仇。适才已走到她住的别院,可是突然想起那日被成碧撞见的尴尬,便又提着酒原路折了回去。
    路过观星殿时,遇到了成碧。
    二人结伴,来到正阳殿前,却看到红衣红裙的姑娘正与一名月白袍子的青年对峙。成碧拉着夜来避到一边,道:“嘘,先看看热闹。”
    看不到女子的表情,却听到她冷漠的语气:“上君请回吧,百翎无德无能,不敢劳烦上君亲自来接。”
    男子叹了一口气:“百翎,你便这般恨我吗?”
    他的声音素来好听,入耳幽凉,清冷中带着微微的哑,如同拂过人心头的清风。
    他说着上前一步,似是想拉她的手臂,却被她避开了,他的手顿了顿,突然改变方向,朝她的头顶落去。
    她“啪”一声拍开,语气有些戒备:“上神这是做什么?”
    男子的目光在她身上落了落,眸色突然一深,竟上前将她按入怀中。
    “百翎,三千年前,是我与姝鸾对不起你。”
    听到姝鸾二字,女子的身子抖了抖,他将她抱紧,道:“你想要我如何补偿你,我都可以答应,不要再闹了,好不好?”
    良久,才听到怀中女子极冷淡的一声:“补偿?好啊。”
    男子心头一喜,不禁将她抱得更紧。岂料,却听怀中人凉凉道:“三千年前,姝鸾私闯千神冢,触发了火之封印,致使五行封印失衡,至今未能找到替代之法,其罪当诛,但是,因你的包庇,让我替她蒙受了三千年的不白之冤。”
    她吐字轻缓,却一字字如同尖锐的芒刺,惹男子心脏顿时抽紧。
    “凤仪,当年若是君上动了杀心,你也会推我做这个替罪羊吗?”
    他微微慌乱:“不会的,君上向来护短,你跟随他多年,他不会……”
    怀中女子失笑:“凤仪,道理可不是这样讲的。”
    她将他推开,冷漠地看着他:“君上护我,是君上待我的情分,你护着姝鸾,是你待她的情分,可你为了姝鸾推我入火坑,却还想让我念着你待我的情分……”平静地质问,“你告诉我,世间可有这样的道理?”
    男子身形微晃,良久,才道:“你果然怨我。”
    “怨你?至于吗。凤仪,当年替姝鸾抵罪,是我对你的情分,可我对你的情分,也只那么多了。若你真想补偿我,就让姝鸾去君上那里认错。你最对不起的不是我,是君上。你以为君上当真看不出你是在包庇她吗?他只是不愿你因此事在凤族抬不起头来罢了。”
    凤仪苦笑:“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只是事到如今,再将姝鸾推出去,我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上神又何必假惺惺地把补偿挂在嘴边?”
    男子的嗓音远远传来,清朗中带着一些冷傲。应声望去,便看到立在不远处的青年,玄衣劲装,面容极为俊美。他身边俏生生立着的那个绿衣少女,虽也眉清目秀,可是若论美貌,竟也逊了他几分。
    不过,他虽然生了一副女相,身上却全无女气。若是披上战甲,只怕也是威风凛凛的一员猛将。
    凤仪眯了眯眼睛,凉凉道:“何人偷听?”
    “凤仪上神此言差矣,在下是光明正大地听。”夜来走近,在百翎身边站定。
    百翎朝他点了下头,道:“夜来神君,好久不见。”
    夜来朝她挑眉:“好久?也不过才半个月吧。”
    成碧拿捏出妥当的微笑,上前朝凤仪道:“听闻凤族有贵客上门,不想却是凤仪上神亲自来访,上神不要在这里站着,里面请吧。”
    打量着面前男子,风华气度都出尘绝世,可惜适才听百翎的一番话,让她对他全无好感。
    他淡淡道:“不必了,本神是来接人的。”目光落向百翎,朝她伸出一只手,“百翎,跟我走。”
    百翎往夜来身后退了一步,态度很明确:“我不跟你走。”
    成碧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百翎姑娘,好样的。
    凤仪面子挂不住,神色微微沉下去:“本神都亲自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百翎转身:“百翎先行告辞,凤仪上神请便。”
    凤仪抬脚欲追,却被一只手臂拦住,看着拦路的玄衣神君,凤眸轻眯:“夜来神君可是要管凤族的家事?”
    夜来勾起薄唇:“上神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底盘。”
    对峙片刻,互不相让。
    成碧上前打圆场,道:“凤仪上神不妨先在崆峒住下,待百翎姑娘解开心结,再提此事也不迟。”
    凤仪的目光仍然冷冷淡淡地落在挡路神君的脸上,道:“如此,本神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成碧趁势挤入二人之间,笑呵呵对凤仪道:“上神一路劳顿,不妨暂去休息。上神这边请。”说着,便向夜来递了个眼色。
    夜来从善如流地将手臂收回,避开一步,行古礼道:“恭送上神。”
    凤仪拂了拂衣袖,随成碧离开。
    夜来望了一眼隐在袖间的酒壶,思量片刻,抬脚朝百翎离开的方向行去。
    红衣女子坐在房顶的青瓦上,静静地望着远天发呆。隐约能感受到某种古老的神力,将整个崆峒笼在其中,可是特意去探,那抹神力却又无从捕捉,仿佛一下子就被风给吹散了,消失在了青天碧海上。
    身畔突然落下一缕陌生的气息,她立刻朝对方攻去,戒备的语气:“谁?”
    对方稳稳将她的手腕握住,语气带着一抹取笑:“你的这一招,气息不稳得很呢。方才的那个男人,竟让你乱成这样吗?”
    她缩手回去,握了握手腕:“谁为他乱了。莫要血口喷人。”看到他随手放在身边的酒罐子,眸中一喜,“酒?”
    青年把酒塞拔去,递到她面前:“喝吗?”
    她丝毫也不同他客气,夺过去之后,先闻酒香,赞道:“好酒。”
    说罢,就仰头饮了一大口,而后不拘小节地以衣袖抹了抹嘴,道:“酽白甘香,色纯味洌,秋露白。”将酒壶递回对方,他顿了一顿,便学她的样子,对着酒壶饮下。
    没有推杯换盏的客气,倒是多了几分豪迈和快意。
    将一壶酒饮完,夜来微感酒劲上头,正要问身畔姑娘如何,却对上一双醉醺醺的凤眸。姑娘看了他一会儿,认真地问他:“酒,还有吗?”
    他将酒罐晃了晃,道:“见底了。”
    对方眉尖一蹙,突然朝他凑了过来,伸出葱段一般的手,捧上了他的脸。
    他身子微颤,不知为何竟没躲开她,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这张精致的脸,问她:“百翎姑娘想做什么?”
    她想了想,道:“我忘了。”
    夜来默了默,这记性是有多差。正要把她的手拂开,却见她眼睛一闭,朝自己压了过来。
    柔软的身子落入怀中,他的身子微僵,保持着那个动作,半晌没有动弹,正要撤开,怀中的人却突然扯紧他的衣袍,颤声唤他:“凤仪……”
    他眉头蹙了蹙,却没有忍心将她丢开,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应了一声:“嗯。”
    她往他怀中埋了埋,哭腔唤他:“凤仪……凤仪。”
    青年的手在衣袖中握了握,莫名觉得凤仪这两个字,十分不顺耳。

  ☆、第一百一十四章 凤皇驾到

“凤止,你确定没有找错地方?”荒山的洞府前,停了一把六十四骨油纸伞,清润的嗓音自伞下传来,语气里有一丝怀疑。
    暮雨山雾中,一道颀长身影立于伞下,执伞的青年微微抬头,露出温润的眉目。
    干净的白色宽袖下,那只执伞的手骨节分明,十分受看。他含笑:“阿朱,本君的记性一向牢靠。”
    身畔少女托着下巴,将洞府前的颓败光景打量一眼,摇头:“可是此处实在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会不会是你太久没来,主人早已另觅佳处了?否则,怎么会敲这么久的门也没个人应声。我们不会是白跑一趟了吧。”
    白色玉带将长发高高扎起,作男子打扮的少女眉头微拢,朱唇紧抿,一张稚嫩的小脸显得有些严肃。
    那个可以帮她打探浮渊身世的人,当真住在此处吗。
    凤止见她表情,不由自主地抬手在她头顶按了按,安慰她:“放心。本君自有办法。”
    沉朱正要问他有什么办法,就见他随手捏了一个诀,柴禾从天而降,整整齐齐地码在了洞府前。她眼皮一跳:“你要把这里点了?”
    他偏头,唇角噙着抹淡笑:“阿朱觉得不妥?”
    身畔少女已自手心化出一团火苗,朝他扬了扬眉:“不早说。放火我最拿手了。”
    凤止唇角勾了勾,目光转回洞府的大门:“趁现在雨势还小,动手吧。”
    不等沉朱将火焰丢到柴禾上,就听到怒气冲冲的声音自门后传来:“谁敢点了我弥生大人的洞府,还不给本大人住手!!”洞府豁然打开,一名衣衫不整的男子出现在门后,骂骂咧咧,“哪里来的刁女莽夫,不知道这个时辰是大人我忙活的时……辰……吗。”
    话未说完,就望着凤止的那张笑脸吞起了口水。
    这位自称弥生大人的男子方才不知是在做什么,衣裳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胸前春光乍泄,颈间有几处诡异的红痕,凤止似是预先意识到会撞上这样的场面,早一步抬手遮上了身畔少女的眼睛。
    “把衣服穿好。”凤止淡淡命令。
    男子望了他一眼,忙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衣装,神色也由怒转喜:“小、小凤……”
    凤止的手从沉朱眼前移开,沉朱为方才听到的那句称呼呛了几口:“咳、咳咳。”手扯上身畔书生的袍子,问他,“是在叫你吗。”
    书生很淡定:“约莫是吧。”
    面前男子早已双目放光:“小凤,你怎么来了,来了怎也不知会一声,自从上次一别,有……”他迅速地掐指算了算,报出个让沉朱虎躯一震的年数,“九万九千八百三十二年了吧。”
    这个年数有些精确,沉朱对他的记忆力有些佩服,赞道:“好记性。”
    对方立刻挺直腰板:“那是,与美人的第一次,本大人向来记得很精准。”
    沉朱扶住身畔书生,稳好身子:“第、第一次?”
    她是不是无意中撞破了什么。
    凤止却很从容淡定地拉住她的手,温声道:“放心,我的第一次是你的。”
    唤作弥山的男子身形一晃,少女则红了红脸,道:“谁问你这个了。”而且这种事你光明正大地说出来真的好吗。
    书生握了握她的手,道:“怕你吃醋。”
    身后的烟雨渐收,群山被雾岚模糊成一副水墨画,立在伞下的那对璧人,一个松竹般颀长挺拔,一个古玉般端华无双。听了书生的话,少女的唇角轻轻扬了扬,手理着衣袖,慢条斯理地看向面前男子,不由得顿了顿:“你咬手帕做什么?”
    弥生眸色哀怨地对凤止道:“小凤,你何时有了新欢?”看了沉朱一眼,眸中的哀怨之色更浓,“而且,年纪这么小的你竟都下得去手,我实在是看错你了,枉我这些年坚贞不移,为了你守身如玉……”
    话音刚落,就自洞府深处传来娇柔的一声:“大人,还没把人打发走吗,奴家可等不及了。”
    沉朱道:“坚贞不移?”眉头挑了挑,“守身如玉?”
    男子咳了一声,正色道:“你们来找本大人何事?不要告诉本大人是来送请帖的。抱歉,本大人从不参加旧情人的婚礼。”
    正要关门,就被一只手制止,书生笑意清隽,眼中的光彩却极为惑人:“弥生,本君有事相求,你想让本君失望而归吗。”
    弥生继续吞口水,唔,美色面前,拒绝不了啊。
    面前的那双凤眸弯了一下,提醒他:“本君不想让阿朱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他回过神来,神情端了端,道:“稍等。”说罢,就砰的一下将二人关在了外面。
    沉朱道:“他做什么去了?”
    凤止道:“约莫是清场子去了。”
    片刻后,洞府门重新打开。开门的却是个作丫鬟状打扮的女子,浑身妖气,眸光流转间尽是勾人的媚态,唔,明显是一只颇有道行的女妖。
    女妖一看到凤止,眼睛就亮了亮,这世间竟有如此好看的男子,看到他身畔的沉朱,眼中的惊艳之色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更加浓烈,这少年也不错啊,最重要的是年纪小,好调教。不过,看到二人交握的手,立刻露出败兴之色,哼,又是一对上门秀恩爱的。
    女妖一副恹恹的模样,道:“家主有请,二位随奴家进来吧。”说罢,就扭着水蛇腰前头带路了。
    凤止与沉朱刻意隐去了身上神力,所以在女妖看来,二人不过是普通的人类书生和少年罢了,不过,她跟随此处主人多年,却是心知肚明得很,与主人有交情的怎么可能没有来头,尤其是这二人身上的气度,只怕来头还不小。
    不过,她对他们的来头一点儿也没兴趣,倒是这二人打扰她与弥生大人双修,让她有些不满。
    沉朱自然没有空去察觉她的不满,从外面看,这座洞府早已荒废许久,进得其中,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穿过潮湿阴暗的一小段路,前方有微弱的光,从狭窄的出口出去,面前景色豁然开朗。
    土地平旷,植有一排排青竹,青竹旁屋舍整齐,俨然是一处世外桃源。
    女妖径自推开一间房,引他们进去。沉朱一进门,就看到男子正在软榻上拗造型,一边变幻姿势一边嘟囔:“唔,如何才能显得本大人更加风流倜傥呢,是这样,还是这样……”
    女妖眼角抽了抽,大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丢人。敛了嫌弃的神情,咳一声以示提醒:“大人。”
    对方动作一僵,忙从卧榻上起身,笑容满面地唤了一声:“小凤。”
    虽然笑着,神色却略有些尴尬。
    书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他身畔的少女则托着下巴评价:“你还是站着比较好看,躺着显得有些不正经了。”又添道,“凤止喜欢正经一点的。”
    他嘴角扯了扯,道:“多谢提醒。”行到女妖身边,在她耳畔咬牙切齿地质问,“怎么进来也不敲门?让我丢了这么大的人!”
    女妖无辜地看他一眼:“大人,你我双修时可没这么多规矩。”
    沉朱敏锐地捕捉到双修二字,思考了一下,认真地提了一个问题:“断袖也可以双修吗?”
    女妖听了这句话,媚眼弯了弯,扭着水蛇妖行到她身边,伸手将她下巴抬起,说话的声音柔媚入骨:“小公子,弥生大人可不是断袖。”眸色深深,脸上的香粉气闯入沉朱的鼻息间,惹她微微禀住呼吸,“与奴家双修时,弥生大人自然是男人,可若是与男人双修,弥生大人便是女人。”说罢确认,“对吧,弥生大人?”
    弥生哼了一声,秀眉颦起:“多嘴。”
    沉朱还没想明白这席话的意思,就听凤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般想来,本君当初遇见你时,你的确是个女人来着。”
    沉朱身形一晃:“啥?”
    弥生也身形一晃,继而幽怨道:“小凤,你竟连这样重要的事都忘了,也太让人伤心。”
    起码把他的性别记一下啊。不过,这几千年当男人倒是当得很快活,若不是他提起,他也差点忘了自己那时究竟是女人还是男人。
    沉朱尚在混乱,捏住她下巴的女妖就把眸子转向她,蛊惑一般问她:“若小公子也想试试同女人双修是个什么滋味,奴家倒是可以帮这个忙……”
    少女还在愣着,就有只手将她扯到身边,书生似笑非笑地看向弥生:“敢打阿朱的主意,你养的妖胆子挺大嘛。”
    弥生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意,登时脊背一寒,忙对僵在原地的女妖道:“还不快去备茶!”
    女妖好容易从压迫中回神,忙道:“奴、奴家这就去。”
    出了房间许久呼吸都不能捋顺,一边喘粗气一边反省,日后见了貌美的少年,可不能这么沉不住气。
    只是没有想到,那书生柔柔弱弱的,竟然只靠杀气便能让她敬畏至此。想起弥生口中的名字,小凤,凤……天,不会是凤皇驾到了吧!
    女妖扶上身边的修竹,悲惨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得罪了一尊大神。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本君是你一个人的

待女妖退出去,凤止见身畔少女一脸沉思,不由得抿唇轻笑,温声向她解释:“阿朱,上古许多妖神是在鸿蒙中降生,并无雌雄观念,有了神识以后,才会自主选择性别,当然,也有一些迟迟无法做这个抉择……”目光落到弥生身上,“尽管挺罕见的,可是你面前的这一位,便是如此。”
    弥生不满:“怎么,有意见?”
    他既想当男人,也想当女人,还不许了啊。
    凤止笑而不语,沉朱恍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却转过脸,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你也是上古神,所以最初也是雌雄同体吗?”挑了挑眉头,“变个女人我看看。”
    凤止无奈:“阿朱,本君自然不同。”
    弥生有些骄傲地抬了抬下巴:“凤凰乃天地孕育的瑞兽,自然不能同鸿蒙中降生的腌臜妖兽相提并论。”本意是抬高凤止,却不小心贬低了他自己,意识到这点,轻咳一声,冷哼,“明明是龙族的后人,竟然这般无知。”
    沉朱原是玩笑,听他这话,小脸不由得沉了沉。他竟一眼便看透她的身份了吗?不过转念又想,因与天族退婚一事,她与凤止的事只怕早就闹得满城风雨、六界皆知了吧。
    弥生继续:“小凤,你何时同龙族的丫头搞在一起的?”打量沉朱一眼,讽刺道,“蕙质兰心如本大人,你竟都看不上,还当你是眼光多高,最后竟挑了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吗。”不情不愿地添了句,“也就是这副模样有些可取之处。”
    凤止还未开口,就听身畔少女悠悠道:“我的可取之处还有很多,你可想听一听?”
    弥生轻蔑地看她一眼:“哦?说来听听。”
    沉朱缓步上前,每走一步就释放出一分神力,走到他面前时,庞大的威压已弥漫至整个房间。
    唇角勾出淡淡的弧度,桃花眸中却肃冷一片:“比如我很会打架,你可想试一试啊?”
    这个唤作弥生的男人是上古的妖神,她虽看不出他的来历,可是此人既有让凤止刮目相看之处,必然不会是等闲之辈,对于他的挑衅,她本打算忍忍就过去了,可是面对他对凤止的露骨居心,她却发现自己没那么好的耐性。
    管他厉不厉害,先打一架再说。
    谁料,还不等出手试他深浅,他竟已在她的气势下后退一步,十分不要脸地躲到凤止身后,受气小媳妇一般,道:“小凤,你老婆要打人,你还管不管了?”
    沉朱嘴角扯了扯,这也,太没用了。
    凤止抬眼唤她:“阿朱。”
    少女朝他挑了一下眉,他默了默,淡淡嘱咐:“下手轻一点。”
    弥生身子晃了晃,咬牙切齿地评价:“奸夫淫妇!”
    沉朱唇角笑意深了深,一边活动手指一边上前:“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弥生急急后退,额冒冷汗:“你……你要做什么,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可喊了啊!”退无可退,直接跌坐在身后的椅子里,在沉朱抬手的瞬间闭上眼睛,双手死死护住胸前,抖着嗓子道,“你想对本大人做什么?本大人跟你可都是有家室的,怎能当着小凤的面与你发生如此苟且之事!你……”
    话说到一半,试探地睁开一只眼睛,却见少女左手抱臂,右手托着下巴,狐疑对书生道:“凤止,这家伙如此没用,当真靠得住吗?”
    凤止淡淡看了弥生一眼,选择与他撇清关系:“我不认识这个人。”
    此话说得有些不厚道,可是说这话的男子,玉冠温润,白衣胜雪,看上去要多君子就有多君子,要多和气就有多和气,他凤眸含笑,道:“只是听说他能解他人不解之惑,本君才带你来碰碰运气,不想……”摇一摇头,道,“阿朱莫要放在心上。”
    适才被遣出去的女妖奉茶而来,一进门就听自家主子气急败坏的吩咐自己:“媛娘,替本大人送客!”
    唤作媛娘的女妖吓了一跳,道:“大人,这就送客,不大好吧。”把茶盏摆好了,笑着用衣袖擦了擦凳子,殷勤道,“二位仙上请坐,快快喝杯茶润喉,这可是从蓬莱弄来的极品茶,几日前家主想喝,奴家都没舍得拿出来。家主适才说笑而已,二位仙上不要放在心上。”
    弥生听罢,眉头挑得老高:“媛娘,你到底是哪头儿的!!”叉着腰将一杯茶喝干,放下茶杯时弄出很大的动静,“当本大人是没有脾气的吗?适才要烧本大人的洞府,本大人宽宏大量不跟你们计较,可是要想在本大人这里撒野……”冷冷撂下一句,“慢走不送!”
    媛娘忙将他按在座位上,一边为他揉肩一边媚着嗓子劝道:“大人息怒,二位远道而来,必是有事相求,大人何不先听一听,再做定夺?”
    媛娘揉肩的手法十分老练,他的身子顿时在她的手上酥了一半,不忘递一记白眼给立在房中的男女,冷哼道:“他们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不听。”说罢就闭上眼睛,指点她,“往上一点,再往上,唔,就这儿。”不一会儿,口中就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喟,“媛娘的手法,可真叫本大人*。”说着,就抬起一只手在她手上捏了捏。
    媛娘躲开他,娇声道:“大人现在倒是知道奴家的好了。”
    沉朱见他这不搭理的态度,想起自己的来意,默了片刻,微微压下下巴:“适才多有得罪,我的确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凤止看她一眼,这丫头平日又冷淡又骄傲,能够在口头上示弱,实属不易。
    唤作弥生的男子却只是懒懒抬了下眼皮,道:“没看到本大人正忙着吗,哪有空听你的请求。”说着,手就又摸上了女妖的手,抚了抚,“媛娘,你的小手可真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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